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绰连看也不看一眼,狠狠一脚就将二人远远的踢开了。
直到几名下人将如同两条死狗的二人给拖了出去,南宫绰这才转过身来,对沈万山道:“在下南宫绰教女无方,让沈先生见笑了!”
“是挺可笑的!沈某好歹也是客人,承相教出来的女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追打沈某,承相大人难辞其究啊!”沈万山见南宫绰脸色一冷,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立即假装大度的摆了摆手,笑道,“不过呢,承相大人不必自责,这家大业大的,出几个不孝子孙也是常有的事,只要承相大人将南宫大小姐许给在下,刚才的事情,在下就当没有发生!”
姓沈的,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坏了自己的寿宴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这么从的面教训自己,要不是看在你手中的万千巨富,老夫早就跟你不客气了!
等将来找机会将你手中的财富夺来,看我不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虽然南宫绰心里恨得要死,脸上却仍旧一副笑咪咪的和气神情,暂且不愿得罪沈万山这样一尊财神。
虽然南宫惜若不得太子的宠爱,可好歹也是圣上赐下的婚事,听沈万山一口一个要娶南宫惜若为妻,不由讪讪一笑:“沈先生,小女惜若早在几年之前,便已跟当今天太子成婚!不如,先生再看看老夫的其他女儿…”
“什么,其有此理!”南宫绰话音不落,沈万山忽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哀号声:“那只冷血动物…那位太子眉粗压眼,鼻梁起节,目光阴中带唳,一看就是个短命无福之相,小姐若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就听沈某的,立时紧休了这位太子,另觅良人的好!”
沈万山也不管南宫惜若答不答应,一侧身,便在南宫惜若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笑嘻嘻的喋喋不休起来。
“大小姐天庭饱满,目光清澈如水,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不过,眼角的这颗坠泪痣,却又显示大小姐一生感情不顺,情路坎坷,唯有找到命中注定的有缘之人结为夫妇,方能化解大小姐坎坷情路!依在下推算,大小姐这位命中注定的有缘之人,前世仍是脚踏七星而来的紫胤真君,应该和这‘七’字大有关系,如果大小姐能得此人心,白首不相离,至于如何才能找到这位命中和‘七’有关的有缘之人,不如大小姐将手拿来,让在下为大小姐仔细一看…”
沈万山说着搓了搓手,一副心痒的神情,竟没脸没皮的笑着来拉南宫惜若手,为要南宫惜若看手相。
南宫惜若不动声色的避开沈万山伸过来的咸猪手,努力忍住嘴角一抹扬起的笑弧,抬起眼皮,不喊不淡的看了坐在身边的沈万山一眼,淡淡的道:“沈先生口中说的这位我的有缘之人,是不是不仅和七字有关,还擅长伪装,最会胡说八道,油嘴滑舌,打着替人看相算命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
苏氏听南宫惜若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茫然,不知何意。
沈万山却噗的一声,猛的将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美酒给喷了出来,讪然一笑,伸手擦了擦嘴角。
那边,南宫绰让下人们收拾了残局,从新开席。
柳氏让两名儿子将精心准备好的贺礼献给南宫绰。
一张前朝王礼之的古董名画和一尊八仙祝寿蟠桃给了南宫绰,样样都是价值千金。
忽然柳氏将头转向苏氏,洋洋得意的笑道:“今天是老爷的寿辰,各位姨娘和姐姐妹妹们都已经送了贺礼给老爷祝寿,大姐是我们相府的当家主母,送给老爷的礼物定然比我们大家送的礼物都珍贵,与众不同,不如,大姐就将送给老爷的礼物拿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见!”
对付不了南宫惜若,她就不信对付不了柳氏。
所以柳氏忽然就将目标转向了性子出来软弱的苏氏。
苏氏虽然是相府的当家主母,可是多年没的掌权,别说有多少积蓄,便是按月分派下来的例银,也未能必能到得了手。
所以赌定氏苏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贺礼,偏偏还让苏氏在众人面前将礼物拿出来,分明就是想让苏氏母女在众人面前丢脸。
南宫惜若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柳氏,柳氏竟没来由的心里一寒,竟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明知道南宫惜若不好惹,可是一起到自己因为这母子二人挨打一事,柳氏就咽不下这一口恶气。
况且,今日这事还有人在背后撑腰,若是不按那人所说的去做,日后只怕自己没有好果子吃,虽然心里害怕,打心里是不愿意去招惹南宫惜若的,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去。
柳氏和苏氏积冤已深,其他妾氏不用说,做小的跟当家主母向来处于敌对状态,自然希望苏氏在众人面前出丑,听柳氏一说,吩吩说道:“是啊,大姐,你送给老爷的是什么珍贵礼物,别藏着掖了,也拿出来让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开开眼见吧!”
苏氏见其他人送出的贺礼,不是金银玉器,便是古董名画,自己亲手绣的那张不值钱的图,脸上不禁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贺礼,还是别看了的好!”
“哟,大姐,你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沾沾喜气,又有何防!”南宫绰最宠爱的那名小妾立即就撇了嘴酸着道,“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藏着掖着的,岂不让大家见笑!”
听云儿这么一说,南宫绰果然便沉了脸,不悦的道:“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又有何防!”
即然连南宫绰都这么说了,苏氏无奈,只得在丫环的手上接过那只装有绣图的盒子。
苏氏才将自己亲手绣的那幅松鹤同寿图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就抢了过去。
紧接着,一阵嘲讽的笑声便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大姐,不会这就是你要送给老爷的贺礼吧!”柳氏抢了那绣图当着众多宾客笑道,“别说是各位贵客,就算是咱们家里的几位姐妹,送给老爷做贺礼的礼物,不是金银玉器,也是古董珠宝,大姐你好歹咱们相府的当家主母,是就送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绣图,岂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老爷的脸,让大家笑话么…”
话说了一半,柳氏忽然一声惊呼,指着绣图上那些火红的花儿,满脸惊恐的惊声叫了起来。
“啊,这是血!老爷,你快来看看,大姐送给老爷的这幅画上的花儿,可是用鲜血染成的!大姐,老爷大人寿辰这么喜庆的日子,大姐怎么送一张染了鲜血的绣画给老爷,这多不吉利啊!”
听柳氏这么一说,南宫绰忽然沉了脸,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绣画。
虽然那些鲜红已经被层层的丝线给掩住了,可是仔细一看,仍然不能发现,这张图上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是用鲜血染成。
南宫绰看出这点,当即就怒了,脸色铁青的扬了扬手中的绣图,几乎是向苏氏吼道:“苏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寿辰,你竟送了这么一幅染血的画给我,是想咒我早点死么!”
苏氏被南宫绰这么一吼,原本已经好些了的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急急的道:“老爷,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幅画儿…”
没等苏氏将话说完,南宫绰根本不听苏氏解释,忽然就将那幅掷在地上,狠狠一脚踩了上去。
看着南宫绰南狠狠的踩在那张自己花费了整整一年时间才绣好的画儿,仿佛南宫绰这一脚,踩在的不是画上,而是自己的心上。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膛里硬生生的破裂开来,一股无法形容的锐痛,便从心里散开,一直漫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里。
苏氏只觉得脑子一眩晕,登时,胸口又痛又冷,伤心之余,一股腥甜的感觉在喉间漫开,身子一晃,几乎便要站立不住。
南宫惜若伸手扶住苏氏,猛的站了起来,平静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怒意。
虽然不喜欢南宫绰这个所谓的父亲,南宫惜若还是陪她来了,不是因为她还念着南宫绰对自己有什么父女之情,而是不愿让看苏氏伤心。
每每看到苏氏拿着这张绣图满脸期待又幸福的神情,又想到苏氏的情病,南宫惜若就于心不忍,不让告诉她…
可是没有想到,这些人,比自己想的还要狠。
他们可以欺负自己,排挤自己,因为自己从来没将他们当成一回事儿,也没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他们的话也就伤不到自己,可是她决不充许他们这样对待苏氏。
也许,她今天就不该同意让苏氏来这里!
想到这里,南宫惜若冷了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手中扣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冷冷的瞥向南宫绰。
她正准备跟他撕破脸的时候,忽然,有两只来自于不同男子的手,分别从左右两边,同时捡起被南宫绰扔在地上的那幅绣图。
惊异于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同时伸了手来拿同一件事物,两名男子不禁同时抬起头来,向对方望去。
斜飞的剑眉下,四目相对,顿时,隐隐之间,有一股无形的激烈的电流在从身上散发出来,碰撞起敌对的火花,星火四溅。
太子龙天绝和巨富沈万山分别同时拿着那张绣图的一角,目光之中,充满着堪堪的敌意,各不相让,看着对方几乎同时说道:“给放手!”
第一百章 :快打起来了
太子龙天绝和巨富沈万山分别抓住那张绣图的一角,各不相让。
四目相对间,脸上充满着堪堪的敌意。
两人看着对方,几乎同时说道。
“给本王放手!锎”
“给本大爷放手!”
此话一出,不仅没人放手,两人反而抓得更紧了。
龙天绝目光冰冷,眼中透出志得必得之意:“这是本太子要的东西,决不会让你一个外人来染指!”
沈万山扬起下巴,态度竖决,全然没有半天让步的意思:“本大爷看中的东西,也从来没有让别人随便抢去的道理!太子你身份高贵,自视甚高,想必府中珍宝无数,也不会将这样一副绣图放在眼中!左右太子也不会珍惜,不如及早放手,让给再下,免得彼此间伤了和气!”
龙天绝沉了脸,几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珍不珍惜,那也是本王自己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为本王操心!本王跟你这个俗人本就没什么交情,所以,也不怕伤了什么合气!”
“好!即然你不肯放手,那咱们就凭实力说话!鹿死许手,还不一定呢!”
沈万山冷哼一声,不再跟龙天绝多做争执,侧头看着南宫绰,剑眉一声,高声说道,“这幅绣图,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可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整幅绣图,图案秀丽、构思巧妙、绣工细致、针法活泼、色彩清雅,简直就是刺绣中难得的精品,就算放在雅芳阁中,也是一件难得的精品,想必丞相夫人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来完成!这绣图本是丞相夫人送给丞相大人的贺礼,即然丞相不喜欢,不如就让给沈某好了,沈某原意出一万两黄金做为交换!”
“一万两黄金!”
沈万山话音刚落,大厅之中,立即响起一阵惊叹之声。
想不到,连雅芳阁也是沈万山手中的产业!
雅芳阁可是上京出了名的藏品阁,里面的藏品,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千金难得。
多少名门权贵,王孙贵族,文人名士,对阁中的藏品求而不得,都以能得到一件雅芳阁中为豪。
即然沈万山说,苏氏的这幅绣图,就算进了雅芳阁,也是一件难得的精品。
那么,和柳氏及其两个儿子送给南宫绰的贺礼一比,简直将前者远远的比了下去。
而南宫绰,竟将这样的珍品掷于地上,简直就是在暗讽南宫绰没有眼力,简直就是当着众人打南宫绰及柳氏的耳光。
龙天绝听沈万山如此一说,似乎害怕南宫绰将这幅绣画让给沈万山,轮廓分明的脸上便有些不悦,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冷意,看着南宫绰,十分不满的重重一哼:“丞相大人,本王因有事在身,只是晚来了一会,你就如此对待本王的爱妃,实在是太令本王失望了!这幅绣图出自本王爱妃的母亲之手,想来,本王的爱妃对这幅画定然十分珍惜,即然丞相大人不喜,本王正准备将这幅画拿回王府,挂在本王的书房之中,讨本王爱妃的喜欢,丞相大人竟让给别人,本太子心中十分不悦!”
龙天绝话音一落,大厅里又是一阵惊叹。
一方面,龙天绝当众人澄清南宫惜若失宠一事,那么,出自太子妃生母亲手刺绣的东西,自然也就身价倍增。
加上太子龙天绝和巨富沈万山为了这幅绣幅,争锋相对,各不相让,几乎大打出手,登时,这幅绣图立即身价百倍起来。
南宫绰及柳氏等人,立即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个耳光,满脸的难堪,脸上的神情甚是精彩。
而这边,龙天绝和沈万山仍旧芒度坚决,各不相让,一人抓住那幅绣图的一角都不放手。
沈万山满面怒容,微眯的黑眸,闪过凌厉的寒气:“龙天绝,别仗着你是太子就欺负人,我沈某看中的东西,哪有让人的道理!快给老大爷放手!”
谁都看得出来,南宫惜若对苏氏的重视,要讨南宫惜若喜欢,首先还得从苏氏下手,所以,沈万山对这幅儿志在必得,绝不让人!
为了苏氏,南宫惜若以可和冷血动物假装恩爱,自然也可以为了苏氏,和自己…
所以,他一定要将这幅图拿下。
龙天色神情冷色,全身散冷发出一股冷然杀意:“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又何来相让一说,知趣的,最好马上给本王放手!”
前几日,莫名其妙的被南宫惜若一顿臭骂,大怒之余,一走了之,原本自己本可以对此事置身事外。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心里竟莫名的沉闷难解,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本想出门走走,双腿竟似不自己的,竟控制不住的来到相府门外。
内心挣扎犹豫着,在相府门外徘徊了半天,最终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进来了!
见到南宫惜若女母二人在相府受到欺辱,向来擅于隐藏自己情绪,喜怒不形于色的龙天绝,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怒意,明知道激怒了南宫绰这颗棋子,对自己十分不利,可还是情不自禁的站了出来给南宫惜若母女二人出头。
虽然不知道这个沈万山为什么要跟自己争这幅图,可是没来由的,看着沈万山那挑衅傲然,志在必得的神情,心中就有一股连自己也说不清的冲动,怎么也不愿输给对方。
好像,输给了对方,自己便对失去一件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东西。
虽然说不清那件东西是什么,可潜意识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在两人争锋相对,各不相让的对峙中,整个大厅充斥在一股怪异的氛围之中,就连不相干的宾客们,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两人眼中飞溅的闪电,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气息来,让人没来由的感到背上冷意直蹿。
两人几乎箭拨弩张,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猛的,一只纤瘦白皙的素手忽然伸过来,将两人紧紧抓在手中不放的绣图忽然抢了过去:“我娘的画儿,我谁也不给!”
两人不禁一愣,侧头向那只素手的主人望去。
一袭淡紫衣衫的纤瘦女子,垂眸看着手中的绣图,长长的睫毛,在瓷器一般的面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疏影,向来清冷淡漠的脸上,竟流露出些许隐忍愤怒和淡淡的悲伤。
从来没有看过紫衣女子眼中流露出这样悲伤难过的神情,刚刚还争锋相对的两名男子,忽然就呆住了,心中便有了一丝莫名的不忍,顿时就住了口。
只见南宫惜若瞧着手中的画儿,清眸之间透出一丝淡淡悲伤,慢慢的说道:“这幅图是我娘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熬了多少个夜晚,一针一线的绣成!上面这些鲜红的花儿,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手指才染成!为了不让人看出上面的花儿被血染红过,又用红色的丝线,一层层的掩饰,就连前几天病重吐血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就是为了送给自己的夫君一份特别的礼物!都说是情比金坚,想必这意思就是多少金银钱财也买不到一份真情吧!即然有些人觉得,我娘亲手绣的这幅图比不过别人送的那些金银珠宝,将娘你的绣图弃之如敝履,可见,某些人的心里根本就半点没有你的位置,否则,又怎肯如此狠心对待你的一片真情!如此绝情势利之人,心中根本无情无义,又何必以真情待之!娘,你为这样的人伤心难过,痛苦一生,实在是很不值得!”
听着南宫惜若的话,苏氏想到自己一片苦心被弃之如敝履,早已经泪流面。
谁都知道,南宫绰有今天是因为苏氏,想不到南宫绰竟苏氏如此无情。
厅中的宾客,立即就有不少人南宫绰投来不屑的目光。
那些江湖豪客,最讲究的就是义气情义,见南宫绰对自己的发妻兼恩人如此无情,脸上立即露出一种受了骗的神情,甚至还有几人立即就起身拂袖而去。
南宫绰脸色立即就绿了。
“丞相大人,你若是还念着一点点夫妻之情,就收起某些恶毒的心思,不要做得太过份,否则,我南宫惜若,决不会跟你客气!”仿佛是警告般,南宫惜若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说完,连看也不看南宫绰一眼,就拉了满悲伤,神情难过得脸上几乎没了半点光彩的苏氏,心疼的道:“娘,今天的事,你也应该看清楚了,即然丞相大人不稀罕我们母女,我们又何必再留下来让人厌弃!”
南宫惜若直接就改了口不再叫南宫绰为父亲,而是丞相大人,言下之意,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和南宫绰断决父母关系。
在南宫绰的寿宴之上,南宫惜若当着众人的面和南宫绰断决母女关系,可谓是让南宫绰丢尽了脸面。
四下哗然,顿时议论一片,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龙天绝双手负背,冰封般的冷眸中透出一丝凌厉之气,满脸不悦的看着南宫绰,重重的冷哼一声,道:“丞相大人,你这般对待本王的爱妃母女,是不是应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别一边,沈万山当即就怒了:“南宫老儿,沈某要不是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来给你祝寿,谁会给你这一脸阴沉的老头子送礼,想不到,你竟是这种没情无义的小人,所以,你不配我沈某人送出的那么多礼品,来人啊,将我刚才送的那些礼品都给我收回来,一件不少的给我拿走,敢这样对我的…大小姐!总之,沈某很生气,这礼啊,不送礼了,沉进河里都比送你这没心没肺的老头子强得多了!”
南宫绰脸色铁青,气得几乎没有当场出血。
听着四周宾客们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及探究的目光,南宫绰看着走出厅门的母女二人的背影,目光阴沉冷厉,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翼。
南宫惜若说完,再不多言,拉了一脸悲伤的苏氏,正要离开相府,就在这时,忽然一大群官兵拥进大厅,将苏氏母子团团围了起来。
从那群官兵中走出一名身着暗红色兽纹图案官服的中年男子,竟是京兆府尹来严征:“丞相夫人请留步,刚刚城中发生了一起命案,还请丞相夫人协助我们衙门调查办案!”
苏氏一脸茫然,就见严征挥了挥手,几名官兵便抬了一具男童的尸体走了出来。
厅中的宾客吓得惊呼着向旁边让开。
一阵***动中,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南宫绰的宠妾云儿就扑了过去,抚在那具几乎泡得发白的男童尸体上,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起来:“虎儿,虎儿…我的虎儿,你怎么了!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害死了你,我的虎儿啊!“
南宫绰也被惊得脸色惨白,吓得退了几步。
担架上的那具男童尸体,竟是云儿给南宫绰生下的最小的儿子,也就是几天前,给老太太上茶,小名叫虎儿的那个乖巧孩子。
今日是南宫绰的大寿,众人都忙着给南宫绰贺寿,这孩子向来乖巧,不爱乱跑,一时没见虎儿,众人也没在意,只道他一个人跑哪儿玩呢,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事。
那孩子一身濡湿,脖子上还有几道乌青的指印,显然是被人挣死之后扔进水中谋害而死。
看着担架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男孩,就连南宫惜若平静的眸光中,也透出一丝不敢置信的意外神情,眼底有一股淡淡的冷意渗出,更紧的握住了被吓得有微微微发抖的苏氏的双手。
严征见南宫绰和云儿的反应,似乎确定了什么,这才走上前去,对南宫绰道:“如此看来,这具尸体,确实是丞相大人府中的小公子无疑了!”
南宫绰被严征一问,似乎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眼中透出愤怒的情神,猛的一把抓住严征,怒道:“严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虎儿才这八岁,是什么人这么恶毒狠心,竟然会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严征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神情颇有些沉重的说道:“今天一早,有人在相府附近的湖中发现了小公子的尸体,便向官府报了案!我们将小公子的尸体从湖中打捞上来,在小公子紧握的手中发出了一只玉佩,当时,就有人认出了这那只玉佩,说是在一名叫明正秋大的男子身上见过!”
南宫绰像是被吓了一跳,满脸愤怒的道:“什么,明正秋,这个人不是我相府的大夫么,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有关,我相府向来待他不溥,他为什么要做出杀害我的虎儿这种事来!”
严征听他这么一说,点了点头,道:“那个明正秋真是府上的大夫,那就对了!当时,下官听说明正秋和这事有关,立即就潜了人将那明正秋捉来,可是,这个明正秋却死活也不肯说出杀害小公子的原因来,无耐之下,下官只得用刑,几翻严刑用下来,最后,明正秋终于受不了,才将事情的原委都招了出来!没想到,这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