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惨死的哥哥,灵芝满眼的怨恨,董鄂氏,你完蛋的日子,不远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过了年,然后,便是立后大典。伶月的肚子开始显怀了,便可以找个理由歇在宫里头,倒是董鄂氏打扮得很婀娜的去了。但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的憔悴,那不是胭脂和水粉可以遮挡住的瑕疵。众多的嫔妃的眼睛里头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顺治看着董鄂氏那副样子,心里头也是有几分愧疚的。觉得自己近些日子是冷落了她,但是对于走进那个有些个变味的承乾宫,顺治还是有些踟躇的。这也是董鄂氏的悲哀,帝王连进她的宫里头度需要思索再三了。
顺治也曾矛盾过,但是每次进入承乾宫看到董鄂氏那副怨念的样子,他实在是觉得有些悲哀,像是自己坚持了很久的东西,变得慢慢的廉价,甚至让他怀疑值不值得。这种自我否定的感觉,让顺治本能的开始躲避董鄂氏。
董鄂氏自然是感觉到了,她是个有心机的人,自然明白什么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所以她才会最后在怨恨之下,对着佟妃下手了。
连她也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尝到了什么是绝望。什么是后悔,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博果儿没有死,她会不会比现在幸福很多?乖巧的女儿,简单的后宅,然后一个喜欢自己的丈夫。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回不去了,而她也对着那个男人渐渐生起了恨意。说好不负我,为何如今却看着别的女人?
当看着众人朝拜站在顺治身边的那个很年轻的皇后的时候,董鄂氏不甘的跪拜。看着地面,她有些深深的悲哀,地位,爱情,孩子,她现在拥有了什么?泪水就顺着眼角留下,滴在了地面上。
顺治冷眼看着身边的小博尔济吉特氏,等到立后大典结束后,就很是不耐烦的对着她说,“朕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宫吧。”
也不等如今的皇后回答,径自转身走了。留下小博尔济吉特氏呆呆的看着顺治的背影,手中的帕子被拧得紧紧的。
“皇后?”身边的丫头询问道。
“回宫吧。”像是叹息着说出来的,一身的凤袍让小博尔济吉特氏感觉道万分的可笑。
因着在立后大典上看见了董鄂氏,顺治想着这几日确实是冷落了她,便有些愧疚的带着高公公去了承乾宫。

顺治进了承乾宫后,就给那股子药味给熏得有些难受。好像这个味道总是在提醒他,还有个吊着命的儿子的存在,他的生活不是像他期望的那样和美。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想,顺治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皇太极最喜欢的不是他的额娘,是曾经的宸妃,喜欢的儿子也不是他。而母爱?顺治更是没有,庄妃上半辈子忙着和自己的姐姐争宠,下半辈子忙着和后宫里头的势力争权。所以他一直期望可以有个美好的妻子,一个个健康的孩子,给予他那种祥和和温馨的家的感觉。
总得来说,他是个苦逼的文艺型男人。董鄂氏本来是可以完成他一半的梦想,可是如今插了伶月这个异数进来,顺治瞬间就有些倒戈了。可以给你做到四十几分的,和能让你感受八十五以上的满意度的人,你选谁?瞎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别说顺治薄情,他所谓的历史传下来的专情的名声不也是建立在薄情的基础上?不过对象不是董鄂氏而已。后宫里头,历史永远给那些胜利的女人留下字迹。所以如今董鄂氏的渐渐的失宠,在伶月看来,不过是PK后的结果而已。你弱,你就败。
董鄂氏看见顺治进来后,眼睛里头还是闪过一些喜色的,再怨恨,也是自己曾经放了心思的男人。总是在心里头指望他可以回头,这也是女人的悲哀。但是很多事情,过去就是过去,就算有些回头的迹象,可是眼神里头带来的深情少了,愧疚倒是越来越多了。董鄂氏看着顺治的眼神,心慢慢的沉寂下去。手也渐渐的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奴婢参见皇上。”董鄂氏像往常那样温柔的笑着,可是那副模样看在顺治的眼里头,却让他找不到什么动心的理由了。或许是之前给她的那副无理取闹的样子弄怕了,或许,顺治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痴情。
“嗯,爱妃身子可好些了。”顺治尽量带着温和和关心的语气,但是在董鄂氏看来,却有些不自然。
“托皇上的福,奴婢最近好多了。”董鄂氏慢慢的走到顺治的跟前,却闻到一股子让她心凉的味道,不是自己宫里头的,而是带着淡淡的甜的香味。这是别宫妃子的味道,什么时候,皇上已经开始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来自己的宫里头了?那种恼怒和羞耻一阵阵的袭上她的心头,但是董鄂氏最近冷静了不少,便将那副子贤惠的样子给拾起来了。
“皇上累么,要么奴婢给您泡杯茶吧。您不是最喜欢奴婢给您泡的菊花了么?”董鄂氏带着温柔的表情,轻声的说。
顺治感觉像是回到了以前的董鄂氏和他那很温馨的日子,但是心里头也不停的告诉他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好吧。”看着董鄂氏那有些期待的目光顺治到底有些心软,虽然之前因为这个女人的哭闹冷了她,但是不可否认,现在的董鄂氏对着顺治还是有些影响的。
董鄂氏下去准备了一番,便带着几个侍女和用具上来了。在顺治面前缓缓的泡起茶来。若是以前,顺治一定会目不转睛的看着,可是如今他却不自觉的想着若是佟妃来泡茶,会是什么光景呢?可是好像至今,她都没有为他泡过一杯茶。就不由得有些失落了。
董鄂氏看见顺治的表情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便暗自敛下眼神,突然像是不胜娇弱一般,“哎哟”一声就向着顺治倒过去。
顺治下意识的一接,董鄂氏就倒在他的怀里头,而她的手却在顺治的衣袖处还有胸口一抹。让顺治的两边衣袖和胸口的衣襟都沾上了一些东西。
“爱妃,你怎样?”本来冬天衣服穿得就多,顺治自是感觉不到董鄂氏在他身上做了什么,只是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脸色不好的董鄂氏。
“大概是最近身子有些虚浮,今天看来奴婢不能服侍皇上了,请皇上见谅。”董鄂氏苍白着脸低头,让人看不见她的确切的神情。
倒是顺治也没准备让她伺候,他现在渐渐的也不怎么和董鄂氏行房了。所以对着一个病秧子他也没有多少的绮念。所以也就很是无意的说,“无妨,既然身子虚弱,那就好好的歇息。”
董鄂氏自是答应了,而无人处她的手却在慢慢的颤抖。直到顺治离开了承乾宫,她才慢慢的让人都出去,只留下铃兰和灵芝两个。
“本宫终于下手了,终于…哈哈哈,终于下手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恐惧,让人摸不透董鄂氏现在的想法。
其实刚刚她就在泡茶的器具里头放了瞿麦,通草、桂心和附子磨成的粉末,这种东西被她沾了水融化后涂抹在顺治的衣袖上,还有衣襟,这都是和嫔妃经常接触的地方。
“主子,万一给发现了怎么办。”铃兰还是有些胆小的。这从承乾宫里头出去,就让佟妃出事,不是明显的说是她们做的?
“本宫就一定要认,本宫可以说是别人害的。”董鄂氏很是阴狠的说,“去,将本宫的衣物上都偷偷的撒上那些东西,到时候,就说别人害了本宫的和本宫的孩儿,又害了佟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如今她不可能有孕了,这些个东西,她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娘娘英明。”一边的灵芝很是佩服的说,“但是万一佟妃这次不中招呢?”
“不中?据本宫所知,皇上是每天都要去一趟的,若是这次不中,本宫还有下次,下下次。”对着伶月,董鄂氏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了。“宫里头恨本宫的不少,但是恨她佟伶月的也不可能没有。”后宫倾轧,到时候谁是谁非,还不是一锅粥。曾经的大阿哥,大格格,不就是没有的毫无生息,但是凶手?不过是死了几个奴才而已。处理干净了,又有谁真的追究呢?
灵芝在一边连连说是,而铃兰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她跟着董鄂氏早就是一荣俱荣了。除了相信她,还能怎样呢。
顺治刚出承乾宫,就给孝庄叫了过去,他皱着眉头。如今怎么说,一个孝字还是压在顺治的头上的,开始慢慢推行汉化的顺治,可不愿意自己做个朝臣们眼中不孝的皇帝,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对母子的关系。但是有些事情,却是表面工作也要维持的。
而到了慈宁宫,就看见孝庄铁青的脸色和一边小博尔济吉特氏怯怯的样子。他不由得就不舒服了,难不成这个皇后是来告状的?因为不喜欢,所以这个女人做什么,到了顺治这儿都是居心叵测。
“皇帝,封后大典刚过,你不好好陪着皇后,去哪了!”孝庄当时听见封后大典后,顺治立刻丢下皇后去了承乾宫,立刻就火大了,先是骂了小博尔济吉特氏不懂的笼络男人,然后就是想着法子让自己的儿子过来。
“怎么,皇后对着宫里头的路不熟,需要朕带路?”顺治不和孝庄正面对战,直接对着一边的小博尔济吉特氏不阴不阳的说着。他最近为着收回蒙古贵族手中的势力烦着呢,自己的额娘,他不能对着发火,一边的小博尔济吉特氏就倒霉了。
“不是…”小博尔济吉特氏觉得自己真是难为极了,不说话不行,说话也不行。简直是让不让人活了。
“你别和哀家转移话题,一天到晚注重那个狐媚子。皇后有什么不好?你就不能给哀家上上心?”孝庄觉得至少得圆房吧。不过看自己儿子这个样子,自己如果不逼着,这个皇后大婚当天大概就是入冷宫了。
“皇额娘,儿子是个男人,是个皇帝,不是给蒙古女人配种的。”觉得已经是忍到极限的顺治,也开始发飙了。
“混账话!”孝庄一个杯子就这么扔过去,顺治也不躲闪,就看着那茶水溅了他一身。
“皇上,”小博尔济吉特氏在一边惊呼,上前拿着帕子准备替顺治擦拭。
“不用你好心。”
皇后给顺治推到了一边,也不管一边红了眼圈的皇后,他看着孝庄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皇额娘,儿子跪安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孝庄给他气得胸口发疼,“他翅膀硬了,已经敢这么对哀家了…”
“主子…”苏麻喇姑觉得自己头很疼,这对母子就不能消停些。见面几句话就要吵?
顺治气呼呼的除了慈宁宫,没有换身衣裳就直奔长春宫,一进宫,就看见伶月抱着肚子在那儿看书,而一边的子怡则是在给她捶腿,由于肚子渐渐的大了,伶月也觉得活动起来很不方便,每天除了定时的走圈之外,就歪在榻上看书。
顺治这么出现的时候,也让她有些惊讶,“皇上这是怎么了?”看着顺治明显有些臭臭的脸色和衣服上的水渍。这不会是从慈宁宫给太后教训了回来了吧。
伶月某些时候还真是个可以推测真相的好孩子。不过此时还是让顺治换身衣服把那副狼狈的样子去掉好些。
“皇上带了衣服了么,要不让高公公去拿,把衣服换了吧。”伶月对着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顺治说道。因为肚子大了,顺治已经准了她不起身迎接了,所以伶月每次只是福福身子就完事了。
“你这不有朕的一件外袍呢,就换那个。孩子乖么?”自从孩子开始胎动后,顺治是天天都要来摸摸伶月的肚子,对着这个孩子,顺治感觉可以见证他的成长是件很新奇的事情。之前佟妃有了身子的时候,恰恰是董鄂氏开始得宠的时候,顺治自然是忽略了,而董鄂氏有身子的时候,那个做娘的天天是吃药,生病,再吃药,那种怀孕的温馨是半点都没有感觉道,倒是天天和一级备战一般的紧张。如今这个时候伶月有了身子,顺治也正是开始对着她不同的时刻,一个孩子让顺治对着伶月粘的更紧了些。
伶月也摸摸自己的肚子,然而在顺治伸手的时候,她好像闻到什么味道,像是有些让她气闷的感觉。她立刻有些警觉,看向顺治的腰间,没有荷包之类的。但是那股子味道总是若有若无。伶月想想,觉得不会是顺治带来什么味道吧。
又仔细的嗅了嗅,顺治看着伶月那个吸着鼻子的样子,有些好笑,“朕的爱妃这是怎么了,难道朕身上的味道就这么难闻?”
伶月觉得有些气闷,心底知道这味道绝对有猫腻,她是医生,一些异常她还是能闻的出来的,如今不能等着发作再说了,反正孕妇事情多,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着肚子喊,“哎哟,皇上,奴婢的肚子…”
顺治看和伶月那哭丧着脸的样子,差点从榻上摔下来,“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顺治准备凑近些却被伶月一把推开,“别过来,就是那个味道…”
顺治立刻明白了,脸色煞白的但是不忘记对着门口的奴才喊,“还不快给朕叫太医!快啊…”
说完自己就站在宫门口离着伶月好几仗远。子怡和子菁见着伶月喊肚子疼的时候,就冲过来了,如今是一个抱着伶月一个劲的念佛,一个是打开窗子让味道散掉。
太医来得很快,陈太医把了脉之后,有些严肃的对着一边的顺治说,“娘娘是闻到了曼陀罗的味道。这种药物容易让人精神错乱,而娘娘有些晕眩也是正常的,幸好没有大碍”由于是站在宫门口,所以当着陈太医靠近顺治的时候,突然脸色大变,“皇上…您的身上…”陈太医觉得今天点子太背了,因为在皇上的身上就闻到了淡淡的曼陀罗的花香。这这这是弑君啊。
顺治的本来因为伶月身子无碍的消息慢慢回复血色的脸瞬间又白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不仅差点害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就罢了,他自己大概也会把命搭进去。一种后怕和愤怒立刻让充斥着他的内心。
“陈太医,这件事情,先别声张出去,就说佟妃不舒服。”顺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莫变的缓缓的对着陈太医说,“还有高公公,伺候朕把衣服换了。今天朕住在长春宫。”

第二十章
关于外头的事情,子怡都和伶月汇报了,她当然知道曼陀罗是什么东西。她奇怪的是哪个人居然给她下曼陀罗,慢性毒药,让人晕眩,精神衰弱,最后疯掉。但是需要的时间是很长的。难道是宫里头的谁恨顺治?才会这么做?让皇帝疯掉?伶月对着历史上的顺治会死的早了一定的推测。难道是疯了?
其实历史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明白,可是就在陈太医和李太医同时确定伶月和肚子里头的孩子没有事情后,顺治换了衣服进来了,好像还沐浴过了。但是伶月扫了这个帝王一眼,冷哼一声,背过身子。
顺治正准备过来安慰伶月呢,怕她因为意外受惊了。结果看着美人身子一转,不理他了,有些理亏的摸摸鼻子。慢慢的爬到床上,蹭到伶月的身边,“爱妃…”
没动静。顺治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不能气馁,伸手去扳伶月的肩膀,一边把脑袋凑到伶月的跟前,“爱妃,爱妃…理理朕啊。”那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谄媚。
给顺治闹得烦了,伶月一个回身,很是气呼呼的说,“皇上还是离着奴婢远些,免得有人对着奴婢…”说着那眼圈就有些红了。这不是演戏了,是伶月真的觉得委屈,在现代,她也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子,就算比别人成熟,但是这么大的委屈还真没有吃过。她心里头明白,这件事情顺治现在不会突然爆发,他要慢慢的排查,但是自己可不管,她现在郁闷不爽,怀着孩子本来就很累了。还得提着心,就当作有人要害她和她的孩子借题发挥了。免得以后他把什么女人的味道都带到她这里,让她恶心。
“别…别啊,爱妃…不伤心。”顺治赶紧搂住伶月,手放在她的大肚子上摩挲,“朕不好,都是朕不好。”顺治现在也是满心的恼火,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个宫里头有人要害他,可是在他衣服上动手脚的是谁?
想到董鄂氏,顺治本能的心里头一沉,不过想着也不可能,她就算要害佟妃,也不该是用这种药。对于董鄂氏想害他的心思,顺治自认为以他对着董鄂氏的了解,是不可能的。接着就是太后和皇后,还有掌管自己的衣物的太监,宫女。顺治越想越阴暗,越想越生气,感觉好像整个宫里头都是要对付他的人,最后暗自的咬牙切齿,他还不能声张,这个事情牵扯了后宫几个女人,都不能随便的动。还好陈太医给他把脉,确定他还没有完全吸入这种东西。下药的人应该是在最近刚下的。
看着怀里头的伶月,顺治满心的愧疚,都是他连累了她。不然哪会受这份苦?想到这,便低头去亲伶月的脸蛋,“好了不哭了,朕一定会护着你和孩子好好的。”
伶月红着眼睛偏过头,就是不理他,这个男人,老娘一天到晚的哄着你,今天老娘不愿意了。做了孕妇,伶月的脾气也大了。
顺治看着伶月那个表情,呵呵的笑起来,“你这副模样和荣儿似地,我说荣儿像谁呢,是像我的爱妃啊。”不自觉的顺治对着伶月慢慢的转变了称呼。“你和孩子都是我重要的人,放心了,这次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嗯?”
顺治晃晃嘟着嘴的伶月,心里头却是和翻滚了的开水一样,因为他甚至想到会是自己的额娘干的。这对于顺治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承乾宫里头的夜晚,安静得让人觉得心慌。铃兰看着自己家的主子,给皇上下了药后就一直坐在那儿带着些疲惫又期待的神情。她觉得单单是看着自己的主子,就越来越胆寒了。不由得对着一边的灵芝说,“灵芝姐姐,你说会不会被…”也不能怪铃兰胆子小,本来在鄂硕的府上,董鄂氏就是个庶女,她母亲的身份太低,她的奴才也不是多见过世面的,除了自己的奶嬷嬷,其他的都是些畏缩的,这也正常,哪个嫡母希望自己的庶女身边助力多。后来进了王府,奶嬷嬷年纪大了去了,而在快进宫的时候买了灵芝后,一些事情,都是灵芝带着办的,比起铃兰这个从小跟着董鄂氏的,是忠心够了,胆子不行。而灵芝就让董鄂氏觉得很可用,可是她哪知道,这个奴才才是要把她送上黄泉路上的那个。
灵芝每次看着董鄂氏和顺治之间的亲亲我我都恨得牙疼,自己的大哥当初只不过是襄亲王府里头的一个护院。里头的事情,是半点都参合不到的,偏偏这个贱人去勾引皇帝走了偏门,结果撞上了如厕回来的大哥。当时她的大哥看到外头的轿子就明白了,惊慌的准备收拾包袱跑路了,做奴才的都知道,若是看到这些事情,自己八成是活不了的,结果还没有来得及走,就莫名其妙的溺水死了。官府说是酒喝多了一脚踩空了,当时的灵芝在自己的姑妈家,因着父母双亡,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死了的那个护院的妹妹。她为着大哥的枉死觉得诧异,但是最后看到大哥死之前给姑妈家送的信,就不难猜出什么原因。而她要报仇,力单式微的她就为贵太妃所用,若说恨董鄂氏,贵太妃是最恨的,她恨不得吃了这个女人的肉。所以灵芝就慢慢的努力成为了董鄂氏的心腹,这次,她知道董鄂氏为了绊倒佟妃,居然下药,而她为了防止嫌疑让自己的衣服上都沾着她认为的附子粉。全部都被灵芝按着贵太妃的命令换成了曼陀罗。她就等着这个女人慢慢成了疯妇,慢慢的被自己的情人厌弃。这就是她的愿望,现在天天忍着恶心在这个女人身边的愿望。
而不一会,就看见承乾宫的吴公公很是小心翼翼的进来,而董鄂氏的眼睛立刻亮了,“怎么样?”她其实最想问的是那个女人有没有出事。如今伶月的肚子成了董鄂氏的噩梦。
“没有,只说是太医请了平安脉,没有什么事情。”吴公公低头回复。对着董鄂氏,如今承乾宫上上下下都是极为小心的,深怕哪里惹得她不如意,贤妃可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温柔体贴的。准确的说这宫里头有谁是真的温柔体贴的?
“没事?真的没事?怎么可能,那个孕妇闻了一些都会有出问题的,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董鄂氏立刻看向吴公公,药是他准备的,若是无效的话,他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奴才发誓,那个东西绝对有效。”吴公公赶紧跪下来磕头,“一定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了。”这撒在人的衣物上,保不准换了衣服什么的就无效了。
“是啊,奴婢听说皇上中途去了太后那儿。”灵芝可不愿意让董鄂氏觉得是药的问题,想到探听到的消息,也是帮着说。
“真的?”董鄂氏觉得这才说的过去,也许是在慈宁宫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灵芝,去把那些个东西多准备些,一次不行,本宫不信她次次都能逃的过。”也许是董鄂氏如今吸入了曼陀罗的原因,她说话的时候,就有些控制不住的阴狠。一个人,自己的衣服上都为了敌人被撒上了迷幻药,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壮烈呢。
襄亲王府的佛堂里头,常嬷嬷模样的走了进来,就看见跪在蒲团上的妇人在喃喃自语,看着那个妇人如今白了一半的头发,心里头也有些发酸。
“太妃,该歇息了。”自从亲王走了之后,太妃就是这副活死人的样子,只有在对付董鄂氏的时候,才有些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