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了两下,方希的脸探了进来,“爷,以简叔来了。”

“让他进来。”

何以简虽然才三十出头,但是辈份上来说却是和方静淳一辈的,看到方静淳也在便叫了声哥,疑惑的看向老爷子,“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家里还有客人在,我得快点回去。

现在才是正月初,家家户户到处拜年的时候,家里本就没有女主人在,他又被叫出来了,就老父老母在撑场子,他不放心也是理所当然的,方宜蓝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恼怒的情绪散了些许,开始心疼起这个人生路走得不那么顺的孩子。

叹了口气,方静淳接过了话题,“以简,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想问你,这事关系很大,所以,这一次你绝对不可以再不说。”

方以简变了脸色,他已经猜到方静淳想问的是什么了,可是这事,叫他怎么说?

果然,“以简,你是因为什么和许若痕离婚?”

方以简脸上瞬间闪过痛苦的神色,方宜蓝和方静淳看在眼里,对望一眼,在心里确定这错还真不见得是以简的,看他的表情对若痕明明就是有情的。

方以简冷静下来,声音低哑的问,“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

方静淳看向老爷子,究竟是说实情还是说片面,就看老爷子怎么决定了。

手指在书桌上轻敲了会,方宜蓝最终还是把资料递给了方以简,方静淳脸色变了变,调开头不忍再看,他不敢想像这样的结果,以简要如何承受。要真是没有感情还好说,反正都离婚了,可是,以简明明就还没有放开。

方以简此时的脸色就犹如一个调色盘,青,红,黑,最后固定在白,惨白,声音都有些发抖,“这是…这是,,,,,,”

方静淳好心的接口,说出他想知道的答案,“这是我找人查的。”

“哥,你怎么会想到要查她,她都离开宝石镇五年了,查她做什么?”方以简最先的反应便是质问,在他心里,若痕始终是美好的,就算他们的婚姻并没能持续多久,并且让若痕满身怨恨的离开,但是,他还是爱她,从在叔家里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便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哼,你怎么不问她都做了什么,让静淳有心去查她?要是静淳没有查到这些,你知道方家要面临怎样的困镜吗?要是没有,,,,,,哼。”想到晓雅的秘密不能再让他人知道,方宜蓝只能冷哼一声来代表他内心的愤怒。

方以简不可置信的又低下头看手里的东西,无意识的摇头喃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若痕怎么会做这种事,这绝对不可能。”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以简,我心里不比你好受,若痕曾经是你的妻子,却也是我当作女儿养大的孩子,她变成这样不可能毫无理由,以简,我想知道,你们当年离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老实告诉我,这对方家很重要。”

方以简脸上有着挣扎,羞愧,甚至尴尬,如此复杂的神情让方宜蓝叔侄无法理解,难道真是以简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若痕这么恨方家吗?

一想到这个原因,方宜蓝就压制不住怒火,有对若痕的心疼,也有怒其不争的意思,为方家惹来如此的灾难。

“方以简,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啊,是不是要看到方家覆灭了你才甘心7你到底是不是方家人?”

一句比一句严厉的说辞让方以简脸色更是白得像纸,方家人的骨子里,就有一种为自己身为方家人而有的骄傲,就算是当年家破人亡时,也是这种骄傲支撑着他们不认输,让他们哪怕是走投无路了,也不愿意向人俯首。

骨子里,与其便宜了别人,他们更愿意同归于尽。

“叔,你别生气,身体要紧。”方静淳赶紧上前扶住呼吸急促的老人,把茶杯端到他嘴边喝了几口茶,待到他情绪不那么激动了才面沉如水的对方以简道:“以简,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用方家人的名誉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许若痕,要是答应的话,你走吧。”

“哥,我,,,,,,我,,,,,,”许若痕的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再爱那个女人,族人也是不可触碰的逆鳞,哪怕是再难堪的事,和家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紧闭住双眼,方以简语调平平的,但是却带着抖音的道:“若痕之所以要和我离婚是因为我站不起来,我硬不起来,就是俗称的阳萎,我婚前就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在若痕读大学的时候,其实有个很亲密的男朋友,但是因为她和我的婚约,在毕业的时候分手了,当时她是真的愿意和我相守,只是…只是,我的身体不争气,看了许多医生也没用,她和我在一起的那四年一直都是守活寡。”

方宜蓝叔侄目瞪口呆的看着方以简,那个一脸痛苦的男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绝对是无法岂口的事,是让他尊严尽失的事,难怪当年他们离婚时,以简怎么都不肯说出他们离婚的原因。

但是,当年许若痕也没有表现出怨恨,为什么离开了反而就发作了呢?

“以简,我想不通,就算是这样,你们也是平平和和的分手的,许若痕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报复是为什么?”

方以简看向方宜蓝,“我想我能猜到一点,若痕一直以为我的事叔是知道的,她以为叔之所以把她许给我是因为我不能…,她以为她就是个牺牲品,她以为她被方家所有人欺负了,所以,,,,,,”

“所以她就来报复了?”方静淳说出他未竟的话,好像完全忘了方以简说的关于他阳萎的事,揭人伤疤不是他会做的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兄弟,关系一直都不错。

“她究竟是怎么看出来叔是在牺牲她?叔对她有多好,给她准备的嫁妆有多丰厚她都没有感觉吗?你们离婚时她一定要离开宝石镇,叔以为她是找离开散散心,还担心她手中钱不够,给了她很大一笔钱,要真只是为了你,叔有必要牺牲这么多吗?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并不是叔的儿子,叔没必要为你做到这程度吧,她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

086 其因

方宜蓝深深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失望有,伤心有,更多的,是对老友的愧疚,他,要失信于他了,要是其他事他还能通融,但是许若痕做的,却是要把方氏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事,他必须得对族人有个交待。

“叔,,,,,,”看着老态毕现的老人,方静淳心中不忍,但是一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失策了,应该把晓雅那丫头带来的,有她在至少还能哄哄叔。

方宜蓝摇了摇手,“我没事,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不该把方氏做为目标。”

方以简此时已经有些缓过来了,两人并没有拿那事来询问他,以关心的名义安慰他,这便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听着他们的对话再结合对许若痕的调查结果,他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他并没有进入方氏商会,可以说自从结婚后他便生活在宝石镇,哪怕是后来他离婚了也没有离开,只是在家当个孝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懂商会的那些事。

“叔,你的意思是说若…许若痕和别人勾结在一起谋夺方氏?”

“何止是谋夺,是想要赶尽杀绝,让方氏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不给,以简,你和她结婚的那几年是不是把方氏每一支都有秘室的事告诉过她?”

方以简愣住了,要说前面他还能坦然以对,并且毫无所愧,现在却是目光溃散了,“我是说过一点,叔,相信我,我就说过一点点,当时我是真爱她,想着我的所有都是她的,告诉她也没什么,我没想到…没想到她会那么绝然的要离开我。

两叔侄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说以简做错了吗?人家只是把自己家里的事告诉了一点给自己的妻子知道,除了时间太早了点,在对方都还没有定下心来的时候就告诉了她外,他真的没错做什么。

“叔,许若痕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了对不对?现在有人在打方氏的主意是不是?”

方宜蓝以沉默代替了回答,方以简脸色大变,要是这个秘密真的公开了,那方氏将要遭遇什么他能想像得到,只怕是再没有贪欲的人也会动心,方氏在镇上一共有五十六户人家,抛开分家独过的,至少也有二十个分支,那就是说,方氏至少有二十个秘室,他们家当年就不算是拔尖的,但是就秘室里的那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也有人争抢,更不用说其他人家,真要把方氏所有的秘室合拢到一起来,他不敢想像会是个怎样的场面,只怕他都要起图谋之心了。

他方以简将是方氏的罪人。

“秘密还没有完全公开,或者说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就算我们把这一劫平平安安的度过了,恐怕方氏都会要拿个章程出来,不说全部都要曝光,有些东西却是要守不住了。”

方宜蓝低沉的声音显得尤其沉重,方氏传到他这一代,却是连老祖宗传下来的一些东西都要守不住,这对于一辈子为方氏操心的老人来说是个多大的打击。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那个贱女人,我一定要杀了她。”方以简喃喃的说着,转身就要冲出门,就算他做不到,他也要花钱请人做,他有钱,方家的人都有钱,只要能把那个女人杀了,就算要他拿出全部的财产他也愿意。

他知道,就算他一无所有,这镇上也有他的容身之处,他的父母也能过得安逸,要是只付出钱财的代价,他愿意。

“你给我站住,还嫌现在不够乱吗?”方宜蓝一拍桌子,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认的愤怒,以及失望,“要是杀了她能有用,还用得着你动手?以简,你回去给我在家好好呆着,哪也不许去,也绝对不许和许若痕联系,这事我和静淳已经布局很久了,要是因为你的冲动而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活剐了你都赔不起。”

“叔,,,,,,”方以简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流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从来没想到因为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情会给族人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方静淳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往门外走,“快收起你的眼泪,事情还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我们发现得早,还有补救的余地,回去吧,家里不是还有客人吗?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你该知道这影响有多大。”

“哥,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门打开的那刹那,方以简脸上的泪水已经拭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叔说的对,他不能因为冲动坏了叔他们的布局,既然叔已经查到了这些,就一定能安然度过这一关,只是,方氏的秘密要守不住了。

一想到这些是因他而起,他便有以死谢罪的冲动。

“有时候舍了才有得,事情说不定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以简,不要担心,快回去吧,高兴点,不要让你爸妈担心

方以简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用力拍了拍方静淳的肩膀,表达他无声的谢意。

重新回到房间,方宜蓝便问道:“你有想法了?”

方静淳笑笑,笑容中隐隐有着骄傲,“这也是晓雅给我提的醒,方氏的秘室里究竟有些什么只有我们才知道,一代一代传下去固然是一笔不可言喻的财富,可要是哪一代出了败家子,这些东西也不够他们败的,与其到时候我们死都死得不安心,还不如让它们发挥最大的用处,再怎么样这也是些死物,收在地下室里也体现不出它们的价值,可要是在有些人的手里,这些东西的价值将无法估计。”

“你是说…”

“对,上交国家,而且是以最轰轰烈烈的形式上交国家,要是我们把那些东西交上去,其他人哪怕是知道我们手里还有东西,再想动我们也要多考虑考虑了。”

方宜蓝目光连闪,最打动的不是静淳说的这些对方家的利的地方,而是那句‘收在地下室里也体现不出它们的价值,,确实是这样,在方氏的手里,就是一代一代往下传,要是上交到国家,,,,,,

“可是静淳,你有没有考虑到另一点,就算我们家愿意这么做,其他人家可不见得愿意,这不仅仅是财富,同时还是长辈一代代传下来的,这是一种念想。”

“我相信他们能想得通,而且,也不是要全部拿出来不是,一部分就行,就算只是一部分,合拢到一起也会很可观。”

“可要是太少了,我们的目的不见得能达到。”

“要是我没算错的话,镇上应该有二十四个秘室吧。”

“对。”

方静淳笑,“每户只出十件,就是二百四十件,要是出二十,那就是四百八十件,叔,我们家里地下室里有多少藏宝您知道吗?”

方宜蓝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是啊,每个藏宝室又何止二十件,当年老祖宗们可是把能弄到的都弄到手了,最惨的时候还借了不少外债,由此可见每家藏宝室之丰,只要拿出其中一二便能让方家高枕无忧的话,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反对的。

“这个事我会和其他几个老家伙去商议,你不用管,目前你只要盯牢鲁向前,让他老实入套就行,反正那些事也得等方家这一关过了再说,不急。”

方静淳明白这个道理,现在要是拿出这些事来肯定是会打草惊蛇的,虽然一定能保方家无事,但是,方家人又怎么会心甘如此被人算计,要是没有晓雅,方家的结局会如何,他们根本无法想像,晓雅虽然说出来了一点,但是那肯定不是全部,方家人的性子是怎样,他们又怎么会不清楚。

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他们也需要杀鸡儆猴,让其他人知道方氏不是阿猫阿狗都吃得下的。

“行了,你去安排吧,对了,我听说晓哲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柏林那边的人对他可是赞不绝口,静淳,两个孩子都不错。”

对于儿子的表现方静淳当然是知道的,心下高兴的同时却也没有多加赞美,大概做父亲的都是这样,做好了就希望能做得更好,不要骄傲,但是听到他的亲叔,族里最有威望的老人这么称赞,他哪还压得住那股子得意。

“得了,你这表情看着别扭,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回去吧,布局要小心,别到最后阴沟里翻船。”

“知道了,叔你放心好了。”

和婶还有其他人打了招呼,方静淳便离开了,出得门来,被冷风一吹,刚才的那点子骄傲全吹得不见踪影,现在,还不是能松卸的时候。

屋内,方宜蓝拔通了老兄弟的电话,不过这个电话可不是去拜年的,“我说,你查到了那些东西怎么没有告诉我?”

温成大笑,“这是静淳的孝心,他想让你过个安稳年,你别不识好人心。”

叹了口气,方宜蓝暗忖,倒真是过了安稳年,静淳这孩子,向来细心。

“阿成啊,今年已经九七年了,明年的高层变动动静不会小,你要小心,不要站错了队。”

“玩政治的没几个愿意站错队,只能希望我眼光没有太差了。”

方宜蓝蓦然间想起了晓雅那个神秘的能力,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阿成,你先别轻举妄动,我去打听打听,最多两天,我一定给你来个电话,就这样,我先挂了。”

“喂,喂,,,,,,”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温成苦笑不已,这些消息又岂是那么好打听的,不过老兄弟这份心,他领了。

087 别站错队

方宜蓝是个急性子,稍微思考了一下怎么就坐不住,直接往不远处的侄子家走去。

“叔公,怎么来了?”开门的是方晓雅,这时候夏琴正在厨房里忙,方静淳在书房,就她是个闲人。

“来找你有点事情。”方宜蓝直言道,“你爸妈呢?”

指了指两个方向,方晓雅才问,“叔公,找我什么事?“

方宜蓝神神秘秘的向她眨眨眼,朝书房走去,敲了两下门就径自推开,也不管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向方晓雅招了招手,“丫头,进来。“

看着进来的两人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占据了他的书房,方静淳无奈的苦笑,“叔,有什么事吗?“

“不找你,我找晓雅丫头。”
“那需要我避让吗?”
方宜蓝摇了摇手,“你是他老子,都是自己人,避什么,丫头,坐。”

“叔公,你直说是什么事吧,这么鬼鬼祟祟的,我都不敢坐。”

“你这丫头,什么叫鬼鬼祟祟,我是有事要问你,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方宜蓝狼狈的瞪向侄孙女,他方宜蓝一辈子光明磊落,到老了居然被人说成鬼鬼祟祟,一世英名啊!

方静淳忍笑转过身去,打定主意不搀和进去,就让这一老一少去折腾吧。
“那你说吧,叔公,我听着,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瞒你。”

说的好听,要真瞒怎么不把梦境里的语言全部告诉他们?方宜蓝忍住到嘴边的话,拿出一张纸,“你看看这上面的人名都知道是谁吗?”

方晓雅瞧了几眼,原本的漫不经心瞬间收敛,惊讶的张大眼,“叔公,你和这些人物有牵扯?”
要真和这些人有牵扯,当年又怎么会那么惨?

“ 我方家也许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但是因为祖训不得入仕,在这方面的力量一直都很薄弱,要不是你成叔公和我们家渊源不一般,只怕…”

方宜蓝摇头叹息,要真是可以入仕,方家又怎么会显得如此被动,方家从来就不缺少聪明人,再加上全族的财力在后面支持,要出一个高官并不是不可想象的。
方晓雅打断他的深思,“那叔公的意思是?”

“明年高层会有很大变动,丫头,你知道不到这些人里会立于不败之地的是谁?”
方静淳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叔,晓雅才多大,能知道这些人是谁就了不起了,怎么会知道那些?你是把她当神仙看了吧。”

方宜蓝不理会他,眼睛只盯在晓雅身上,他不知道晓雅的本事有多大,要是他真知道这些,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立了一大功,要是她摇头,那么,他大概会有点失望吧。
方晓雅当然知道这些人是谁,在国外的前面几年她确实没有国内的消息,但是后来随着互联网的发达,要知道国内的一些时事并不困难,就这上面的名字有两个就算是在她三十岁时也是风头正劲的。

叔公问她这些就是成叔公哪里站队到了关键时刻了吧,也许上辈子的成叔公就是因为在这一步选错了才会物理救援方家,九八年,那时候成叔公可能正自顾不暇,曲指弹了下纸张,方晓雅抬头,“我说你们信?”
“你说你的,信不信你不用管。”

方晓雅笑了,可不就是这么个里,她说她的,信不信就随他们了,要是他们信了,那成叔公就绝对不会站错队,说不定还有进步的可能,要是不信…那她也无可奈何,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里,方家人信他还有理由,其他人信还是不信,她哪里管得了。
“别笑,快说。“

随手抓起笔,在两个名字的下面打上勾,“跟着他们错不了。”

“你确定?”

“确定。”
“那好,我先走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方宜蓝利落的起身开门离开,两父女看着关上的,门面面相窥。这老爷子…老而弥坚啊。

摩擦着自己的茶杯,方静淳眼里有着深思,“晓雅,你能肯定那两个人一定就没有站错吗?就我所知,在刚才那些人里面,就这两人要年轻一点。”

“爸,就是因为他们还年轻,还有本钱再战几届,所以他们一定走的极为稳妥,不会急于求成,也不会冒然断送了自己的仕途,爸,相信我,十年之内,他们都安全得很。”
十年之内…要是这两个人真能挨到十年后,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了吧。

“爸,我去灵灵家玩了,她刚才打电话约了我。”

“去吧,多带上点吃的。“

“知道了。“

方宜蓝回到家里就一头钻进了书房,慎之又慎的把门给锁住,才拿起电话,“阿成啊,是我,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温成看了眼在办公室里向他汇报的人,“你等等。”

“满江啊,这事你做得很好,接上来你给我上个具体的章程,我会在下次会议上提出来的。”

“是,温省长,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能混到他们这程度的都是成了精的,哪会不知道温成化话里的驱逐之意,合上笔记本就离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你平时都不会这个时间打我电话的,到底怎么了,家里出什么急事了?”

方宜蓝把晓雅标出来的两个名字念出来,“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只要相信我就行,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我怎么都不会害你的。”

温成站起身在办公桌前度着步子,眉头皱成了一团,“要是连你都不信,我还能相信谁?不过蓝哥,你知道这两个人和我的派系是什么关系吗?敌对,完全的敌对关系,我们两派斗了很长时间了,到现在为止都是我们派占了上风,这…突然反水去和他们连成一片,我怎么和我们那派的人交待?”

关系到派系之争,方宜蓝不知道要怎么说服他了,。玩儿政治的最恨的就是背板的人,要是阿成这次反水,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完蛋了,没有人会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