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正痛得无法忍受时,老母亲偷偷摸摸的拿着玉佩进来,满怀希望的放在他贴身的地方,口里还碎碎念着,“老身只是借着用用,用完就归还,请您勿怪,勿怪。”
奇异的,那玉佩一沾上皮肤,疼痛就缓了下去,多年来他头一次感受到了身体的轻松,那种感觉,让他想大哭。
这些年来他后悔过,一时的热血冲动和英雄情结让他痛苦这么多年,不值,太不值。
玉佩就那么理所当然的戴在了他的身上,母亲向来溺爱他,他受伤后更是为他心痛不已,看效果这么好便起了别的心思,左左拉连送人的东西都这么好,想必她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而那些东西向来是一代传一代的。
于是,依依兰每每回家,老母亲都会和她说要快些学到巫母的本事,这样才能快点当上巫女,才能帮上她叔爷的忙,老母亲甚至会眯着眼睛在家里教依依兰认字,就是为了能快点学到有用的东西。
邓亚来没有阻止,身体的疼痛让他早没了雄心壮志,现在他唯一希望的,也不过是拖着这副残体病躯为老父老母送终捧灵,可是那疼痛实在太让他无法忍受了,他真怕有一天会忍不住一刀了结了自己,现在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这种诱惑他无法拒绝,哪怕明知道后果不堪。
“你知道玉佩在我身上。”
左左点头,“它让你舒服?”
“是。”邓亚来毫不犹疑的道,从脖子上拿出系着红带子显得更加莹白的玉佩,“你是来把它拿回去的?”
“有过这个想法,但是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玉佩一离体,你必死无疑。”
邓亚来怔愣在那里,有种把玉佩拿开欢喜迎接死亡的冲动,可是老父亲背着留下的眼泪,母亲天天精心照顾他的身影都让他无法这么做,他也过了冲动的年纪,要是当年也能不这么冲动…
“死亡对我是解脱。”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邓亚来低头看着那个仿佛有光在里面流动的玉佩,低声喃喃自语。
左左突然觉得不管这后面之人是不是邓亚来,自己都无法责怪眼前这个男人了,看得见的人永远不能理解瞎子对光芒的向往,听得到的人永远无法理解耷子对声音的憧憬,双腿健全的人也永远无法理解脚踏实能跑能跳对不能动弹的人有多诱惑。
邓亚来没瞎,没聋,还有一条腿,但是,他可能希望自己瞎了,聋了,甚至失去双腿失去意识,也不愿意这样不死不活痛苦的熬着,更何况他还曾经拥有过那般辉煌的年轻岁月。
“我无法帮你,也没人能帮你恢复到以前。”
邓亚来并没有失望,因为他一直就没抱希望。
“但我能帮你调养好身体,不再那么痛苦,并且,你还能继续修练,突破现今的瓶颈。”
看他终于有了点表情,左左继续道:“你失去了很多,老天爷给了你另外的补偿,你虽然身体受损,但当时凶兽应该是留了一道极为有力的劲道在你身体里,一般人肯定会被冲击得五脏俱碎,但你熬过来了,并且消化了它们,让它们变成了你的,当时的冲击让你的筋脉开拓了许多,可惜你后来没有修养好,血管有少许的暴裂,但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能帮你恢复,要是你能突破瓶颈,以后将是康庄大道。”
邓亚来先是激动,兴奋,后来却又泄了气,指着自己的脸,自己身上的第一处残处,“就算是修为顶天了又如何?能恢复我的身体吗?我这样子连门都不敢出,我怕吓着别人。”
“你的脸我能帮你做一个面具,遮住你受伤的那半边,做一个假手戴上手套,还可以给你做一个假肢,让你可以站起来走路,这些都可以借于外物解决,但是,唯有自信没人能给你,只能靠自己。”
邓亚来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动,就像平时疼痛难忍时一般,暗处的邓家老人忍不住眼泪双流,左左拉巫许下的这些要是可以实现的话,他们的孩子,他们可怜的孩子说不定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而不再是连呼吸都痛。
左左收拾好东西起身,“你好好考虑,以前的药别吃了,我回去会帮你熬药,每天褚玲送来,你要是相信我,就都喝下去,一口别浪费。”
PS:本来想把邓亚来炮灰掉,可越写越舍不得了,英雄老来迟暮尚且让人不忍,何况是以这样的方式,他并没有错,甚至还是一腔热血的,要是再身败名裂未免太亏于他了。未完待续…RQ

 

 

第七十二章 偏见
更新时间:2012-10-11 6:07:40 本章字数:3356

走到门口,左左停下脚步,话也不知道是对着屋里的人说还是屋外的人,“依依兰还小,原本我体谅她年纪小,想让她多和家人相处,可你们不该那么教导孩子,我两年的时间还抵不得你们的三言两语,她质疑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藏私,看不起我的追随者,小小年纪就已经抬高了下巴看人,你们是不是以为依依兰就真的无可取代?还是你们觉得部落容得下这样的巫女?
巫女是做什么用的?她需要为部落指引方向,要为族人解惑,为族人解除病痛,如果连医理都不愿意学,部落要她何用?只要我和依依兰活着,部落就不会出现再一名巫女,可是你们不要忘了,我有权否决她,要是觉得她不合格有权抹杀她,我宁愿要一个不那么聪明的继任者,也不能为部落留下隐患,你们要是为她好,就不要再把你们的想法加诸于她的身上。”
也不管邓亚来听到这些话是怎样的反应,左左推开虚掩的门走出来,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邓家人,“依依兰,收拾东西,明天海棠会来接你,从今以后,你一个月只有一天和家人相处的机会,没我的允许,不许私自出院门一步。”
原本不该在这里给依依兰定规矩,可是邓家的人不老实,不说邓亚来在这其中起了怎样推波助澜的作用,也是因为其他人心里有了其他想法,才会轻易被邓亚来利用了去。
依依兰头一次看到巫母用这么严厉的目光看她,心下一委屈眼睛就红了,低下头不应声。
果然是对她太好了吗?左左凉凉的扫了邓家人一眼。把各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尤其是依依兰的母亲,当年那个刚生完孩子也要强撑着出来留下自己孩子的女人眼里已经有了太多的算计。
左左又想起了北方说过的话,如果依依兰的本性真不那么好的话,可能和这个做母亲的也有关系吧。
邓青和他的妻子是在场众人里心情最复杂的。看左左拉巫出来并没有像其他家人一样围过去,对那个叔叔,邓青也有过崇拜。但在一次次见到他被病痛折磨得狼狈不堪后,叔叔曾经高大英武的形象便不复存在了。
娭毑背着他们夫妻哄走依依兰的玉佩,他们夫妻不高兴。把左左拉巫说过的话拿出来也阻止不了娭毑的爱子之心。
他们只能认了。害怕左左拉巫追究,还得帮着把这事掩盖下去,只是没想到还是让她知道了。
左左拉巫来时,他们满心希望左左拉巫能把那个玉佩拿回来重新戴到依依兰的脖子上,可是在外面听了这么久,谁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往下发展。
后来那些似警告的话无疑是对邓家所有人说的,以左左拉今时今日在族里的地位,邓家无人敢表露不满。
送走了左左拉巫。邓青的妻子拉了他一把,牵着依依兰道:“爹,娘。阿爷,娭毑。我们先回屋给依依兰收拾东西了,有什么事你们随时叫我。”
老人挥了挥手没有留人,活到如今,哪会看不出她心里的不满,可是和儿子比起来,孙媳再大的不满他也不会看在眼里,那个儿子当年倾注了他太多的心力,为他自豪过,也为他伤心过,到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想要他的小儿每天能轻松一点,而不用如此的日日痛苦。
把其他人都打发走,只留下老伴在身边,两人一起来到了小儿的房间,光线并不是很好,亚来受伤后,他自己把曾经亮堂的房间弄成了现在这副阴暗的模样,就如同他的人生一般。
“爹,我真的可以吗?左左拉是不是在骗我?”邓亚来满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老父母。
老人叹了口气,重重的拍了儿子的肩膀一下,“你不该怀疑左左拉巫。”
邓亚来低下头看着自己残缺的身体,已经又残又破得只剩一把骨头了,放到后山估计凶兽都不屑下嘴,左左拉有什么理由骗他?骗了他又能得到什么?
“要是我真的能像她说的那样…爹,我是不是就能大白天的出去走走了?要是看见认识的人,他们会不会又躲开我?”
当年那么意气风发的孩子,现在却懦弱的说出这样示弱的话,两位近百岁的老人不由得老泪纵横,真正把儿子打垮的并不是身体上的伤,而是心上的伤啊!
“亚来,我的孩子,他们当时躲开你并不是怕你,而是不想刺激到你,他们亲口来和我解释过好几遍,就是想见你一面,你却一直不见,还道是我们想来安慰你的,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他们把你当成追随的对象,超越的目标,你又是为了救人才伤成这样,他们怎么会怕你?
你要是能过了自己那关,走出这道门,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下,不知道多少人会高兴,亚来,你明明知道路菲还在等你,为什么就是不给她一个机会呢?”
路菲…邓亚来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那个娇小的女人正柔柔的对他笑,她是他这么多年来心里唯一的寄托,而路菲好像也知道似的,从不曾许人,也照顾他的自尊心,从不强求要到他身边照顾他,只是二十年如一日的等着他。
他希望路菲能许人,对于寿命有一百五十岁的他们来说,不到四十的年岁只能说是不在花样年华了而已,可他又希望路菲永远不许人,私心的以为那个人还是他的,哪怕这样路菲得孤单一辈子。
现在左左拉给他许了这么好的一个未来,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哪怕他明明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像左左拉说的那么容易,他也愿意拼尽一切,总比这样不死不活的拖着好。
“娘,依依兰那里您不要再去说什么了。”睁开眼,邓亚来已经做好了决定,“左左拉要是让人送药来直接让她进来就是。”
知道儿子这是愿意接受左左拉治疗的意思,两老都是大喜,老太太更是说,“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不过亚来,我对依依兰的影响还没那么大,你那侄媳妇心大得很。”
“你少说一句,郁珍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邓家,我会和青子说的,你们别管了。”老太爷一捶定音,这事就丢开了去,话题又回到了左左拉说的那些事情上。
人一旦有了希望精神都好了许多,邓亚来更是如此,知道修练还能有突破,更是一刻也不松卸,老太爷也发了话,谁都不得无故打扰,时不时的还搬张椅子坐到小儿子房间外面亲自守着,足显爱子心切。
回了家,果然看到桑巴叔叔还在等着,把扑过来的龙溪搂住,左左拉赶紧把在邓家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桑巴听得心下大喜,重重的拍了拍左左拉的肩膀,“处理事情成熟了,做得好,要是亚来哥的修为能再突破,那无疑是会大大增强他的自信,你再好好治治他的伤,说不定他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左左拉接过小溪递来的茶喝了几口,“我有些事情要好好考虑一下,对了海棠,你把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整理出来,明天早上记得去接依依兰。”
“是。”
“左左拉,这事情也怪不得依依兰,你别迁怒于她,孩子好好教能好的。”桑巴就担心左左拉心里有了成见,不像之前那么尽心了。
“我会注意的。”
桑巴还有事要处理,等到的结果又让他无比满意,很快就起身离开了,北方这时候才现身,凑近左左身边问道:“你真能做到心无偏见?”
左左仿佛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你当我是圣母吗?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喜恶也会跟着不受控制,就算我真的有了成见,只要尽好我的本份,谁能说我什么?”
“只怕你那个叔叔不是那么想的。”
“那个就不受我控制了。”这些左左都不关心,她再厉害还能控制人的思想不成,现在她最想弄清楚的是她那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弄明白她都不敢再修练了。
不过先得把邓亚来的事情安排好了,这一茬一茬的事让左左烦心得很,幸好莫干部落的人身体素质整体都很高,极少有人生病,最多也就是抵抗力稍低的小孩子们有点小毛病,老人就算有些老年病也不会来麻烦她,她根本不需要花多少心力。
回到房间开了张药方交给褚玲,同时还有一个小瓷瓶,“按这个药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早晚各一次,药材一天一换,滤去药渣后滴三滴这个瓶子里的,给邓亚来送去,记得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里,亲眼看着他全部喝下去,再把碗收回来。”
对太聪明的人,她无法不提防,这药的药方很平常,就是补气血的,瓷瓶里面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要是邓家人知道她手里有这么好的东西,还不知道又会多出些怎样的想法,这是和鸾留给她的,她不可能交给依依兰,任何人都不可能。
“是。”
PS:别骂鬼鬼无关的人写了这么多,这都是很重要的,有伏笔,也有引出后面剧情的,所以,看吧。未完待续…RQ

 

 

第七十三章 执念
更新时间:2012-10-11 12:05:49 本章字数:3367

“北方,来帮我参考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两人儿八经的面对面坐好。
“你把情况具体的说一说。
左左毫不犹豫的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出来,最后道:“这个空间给我的感觉很亲切,碧洗草也说这是我的世界,我想出来就能出来,最后出来的时候真的就是一想就出来了,北方,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我用精神力压缩而成的那个空间异变了?”
“就算真是异变也是往好的方向异变的。”北方若有所思的道,“那天我尝试过进入你的空间,论修为,你不及我许多,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力量特质是同化,平日里你修练时我是能感觉到你的进展的,虽然进入不了你的空间,但也不会排斥我,可那天就是如此,它不止排斥我,还弹开了我的力量,给我一种…很强的感觉,左左,这是个很不错的东西。”
左左心里也是这么觉得,但是这几年从旁指导他的一直都是北方,不从北方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不安心。
听到北方这么说,左左恨不得现在就去修练体验一下那个奇怪的感觉,想到就做,起身就要去院子里,北方一把拉住她,“别急着走,我话还没说完。”
左左瞪他,“后面不会还有一个但是什么的没说吧,要是好听话你就继续说,要是难听的,你还是别说了,我不爱听。”
北方也不怒.笑眯眯的看着她,“听完说不定你就要感激我了。”
左左肯定后面的也是好听话了,赶紧小学生似的坐好,一脸期待。
北方大笑,像拍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头,在她炸毛之前开口,“我觉得还有一个可能。”
满意的看到她比之前更认识,北方笑意更深,“你可能形成领域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毕竟领域是非常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也只是听说过。”
左左整个都呆滞了,领域…好像是很了不得的东西。
和鸾留下的古籍里有一本并不是功法什么的,而是一本只记录了传说中出现过现在可能还有,也有可能已经断了传承的东西,领域就在其中。
猛的起身回屋,在枕头下面把那本书找了出来,有一段时间她很难入定.干脆就老老实实的睡觉,这本书就是她的睡前读物,她把这上面的东西全当神话故事看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北方眼睛一瞟看清是什么东西,迅速搬着凳子移到她身边也看了起来。
领域:领域的形成无迹可寻,并且和功法,力量的强弱毫无干系,所知形成领域的唯有两人,其中一人为杀神领域,那人是以杀入道.他的领域特色就是以杀气为攻击,处处皆为利刃,就算是比他强的强者都能轻易被绞杀.此人最终走火入魔,歼于自身。
另一人为鬼魅领域,和他自身的功法有关,他的领域特色就是鬼魅,一旦进入他的领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此人嗜杀成性,结仇无数.最终却依然死于走火入魔。
领域极强.但却不稳定,每每都以走火入魔告终.有领域者,不知是福是祸.慎。
两人面面相觑,如果真是领域,那她是不是得准备后事了?!
北方干咳一声,“别担心,这两个都是攻击性很强的领域,你的可能不是…...要不你先别修练了,至少也要确定它的安全性才能继续修练。”
停下修练,那她连一点点的期望都没有了......左左紧咬着唇不松口,北方知道她的倔性子,要是她答应了,就肯定会做到,可她要是不答应,就一定会和以前一样继续修练,这家伙......
他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修练,他也一直在旁边帮她,可要是会危及她的生命,他不会同意的,“左左,人活着才有希望,要是命都没了,你想得再多都是枉然。”
“要是真没命了,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左左苦笑,有些事有些人无法宣之于口,可从来没有从她的心里离开过,霸道又强势的占据着不属于他的地方。
“放弃领域,你还和以前一样修练,速度也不慢,左左,把我当朋友就听我的。”
左左倔强的抿着嘴,“和领域比起来,太慢了。”
“你就算修练得再快,就算搭上性命,也永远不可能赶得上他。”
“我没想赶上他。”
“但你想去找他。”
屋子里静得针落可闻,从他们一开始提高音量就来到了门口的三人也愣在那里,从未掀开过的事就这么被揭掉了遮羞布,毫无遮掩。
北方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多大的人了,和个小姑娘着什么急,明明这是她不可碰触的伤口,还口不择言的扯出来洒盐。
“对不起,左左,我不是有意提你的伤心事,但我还是坚持,领域太危险,我不能看着你去送命。”
左左捂着胸口,神色木然的摇头,她不怪北方,她知道北方是为她想,她不会不识好歹,但是,为什么她心里最隐秘的打算他都知道?
仿佛是看出来她在疑惑什么,北方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想要变强的心太强烈了。”
想变强,不管要做什么都要变强才有可能,和鸾留给她的东西也让她看到希望,虽然明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变强到能去寻找和鸾的程度,她还是控制不住这样的心思。
变强,已经成为她的执念了。
“我我去休息一下,你自便。”站起来踢脚拌手的绕过桌子,回到房间,把门关上,拒绝的姿态显而易见。
北方烦躁的踢了桌子一脚,消在房间里,回到森林深处恢复成白泽的原形仰天长长的嚎叫了一番才算是不那么气了。
看着脚底下不小心被他踩扁的草,习惯性的扯出来提溜在手里,既然到了这里干脆扯些没用的草出去哄人吧,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难过。
傻得跟什么一样,把心丢在谁身上都不能丢在那样一个人身上,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说不定那人一觉醒来就把她给忘了,就她蠢。
一边心里鄙视,手下动作也不慢,只是因为情绪的起伏下手重了许多,要是左左在这里一定能听到植株们哀哀的叫疼声。
屋内,左左什么也没做,真的就闭上眼睛睡觉去了,不过就是自欺欺人被戳破了么?那又如何?她还是她,责任还在,执念,也还在。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早,这还是被砰砰的砸门声给砸醒来的。
伸了个懒腰,浑身舒坦,左左施施然的打开门,毫不意外站在那里的是谁,不过现在这模样倒是她没想到的,“你这是去打架了?”
北方被气得够呛,他这一晚上的折腾究竟是为了谁?
白眼一翻,抬脚就往门外走,左左迅速反应过来,连扑带喊的跑出去,“脚下留情,北方,我错了,我应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提起的脚险险悬在摆放凌乱的草上方,左左赶紧将它们扒拉着拖出险境,一边冲北方讨好的笑,“北方,谢谢你啊,今天早餐我让你吃两人份的酸菜。”
…感情他劳心劳力一晚上,就抵得上两碟子酸菜?算了,总好过只有一份。
收回脚,北方咧着嘴回那边房子洗漱换衣服去了。
左左抽了抽嘴角,当初新建一栋房子是为了避嫌,可是......除了没住在一屋,北方什么时候没在这边?
还有那酸菜,明明就在那角落放着,他要真想吃自己去拿她也不会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可他却偏偏跟小溪一样的听话,受她节制,怪得了谁来。
两份酸菜就打发了,真是…太廉价了。
典型的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恨不得亲地上那一堆植株一口,她的军团又可以扩大了。
例行的早餐大战后,除了飞跑去送药的,连海棠都难得的不收拾碗筷跟着来到院子,左左拉巫又要修练,她实在是担心。
“握住我的心,看这样可不可以把我也带进去。”
左左点头,在透明罩里坐定,握紧北方送过来的手,闭上眼开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