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不同意我倒是没觉得奇怪,怎么大伯母竟然也不同意,大伯这次给她找了什么样的婆家啊,按说莲儿姐真到了该找的时候了,再说大伯这个人应该不会看上穷人家的小子,她咋还不同意了呢?”
“因为大伯给她介绍的那家只能当妾呗,而且人也长的不好,她能同意才怪呢。”
叶安桃领着宝儿走了进来,小家伙在家里听的多,自然就知道的多。
“啊?”
月儿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他们竟然给莲儿找了这么个婆家,呵呵,难怪呢,宝儿,这事你听谁说的?”
小家伙估计是被冻着了,也不着急回答月儿的提问,先脱鞋上炕,靠在姐姐身边身子暖和过来了,才一脸满足的开口“我听二伯母跟娘说的呗,大伯母不想让莲儿姐当妾,说是想让她当正头娘子,俩个人就为了这事吵起来了,不过后来怎么着了,也没下文,姐,等我回去了再帮你们打听打听哈。”
叶安桃好笑的给宝儿端来了热水,“来,宝儿喝两口,冻坏了吧。月儿,船听说是回来了,现在任夫人已经派人过去跟咱们的人汇合了,估计这次应该能带不少的粮食回来吧?”
船能安全回来。月儿这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当初想着冬天没法大量捕捞,而且现在的人连饭都吃不上了,谁还来买她的鱼啊,所以她就琢磨了另外一个挣钱的法子。
那就是让船出去运粮食回来。他们挣这个差价就好,也不用太高,现在县城里粮商都囤货居奇,就算是县令发话了都不太好用。
眼看着灾民越来越多,朝廷也没说要大面积的开仓放粮,月儿只能想出了这么一办法,既能让县令那头解了困境,灾民能得到安置和实惠,她这边也能有收入,毕竟养了那么多人呢。都要张口吃饭养家糊口,她不想办法怎么办。
叶安桃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来,看着月儿有些欲言又止,月儿一抬头就发现了她这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
还有些纳闷呢“婶子,咋的了,有啥不能说的,还有别的啥事?”
叶安桃摇摇头,一脸为难的开口“也不是啥重要的事,就是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小叔了,你猜我们在啥地方看到他的?”
月儿歪着脑袋看着叶安桃这眼神。眨巴眨巴眼睛,能让叶安桃都难以启口,恐怕不是啥好地方。
所以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婶子,你别告诉我你是在妓院门口见到他的?”
叶安桃苦笑了一声。冲月儿伸出大拇指“你这丫头,这嘴巴也真够灵的,就是那地方。
我寻思你小婶在家里带个孩子,你小叔到那个地方终究是不太妥当,他是个读书人,要是让人看到了。还不知道咋说呢,我是担心你小婶子那头。
这事用不用跟你爹说说啊,他们俩个是兄弟,劝着点,读书人不读书没事逛那地方可不是啥好事。”
月儿一撇嘴,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就他?我爹才管不住人家呢,我小叔啥人啊,读书人,那嘴巴跟我大伯差不多,舌如莲花,我爹这张嘴可说不服人家。”
月儿不想管这事,不过宝儿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小家伙是第一次进县城,也不知道妓院是啥东西,先生也没给他们讲,镇子里也没这东西,他也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干啥的。
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问“姐,妓院是啥地方,小叔去哪里干啥啊?”
月儿扶额想叹气,这该死的陈大河,啥地方不能去偏偏去了那地方。
抱起自家弟弟,边摇晃着宝儿边解释“那可不是啥好地方,好人都不去,都是坏人才去的地方,宝儿记住了,以后你长大可不能去那地方,要是让姐姐知道了,一定揍你屁股知道不知道。“
小家伙委屈的噘着嘴“我才不去呢,我就跟姐姐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娘说让我跟你们学。”
月儿摸摸弟弟肉呼呼的小脸蛋,边摇晃边夸奖“我们宝儿才是好孩子,才不跟那些坏人学呢,明天姐带你去买糕点吃。
婶子,叶离哥那边有消息传回来没?”
叶安桃一脸愁云的摇摇头“没有,说是木头过去找他们了,不过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担心着呢,都走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要不是他师父带他走,我哪里能放心的下啊。”
月儿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叶离在外面竟然跟死神擦肩而过,他们四个人甚至还在讨论叶离过年回来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月儿,盼儿,你们快出来——”
门外跑来了气喘吁吁的狗剩,“不好了,你爷爷奶奶他们坐车来了,你二伯母他们也来了。”
被狗剩这么打头不打尾的话给弄的莫名其妙的姐妹俩个一起看向狗剩。
“咋的了,他们来跟我们有啥关系,有我姐在我奶也不敢过来啊,你是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狗剩一脸兴奋的跟月儿她们三个白胡起来“你大伯这次可要倒霉了,林大头带着他家娘们来了,还有你二婶,呵呵,我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几个在吵呢…”
盼儿一听就来了兴趣了,眼巴巴的看着月儿“姐,咱们过去看看吧,一定很热闹。”
月儿拍了妹妹脑袋一下“有啥可看的,你先把你这些东西都放好了,一旦那老婆子过来了。你就等着她闹腾吧.
想去我也不拦着你,你跟狗剩一起,有他陪着我还能放心,你们俩个离远了看。别靠近了,有啥事回来告诉我一声,咱爹那头你就别说了,让他们打吧。”
盼儿兴奋的跟狗剩带着宝儿跑出去了,连手套都没来的及戴。月儿无奈的摇摇头,叶安桃边做鞋子边问“你不过去瞧瞧,别闹出什么事来?”
月儿使劲的摇摇脑袋‘我可不去,他们那里就是雷区,我去了可别引火上身,林大头他们能来肯定是知道我大伯他们做生意的消息了呗。
既然做了,那就有勇气承担呗,其实这事就看他们咋办了,要么给银子要么分家,我看在一起过着也没啥意思。”
叶安桃边低头做针线边说道“你奶他们可未必能同意啊。家里没人干活,你小叔他们都出来了,留谁在家里照顾老人?
我看他们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他家的大柱媳妇,我的天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是吃饭的地方可不是妓院,唉…”
陈家的事月儿才懒得管呢,“婶子,中午多做点。估计叶诚他们肯定能回来,这都走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我小舅那头有消息没,现在我都不敢去见我姥她们了。你说我小舅让我给派出去了,这人一走就没音信,你说有啥事我可咋跟她们交代啊!”
月儿是真担心,可是这事不能跟父母说,弟弟妹妹就更不行了,她也只能跟叶安桃说说心里的郁闷。她自己出啥事都无所谓,可是小舅舅有家有口呢,一天没消息,她这心一天放不下。
叶安桃叹口气刚想说点什么,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月儿本来想往外面瞧的,可是窗户上糊着一层纸呢,根本也看不见是谁来了,这两天她身体不舒服也犯懒,干脆就坐在炕上等着。
“月儿,月儿,你看看,是谁来了?”
外面传来了白保宁那兴奋的嗓音,估计是太兴奋的缘故,平时比较低沉的嗓音如今也变得高亢无比。
月儿别的不了解,但是白保宁她家这个大舅她绝对了解,要不是天大的喜事,舅舅一般不会发出这么让人意外的声音。
刚想下去穿鞋,门呼啦一声就开了,旋即一个人影好像风一样就冲了进来,月儿瞬间被来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月儿还想挣扎呢,这人是谁啊,大白天的就敢这么强抱民女啊,不过头上那传来的笑声,让挣扎的月儿顿时抱紧了对方的脖子。
“小舅?”
看着月儿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惊喜,白保田笑嘻嘻的点头“是小舅,咋样,是不是特想我啊?”
月儿的小脑袋狂点着,冷不丁的见到她心中一直惦念的人,此刻好像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抱着白保宁突然就落泪了。
“你咋才回来啊,你知不知道人家多惦记你啊——”
外甥女这一落泪,白保田这心也是一酸,忙不迭的给月儿擦眼泪还不忘像小孩子一般哄着。
“不是小舅不想跟你们联系,而是我过去了也不顺利,到现在我才敢回来见你们,来,舅舅给你介绍一个人。”
看到如今已经壮实了不少的小舅身后竟然站了一个高大威猛相貌不错的男人,月儿眨眨眼睛,不认识啊。
白保田看到外甥女又犯迷糊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深了,他其实挺喜欢这孩子迷糊的样子,比精明的时候让人容易靠近一些。
“呵呵,这个是你姥的干儿子,你应该叫二舅,要不是遇到你建业舅舅,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你交代的事呢。”
刘建业,月儿他们从小就知道,不论是姥姥说故事还是自己的娘亲跟他们聊天,都会跟他们提起这个舅舅,只不过这个舅舅后来被亲戚给接走了,所以月儿他们根本就对这个人没啥印象,只知道名字而已。
“二舅好,对了,你咋跟我小舅遇到的?”
月儿很好奇这个事,自打这个干舅舅离开了之后,听说是当兵了,再然后就没消息传来,还以为这个人以后都见不到了呢,谁能想到机缘巧合,竟然让自家小舅给带回来了。
刘建业在一旁已经把月儿上下都给打量了差不多,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干弟弟嘴里说的挺厉害的外甥女竟然是眼前这一位。
模样目前看还算可以,有些瘦,眉眼弯弯,模样有些像大姐,可是比大姐要好看,尤其是这孩子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东西,那就是这双眼睛,虽然还带着泪,可是看人的感觉好像是一面镜子,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都无法想象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能让干娘一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要不是遇到白保田了,他也想过来看看老人家。
刘建业洁白的牙齿一露,月儿第一眼,恩,不错,爱干净,不像有些人牙齿黄黄的,估计一直就没刷过牙,这个干舅舅给她的第一感觉挺好。
“小丫头都长大了啊,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你还那么大点儿呢。”
刘建业用手比划了一下:“真是没想到,当年的小家伙也长大了,月儿,来,这个是二舅给你的见面礼,可不许推辞,长者赐不可辞。”
月儿看了一眼刘建业递过来的东西,说心里话,她还真的有些不敢收啊,这镯子通身碧绿,一看水头就是上等,估计得需要不少的银子,而且这个是干舅舅,跟亲舅舅还差一层呢,看看小舅,白保田冲她笑了一下。
月儿只能道谢接了,叶安桃忙着让他们上炕坐着聊,她去弄茶水上来。
经过最初的陌生和不适感之后,月儿现在是最想知道白保田这一年过的咋样。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你小舅我过去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啊,啥都不懂,揣了巨额银票时时提心吊胆。
而且那地方人还欺生,幸好我遇到了你二舅,要不然我也不能那么快在当地立足,并且按照你的预期,一点点的都完成了,所幸总算是不辱使命,而且粮食大获丰收,这次你大舅他们运回来的就是我们自己的粮食。
对了,你说的那油我也弄出来了,这次正好也拉了一些过来,听说家里这边受灾严重,这不我就寻思快要过年了,就回来看看,正好你二舅也没事,也就跟我回来看看你姥她们…”
207 事发
207.
白保田说话也没个次序,反正唠唠叨叨的把自己这一年的经历给月儿说了一下。
月儿边听边点头“恩,小舅,不错,你们真是够辛苦的了。”
白保田把随身带的包裹拿到了跟前,“呐,这里面都是今年的收获,我听你大舅说起了你们的事了,这回咱们啥都不怕,有银子,你想做啥就做啥,以后家里有你二舅帮咱们撑腰呢,再想害咱们揍死他们。”
月儿抬头看了一眼刘建业,心有疑惑,眼神里更多的是探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竟然能帮小舅铺开这么大的场面。
一脸温和的看着刘建业“二舅,你这次回来,家里那头没有人跟着一起过来?”
刘建业眼里带笑的盯着月儿看,还没等他开口呢,白保田先替他解释了“你二舅媳妇带着孩子跟家里的人回老家省亲去了,这不他没事就回来看看我们。”
月儿其实对刘建业这身份挺好奇的,可是小舅都替对方解释了,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反正等没人的时候好好的问问小舅,这人是干啥的早晚会知道的。
白保田拉着月儿的手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一路上大哥可都跟他说了外甥女估计要残废的话,所以他现在最不放心就是这孩子的身体,刚好了脑子,这手又要坏了,不说别的,这以后找婆家可咋整啊。
“还不行?”
月儿点点头,看着有些弯曲的手指叹口气“慢慢来吧,已经都这样了我就算哭死也没用,你老能回来比啥都强。”
刘建业提醒了一句”月儿,你让他们换回来的东西你咋处理,自己开店卖还是怎么着?”
月儿一愣神,突然想起来是咋回事,有些惊喜的看着他们俩个人,“咋的,真的给换回东西来了?”
白保田说起这事一副神采飞扬样子。她很少能见到小舅竟然也会有给人一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感觉。
“那是,也幸亏有你提醒,他们去的时候没少换,回来的时候按照他们的要求我们又带了些过去跟他们交换.
好家伙。丫头,你没看到呢,都是好东西,跟咱们带过去的跟他们交换的东西,那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我看以后也别打渔了。专门就干这种交换的事吧,他们太需要像咱们这样的商人过去,他们手里有好东西可惜没法换出去,他们那些海岛出产的东西都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
月儿低头思索了一下“小舅,我想咱们自己开铺子去,这东西给谁家卖也不合适,而且我想把咱们的铺子开到京城去,我琢磨了,我们都让人算计到这样了,我得看看这国舅府到底是个啥样人家。”
看外甥女说到国舅父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恨意。白保田和刘建业俩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俩个回来的路上就猜摸了这些货物最终的去向,不过还真的让这干哥哥给猜对了,这丫头真的比他们想象的要有魄力,没有因为手指头残了就自怨自艾起来。
白保田一拍大腿“就应该这么干,不能因为挨了打咱们就怕了,除非咱们这一辈子不做生意了,要不然就不能怕,去会会对手也行.
呵呵,没跟你说吧。你这个二舅舅我这个二哥也不是白给的,国舅又能怎么样,只要他犯法了,你二舅照样可以参他一本.”
一句话把月儿给说楞了。瞪大眼睛盯着刘建业,“啥,二舅,你是朝廷的人?”
刘建业嘿嘿的笑了“小丫头,懂的还挺多的,你舅舅我呢也不是啥官。不过可以说上两句话,怎么说呢,三皇子派我们这些人出来一个是视察一下各地的受灾情况,二来也是看看各地官员的吏治情况,既然这个国舅府行为如此不端,那我就回去给他汇报汇报一下.”
月儿皱着柳叶弯眉,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解“那这样好用吗?你说的三皇子不也是国舅的外甥,哪有外甥治自家舅舅的道理,话又说回来了,关起门他们还是一家人呢.”
刘建业摆摆手,一脸的认真“丫头,你还不知道吧,国舅是皇后的哥哥,三皇子是妃子生的,要真论起来,他们没啥实际关系。
再说了,皇家的事啊不像咱们民间,复杂着呢,这事二舅肯定尽力,至于能不能对这个曹国舅有影响,那就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力所致,不过你们要是到京城开铺子,我倒是能关照一二。”
月儿嘴上没说,可是心里却在暗想,这个多年已经不来往的干舅舅咋就赶得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赶在这个时候过来,真是有些让她摸不到头脑。
再者,对方是皇子那边的人,说心里话,她还真的就不咋愿意跟宫里的那些人扯上关系。
虽说扯虎皮做大旗,可是这皇子之间争位虽然没见过,可是书上有写过,尤其是记忆中有看过这样的文章,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可是也没差多少。
随即一脸轻松的说道“咳,也不是啥重要的事,能说你就说,没人说你也别说,毕竟皇家的事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说得了的。
我现在还小,有的是机会跟他较量,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这风怎么吹还不一定呢。”
白保田一听吓的赶紧的阻止外甥女这有些大胆的言论“可别瞎说,这事可不是咱们能谈论的。”
刘建业则对这个外甥女又多了一层的认识,以前光是知道这孩子脑袋不太好,谁能想到长大了,不仅脑子灵光,就这看事的眼光和这番言论,别说是他了,估计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太敢说。
而且就凭孩子这股子心气,他相信如果假以时日,或许还真的能让这个外甥女做成了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朝里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多多少少也清楚,但是这风向到底吹向哪里谁也说不好,可是就这个生长于乡野的小丫头竟然能有如此的见地,不简单呐。
冲白保田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无碍的,都是自家人。就在家里说说而已,月儿,这话出去了可不能随便说,人心叵测啊。谁知道哪一句话不合适就让人给抓住了把柄了呢。”
月儿坐在炕上一脸的憨笑,好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嘿嘿,二舅,发发牢骚而已,打不过还不让我嘴巴过过瘾啊。你看看我这手指头都残废了,他们毁的可不止是我这一生,估计我的后代都要受影响呢。”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盼儿和宝儿大呼小叫的声音。
“姐,打起来了…”
白保田赶紧的下炕,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啥情况,可是他可听出来了这是盼儿和宝儿的声音。
“咋的了,咋的了,谁打你们了。”
看到宝儿一把就抱进了怀里“小舅,是我大伯他们打起来了。我奶他们过来了…”
小家伙由于跑的有些急,这气还没喘匀乎呢,所以这话话说的就不太利索,盼儿在一旁补充,月儿越听这眉头皱得越紧“林大头动手了?”
盼儿使劲的点点头“可不是咋的,大伯不承认,这不就打起来了,林大头家的儿子和我堂哥他们也都上去了,爷爷奶奶他们还有小爷爷家的人在拉架呢…”
刘建业听了这话问了一句“保田,用不用过去劝劝啊。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白保田苦笑了一声“打吧,我是不过去,他们当初是怎么对待我姐怎么对待我三个外甥的。就冲这个我也不过去,你也不是不知道陈家的这些人都是啥样的,我可不过去触这个霉头。”
可惜刚出去弄草回家吃饭的陈大湖听说大哥那头闹起来了,哪里还能顾上吃饭,连家门都没进去,直接喊了一声让盼儿照顾一下羊。人就跑出去了。
“你看看我爹,嘴巴都没人家能说他过去干啥啊,这不是诚心给我们添乱吗?”
陈大湖这一出去不要紧,白保田在家里可坐不住了,他可听说姐夫这一年来发生过的事,跟陈家沾边说不准又得坐牢.
虽说这个干哥哥有点本事,可是能避免还是避免吧,县官都不如现管呢,万一不好使,最终受累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看盼儿在院子里跺脚,刘建业也没法在屋里坐了,摸摸宝儿和盼儿的头“放心,有我们呢,你爹肯定会没事的。”
月儿一直端坐在炕上不动弹,她在思考这前后的事,“婶子,你过来一趟。”
躲在厨房里一直不敢出来的叶安桃听月儿喊她这才敢露出头来.
主要是刚才送茶水的时候听说月儿这个干舅舅跟三皇子那头扯上了关系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敌还是友,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过来是干啥的,所以为了不惹麻烦,她只能尽量不跟对方碰面。
“嗳,怎么了,有事?”
月儿没吭声,只是上下打量了叶安桃一眼,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婶子,三皇子这个人怎么样?”
叶安桃也不知道月儿突然会问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话,都没经过大脑呢,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上哪里去知道啊,我一个内宅妇人天天守在家里,根本就见不到这个人,家里的男人或许能看到,听说这人还不错。”
说完这话她就有些后悔了,皇子哪里是她可以评判的,尤其是这会儿,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跟月儿他们都说了什么。
听完这话,月儿看了脸色略显惴惴不安的叶安桃,脸上带了笑意的点头“那你认识刚才这个人不?”
这次叶安桃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见过,咋的了,他来是有别的事?”
月儿摇摇头,脸上也带了一丝困惑,“他没说,就是过来看看我姥姥,反正我叶伯伯他们回来了,不如你去陪他们父子俩个吧。”
说完这些别有意味的看了叶安桃一眼,月儿这眼神是啥意思,叶安桃一时之间也没那个功夫去理会,她也担心啊,既然这孩子已经为他们考虑了,想必刚才说的月儿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行,我这就去,家里的饭菜已经弄的差不多了,等人回来了热一下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