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什么时辰过来的?”
“您刚去老夫人那里没多久她们就来了,婢子让冬菲带了人在那边侍候,冬菲性子稳,您不用担心,出不了什么岔子。”
喝了口茶,华如初起身,“有种上战场的感觉。”
云书失笑,给她整了整衣服道:“她们加起来都不是您一招之敌,也就是您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不愿意收拾她们。”
“收拾了又能怎么样?就是把她们都卖了,祁佑就不能再领几个新人进门来?归根结底问题不在女人身上,只要她们不和我过不去,我也不会为难她们。”
云书不再说话,扶着她往旁边厅里行去,在这方面,小姐有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固执的天真,要的东西太纯粹了,这样的纯粹能给得起的人——少,至少她没有看到过。
她不敢说姑爷是个怎样的人,但是她知道,只要有这些女人在,姑爷就成不了小姐想要的人。
偏厅内,三个女人等得都有些焦躁,跟了祁佑最久的绿柳本就有些小性子,这会更是摆了脸色。
吴氏和段氏已经喝完两杯茶了,当然,是冀州这边的茶,冬菲不可能把小姐的好茶叶给这几个要和小姐抢夫君的女人。
“少夫人是不是都忘了我们在这里了?不是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了吗?”
冬菲眼观鼻鼻观心稳稳的回道:“小姐马上就会过来,请三位姨奶奶稍待。”
这是要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吗?段氏和吴氏对望一眼,心下都如此想,她们两人入门时间相差无几,向来是联合起来对付绿柳,现下,对手又增加了一个。
绿柳虽说心里不愉,却也不会这时候出头,只是朝自己的丫头发火,“没看到我都流汗了吗?不知道给我扇一扇?”
“是,姨奶奶。”
段氏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轻笑着道:“绿柳妹妹,这扇子还能把人心里的火扇下去?”
绿柳哼笑,“姐姐可不要小看了妹妹这丫头,她还真有这本事。”
吴氏刚想前去帮腔,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帘子也被丫头打起。
三人连忙起身,看到进来的人后欠身下去,“见过少夫人。”
“免礼,让你们久等了。”
吴氏惯会来事,听到这么说连忙接到,“这本就是贱妾们的份内事。”
份内事就是一直等待?这么一说好像也是,等着男人的宠爱,等着府里主子们的吩咐,等着她这个正房夫人的为难。
和她们一比,她的日子已经很好过了,华如初瞬间觉得自己矫情了,总拿以前来做比较,她自然是委屈了,可和那些没身份没地位如眼前这几位相比,她已经是在享福了。
三人泾垒分明,绿柳站一侧,吴氏段氏站一侧,脸上神情恭谨,仿佛刚才的不耐从来没有出现过。
华如初也不知道立规矩要做些什么,之所以有这样的规矩说白了就是为了约束妾室们,让她们知道在大妇面前,她们和丫头没有区别,也就是个侍候人的。
除此之外,还有何用?
做为一个害羞内向的新夫人,她只要脸红就可以了吧。
运功把脸逼红,华如初微微抬头,满满的不好意思,“我家里没这许多规矩,我也不懂要怎么给你们立规矩,不如我们就坐下来随便说说话好吗?”
三人心下大喜,新夫人不懂她们可是非常懂,要是新夫人真按那些来她们这日子就没过头了。
可三人到底也是心有城府的,听到她这么说哪会一口就应下来,连忙欠身道:“在少夫人面前,妾等不敢坐。”
“没关系,这里也没有外人,我…我也有点事想请教三位姨奶奶。”
三人对望一眼,吴氏精乖的端起茶杯,用杯盖沿着杯沿滑了一圈,打算把茶沫刮掉递到少夫人手里,眼神不经意的扫过杯中的茶水,动作却顿住了,这和她们喝的不一样。
忍着想要揭开杯盖瞧瞧的冲动,吴氏把茶递过去,道:“夫人有何想问的尽管开口就是,我们哪能瞒您什么。”
低头喝了口茶,华如初心中冷笑,你们会回答才是有鬼了。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和夫君毕竟相识不久,我也不知道夫君喜欢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忌讳,要是,要是没注意好让夫君生气了总归不好。”
绿柳自小侍候祁佑,这方面没人比她更清楚,所言所行都最让祁佑舒心,以前三个妾室祁佑去她那里是最多的,这也是吴氏和段氏联合起来对付她的原因。
此时听得少夫人问起,吴氏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道:“夫人,绿柳妹妹从小侍候大公子,妾和段妹妹进门却也不过两年,论起对大公子的了解加起来也没有绿柳妹妹多,她一定非常愿意告诉您。”
绿柳恨得银牙都要咬碎了,要是她真的说出来,这两个贱人一定学得比少夫人要快多了,哼,想从她这里套话?做梦。
欠了欠身,绿柳眉目间尽是娇俏的笑意,“夫人想知道的事,绿柳当然不会瞒着,只是夫人和两位姐姐也知道,大公子向来情绪不外露,绿柳虽然侍候了他多年,也不过是知道他不喜张扬罢了,膳食上面更是从没要求,上什么就吃什么,这点想必两位姐姐也清楚才是。”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华如初如绿柳所愿的看向吴氏和段氏,两人咬牙点头,大公子不喜张扬谁不知道?不挑食并不代表就什么都喜欢啊!她们要怎么让这个单纯的少夫人知道绿柳是在糊弄她?
“绿柳妹妹这么得大公子喜欢,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夫人即都问起,绿柳妹妹也不愿意实言相告吗?”
绿柳满脸委屈不解,“大公子是长情之人,妹妹侍候了他这许多年,就是看在这情份上他也不会薄待妹妹的,妹妹哪有什么过人之处,就是多用了些心罢了。”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吗?华如初不插话,当没理解其中的意思,随她们去狗咬狗,她就当是看热闹了,再撑一会散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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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祁佑献宝
就在华如初这里热闹万分时,祁佑重又来到了太子府邸,本来满腔喜悦回府想告诉如初他查到了哪里有紫色泥土,没想到听到那样一番话。
他话少,本就是心思重的人,思来想去也说不出那番话哪里有错,他有妻有妾,只要妻子把后宅打理好了,不犯些不能犯的错,他没有什么好挑理的,爱情这事就像如初说的那样勉强不来,他也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可是,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的夫人,不愿意把心交给他,因为她不愿意用整颗心来换他的四分之一,换谁也不会愿意,只是有些人会迎难而上,愿意去争一争,如初却不会是这其中之一,她太骄傲。
只要曾经靠近过,就能碰触得到她的骄傲。
“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个亲回来脸都苦了?”换下朝服的太子殿下闻昱丹从内室出来,就看到他的左膀右臂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从小相识的交情让他成为极少能察觉到他情绪的人,暂时没有之一。
祁佑行了礼,没有接话茬。
太子了解他,也不在意,接着道:“听莫问说我上朝这段时间你来过一趟,又急急忙忙离开了,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再歇一天。”
“无事。”祁佑不想再说这事,叫过一旁的管家道:“把我带来的东西拿过来。”
管家手脚极快的把一个盒子拿了过来,祁佑又道:“开水,茶具。”
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也不催促。
祁佑亲自泡了茶递到太子面前,“尝尝。”
“跟我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太子无奈,祁佑很好用,文武齐全,心思细腻,并且忠心,他用得很放心,可就是话太少了,要是只得他们两人在一屋内,他不主动说什么的话祁佑能半天不说一句话,就算他问起,也是几个字几个字的蹦。
但也就是这样的祁佑让他放心。
杯盖滑了滑,太子尝了一口,不是意料中的甜味或者咸味,倒有点带苦味,不,不对,是甜味,也不对。
好奇之下,索性揭开盖子看其中的玄机,明明只是看到祁佑放了一点嫩绿的东西下去。
碧绿的水,杯底的东西全部朝上立着,嫩枝牙一样。
“这味道带涩,有点像是茶,可这…完全不像,祁佑,你哪弄来的?”
“嫁妆。”
太子也见识了那天的十里红妆,虽说碍于身份没凑过去细瞧,东西一抬抬往里搬却是看到了的。
“这是扬州的茶?为何宫里都没有见过?扬州州牧会有那么蠢?绫罗绸缎再好见多了也不稀奇,要是他能把这东西进贡,父皇会更高兴。”
“太子喜欢?”
“入口虽苦,后却回甘,上品,对比之下我们冀州的茶倒显得上不得台面了。”
听到这个回答祁佑蓦然生出一种与有荣蔫的感觉,用着惯有的语调矜持的回答太子前面的问题,“这是我夫人自己做的。”
太子毫不掩饰他的惊讶,“真的?扬州其他人不会?”
“据她所言,是。”
一瞬间,太子就想到了很多,比如最实际的,拿这个去讨父皇欢心,还有宫中的老祖母,朝中老太师,太傅…他觉得他们肯定会喜欢这种茶。
可问题是,这是人家夫人的陪嫁,他堂堂南朝太子殿下总不能去夺人嫁妆,这要传出去根本不用他人抹黑了,这个事实本身就足够他黑个彻底。
看出了太子想要却又纠结的心情,祁佑道:“夫人有多带,说可以给我一部分,我会拿一个茶园去换。”
眼中闪过算计,太子道:“给她一个茶园后以后都能有?”
“我个人给。”
祁佑的坚持很明显,太子也就不再在这上面动脑筋,反正他们是一伙的,祁佑也是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
“祁佑,孤今天再放你一天假,你回去好好和你夫人商量,以后这茶只供我们自己用,不得再给他人。”
“是。”
太子站起身来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几个圈,步步为营,习惯了算计周围的一切,茶虽然不是生活必须品,没了也喝不着饿不着,可对于从来不缺吃喝不缺银钱的世家贵族来说,享受重于一切。
这一种新出现的茶能给他带来不少好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夺过来抓在自己手里,不让敌对方利用了去。
可这个人不是别人,是祁佑的夫人,不管他手底下有再多的人,他身后有再多支撑的人,这些人都和祁佑不同,他们两是真正的从小建立起来的交情,祁府为了能重现往日风光把小小年纪的祁佑送到了他身边,而他,因为母后的早逝,在宫中艰难的长大,还是稚儿时就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走来,可以毫不犹豫的说,祁佑是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他不能无所顾及。
罢了,在祁佑控制中也不错。
“别杵在这了,回去吧,今天孤这里不用你。”
“是,属下告退。”
出了太子府邸,祁佑把马缰丢给祁亮,不急不缓的往家行去,他不想回去得太快,听到那些话后,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和如初相处了。
都在城中,再远的距离也有限,进了二门,在分叉路口顿了顿,祁佑往绿柳的院子走去。
看到他,绿柳脸都笑成了一朵花,疾走几步上前盈盈行礼,“大公子,您今儿不是当差去了?怎的中午来了妾这里。”
祁佑没有回她话,她也习惯了他的沉默,侍候着他坐下来后软着声音道:“午时了,大公子在这里陪妾用膳可好?妾都好久没和您一块儿用过膳了。”
祁佑微微点头,应了她的要求。
绿柳大喜,连忙吩咐丫环去备膳,还特意点了几道大公子爱吃的菜。
才成亲几天大公子就来了她这里,可见大公子心里是有她的,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比吃了蜜还要甜,脸上的笑容更是柔了三分。
祁佑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水,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吞了下去,明明是喝了二十余年的茶水,却在喝了三天那种茶叶后就难以下咽了。
“茶凉了吗?妾去重新沏一盏来…”
“不用,不渴。”
绿柳听话的放下杯子重新坐下,看到祁佑额头上微微见汗,赶紧又起身拿着手帕站到他面前给他擦汗。
香风袭来,祁佑的身体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往后仰了仰,避开了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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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奴婢也可以有骨气
“大公子,是妾哪里做得不好让您不喜了吗?”绿柳又委屈又不甘,泫然欲泣的看向祁佑,明明以前大公子很享受她的侍候,才成亲几天怎么就开始躲开她的碰触了?
祁佑从来就不是会解释的人,这事也解释不了,这种身体自发的反应根本不在他的控制内。
看她那模样只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有点累。”
绿柳瞬间眉开眼笑,梨花带泪的样子娇艳如花,“那您休息一会,妾给您按一按肩。”
祁佑没有拒绝,闭上眼睛假寐,心里却忍不住想,如初身上很清爽,她用的胭脂水粉香味都很淡,仔细闻根本闻不到,但是你不去关注时那股淡淡的香味又总是钻进鼻端,被这种香味牵引着注意到她那个人。
如初从来不用他去哄,做什么事她都很条理分明,游刃有余,两个人在一起说话时她随便说个话题他都觉得很有意思,不知不觉的就会说很多话,比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说得多,都要自在轻松。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三天,可他却很清楚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哪怕是用过晚膳后在院子里散步,坐在树下什么都不说,只是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他居然也觉得欢喜。
而现在坐在这里,享受着妾室的侍候,他想的却是那个还带着新痕的院子,那一屋子精致,那棵大树,以及那个人。
带着点莫名的自己都不能理解的焦躁,祁佑张开眼,“饭菜还没好?”
绿柳还以为大公子是饿了,连忙道:“快了,知若,你去催催。”
“是。”
祁佑这么早就回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老太爷听到消息后大为不满,成亲让佑儿生倦怠之心了?
“他去了内宅还是书房?”
管家祁福轻声回禀道:“回老爷话,大公子…去了绿柳姑娘院子里。”
老太爷还没说什么,老夫人就皱起眉头道:“直接去的那里?”
“是。”
绿柳也是府里长大的,一直侍候佑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老夫人不敢说非常清楚,却也深知她有些手段,不然以佑儿那自制的性子她爬不上他的床。
还没有回孙媳妇那里却直接去了妾室屋里,这无疑是打了孙媳妇的脸,新婚才三天哪!
“老太爷,您也别生气,佑儿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哪是能被女人影响的人,估计是有话要和绿柳说,敲打她也不一定,您哪,就别管这些了,真有什么事让孙媳妇自己处理去,做人媳妇可不是光看着就行的。”
老太爷心下一琢磨确实是这个理,佑儿那性子要是都能被女人左右影响,这天底下就没有清醒的人了。
不说其他人如何看戏,华如初收到消息后却一点没有在意,倒是对云书那难看的脸色起了疑,“云书,你生病了?是不是过了春玉的病气?”
云书强压下满心的心慌意乱,道:“婢子没事,就是没睡好,小姐,您…”
“想说什么就说,这里又没有外人。”祁府安排的那些下人都被支使的远远的,根本靠近不了这里。
云书一咬牙,把话问了出来,“您一点也不难过?”
“我为什么要难过?绿柳是他的妾室,他去那里不是正常的吗?别说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就是晚上去那边夜宿也是应该的,你们几个,都给我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去想那些不该想的,这个男人从我成亲前就注定了不可能只有我一个,真要算起来我还是后来的,要不舒服也是她们不舒服。”
“那怎么能一样,您是姑爷明媒正娶的,那些算什么,充其量就是…”
“云书!”
华如初很少发脾气,当她沉了脸色时,云书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背后道人是非是小姐最不能容的,哪怕那个人值得千刀万剐。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云书额头触地,“是云书的错,请小姐责罚。”
秋谨等人也全都跪了下去,华如初沉默半晌,把心头的那点火星压了下去,她不是天生大方,感情上来说甚至是吝啬的,只是太清楚有些事必须大方,不在意是一回事,可要和人共用一个男人的事实还是让她觉得难受。
“云书,还有你们几个,我最后和你们说一次,我这里不禁八卦传言,却禁道人是非,你们把握好分寸,这其中的区别很大,八卦传言我们是听别人说,道人是非却是从你的嘴里说出去,流言是能要人命的,真要对付她们我万千种方法,而这个方法,我最不屑,守好自己的底限,不要让自己变得和那些丑陋的人一样嘴脸,我的人,就该抬头挺胸做人,不亏心,有傲气,就算是做奴婢,也是最有骨气有本事的奴婢,这些话,我很多年前就和你们说过,你们也一直做得很好,我不希望你们在祁府后宅这个大染缸里一朝破功,如果你们变得和那些人一样,那么,我绝不会再留你们在我身边。”
云书伏在地上的身体在发抖,她也曾经自满过,在别人的追捧中迷失过,可一看到小姐,她就知道其实她什么都不是,那些他人眼中的赞赏羡慕佩服,都是给在后面操纵一切的小姐的,而不是她。
她想像过离开小姐会是什么样,小姐早就许了她婚嫁自由,她可以找个人过自己的日子,然后呢?围着夫君转,围着孩子转,凭着从小姐那里学来的微末本事赚取银钱,再然后呢?夫君抬小妾进门,她处处忍让,最后不得不处处算计…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生活她就会从恶梦中吓醒,她的一切来自于小姐,小姐就是她的主心骨,没有小姐为她撑着,她连背都挺不直。
做过那样的梦后,她再也没有过离开的心思,就算以后真要成亲,她也希望是小姐认可的人,她想给小姐当一世管家。
“小姐,云书知错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华如初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把人扶起来,“云书,我从来都相信你。”
听到这句话,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她的小姐,她怎么舍得离开她身边。
P个S:我写得很认真,真的。
第三十章 祁佑的心思
“好了,都起来吧,我有点饿了。”
“是。”
云书抹了眼泪,有条不紊的安排大家去忙,很快,精致的饭菜便摆在华如初面前。
和平时一样吃了两碗饭,装凉菜的碗更是干干净净的一点不剩,华如初这才满足的擦了擦嘴,道:“云书,晚上再给我用菜茎做个凉菜吧,想吃了。”
“也就您喜欢吃这些百姓都吃腻了的东西。”云书端了水过来给她漱口,又拿了帕子给她净了手脸。
“天天煮着吃自然没什么味道,凉拌着吃不错。”
看小姐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受影响,云书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可另一方面心却悬得更高了,姑爷是不是听了那番话才这么不给小姐脸面去了绿柳那里?
如果真是如此,那小姐该怎么办?以小姐的性子断无可能去示弱,她要怎么做才能化解了这件事?
“云书,下午你出去一趟,好好安抚琳琅阁过来的人,吃穿用度上面都不要亏了他们,让他们别着急,安心住着就是,你多带些银钱出去交给马柏,让他这段时间多去打听打听他认为对我们有用的消息以及他觉得异常的事,还有,告诉他们,琳琅阁三个字不准再说出口,冀州没有琳琅阁,只有——假面阁。”
马柏,华如初的外管家,七年前华如初救下来的武林中人,后来助他报了灭门之仇,他无处可去,也没了野心,干脆就跟了华如初,帮他打理生意。
琳琅阁最被人熟知的是云书公子,可扬州人同样知晓,琳琅阁还有一个不爱出面,却非常有头脑手段又年轻的马管家,只是没有云书长得好,名声自然也就没有他响亮。
“是,婢子一定让他们记住,以后只有假面阁,还有春玉,小姐,婢子想让春玉在外面呆一段时间,等她病好了再让她回来,要是把病过给您或者姑爷就不好了,正好让她在外面管管事,婢子暂时不想开您身边,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婢子不放心。”
“云书,你家小姐我没那么容易被欺负,你不用担那么多心,不过把春玉带出去也好,要是你们都病了谁来侍候我?至于其他的事我再好好想一想,不急。”
“是,小姐,您精神不太好,去歇一会吧。”
掩嘴打了个呵吹,华如初起身,“也好,你们也轮流歇一阵。”
那边院里,绿柳温柔如水的在留人,“大公子,这会太阳正烈,您就在这里歇会觉吧,绿柳给您打扇子。”
祁佑看绿柳一眼,眼神深沉,绿柳不由得颤了颤,赶紧道:“大公子,绿柳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让您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