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遍过后,第一辈子已经不再出现,第二世的事越加鲜明,家人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少犯病想尽了办法,最后确定各种有趣的书最吸引她后,父母兄长更是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她找来更多的书,新僻出来的书房渐渐填满,然后换一个更大的书房,到最后整层楼都成了她的书房。
只看过一遍的书应该没有多少印象的,她也一直以为是如此,可这会,当她信手拿起其中一本时居然清楚的记得其中的内容,换一本,依旧如此。
不知多少遍过后,她受尽了父母兄长的关爱,看了无数的书,第二世才模糊起来,第三世成了主角。
大概因为这辈子是她经历的最真实的,又或者是因为她对章家太过厌恶,章家出现的频率并不高,反倒是娘出现得极多。
她小小的时候娘抱着她时温柔的神情,被章泽天设计,以她为要胁,娘不得不妥协时的绝望愤怒,为了让章泽天看重她,心思单纯的娘不得不对城主耍手段,只因为要让章泽天对她心存顾忌,想念她时满脸的泪水,城主府着火时解脱的神情…
一颗颗流下的眼泪让段梓易慌了心神,身体却动都不敢动,担心自己一动就害了秋儿,心里憋得慌,一拳头砸在地上,那一块地方都成了粉末,没有运气保护的手也血迹淋淋。
“王爷…”
“别管我。”手上火辣辣的痛反倒让段梓易心里舒服了些,想着至少在秋儿不好受的时候,他也不是完好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没有召唤,下人不敢进屋,葛慕想去点灯,被段梓易一眼定在原地。
不知又过了多久,黑暗的屋子内,三人都敏锐的发现夏含秋睁开了眼。
急了许久,心神绷得紧紧的段梓易低头对上那沉静的视线,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不问她还有哪里难受,也不问她经历了什么,鬼使神差的,段梓易道:“秋儿,你回来了。”
仿若大梦初醒,又像是经历了无数轮回岁月,夏含秋自然而然的接道:“我回来了。”
段梓易眼眶就红了,他都不记得上次自己红眼眶是什么时候。
葛慕只当自己是瞎子,专心号了脉,发现夏小姐原先有些急的心跳也稳定下来了,心也放回原位。
刚才那个样子的王爷,他有些怕,他甚至在想,若是夏小姐有个万一,王爷…会如何?
无为道长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话都没说,不用听她亲口确认,他也知道他的继任者,觉醒了。
等了十几年的事终于实现,无为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想着这次的事不用他一个人担着,甚至他还不是占据主要位置的那个,他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这样的轻松,他自懂事后便没有过。
夏含秋坐起来,刚想说话便眉头一皱,重又闭上眼。
段梓易心里一咯噔,话还未出口肩上就一紧。
下意识的回头,无为正冲他摇头。
段梓易只得忍着。
没让他等多久,夏含秋就张开了眼睛,脸色有些怪异。
这算是怎么回事?给了她三世历练还不够,还附带给她一个逆天技能?哪路神仙是她亲戚吧?!
“你看到了什么?”
问话的是无为,夏含秋隐约中也明白了此人和她的关系,之前的那种惧怕在醒的那一刻就没了,“大火,很大的火。”
“在何方?”
“极东之地。”
无为脸色一白,眼疾手快的用手撑住小几才没有倒下去,嘴角有血丝淌下,“还是没能保住,果然天意不可逆!”
葛慕身为大夫,想也不想的上前去扣他的手腕,哪想却落了空。
无为苦笑,不在意的抬手擦了下嘴角,“我没病,怪我自己不该逞能。”
段梓易自十六岁和他相识,头一次见到他这般狼狈,不由得道:“你这一年到底做了什么,吃了多大的亏才使自己虚弱成这样?极东之地,有何玄机?”

109章秘闻

无为慢悠悠的拿出几粒药丸干吞下,用讲故事的口吻道:“你可知极东之地是什么地方?”
段梓易当然知道,天下的地图尽在他心中,“隶属秦国。”
“那你又知不知道极东之地于这个世界的重要性?”
“换言之,秦国于天下很重要?”
“这么说也没错,可那个秦国却不是现在的秦国,现在的秦国及不上当年秦国的一分,天下十国便是由当年的秦国分裂而来。”
“不可能,皇室秘录我小时候当成故事看,上面从没有这样的记录。”
“除了秦国,其余九国大概都不会有这样的记录,谁让他们也自觉是背叛者,比之秦国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呢?你没感觉以往再乱的时候秦国都是受波及最少的地方吗?”
这点段梓易承认,他一度以为那是因为秦国的地势让各国不愿铤而走险,却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真是可笑,各国争来打去,却原来都是在窝里反,无为,秦国一直就这般安份?还是说你去极东之地的原因就是因为秦国乱了?”
“秦国自是不愿意一直这么安份,最开始分裂的那些年,各国都不敢打秦国的主意,秦国是安全了,看他们打得厉害,秦国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也不曾参与进去,这一等便是二十年,二十年啊,足够最精锐的官兵失去战斗力。”
无为坐不住了,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们也想提高战力,可当派出去的人打探到他国战力如何时,他们不得不安份下来,若是不动,还能震慑住那些有着狼子野心的人,若是动手露了虚实,秦国怕是真要亡了,这样的局面也就一直维系到了今日。”
“那你为何去极东之地?和秋儿看到的大火又有何关系?”
“因为极东之地乃是大秦国国运所在,因为那场大火,是我这一年费尽心力在抑制的。国运毁了。毁的是整个秦国,包括天下十国在内的整个秦国。”无为道长闭上眼,抖动的眉峰昭示着他的不忍。
段梓易在小几下握住秋儿的手,果然凉得很。“无为。你并不是会逞能之人。你曾和我说过,泄露天机并非好事,不管是于你还是于他人都非好事。天注定的事,就算一朝改了,拐了个弯还是会回到那个点上,那这次,是为何?”
“因为我看到的并非死路,卦象显示亦非不可能,这样的情况下我如何能置之不理?”无为再一次苦笑,“或许是因为我力量不够,才没能做到。”
“或许,是秦国气数已尽,天下该有这一场动乱。”夏含秋淡淡的接话。
无为紧紧盯着她,“你还看到了什么?”
夏含秋摇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常势,岂是以人力所能阻止的。”
“早在半年前,秋儿便说过天下要乱了,且就在今年十月。”
无为瞳孔紧了紧,“半年前你尚未觉醒,那时你便能看到了?”
“不能。”
“那你怎会知道?”
“我不能说。”
想到自己也是诸多限制,无为道长以为她也是和他一样的原因,只得不再追问。
屋子里一时间静谧无声。
最后还是夏含秋打破了沉默,“叫人拿吃的来吧,我饿了。”
不等王爷示下,葛慕便迅速走了出去,没多会热腾腾的饭菜便端了上来。
几人都是饿了,顾不得再去想那些千头万绪的事,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再去折腾。
饭后,段梓易叫了停,“无为你损耗过大,需要好好休养,葛慕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让他给你好好调理,秋儿也不轻松,今天就先不说那些了,要来的事我们也拦不住不是?”
“一想到自己一年来都是做的无用功,我就觉得这次伤的不值。”无为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伤的可不是表,而是里,也不知要养几年才能恢复过来,老天爷这次挺仁慈,他的寿命无损,也不知是不是看在他这次全无私心的份上。
“我给杜仲去信了,他会尽快赶来,葛慕,你和他各有所长,到时你们两人商量着来,我这条命现在还丢不得。”
葛慕对无为用力点头,对这个老人,他在心里偷偷写了个服字。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换之,你给我安排个安静的地方。”
“早安排好了,葛慕,你去问明姜涛,送无为回房。”
“是,道长,我们走吧。”
待两人一走,段梓易拉着秋儿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道:“没有管家还是不行,姜涛管着这些琐事浪费了,回头我还是写封信回去,得让封地那边行宫的管家先行过来才行。”
夏含秋也不挣扎,顺着他的力道往外走,听他说着家常话,心奇异的安定。
“秋儿,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别想,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呢!”
“恩。”
得到肯定的回应,段梓易心情大好,相握着的手用力握紧,只要秋儿一直和他在一起,不会去做道姑,两人的关系不会有其他变故,其他的,不管秋儿是预言者,无为一样的存在,还是有着更加厉害的本事,她都是他的秋儿,只要确定这点,就够了。
他是段梓易,是梁国让两任皇帝都忌惮的四王爷,绝不是弱者,之前不是,之后也不会是,因着秋儿非同一般的身份,他只会变得更强,强到能够守护住他的秋儿。
知道这一夜发生何事的人只得四人,不需要叮嘱,不会有人将这事说出去,所以,再没其他人知道这一夜夏含秋经历了什么,不会知道她身份上的转变。
两人在院外分开,一进屋,消失许久的啾啾扑了过来。
连经历了刚才的事神情上都没有多大变化的夏含秋顿时笑出了声,握着它前面的两根小短腿猛摇晃,“坏东西,这么久不见,你去哪里了,恩?我才换的地方,你居然也知道来这里找我。”
“啾啾,啾啾。”用力挣脱出来,啾啾跳到屋里的床上,冲着夏含秋又叫了两声。
床上放了两颗红得透亮的果子,走近了还闻得到丝丝果香。
“啾啾。”边叫,啾啾边用肉肉的小爪子往夏含秋面前推。
“给我的?”夏含秋在床沿坐下,高高抱起啾啾问它。
“啾。”啾啾的眼神和它的表现不一样,这么小的一个白团子,任谁看着都只觉得它可爱,可它的眼神却是从容且沉稳的,像个有着成熟思维的大人。
养在身边几年,日夜相伴的日子不在少数,夏含秋今日才发现,也不知是她太过大意才没注意到,还是啾啾在这几年成长得太快,在她一个不注意间小东西已经长大了。
“啾啾,你消失这么久,就是去找这东西吗?很珍贵的东西是不是?”
啾啾像是有些着急,又挣脱了去推那两个果子。
夏含秋知道啾啾听得懂她的话,此时却不知要如何办,她不认得这是何物,却知道啾啾消失了好几个月才弄来的东西不会是普通之物。
她身体是有点症状,也就是有点头晕头痛,还不算厉害,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哪里就用得着吃这种太过珍贵的东西了。
等等!她没事,可有个人有事!
大概是同样身份的关系,夏含秋现在不止不怕无为了,还有着同病相怜的感觉。
有时候,知道的比别人多反而是件痛苦的事,就如无为道长,这一年在一个地方默默的做着别人不知道的事,付出巨大代价后却发现是白费力气,那种灰心的感觉,她能理解。
她永远不希望自己有那么一日,却不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有。
夏含秋用商量的口吻对啾啾道:“我送一个给别人可好?”
啾啾迅速将两个果子分开,啾啾啾的直叫,让人听着很着急的感觉。
夏含秋觉出有异,小心的拿起一个果子到眼前细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果子的皮看着很薄,内里的果肉却很饱满,给人一种马上要涨破了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因为要涨破了,啾啾才这么着急?
想到这种可能,夏含秋也不再想东想西,将手里那个塞进嘴里,还没咬,果子便破了化在嘴里,不用吞咽就顺着喉咙流了下去,这更让她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赶紧拿起剩下的那个往外跑去。
“小姐,天晚了,您去哪…”
如月端了热水进来,在门口差点被小姐撞上,忙后退一步,边问边要放下盆追上去。
“不用跟来。”
如月只得停下脚步,着急的在原地来回走动。
夏含秋一路小跑着来到院外,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无为道长住哪里,随便叫住一个丫鬟问,“今日来的客人住在哪里?”
“左边过去靠里的那个院落就是,夏小姐,奴婢带您过去。”
“不用了。”
丫鬟看着跑远的人,想了想,往王爷的院子走去。
夏含秋到时,葛慕还没有离开,看到她有些奇怪的问,“夏小姐,这么晚了你怎来了这里?有事?”
无为同样疑惑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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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章蜕变

夏含秋也不回葛慕的话,上前将双手捧着的,隐隐要破的果子递过去,“快吃下去。”
“是什么?”
“别问这么多,要破了,信我一回,快吃下去。”
无为道长一生见过珍奇无数,却也不认得这是何物,只看着便觉得这东西不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样东西差,再一看夏含秋一脸的着急,不再犹豫,小心的拿过果子一口吃下。
“给我留一点…”眼睁睁的看着那果实入了口,葛慕大急,好歹给他留一小点啊!他是不认得这东西没错,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觉不出这是好东西。
“我倒想,可是…”无为张开嘴巴给他瞧,“一入嘴就破了,化了。”
话音一落,无为道长就诧异的看向夏含秋,这到底是何物?
东西一落肚便暖暖的往四肢百骸扩散,他伤痕累累的内里居然在慢慢恢复。
他自己最清楚,他*上的伤其实都是小事,他最主要的伤在精神上,这是药石无救的,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昏睡上十个时辰的准备。
可这时候,他的身体就像是进了大补之物,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在快速好转!他清楚得感觉到!
“我能问问这是从哪来的吗?”
“啾啾弄来的。”夏含秋毫不隐瞒,她知道啾啾的存在上次就没能瞒住。
“那只小东西?”
“是。”
那就怪不得了,夏含秋不知道它是何物,他却是有所猜测的。
能得它相护,夏含秋果然福泽深厚。
这一趟极北之行,去的人若是她,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叹了口气,无为主动将手伸出来,“葛慕,你再来号脉看看。”
葛慕心下也好奇。忙上前,很快就惊得瞪大了眼,不久之前他才号过脉,这具身体损耗到了何种程度他再清楚不过,可现在却…
想到那枚红色果子。葛慕目光灼灼的看向夏含秋。“那东西还有吗?”
夏含秋摇头,“啾啾只给了我两个,一个我吃了。一个给了道长。”
葛慕都想嚷嚷,你又没病没伤,吃那个做什么,可他只敢在心里嚎,“你肯定也不知道在哪里能弄到。”
夏含秋诚实的点头。
葛慕顿时泄了气,原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可真听她这么说还是难免失望,对大夫来说眼看着良药与自己擦身而过,那种难受的心情别人怎能理解。
无为道长失笑。葛慕在这俗世中沉浮经年,居然难得的还保住了赤子心性,实为难得。
耳朵动了动,无为道长笑得更欢了,含秋才来了多久,那人就追过来了。这般着紧,他看着都觉得稀奇,认识那小子将近十年,这还是头一次见着他对一个人这般上心,头一次见着他温柔的模样。
人啊。果然是得有个伴。
可惜他老得都没有机会了。
“秋儿。”
夏含秋忙看向门口,眼神中并无意外之色,这宅子里几乎全是换之的人手,她的动向哪能瞒得过,再说也用不着瞒。
段梓易迎着几人的视线走进来,神情不变,话语中却全是不赞同,“不觉得累?有什么事重要得不能等明天再说?”
“啾啾突然出现给了我两枚果子,看着好像很珍贵,想到道长受伤颇重,便给他送了一枚过来。”夏含秋解释完后眨了眨眼,“看来确实有用,道长看着好多了。”
“何止有用,就这一会伤便好了泰半。”无为抚上一直疼得厉害,此时却好了许多的脑袋,“也不瞒你们,我最重的伤并不在身体上,精神上的伤只能靠养,原以为会要养上几年才能恢复,现在…”
感受了一番,无为笑得轻松,“大概只需几天就能彻底好了。”
段梓易讶异的挑起眉头,他知道无为伤得重,可没想到会伤得这般重,啾啾却在这时恰好送来了疗伤的东西,他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看无为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不管如何,伤好了总是好事,其他的,何用去深究。
段梓易看向秋儿,“回去歇了吧。”
“恩。”确实是累了,夏含秋顺从的随他往门口走去。
“含秋。”
段梓易和夏含秋同时停下脚步回头。
“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您是长辈,自是可以。”
无为道长满意的捋了捋胡须,“心里不要有负担,顺势而为便好,预言者的责任是给大家指引避开灾难的方向,而不是在那之前干预天下事的走向,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夏含秋抿了抿嘴,“道理我懂,可不一定真的能做到,就如您,不也做了一年的白工吗?”
无为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苦笑。
“您的好意我知道,我会尽量做到的,只是…”夏含秋嘴里同样泛苦,“我有在乎的人,如果事关他们,我做不到冷眼旁观,就像拿我娘来说,如果两年前我知道她会遭难,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去救她。”
“你娘…”无为想了想,终是没有将话说全。
段梓易何其敏锐,眼神闪了闪,没有当场追问,打断两人的话题道:“晚了,明儿再说。”
一路上,夏含秋比往常要沉默,段梓易知道她是想到了她娘,这种失去亲人的痛别人劝得再多都是隔靴搔痒,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他只是牵着她的手,安静的陪着。
用行动告诉她,她并不孤单。
待到了院子外面,段梓易才温声道:“早些歇着,什么都不要想,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着你不是一个人,当你有需要时只要回头,我便在。”
夏含秋抓紧了换之的手,“你不好奇下午,我经历了什么吗?”
“好奇,你若是愿意说我自是认认真真的听,可你若是还没有准备好,我也能等,秋儿,我就是一个想时时刻刻对你好的人,对我来说你觉得好才最重要,你只要安心接受着好,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像是占了我多大便宜似的,我们是未婚夫妻,不用多久就会是夫妻一体,既是一体,我又怎会去计较那些?你若是觉得我吃亏了,那就加倍的对我好,加倍的喜欢我,好吗?”
夏含秋是想说的,她觉得这些事不用对换之瞒着,她相信换之不会将她当怪物看待,可她…开不了口。
或者是地方不对,或者是时间不对,又或者,真的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身上多出来的那重身份,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坦然。
“好了,今天已经费了不少心了,别再去想,我们往后还有很长的一辈子,什么时候不能说?不用急于这一时,去休息吧。”
夏含秋顺从的应下,一步步拾阶而上。
如月满脸释然的在门内等她。
在门口停下脚步,夏含秋回头,换之还在。
这样的深夜,万物静默,可是知道身后有这个男人在看着她守着她,她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必怕。
有什么好怕的呢?她不是独一份的预言者,在她之前已经有过许多前辈了,她和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是个女人。
融合了第二世的记忆,她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女人有很高的地位,她们一样要出门工作,一样要赚钱养家,她们有些比男人还要厉害,可就算是这样,还有许多保护女人的组织,就为了不让女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她从一开始知道时的无法想像目瞪口呆到后来的羡慕,甚至生出若是能留在那一辈子就好了的念头,这样的奢望自是不可能实现,她回到了现世。
有过那样的经历,再让她将自己放到最低,她如何能做到?
相比起来她还是好的,就是莹莹,城主千金都不见得比她过得自在,更不用说其他被男人踩进尘埃的女子。
心里隐隐在蠢蠢欲动。
若她无任何倚仗,她只能认命,可现在她有个很不一般的身份了不是吗?她还有个事事以她为重的厉害的未婚夫,若是她想做什么,他,一定会支持的吧。
念头一起,夏含秋心里便长了草一般控制不住,没有哪个人能真正甘于平淡,尤其是当眼界开阔了后。
在段梓易诧异的眼光中,夏含秋慢慢的走回到他身边,用极认真的口吻问,“换之,要是我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你还会…还会像之前一样待我吗?”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重要的话。”段梓易笑,“你再怎么变不还是夏含秋吗?相信我秋儿,和初见时相比,你一直在变,但是是变得越来越好,一个变得越来越好的秋儿,我又怎会反而不喜欢了?不要怀疑我,也不要怀疑自己,秋儿,你比你以为的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