钪锵红颜:飞天舞 作者:鬼面蝴蝶
临安知府独女沈玉芙,从小顽皮胡闹,不安于室,整日做着闯荡江湖的侠客梦。
一次神秘诡异的采花案,沈玉芙不服父亲的管束,决定用自己的行动找出采花贼,向父亲证明,女子也有用武之地,不料,却因为机缘巧合,惊动江湖中数派高手。
一时,四大公子,王候将相,皇帝王爷,不管是翩翩公子,还是一世霸主,绝世美男,纷纷登场,沈玉芙也由此,展开了一场奇异而浪费的江湖情缘秀。
(本文为非主流侠情,我写着好玩的,哈哈,不求人气,只求好玩,过一把江湖隐。)
第一章:季来不忘江湖梦(一)
夜已经深了,临安知府沈青叶的书房中还亮着灯火。
云影横斜,疏星数点,房前的芭蕉之下,那几株亲手种下的丁香开得正好。风移影动,正是一天里乘凉的最好时候。
但是,沈青叶禀烛继续察看着这几天的公文,却全然没有乘凉的心情。终于,沈青叶直看到大半夜,觉得头脑有些发沉,这才叹息一声,继续翻看着少女失踪一案的有关卷宗,只盼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短短三个月时间,临安城内,已有数十名少女无顾失踪,或名门闺秀,或小佳碧玉,也不知多少人家丢失了女儿。一时之间,闹得临安城内人心惶惶,一到夜里大街小巷关门闭户,便是那夜夜生歌,通宵达旦的青楼妓院,也自不免人人自危,只怕一不小心真给那采花大盗给掳了去。
沈青叶正自烦恼,忽然一阵凉风自长窗的缝隙中闯进屋来,只吹得案上的烛火摇晃不定,忽明忽暗。长窗发出一阵微微轻响,如同那失意少女的轻声叹息。
灯颤复明,房中已多出一人。长身玉立,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清澈明净的秋水来。
“啊!”沈青叶一惊,正翻了案上的烛台,书房中登时一片漆黑。
云开月现,淡淡的清煇洒进窗来,水银般满地泼洒,只听一个极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漾开:“沈大人,只要你把监安少女失踪一案,交由我办,我敢保证,不出十天,我定能把那采花大盗缉捕归案。”
沈青叶听了此话,皱了皱眉头,扶正翻倒的烛台,打火点燃,这才不紧不慢地道:“玉芙姑娘,你该闹够了吧!”
那女子一愣,眼中满是惊诧之色,半响方道:“你就怎么敢断定就是我了?”
沈青叶摇头苦笑,道:“除了你,谁会这么大胆,深更半夜,闯进知府大人的书房。”停了停,这才又道,“那些护卫,也不是等闲之辈,如要这样不声不响地进得府来,恐怕也不是易事。”
那女子目光流转,咯咯一笑,道:“沈青叶,沈大人,果然英明啊!真不愧…”她一面说着,拉下脸上面纱,星眸皓齿,案上的烛火似乎也在瞬间黯淡下去,“真不愧是芙儿的好爹爹。”说着上前,一把挽住沈青叶的手臂,满脸都是小女儿撒娇。
沈青叶佯怒道:“芙儿,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还这么胡闹。”看着像极亡妻的女儿,沈青叶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沈玉芙笑道:“爹,女儿这可不是胡闹。女儿真的很想办理此案,抓住那采花恶贼,为那些失踪的少女出口恶气呢。”
“不行!”沈青叶在案上重重拍了一掌,他虽然爱惜这个所幼失母的女儿,却也不能任着她性子胡闹,“堂堂知府的女儿,不在家里好好呆着,整日里胡思乱想,学人家做什么捕快,要让爹的朝中同僚知道了,岂不让人笑歪了嘴巴。而那那采花大盗也不是那么那抓的,几名武艺高强的名捕都栽在他手上,你一个女孩子家能做些什么,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交代。”
第一章:季来不忘江湖梦(二)
沈玉芙撇嘴道:“是那些捕快没用,女儿可不像他们…”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沈青叶怒道:“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沈玉芙一愣,显然没想到沈青叶会这样疾言厉色。
沈青叶见她扁着嘴,似乎要哭的神情,心中不忍,拉过了女儿,轻声道:“在家里呆得闷了,可以向你芳儿姐姐学些针红女线,琴棋书画,那也不错。”
“爹!”沈玉芙急道,“针红女线,琴棋书画,都什么时候了,还学这些劳什么子的有什么用啊。”她一面说着,拨出腰上悬着的长剑,在半空划了划,剑光如水,在摇曳的烛光中荡漾开来,“行侠仗义,拯救苦难,那才是做人的道理。”
“什么道理,你爹说的话就是道理。”
“好了,好了。”沈玉芙收起长剑,撇嘴道,“道理全给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一转身,衣襟带风飘起,纵身出窗,跃上屋顶疾驰而去。
“芙儿!芙儿!”沈玉芙哪里理他,转过一座屋子的檐角,片刻间不见踪影。
忽然,远处几个护卫大声喝道:“什么人?”
沈玉芙道:“是我,你们想和我打架么?”
“不敢!不敢!哎哟…”扑腾一声,想是那名护卫给沈玉芙击下房顶,摔正院中。
沈青叶望着沈玉芙在夜色中离开的方向,呆立半响,叹息几声,重回案前。
沈玉芙年幼丧母,沈青叶公务繁忙,对女儿疏于管教。沈玉芙年纪小小,就爱充当了男儿,在大街一和男孩子打架玩闹,惹出不少事端。沈青叶一怒之下,把她送到了舅舅家里,她舅舅武天成是将门之后,武学世家。沈玉芙到了舅舅家里倒是也颇有收敛,只和表兄弟们学些棍棒武,几年下来,倒学会了一身武艺,这样一来,沈玉芙回到临安,这回到好,沈青叶更是奈她不何,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管了管她不了。
沈玉芙仗着自己有一点武艺,整日里飞檐走壁,和护卫打架过招,搞得沈府不得安宁。如今听也不知听谁说,江南出了几名武艺高强的女捕快,便整日里缠着沈青叶要学人家当捕快办案子。沈青叶头痛不已,却又拿她没法。
沈玉芙赌气回房,婢女幽兰微笑想迎,岂知沈玉芙二话不说,走进房来便大发脾气。抽出剑来,手起剑落,咣啷一声,一剑把房中一张梨木桌子给劈成两半。
幽兰一惊,随即笑道:“哎呀!小姐,这又是那位招你惹你哪!”
沈玉芙也不说话,依在窗前愣愣发呆,忽然回过身来,瞧着她道:“幽兰,我心里烦,你能弹首曲子给我听么?”
幽兰道:“小姐想听曲子还不容易。”抱了把古王琴放在案上,凝思片刻,纤指起落,如同蹁跹的蝴蝶,在那如泓秋水的琴弦间起舞飘飞。
清音流转,在轻颤的丝弦上荡漾着。一曲已终,却还余音饶梁,妙曼轻音,兀自在耳际回响。
第一章:季来不忘江湖梦(三)
沈玉芙幽幽叹了口气,道:“真好听。”
幽兰笑道:“我这算什么了,要说抚琴,听香楼的嫦虞姑娘一手琴艺冠绝天下,虽然出身青楼,却洁身自好,当真是出於泥而不染的女中君子。幽兰心中虽然仰慕,却又无缘拜识,当真是心中的一大憾事。”
沈玉芙听她说得神奇,道:“让我也来试上一试。”
她走至案前,伸手在那琴弦上轻轻一拨,铮然入耳,却不成曲调。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又是一拨。“铮”琴弦猛地一颤,断为两断。
“什么呀!一点也不好玩,难道这古琴要认人么?”沈玉芙伸手在腰间的佩侠上拍了几拍,“还是你好,最听我话。”
幽兰忍不住掩嘴而笑,花枝乱颤。忽听衣襟猎猎声响,沈玉芙一个起落,已跃出窗去。
幽兰急道:“小姐,这么晚了,你还上哪去?”奔到窗口,黑夜茫茫,沈玉芙早不知去向。这位小姐,她心里想些什么,真是没人能够知道。
离了沈府,沈玉芙一个人在临安城内的街道上徘徊,沈青叶不让她查案,她自己就不会去查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撞上十个八个采花大盗,统统抓了回去,看他沈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想到得意处,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夜里,往日热闹繁华的临安城,如今却像个死寂得如同无边无际的深渊。惨淡的月光,洒满了平整的青石路面,空荡荡的大街上,唯有风卷着细沙,一阵又一阵地吹过。
沈玉芙在大街小巷里转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不奈烦起来,一脚踢飞路边的一枚石子。石子蹦跳着飞进无边的黑暗中,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激起一阵清脆响亮的回音。
便在此时,无边的夜色中忽然飘来阵阵若有若无的女子的呼声:“救命啊!救命啊!”好像就在前面不远。
“采花大盗,我终于等到你了!”沈玉芙手按剑柄,惊鸿一瞥,蓦然间,只见一个黑影人前方的阴影中一闪而现。
“铮”地一声,沈玉芙不等那人的身影在黑暗中完全隐没,已经拨剑在手,疾冲数步,轻盈的身子斗然间向上飘起,剑光如泓,铮然有声,如那殒落的流星,舜间撕裂了夜的漆黑。
阴影之中,那人奔跑中回臂伸指一弹,“铮”地一声,沈玉芙手臂一颤,衣裾在夜风中猎猎飞起,如同黑夜中舜间绽放的幽兰,倏地蹿过那人头顶,双足落地,剑尖已指在那人的候间。
“采花大盗,本姑娘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姑娘,你没搞错吧!”那人向后退了几步,月光淡淡,只见这人衣不蔽体,乱蓬蓬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颊,满身肮脏,也不知有几年几月没有洗澡了,竟然是个叫花子。
第二章:梦醒还惊月落迟(一)
这花子转头身四周左右瞧了几瞧,见没别人,这才回手指向自己鼻子,道:“你说的采花大盗,难道是我?”
沈玉芙只觉得这人身上臭气直冲鼻端,皱了皱眉,转开脸去,憋着气道:“难道你不是…不是采花大盗,哎呀,臭死了。”
那花子似乎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了事,哈哈哈地笑了半天,这才道:“哎呀,叫花子我连饭都吃不上了,那还有空去采什么花儿草儿的。”
沈玉芙怒道:“有什么好笑,三更半夜在大街上鬼鬼祟祟,我瞧着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花子笑道:“我们花子无家可归,三更半夜在大街上又有什么奇怪。倒是姑娘,嗯,三更半夜在大街上…”忽然住口不说,只瞧着沈玉芙咧嘴而笑。
“你…你…”沈玉芙半天还没有你出一句话来,忽听身后又是一阵“救命啊!救命啊!”的呼声。那花子皱了皱眉头,道:“姑娘,你要找采花大盗也好,采草大盗也好,叫花子有事在身,可不奉陪了。”话音不落,嗖地一声,闪电般从沈玉芙身边直掠而过。激起的劲风,直刮得沈玉芙鬃边长发猎猎乱飞。
沈玉芙一愣,心想可能不让这花子把采花大盗先捉了去,转过了身子迈开脚步直追上去。
那花子回头瞧了沈玉芙一眼,一袭夜风,掠起他满头凌乱肮脏的长发,露出嘴角勾起的一抹优美弧形,加快了脚步,箭失般直蹿出去。
沈玉芙咬了咬牙齿,这花子是在挑衅自己?一面想着,加快脚步,紧追在后,发间有晶莹的汗珠不断洒落。离城渐远,来到一片树林之中,那花子人影一闪,忽然不见了踪影。
“哇”树梢的夜枭一声怪叫,扑忽忽地从头顶飞过,沈玉芙虽然大胆,却也给刚才那忽如其来的一声怪叫给吓得心头乱跳。握紧了剑柄,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目光在林间穿梭。
忽然,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放在她肩头,沈玉芙心惊回头,赫然便是那头发篷乱的肮脏花子。
沈玉芙退开数步,横剑胸前,怒道:“你干什么么?”
那花子咧嘴笑道:“姑娘,小姐,没搞错吧!应该我来问你,跟着我想干什么?”伸手在他凌乱肮脏的头发上一抹,笑道,“难道…难道,姑娘见在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想劫色不成。”
沈玉芙“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臭叫花子,要是有人会劫你色,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那花子急道:“我有什么不好了…”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敛起笑容,厉声喝道,“别动!”手臂一扬,嗤嗤响,两枚泛着微青铁光的暗器,流星逐月般激射而出。
沈玉芙没有想到,说笑之间那花子忽然发难出手,慌乱之中剑锋斜引,当地一声,星火四溅,把一枚暗器击光荣称落在地,另一枚暗器却毫不停留,直迫眉睫。铁光耀眼,沈玉芙几乎感到那枚暗器透骨的寒意。
危急中,只听耳边忽地一声,暗器从沈玉芙鬓边飞过,紧接着身后啪地一声轻响,身后有物跌落在地。
沈玉芙一呆,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见那花子人影一闪,从身边蹿过,伸手一探,起手时指间已多了一物。
月光如银,只见那花子手上有物蠕蠕而动,竟然是一条三尺有余的青花毒蛇。暗器打在毒蛇的肚腹之中,一时不死,扭动着身体去缠那花子的手臂。
第二章:梦醒还惊月落迟(二)
那花子笑道:“明天的早饭又有着落了。”伸手抓住蛇尾一拉一扯,喀喀几声轻响,蛇骨尽断,蛇身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沈玉芙瞧得目瞪口呆,嗫嚅道:“你…你这东西也吃?”
那花子欢天喜地的把死蛇放进腰间悬着的一只布袋,道:“别瞧着他长的不怎么样,弄好了可是美味。”见沈玉芙满脸惊诧,摆明了“不信”两字,把布袋往沈玉芙眼前扬了扬,道,“不信啊!要不,我吃点亏,少吃点蛇肉请你如何。”
沈玉芙心里一阵恶心,连忙摆手,道:“我信,我信,你自己享用好了。”心想,我宁愿一辈子吃青菜萝卜,也不要吃这毒蛇的肉,向旁边退了几步。
头顶忽喇一声轻响,树枝上一条毒蛇倒垂下来,沈玉芙一声惊呼,急忙闪开。那花子哈哈而笑,一伸手钳在指间,笑道:“不错,不错,又来一条。”拉断蛇骨,放进布袋。
沈玉芙叫道:“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多毒蛇啊?”
那花子笑道:“没有毒蛇我还不来呢!”忽然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竖起了耳朵听了听,轻声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沈玉芙奇道:“什么来了?”话音刚落,但听得草地之中簌簌声响,月光之下,青光鳞鳞,无数毒蛇蛇从四面八方向二人游来,蛇头仰起,毒舌乱蹿。沈玉芙只觉得背心上一阵阵寒气直往上蹿,惊道,“死叫花子,这可是你搞的鬼!”
那花子笑道:“我要是能引蛇,还能巴巴的跑这里来捉,肚子饿了便引两条毒蛇出来,岂不是享受!”不住搓手,满脸喜色,倒似这满地的毒蛇都是他囊中之物,却没想到,倒底蛇是他盘中美餐,还是他葬身蛇腹,却还不定。
足背上微微一动,一条毒蛇已游到了身边,沈玉芙踢足甩落,纵身飞上棵高高的大树,站在树干之上,向下看去,只见成千上万的毒蛇潮水般涌了边来,怒道:“死叫花子,捉什么蛇,这回可要葬身蛇腹了。”
那花子正手忙脚乱是捉蛇,听到沈玉芙说话,抬起头向四周瞧了几瞧,青光鳞鳞,也不知几千几万只毒蛇,正向自己涌来,掷下手中的一条死蛇,叫道:“哎呀,不好,毒蛇太多,叫花子一双手可捉不过来,这真是大大不妙啊。还是溜吧!”纵身而起,飞向沈玉芙站着的那根树干。
沈玉芙蓉大叫:“你别上来,你别上来,这树干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话音不落,那花子的脚底已触到树干,忽喇喇一阵乱响,树枝折断,沈玉芙一声大叫,两人一齐那地上坠落。
刚才那花子所立的地方,现在也已经给蛇群覆盖,正不断向树上游去,见两人一齐落下,都仰起了蛇头,红信乱摇,只等着美味落地,一涌而上。
“死叫花子,我给你害惨了!”沈玉芙闭上眼睛,还待再骂,腰间一紧,耳边风响,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睁开眼来,但见自己身在空中,那花子一只手挽着自己的细腰,另一只手抓着树上垂下来的一条藤萝,向前扑出,随即放开,又去抓另一条藤萝。
也不知荡出了多远,沈玉芙抬起头来,星光数点,明月在天,死里逃生,真是说不出的舒畅,道“死叫花子,真不知你还有这么一手啊!真吓死我了,我沈玉芙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今天却差点葬身在一群没有脑子的畜生口中。”回头去瞧那肮脏花子。
夜风扬起那花子肮脏凌乱的头发,星光之下,只见他又唇紧闭,朗目如星,满脸污泥也没能掩住他满脸的英气。沈玉芙心想,没想到,这年头花子也可以这么英俊。
第二章:梦醒还惊月落迟(三)
便在这时,那若有若无的呼声又响了起来。那花子听到这声音,皱了皱眉头,道:“可恶,今天抓你不到,我凌禹貉从此就改名叫凌无能。”
放开藤萝,飞身落地,足尖刚触到地面,放开沈玉芙,随即向前奔出。奔出不远来到一大片空地之上,月光淡淡,洒满空地,只见一条足有腰粗的巨蟒缠饶着一个美貌女子,蠕蠕而动,蛇信吞吐,血红的唇齿间涎水垂落。美艳女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淡淡月光之下,朦胧的夜色之中,巨蟒,美女,当真是既怪诡,又恐怖的奇异组合。
“我倒要瞧瞧,你今天倒底能往那儿跑!”
“铮”地一声,凌禹貉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剑,握在手中,寒气逼人,纵身飞起,一剑往那巨蟒的眼中刺去。
那巨蟒一声怪嘶,赤红的蛇身从那美貌女子的身上滑脱,蟒尾飞起,带起满地的枯枝落叶,尘土飞扬,火焰般向凌禹貉的腰间卷到。
满天飞舞的落叶之中,凌禹貉抓住一条垂落的藤萝,破烂肮脏的衣襟在风中狠狠而飞,身子斗然间向上腾空飞起。
卷来的蟒尾,自足底闪过,轰轰几声,几棵高大的树木如遭雷击,轰然倒下。
凌禹貉看着地上七倒八歪的几根树木,也不禁乍舌,如果那蟒尾击中的是自己的腰,只怕也要像那几根树木一般,轰地一声断一两截。
身体从星空中落下,正好对准了那巨蟒的脑袋,忙伸手去揪那巨蟒的蟒皮,不想蟒皮便如抹了油般,滑不溜手,倒是那巨蟒,反倒扭过了脑袋,张大了蟒口,尖利的蟒牙寒光闪烁,猛地向凌禹貉咬了过来。
凌禹貉惊愕之余,明星般的朗目中透出阵阵寒芒,手腕一摆,指间的短剑脱手飞出。嗤地一声,蟒血泼溅,短剑正好刺在那巨蟒的双目之间,直没入柄。
那巨蟒痛极狂嘶,蟒身冲天立起,凌禹貉双臂一张,死死勒住巨蟒的七寸,任它翻滚咆哮,死也不放。
“啊!”不知何时,沈玉芙匆匆赶来,给眼前的这幕惊得目瞪口呆,只愣了一愣,便高声叫道:“死叫花子,我来帮你!”挺了长剑,向那巨蟒扭转的尾部一剑斩去。
凌禹貉急道:“哎呀!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么!”
话音音刚落,红影闪动,那巨蟒疼痛中蟒尾扫出,当地一声,沈玉芙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冲天而上,尘埃飞扬中,沈玉芙如同风筝一般,给劲风激得向后飞起,扑腾一声,重重摔落。
凌禹貉半睁了眼睛,咧嘴笑道:“我早就说过,不要添乱了嘛,你偏偏不听。”
沈玉芙忍痛抬头,狠狠瞪了凌禹貉一眼,揉着腰慢慢爬起,见那美貌女子睁开了双眼幽幽醒来,忙奔过去相扶。
凌禹貉双臂用力死勒巨蟒身体,喀地一声,巨蟒肋骨透体而出,狂嘶怪叫声中,伤处蟒血血流如注,扑腾一声,尘土飞扬,高耸的蟒身轰然落地,扭了几扭,终于血尽力竭而死。
沈玉芙扶起那美貌女子,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对着沈玉芙嫣然一笑,目光流转,清澈如水,在沈玉芙脸上转了几转,笑道:“妹妹长得好美!”伸手去扶沈玉芙手臂。
凌禹貉从蜞身之下爬了出来,瞧着死蟒,正想着如何把这许多蟒肉变成美味,忽见那女子伸手向沈玉芙手臂扶去,大惊叫道:“小心!”急蹿而出,伸手抓住那女子白玉无瑕的粉臂。
那女子一惊,媚声呼道:“公子,你抓痛我了!”
沈玉芙向凌禹貉狠狠瞪去,道:“你抓住人家手臂做什么?”
凌禹貉笑道:“因为她比你生得好看。”抓住那女子的手臂向上一提。
月光之下,只见那女子纤长秀美的纤指之间,赫然是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银针之上透出若隐若现的青碧寒光,显然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第三章:拾得胸中愁万斛(一)
沈玉芙见到女子指间的毒针,大惊失色,道:“你为何害我。我还只道只有男人最坏,原来女人也这么恶毒。”
凌禹貉向沈玉芙看了一眼,心想,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那女子咯咯娇笑,声若铮铃,道:“妹妹,你误会了,姐姐只是给你开个玩笑。”
凌禹貉笑道:“开玩笑是吧?”撕下躺身上破烂衣襟,裹住那枚银针对准了那女子娇好的面容,道,“我最喜欢和人开玩笑了。”
那女子脸然聚变,目光中透出恐惧之色,颤声道:“大侠,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