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桔眼珠一转道,“我还有妹子哩,我和我妹子就用这一匹了,要不,加上我娘、大宝的总够了吧。”
杨大妈扑哧笑了出来,“你娘穿这个花色?就是你家大宝也不见得肯穿这花布哩,小心拿回去你娘揍你。”
魏小桔道,“好大妈,你就给我这一匹吧。”
安宁在旁道,“大妈,小桔喜欢,就给她吧。若是魏大婶不喜欢,就在村里和别家换换。”说着,她随意拿起手边一块宝蓝的布料道,“这蓝色很是沉静,我挺喜欢的。大妈,小桔,你们看我穿这个好不好?”
魏小桔忙不迭地道,“好好好,小六姐穿这个最好啦。”
杨大妈眉头一皱道,“这回兄弟们的棉衣,不是蓝的就是青的,就是要穿,也是我们上了年纪的人穿的。你小姑娘家的,再拣个别的颜色吧。”
安宁笑道,“我就喜欢这颜色素静。”
杨大妈望了小桔一眼道,“那这匹红布就给你吧。”魏小桔欢天喜地的捧着那块花布走了。
杨大妈又对安宁道,“你要不再选选?”
安宁笑道,“不都一样的么?等先给兄弟们的棉衣做好了,下剩什么,我再来做自个儿的。”
晚饭后,杨大妈来安宁这儿取新衣裳,安宁给她细细叠好,又寻块干净布包上,方递给她。瞅着四下无人,杨大妈道,“傻丫头,大妈知道你心眼好,又大方,布可以让,但有些事,可是让不得,也不能让的,你懂么?”
安宁低头不语。
杨大妈道,“大妈人虽老了,眼可不瞎。这种事要一男一女两个都愿意才成,若是这当中有人不乐意,另一个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可跟你说,只要你乐意,大妈给你作主!”
杨大妈拎着衣裳走了,安宁在屋里想着她的话,心中甚是迷惘,她感觉到了周复兴这些天来对她异乎寻常的温情脉脉,也感觉到了魏小桔时不时冒出来的敌意。这小姑娘心直口快,喜怒哀乐全摆在脸上,即使是对自己发发小脾气,安宁也没有真的对她不满,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两面三刀,象小桔这样率真的姑娘其实安宁很喜欢,再说,小桔又没什么坏心眼,除了涉及到她师兄时会耍耍小性子,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安宁心里想着她,不知不觉提着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忽听院门有动静,听那脚步声象是周复兴回来了。
不一时,有人轻敲响她的房门,安宁起身开门,周复兴微笑着道,“刚回来,见你房中还亮着灯,故此过来瞧瞧。”
“二当家的,我可全好了,再没那么好睡的。”安宁道,“你,进来坐坐?”
周复兴点头进来坐下道,“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二当家的请说。”安宁道。
周复兴清清嗓子才道,“那个,这次的棉衣不够数,想麻烦你做。”
“这个我知道啦,杨大妈已经跟我们说啦,明儿就开始分了。”安宁道。
“不是那个意思,”周复兴一贯平和的眼神似有些闪烁道,“我的意思是,想请你给我做。”他瞧见她耳朵微微红了。
安宁低头想了想,才道,“这,这也是应该的,二当家的,你这些天一直给我把脉抓药,我会给你做的。”她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你答应啦,那先谢谢你了。”周复兴笑道,他沉默了一阵才道,“你,一定要叫我二当家的吗?”
“啊?”安宁怔道,“那怎么称呼你呢?”
周复兴微微笑道,“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要不你就叫我周大哥吧。”
安宁心想,这么叫小桔听着不生气才怪。见她不语,周复兴低头往桌上瞧去,见了安宁画的画,拿起来瞧了瞧道,“你画得很好啊,是跟人学过的吧?”
安宁老实承认道,“是,小时候跟师傅学过,可惜只学到些皮毛,难登大雅之堂。”
周复兴细赏道,“这可不只是皮毛了,若说是皮毛,只能说你师傅画技太高了。咦,这画中人怎么有些眼熟?”蓦地,他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画的是谁了。”
安宁有些窘了,“只是画着玩的,没成想画的竟有些似身边之人了。”
“可能是天天在一起的缘故吧。”周复兴替她解围道,“这画怎么不提字?”
“还没想好写什么呢?”安宁道。
周复兴略一思忖道,“你若不嫌弃,我帮你提几个字吧。”
“如此甚好。”安宁道。
周复兴提起笔,刷刷写了几个字,起身道,“你早些休息,我回房了。”
安宁拿起那张画,上面提着四个字——“如云如荼”,她想起诗经里的一段话,脸色微变,一时愣在那里。
朔风日浓,山里的冬天来得更早些。
从第二日起,安宁就去针线棚做棉衣了。这棉衣各人只分了件数,倒没有指定谁做谁的,安宁领布料时,杨大妈却嘱咐道,你针线好些,给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做一套吧,其他的,就做些中等个子的。
魏小桔也早早到了,把她那条手帕耐着性子又绣了大半日,终于完工了。拿给安宁瞧,总算差强人意,她兴奋得不得了,逢人就拿出来显摆,非要听几句奉承不行。得意过了,也拿了刀剪,要裁衣裳,安宁要帮她,她偏要自己动手,可一不留神,剪了好几个缺口,白白浪费了一块衣料,弄得小桔郁闷了半天,有家媳妇看不过去,起身重又裁了一套给她。那套剪坏了的,安宁收了去,想着日后想法子修补修补,就自己留着穿吧。小桔也有些不好意思,要把自己的衣料赔给安宁,安宁却笑说那个太红艳了,自己不喜欢。杨大妈得知后,说大过年的若穿破衣裳不吉利,非让安宁再领套新衣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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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章 棉衣
魏小桔学着众人,有模有样地做起棉衣来。可她不是这里缝过了,就是那儿缝错了,再不就扎了手指头,一件衣裳是缝了拆,拆了缝,一日也做不了多少工夫。众人见她年少,又是初学,倒都耐烦,一点点的教她,她也甚有决心,扎得十个手指头全是针眼,也一声不吭。过得三五日,众人的头一件棉衣都做得差不多了,只魏小桔那衣裳还就是一只袖子,她急得不行,越急越错,安宁劝她道,“你慢慢来,我们且还得再做三五套的。你是初学,把这一套做精细了,就是好的。”魏小桔听她这么说,好过许多。只晚上走时,也将棉衣带回家去赶制,生怕别人全做完了,她的还没成。
安宁给周复兴缝得棉衣已经差不多完工了,藏青和宝蓝色中她选的是蓝色,针脚细密,棉花絮得又匀又厚,她想着大家的棉袄都差不多,不易于区分,便在衣裳袖口那里用比衣料更深的蓝线绣了两道连绵的海水纹,看着剩下来的边角有稍大块的,便选了些,缝了个小袋,袋上用深蓝色线绣着方胜纹样,做好后搁在里兜里,放钱放小件物事都行。秦远那套便依样画葫芦,只袖口的海水纹绣了三道。其他的几套,安宁只没绣纹样上去,依然工工整整,绝不厚此薄彼。
这些天,山上又陆续有物资运回来,周复兴更忙了,虽然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整天连安宁都碰不到面。
等针线棚子里的棉衣做得差不多时,听说三当家的终于快要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山上的物资采购完了,要准备过冬了。
安宁最后把那套被魏小桔剪坏的样衣也做了出来,几个口子处全补了起来,安宁着实花了点心思,在那几处绣了些花样上去,连带着又在其他几处也点缀着绣了些,到最后,这套衣裳不仅看不出一点破损,反倒显得别致,让大家赞不绝口。魏小桔的那套棉衣也终于磕磕绊绊地完工了,算不上完美,但也做工精致,博得一致好评。
杨大妈等着所有的棉衣都做好了,一起收走了,小桔那套却死活不肯给杨大妈收走,说要自拿去送人的,杨大妈笑笑也不追问了。
没两日,要发棉衣了。魏小桔一早抱个包袱到安宁这小院来寻她师兄,可周复兴早出去忙了,她便把包袱放在隔壁,一直在这里等着。
杨大妈放了针线假,让大伙都回去做自家棉衣。安宁做好那套剪破的棉衣后,打算就靠它过冬了,她没那么忌讳,杨大妈给她的新衣料,她放着没用。这些日子收了不少下剩的边角碎料,安宁打算糊些鞋底,做几双鞋,早就答应了李大狗他们的,可一直没那么多料子,现在有这些布头就不愁了。
魏小桔坐得久了,甚是无聊,在安宁的屋里东瞅瞅,西摸摸,没想到,竟给她摸出了那副早卷起来收着的美人图。
“小六姐,这是你画的么?”魏小桔问道,
“是啊,随便画着玩的。”安宁道。
“这上面几个字我识得,是‘如—云—如—茶’?这是什么意思?”魏小桔道,
“不是如云如茶,是如云如荼。”安宁微笑着道。
“荼是什么意思?”魏小桔道。
“荼是一种白色的小红。”安宁道。
“这几个字倒有些象我师兄写的字。”魏小桔嘀咕着。
“这是二当家的写的,那天我画完,他也瞧见了,便随手提了这几个字。”安宁实话实话。
“我师兄经常来跟你聊天吗?”魏小桔试探着问道。
“哪有经常,前些时因我病着,他才常来。这些日子他和大当家的都忙得很,我也难得碰上他呢。”安宁道。
“小六姐,这画中人真好看,画的是你吗?”魏小桔忐忑地问道,她心想,若是师兄提给小六姐的,那岂不是在赞她象云彩和象花一样漂亮?
“那可不是我,我说了你别生气,我当时画出来,倒觉得有些你哩。”安宁道。
“真的么?”魏小桔又惊又喜。
“你自己照镜子瞧瞧。”安宁笑道。
魏小桔真对着镜子瞧了半天,又红着脸道,“是哦,好象是有一点点象。但我没她好看吧?”
“你就够好看的啦,画中人哪有真人好看?”安宁笑道。
魏小桔想了半天,方才问道,“小六姐,你可以把这画送给我吗?”
“你要?”安宁犹豫了下,若是你找个略通诗文的人来看,一定会发现这提字的意思,那时,会不会让小桔难过呢?她想了想道,“这副画的不算好,要不,我再认真画一副给你?”
“不用不用!”魏小桔连连摆手道,“我就要这副!这副就很好啦。”
“那你要喜欢就拿去吧。”安宁无奈道。
“真的?那我就真拿走了。”魏小桔喜道。
安宁暗自叹了口气。
忽听院门响动,魏小桔一跃而起,“师兄回来了!”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进来的却是冯金宝,他见了个人影冲出来,倒吓了一跳,半天才看清楚是魏小桔。
魏小桔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冯金宝笑道,“小桔姑娘,你可吓了我好大一跳,我是给二当家的送东西回来的。”说着将一个大包袱送进隔壁屋里。
“蠢人!”魏小桔骂道,“我师兄的屋子可不是在这里,是后院那间,这是秦大哥的屋子。”
冯金宝咋舌道,“我看这些天二当家的都住这的。”
魏小桔道,“那是秦三哥不在,他过几日回来了,我师兄当然还是住回自己屋子里去,你这东西还是送他屋子里吧。”
冯金宝想想也有道理,便笑道,“谢谢小桔姑娘提醒,那我这就送到二当家那边屋子里去。”他走之前又进到安宁屋子,跟安宁问了声好,看看给他们做的鞋,寒喧几句。
待他出了门,魏小桔一时想起,追在后面问道,“那我师兄呢?什么时候能忙完?”
冯金宝回头笑道,“那可说不准,两位当家的忙着呢。”
魏小桔眼珠一转道,“哎!那你叫我师兄来这一会儿好不好,就一小会儿,说我找他,有要紧事。”
冯金宝摇头道,“那我可不敢作保。”
魏小桔道,“没关系,只要你把话带到就行。”
冯金宝点点头道,“那我试试。”
眼见他走远了,魏小桔又补上一句,“你可小心些,别让我爹听见!”
冯金宝回头扮了个鬼脸,自去了。
过了一时,听得院外有马蹄声,魏小桔又跑出去看,这回可真是周复兴来了。他骑着一匹马,还牵了两匹马的缰绳,也不下马,就在院门口那儿问,“小桔,你找我什么事?我得赶紧去前院送马,还好多事呢。”
魏小桔拦着他道,“师兄,你下来一会嘛。”
周复兴皱眉道,“我可真没闲工夫,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要不是小冯说你找我有急事,我还没功夫出来跑这一趟。”
魏小桔道,“师兄,你就去前院送马吗?你不用跑了,我待会给你送去。你就下来一会儿吧。”说着,直接上前抢周复兴手中的马缰绳。
周复兴无奈下了马,在院门口的树上拴了马,“你到底有什么事?”
魏小桔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扯,笑道,“师兄,你放心,送马的事,我待会一准给你办妥,我有好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你放那儿,我回来看。”周复兴有些不耐烦了。
“你来嘛,看一下嘛。”魏小桔急道。
没奈何进了屋,魏小桔打开包袱道,“你看,这全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
周复兴一看,面上是一块手帕,下面是套棉衣,自然全是魏小桔这些天的劳动成果。
周复兴心里有些感动,这个师妹从小就不爱针线女红,居然做了这些巴巴来送给自己,不可谓是不尽心意,他语气和缓了些道,“小桔,谢谢你。这帕子,”他提起看了看,为难的道,“绣着花呢,我可不好意思用,师妹,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魏小桔想想也是,便收起帕子,指着棉衣道,“师兄,那你试试我做的棉衣。”
周复兴道,“棉衣我已经领了。”
魏小桔跺脚道,“师兄,那你不能不要那一套吗?”
周复兴面露尴尬之色,“那个,不行,我已经登记了。”
魏小桔道,“师兄,那你把我这套也收下吧。”
周复兴道,“这不好,要不你这套就留着给其他兄弟吧。”
魏小桔嗔道,“人家是专门做了送你的。”
周复兴略一沉吟道,“不行,山上规矩一向不能多拿多占,要是师叔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魏小桔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师兄,你试下,我掏钱给爹,算我买下来送你。”
“那怎么行?”周复兴提起棉衣略瞧了瞧,忽地微笑道,“这样吧,小桔,我试一下,若是合身我就留下,若是不合身就算了。行不行?”
“好啊好啊!”魏小桔喜不自胜,忙拿起棉衣就往师兄身上套,可这一套,她可傻眼了,那衣裳短了一截,又肥了一截。
“小桔,这可不能怪我,你也瞧见了,确实不合适。”周复兴心底暗笑,脱下棉衣道,“算了,我也不要你去送马了,我自己跑这一趟吧。”
“师兄,我答应帮你送的,就一定帮你送去,你去忙你的吧。”魏小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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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惊马
“那太谢谢你啦,我可回去啦。”周复兴对着隔壁叫道,“小六,在吗?”
安宁应道,“有事么?”
“没事。”周复兴道,“哦,麻烦你给我倒杯茶吧。”
魏小桔忙从背后冲出来,“我来,我来。”抢着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师兄,喝水。”
周复兴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喝了水把杯子还给小桔,眼睛却越过小桔对着安宁笑了笑道,“那我走了啊。”
安宁略点点头,周复兴转身走了。
魏小桔把杯子还给安宁,嘟着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忘了要量尺寸。”转头道,“小六姐,我去送马了。”
“你可小心些。”安宁一笑回了房。
魏小桔走到门口,见那三匹马儿长得倒也神骏,心中喜欢,翻身骑上匹枣红色的大马,这时再去解另两匹马儿的缰绳就不太利索了,她对着院中叫道,“小六姐,小六姐。”安宁应声出来。小桔道,“小六姐,麻烦你把这两匹马的缰绳解了递我。”
安宁看着她坐在马上,甚是威风,有些羡慕道,“小桔,你骑这大马真好看,可要当心些,要不还是下来牵着走吧,仔细摔着。”说着把马缰绳解了递给她。
小桔笑道,“没事。”说着就想走,可她毕竟人小力薄了些,这样自己骑着马,后面又牵着马,走了几步甚不得劲,她扭头一看,安宁还站在那里瞧着呢。忽地心中一动,笑道,“小六姐,要不你也来骑一匹吧,我拉这两匹可有些吃力。”
安宁掩嘴笑道,“你忘啦?我可不会骑马。”
“没事!你教了我绣花,我不是答应了你骑马吗?今儿难得有马骑,我们就骑到前院,一会儿就到。”魏小桔道。
安宁有些心动了,但看着那马异常高大道,“我可有些害怕,再说,我也上不去啊。”
魏小桔有心在安宁面前卖弄本事,兴致一下来了,“你听我的,踩着那门边的石头上去,我下来扶你。”说着,跳下马来,她先扶着安宁踏在一块大石上,再牵着马,扶着安宁骑上了最矮的一匹黑马。
安宁上了马后感觉一下高了许多,视线也开阔了许多,心中害怕,“小桔,你还是让我下来吧,我有些怕。”
魏小桔笑道,“哪有你这么胆小的?走几步不怕了。”一面说着,她翻身也上了马,又牵了一匹,这样感觉轻快多了,对安宁道,“小六姐,你象我这样,把缰绳挽一道在手上,握紧了,两腿并拢,身子放松,头抬高些。”安宁战战兢兢的一一照做。
魏小桔一抖缰绳,“驾。”那马就迈步向前走了。安宁乘的那马倒也不需召唤,跟着魏小桔那马也往前走。
魏小桔骑得甚慢,和安宁保持并辔,又不时用马鞭帮她轻轻拔着马儿,这一路走得甚是平稳,但安宁仍感觉十分紧张,手心里全是汗,“这骑马可比做针线活累多了,我做一天针线活也出不了这么多汗。”
魏小桔得意道,“这有什么?若是跑起来才过瘾呢。不过要是跑起来,可不能这么坐了,得把身子伏低,脚一定得牢牢踏着蹬,抓紧缰绳。”她一面说,一面在马上做出动作来。
“你以前可是经常这么跑马的?”安宁道,
“是啊,我爹从小就带我骑马,以前常常下山去平路上跑,这山路不平,跑不起来。后来大了,爹说女孩儿家成天骑马不象话,再不给我骑马了。”魏小桔道。
“那你的工夫呢?也是小时候练的吗?都学什么了?”安宁道。
“学得可多啦。刀枪棍棒,我都会两下子,我实告诉你,我现在每日还练呢,我在后山寻了块空地,经常去那耍的。现在小梨和大宝跟着我,也有两下子了。”魏小桔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哟,你都当师父啦。”安宁笑道。
“那可不。不过你可别跟我爹说,否则他非骂死我不可。”魏小桔道。
“好,替你保密。你那工夫能打赢人的吗?”安宁道。
“当然能,要不学工夫干嘛?”魏小桔道。
“若是有几个大汉呢,能保护自己吗?”安宁道。
“那绝对没问题。若是没练过拳脚的,三五个人都不怕的,若是也练过拳脚的,那要看工夫好不好了,我爹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魏小桔道。
“嗯,大当家的说的有理。若是我要学你那工夫,要学多久?”安宁道。
魏小桔上下打量了安宁一番道,“你不行。”
安宁怔道,“为什么?”
“工夫是从小练起的,我光扎马步就扎了三年,小梨和大宝也是五六岁就开始练了。你现在开始练,起码要十年吧。何况你身子骨那么弱,估计够呛。”魏小桔摇了摇头。
安宁吓得一跳,“这么久?那算了吧,我可没机会学了。”
魏小桔笑道,“但骑马你还是可以学的,要是遇到坏人,就骑着马赶紧跑。若是碰上坏人,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两人一时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多会儿,就到了寨门附近了。这几日人来人往的多,白天把两个吊桥都放下了。
安宁有些意犹未尽的调笑道,“真想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尝尝纵马飞奔的滋味。”
魏小桔刚翻身下了马,听了这话,一时兴起,“那还不简单。”也没多想,随手就把手上的马鞭挥起,“叭”的一声,正打在安宁乘的那匹黑马的屁股上,那马吃痛,呼地一下,果真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