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所想,祁佑紧了紧手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华如初摇头,“你是重诺的人,我从不怀疑你会说话不算话,可是,祁家除你之外没有再能撑得起的人,你走了,祁家怎么办?你放得下?”
“总有办法的,我前面几十年已经奉献给家族了,他们还指望我把一辈子都赔上?我下定决心的事,没人能阻止。”
说虽是这么说,可是祁佑啊,你是个太有责任心的人,一旦责任压身,你又岂能说走就走?
就算走了心里也是挂着,她又不是木头人,要个那样心不在蔫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做什么!
实在不想现在就把这一切挑开坏了气氛,华如初到底还是装作信了他的话,把话题岔了开去。
“我有种感觉。回去后陶嘉还会来找我麻烦,到时候你得替我挡着点,我没有和她过招的打算。”
“你为何认定她会找你麻烦?”
“女人的第六感,你不懂的,只要想好怎么应对就成,祁佑。太原几月份就不会那么热了?青州的天气真好,就是太阳太厉害了些。”
“九月初就凉了。”
“现在已经七月底,还要再忍一个月啊!出来之前有一天春玉去厨房领鸡蛋,居然领回来几个臭的,天气热就容易坏东西。”
…坏鸡蛋。华如初眼睛发亮,猛的坐起身来,冒失的结果就是动作太大导致扯到各处伤口。疼得她直冒汗,瞬间把刚才那点兴奋给压下去了。
祁佑赶紧扶住她,眉头微攒,这是他脸上现在唯一能做出来的表情,“怎么了?小心点,别扯到伤口。”
“没事,忘记自己还是伤患了。”缓过来后,华如初也不躺着了。挪到一边靠着,敲了敲马车内壁。
坐在外头的云书掀帘子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不想让别人听了去。华如初把云书叫过来一些小声问,“云书,你有没有吃到过鸭蛋?”
“自是有的。”
“为何我从来没吃过?”
云书忍俊不禁。“公子,鸭蛋有一股子腥味,从来不上主子餐桌的,一般都是给下人吃。”
“很便宜?”
“是,很便宜,一般人家如果不是数量特别多的都会自己吃掉,卖不了几文钱,不像鸡蛋会攒起来卖钱。”
…好大一条财路。
她只想着那些新奇东西,却忘了身边最简单的了。
祁佑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在打鸭蛋的主意,那东西他在外办事时吃过一次,那股腥味确实让人不喜。
一般的贫民家庭才会在里面加点东西把那味遮一遮吃下去。
如初打算怎么做?
华如初哪还会考虑祁佑这会在想什么,成本便宜,做出来后她再教人几个吃的法子,就算在她前世生活的那个世界,皮蛋和盐蛋也是一道很受欢迎的凉菜,烧辣椒皮蛋…黄油油的盐鸭蛋黄…
想想她就流口水了。
云书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陷入想像中无可自拔了,赶紧轻咳一声提醒,“公子…”
“恩?恩,没事了,你先出去,注意外头的动静。”
“是。”
“对了,祁佑,你的生日好像过了。”
祁佑想了想,“那天正被追杀,我就是那天受的伤。”
这可真是个…让人难忘的生辰。
“回去后给你补生辰礼。”
“好。”就连祁珍生辰她都特意送了礼,给他准备的,应该会更好吧。
“这一路可能不会太平,幸好把黄清源单独打发去扬州了,不然他一定会后悔跟我走,这一天天的也过得太精彩了些。”
“不见得还有弓弩手。”
“我感觉不太好,可能我做得太成功,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这边了,但凡他们还有余力,一定还会完成一次狙击,换成是我指挥,我肯定会拼上一拼。成了自然是最好,就是不成,也要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武林同道已经都退出来了,他们所能倚仗的,也只有弓弩手,说实话,我最担心的也是弓弩手,就算我没受伤,正面对抗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两人都一个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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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是我难受
“发生何事?”华如初下意识的就以为是中了埋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云书掀帘跪下回禀,“公子,前头发现有人拦路,远远看着一身的血,像是受了重伤。”
“走在最前头的是谁?”
“是杜寨主。”
“夏言,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坐在车驾上的夏言纵身跳下,往前奔去。
夏言很快就返了回来,随她前来的还有杜寨主以及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晕过去的男人。
“公子,是陈济山!”
华如初和祁佑对望一眼,想下马车去瞧瞧,旋即想起自己这身的伤口不好裂了,干脆把帘边的帘子卷起,“把人扶这里来,冬菲呢,让冬菲来看看。”
“公子,我来了。”冬菲从后边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三辆马车,最前面那辆装着的是闻昱丹受伤的几个护卫,中间是华如初等人,后面则是青柳和几个丫头。
把了脉,冬菲神情黯淡的摇头,“除非我师傅在这里,不然…”
华如初心下难受,在他们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时她还能幻想着他还活着,可现在这样…还不如没找到他,让她以为这人还活着。
人是她派出去的,大义下掩盖的是她的自私。
她真正要救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她的家人,其他人都是附带。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南朝太子可以死在朝堂上任何人手里,唯独不能和武林扯上关系。
所以,她杀人可以毫不手软,因为她顺应的,是闻昱丹这位未来天子的心。
沈万成功策反了大批武林中人,她抓住了动手的最好机会,从那个困局中走了出来。可他却身中数十箭,瞬间毙命。
而陈济山,他又遭遇了什么?
他们,怨她吗?
“夏…公子。”
华如初连忙收了心神看过去,道:“是我,我现在不好动。就在马车里和你说话,不,杜寨主,麻烦你把他放到马车上来。”
杜寨主本就是个爽快了,闻言二话不说就把人抱着轻放进马车。自己退了出去。
“陈济山,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交待?”
陈济山困难的摇了摇头,因为他的动作血又从嘴里流出来。接连不断的,黑红的血。
“沈万是否还活着?”
华如初咬牙,“是,他还活着。”
“那…就好,那…就好,他…答应会…帮我照顾…妻小,我死了…也…也能安心。”
华如初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将死之人,只得连连点头应承。“你放心,我也会让人照料你的家人。”
陈济山脸上露出放松的笑意,“有夏公子…这句话。我…我就更放心了,我…我信你的人品。”
急促了喘息几口,从口中流出的血量大了许多。陈济山也知道自己就要交待在这了,想到自己冒死换来的信息,突然紧紧抓住华如初的手,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说话也连贯了,“夏公子,你…一定要小心,前面,前面有埋伏,全是弓弩手,我听他们说你们朝这个方向来了,我是,我是装死才能留着一口气来报信,夏公子,你,你比我们都有出息,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
声音越说越急,越说越高昂,却在一个顶端嘎然而止。
挺起的身体直直往下倒,手垂落下去。
眼睛却大睁着。
不用去探鼻息,华如初也知道这个人死了。
就死在她面前。
祁佑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抬手把车窗上的帘子放下来,又看了云书一眼。
云书会意,和夏言两人将人抬了下去。
红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将染了污血的被子扯走。
马车内重新恢复平静。
“如初…”
“我没事。”华如初摇头,这是早就设想过的结局,现在是难受也好,痛苦也罢,在做下那个决定时她就该自己担了。
“反过来想,他用命拼来的消息挽救了更多的人,就是到了阎王殿,阎王也会给他挑个好人家投胎的,我不难过。”
那你就别笑起来像哭啊,祁佑心下叹息,将人搂进怀里拍了拍,笨拙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我真的没事。”
“恩,是我难受。”
潜台词是他需要安慰吗?
华如初往他怀里拱了拱,那就安慰安慰他吧。
于是,手理所当然的环上他的腰,借着他的体温,驱散心底的微凉。
两人都没有说话,任时光流逝。
小小的一隅,仿佛自成一个世界,里面有爱,有温暖。
直到,云书的声音响起,“公子,杜寨主让我来问问您,接下来是个怎样的章程。”
等了一会,里面才有声音传出,“等我一会,我再推敲一下。”
“是。”
收回手,把掉下来的头发把上扒了扒,华如初抬头,“我们下马车。”
祁佑没有线毫阻拦,扶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不是不记挂她的伤,只是,他尊重她。
现在停下的地方很偏僻,除他们之外再无他人路过,停了这么一会后,跟在后面一里处的人也已经赶了上来。
此时,大家都下了马,看着死不瞑目的陈济山脸色晦暗。
要是夏少侠没有觉出不对出手揭穿那些人的阴谋,他们是不是也会落得这么个结局?
“大家都听说了吧。”
众人皆点头,杜寨主刚才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我知道你们都想出口气,想为陈济山报仇,对外时武林向来同仇敌忾,之前我让你们吃下这个暗亏是因为对方来头太大,我们占不到便宜,可现在,前边有人张了网在等着我们,这样送上门来的机会。你们要不要放过?”
“当然不要,杀不了幕后的主子,杀他们出口气老子也愿意。”
“拼上一箭,我也要拉下一个人来赔命。”
“对,箭上弦是需要时间的,我们只要把握好了这个时间。不一定就要以命抵命。”
“…”
一众人七嘴八舌,武林中多是冲动且自负的人,忍性也没多好,能被她劝服忍下来也不过是因为知道报仇无望,可现在有人自寻死路。他们当然乐得成全了。
华如初也不打断他们,直到杜寨主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哼了两声,大家才停了下来。纷纷看向华如初。
“夏少侠,我于振声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有人表了态,众人纷纷附和,对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人,他们都是很心服的。
“那好,按陈济山说的,他们应该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我看过青州的地图,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带应该是群山环绕。他们埋伏的地方也必然是在最好隐藏的密林中,弓弩射程远,他们要是躲在山中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不见得躲得过。既然知晓了,那就好办得很,杜寨主,您对山林应该非常熟悉吧。”
“哈哈哈,那当然,老头子我的地盘就在九山寨,那里的山比这里还要高多了。”
“想必您带来的人也不会是庸手,就请您将您的人手分派一下,分别带人从这里入山,把人找出来,队伍之间的间隔不要太远,相互呼应,以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弓弩手说难对付也难对付,但近了身却好对付的很,只要诱使他们射出一箭,箭上弦的那段时间就是你们动手的最好机会,不要硬拼,能活着才是最主要的。”
杜寨主原本对夏以见这么个少年郎领头还有些担心,可这大半天的处下来,他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他是老喽。
对夏以见一抱拳,杜寨主朗声道:“既然夏少侠看得起我老头子,我老头子自当尽力。”
华如初回了一礼,扫了众人一眼,续又道:“还有件事,陈济山这次帮了大忙,却因这事失了性命,本就是我请了大家来帮忙,所以我也不求大家怎样记住他这份人情,但是当他的妻儿有难时,能帮的希望大家能帮上一把。”
话点到为止,华如初便又说起了其他安排,可这些话大家到底还是记住了的,不说以后要刻意为陈济山的家人做些什么,能帮上一把的时候都主动伸了手。
杜寨主分派了人手自去忙活,华如初让人把三辆马车赶到了边上不阻了路,重新爬上了马车。
看着面色自如的祁佑,华如初不由得佩服,“你的伤明明比我的要重许多,这上上下下的都不疼吗?”
“还好,你伤的地方太多,虽说伤口不深,可好几处都在痛肉上,稍一扯到就会特别疼。”擦掉她额头上的汗,祁佑看向收回手的冬菲,“如何?”
“正在恢复中,公子,您少动一些,只要伤口不裂开就能好得很快,我在吴山镇补了好些药材,一路上也简单做了些,晚上到了地头我再给您用上,能好得更快。”
“都说了我没事,就是自己受不得痛,冬菲,你给祁佑看看,他比我能忍,就算伤口裂了他也照样一声不吭。”
在华如初的逼视下,祁佑伸出手,他为了练好功夫吃了太多苦头,很多年身上都青紫不断,痛当然是痛的,一开始也暗暗抹过眼泪,可就算他受再多苦流再多泪都没人安慰,时间一长,他就不哭了。
长此以往下来,他确实非常能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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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绮思臆想
“怎样?”
“无碍,伤口没有裂开就不会有问题。”
“听到了?接下来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先顾好自己的身体,这么多人总不是吃白饭的。”
祁佑眼中闪过笑意,“听你的,你也不能动手。”
“放心,我惜命得很,冬菲,青柳怎么样?”
“恢复得很好,就是情绪很低落,逗她也不说话,她觉得不但没能帮上您的忙,还拖累了您,心里过意不去。”
同坐在一个车上,冬菲都替小姐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了,青柳还是不安。
昨天小姐不也说了不会怪她吗?真是的,小姐哪是那么不好相与的人。
对自己人,小姐好着呢。
“让她自己想通,想不通就不要想跟在我身边侍候了。”华如初眉头都拧在一起,她不喜欢拧巴的人。
冬菲悄悄吐舌,脆声应下便退了出去。
不想总想着陈济山的事,华如初在安静的马车内起了个话题,“祁佑,你说给青柳改个什么名好?”
“不改也没关系。”
“改了干脆,干脆连红香的也一块改了好了,快想想。”不改等着绿柳来找茬?她才不要把时间耗在那些人身上,最好离得她远远的。
祁佑不想让她不高兴,真就把她搂在怀里想起来,“青墨行不行?”
“不行,名是好名,不适应女人用,再想。”
低头看向想都不想直接否决的人,“你那四个丫头的名都是你取的?”
“恩,春玉夏言秋谨冬菲,好听吧。”
“比春花夏菊秋月冬梅好听。”
华如初抬头瞪他,“这有可比性吗?”
“我就是想说你取的好听。”
“别以为你没有表情我就不知道你是在打趣我。”抬高手捏男人高挺的鼻子出气,力气还用得不小。
祁佑随了她去,眼中的笑意太明显,他自己都知道。
这一路虽说会有危险。可他真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让他多和如初这般轻松的相处。
一旦回了祁家,如初又要戴起面具,而他,又要为家族奔波。
“那就一为晴好,一为翠凝吧。”
来回念了几次。华如初满意的点头,“就这两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没有,觉着不错。”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两人想好了名字。又腻腻歪歪的说了会话,还有意无意的来了个嘴唇的碰撞,马车内的氛围比外面还要热多了。
华如初心情好了些。想起她故意安排走在她前面的两路人马,为何对方却认准了他们这一路才是要对付的人?
是她的人里出了叛徒,还是对方在吴山镇的人没有死绝,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又或者,是吴山镇的人为了赚外快把他们给卖了?
和祁佑一说,祁佑想了想,分析道:“应该是他们有人在镇上藏起来了,殿下和那几个护卫都变了个样子。他们没有认得出来,而我们这一路却是三辆马车,并且。云书她们几个,他们可能记下样子了。”
这确实是最大的可能,华如初揉了揉额头。把这事先放到了一边。
能把目光全吸聚到这里是好事,至少那边的危险性降到了最低。
只要那位回去了,她这一切的谋划才算没有白费力气。
离开的人久久不归,华如初有点担心,该不会全军覆没了吧,应该不能啊,要说对山林的了解,没人比得了杜寨主,有他带队,就算真被狙击了也不可能一个都跑不了。
坐起来掀起帘子,华如初看向外面,大家等得精神都有些萎靡,还要提防有敌人突然出现,看起来样子都不太好。
“夏言。”
“在。”
“你去前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小心一点。”
“是。”
云书怕夏言误事,连忙请命,“公子,我也去吧,两人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
“不用,夏言,你只需探听虚实,其他事别管,云书,你去做下安排,留守的人分批值守。”
云书四下看了一眼,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是,夏言,你小心些。”
“知道啦,别这么不放心我。”夏言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马长鸣一声,往前奔去。
拔了塞子喝了几口水,华如初把皮囊递给祁佑。
祁佑就着她刚才喝水的地方喝了几口,那眼神,华如初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
这男人,该不会是突然发情了吧。
祁佑这会确实是全身臊热,看着如初仰起脖子喝水,那水滑过涂了药水不复以往白皙的脖子,延伸入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出来的一点洁白肌肤,然后,消失不见。
他忍不住想,这会,那水渍到了哪里?双峰之间?还是已经滑至肚子?不对,如初束了胸,应该是被那层层叠叠的白布给吸收了吧。
这么一想,思绪便回到昨晚帮她处理伤口后束胸的画面,当时心疼盖过一切,这会想来,那柔软的触感异常清晰,仿佛现在他就在感受一般,再回想到两人在家里床上翻滚时的绮丽美景…
他确实需要喝水降降温。
“公子,杜寨主带着人回来了。”云书的声音传来,止住了马车内愈见升高的温度。
华如初掀起车帘忍痛走出来,云书赶紧扶住。
“哈哈哈,夏少侠,老夫幸不辱命。”
华如初抱拳回礼,“我们可有人伤亡?”
杜寨主神情一暗,笑容怎么都挂不住了,“伤了十一人,亡五人,对方人太多,那一片又正好视野良好,方便了他们行事,有几个性子冲动的没忍住冲得太快,所以…好在后面大家都吸取了教训。受伤的人也都不是伤的要害,问题不大。”
亡五人,这比她预料的要多,但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华如初朝后招手,“冬菲。赶紧给受伤的人看看。”
“是。”药袋子终于又鼓囊了一些的冬菲小跑着去给人把脉,弓弩虽然杀伤力大,但受创面却不是很大,受伤的人都自己拔了箭,抹点药就完事了。
“死了的同道都带回来了吗?”
“那是自然。”杜寨主指了个方向。那里原本就躺着陈济山,现在又加了五个。
走近一一看过,华如初认出来死的四人是严家堡青州堂口的人。一人是九山寨的。
“杜寨主,害您折了一名兄弟…”
“吃江湖这碗饭的,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行了,他们的家人老小我会看顾,你不用挂心,倒是另外四名兄弟恐怕就得你费心了。”
“我知道。”
看他心里有数,杜寨主不再多说什么。九山寨虽说向来有着不错的名声,但这次的事如果不是华清的人来求援,他不见得会管。就算管,也不会亲自出面。
华清命好,三个儿女个个有出息。大儿子不用说,少年成名,据传现在的功力高深已经直逼他爹了,二女儿嫁给了严家堡堡主,严堡主宠夫人之名全武林的人都知道,那是恨不得捧在手心才好。
一直名声不显的小女儿嫁入了官家大族,虽说是被一道圣旨给逼的,但成亲也有好几月,却也没传出和夫家不和的消息,可见那三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直名声不显估计也是人华家刻意而为。
三个儿女每一个都让人不可小觑,偏还关系颇好,要是往一处使力,估计没有不能成的。
一个家族能不能保住荣光得看下一代,像华清这样的,他自然乐意结下善缘,说不定以后就有求助人家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