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也不挑剔,正想吃旁边有人割了一块肉递给他:“单吃烤饼多难咽,不如合着肉一起吃。”
他平日里是欺负疯子最厉害的。这时候只因为那惊世骇俗的美色,完全把脸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疯子并不记得平时发生了什么事,笑嘻嘻地拿过来就吃。
那人看着他的笑脸,一时之间竟然呆了。
莲子猛地在那人头上踹了一脚:“少打馊主意,平时倒不见你这么殷勤。”
那人滚到一旁也不说话,还是用眼角余光瞄着疯子。
莲子恼得不行,她不过是看不过疯子身上的臭,让他去洗个澡而已,没想到平白给自己添了许多的烦恼。
夜里睡觉,她怕那些男人欺负疯子,让他睡到自己的车边来,可男女有别,毕竟还是要隔着一道墙。
半夜里睡得正熟,忽然听见一听惊恐欲绝的惨叫。
莲子一惊而起:“出什么事了?”
猛地跳到车外去看,人们已经被惨叫声惊动全聚了过来,却只见疯子懒洋洋地爬在车边,雪白的手指上全是鲜血。
而不远处一个人正痛得满地打滚。两只耳朵已经少了一半下去。
显然是趁着夜深想来占疯子便宜,却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行了一把米。
疯子却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渍,一点点的舔了下去。
所有人被这妖艳诡异的情形惊得转不开目光,直到莲子呵斥,这才如大梦初醒,带着那人下去包扎。
莲子蹲在车边看了一会儿疯子:“我说…”
明知道他听不懂,却还是有一种想跟他讲道理的冲动:“太过份了吧。”
疯子果然根本就不打算理她,莲子气得抓起一把泥土抹在他脸上:“让你祸害人…划花了你这张脸就算了…”
疯子轻一抬手就把她打进了车箱里。
莲子痛得抱住头直翻白眼。
她这到底是什么运气,绝色美人是这么常见的吗?为什么连大牢里都能捡得到?
寻思着便又有些困倦。
毕竟是深夜,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夜静深寒,不知道为什么在睡梦中却并不觉得冷,莲子睡得开心翻了个身,只觉得压到了什么东西,十分的温暖,两只手下意识地抱了上去。
那东西似乎也正乐不得,轻笑了一声,将莲子抱进了怀里。
恍恍惚惚有人在耳边说:“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一只手伸进了衣服里,温香软玉的身体让手指乐不思蜀。
莲子被撩拨得燥热不安,一脚踢过去,被那人轻轻按住,她嘟嘟囔囔的哼一声:“李宪…你这头猪…”
本来是该让人忍俊不禁的梦呓,那人却看着她秀丽的眉目呆了许久:“你还是喜欢他啊…大猩猩…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这么说着,手抚上她意外浓重的眉,又滑落到她的眼,一向放浪不羁的心思竟为这么平淡的接触而柔软酸涩着。
一瞬之间便羽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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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啊,周日啊。
像这么勤快的人难道不该得到赞赏吗?
大家问奇怪的事情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火星上下来人,中午吃了个饭,就回去了。
好冷的笑话,颤抖。

第 29 章

然而他并不想惊动她,只不过是想来看看她。
没到天亮就钻出了车来,那疯子耳灵目明,一直盯着他在车里进去出来。
三郎摸着他的头笑了笑:“小羽,莲子托你照顾,这么一堆男人里面,你可得看住了她不要给我戴绿帽子。”
疯子并不能听懂他的话,但似乎也认得他,微微地歪了一下头。
三郎看着他明丽绝伦的脸容,不禁伸手拧了他的一下脸:“傻小子,这世上只有你会这么傻。”
趁所有人都在黎明之前的熟睡中,三郎跨上马背,策马而去。
发兵古斯不过比莲子出逃晚了那么几天,虽然是大队人马,但一路通行无人敢挡,竟很快就跟上了莲子他们的脚步。
听探子说前面有那么五六百人的小队伍,三郎心里明白,就悄无声息的把探报压下来了。
于是趁着天黑跑出军帐,来到敌人阵营里一夜销魂。
天没亮就急着往回赶。
马行到军帐外数十米就听见军令声排山倒海:“我大唐必胜!”
“必胜!”
“必胜!”
而后就看见人影隐隐约约的晃动,林晚照手持银枪,白马如雪坐镇军前。
三郎倒吸了一口冷气,原以为他回来的算早呢,没想到这些家伙早就爬起来练兵了。
正想着要怎么躲过他们的耳目,忽然林晚照抬起了头,明明看着三郎所在的方向,却沉声说道:“明河,去叫郡王起床训话。”
三郎大窘,这一去一定会看到军帐里根本就没有人嘛。
林晚照这是故意要给点颜色来着。
眼见着明河领命而去,三郎的马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与其让他们抓个现行,倒不如反客为主自己出去装傻。
三郎打定了主义,一踢马蹬往前走了几步,众目睽睽之下挤出一脸厚颜无耻的笑容:“将军真是早啊…”
林晚照上下看了他几眼:“不及郡王早,这是去哪里了?”
“啊哈哈哈…”三郎假笑了两声,“半夜里睡不着,所以骑着马出去逛逛。”
“有何收获?不知道我们起兵要往哪里走?有什么障碍?有什么景物?”
三郎被问得目瞪口呆。
这时候明河一路小跑到了马前:“回秉将军,郡王他并不在军帐里!”
林晚照淡淡说道:“郡王辛苦,为众将士看路打探军情去了。”
众人齐声高喝:“郡王辛苦!”
三郎万分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站在旁边等操练完毕,他策马赶上了林晚照:“不用这么整我吧,我不过是嫌帐子里闷,出去玩一会儿而已。”
林晚照直视着前方:“真的是出去玩么?”
三郎微微一笑:“你若不放心,也不防派人跟着我。”
林晚照侧过头去,眼光却与他擦肩而过,望向了不远处的大漠:“三郎,我只是怕人骗了你。”
三郎嘴上说着“我是小孩子吗?”。
然而心里却暗暗的发紧,林晚照所说的话,做出来的这些事,无不让人觉得有意外之意。
这个人手心狠辣,一旦知道了莲子的行踪,全不顾三郎的面子,向莲子一行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三郎眼角余光瞄着他想,要敢跟我玩阴的,看我整不死你。
早上醒来莲子发现自己衣衫散乱,完全是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惨状。
她看着衣服呆了一会儿。
猛地跳到车下抓住疯子,连捶带打:“你这个下流无耻的家伙,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疯子才刚醒,神色迷惘地看着她,并不知道她一腔怒气是从哪里来的。
莲子喘了口气,见疯子俊美脱俗的脸上完全是一幅无知无畏的表情,更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找了一块石头要往他头上砸。
其他人被这边的动静惊醒,急忙从身后拖住了她:“你这是干什么?大清早起来的就发疯?”
“他…他…他…”莲子一连说了三个他字,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些人里有花中高手,被莲子一脸怒不可扼的窘色启发了,哦了一声说:“他是个疯子,你跟他计较什么?再说了…”
他看了看莲子,又看了看疯子:“我觉得吧,他自己摸自己都比摸你有意思多了。”
“啊啊啊啊啊啊…”莲子喷血三尺,彻底化身为无敌大猩猩。
再往古斯国去的路上,每个人都鼻青脸肿,像是被痛殴以后又踩了几十脚。
莲子一直离疯子远远的。
那些人知道疯子厉害,并不敢在明面上占疯子的便宜,只偷着摸他一把,捏他一下,想尽了办法戏辱他。
只要不闹得太过份,疯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莲子看在眼里却暗暗憋气。
吃饭的时候见人们给疯子吃剩下的饼渣,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沙子才递给他。
莲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疯子!过来!”
他就只听她的话,乖乖的坐到她身边去。
莲子看他乖巧美丽的侧脸,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你…你这家伙…饿死你就算了。”
把自己的那份干粮掰了一半给他。
疯子狼吞虎咽的吃到一半,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莲子笑了一下。
那笑容好像是满池的荷花都绽放开来一样。
晃得人眼晴都快睁不开了。
莲子把气吸进去,又深深地吐了出来:“笑屁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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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飘过

第 30 章

几天来路上相安无事。
到了第十四天上,莲子磨蹭到李白身边要他教她写字。
“不就是给李宪写情书吗?你念我替你写就好了。”李白一语道破天机。
莲子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自己跟自己郁闷了半天:“不这么明白你会死啊?”
“你就说吧,等你学会了写字,蔡王的孙子也都有了。”
莲子又忍不住郁闷了半天。
铺开了纸,抽了一根碳条往上画。李白听见莲子自言自语似的说:“李宪…”
李白在纸上写下李宪两个字。
“我特别想你,真的,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常常挨饿,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有人给我一个包子我一定会嫁给他。可现在你不给我包子,我也想嫁给你…”李白一边写,一边在脸上出现了一条条的黑线。
“唉…”
李白犹豫了一下,这个字要不要往上写呢。
“李宪…”
李白抬起头,见莲子一手托着下巴望着远方出神:“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到古斯了,其实我知道,我那个破爹也不一定会比大唐皇帝好,我发现当皇帝的人,没有几个好人,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见你…”
李白心头微微一酸。
本来想替她暗地里润色一下,可这样子情真意切的手笔,岂不比华丽的词句更能打动人心?
蔡王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就不会不被这份情意所感动。
写完了封好,莲子揣在身上,到前面的帐篷部落里找人给顺路送到长安去。
正四处打听,忽然有个人叫了她一声沐姑娘。
“哎?”莲子看那个人年纪不小了,完全是一副牧民打扮,不知道为什么会认得她。
“蔡王在信里交代过我们接应你。”
“呃…”还真是党羽遍天下,“他有信给我吗?”
牧民笑了笑,凑到莲子耳边说:“他让你夜里当心狼。”
狼?
夜里确实是有狼,可他们有五六百人,怎么也不会怕了狼吧。
莲子莫名奇妙。
好容易这么远捎个口信来,却一句温存的话都没有,发什么神经让她注意狼呢?
夜里翻来覆去的寻思,到深寒露重也睡不着,渐渐终于有了些困倦的意思,却觉得似乎有一缕清香弥漫。
莲子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见一个人坐进了车里来,大大方方地往她身边一倒,那份悠闲自在,倒像这块地盘是他们家里似的。
莲子看清了那个人,心里终于明白那天的疯子的冤案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这个狼,并不是吃人狼,而是…
而是色中饿狼!
莲子怒火中烧,正想叫疯子打人,忽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没睡着。”三郎压在她身上,声音就近在咫尺,吹得她耳边一阵阵发毛,“你不要叫…我心里想你,所以一直跟着你来了…你想想这大漠里没有人没有水,我又不敢闯到你们中间来,一个人在后面吃了多少的苦?”
莲子堵在喉咙里的声音有些迟疑了。
三郎缓缓地松开了手:“你喜欢我大哥,难道就不许我喜欢你么?”
莲子渐渐地被他迷惑了。
许久之后突然明白过来:“喂,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那天晚上…你…你还用迷香…太不要脸了你…”
“我没做什么啦,只不过是摸一摸。”
“摸一摸…”莲子毛发耸立,“我是你们家的毛毯还是褥子啊?摸一摸?你说倒真轻巧!”
“你不是毛毯也不是褥子,你是我的贴身小棉袄…”
莲子叫了一声扑倒了他:“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她再厉害那拳头也不顶用,三郎轻轻巧巧地就制住了她:“你是讲道理的人,就算不给我机会,也得容我留下这颗心是不是?”
莲子微微动容,她总觉得三郎花俏没有真心,可是他一个王孙贵公子,只身跟在他们身后进到大漠里,这份心意也算是至诚至性了吧。
莲子的手慢慢撤了回来。
三郎眼里看得明白,他的话虽然是假的,但有一半却是真的。
他喜欢莲子,其实也是为了她来的,对什么攻打古斯没有丝毫的兴趣,但这么敏感的时候他又怎么能跟她说出来呢。
“天要亮了,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呆,让你手下的那些人看到了不好。”他握了握莲子的手,“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后面保护你的。”
说完一跃下了车去。
莲子从车帘里探出了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
李宪在这一路上处处安排照顾,而三郎又亲自跟了来,这一份深情厚义,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报答。
许久之后她低下头,正跟疯子闪闪发亮的大眼晴对上。
莲子想起那天平白无故把好好一个人乱捶了一顿,不禁有些脸红:“你别怪我啊,我也不是故意想冤枉你,那时候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人嘛…”
怎么辩解都只是狡辩,莲子憋得脸通红,扭过了头:“那什么…对不起啊。”
半天并没有什么动静,再回过头去,见疯子早就抱着车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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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三郎出局的时候大伙都扑上来叫喜欢三郎。
现在三郎出现了大伙又扑上来叫痛恨三郎。
到底要怎么样啊?
不理你们了。

第 31 章

三郎回到军帐里天已经大亮,他半夜里出去玩,白天赶路就没什么精神。只管躲在车里面打磕睡。
本来晚上还想偷溜出去会莲子,结果一觉睡过了头。
再醒过来天已经黑得出奇,却并没有安营扎寨,车依旧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三郎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半夜里看不太楚,只见火把在前面延棉而去,三郎记忆力一向要比别人好,往常应该是十三节人马,而今却莫名奇妙地少了两小节。
他心头猛地一觉,扬声叫过人来去传林晚照,
那人一会儿功夫就跑回来:“回殿下,林将军说前面有敌情,已经带了人去观望了。”
三郎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好个林晚照,他终于还是看轻了他。
这些日子按兵不动并不是看在三郎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而是怕三郎阻挠,要找着个更无所顾忌的机会下手!
“你是好样的!”三郎猛地向车门砸过去。
手上冒出血,痛楚却混然不觉。
林晚照!
莲子要真出了什么事,就算是留下一世骂名也要揪下你的脑袋!
这天夜里不知道为什么份外静谧,大漠里没有风,就只见星星在头顶上不停的闪烁。
莲子睡不着,一会儿往车门外探一下头。
见不着人影,不禁笑自己被三郎闹得有点神经了,半夜里是睡觉的时候,可不是两个人私会的时候。
莲子被私会这两个字微微吓了一小跳。
对了,人们所不知道的,夜深鸟也静的时候,一男一女…
莲子举起左手的一根手指,又举起右手的一根手指,慢慢地碰到了一起。
那不就是叫私会?
莲子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跟三郎说让他赶快回长安吧。
正想着一个人捂着肚子从她面前小跑过去。
“哎…”
那人回过头指了指下面:“撒尿啦撒尿啦…”
“除了屎就是尿,肚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啊?”莲子埋怨了一句。
大漠里没有什么东西挡着,那人走了老远才把裤子脱下来。看着地面濡湿了,刚有那么点畅快的感觉,忽然一阵小风把沙子卷起来打到了光溜溜的屁股上。
“妈的。”那人忍不住骂了一句,“沙漠里连风都会耍流氓。”
说话完突然狂风大燥,他抬起头,却只见一行铁骑狂奔而来。
马蹄带起了沙尘扑天盖地,一瞬间就把他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淹没了。
那人惊恐到了极点,提上裤子就往回跑。
然而连叫声都没有出口,就只觉得胸前一痛,低下头看到一杆长枪已经透过了身体。
莲子只听见细微的一声惨叫,如同家里的鸡被掐断了脖子,瞬间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
她微探了身子往外看,接下来排山倒海的铁蹄声已经太熟悉。
一层沙幕应声而来,铁马盔甲踏着沙地仿佛是昏睡中的噩梦…
莲子瞪大了眼晴,眼中所看到的还没能传递到脑海中去,在沙地上随便找了个窝着睡下的人们已经被惊醒过来。
“跑!快跑!”
经历过一次半路劫杀,莲子知道这些人来便是要灭口的。
她逃得了一次,可逃得了第二次么?
所有人爬起来疯狂地往前跑。
沙子打在脸上,完全不觉得痛楚。
惊恐已经把能感觉到的感觉全部都掩盖了。
“啊…”惨叫声从后面传过来,让人毛骨悚然。
铁器穿透了身体,猛地拔出来就只见一股鲜血狂喷,染透了满地黄沙。
这四五百人在马肥体壮的精兵面前完全乱了阵仗,叫的,吼的,闹的,哭的,彼此抓挠着,一个个被踩在了铁蹄之下。
莲子跑得并不慢,然而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千里名驹的四条腿。
还是许久以前的那场噩梦似乎一直都没有醒。
就像是她一直都在沙漠里没命的狂奔。
林晚照再次赶上来。
命悬一时的那一刻,莲子却脚下一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马蹄从她身上一踏而过,莲子抱紧了头:“疯子,疯子!”
混乱中疯子已经被人群不知道冲散到哪里去了。
莲子在地上一滚,马蹄踏了个空,林晚照一勒缰绳停在了她面前,雪亮的银枪冷冷逼视着她的脸:“我早就说过我会抓到你!”
声音未落,那一枪已经当头刺过来。
林晚照两次被莲子在自己手下逃走,是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所以这一枪带着狠狠的阴风直奔了面门,竟是要她死也死不得全尸。
短兵相接莲子再没有诡计可以逃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枪尖逼到了眼前。
她下意识地往后仰去,这时候一个人猛地扑上来挡在了她身前,只听哧的一声轻响,那长枪利刃就扎进了那人的身体中去。
莲子抱住了那人惊叫:“李白!”
“李白!”
“李白!”
他在她的嘶喊声中抬起了头,似乎看到面前的莲子有一些恍惚。
而那枪刃猛地从他后背中抽出去,剧痛忍无可忍,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莲子已经被恐惧麻木的心里这时候才感觉到痛楚:“李白你不要死,你说过要陪我到古斯国的,你说过的!说谎话的人是笨蛋!”
李白似乎是想笑,想抬起手来让她不要难过,可终于还是一句话也没能够说出来。
林晚照冷笑一声:“马上就送你下去陪他!”
莲子死死地抱住了李白,如果下到地狱真的可以陪他,那么她就不要再逃了。
银枪势头一起扎向了莲子,忽然间一道黑影从她头顶上掠过,竟扑到了林晚照的马上。
这一下林晚照大惊失色。
他武功之高名冠天下,说什么也想不到有人竟能扑到他的马上来。
那人头发披散着,衣服也份外凌乱,然而出手间完全是高手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