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文老爷子未必就没有其他心思,文家的势力已经大得迷住了他们的眼,让天下换个姓,他们也觉得自己未必就做不到。
也怪不得他们起心思,从文兴杰送回来的信里他们得知这座银矿是他们所知的最大的一座银矿,不管是以前挖空的,还是正在开采中的都和这座没得比。
有了一座银山,有拉拢收买来的各路人马,有悄悄弄出来的弓弩营,有二皇子这张大旗…
他们越来越有信心。
所以在得知皇帝身体有疾,便设计将太子派去了兖州,在那里张开大网准备让他有去无回。
收拾了大皇子,二皇子对付起来要容易多了。
哪想到这一切被人挑破了害他们损兵折将不说,还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大秘密。
二皇子知道后有多狂躁他们能够想像,以后对他们的信任依赖都会大大降低,就是宫中的皇后这次都对他们避而不见,可见气得有多狠。
可这些都只是一时的,只要撑过去了以后自有法子解决,可他们现在要关心的是,怎么才能留得青山在。
舍弃文兴杰是文兴邦提出来的,这也是他一开始就给文家,给他自己留下的后路,顺带还能除了这个扎了他几十年的眼中钉,一举两得。
老爷子到这时候都不知道两个儿子水火不容,还当文兴邦真的是为文家着想才想着要牺牲同胞兄弟,他老了扛不住,天天在床上躺着,将这事交给了长子去处理。
结果,可想而知。
两兄弟在天牢相见,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一个衣着整洁,一个满面狼狈。
显然,争斗几十年,文兴邦是获胜的那方。
“为什么?”
文兴邦冷笑,“为什么?我的好弟弟,我们相争几十年,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换成你在我的位置,你不会这么做吗?”
“不会,我就是再讨厌你也从没想过要如此害你,还搭上整个文家赔葬。”
“笑话,文家好好的,你不是早知道死的只有你了吗?你欺君罔上,私吞银矿,死不足惜,文家已经将你从文家除名,皇上还派了内侍来安抚,又怎会再动文家。”
文兴杰满脸讥诮,他突然觉得和这样一个人斗了几十年,最后居然毁在他手里实在是他自己太蠢的缘故,就这样的对手,他竟然都败了,不是蠢是什么?
“你根本不用以妻儿的安危胁迫我,我也会为文家牺牲,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哈哈哈,恨吧,该恨的,以后你的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嘛,哈哈哈!”
文兴杰变了脸色,拖着铁链起身,喘着粗气瞪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罢了罢了,都死到临头了,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吧,以全了我们兄弟一场的情意,哈哈哈。”
越想越得意,文兴邦又大笑了几声,这才为文兴杰解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和芬娘一起玩时,芬娘便说过长大后要嫁给我,我自然也是喜欢她的,漂漂亮亮的小表妹谁不喜欢,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还互相交换了信物,那时候,我以为她一定会是我的妻,可我没想到父亲会将她许给你,为我聘下谭家的长女为妻,这事已无可更改,我只得服从。
可芬娘到底是喜欢我的,有一年你有好几个月未在家,你知道睡在芬娘身边的人是谁吗?哈哈哈,是我,你知道你那儿子为什么那么像我吗?是因为那是我的种,哈哈哈,因为长得像我,你不喜欢他,不亲近他,我却对他很好,有大半时间他是住在我这的,你要死了,他来看过你吗?他恨你,恨不得你快点死,哈哈哈!
文兴杰,我的好弟弟,你说你活得这般窝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快点死了痛快,啊,我还忘了一件事,你不是私藏了一大笔银子,地方只有芬娘知道吗?放心放心,等风声过去后,我会去替你取出来的,哈哈哈,痛快,真痛快,今天是我长这么大最痛快的一天。”
文兴杰眼睛赤红,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恨不得食这人的肉啃这人的骨吸这人的血,那眼中的刻骨恨意让文兴邦骇得倒退一步,旋即又觉得丢脸一般上前两步,嘲笑道:“再恨我又能如何?我才是胜利者,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接收了,你该感谢我才对,你不在了,你的妻儿我还会顾全,我这个兄长多有情义?就是父亲也会更喜欢我,文家已经是我的,父亲那些老底全会掏给我,再加上你的,我得到了所有的一切,你就是死得再冤又有谁知道?和我斗?活该得个这样的下场。”
ps:写变态的时候,我写得很痛快,很h…我是不是已经离变态不远了?
第二百零六章 一线生机

文兴杰眼中有着燃尽一切的疯狂,他想砍死眼前这个人,哪怕是永世不得超生,他也想砍死他。
喘息声越来越重,文兴邦也越来越得意。
这就是他要的后果,要是能气死他,他甚至都想省下那瓶子毒药。
“你就不怕,你说的被人听了去?这里是天牢,不是文家的地盘。”
“你当我是一个人来的?用不着你提醒,就是一只蚊子都别想进来,原来守在这里的人也被我打发走了,唔,用了不少才将他们请走,忘记告诉你了,用的全是你的银子,银子是好东西是不是?哈哈哈!”
文兴杰闭上眼,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再理会他。
他看出来了,越理他他就越来劲。
心情爽快了,文兴邦也就仁慈的打算给胞弟一个痛快,不过嘛,他是爱惜羽毛的人,自然不会亲自动手。
“外面的,进来一个。”
一个走路没一点声音的人应声而至。
将手里的瓷瓶丢给他,“去,‘喂’我亲爱的弟弟喝下去,不过我估计他不喜欢喝,你粗鲁点也没关系。”
“是。”
中年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接了毒药走进牢内,拔了塞子按住文兴杰的脑袋就往他嘴里灌。
文兴杰拼命挣扎,他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
一小瓶药有一半被他吐出来,舌头开始麻痹后再无法反抗,可就算到最后倒下去了,他也歪着头将最后一口从嘴角自然流出。
正是因为如此,江雨才能抓住他最后一点生机,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听到这里,华如初皱眉,“天牢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
“我去乱葬岗找了个刚死的人穿上文兴杰的衣服替了。脸上和身上都做了手脚,披散了头发,晃眼看去很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就说明过关了,并没有引起怀疑。”
想来应该是如此,要是有人起了疑心。远不会只是宣布死讯这么简单。
救下文兴杰有点麻烦,可对比于能得到的好处,华如初觉得很值。
在一边易容的祁佑一开始是在外面尖着耳朵听,后来这边一弄好便自发的坐到华如初身边去了。
他比如初更了解文家之事,前后一思量。这事可利用的地方大了去了。
可前提是文兴杰能醒过来。
“辛苦你了马柏,这里也不会这么多人守着,你先带着几个丫头回去。冬菲江雨留下就行。”
马柏不赞同她的决定,微微摇头道:“再留下夏言吧,她身手好,真有什么事也能传个信。”
“好,听你的,其他人你带回去,小心些。”
“是。”
马柏起身,朝着两人拱手离开。眼神在华如初身上留得稍微久了些。
祁佑在一边看得真真的,头一次对马柏的心意有了感知。
华如初敲了敲脑袋,“祁佑。我有种奇怪的感觉,皇帝好像…在等着人将文兴杰救走,只是他可能没料到文家人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灭了文兴杰。”
看祁佑身体都僵住了。华如初连忙抚了抚他的背,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也不见得一定就准,按理来说,天牢的守卫不该那么松懈…大概是我想多了。”
“不,你的思路很对。”祁佑握紧她的手,“天牢守卫森严,马柏他们身手好没被人发现很正常,可要是天牢的守卫全能被文兴邦用银子打发走,这不太可能,要真是如此,天牢怎么可能关得住人?又如何号称有死无生的死牢?早全被人救走了,这不正常,文兴邦的人能守住天牢入口不让人靠近,更不正常。”
原来只是一个猜测,被祁佑这么一说华如初心里越加有底了,皇帝未尝没有看出文家的猫腻,只是他现在不能动文家,只能顺势而为,可让天牢几乎成了空牢――皇帝在等谁?
心里一紧,华如初连忙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漏了尾巴,除了出去的那一趟,她也没有逞过能啊!
除非――皇帝知道夏以见就是她!
这不可能。
皇帝没那样的雅量,能容得下眼皮子底下多出个肆意妄为的人。
面圣时也没见皇帝有任何异样。
所以,她的尾巴应该还是收得好好的,没被人揪着。
以后真的要小心了,在扬州肆意惯了,忘了这里是太原,狐狸的老窝。
“别担心。”
额头上有帕子轻轻按压,华如初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对上祁佑担心的眼神,华如初勉强笑了笑,“我在想是不是哪里漏马脚了。”
“别多想,自己吓着自己。”
对,她不能自己吓着自己,不过,计划要改变一下了,“如果文兴杰能醒来,我试试他的态度,经过这么一遭我不信他还对文家死心塌地,要是他想报仇,你带他去见太子,最主要是,一定要赶在文兴邦之前拿到他藏起来的银子,就算不能落进我口袋里,我也不想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好。”
华如初起身,顺便拉了祁佑一把,“过去看看江伯伯有没有想到法子,我现在非常希望他能快点醒。”
如初对于银子的执念祁佑已经不止领教过一次了,可现在看着还是觉得她率性得可爱。
银子谁不爱,但爱得这么坦然的,明晃晃的,少。
来到那边屋子,就看到冬菲和江雨分站在江轩两侧,不知道江轩说了什么,头直点。
夏言靠在一边打瞌睡,华如初也没叫她。
听到脚步声三人回头,冬菲心不在蔫的福了一福,满脑子都是刚才师傅说的方子。
早习惯了她这副德性,华如初都懒得理她,“江伯伯,你有没有办法?”
“办法是有,雨儿他们之前用的法子可以一试,可惜那药还不够霸道。逼不出他心口的淤血,才将人救出来时处理得不错,毒已经被控制住了,也没再侵蚀他的身体,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将淤血逼出来。”
“您就直说需要我做什么吧。”
瞪她一眼,江轩恨声道:“也不看看我都是为谁在忙活。要你做点什么不是应该的吗?你还不耐烦了?”
华如初立刻软了态度,“应该应该,绝对应该,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
再瞪他一眼,江轩一点也没客气的说出几味药材。身边有个冬菲,华如初多少也认了些药材,可这几味药里有几种听都没听过。只怕不是常用药,估计也不那么好找,看了床板上面如金纸的男人,华如初不无担心,“他还能拖多久?”
“我最多可以吊住他三天的命,你看着办。”
和祁佑对望一眼,华如初点头,“好。我尽快弄,今晚你们将就些,明天我让人往这里添些东西。江伯伯,今天您才到,要不要先回别院歇着?”
“你还知道我才到。”撇他一眼。江轩到一边坐下,“不折腾了,就在这吧。”
华如初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将这人情记下,琢磨着得叫葛榔头再弄些好药材来让老头高兴高兴才行。
回了家,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换了衣服便滚上了床。
“药材不好找?”
“恩,我经常给江伯伯和冬菲弄药材,一般的药材基本都认得,这几味药材有我听都没听过的,外面恐怕不见得有卖,听冬菲说过其中两味都是药性特别霸道的,这两味我替她找过,倒有点门路,其他几味我心里没什么底,明天我先找找,要是没有,就只能提前将这事告知太子了。”
“我有我的渠道,先找找,实在不行再说。”
“恩。”想了想,华如初觉得有点烦,“你说我是不是捡了个麻烦?”
“不是。”吻了吻怀里人的头顶,祁佑压低的声音显得无比温柔,“你是为我着想。”
叹了口气,华如初有了困意,“但愿这事不会惹来麻烦,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你是自己吓着自己了,睡吧,别挂心。”
一夜无言,次日华如初和祁佑同时出门,在门口分开往两个方向而去。
“云书,派几个人去问问我们平时拿药的药材商人,看他们手里有没有这几味药,你再亲自去一趟严家堡堂口,问他们有没有门路弄来。”
“是。”接过小姐递来的几张纸,云书扫了一眼就告退离开。
“春玉,晴好,你们重新装扮一下,带些生活用品送去冬菲那里,将那里好好布置一下,江伯年纪大了,别让他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是。”
马柏看她仿佛很是担心,不由得安慰道:“您别担心,不会有事。”
“但愿吧。”希望真的不是有人揪住了她的尾巴。
快中午时云书才回来,带回来三种药,有两种是曾经给冬菲买过的,华如初一看就知道这是从哪里拿回来的。
“严家堡那边怎么说?”
云书指了指最边上那个盒子里的药材道:“这是陈堂主找出来的,其他的他说会帮着去找。”
视线在那药材上停留了一会,华如初点头,“还差三种,再派人出去找。”
“是。”
正说着,祁佑大踏步进来,手里拿了个盒子递过来,“找到一种。”
打开看了看,华如初苦笑,“重复了,还差三种。”
祁佑看了云书手里的盒子一眼,眼神暗了暗,“不急,还有时间,我让人去找了。”
华如初心里有数,要寻齐乎了,凭他们恐怕很难,要知道天底下药材最齐的地方,是太医院。
第二百零七章 坦白(求粉红)

果然,晚饭过后祁佑的人才又寻到一种送来,看着摆在面前的四个盒子,华如初苦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要是时间能多些,我还能想想别的辄,可江伯给出的时间最多才三天,这根本不够去扬州一个来回的。”
祁佑敲了敲桌子,去扬州自然不可能,但是今天几乎将太原都翻遍了还是没能凑齐,他们好像真的只能寄望于皇宫的太医院了。
看了看天色,祁佑起身,“我去找太子。”
华如初微微点头,虽然有些不甘心将费心费力救出来的人拱手让人,可她还没打算和太子抢好处。
“和太子说一声,人先留在我这里,等人救活了再偷偷将人接走,记得将我摘出来,就说情急之下你是和我借的大夫,东雨和冬菲的关系不用瞒着,瞒也瞒不住,江伯就不要提起了。”
静静听她说完,祁佑恩了一声疾步离开。
想起天已经擦黑,今天又起了北风,华如初连忙叫云书进屋去拿件稍薄点的披风,自己追出去让他稍等。
等云书拿着披风过来,华如初边给他披上边道:“你出入都是骑马,我让人多给你做了几件披风,厚的薄的都有,你也别忘了身上的伤好了没多久,多防一防总没错。”
抓住给自己系宝石扣的手,祁佑亲密的挨了挨她掌心才转身离开,披风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将男人衬托得更加高大。
因着太子妃有孕,闻昱丹近些时间只要得闲了都会过来陪她用饭,夫妻两人说说话,感情反倒好了许多。
抚着还未隆起的腹部,太子妃嘴角温柔勾起,这是个承载了她和太子希望的孩子,一定要是个儿子才好。
接到周良的通传,陈嬷嬷并没有为了让太子和太子妃多相处些时间而拖延时间。一辈子都生活在高门大院里,她分得清轻重,马上便进屋禀报道:“殿下,祁大公子来了,听周管家说寻您有急事。”
“这两天看他总急急忙忙的,中午那么一点时间都要出去。怎么这会倒是又来见我了?”闻昱丹对着太子妃笑了一句,语气亲近,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
太子妃也笑,有了身孕后连笑容都显得更加温柔了,正是闻昱丹最喜欢的模样。“原及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殿下还是快去见见他,顺便捎句话给他。让他夫人明日过来陪我说说话,别总让我派人去请。”
“素心你还真是喜欢她,不是前几天才来见过你吗?”
素心是太子妃在娘家时的小名,现在有资格这么叫她的人不多了,太子叫起来最理所当然。
“就她最合心意,奉承话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我需要她来给我洗洗耳。”
“难得有个入得了你眼的人,行。这话我一定带给原及。”闻昱丹起身,示意要起身相送的人坐着,“好好歇着。现在你身子最重要,那些虚礼就免了,要是谈得太晚我就不过来了。你早点歇着,嬷嬷,精心些侍候。”
“是。”
一走出太子妃的院子,闻昱丹脚步明显就快了许多,原及的性子他清楚,要不是急事不会晚上了还来找他。
素心现在急不得,在她那里,心里就是再急他也要忍着点。
周良紧跟在太子身边,边道:“老奴让祁大公子去文渊阁了,大公子来了后便让老奴使人去请莫先生,老奴逾越,已经吩咐人去请。”
“做得好,派人守好文渊阁,等闲别让人靠近。”
“是。”
祁佑听到脚步声便站了起来迎至门口,看到身影就要行礼,闻昱丹快步进来扶起他,“发生了何事?”
祁佑一顿,道,“请太子稍待,臣想等莫先生来了再说。”
闻昱丹气笑不得,“让你多说几句话就跟要你命似的。”
祁佑不接腔,周良亲自端了茶和糕点进来,见惯了自家主子和祁大公子的相处模式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心下再次感叹殿下对大公子的不一样。
莫问来得很快,不等他坐下,祁佑便道:“文兴杰没死。”
一句话,将闻昱丹和莫问刺激得都有点懵,莫问都忘了要往下坐了。
“原及,此话怎讲?父皇昨日亲口所说,怎会有假?”
“殿下,臣绝无妄言,当众廷审那天,臣觉得文兴杰有些不对劲,晚上便去天牢探了探,可前脚刚到什么都来不及做,后脚就有人跟了来,臣被迫看了场好戏。”
将从马柏那听来的事稍做修改换成他的立场说了个大概,祁佑停了停,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给两人消化的时间。
干干涩涩的故事并不精彩,重点却一点没丢失,闻昱丹和莫问从中得到了太多信息,也就理解原及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了。
“我知道你身手好,可你这也太胆大了,一个不好就要罪及祁家,我都不见得救得下你。”训了一句,闻昱丹连忙又问,“留下的那具尸体是谁?”
“乱葬岗找的,不识。”
“这样能瞒过父皇?”
“臣做了点手脚。”
闻昱丹恨不得抓起桌上的糕点砸过去,“你就不能说完整了?”
“臣原想将人救醒了再带来,只是文兴邦喂他喝下的是烈性毒药,臣喂了他另一种毒药克制住,把人送去了我夫人熟识的一个大夫那里,想了很多办法才吊住他那口气,并且最多能拖三天,他开了个药方,需要的药材极其难寻,臣想尽办法也还差两种,没办法,只好来向您求助。”
“怎么又将您夫人扯进来了?大夫扬州来的?”
“是,她身边有个丫头学过几年的医,那人是她师兄,在武林中有些薄名。”
不是谁都有个会医的丫头的,闻昱丹将这事先甩到一边,问:“文兴杰还有救?”
“江大夫说他会尽力。”
“用不用将人送我这来?太医院里有我的人,不会泄露府里的事。”
祁佑明言拒绝,“殿下,那人我信得过,不比太医院的人差。”
既然祁佑这么说,闻昱丹也就真的不再坚持,“你将需要的药材写出来,我明日一早亲自去趟太医院。”
文渊阁本就是他们平日里议事的地方,笔墨自然不缺,挥手将药材名称写下,祁佑想了想,将如初疑心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闻昱丹哪里还坐得住,“父皇故意如此?那你岂不是…”
“殿下,臣的功夫一般人防不住,而且当时臣有蒙面。”
这倒确实如此,闻昱丹松了口气,旋即又有些想不明白了,“父皇在等谁动手?”
祁佑没有说话,默默喝茶,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就该轮到莫问动脑子补全了。
看他如此,莫问默契的接了话,“不管是在等谁,圣意很明显是不想文兴杰死,不过文家牵涉大广,没准备好轻易动不得,不管是银矿的事还是追杀您的事,都需要一个人来担下这罪才算有个交待,不然皇室威严无存,文家要舍弃文兴杰以保全整个文家,皇上便只能顺势而为,不过…”
看了祁佑一眼,莫问继续道:“我想原及说出心里的猜测也是不想您大动干戈的去太医院吧,免得被皇上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