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许家的暗格和关家以及自己家的并不一样,位置显得太过平常,这样的暗格大家族中哪家都能找出几个来。
将暗格里的东西拿出来,桑夏心里浮起不安,她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柳枝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后低声提醒,“小姐。”
桑夏牙一咬,将东西又放了回去,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走。”
刚走到许真真门前就看到几人从里面出来,季元昊看到她忙快走几步,“姐姐,正准备去找你。”
“就在附近走了走。”桑夏眼神复杂的看向许真真,“都收拾好了?”
“主要是带了些细软,这是我家,季哥哥说以后总要还给我的,其他东西暂时不用拿。”
不知为何,桑夏隐隐从这话中听出了炫耀的意味,屡次被针对,按理她该生气,可她只觉得好笑。
走出许家大门,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季元昊脚步一顿,快步上前,不等对方有所动作就先作揖行礼,“张世伯。”
“咳…”遂不及防的张府台被呛得连连咳嗽,这世伯别人敢乱认他可不敢乱应!
“世伯身体抱恙怎的还过来了。”
张府台又想咳了,生生忍下来错开这称呼道:“我刚刚得到消息,皇上派的钦差大人今日会到,就不知是上午还是下午,担心你们会碰上就过来一趟,碰上了总归不好。”
“世伯不用担心,许妹妹就收拾了她自己屋里的一些细软,其他东西都没动,应不影响钦差大人查案,在将许家归还之前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如此甚好。”张府台看向季公子身后怯生生的小姑娘,温声道:“许小姐请节哀,若有难事随时来找本官,本官定不推脱。”
许真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承诺,忙福身道谢,她心知张府台必是看在季哥哥的面子上才会如此礼遇于她,真不知道季哥哥是个什么身份,竟能让府台大人如此态度。
季元昊回头正好对上姐姐若有所思的眼神,担心她看出什么来赶紧道:“也不知那钦差大人何时到,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
张府台点头,“正该如此,季公…世侄有时间便去我府上坐坐。”
“世伯不嫌我叨扰便好,世侄告退。”
回去的一路上没人说话,心头各有思量。
待回了客栈桑夏才道:“我先回屋歇一会。”
季元昊忙追问,“姐姐身上不爽利?”
桑夏摇头,“无事,可能是昨晚没有歇好。”
季元昊也不好多问,目送人回了房才对身侧的另一人道:“小妹,你看着精神不太好,不如也回房歇上一歇?”
许真真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有说出其他话来,顺从的点头回屋。
待珍珠关上门,桑夏头也不抬的吩咐道:“柳枝你帮我看着点,要是谁敢窥伺这里一律给我收拾了。”
“是。”
珍珠从柳枝那里接过小包裹摆到桌子上并打开,“小姐,能找到的全在这里。”
桑夏一块一块的拿起来细看,看完后并没有放到一起。
珍珠不知道小姐发现了什么,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等到小姐都看完了才送上毛巾边问,“小姐,这两堆碎片有何不同?”
桑夏没有回话,将毛巾放到一边又将碎片分别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
“珍珠,你说许家这样的人家在怎样的情况下会用假的珍玩?”
珍珠眼睛微张,“假的?”
桑夏指着大的那一堆,“这些都是假的,并且只有许家大伯那里才有,三叔那里没有,我仔细找过,真真的爹娘那里也没有。”
珍珠皱眉,“许家几房是住在一起,按照大家族的惯例家中的吃穿嚼用都是走公帐,更不用说家里的摆设大件,这些所花银子不会少,以许家在三贤府的地位来往的皆是非富即贵,这样的人长年在富贵中熏陶,眼光都不会差,便是为了脸面,许家也不可能用假的珍玩,要是传出去还如何立足?许家这样的人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佳姨没白教你。”桑夏笑,拿起毛巾擦手,“你不是和秋婵关系挺好?去悄悄问问她许家大伯是个怎样的人,可有恶习。”
珍珠接过毛巾,“小姐是怀疑…”
“现在说什么都还早,就是心里有点别的想法。”
桑夏午饭时分才出来,季元昊立刻就出现了,“姐姐歇好了?”
“肚子有点饿了,小妹呢?”
季元昊还没回话,那边房门就拉开了,“姐姐,季哥哥。”
桑夏现在对着她心情有点复杂,“饿不饿?先下楼用膳?”
许真真看向季元昊,一脸依赖。
季元昊…
这顿饭吃得季元昊坐立不安,姐姐看着他和小妹的眼神分明是戏谑的,这更加说明她心里对自己并无那种心思,现在小妹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以姐姐的性子只怕更加不会介入进来。
要想抱得美人归,他最先要做到的就是摆脱许真真,可以许家现在的情况,哪会那么容易,季无昊觉得头有点疼了。
饭后,三人转移到了许真真屋里。
“二弟,许家众人的尸骨可入土为安了?”
“张世伯说现在天气暖和了,担心放久了不好,前几天已经下葬了,钦差大人需要的话随时能开棺。”
桑夏垂下视线喝茶,心头透亮了不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的怀疑并不多余。
许真真咬了咬唇,“季哥哥,我想去坟头给家人磕个头,你能陪我去吗?”
季元昊去看桑夏,桑夏却没有抬头,“姐姐也一起去?”
桑夏心里叹了口气,她现在满腹烦心事,却偏偏还要纠结在这些小事里,不过这回要让真真失望了,她必须去一趟。
“那便一起吧,什么时候去?”
季元昊大喜,“随时都可以,我让人去准备东西。”
许真真尽量不让自己的不高兴表露出来,姐姐和她是结义姐妹,去祭拜她的家人完全在情理之中,不去才显无情,她不能拒绝,这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024章 再遇钦差
许家祖居三贤府,自有独占一处地头不小的祖坟,可许家这几百口人却并没有葬入祖坟,而是葬在一座依山傍水,看起来风水极为不错的山上。
张府台解释道:“凶手太过歹毒,尸身都烧得面目全非,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许家人,谁又是许家的下人,总不好将下人也葬入祖坟,这个位置我找人看过,风水很好,离着祖坟也近,当然,要是许小姐同意将之都葬入祖坟,本官也当照办。”
许真真摇头,“许家规矩连妾室都不得葬入祖坟,更何况只是下人,多谢张大人想得周全。”
“本官的份内事。”
许真真好像突然就懂事了,在坟前点上香烛,洒上一杯水酒,然后跪下磕三个响头,每个坟前都是如此,不一会额头就红了。
季元昊自是不会真的去跟着祭拜,他意外的是姐姐也没有上前。
他不拜是因为他的身份没人受得起他一拜,姐姐是为何?
从山上下来正好碰到一行人准备上山,走在前头的人桑夏认识,是查潘家案的秦沛秦大人。
张瑞已经快步迎了上去,拱手道:“秦大人何时到的?本官竟完全不知情。”
“刚到,听说张大人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正好也要来看看。”秦沛随意回了礼,视线落在张瑞身后,最先看到的就是季元昊,神情一惊就待上前见礼。
张瑞忙轻咳一声错身拦了拦,“这位是京城季家的公子,他左边是许小姐,许家仅存之人,右边是…”
“是我的结义姐姐。”季元昊松了口气,暗暗朝着张瑞点了点头,感谢他给自己解了围,“秦大人是京城来的钦差?”
官场上混的人都会一手变脸的绝活,秦沛当然也不例外,知道这位公子是微服出游后便知晓要怎么做了。
“原来是季家公子,怪不得看着面熟,季公子说的没错,关潘许三家的灭门案皆由本官负责,许小姐若是有什么线索可向本官说明,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本官定当尽力查出凶手。”
许真真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朝着秦沛盈盈下拜,“小女谢过秦大人,万请秦大人还我许家一个公道。”
秦沛不清楚这许家小姐和季公子的关系,当下也不敢受她的礼,不着痕迹的避开半步虚扶了扶,“许小姐快请起,朗朗乾坤下发生此等事,朝廷万不能容,许小姐安心等消息便是。”
秋婵忙将上前去扶,起到半路时许真真却身子一歪朝着季元昊那边倒了下去,带的个子娇小力气不足的秋婵也摔倒在地。
“小姐…”
季元昊下意识的将人扶住,又连忙回头去看桑夏。
桑夏都懒得去理会许真真是真晕还是假晕了,这么多人看着,不管是真晕还是假晕都不是妥当之举,当下便道:“秦大人为查案而来,我等便不耽误秦大人的时间了,二弟,我们带小妹回客栈请大夫。”
季元昊应了一声,弯腰将人抱起来,为了小妹的名声着想他也不能让其他男人近身,事实上,他也不想近身。
桑夏走在后面,对张瑞行了一礼,“谢谢张大人多次行方便,待小妹好转,定当去张大人府上拜谢。”
“桑姑娘客气。”
等一行人走远,秦沛方低声问,“那位怎会在这?”
张瑞也无奈,“他直接到府上拜会的时候我比你吓得还厉害,可管得住他的人不在这,受着吧,我看着他也不是胡来的人。”
秦沛心里抱怨也不敢说出来,不过有这么尊大佛在这里,还真是…
“那两位女子和公子什么关系?真是结义姐妹?我看着怎么不太像,你何时听说过他对女人的话这么言听计从了?”
“公子说是便是,轮不到我们置喙。”
秦沛长年在京中,知道的事情多,此时便道:“出来之前我听说公子的母亲已经在给他挑人了,这回回去怕是就要定亲,母子关系本就算不得好,再若因这事起冲突…”
张瑞抖了抖衣袖,笑道:“秦大人在京中自然要注意这些,免得不小心得罪了人,不过这和本官却没什么关系,公子娶谁于本官都无利也无弊。”
秦沛看他一眼,不再说,背着双手往山上走去。
张瑞想了想,也跟了上去,离得远有离得远的好,可也有弊端,圣上的心思他就没有秦沛知晓得清楚,这事却还是要问清楚些才行。
桑夏回头看了一眼,附耳在珍珠耳边说了几句,珍珠点头应下。
回到客栈,季元昊将许真真送回屋说了句去请大夫就离开了,速度快的让桑夏想笑,哪个大夫还用他去请,那么多手下又不是摆设,这是担心被赖上不成,不过就眼下看来还真有这个可能,以二弟的态度,许真真这心思,怕是要落空。
“小姐,我去给秋婵上点药,她手伤着了。”
接收到珍珠使来的眼色,桑夏只得一个人留下来等大夫。
珍珠拉着秋婵去了隔壁屋子,先用温水给她擦拭,又找了药水出来轻轻给她涂抹,眉眼温柔的模样让秋婵眼睛红红的有些想哭。
“珍珠姐姐,你真好,你家小姐也好。”
珍珠抬头看了她一下,笑道:“我家小姐确实很好,我自小和小姐在一起,惯得我都快像桑家的半个小姐了,之前我一直觉得那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出来有了点见识后才知道是我命好,碰上了好主子。”
“可不就是,秋婵真羡慕姐姐。”
“许家不是如此?我看着许小姐就是有点小脾气,好的时候倒也还好。”
秋婵看了眼门口,声音低低的道:“我家小姐还算好,心情好的时候待我也挺好的,可许家那样的大家族什么污糟事没有,糟蹋了打死了转卖了都是平常事,比起那些人来我命还算顶好的。”
珍珠看得出来秋婵胆子不大,这会说着主家的话还打着颤,便凑得更近了些,声音也是低低的道:“许家的主子都这样?”
“那倒也不是,三老爷最好,天天就看看书,院门都少出,侍候他的也是跟他多年的老人,听说也少有被打骂的时候,二老爷也还算好,偶尔有点什么事二夫人也容得下,侍候大老爷的就惨了,长得稍好一点的姐妹都不敢出现在大老爷面前,偏偏大老爷就好这一口,在外面玩腻了就回来欺负丫鬟,真要被看上了也只能认命,做丫鬟的命本就轻贱,不认命又能如何。”
珍珠好一阵无言,她的目的是为套话,可听了这些,只觉得心里沉得难受。
秋婵难得有人能说这些,话就有些停不下来,“我本来有个关系很好的姐姐,她比我大两岁,和我同一天生日,又是同一批卖到许府,关系自然就比旁人要亲近些,她长得好看,又是分在大房侍候,有些事根本避不开,她不甘心,主动接近大公子,想着便是做大公子几年屋里人,之后再被许给家里的下人都好过被大老爷糟蹋,死在大夫人手里,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避得开,大老爷根本不管这些,我那姐姐寻了短见,为了报复,她是死在大老爷床上的,因着这事,大公子和大老爷闹了好大一场,最后还是老太爷出面才勉强平息下来,自那以后大老爷才收敛了些,珍珠姐姐你是不知道,每每避不开时,他那眼神就在身上扫来扫去,就好像在用眼神一层层将衣服剥个干净,太难受了。”
秋婵最后还说了一句含含糊糊的话,珍珠心下琢磨了一会才知道她那句是‘他死了真好。’
能逼得一个胆小的丫鬟说出这样的话来,许家大老爷的品性可见也到了一定的程度。
“比起你们来,我确实幸运。”珍珠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好在大老爷总算是收敛了。”
“也就是在家里收敛了一点,外面还不是养了一个又一个,家里一切全靠二老爷,三老爷不管事只顾读书,大老爷眼里又只看得到女人,要不是二老爷厉害,哪里经得起大老爷那般挥霍,大老爷也就怕二老爷,老太爷的话都没用。”
珍珠立刻装作好奇的问,“大老爷平日里就什么都不做只顾和女人纠缠吗?”
“一开始也不是,后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二老爷就不再准许他管事了,从那以后就…”
“也不玩别的?就把时间花在女人身上?”
“没听说还有其他事,有没有的除非是闹大了,不然我们做下人的也不会知道,下人不知道也就只算是小打小闹了,二老爷不会管的。”
珍珠心里有了底,也不再追着问,放下药水拿了干净的布给她包扎好,“不要碰水,留疤就不好了。”
“谢谢珍珠姐姐。”
“这点小事哪值当你一句谢谢,你也看着些,不该往许小姐身前凑的时候不要凑过去,少吃点苦头。”
秋婵吸了吸鼻子,苦着脸点头,现在小姐身边就她一个人侍候了,有些事又哪里是避得开的。
ps:剧情慢了吗?没有吧,我一直在走剧情啊,是你们太讨厌许真真,觉得她老出现就嫌我写慢了吧!!!
025章 许家有诈
大夫来得很快。
看过后大夫也没多说什么,开了方子递给桑夏,道:“许小姐没什么大问题,吃几剂安神的药好好休息就行了。”
季元昊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哪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
送走大夫,床上的人还没动静,看到珍珠对自己使眼色,便道:“我回屋换双鞋,一脚的泥。”
季元昊自然不愿意一个人再留在这屋里,忙随着走出门去,“我也要出去办点事,秋婵,好生照顾你家小姐。”
“是。”
回到屋内,贴在门口听了会动静,确定季元昊一行人离开了后桑夏才低声问,“如何?”
珍珠把从秋婵那听到的情况一一道出,末了道:“小姐,以许家的情况,如果只是喝花酒养女人许大老爷养得起,不用变卖那么多珍玩,除非他赌,还得是豪赌才有可能。”
桑夏闭上眼,用力压下心里的惊意才重新睁开,“许家出事,必是官府的人将许家那些值钱的东西封存起来,这些都是要登记造册的,毛手毛脚弄坏一些也在允许范围内,可坏掉的必然只会是其中很少一部分,我看过,这些仿品应该是四样东西,很少一部分都有四样仿品,换算一下,许家大房得有多少是仿的。”
珍珠也想不明白,“小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的多了,桑夏苦笑,“现在还说不好,等柳枝回来再说。”
柳枝比预料得回来得晚。
“如何?”
柳枝却不说话,只是打了个手势,桑夏会意,外头有人过来了。
她也是昏了头,连警惕心都失了。
“姐姐。”
看到小姐点头,珍珠上前将门打开。
“还以为姐姐歇着了。”季元昊进来不着痕迹的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刚才进来的人。
桑夏示意他坐,“我已经缓过来了,哪还会大白天的睡觉,小妹如何了?”
“就那样。”刚从许真真那里过来,季元昊实在不愿意再提起她,“许家的案子一时半会的结不了,姐姐可有什么打算?”
之前桑夏确实急着去京城,可现在明显留在这里更能查到线索,就算许真真想走她都会劝着留下,听得他问起顺势便问,“小妹可是有了决定?”
季元昊摇头,“我还未问她,想着先看看姐姐是怎么决定的。”
给季元昊倒了盏茶推过去,桑夏又给自己续上,“许家的案子短时间内肯定破不了,可小妹毕竟是许家唯一仅剩的人,她一个小姑娘,离了这里再回来就难了,我的想法是多在这里呆上些日子,说不定秦大人就破了案呢?更何况许家家大业大,小妹又没有其他依仗,二弟不妨趁着这段时间帮着将许家的产业处理了,小妹多些钱财傍身,以后不管在哪里生活也有底气。”
季元昊就怕桑夏不愿意再等打算一个人先走,他要是跟着一起离开未免显得太无情,可要是留下来陪小妹他又万般不愿,到时和小妹就更要扯不清了,听得她这么说哪有不同意的,忙满口应下。
只是,“会不会误了姐姐的事?”
“已经如此了,误不到哪里去。”想起之前秦沛看到二弟时的神情,再结合张大人待他的态度,桑夏心里对季元昊的身份有了疑虑,能让府台和钦差都这么客气,她该不会是不知不觉间认了个皇亲国戚做弟弟吧?
有心想问问,转念之间想到自己也没有交底就把话又吞了回去,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一时冲动和人结拜了,娘亲的结拜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而她这个…不说也罢。
秋婵出现在门口,欲言又止。
桑夏失笑,“小妹有事?”
“是。”秋婵低下头去,“小姐说之前几度承了张大人的情,想去拜谢一番…”
季元昊刚想说此时去张大人可能还未归,就听得姐姐道:“去拜谢也是应当,二弟,你陪小妹去吧。”
“姐姐不一起去?”
“我不爱和官府打交道,就不去了。”
季元昊觉得憋屈得不行,姐姐就这么想将他和许真真送作堆?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姐姐就半点都感受不到不成?
他有什么不好,怎么就入不了姐姐的眼?
向来眼高于底,只有被人巴结追捧从未向人献过殷勤的人被打击得不轻,离开的时候人都有些恹。
桑夏忍耐着将两人送出门才回屋迫不及待的叫出柳枝,“快说。”
“小姐,这回秦沛带来的人实力比上回在潘家所见还要强,单打独斗属下不怕,要是被困住的话属下必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属下只是远远看着,两人说的什么听不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秦沛没有开棺,连碰都不曾碰一下,只在那里站了一站就离开了。”
桑夏此时竟是半点不觉意外,她现在越来越怀疑,许家,拼上祖宅被毁家业尽失,甚至不惜以后全家都得隐姓埋名在设一个局,只是这一切都还只是她的推断,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娘也说过她的直觉很准,必要的时候可以依从心里的感觉行事。
“柳枝,你有没有办法和娘联系上?或者是娘身边的人也可以。”
柳枝不说话。
桑夏知道这就是默认了,只是大概娘交待过她什么话,她不能认。
“我不是要去见娘,娘既然说现在不能和我相见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我都听娘的。”桑夏定定的看着她,“如果有办法,你给娘传个消息,许家有诈。”
柳枝猛的抬头。
“你没听错,许家有诈,但是我拿不出直接的证据,我写封信,你让这封信尽快送到娘的手里,能不能做到?”
柳枝毫不犹豫的点头。
珍珠忍着心惊立刻去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倒了点茶水进去磨墨。
这封信桑夏写得很慢,她把她的怀疑,疑虑,想法全都一一写明,足足四张纸才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