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陛下考虑的是，但公子的顾虑也有一定的道理。此事归根究底，主要是看国库是否有足够的赋税支持这项工程的实施，莫若明日上朝之后，陛下颁旨给主管官员进行彻查核算，再作定论不迟。”
典型的和稀泥，两边都不得罪。但若是陛下真的主意已决，所谓核查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秦王满意的应了一声，“那就依丞相所言，此事就交由丞相处理了。”
旁边冷冷的扫过来一眼，这大女婿一向对他不太满意，这下又多得罪了一回。唉！老丈人不好当啊！
话题暂且撂下了。继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胡亥对李促一使眼色，拉着小草就出来了。
走到僻静处，早有一个老宫人在此等候了。瞧他长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看着就让人放心。
“这是我的老师，中车府令赵高。”
“哎哟！老奴怎么当得起公子如此称呼啊！”赵高一开口，小草就觉得他声音有些别扭，又尖又细，有些象女子，总之，挺别扭。
“这位小哥，你叫我一声赵公公就行了。”小草扮作了小厮，夜里很容易让人误解。
哦！原来是宦官，小草再看向他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同情之色。
“小草你放心，赵公公从小伴我长大，人是极可靠的，宫里也熟，你跟着他，有什么事他都会提点你的。”
“那就先多谢赵公公了。”小草深深的作了一揖。
“好说好说，咱们就别瞎耽误工夫了。公子您赶紧进去吧，小草是吧，你跟我来！”他拉着小草退下了。
走开些，他才问道，“公子说你自有办法寻找，要怎么找？”
小草早将那粒小玉石取了下来，握在手心里，略施法术，玉石便又显出微微光亮，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赵公公，请您跟着我走就是了。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玉石，和我要找之人有特殊的感应，我已经感知他的方向了。”
“哦！那这可是好东西，咱们这就走吧！”
一路走来，玉石是越来越亮了，赵高的脸色却越来越古怪。
停在一处大殿前，小草强烈了预感到玉石应该就在里面，“就是这里。”
“你确信？”赵高有些不可思议，“这地方可不容易进去。小草，你知道么，这可是秦王的大殿。这里面出入的除了陛下，这时候就只有宦官了。”
“啊？”小草也目瞪口呆了，玉石哥哥做了宦官，打死她也不敢相信啊，“这可怎么办？赵公公，您能想想法子么？”
这宦官最是要面子，喜人奉承，赵高扑哧一笑，“谁叫我最是心软呢！这地方别人进不得，我却偏偏能进得。走吧，我带你进去见识见识。”
大摇大摆的带着小草来到殿门前，侍卫将他二人拦下，“何人擅闯重地？”
赵高清咳两声，“是我！”
“哦，原来是赵公公啊，您又来誊抄文书了？真是辛苦，今儿不是设宴么，您还来忙？”
“没法子，天生是个劳碌命，陛下日理万机，我怎么能不来？”
“那是公公的字好，您也是能者多劳。哎…后面这位小哥看着可面生的很。”
“这不是宫里设宴么？我临时借了个小厮来，这孩子字也不错，给我帮个忙递个竹简挑个灯什么的，我也能快点。”
“哦，那就进去吧。”
赵高回头一挑眉，冲小草得意的一笑。
这公公可真不简单，撒谎跟吃饭聊天似的，信手拈来。
大殿里只有几个值守的小太监，小草手中的玉石越发闪亮了，几乎不受控制的拉着她向前走，到龙椅书案前停住了。
那桌上金盒里，装的是什么？
小草刚伸出手，却被赵高一下拍开了，他的神色也紧张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公公，您能让我看看盒子里是什么么？”
“那你只许看，不许动手！”赵高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行！”小草咬牙答应了，这里不可能是玉石哥哥的，那会是什么？
赵高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金盒。
里面现出一方青玉，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提起玉印，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这是传国玉玺！”
啊？玉石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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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左右逢源 （十一）宫庭惊变
毫无疑问，眼前的玉玺是用玉石当年碎裂之一的身体打制的。但问题是，他附着在上面的那一半元神上哪儿去了？
小草只觉一个头有两个大。
元神这个东西就象人类的灵魂，只要找到合适的寄主都可以钻进去，他不会离自己的本身太远，但他在寄主身上也不会表现出特别的妖性。除非小草能把王宫里上上下下几万口子一个个抓到玉玺跟前来滴血认亲，否则只要元神自己不出现，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出他来。
看她瞧着玉玺的眼睛有些发直，赵高害怕了，担心小草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小草！小草！”唤回小草失落的魂，赵高已经收好了玉玺，“你要找的人找着没？”
“找着了。”小草重重哀叹一声，“又丢了。”
听她说得没头没脑，赵高也没那个心思去细问，“那就再找找。”
不动声色的赶紧把小草带离了大殿，送到胡亥身边交了差，他这才暗自抹一把冷汗离开。
宴会已过半程，正是气氛热烈之时，众人已微有醺态，东倒西歪了一片。
胡亥索性就在庭院里散散步，二人闲聊着，让晚风吹去些酒意。
“对了，小草，你老家哪儿的啊？”
“昆仑山。”
“那可真够远的，你要是找不着你哥哥该怎么办？”
“那也只能这样了。”小草垂头丧气的道，“总之，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吧，找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你和你哥哥感情很好啊？”
“其实他也不算我哥，是我邻居。只是…当年因为要帮助我渡过难关才离开了家。”
“这样啊，那挺难得的。对了，你们昆仑山好玩么？”
“嗯，还不错，不过没咸阳这么繁华，人也没那么多。但是天比咸阳蓝，星星也比咸阳亮。春夏时节，漫山遍野的草是绿的，花都开了，也挺好看的。”
“说得我现在就想去了！”
“你？你们都是要做大事情的，哪里有空去！”
“我哪有什么大事情要做？将来接替父皇做皇上的是大哥，可没我什么事。就是要帮忙，我上面也还有十几个哥哥，怎么也轮不到我。”胡亥很是轻松的说。
“那你真好命！”不用做事，有人养活。只负责花钱，不用去挣钱，成天就琢磨吃喝玩乐，这样的人生只有会投胎的人才能拥有。
“人生苦短，光阴易逝，只有及时行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最重要。我和小坛子早就约好了，将来是要一起走遍五湖四海，名山大川的。”他的眼里满是年轻人单纯的向往。
“小坛子？”好象听他叫过一次，好象是李促。
“就是李促啊，他们家几个孩子名儿起的有趣，叫李由、李炎、李姜、李钗和李促。听起来象不象油盐酱柴醋？李促小时候可小气呢，跟小醋坛子似的，酸溜溜的，所以我给他起了这个绰号。”胡亥把小草拉到一旁，偷偷指点着，“李家由炎促三个是兄弟，李由大哥和我大哥最好，都是蒙恬将军的弟子，现他人在三川郡驻守，不在朝中。李促旁边这个就是李炎，在朝中为官，那边大红衣裳的是李姜，也是我大哥妻子，跟她说话的女子就是李钗，她相公是我十一哥高。”
“你们这一家子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李由和李炎两弟兄娶是还是我大姐和七姐呢！不过大姐随军去了，七姐快生孩子了，都没来。”
“那你将来也是娶李家的女儿么？李促也要娶你的姐妹？”
胡亥扑哧一笑，“可惜丞相大人好象没女儿给我娶了，我父王也没合适年龄的公主嫁李促了。”
“嗳，我上回好象听李促管你叫小猪，这又是什么来历？莫非是你小时候长得象小猪？”
“才不是呢！”胡亥连忙澄清，“我是亥时生时，亥时属猪，所以李促才起了这个浑名。”
小草羡慕的叹息一声，“要是有机会，我也想象你们一样，四处游览，无忧无虑。”
其实就是再回去做棵草也不错，总好过现在总感觉身上有副无形的枷锁，还有越来越沉重的趋势。
“那也行啊，到时你加入我们！我们一起行走江湖。”胡亥恨不能振臂高呼，挥斥方遒，月光照着他的脸，清润浅净，似笼上一层淡淡光华，就如玉石一般。
小草忽然想，若他就是玉石哥哥该多好。
唉，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小草这点常识还是有的，玉石哥哥若是要找人类寄主，也得等人咽气的时候，可这家伙锦衣玉食，恐怕长这么大连病都很少得，怎么可能？
正胡乱想着心思，忽觉手臂内的妖牌动了一下，是小猫妖来了。
遮遮掩掩的发了条信息出去，李促就出来找他们了，他似乎喝了不少，脸红扑扑的，带着浓重的酒气。
“原来你们俩躲在这儿乘凉啊！”他靠在假山上，拿袖子扇着风，“还是外面好，凉快多了！”
“你还成么？要不要叫人给你倒杯茶来？”见他脚步有点虚浮，胡亥扶了他一把。
“不要了，热乎乎的，喝得更难受！”
“那要不来盘瓜果？咱们说话也有些口渴了，到前面亭子里坐坐。小草，你要什么？”
小草拍拍自己的葫芦道，“我自带饮水！”
胡亥叫住旁边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很快就有人送上瓜果来。
“知道么？”李促边吃边说，“方才你哥又提了个新主意，说要招一批新侍卫，组个什么新军来着。听那意思，想要咱们也去锻炼锻炼。”
“啊？不会吧，怎么想起咱们来的，谁这么缺德？”胡亥想着天天一身臭汗的操练，就有些皱眉。
小草听了心中却是一动。
“你小声点！”李促看看左右无人，才低声道，“你骂的是你爹！他说大秦是凭武力得的天下，子孙不能这么安逸享乐，我估计这回多半是跑不掉了。”
“那怎么办？”
“去了再说呗！反正不止咱们俩，要去这些王孙公子们多半都得去吧。不过我看大姐夫那意思，也不太想招咱们。只是陛下话说到那儿了，他只好把咱们也弄去应付应付，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得放咱们回来。”
“哦，那还好！”胡亥放下心来。
小草道，“你们要招侍卫，我能推荐两个人么？”
“谁啊？”
“我俩朋友，都挺爱舞刀弄枪的，一直想从军，可没找着好门路。”
“那行啊！”胡亥应了下来，“到时若是真的要招，你就带人来吧。不过话说前头，只有我大哥那边考核通过了才能算数，我们俩都管不了事的。”
“你们肯带进去就算帮忙了！成不成是他们自己的事。”小草一笑，“二回你们要是再去长生宫掉水里，我再接着救，就当回报吧！”
李促也开起了玩笑，“下回你再救了谁，谁就以身相许吧！”
“啊？那我可养不活！”
三人都笑了起来。
宴会差不多要结束了，小太监过来请他们进去，小草心里惦记着小猫妖，“你们先进去，我去去就来！”
“你上哪儿？”李促刚问，就被胡亥打断了，“没事儿！你去吧！”他以为小草要上茅房，拉着李促就先进去了。
小草隐到阴暗角落，召唤小猫妖。
“喵！”妖牌里蓦地传出一声凄惨的猫叫。
出什么事了？小草心中一惊，施个隐身法，循声快速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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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左右逢源 （十二）神秘妖怪
待小草赶到的时候，只见一团白影朝她扑来。本能的伸手一接，茸茸的皮毛，却是触手微凉，还不停的发着抖，可不正是小猫妖，却为何被人打出了原形？
这一处院落位于王宫的西北角上，静得有些瘆人。头上不见半点星月，半空中翻滚着厚厚的黑浪，分明是设下了遮天蔽日的妖界，这伙妖怪居然躲在紫气最盛的皇城之中设下如此厉害的结界，当真是不容小觑。
“你们…你们到底是何方妖怪？”
小草大着胆子喝问，人却站在院门前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是她没有除魔卫道的心，实在是她没有那个本事，也就无怪乎没有那个胆儿了。
“咯咯…”院落里传来尖厉刺耳的笑声，如夜枭呜啼，听得人毛骨悚然。
“又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可惜啊！法力太弱，本尊没兴趣，你们谁有兴趣？”
“我不挑食！你们不要可归我了！”
院落上方飘起一条黑色的云带，盘旋呼啸着对小草扑了过来。
小草一手紧紧的抱住小猫妖，一手掐动仙决指天，“罩！”
指尖现出金色光圈，如金钟罩般将她二人团团罩住。
那妖怪在半空中呵呵怪笑，“小家伙，就这点子小法术也敢出来混？”
他盘旋几圈，化身为九尺怪蟒，腰围三丈，立起半身足有大殿高低，张大了血盆大嘴，就要将小草一口吞下。
小草吓得小脸煞白，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狰狞的怪蟒，瞪着惨绿色的幽幽眼睛，对着自己袭来。
“叮！”
在那粗大叉开的火红信子扭曲着接触到小草的一瞬间，小草的金钟罩上忽然多了三道红色的光圈，异常柔和但是极其明媚，如初生的太阳般正气凛然，竟让那妖怪无从下口。
“是仙气！”院落里有人惊叫起来，“不要轻举妄动！”
那怪蟒很快的又化为黑云，“啧啧啧”的绕着小草好奇的打转，“你们看这小妖怪，身上居然带着三道仙气。”
“我来看看！”一个小姑娘的声音骤然响起，欢快甜润的象是蜜糖般直钻进人的心里，一条金红色的云带迅速飞了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她兴奋的绕着小草转圈圈，“她身上有一道是真龙的仙气哦！李大嘴，你吃不了她啦！”
“啊！啊！啊！”那条黑云悲愤的大叫，“为嘛呢！为嘛轮到我时就这么悲催呢！”
“你们玩够了没？”一个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听上去有些耳熟。
“让她走吧！”那人不屑的冷哼道，“一个小蚊子腿儿，吃了还费劲消化。”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高高低低的笑声。
这是在说我么？小草心想，这谁呀，真缺德，就不能给个好点的比方？
那团金红色的云很应景的变成了一个金红色的大蚊子，嗡嗡的飞来飞去，惹得众妖的笑声更响了。
“谁说蚊子腿上没肉？我看只大肥蚊子身上就不少！”黑云哈哈大笑着，追逐着红蚊子飞进了院落里。
笑声很快都远去了，警报暂时解除了。
小草刚松了一口气，那清冷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听着！小草妖，回去跟那些个神仙说，安心修炼自己的，别来招惹我们！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否则，这只小猫妖就是个小小教训。”
里面抛出一道金光，小草伸手接过，正是小猫妖的那块仙牌。
院子里又恢复了沉寂，小草这才察觉到背后吓出一身冷汗，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回到大殿，挤进热闹的人群里，她才觉得略略安下心来。
“小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胡亥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没事！”小草急急掩饰着，“只是有些累了。”
“哦，宴会就快结束了。对了，这么晚了，那你今晚住哪儿？”
“我回长生宫。”
“不行！”胡亥果断的回绝。
李促插言进来，“天太晚了，女孩子一人走夜路挺危险的，你要不就到我家里去住一晚吧。”
“真不用了！”
“别客气！”李促低声道，“你还从后门进去，我让人领你到我书房去住一晚，天一亮你再从后门出去，就没人知道了。”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没事！我们家房子那么大，我爹管不到我那里去！你看他喝得差不多了，一回去就得睡下，只要瞒着他，我家没人会多嘴的。”
“就是，小草你就去吧，要不我们也不放心。”
“那行吧！”在两位男子汉的保护欲下，小草给了他们一个面子。把小猫妖藏在袖中，跟着李促的车子又回了丞相府。
顺顺当当的进了相府后门，顺顺当当的在书房住下了。
待人都退下，小草才将仍在瑟瑟发抖的小猫妖取出，“萌萌，你现在有法子回去么？”
小猫妖摇了摇头，它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恢复？”
小猫妖继续摇头，除了主人回来，它根本没法子恢复。
小草只好用小猫妖以前留的联系咒语给女神仙发去条信息，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想想玉石，又给小土地哥哥发了条信息过去。
时间不长，空中显示出一面小小的幻镜。
“小草！”
看见熟悉的俊秀少年在镜中浮现，小草高兴坏了，“小土地哥哥！你的法术又精进了。”
“我现在的法力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咱们说正事要紧。”小土地急急道，“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是啊！遇到一群不知是哪里来的妖怪，好厉害！你瞧，把神仙姐姐家的小猫妖都打出原形了。”
“听我说！小草，你不要再找玉石了，回昆仑山来吧。”
“为什么？”
小土地似有难言之隐，“你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总之尽快回来吧。”
“可我今天刚找到玉石啊！它被做成传国玉玺了，上面的元神也不见。”小草还想找他讨个主意呢。
“小草，玉石…玉石他，他可能跟以前不一样了。”小土地似是很为难，在想着怎么措词，“也许…也许他并不需要你来找他了。”
啊？小草懵然的睁大了双眼，“是他跟你说的么？”
“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的？”
“小草，你真的不要问了。有些事…是我不能说的。”
“小土地哥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答应过玉石哥哥，现在又刚刚找到他，除非他亲口对我说，否则，我就这么走了会良心不安的。”
小土地的眼神有些闪躲，半晌才重又瞧着小草，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按你自己的心意做吧，不过万事要小心，不要再去招惹王宫里的那些妖怪了。”
迟疑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玉石离开了几百年，在人世间，有很多想法可能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懂么？”
不懂。玉石能有什么想法？
可小草还是点了点头，只为了，让小土地放心。
小土地又叹了口气，收回了法术。
别说小草不懂，他其实，也不太明白。
***
这几天更得太晚了点，真对不起大家，可不到半夜俺就米感觉，呜呜…
第五回 左右逢源 （十三）误会啊误会
人心是最难惴测的东西，有时可能连自己都无法全然掌控。
小土地的话，让小草着实睡不安稳。有一丝不安从心里悄然滋生出来，象悬着蛛丝吊在半空的小虫，没着没落的。
翻来覆去的想玉石到底出了什么变故，直折腾到下半夜，方才朦朦胧胧的睡去。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了。
睡过头了！
小草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正施法整理着衣冠时，门被轻轻敲响了。
“小草！小草！”李促刻意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似的叫唤。
“来啦来啦！”小草开门让他进来，“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李促端着盘早点笑嘻嘻的进来，“没事，还早呢！我怕你肚子饿，给你拿了份。”
“谢谢！”可惜这份殷勤献的有点多余。
“咦？这是哪里来的小猫？”李促一进门，视线就被床上那团雪白的小身影吸引住了，“真可爱！”
小猫妖蜷缩在床头，被他们一吵，这才慢慢的睁开蓝汪汪的大眼睛，还透着几分迷糊，显得格外无辜而纯良。它昨晚也吓坏了，小草安抚了好久才睡着。
糟了，忘了把它藏起来了。
小草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李促的视线，“这是…我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