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痛把伤口都擦了一遍,最简单的清洁过后,左左让褚玲重新去打盆水,“别加冷水。”
等褚玲把水端来,床上已经放着好几个瓶瓶罐罐了,把其中两个挑出来各倒了几滴到水里,帕子在里面搅动了几下,换着手把帕子拧得半干,再一次去擦拭大片的伤痕。
然后拿起床上剩下的一个盒子揭开,抠出一大团药涂在上面,这是她无意中找到的类似于薄荷的植株练出来的药膏,现在刚好用上。
一涂上去,清凉的感觉瞬间就平息了持续的火烧火辣,轻吁了口气,赶紧把药涂遍了所有的伤处,等到全部涂完,前边已经快干透了,左左又拿起另一个小瓶子小心的开始涂抹。
这是加入了和鸾留下的万年髓心练出来的药膏,药效虽然比不处和鸾留下来的东西,放到现在却也是难得的珍品了。
终于处理好了伤势,左左背上都湿了,这伤只能算是小伤,可疼起来真要命。
抹了把汗,左左抬头,“带得有干净的布吗?”
“有有。”打开包裹,褚玲把干干净净的白色软布拿过来,这一行可能会有危险,她本来是给自己人准备的,没想到第一个受伤的却是左左拉巫。
给大腿裹了一层又一层,站起来试着走了走,确定不会再一步一痛后终于松了口气,和本地人比起来,她就是个废材。
“左左拉巫,您快穿上裤子,别着凉了。”褚玲有点后悔随身的包里没有放两身左左拉巫的衣服,这要换起来却没有。
左左边穿裤子边纠正,“又忘了?在外面叫我左左拉巫不是明明白白在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吗?”
“是,小姐,其实您也不用这么担心的,就算口误被别人听了去,也不见得就会想到您是莫干部落的巫女,其实外人所知的部落里莫干部落反而不那么知名,其他部落也有巫女的,也有传承得久的,但是很多东西都失传了,就我们部落是传承得最完整的。”
就像中国人会维护中国的骄傲一样,向来冷静沉默的褚玲这时候也因为自己的部落比别的部落强大而感到骄傲。
轻轻笑了笑,左左整理好着装,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疼还是疼的,但是比起才下马时每走一步都会因为摩擦而疼要好多了,只是一想到接下来的时间还是会要在马上疾驰大腿就一抽一抽的疼。
“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到得酒楼,大家已经点好了菜在等着了,看到她走路缓慢,龙溪快步跑过来扶住,一脸的担心,那模样又有点像初见时的样子了。
“姐姐没事,就是从来没这么骑过马,有点不适应。”
龙溪撇了撇嘴,话语声小声像是在含在嘴里,队了左左有听到,连她身侧的褚玲都没有听清,“早知道就我带着姐姐先走了,我现在长大了,姐姐想去哪里都没问题。”
摸了摸他的脑袋,左左只是笑笑,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一直不暴露小溪的身份,骑龙是很威风没错,可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再不懂这个世界也能想像得到,想像一下,要是有一条龙做坐骑那是多有面子的事,还不说他强大的战力,光为面子两字就有人拼命了。
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战乱。
随便吃了点东西,按原定计划是要继续赶路的,海棠几次欲言又止,褚玲担忧的眼神,最后还是裴画开了口,“小姐,我们今天就在这军屯城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动身。”
有种被轻看的感觉,左左有些无奈,却也知道他们都是出于好心,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自己废材,说话不自觉的就有些冲,“这伤到明天会更疼,那你们是不是就准备明天还停在这里?要不干脆等我的伤好了我们再去给人收尸?”
裴画不说话了,也不管这茶叶有多粗劣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小姐,公子不是那个意思…”
“环儿,别多话。”环儿急匆匆的想补救,裴画打断她,他知道在环儿心里他才是主子,可是他自己清楚,在莫府,他端不起那个架子了,别说左左拉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就算再怎么过分,他都只能受了。
更何况左左拉说的是实情,他们确实经不起耽搁,要不然真的只能去收尸了,收的,还是他亲人的尸,反过来想,左左拉巫其实是在为他着想。
“我没有怪谁的意思,我也想好好养伤,但我们不能忘了这次出来的目的,就算快马加鞭都不一定能赶上,要是再耽搁了,我们这趟就白忙活了,海棠,去结帐,该出发了。”
“是。”
忍着痛纵身上马,不欺然的,左左想起那次自己受伤,和鸾和她同乘一骑的事,明明只是很小的事,可只要一点点契机就会想得起来,这真不是什么好事,平白让本就不甚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紧紧斗篷,挥了挥马鞭,左左迎着寒风大喝道:“走。”
北方只是跟着,不发一语,左左没有发现,出山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她却成长了多少,人类,果然是潜力无限的,怪不得那么弱的实力,却能把凶兽都给压制在一隅,牢牢的掌握着大陆的话事权。
PS:连就连,你我相约一百年,谁若活到九十七,奈何桥上等三年。一百章了,抽个风。
第一百零一章 瑞兽
更新时间:2012-10-25 6:16:33 本章字数:3493
孟甘城到苍远国的都城信陵城需要经过包括军屯城在内的三个主城以及数个小城小镇,左左可以不把自己当回事,其他人却是不敢的,晚上绝对不赶路,要是知道出了城前边有很远的地方会没有人烟,他们也会自觉的在城里安顿下来,哪怕是要浪费一些时间。
左左也不矫情,她已经尽了全部的努力想要不拖累大家了,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到了底限,也就不会再不识好歹的拒绝。
这让海棠和褚玲终于松了口气。
“小姐,明天就可以到信陵城了。”
左左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一路上受大罪了,可还得硬撑着不动声色,要不然这速度还会要更慢,她算是见识到了部落对她这个巫女的重视程度了。
以小见大,她可以想像要是真有什么危险,这些人一定是拿命去堵上,让她逃命的。
现在客房里只剩熟悉的几人,左左也不再端着那个架子了,懒懒的靠在床头,让其他人都搬了凳子会在床边来说话。
要说在场的人最感动的不外乎是裴画了,他知道左左拉答应救人有她的私心,但不管如何,人家这么折腾自己去救他的至亲,这个恩情他要记在心里,就如左左拉常说的那句话一样,他会还的。
听到明天就能到了,左左长吁了口气,“再不到我都担心要撑不住了,褚玲,你写封信回去,让他们做好接应的准备,路线就按我们商量的。”
“是。”
“裴画,你在信陵城还有没有什么没动用的力量,可以助我们救了人离开的?”
裴画眼中光芒闪烁,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有,但是我觉得现在不宜动用。以后更能派上大用场,我当时逃离时他们都只是暗中助我,不过我手里有一块令牌可用,没人知道令牌的持有人是我。”
环儿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她能带着公子离开,还以为她真有那么厉害呢,原来…
“要不是知道有你在我身边,他们也不~~敢让我一个人离开的,环儿,那一路上确实多亏了你。”像是知道环儿在想什么,裴画道。
环儿红了脸。扭扭捏捏的别开了身子,不再说话。
左左咳了两声,把话题扯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还没到需要劫刑场的时候,我们就先等等,要等后面接应的人到位了,也要安排好退路才能动手。最主要是…”左左无奈的捶了捶腿,“我这伤要是不养好,到时候怕是会有影响。”
“是。”
左左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裴画,你外公多大年纪了?骑得了马吗?”
裴画…
随即苦笑,“我外公是个纯粹的文人,身子骨虽说还硬朗,但要是想骑马逃命…可能他更愿意死在刑场也不想拖累了我们。”
难怪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原来问题出在这,可要是弄辆马车,那哪还算得上逃命,城门一关,他们就成了瓮中的鳖。
要怎么办?眼神下意识的就看向北方。北方别开头,不是他不愿意助她,他也非常高兴左左能依赖于他,但是不到最后时刻,他不想左左在这事上依赖他,这是遏制了她的成长。
左左明白他的意思。最终也没开口说让他帮忙,撑着头想了半晌,叫过褚玲,“把你带的那些药都给我看看。”
褚玲把包裹打开,大大小小的瓶子盒子塞得满满的,左左挑挑捡捡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心里很清楚她要用的这里没有,“裴画,你说我要是给你外公吃上一粒药,别人怎么折腾都醒不过来的那种,我们再带着他骑马离开,他能不能接受?”
裴画考虑的倒不是接不接受,外公是最有大局观的人,知道怎么做最有利,而是,“这药对外公有坏处吗?还有,吃了药就能承受得住骑马的颠簸?”
“药是没有副作用的,就是让他心率变缓…怎么说呢,就是心跳得没那么快,这样就算一般的颠簸他应该也能受得了,到时候再做点准备工作,大概没问题。”
“可以,能活着就好,受点苦…外公不会怪我们的。”
“那好,都回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北方在左左意料之中的留了下来,“不想问我为什么?”
左左摇头,“我能理解,北方,你们的修行应该也和杀孽有关吧?!”
左左愣了半晌,“怎么会这么想?”
“猜的,不然哪有人类什么事。”
北方忍不住揉了揉她脑袋,“不要这么聪明,这让我非常没有成就感。”
拍走脑袋上的爪子,左左耙了耙头发,“你能助我,保护我,却不能过多的界入人类中的争权夺利,我也不想让你过多的界入进来,争权夺利哪能不死人,这才刚开始我就已经沾上血腥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到怎样的程度,但凡这样的时候,你就别插手,北方,你要记着,这是我的要求,不然…我们的约定做废,你还是回山里呆着去吧。”
北方沉默了半晌,“就算介入,也有可能毁不了我的修行…”
“你试过?”
“…没有。”
“那不就结了,你又没试过,谁知道会有多大的影响,北方,你要真为我好就听我的,在红尘里面滚一滚,这也是我的修行,就算沾了血,如果最后能让老百姓少受流离之苦,再多的孽也会变成功德。”
看北方不解,左左笑,“原来也有你不懂的事,从卦象显示乱世将至开始,我就一直在推算,后来卦象又提示我会从中有所得,再加上后来断断续续的模糊提示,我推算出来的结果就是刚才说的,大概是乱世无可避免,四国虽然实力有所高下,但总体来说也没天差地别,一旦开战,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分个胜负的,开战伤的是谁?是百姓,在这样的时候沾血腥也能变成功德,如果我能助莫干部落复国,再创盛世,那么…”
那么,如此大的功德,老天爷该如何赏她?卦象上显示的有所得究竟是让她得到什么?她所求不多,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只想去神界而已,既然他不来,那她便去找吧。
就算一个长生,一个短寿,在她还有一张年轻面皮的时候,她还是愿意和他共度的。
原来是这样吗?那母亲这一次的反常倒是可以理解了,北方暗忖,这个界面发生过的战争不知凡几,以前无知时他都能感觉到母亲的难过,可是这次,他却感觉到了母亲的雀跃,这一串联起来,他不免就想得更多。
说不定,左左这次真的能如愿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那我助你就算是犯杀孽又如何?你都能得功德,我又差得了?”
“不,这不一样。”左左摇头,“你要是沾惹过多的杀气,对你的修为是有损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后面这句话包含的意思让北方不好再追问下去,如何追问?问她是不是知道了他不是人?问他如何知道沾了杀气对他修为有损?身为瑞兽,他确实是不能沾染杀气的,那对他的修为何止是有损,那简直是要命。
“北方,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去哪里一定会带上你和小溪,要是没有你们在身边,我也没底气。”
北方笑,“这话我可记住了,以后要敢不带我,我就带上小龙一起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能更没出息点吗?那是女人的拿手戏。”
“你也拿手?”
“我?”左左仰头看向帐底,“活了两辈子也学不会这拿手戏,大概这方面我不是女人。”
“幸好你不是,不然我早躲远了。”北方起身,“早点休息吧,还有,要是和鸾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赶紧把你那伤口处理好,天天这么熬着,不痛吗?”
痛,哪能不痛,可是,要是她的伤一夜之间就全好了,别人不怀疑?
可是她都痛了一路了,也够了吧?了不起接下来装一装…
左左很快就说服了自己,解开缠着的布巾,从空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药涂了上去,可见她其实早就有所准备了,只是需要一个来劝说她的人,北方很适时的做了那样一个人。
第二天,左左浑身轻松的起身,衣服没穿就穿着鞋子原地跳了两下,不痛了!神灵留下的药就是不一样。
“小姐?伤不疼了?”褚玲端着水进来,看她这样诧异的问。
“恩,好了。”
“那就好,今天再赶上一天路明天就到了。”
“…”她是不是应该今天晚上再涂比较好?这伤才刚好,再在马上摩擦上一天不是又得坏?应该…已经适应了吧。
“小姐?”
“啊?!没事,我去穿衣服。”
信陵城不愧为都城,一进城,左左就明显感受到了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不管是商铺,还是过往的路人,比起这一路经过的几个主城都要显得富足,繁华程度也要高了好几个层次。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连叫卖声都要显得中气十足。
信陵城比之孟甘城要更冷,街道上穿头披风斗篷的不少,左左一行人融入其中也不显得怪异,左左心中有一种天都助她的感觉,穿上斗篷,谁知道他们是谁,到时候救了人也给他们披上一件,看苍远国的人怎么找人。未完待续RQ
第一百零二章 秦家
更新时间:2012-10-25 12:16:02 本章字数:3307
院子里,一个老人腰背挺得笔直,也不管雪花落在头上脸上的冰冷,只是痴痴的抬头看着不远处那棵银装素裹不算高大的树,这是召儿幼时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故事,非缠着他种一颗树,还说什么她是树中的精灵,只要这棵树在,以后不管她去到哪里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唔,好像是和她两个哥哥一起笑话她吧,谁知会一语成谶,她真的就去了别的地方,他够不着,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局面。
召儿啊,这棵树还在这里,为什么你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呢?不用担心爹会害怕你,爹等着你回来看我。
两个男人急匆匆的跑来,看到雪中的父亲眼中又是无奈又是焦急,可藏得更深的,是难过,这棵树有着他们一家人的快乐记忆,也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他们的隐忍,以及现在的分离。
把手里的披风抖开披到老父身上,秦瑞至压下心底的酸涩轻声道:“爹,天冷,孩儿扶您回屋。”
老人摇了摇手,头还是微微仰着,“至儿,你说你妹妹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出事至今都不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爹,小妹孝顺,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是啊,孝顺,所以到死都想着把我们摘干净,可是啊…”
想到现如今秦家的处境,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家二儿子秦瑞扬脸色更难看了,脾气压都压不住,低声道,“爹。新皇不会放过我们的,儿子联系了几个人,不管您愿不愿意我都要把您送走,您生气也没用。”
老人却是笑了笑,他虽是读书人,一辈子都在和书本打交道。却并没有被书本里面的思想禁锢住。相反,他看得比一般人都还要通透,现在天下乱象将起,印泽良不论是胸襟还是气度都不行。而且以这样的方式谋国,不见得就瞒得住所有人,只需要有一个契机。这苍远国数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毁了吧,有什么不好,现在秦家风雨飘摇。眼看着就保不住了,女儿和外孙已经先行了一步,他们一家地底下去相聚去,至于苍远国以后会如何…与他还有何干?他从来就不是愚忠的人。
“月儿的事确定了吗?”
秦瑞扬心口一紧,和兄长对望一眼,皆感到吃惊,月儿的事不是被他们两兄弟瞒住了吗?爹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没有回头。老人却仿佛看到了两人的表情,不由得回过头来。满脸的从容,一点也没有因为命在旦夕而有的紧迫,“我虽然是个老头子了,可我真要知道点什么事,你们哪里瞒得过我,说说吧,月儿的事…确定了吗?”
眼看着风雨就更大了,秦瑞至扶着老父,半强迫的拉着回了屋,“爹,我们进去里边说。”
婢女早就备好了姜汤热水,服侍着父子三人除去风雪,去了寒意,管家才带着人退了出去,从头至尾没有一点喧哗杂音,可见这秦府极有规矩。
斟酌着语言,秦瑞至道:“儿子收到的消息确实是月儿已经遭了毒手,而且是在孟甘城,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跑去了哪里,我想着…至少要帮月儿收了尸,私底下派了信得过的几人去了一趟孟甘城,爹,他们没有找到月儿的尸体,但是他们也得到可靠消息,月儿确实是遭毒手了,儿子也担心…所以想等查明白了再告诉您,免得您白高兴一场。”
老人淡淡的听着,只有在听到月儿可能没死时眼中才有了波动,十指交叉的手也紧了紧,细微的动作让熟知父亲的两兄弟知道,老人心里现在是多么的激动,那个在秦府养了近十年的孩子可能还活着,光是这么想着,他们这两个做舅舅的都难掩高兴,更何况是极看重月儿的老父亲。
“你们两兄弟是不是有了打算?”
秦瑞扬咬着牙点头,“弑君夺位,这样的人儿子不屑,更不会效忠于他,再加上小妹的仇…爹,不是儿子不忠,儿子做不到就这么等死,您也知道我在外面有些关系,只要谋划得好,不保证一定就能逃得了,但是,儿子早做了打算,就算我们逃不了,您一定要离开,爹,您不要用大道理来压我,那些我都懂,可是…印泽良不值得我去效忠。”
“在你们眼里,你爹就是这样愚昧的人?”老人笑得风淡云轻,微微摇了摇头,“要是有办法,你们两兄弟带着孩子走吧,我一个老头子了,还能活几天,又能逃到哪里去,这样的天,死在路上倒不如死在家里来得舒服。”
“爹…”两兄弟大急,他们确实是比爹要年轻,但是他们两兄弟加起来都没有学到爹的七成,如果爹能离开,更甚者,去投奔了其他国家,谁又能肯定他们秦家的仇报不了?
“不用多说了,爹的身体自己清楚,要是放在平时还有逃脱的可能,可你们看看现在的天气,这场雪还不知道会要下几天,你们觉得我能撑得住?你们要是离开了,也算是为秦家留下了火种,比我一个糟老头子有用多了。”
两兄弟脸色更加难看了,苍远国冬天的时间很长,一场雪下个几天更是司空见惯的事,平日里可以把这当成是美景,是一家人烤着火,喝着酒,说着家常话的好时候,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却是致命的,不要说父亲,就是他们都没有把握在这样的天气里能逃脱。
“老太爷,下人在门口捡到一封信,奇怪的是没有署名,老奴自作主张给您送来了。”管家敲门进来,双手把信奉上,不敢在这沉闷的屋子里耽搁,快速的退了出去。
老人奇怪的看着这没有署名,只是一个光光的信封的信,这个敏感的时候,谁那么大胆子还敢和秦家扯上关系?
“爹,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人边思量边抽出了里面薄薄的一张纸,一打开,便再也保持不住云淡风轻了,猛的站起来,把上面几个字反反复复的看,这字迹他太熟悉了,当年还是他给那孩子启的蒙,他的字也是他一笔一划的教出来的,虽然笔风有了点变化,但是这个变化好,实在是好,人经一事总该长一智,那个无所求的孩子总算是透出点锐利来了。
“爹…”
老人把信递给围过来的两兄弟,两人疑惑的接了,字倒是不多,就写着‘安好,待见,撤’四个字,可是这笔迹…这笔迹…
“爹,这是…这是…”
老人纵身大笑,压在秦家头上好一段时间的阴霾好像一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守在门外的老管家抹了抹眼角,虽然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这么高兴,但只要是笑着就好,笑,就是有好事,秦家已经许久没有过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