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一个下午都没搭理她,倒是开始玩她那游戏,回回都盯着她那区,每一轮都撞爆一辆她的“车”。
龙七临走前说我给你赔一辆呗。
他说不指望,慢慢肉偿吧。
“那我以后要真买得起那辆车,真送你呢?”
他一边笑嘻嘻地虐她的“车”,一边撂话:“你能记得这茬就不错了,真要是这么做,就算你杀了人放了火我也把你从牢里捞出来。”
……
……
所以就算在感情上犯了点错误也能被原谅吧。
班卫的电话还没挂,那方还在喧嚣,还有班卫隐约问人的声音,随后,他的声音再次回来:“那朋友认识一人有货,但也等了快两个月,不一定愿意让,不过那家伙正好是我歌迷,是我就说不定能谈成,哎,怎么样,刚才说的交易,嗯?”
“你怂不怂?”
“我哪里怂了?”
“要手机号就行了?”她慢慢回,“我直接带你去见真人呢?”
班卫卡壳了一下,然后应答声犹如捣蒜:“好好好好!行行行!靠谱靠谱靠谱!”
这个电话挂了之后,紧赶着第二天上午,班卫就亲自到医院接她来了,他从老坪那儿听到消息,要了地址就赶过来,这次八卦接收口也算更新了,知道她这儿正闹分手呢,来一句:“还闹进医院来了,你俩玩挺大啊。”
而老坪收到她准备进组的消息,原本说不来接的,也带着她的行李和换洗衣服跟着来了,郝帅帮她办出院手续,她在洗手间换衣服,老坪正向医生咨询她的情况,关于会不会留疤,怎么祛疤的问题上,都让助理记下了。
“前几天身体好好的都懒得去培训,今天有伤倒肯去了,也好,省得组里有意见,你就在那儿晃悠一圈成了。”
老坪说。
组里的培训就是针对主要角色的体能训练,因为是部警匪主题片,对部分主角有武打戏要求,龙七的角色就被划进了范围,邬嘉葵那边倒没听说,但她早龙七两周进组,各项培训一样不落,还经常在剧组所住酒店的健身房里出没,所以被老坪冠以“别人家的艺人”的称号天天拿来鞭挞她。
“你要不给我接那么多活动,我也能成天泡里头。”
在去酒店的车上,她窝在后座软椅内,连帽衫的帽子盖着半个额头,低着眉头一遍遍地更新手机消息,说。
而班卫不停地刷着邬嘉葵的微博,消息更新提示一遍遍地响,她烦:“你静个音行吗,吵着我肚子上的疤了。”
“我了解一下她最新动态嘛。”
龙七瞥一眼,看见邬嘉葵微博页面的“已关注”字号,又懒洋洋地瞅他:“人家没回fo你。”
“所以说难追嘛,我还给她发过私信呢。”
“你发的什么?”
“就喊她有空来看我的演唱会,给她留了票。”
“回你了?”
“回了啊,商业合作请联系经济人或发工作邮箱,”班卫退出微博页面,进入搜索页面,输入“约克夏梗犬”,按搜索,“然后发给我一串经纪人手机号和邮箱号。”
龙七想笑,但怕把肚子给笑裂了,憋着,前座的老坪回头:“邬嘉葵底子不错的,童星出身,家里父母亲都是圈里老前辈,年龄上比你小两个月,但资历可比你老,小戏精一个,有自己的工作室,经纪人是她姑妈,团队也全是自己人,现在全家人的资源都往她身上拱,势头不小,你注意点啊,你这部戏原定的大女主可是她。”
“然后呢?”班卫竖着耳朵听八卦,“怎么换人了?”
“戏路问题啊,她没过自己那关,童星最大的问题就是过早定型,她从小到大演惯了好角,国民印象太深刻,导演和制片都觉得她身上没那邪气,她倒也没争,退而求其次拿了现在的角色,大男主的妹妹。”
虽说是女二,但本就是部男人戏,龙七看过剧本,那个角色除了有一场因为男主因公殉职的重头哭戏之外,没有其他可发挥的余地。
“但是人家早你两周进组,里里外外早打点个通透了,又加上人努力,听说编剧那儿已经有加戏的念头,”老坪又回头,“七七啊,你和她都算新生代里出挑的小花,她的角色虽然吃亏,但一旦演得好,后续效应很可观,你的角色出彩,你就更要演得好,不然没有什么可以成为你的借口,这片子其他角儿都是国际奖上的重头客,片子一旦扑了,观众的枪口头一个对准你,怎么都轮不上她,懂吗?说简单点你和她都要靠这部作品打通电影市场,成了,你俩双赢,败了,你输得比较惨。”
她听着,不出声儿。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剧组安排的酒店,老坪让助理领着房卡安置行李去了,而班卫猴急,催着龙七捎他去酒店二层的健身房,于是就去了。
一出电梯,班卫窜在前头,她懒洋洋地走在后头,到健身房门口时,看见休息区沙发旁围着三四个人,沙发中央放着一个桃红色爱马仕铂金包,包里是一只扎着丸子头的约克夏犬,丸子上系着大蝴蝶结,特小公举,从包里冒出半个脑袋,眼睛滴溜溜地转,瞅着龙七,旁边有三四个人,一个给狗拍照片,一个冲狗喂着小零食,还有一个女人年纪稍大一些,微胖,穿着干练,挺严肃地在一旁抱臂翘脚坐着看手机。
老坪的手往龙七手肘带了一下,搞得她慢走一步,随后人越过她,直接朝沙发上的女人伸手:“邬姐!”
那女人抬头,看见老坪,原本板着的脸立刻松开,变得极其快,半起身接住老坪的手:“哟老坪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来啦?”
“来了来了,今天进组,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家艺人,龙七。”
“行行,”这位邬姐朝她望一眼,笑笑,随后朝健身房探头,“咱们嘉葵在里头练着呢,我让她出来打个招呼……”
“不用邬姐,要是忙就练着吧,我们也就来看一眼,七七啊前段时间出了个小车祸,受伤了,早该进组的日子拖到现在才来,特别不好意思,得赶快跟大家都打个照面。”
“什么时候的事?伤哪儿了?”
“一周前,哎哟,也是把我给急死了,幸好没伤到要紧的地方,就是需要修养几天,所以落了好几次培训。”
“哦……”
老坪特意把受伤的时间提前,为她的缺席打了个马虎眼,真是睁眼说瞎话的好手。
“真辛苦啊,刚出完车祸就要走那盛典T台,也是特别敬业,辛苦了辛苦了。”
邬姐怜惜地回。
“早就定下来的活动,唉,推不了。”
龙七就站那儿看这两人打太极,后来听无聊了,视线旁移,看到健身房内一晃着的沙袋,班卫早就杵那沙袋旁,脑袋往里探,向着沙袋后头说话,沙袋往外极具力度地一甩,班卫朝后闪一步,嘴巴圆成“O”型,他注意到龙七的目光,挑着眉指指里头,特别兴奋。
与此同时,一女生走出来。
垂耳的短发,很瘦,锁骨上凝着汗,微喘着气,一边撕开拳套,一边绕过班卫朝门口来,龙七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也往这儿看,特别娇小的五官,特别细软的头发,视觉年龄就跟高中生差不多,眼间距较宽,有些精灵长相,倒很有辨识度,是上屏幕特别有优势的脸。
挺文静,也有点傲。
沙发旁剩下的人立刻围向她,一个递毛巾一个递水,邬姐的手伸向她,招着,看着老坪:“咱们嘉葵来了。”
“坪叔,是你啊?”
邬姐还没介绍老坪,邬嘉葵先开口,气还没顺,胸口还稍喘,特自然地朝老坪伸手:“上回见您的时候是前年三月份那部戏了。”
“是啊,长个儿了,越来越漂亮了。”
“坪叔别瞎夸我,姑妈还嫌我胖。”
“她瞎说,你哪儿胖。”
邬嘉葵的眼神飘向龙七:“今天姑妈看到您的艺人,估计回去又不准我吃晚饭。”
邬姐跟着笑了笑,龙七也不出声地勾了勾嘴角,邬姐说:“别着凉了。”
“我还想练会儿,”邬嘉葵应着,视线再次轻飘飘地扫过龙七,“朋友都来了。”
“先回去洗个澡暖和暖和,到三点你妈要跟你连视频。”
“对了,晚上注意接收消息,”老坪适时开口,“我请组里大家伙儿吃顿饭,到时候好好聊好好聚。”
“好的,您就发到我手机上吧。”
邬姐说着,在邬嘉葵的肩上拍了拍,将沙发上的包提起来,那小约克夏从包里窜出来,毛球一样滚进她怀里,往她脖子上蹭,尾巴上的铃铛叮铃咚咙地响。
龙七听着这声儿,看着这狗。
邬家的团队没走几步,有两位蹲了不少时间的女性住客出现,特激动地从电梯旁过来,拿着小本本索求签名与合照,邬姐摆手准备拒绝,邬嘉葵接过其中一个女孩的笔,低头签名。
班卫“啧啧啧”着到了龙七边上。
“你看她姑妈看我俩的眼神,就跟看废品回收站一样,急着让她宝贝走呢。”
“一手见人一手交车,”她淡淡回,“记得啊。”
“别急,我还没见着她本人呢。”
班卫抱着手臂,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
“人家私底下也辣得很,人前人后两个样,她现在这幅小模样,唬她姑妈和粉丝的。”
龙七看着正跟人合影的邬嘉葵,她站在那位女粉丝的身边,耐心对着镜头看,手垂在身侧,签名笔在两指间夹着,或是无聊,指头弹了一下笔头。
恍似弹烟灰,老道,熟练。
收视线,看班卫,班卫朝她嬉笑:“晚上的局你可得带我。”
“真讨厌你们这些有恋爱可谈的人。”
她回。
而老坪没好气地指她:“你受伤这事儿我算放出风声了,晚上耍局可以,别喝酒啊,医生没准你喝。”
完了又朝班卫一指:“你别光笑,别唬她喝,出事我头一个找你。”
真是在一块儿玩多了,都把班卫当自个儿家艺人使唤了。
到了晚上,没到六点,老坪就把她赶出房间,他在酒店附近一家有名的日料店包了场,她没心情去,老坪偏不让她独处,早早将她带到店里一个榻榻米包厢候着,然后又出去招呼别人了。
七点左右,人陆陆续续到,都在大厅聚着,而班卫从下午三点就不见人影了,只给龙七发来一条信息问:“老坪给你叫的是私人包间吧?”
回复后,他又发来:“行,我跟邬嘉葵来你那儿,她姑妈晚上有事,不来了。”
后头那句关于姑妈的解释别有用意,一股“时不待我”的浓浓暗示,她没回复,往嘴里放了颗冰番茄,一边划着屏幕,一边缓慢地嚼。
没有任何消息。
十分钟后,包厢的木门被拉开,看过去时,班卫俯身走进,一只约克夏紧跟着从他的脚后跟窜出,嗖地往桌底溜,原地打三圈儿,朝门口脆生生地叫唤。
“汪!”
邬嘉葵在班卫身后进门。
跟白日里的素面不同,带了妆,穿得很薄很精细,纤细的脖子上系着一串银链子,头发垂在耳根旁,露出一副挺大的耳环。
她俯身进门时,抬手遮着领口,身后还有一人,是中午时的助理,正准备脱鞋进来,她说:“关门。”
助理愣了一下。
班卫回身,朝她助理示意一眼,助理挠挠头:“那……你可别沾酒沾海鲜啊葵葵。”
还向班卫补充道:“葵葵吃不得海鱼……”
邬嘉葵没应人家,像根本没人说话似的,入席一坐,那小狗跳到她膝盖上,她顺着狗的毛,唇间“啧啧”地响,逗着。
随后抬头,对龙七笑:“我们跑儿向你问好。”
小约克夏立起身子,前爪扒拉在桌沿,瞅着龙七,尾巴使劲晃。
“可爱。”龙七慢悠悠地晃着杯子里的梅汁,回。
助理又探了几回头,直到门板被班卫拉上。
“喝点儿?”
“不喝,”邬嘉葵应,“酒气臭。”
说是这么说,用眼神指了一下刺身旁的清酒。
龙七将清酒倒进杯子,班卫的手也刚好会意地伸过来,但慢她两秒,没拿着杯子,她瞥班卫,班卫龇了下牙,一股“你抢我妞”的敌意。
“行,”她放杯子,“你来,全你来。”
盘起腿来,往墙面一靠,抬了抬下巴,班卫立刻赔笑:“我这不要给你满上吗,能让您自己动手?”
一边说着一边把清酒给邬嘉葵,另一手替龙七倒着梅汁。
“咱跑儿喝点什么?”他又问。
“它吃过了,不用喂它。”
“这就成了?我家那只一天五顿还不带饱。”
邬嘉葵对狗的话题感兴趣,注意力仍旧在约克夏身上,唇边带笑,随后往拉门处看一眼,助理的影子仍在门后伫立着。
“烦死人了。”
四个字,突兀地打断班卫的话题,不轻不响,语速适中,手温柔地抚着狗的脑袋,眼睛朝门口看着,外头的身影稍显踌躇地晃了晃,随后,走了。
邬嘉葵别回脑袋,看班卫,若无其事地笑,班卫顿了下,继续说话,她握着装满清酒的杯子,一边看着班卫的“演讲”,一边徐徐喝尽,一滴清液从唇角漏出。
顺着颈部,滑进衣领。
龙七撑着下巴,视线在她和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班卫之间睨来睨去,电灯泡做得可没意思,直至邬嘉葵放酒杯,两人的视线才对上,龙七的手指间捻着半片柠檬,被邬嘉葵看着,班卫正讲到兴起,邬嘉葵突然起身。
她腿上的约克夏“噗”地往榻榻米上窜,龙七看着她的手撑上桌子中央,抬起的膝盖抵着桌沿,身子越过半个桌子,压向她这儿。
“柠檬片是个好东西,我特别需要,”她说着,耳环晃荡着,叮叮当当响,“你要不用,我可打算强叼走了。”
班卫愣住。
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这会儿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一出活色生香大戏,眼睛在邬嘉葵的腰部曲线上瞄,对着龙七偷比“OK”,迷得不得了,龙七仍捻着那柠檬片。
“班卫手上一整盘都给你。”
班卫立刻从桌上拿盛着柠檬片的碟子:“来,嘉葵我这儿多的是。”
这急切的口气,就差没说出“来叼”二字。
“就特别喜欢你手上这片。”
邬嘉葵巍然不动,盯着龙七,说。
话是话,听着总有别一层意思,龙七波澜不惊,突然,桌上的手机“哔——”地震动。
她低眼看,邬嘉葵跟着她的视线看去,震的是班卫的手机,班卫看一眼来电,直接锁屏。
邬嘉葵这会儿也坐回去了,柠檬片最终还是在龙七手里掉着汁,她笑嘻嘻的:“你还没看剧本吗?这是你的词。”
“是吗,”柠檬片丢进梅汁,“扑通”一声响,“没看到过。”
“有这段,哦,”她应,“那可能是编剧新改的吧。”
龙七喝了口梅汁,淡笑了笑。
还真是被国民印象拖累了的演员,哪儿没有邪气。
分明妖气冲天。
而下一个话题还没起来,桌上的手机又震。又是班卫的,他又没接,些许不耐烦地锁屏,问龙七:“你最近是不是不接林绘电话?”
“谁?”她随口应,蔫巴劲儿地刷一遍自个儿的手机信息,还是没有新消息。
“林绘啊,和你拍写真集那小模特,这几天老找我打听你。”
龙七还没回,邬嘉葵的指头叩了叩桌面。
她喝酒上脸,几杯下肚,脸颊已经微微泛红,但眼睛还很清澈,正捋着左耳后的头发,撑脸颊:“我听小道消息,你是个女同?”
直勾勾地望着她,话语毫不修饰,眼内盛满兴意盎然的笑意,班卫又不识相地挺起身板来凑热闹:“哈哈!哪儿来的小道消息?”
“网上有个帖子专门研究这,转得可疯了。”
“她有男朋友!”班卫二话不说抖她八卦,“闹分手呢最近还!”
“因为那女孩?”
“这我不知道,但我们七爷行动力可牛逼了,要买车送男……”
龙七往班卫腿上踹一脚,班卫身子一歪,收口,僵硬地转话题:“嘉葵,你挺有闲工夫的还看帖子。”
“剧组家里学校三点一线,是挺闲的呢。”
班卫嗅出点苗头,追问:“你平常不爱玩儿?”
“跟谁玩儿?”
“男……”班卫问,“男朋友?或者追求者?”
邬嘉葵仍用左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看着用试探性语气问出问题的班卫,右手指伸进酒杯,搅着清酒:““我不交男朋友。”
……
“我啊,心里有个未亡人。”


第七十七章 熹微

茶足饭饱,人心闲懒,班卫嘴边“啧啧啧”地作响,小约克夏静不住,又将前肢趴上桌沿,吐着舌头,左右摇晃尾巴,发出银铃响。
龙七看着这只狗。
老觉得眼熟。
“未亡人的意思是……”班卫将手肘摆上桌面,追问,“没在一起的可能?”
“对方有在交往的人,我有感情洁癖。”
与此同时,手机在震,亮着的来电显示:董西。
当时心就悬了一下,龙七没接那个话题的茬,离开墙面,撑手起身,一言不发地绕过班卫,班卫抬头看她:“去哪儿啊?”
门“呲”一声拉开,邬嘉葵撑着下巴,弹着指头上的酒水,看她。
“接个电话。”
门“嚓”地关上。
日料店洗手间旁的盥洗台,一块门帘隔着外头的喧嚣,两边都没人,她靠在台沿,心脏处一阵一阵地抽紧,而后接上电话,搁到耳边。
“……喂?”
那方却沉默。
安静,很安静,心跳了五下后,董西的声音徐徐传来:“那天把你挂了之后,你就没有再打过来。”
想起那天在便利店门口接的电话。
“那一次……”
“接错了是吗?”
董西问。
话语越是平静,愧意越是浓烈,她的一声“对”卡在喉咙口无法说出,像知道里头藏着一把刀子,能够刺穿电波伤人,她在盥洗台前徘徊着,皱着眉。
“董西……”
“你没有接错,那个电话是靳译肯打的。”
刚酝酿完准备认“罪”,偏偏被打断,心脏处沉沉地抽了一下,缓慢徘徊的步子也停下来,她反问:“什……么?”
“我说你可能接错了,否则一定会回电话,但是他不信。”
“他不信然后呢?”
或许是反问得太快,董西的回应反而慢了些,沉默后,说:“他把电话卡折了。”
接着,再补充:“我走的时候,他在用笔记本。”
“他用笔记本干嘛?”
“好像,”董西说,“是看航班信息。”
脑袋渐渐发胀。
董西说:“还有,我和章穆一没有发生任何实质关系,你不要有心理上的负担。”
……
“接下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主动联系你。希望我再也不会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你也不要再碰到第二个我。”
咔一声,这句话说完后,董西的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剥夺了龙七的“解释权”与“发问权”,她在原地发愣,听着那方的“嘟”声,整整五秒后才反应过来,唰地一下撩开门帘。
与此同时拨司柏林的电话。
经过包厢时,服务生正在送餐,门拉开着,班卫看见她快速走过的身影,探头:“哪儿去啊你?”
老坪在前方招呼人,看见她来,向她招手:“七七,来,姜老师是我们这部戏的生活制片,你和姜老师……”
“司柏林!”那方一接通,她就问,“靳译肯根本收不到我的语音!他在哪里!”
人“唰”地从老坪与旁人的中间越过,脚步带风,出了店门后寒气席卷而来,路上的车呼啸而过,她的头发被吹得朝一侧扬,抬手拦出租。
身后,店内一片椅脚擦动声,班卫是第一个跟出来的人,在喊她,喊着什么她没听见,只听见电话那端反应几秒后,司柏林的声音缓慢地回她:“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辆出租车呼啸而过,没停,邬嘉葵在班卫后头出来,身上披着班卫的外套,垂耳的短发拂在脸上。
“你俩穿一条贼匪裤裆,靳译肯就是断了他爸妈的联系也不会断你的联系!我现在知道他想走,但要去哪儿,去多久,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有这么难?!”
司柏林不回她,她迎风拦第二辆车:“我已经做好让他消气的一切准备工作了,他是想见我的,他不可能有他表现得那么硬气,现在你是唯一可以改变这个局面的人,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找他,这事儿就完了!”
说完这句话,腹部太过用力,一阵痛,一辆出租车正好在路边停,她撑住车顶,喘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