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突然,耳旁飘来一个声音,那冷冽的嗓音犹如千年寒冰,还透出一丝别样的魅惑。
沐秋来不及多想,只觉肋下一痛,呼吸一窒,整个人立即失去了知觉。
…
等沐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沐老夫人焦急的关怀,“秋儿!”沐老夫人眼里布满血丝,显然之前已经哭过了。
沐秋缓了缓神,伸手按着太阳穴,看着一旁的幻灵,“我,怎么了?”这里是贵妇们休息的地方,而她则躺在榻上,她可没有漏掉镇国公夫人和大公主一闪而过的神情。
“小姐命奴婢去取些茶水,回来已经不见小姐,是大公主的婢女在花丛深处找到了昏迷的小姐。”幻灵解说道。
沐秋眼皮挑了挑,“是我迷路了,让祖母担心了!”沐秋看着沐老夫人,对其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有人出来打圆场。可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嘶喊哭泣声逐渐临近。
沐秋垂下眸子,遮挡住眼底的笑意,自己竟然快了一步!
可不正是刚刚被吓到的那些娇娇女们?只见她们神情狼狈不已,身子抖个不停,脸上满是恐慌和害怕。原本轻松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看向那些人。
大公主眼皮子剧烈一跳,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其实在看到沐秋的时候,她的不安就已经开始扩散。
“大公主既然有事,老身就不打扰了!”沐老夫人忽然开口。
大公主回过神来,她脸色尴尬,看着沐秋娇弱的样子,满心的不喜悦,怪不得不常出来走动,弱不禁风,竟是一滩如此羸弱不堪的烂泥!“本宫深感惭愧,既如此,就不再留了。”说完命人送两人离开。
其他人也想趁机离开,只是看到大公主阴沉的脸色,都悄悄的消了心思,她们可没沐老夫人这么强的底气,这么大的胆子。
沐秋眼底闪过一抹可惜之色,她是看不到这两人的反应了。靠在马车上,沐秋闭目养神,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静下心来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一点,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他是来找茬的,绝对是来报仇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用同一招式放倒了那个男人两次,这样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骄傲如斯,所以他要让她自噬恶果!一想到脖颈那个牙印,她就恨的牙根痒痒,这个该死的臭男人!
而另一侧,等那男人抱着沐秋离开,另有两道身影从暗处走出来,两人看到一旁血淋淋那一节东西,只感觉胯下飕飕刮着阴风,一想到沐秋那利落干脆的动作,两人一起加紧双腿。
“断子绝孙!”其中一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正是李涵敏,镇国公府二房的公子,眼前这位变成太监男人的堂弟。“够狠!够毒!”喃喃丢出这几个字来,随后又咯咯的阴笑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嘿嘿!”完全的幸灾乐祸。
“这是闺阁女子?大家闺秀?”另一人脸上肌肉抽搐几下,活脱脱的母阎王吧?
***
知道有事发生,大家不乏有看戏的,最后都结伴而来,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让所有人瞠目。草丛里两个人,鲜血淋淋,下面的女子大家都瞧着眼熟,是大公主身旁的婢女,只那脑袋扭曲的位置,让人不自觉寒颤,而她身上衣不蔽体,其中一只手里捏着匕首,而另一只手臂则被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死死咬住。
等小厮将那男人翻过来,看清楚那人相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镇国公夫人的身上,有诧异、有讥讽、有蔑视。
“我儿!”镇国公夫人嗷嚎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等这位李大公子被弄醒,两眼充血,痛苦嚎叫,当他无意识的将嘴里咬掉的一块皮肉吐出来,手则摸向了下体,一片粘稠,什么也没有!“贱人!贱人!啊——啊——痛死了——”就这么在地上扑腾着。
大家碍于脸面,又因着男女有别,都遮挡着,可还是有人偷瞧,只见男人的那东西正孤零零的丢在一旁,让人忍不住作呕。
李大公子的好色名声是出了名的,有多少良家女子被糟蹋?但是碍于他们镇国公府的势力,碍于德妃,许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不觉可惜,只觉得解恨,无比的解恨!
大公主忍住怒意,狠狠的瞪了一眼镇国公夫人,心里骂这这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母子,脑袋阵阵作痛。
第十六章进宫(上)
赏花宴就这么结束了,虽然大公主已经在竭力的遮丑,但仍旧挡不住流言蜚语,镇国公府的名声因此更是雪上加霜,同时也导致某些人的计划胎死腹中。
沐秋一副面瘫模样听着沐德耀哭天喊地的一阵唠叨,僵硬的扯着嘴角目送活宝爷爷离开,等到屋门关上的刹那,沐秋这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松气。闭上眼睛,沐秋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一股霸道冷酷的气息依旧令她禁不住蹙眉。
镇国公府、大公主,想到这两家的算计,沐秋眸光一凛,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敢动这心思,就要承担后果,死何其容易?对于一个游走花丛的人来说,断了子孙根比杀了他要残忍的多。而对于这位大公主,沐秋相信,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这笔账,她会数倍的讨回来!
而赏花宴之后,沐德耀已经轰出去好几拨踏门前来说亲的人。沐秋对此到没有注意太多,因为她知道沐德耀不会轻易松口,尤其这些人明摆着意图不正。可是,有些人就是不会让人消停。
目送传懿旨的太监离开,大堂里一片死寂,沐秋起身看着面色凝重的两位老者,若有所思的看向桌子上的指令,皇后召见?终于又要出招了吗?
“真让人恶心!”沐老夫人冷哼一声,吐出这么一句话后就不再言语。
“好在并不是咱这一家。”沐德耀看向妻子,“到时候你时刻警醒些,这里面估计也有皇上的意思。”沐德耀这才看向沐秋,“不管如何,秋儿你要记住,若不愿,谁也不能强求,一切有祖父在。”
沐秋淡然一笑,点头应下。
踏入凤阳宫,沐秋感受到的不是权利的威慑,而是一种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的闷重,这种感觉很不好,沐秋微微蹙眉,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大殿中,上位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那一身正红色凤袍衬托出的张扬和那一脸的慈爱明显的违和。
几家贵妇入座,小姐们都安静的待在各自家人身旁,颔首低眉,很是温顺。只有对面前头的那女子狠狠的瞪向沐秋,正是之前在碎玉轩和沐秋争夺簪子的那位郑家小姐。
现任皇后出自郴州郑家,郑家与萧家齐名,是数一数二的书香名门,本是不相上下,可是自从郑家出了个皇后,地位攀升,生生将萧家比了下去。看着这位郑小姐与郑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容貌,沐秋已经心中有数,怪不得如此跋扈。
“见到沐老夫人精神甚好,本宫也就放心了!”郑皇后目光投射过来,焦点却落在了沐秋的身上,“早年听闻太傅找到孙女,却一直没有机会见一见,如此一瞧,倒是个美人坯子。”郑皇后抬手,“过来给本宫仔细看看。”
遮掩住眼底的神色,受着几道略显不善的目光,沐秋慢慢走了过去,半低着头,愣是不开口。
郑皇后见此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道不悦,本以为是沐太傅的孙女,必定会有所不同,只瞧着这小家子气的样子,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话,让其退了回去。
退回瞥到沐老夫人微微扯动的唇角,沐秋清楚若非地点不对,她老人家绝对会鼓掌叫好。还没站定,就听到郑皇后开口召了萧家女。
沐秋远远瞧着,站在郑皇后身前的女子不卑不亢,身着淡黄色长裙,举止大方,语调轻快,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完美的回答,引的郑皇后不断点头,和对沐秋的态度截然相反。
沐秋侧头看向那位妇人,和记忆中那模糊的影子重合,是曾经的萧家二夫人,虽然不再年轻,可是保养的不错,见到自家女儿受到皇后赞誉,扬起的眉梢闪过一丝窃喜。萧家?恐怕也是想出一个皇后光宗耀祖吧?沐秋眼底闪过一道讥讽之色。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通传声,大家突然一慌,赶紧绷着神经起身行礼。
随着一阵厚重的脚步声,身穿龙袍的沧溟皇帝已经来到郑皇后跟前,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郑皇后,而后那逼人的视线扫了一圈,这才出声让大家起身。
不愧是掌握生杀予夺的皇帝,一言一行都流露出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而威,那双眼睛虽然略显浑浊,可并不影响他的锐利。
“皇后这里很热闹!”皇帝声音略带着一丝沧桑的味道,他接过皇后递过来的茶水,假意喝了一口。
郑皇后小心打量着皇帝的气色,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谁是萧侍郎之女?”皇帝放下茶杯,抬头问道。
萧雅听到皇帝提自己,心突然一紧,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走出来,规矩的行礼问安,“臣女萧雅,叩见皇上!”
皇帝只是打量一眼就看向了郑皇后,“看来皇后比较中意这个孩子!”皇帝微微眯起眼睛,虽然在笑,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温度。
郑皇后暗中攥紧帕子,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臣妾瞧着这孩子水灵。”郑皇后此刻的心里那是五味俱全,后背一阵发冷,哆嗦一下,“和筠儿一样,都是些好孩子。”
沐秋挑眉,暗中打量着这对帝后,觉得有些意思。
皇帝视线转移到沐老夫人的身上,脸上神情这才有些动容,“看老夫人气色不错,等回去告诉太傅,有时间进宫看看朕!”
沐老夫人赶紧起身,“老身谢过皇上。”
沐秋低着头,感觉那道犀利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的徘徊,恨不得要看透自己似的,心里突然打了个抖。
“过来让朕瞧瞧!”皇帝朝着沐秋招手。
沐秋恨不得咬断牙根,这两口子有毛病吗?沐秋慢悠悠的走了过去,低着头行礼,但就是不开口说话,就和刚才应对郑皇后的一样。
对沐秋的反应,皇帝也不怒,只是轻笑了声,“太傅的宝贝孙女,恩,朕终于也能看一看了!”
沐秋嘴角抽抽几下,怎么听着这么酸?
“听说你前阵子在百花别院晕倒了?”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从回答,皇帝好像也没打算让沐秋回答,继续说道,“是她们唐突了!”
沐秋低着头,暗自蹙着眉头,心里打点,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好像这位皇帝知道什么似的?莫非?沐秋眉头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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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换了封面,比之前好些。飘走。
第十七章 进宫(下)
大家听着皇帝这话很茫然,晕倒和唐突有什么关系?不是李大公子和那婢女的纠葛么,还闹得沸沸扬扬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大家虽然这么想着,可是谁也不敢露出丝毫异常来,都很谨慎的沉默着。
郑皇后眼底闪过一道暗流,心里早就拐了好几拐,可是怎么也想不通皇帝此刻的态度,晕倒是这位沐姑娘自身问题,自己身子弱,能累别人吗?而且这件事情大公主之前是在她跟前报备过的,出了那档子事情也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虽然不悦,可是郑皇后却不敢反驳,只是心里越发的不待见沐秋。
皇帝又问了其他几家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就起身离开。威压一撤,大家立即感觉轻松不少,只是看向沐秋和萧雅的神情都各不相同。沐秋有些不淡定,她总觉得皇帝临走时的那眼神有些怪异。
“母后这里好热闹!”正在大家都没回神的时候,一个粉色身影活跃的跑了进来,粉色蓬裙衬托娇小的身子,那一脸灿烂的笑容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咦?你是谁?”女子第一时间看到了近处的萧雅,歪着头打量,忽而眼前一亮,对着郑皇后眨眨眼睛,“母后,这个姐姐好看,让她陪女儿玩儿,好不好?”
此女正是郑皇后所出的二公主姬筠,那张脸完全是郑皇后的翻版,郑皇后无奈而宠溺的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郑皇后伸手弄好女儿凌乱的发丝,“这些姐妹第一次来宫里,你陪她们走走?”
“好呀!”二公主当即应下,转身笑嘻嘻的招呼着大家出门,临走还不忘亲昵的拽上郑家小姐郑姗姗。
皇后发话,谁敢不从?几位小姐结伴退出大殿。
“走,本公主带你们去逛园子!”二公主大手一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御花园走去。
沐秋在后面缓缓跟着,偶尔会碰上萧雅递过来的尖锐目光,沐秋视而不见,边走边瞧着,不愧是皇宫,威武大气,气势磅礴,就是阴气太重。
“哎,二皇兄,三皇兄,表哥!”忽然,二公主欢喜的喊叫声传来,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先一步冲了上去,“怎么在这里?今儿不是有事吗?”二公主俏皮的询问着,扭头看向郑礼书,“表哥,我的礼物呢?”
“毛毛躁躁,哪里像个公主,让人看了笑话!”二皇子嗔怪开口,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但眼底却没有丝毫反应。
“嘿嘿,父皇母后又不在!”二公主吐吐舌头,而后扭头一一介绍每个人,只是到了沐秋这里,二公主蹙了蹙眉头,“你是谁?本公主没有见过你!”说的天真烂漫,但也是明确的表明一种态度。
沐秋抬头看向这位二公主,心里好笑的很,目光平静无波,没有回答,而后又垂下眸子,懒得搭理。
“公主自然不记得,这位可是沐小姐!”郑姗姗一瞧,好心上前介绍,“连皇上都说是沐太傅的宝贝!”
“姗姗!”郑礼书出声阻止,警告的瞪了一眼自家妹子,而后歉意的看向沐秋。
二公主见状脸色一沉,立即翻脸,“表哥好像认识这位沐小姐!”说话阴阳怪气,“看来交情匪浅啊!”拉着长长的尾音。
沐秋眼底闪过一道冷意,看来她真是和犯冲!萧家是,郑家也是,不愧是一丘之貉!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沐府小姐?”三皇子见状,面露嘲讽的凑了上来,打量着沐秋,“倒是个可人儿,怪不得太傅如此宝贝!”三皇子若有所指。
这人是来找茬的,沐秋抬头看向这位三皇子,与二皇子的透出的儒雅不同,三皇子给人的感觉是蛮横,那双满是敌意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沐秋,恨不得要将人打量几十遍才好。
“三皇兄,这是萧家姐姐哦!”二公主挑眉,眼珠子一转,当即就把人群里的萧雅拽出来,重新介绍道。
“萧侍郎之女,果然窈窕淑女!”二皇子瞥了一眼三皇子,而后呵呵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转移视线看向其他人,“想必母后今日心情很好。”
“是哦,三皇兄,你要是有所求就抓紧机会!”二公主点头连忙说道。
三皇子转移视线看向萧雅,眼底快速闪过一道不耐,胡乱的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二哥,别忘了你之前应过我的砚台,要记得送过来!”
看着三皇子离去的背影,萧雅眼里流露出一丝失落。
郑礼书对郑姗姗叮嘱几句话,而后也随二皇子离开,二公主毕竟要尽到地主之谊,当即放下一切不快,带着大家来到凉亭旁,没想到御花园旁还有这么一个湖,春光旖旎,碧波荡漾,给人一种别样的念想。
大家各自选了石头当座椅,自觉的孤立沐秋,找话题聊了起来。沐秋倒是觉得轻松,随意的观察四周,偶尔会看到有打扮娇艳的女子没落的经过御花园。
“萧姐姐,宜州有什么好玩的?”郑姗姗忽然出声问道,对于齐名的萧家,她充满了好奇,“我听说萧家人都不信佛,是不是真的啊?”
听到这话沐秋突然一震,好像触动了什么东西,仔细旁听起来。
萧雅恢复平静,看着郑姗姗和二公主,有心结交,在大家的注视下点点头,这并不是什么辛密,“…只是依仗不一样,但是对神明,都要敬畏。”
“我听说,童阳山上有个道观,解签很灵验。”忽然有人开口说道。
“既然灵验,为什么不出名呢?”大家提出质疑。
“具体不太清楚,好像是这位观主脾气古怪,不轻易接受访客的!”那人叹息着开口。
“道长们都有些个性。”萧雅解释着,而后又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沐秋手指微动,灵光一闪,她好像捕捉到什么了!
第十八章有惊无喜(求收藏)
沐府后院一隅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几乎没人敢靠近,因为这是属于沐家小姐的地盘。此刻,沐秋如一滩死水躺在床上,呼吸不畅,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苍白的脸色如鬼一般,毫无生气。喉咙蠕动,那想溢出的血重新被吞了回去。
眼睑沉重掀起,无视这慌乱的一切,看到那缕缕光辉从缝隙里挤进这昏暗的小房间,一声叹息悄声响起——终于又挨过了一个初一!
不一会儿,门吱扭被打开,幻灵浑身簌簌发抖,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阴沉的很。看到床上蜷缩的人儿,幻灵几度要失控,她的掌心早已经血肉模糊,每个月的初一,是她最难过的一天,度日如年。
正午时分,沐秋在幻灵的搀扶下踏出这处院子,脸色依旧狼狈,可是精神却恢复了不少,感受着久违的阳光,沐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除了幻灵,谁也不知道她每个月需要遭受的痛苦,这种折磨,只会让她心里的怨毒越来越厉。
萧家,不将你的骨头一点一点捏碎,不亲手送你们下地狱,我沐秋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刚回到闺房还没有歇脚,外面匆忙进来一名婢女,神色慌张,“小姐,老夫人让您赶紧去前厅,去,去接圣旨!”
沐秋看了一眼幻灵,见到对方拧起的眉头,嗤声一笑,转身朝前厅走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沐德耀孙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甚悦…与宸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宸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传旨太监洋洋洒洒的宣旨,那尖锐的鸭嗓异常刺耳。
沐德耀听完,当场愣在原地,直到太监提醒,这才慌张接旨,和传旨太监客套一番。
“奴才恭喜沐太傅,恭贺沐小姐。”传旨太监暗中观察这一家子,觉得有些意思,按照平日,应当是本人惊吓,亲人欢喜,但今天怎么反着?本人倒是冷静的事不关己,这亲人倒是没有惊喜,只有惊吓,“奴才还要去萧府传旨,就不打扰了!”收了沐老夫人命人递来的荷包,传旨太监眉开眼笑的离开。
沐秋诧异挑眉,走过去随意扯开圣旨,视线只定在了宸王二字上,看了半晌,卷起扔回托盘上,转身看向沐德耀和沐老夫人夫妻二人的阴沉神色,好像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老头子,我在做梦是吧?”沐老夫人喃喃开口,“怎么可能呢?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沐老夫人自欺欺人的说道。
“他这是先斩后奏!”憋了许久,沐德耀这才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么几个字,气的吹胡子瞪眼,“奸诈无耻!老夫要去…”沐德耀竟然骂皇帝。
“爷爷,祖母,君无戏言!”沐秋非常冷静的打碎了这两个老家伙的最后支撑,“困,走了!”沐秋懒得再说,她已经忍到极限了,她需要足够的休息,天大的事情都要等她养足精神后再说。
沐德耀瘫坐在椅子上,一脸哭像,扭头看向沐老夫人,“老婆子,咱家秋儿被抢了!”沐德耀很伤心,很生气。
沐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沐德耀,本想针对几句,但最后只能无力的闭上嘴,心颤颤发抖,她可怜的秋儿怎么办呢?以后怎么办呢?沐老夫人无比纠结。
这一家子都是奇葩,就是不知道远在江南的沐暄知道这件事后,会有怎样强烈的反应。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沐秋这才睁开眼睛,她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眉心,沐秋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皮一紧,赐婚!
“萧家长女萧雅赐婚给三皇子。”幻灵放下药和绷带,对沐秋说道,“宸王行踪神秘,鲜少露面,奴婢没有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幻灵蹙着眉头,脸色更加僵硬。
沐秋摆手,“无妨。”来到主屋,见到沐德耀夫妇脸色不好看,显然是没有休息好,而且也没有食欲的样子,她沉默片刻,知道两个老人是担心自己的将来,“早晚都要嫁人的!”沐秋好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看到沐老夫人更加深灰的眸子,想了半天又来了一句,“良人都是训出来的!”
沐德耀和沐老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折射出一丝晶亮,一齐看向沐秋,“秋儿,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家?”沐老夫人紧紧盯着沐秋,恨不得要从里面瞧出个一二。“伴君如伴虎!”沐德耀也送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