沈梓乔笑道”“祖母果然有容人之量,李妈妈,你以后可要尽心服侍老夫人,切莫再做出什么让老夫人没脸的事了,也亏是老夫人,换了是我,早掌你几十嘴巴,贱卖出去。、”
李妈妈心里将沈梓乔骂了十八遍,却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进肚子里“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老夫人冷眼看着沈榫乔,听完她的话直冒心火“你且莫说旁人,你自己擅自离开流云庄又怎么说?欺负幼弟又知不知错?”

“祖母,我离开庄子实在是万分不得已,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过。”沈梓乔低头小声地认错”“以后也不打子阳了,他做错事,我一定好好跟他说,祖母这般宽宏大量,孙女以后一定跟你学习。”


想要再将沈梓乔责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这头她宽宏大量地原谅李妈妈,那边就要责罚孙女,怎么都说不过去,还会打自己的脸。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最看不起的孙女算计。


“那你说说,齐大少爷是怎么回事?”沈老夫人问道。
沈梓乔说”“那日齐大少爷在庄子里歇脚,孙女跟他几句不愉快,没想到一一一一一一…


“胡闹!你一个姑娘子,怎可收留一个男子过夜,你还要不要脸?”沈老夫人没听沈梓乔说完就已经开口训话。
“祖母”沈梓乔欲解释清楚,齐铮是住在倒房,连内院都没进去过,怎么就是她不要脸了?

 

“若是让别人知道你跟齐铮孤男寡女在庄子里会怎么想?你做事就不能用点脑子?多为家里想一想吗?你自己适才也说了,你名声若是不好了会影响其他姐妹,你是不是要其他姐妹跟你一样才甘心?”


沈老夫人不给沈梓乔开口,她是好不容易找到错处责骂沈梓乔。
沈梓乔乖乖地低头听着训示,不让老夫人出一口气,真怕她会憋得脑充血。


巴拉巴拉…
老夫人骂了大半个时辰,骂得口干舌燥,声音都嘶哑了。


李妈妈赶紧倒了碗温茶给她润喉。
“罢了,你最近长大不少,就不罚你去流云庄反省,你明日起就去南云庵思过抄写经书,待我托人找一个管教规矩的嬷嬷后,你再回来。”沈老夫人说道。


沈梓乔心里冷笑“祖母,您这是非要赶我离开沈家不可么?”
“我是为了你好。”沈老夫人怒道。

 

“若非是我,齐家大少爷的病还好不了呢,我做错什么了?庄子里奴仆那么多,他住在前头,我不过是与他寒暄了一会儿,怎么就丢了沈家的脸?”真不明白这个老虔婆,为什么就当自己的孙女是仇人了,才刚回来就要赶走,对待个下人都比孙女好。


沈老夫人自然知道拿这个理由将沈梓乔支开太牵强,只恨昨日不该想着震慑她而误事被抓住把柄。
“你不去南云庵也行,那就在乔心院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同意,一步都不许出门。”沈老夫人沉着脸说。


沈梓乔笑眯眯地应是,带着红玉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在地上跪得双脚发麻的李妈妈可怜兮兮地望着怒火中烧的沈老夫人”“老夫人…”


“起来吧,以后不许在自作主张了。”沈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淡声说道。
李妈妈在心里狂躁地大喊我是冤枉的,面上却老老实实地应是”“老夫人,如今该怎么办?”“那边派了谁去?”沈老夫人低声问道。


“让崔管事去了,您放心,他是靠得住的。”李妈妈回道。
沈老夫人一夜没有休息好,此时身心具备,脸上的疲软一展无遗”“他回来后,让他过来一趟。”


李妈妈轻声应是“老夫人,奴婢服侍您歇会儿吧。”
“嗯。”


正要睡下,便听到外面一阵啼哭声,李妈妈见沈老夫人脸色不虞,忙道”“这些小蹄子越发不懂规矩了,奴婢出去瞧一瞧。”
是翠屏在外面哭着要找沈老夫人。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你这会儿进去讨不了好,三小姐如今已经不同了,你有什么话,过几日再说。”李妈妈听完翠屏的话,恨不得扇她几下,这个只会添乱的蠢货。
翠屏正呜呜哭着,听了李妈妈的话,顿时傻眼了“那我怎么办?


三小姐不会让我回乔心院的。”
李妈妈不耐烦地说”“先在这边住下,找个时机再跟老夫人说。”


打发了翠屏,李妈妈回到屋内,沈老夫人已经歪在炕上睡下了,也不知是今日被气得太狠了,还是心口的郁气发泄出来,竟睡得极沉。


醒来的时候,金乌西坠,灰蓝的天空只余几抹艳丽的红霞。
“老夫人,您醒了?”李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轻手轻脚走到炕边,取过坎肩给沈老夫人披上。


“什么时辰了?”沈老夫人问道。
“百时。”李妈妈拢了拢沈老夫人鬓角掉下来的散发,轻声回道。


沈老夫人眼睛微眯”“人回来了吗?”
“该是在路上了。”李妈妈说”“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奴婢让人去取晚膳过来。”


沈老夫人经李妈妈提醒,果真感到肚子饿了,便让丫环去小厨房端来晚膳。
吃了一半,外头便有人回禀,崔管事来了。


李妈妈忙让人进来。
“老夫人,奴才差点就回不来了!”崔管事刚进来,就哭着扑倒在沈老夫人脚下,哭得惊天动地。

 

第五十四章 寂寞(二更)

沈老夫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崔管事,眼角淤青,脸颊红肿。头发散乱,看起来狼狈不堪,好像打过仗似的。
李妈妈惊呼“你怎么鼻青脸肿的?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崔管事伏在地上叫道”“老夫人,庄子里那起子没长眼的奴才反了,奴才还没开口说话,只说是老夫人派来的,那些婆子媳妇就把奴才们给打出来了。”
沈老夫人闻言脸色变了变,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李妈妈同样吃惊不已。

崔管事抬起头,让沈老夫人将他脸上的伤势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神情凄惨,只差泪流满面“奴才去到流云庄,只说老夫人要传孟娘子几个问话,谁知,孟娘子等人听了,却说大少爷早就交代过,除了他和三小姐,谁叫他们都可以不用理会,老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吩咐他们,让………,让大少爷去说…”


话还没说完,沈老夫人已经大怒拍桌”“反了他们!”
李妈妈惊呼“他们敢说出这样的话?”


崔管事道”“不等奴才再多说,孟娘子便招呼了庄头把我们都给打了。”
沈老夫人越听越气,怒火从心底飕飕直蹿上来“好得很啊!三丫头才在那儿住多久,就已经调教得这些贱奴敢反抗我了,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李妈妈紧忙上前在沈老夫人背后顺气“老夫人,不值得为那起子狗奴才生气,他们再硬气又如何,打一顿就老实了。
“他们可有说别的?”沈老夫人大口喘着气,连声音都尖锐不少。


崔管事犹豫地低头,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开口。
“还磨蹭什么,快说。”沈老夫人怒道。


“那诛心的话,奴才不敢说。”崔管事低声道。
沈老夫人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崔管事心头一颤,说道”“奴才在混乱中仿若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叫那黑心肝不要脸的老货别想着霸占儿媳妇的嫁妆,人在做天在看……”
这话确实太诛心了!谁都听得出是在骂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气得一口血想喷出来。
李妈妈见她的脸色不好,整张脸都涨得发紫了,急忙用力地在她背后拍了一下。


一口浓痰在沈老夫人嘴里吐了出来。
沈老夫人重重咳了几声,脸色缓了过来,却气得手指发颤,厉声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崔管事说“奴才
…,没看清楚。”


李妈妈给沈老夫人倒了碗温茶,说道“不管是谁说的,都是庄子里那些贱人,老夫人,真是留不得了。”
“我知道留不得,能怎么办?让人去将他们打死吗?”沈老夫人大声问道“他们敢打我的人,仗的是什么?”

 

能够将潘氏的人收留在庄子里那么多年都不叫老夫人知道,除了大少爷还能是谁?说不定连大老爷都是知情的,若是无端将人打死,大老爷和大少爷肯定不会干休吧。
李妈妈说“不若找个由头…”


沈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对崔管事说”“你先下去吧,好好疗伤。”
示意李妈妈拿了个精美的靛蓝色荷包给他。


崔管事接过沉甸甸的荷包,高兴地磕头谢恩,低着头推退了下去。
李妈妈将门外的翠柳打发到外面去守着“老夫人那边怕是猜到了。”


如果不是猜到老夫人的目的,哪敢这样豁出去地拼命?
沈老夫人粗重的呼吸渐所平息下来,她阴沉地看着窗外乔心院的方向“三丫头必然是知道了,只是清楚凭她一人之力是于事无补的。”


李妈妈说“若是她跟大老爷一说,大老爷说不定会为了她跟老夫人您讨回潘氏的嫁妆。”

“什么潘氏的嫁妆!”沈老夫人不悦地怒喝“她既嫁入我们沈家,她的嫁妆就是姓沈的,人都已经死了,她的东西就该给沈家的人三丫头一个外嫁女,哪里需要这么多的嫁妆,她潘氏的心不在沈家,我却不能不为子孙着想。”


关键潘氏的嫁妆是要留给三小姐的而不是其他姓沈的。
这话李妈妈自然不敢说出来,她也是不希望沈梓乔拿回嫁妆的“如今怎么办?”


沈老夫人阴冷一笑“她想等着她老子给她拿回嫁妆,那就等着瞧。”
沈梓乔并不知道沈老夫人派人去流云庄的事,她离开的时候交代过孟娘子,不用对那些人客气,凡事有她和沈子凯。


她想,沈子凯既然敢瞒着老夫人将人收留在庄子里,应该就不介意替她们撑腰的。
被罚在家里闭门思过,沈梓乔根本无法去找齐铮,只好祈祷不曾露面的沈家父子赶紧回来,他们可是她最期待的大靠山了/。

 

“三小姐,这都一整天过去了,老夫人那边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呢?”红玉疑惑地问着,眼睛看向歪在窗边长榻上,拿着蒲扇在优哉游哉扇风的主子时,苦笑一下。
她的这位主子,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按照她自己的说话,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她不用操心那么多。


沈梓乔不怎么文雅地打了个哈欠”“能有什么动静?说不定已经使人去庄子里那边了?”
红玉一惊”“老夫人会怎么对待孟娘子她们?”随即又道”“奴婢说的是翠屏。”


翠屏原是老夫人的丫环,被叫了过来服侍沈梓乔,如今被沈梓乔赶出去,摆明了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脸,老夫人知道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沈梓乔笑眯眯地道“老太婆说不定想杀人灭口了吧。”


“三小姐!”红玉被吓得脸色发白。
“说笑说笑。”沈梓乔笑道“放心吧,我吩咐过了,那边的庄头和佃户个个都壮得很,除非老夫人派一支军队去,否则奈何不了他们。”


老太婆肯定不会这样做,因为她也不想闹大了。
红玉没好气地嗔了沈梓乔一眼“三小姐真是喜欢吓人。”


沈梓乔叹了一声”“那是因为人生太寂寞了。”
对于宅女来说,没有网络的日子确实太寂寞了,不过,另一个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寂寞。


盛佩音一整夜都睡不好,她的心挠得厉害。

齐铮英挺成熟的身影就像牛皮糖,如影随形地在她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只要她闭上眼睛,她仿佛就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庞,他冷漠稳重的气质,高大结实的身躯,低沉磁沉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间梦到自己依靠在他宽厚温暖的肩膀上,感到从所未有的安心和喜悦。
这种感觉就连九王爷都不曾给过的。


盛佩音惊醒,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见面不到一个时辰的男子念念不忘。
这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是傻子而已。


可齐铮已经不傻了…
盛佩音想起昨日傍晚的那一幕。

 

他昂首走来,犹如青松挺直的身姿,落日的余晖洒在他深邃漆黑的眸中,莹润明亮如黑曜石般好看,他俊美的薄唇似含着轻轻浅浅的淡笑,是那样从容不迫,高贵威严得让人窒息。
她心跳加速地面对着他,他在向她走来。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哑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在跟沈梓乔说话。
从来没有哪个男子会这么漠视她。


沈梓乔算什么东西?她哪一点比得上自己?齐铮是瞎了吗?
盛佩音恼恨地将手里的盏盅重重放到桌面,秀眉轻蹙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她在家里憋闷得很,所以到酒楼来透气。


只顾着生闷气的她没注意到厢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双温柔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怎么了?”


是九王爷温润如水的声音。
盛佩音回过头,敛去眉眼间的怒恨,浅笑温柔地回视着九王爷”“九郎,你回来了?”


九王爷细吻她的唇角,低声喃喃”“嗯,我回来了,音儿,我无一日不想你。”
“我也是。”盛佩音空虚的心暂时得到安慰,她微启双唇,主动舔了舔九王爷的唇瓣。


“音儿”九王爷低声喘了口气,用力抱紧怀里柔软的身躯,用力地吻住她的唇,双手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腰带。
盛佩音扭动着身体,娇羞地叫道“九郎,九郎,这里不行。”


九王爷将她横抱起来,压在窗边的软榻上,滚烫如火的身体贴着她的柔软”“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可是”盛佩音在他耳边吹气如兰。


还没说出口的话被九王爷堵在嘴里。
他滑润的手探入她的衣襟,握着两团浑圆用力揉捏着,思念已久的心爱女子就在身下,他如何能把持得住。


“音儿,音儿。”他粗喘着气,熟悉地褪下她的衣裙,将肿胀的欲旧送入她的身体里,动情地律动起来。
盛佩音空虚的身体得到填满,忍不住娇吟出声。


她闭上眼睛,双手环抱着肌肤细嫩的肩膀。
如果是那个男人…


他的身体一定会更结实更温暖。
如果是他…


盛佩音觉得自己的身体更热了,她弓起身子,感觉小腹某处怎么都得不到满足。

 


第五十五章 霓虹郡主(三更)

沈梓乔以为盛佩音不会再来找她了,多少不会那么快。

 

昨天在大街上,她并没有忽略盛佩音脸上不置信的神情,好像很不明白齐铮为什么对她视而不见,那么大一个光芒万丈的美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只跟哪一方面都不怎么样得她说话。
说实话,连她都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盛佩音可是人见人爱的女主啊,正常情节来说,齐铮应该跟别的男配一样,将她捧在手心各种呵护,各种顺从吧…
或许齐铮真的不太一样。


“皎皎,在想什么?”正在说话的盛佩音发现沈梓乔眼神游离,根本无心在听她说话,心中暗恼,没好气地扯了她一下。
好疼!沈梓乔回过神,吃疼地揉着手臂,死女人,竟然拧她!


“盛姐姐,我在听在听。”沈梓乔蹙眉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是想和我一起去了?”盛佩音问道。


沈梓乔一脸茫然,她根本没听盛佩音说话,哪里知道她在说什么”“去哪里?”

“明日霓虹郡主寿辰,你与我一道去给她贺寿吧。”盛佩音凝视着沈梓乔一张稚气还没完全褪去的脸蛋,论容貌品性才华,她都在沈梓乔之上,她不相信齐铮会真的看上她。


“不好吧,霓虹郡主没有给我请帖,我贸然前去,会不会不太好。
”沈梓乔立刻拒绝,她知道这个郡主,是当今皇上的表妹,为人冷漠高傲,家里两个儿媳妇都很惧怕她。


只有最疼爱的幼子尚未娶妻。
沈梓乔挑眉看了看盛佩音,难道盛佩音跟郡主的幼子也有一段情?


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谁说郡主没有给你请帖,只怕是家里有人不想让你出去吧。”盛佩音笑着道,霓虹郡主不请别人都一定会让沈梓乔去的。


“我如今还在闭门思过。”沈梓乔苦笑道。


盛佩音说“让我去跟老夫人说一说,明日你就可以和我一块去了。”
能够不要关在房间里,那当然是最好,不过沈梓乔真心不太喜欢去那个霓虹郡主那里。


“那就多谢盛姐姐了,我要闷死在家里了。”沈梓乔笑着说。

盛佩音嗔了她一眼,故作生气地说”“我掏心掏肺这般对你,你这个没心肝的小蹄子,有什么事都收藏在心里,一句都不透露给我听,你还当不当我是姐妹啊?”


沈梓乔瞠圆眼睛,无辜地看着盛佩音“我哪里不当你是姐妹了?”
她哪里敢当盛佩音是姐妹,这种姐妹是带毒的。

 

“你跟齐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不认识他,我不是瞎子,昨天他只跟你说话。”盛佩音心里冒着酸意,声音却亲切温柔”“在千佛寺之前,你就已经认识齐铮了?”

 

看来盛佩音对齐铮的冷落很介怀,沈梓乔觉得好笑,难不成所有稍微优秀一点的男人都必须爱上盛佩音,必须对她俯首称臣?稍微有一个对她冷淡一点,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这才是小白huā啊!


“我真的不认识他”千佛寺之前我见都没见过他。”沈梓乔无奈地说,她在那之前根本不是生活在这鬼地方啊。

盛佩音不相信沈梓乔说的话”“黑心肝,到如今还不跟我说实话,你若是之前跟他不相识,他在千佛寺怎么会帮你?还跟着你去了庄子里,昨日齐铮只跟你说话…”


沈梓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盛姐姐怎么会认为在千佛寺是齐大少爷帮了我?”
不等盛佩音回答,沈梓乔又笑着问”“盛姐姐今日真奇怪,开口齐铮闭口齐铮,难不成…”


“胡说什么!”盛佩音激动地瞪了她一眼“我这还不是关心你,之前齐沈两家不是在议亲么?不打听清楚,怎么放心让你嫁给他?”


沈梓乔故意羞赧地叫道”“什么嫁不嫁的,盛姐姐也说得出口。”
盛佩音看着沈梓乔这娇羞的模样,恨得想拍掉她脸上的笑容。

 

未出阁的女子说起婚嫁的事自然会羞涩,可盛佩音不是普通女子,她自然不会扭捏作态,平时她或许会故作羞赧,今日却忘记了遮掩,倒是见到沈梓乔害羞的样子,她以为齐铮跟这草包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嫉妒得心尖抽疼。
“你现在是懂得害羞了,当初对着九王爷怎么就不知道害羞了?”


盛佩音忍不住拿九王爷来刺激沈梓乔。
她以为九王爷是沈梓乔心中的痛,就算当日沈梓乔在尚品楼说什么不再喜欢九王爷,盛佩音一点都不相信,她认为那只是沈梓乔为了面子才强撑的。


沈梓乔叹了一声“别提九王爷了。”
盛佩音满意地看着好像很伤心的沈梓乔…,听粱他就要定亲了。


关她毛事啊!沈梓乔在心里翻白眼”“盛姐姐,还是不要说他了,不如你跟我说一说,明日去霓虹郡主那里该做什么吧。”
“好。”盛佩音嘴角笑容加深,心情好了起来。


不知道盛佩音跟沈老夫人说了什么,沈老夫人竟然真的同意沈梓乔去参加霓虹郡主的寿辰宴席。

霓虹郡主的夫家是罗家,丈夫是荣安侯,听说罗侯爷非常惧内,别说是纳妾了,连个通房都没有,只守着霓虹郡主一个人过日子,家里大小事情都是霓虹郡主在做主。

 

沈梓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次到罗家,她不敢东张西望,垂首拘谨地坐在翠幄青釉车上进了垂huā门,经过huā园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huā园树木山石皆有,屋宇轩峻壮丽,四通八达,果然是名门世家的大宅,感觉就是不一样。

 

她们被领着来到霓虹郡主的院子,正房大厅里已经坐了好些女眷,身穿玫瑰色五福捧寿纹褂子的霓虹郡主端坐在正面的太师椅上,保养得极好的面庞带着淡淡的笑,虽是在笑,实则带着疏离,由着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也只是点头应付两声,并没有太热诚去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