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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把场面闹大一点儿,给路总闪亮登场做好铺垫,哈哈!
学姐,不认识我了?
安宏跑到走廊末端的小阳台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趴在阳台栏杆边,耸着肩膀低声呜咽,小时候痛苦的记忆铺天盖地地又席卷而来,刚才她们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安宏,你是个小偷。
她以为自己已经有所改变,正变得越来越好,原来,一切都是空的。她们不喜欢她,一直都不喜欢,现在居然还怀疑到她的人品,怀疑她是个贼。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做到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样子呢?安宏迷茫了,这时候,她是多么想要找个人诉说心事,摸摸口袋,手机并没有带出来,她也不能给韩晓君打电话。
他一定是相信她的,无条件地相信,安宏真希望韩晓君这时候能在自己身边,温柔地安慰自己,就像小时候那样,说:“阿宏,不要哭。”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你在干吗?要自杀啊?”
安宏吃了一惊,回头一看,一片黑暗中只能看见一抹闪烁的火星,渐渐地,火星背后显出一个人影来,居然是徐沫沫,她正背靠墙壁坐在地上,悠闲地抽着烟。
安宏抹掉眼泪,想要往回走,徐沫沫叫住她:“安宏,陪我坐坐吧,你看这儿能看到星星呢。”
安宏一愣,想着自己也实在不想回寝室,就挨着徐沫沫坐在了地上。
正是初夏,阳台上凉风习习,她抬起头,发现真的能看到满天星斗,Z大分校区地处郊区,周边都是田畈地,没有现代都市霓虹灯的干扰,星星亮得分外清晰,这是安宏在J市市区永远看不到的景象。
“你怎么了?”徐沫沫问。
安宏又是一阵委屈,说:“室友丢钱了,说是我拿的。”
“那你拿了没?”
“当然没有!”
“叫她报警呀,你在这儿哭什么,哭死了也没人知道。”
“她不肯报,说算了。”
“傻叉!”徐沫沫一笑,又抽起烟,“你就打算背这个黑锅啦?”
“不然怎么办?”
“她不报,你报呗,就说你也丢钱了,叫警察来查嘛。”
安宏没说话,一会儿后,她偷偷看徐沫沫,说:“你抽烟?”
“啊。是啊,怎么了?抽了好几年了。”徐沫沫递过一支烟来,“要不要试试?心烦的时候抽烟最舒服。”
安宏犹犹豫豫地接过烟,徐沫沫抛过来一个打火机,安宏拿着烟点,根本就点不着,徐沫沫笑起来,说:“傻妞,你得咬在嘴里,吸一口气的时候点。”
安宏试着做了,一股呛人的烟草味瞬间吸进嘴里,令她大声咳嗽起来。
徐沫沫大笑,一边帮她拍背,一边说:“抽完这一支,我陪你去寝室,我们班的女生哪能这么被人欺负。”
安宏心里一暖,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相信自己,即便是之前互相看不顺眼的徐沫沫,仍令她觉得踏
实安心。她又吸了一口烟,这一次,烟气不小心吸进了肺里,一种奇怪的感觉呼一下就冲上了她的脑门,令她觉得眼前的视线猛然清晰了一下。
“好晕!”她低声叫。
徐沫沫说:“第一次抽是这样的,只准你抽这一支啊,给你压压惊,一会儿好好收拾那几个臭丫头。”
徐沫沫真的跟着安宏一起去了寝室,一进房间,她就说:“谁丢了钱?”
蒋芳正在床上煲电话粥,听到她问立刻就挂了电话爬起来,说:“我丢的。”
“哦,我们已经报警了。”徐沫沫冷冷地说。
“啊?”蒋芳看着安宏,说,“我不是说算了么。”
“你丢的是卡里的钱,不是现金,很好查的。”徐沫沫抱着手臂,抹着紫色眼影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管那三只手是刷的卡还是提款机取的现金,银行都会有记录,要是ATM机取的更好,还有摄像头呢,一准儿拍得一清二楚。”
几个没怎么见过市面的姑娘们都懵了。
“所以,今天你们都好好睡一觉,警察说了,明天早上会来调查取证,结果没出来之前,谁都不要乱怀疑。还有,我们土木(1)班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离开前,徐沫沫低声对安宏说:“你等着吧,明天一定会有好消息了。”
徐沫沫离开后,寝室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安宏默不作声地看书、洗漱、睡觉,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第一次被人认为手脚不干净,令她大受打击,安宏知道自己不够外向,一直以来朋友也不多,但她还是努力做到讨人喜欢的样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融入女生中去,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们第一个怀疑的,却是她。
她很伤心。
第二天,峰回路转,警察当然没有出现,但是中午时,蒋芳就在寝室里宣布:“我已经知道钱是谁拿的了,那个人已经向我道歉,所以你们就不要再怀疑安宏了。”
大家惊讶,邱萍萍说:“不行!你知道了就得说出来,这以后万一再丢钱,怎么办呀?我可不要和这样的人住一屋。”
其他人纷纷附和,蒋芳有些犹豫,说:“真算了吧,大家都一个寝室的。”
安宏说:“你必须得说出来。”
蒋芳很迟疑,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成瑶开口了:“好了好了!都别说了!钱是我拿的!行了吧!你们满意了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她就“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安宏扭头看着她的背影,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成瑶是蒋芳最好的朋友,两人平时都是出双入对的,周末时一块儿逛街逛超市,最奇怪的是,她家条件还不错,她拿这几百块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三只手事件的结果是这样的:学校还是知道了成瑶
的事,她没有办法再在他们班里待下去,就办了休学,说是到了下一年会转专业读;
安宏也不想在这个寝室继续住下去,恰好徐沫沫的寝室还有一个空床位,她理所当然地搬了过去,和徐沫沫变成了好朋友。
她肤色深,徐沫沫就喜欢叫她“小黑”,相对应的,安宏就喊她“小白”,徐沫沫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和安宏之前接触过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和她在一起,安宏觉得自己都变得个性了许多。
其实,安宏的性格脾气本就特别,只是在平时,她压抑住了自己,装得快乐又开朗,徐沫沫看不过眼,告诉她:“你不要老是在意别人的眼光,你老去管别人怎么想的干什么,你就是你,这一辈子多短啊,还要为了别人而活,不嫌累得慌。”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宏茅塞顿开,从此再也不唯唯诺诺,努力遵照心里的指示,愉快地生活。
和徐沫沫混在一起,安宏觉得很快乐,沫沫的脾气有时和楼静静有些像,安宏心想,原来自己就是适合和这样的人交往,不光是女生,还有——男生。
这个世界上,最最不顾世人眼光,潇洒来去、肆意妄为的人,不就是那个叫路云帆的臭小孩吗?
6月时,韩日世界杯来临了,整个学校都是有关足球的一切,因为是在亚洲比赛,所以赛事时间安排很对中国球迷胃口。那一个月,因为要期末考试,安宏干脆辞了肯德基的工作,没比赛时泡在图书馆,有比赛时就待在食堂里,和几百个同学一起分享看球的乐趣。
徐沫沫和汤家蕊偶尔会和她一起去,王力培更是每场必到,安安静静地陪在安宏身边。对于他的殷勤体贴,安宏一直不予回应,王力培也不退缩,仍旧每天电话短信狂轰滥炸,安宏拒绝了他许多次,他都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只要你还没有男朋友我就不会放弃BALABALABALA…安宏没办法,也就随他去。
期末考试结束后,世界杯也画下了句点,安宏收敛心情,在暑假里找了份假期工,在家附近的肯德基继续做起服务员。
天气太热,安宏的头发已经很长,她想到徐沫沫层次清晰的时尚短发,突发奇想就进了美发店,最后顶着一头利落清爽的短发走了出来。
摸摸才到耳朵一半的头发,安宏心情很好,她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没剪过短发了,回家后,外婆看到她的新发型很吃惊,说:“小囡,你这个头剪得不错啊,真精神!而且眉毛旁边那个疤全给遮住了,挺好挺好。”
安宏笑笑,手不由自主地就摸上了左眉边的伤疤,心里又想起那个臭小孩来,已经一年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楼静静告诉安宏,何玉栋和身在北
京的沈柯都没有路云帆的消息,自从高中毕业以后,他似乎就消失了。
大二开学以后,安宏和班里几个同学被老师安排了去迎接本系新生,协助办理新生们的入学报到手续,她和同学们坐在桌子前,让新生们填写表格,男生们则帮着提行李,带领学弟学妹们领取住宿用品,前去寝室。
那天天气很热,下午时,安宏坐在树荫下,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应付着王力培的短信。
正低头间,有个人走到桌前,安宏眼角余光瞄到他白皙的右手臂上,有着属于年轻男孩的隐蕴肌肉,上面筋脉轻显,他的右手拖着一个行李箱,安宏头也不抬就从桌上拿了张表格放到他面前,说:“同学,先把表格填一下。”
那人没说话,左手搁上桌面移过表格,却迟迟不见落笔。安宏仍旧没有抬头,王力培刚在短信里对她说一个暑假没见面了,想约她一起吃晚饭。
安宏拒绝了他,回完短信却见面前的人一直都站着没动,她不由地抬起头来看他,下一秒就惊得大叫一声,人往后一仰,差点掉下椅子。
9月初,下午最热的时候,Z大浓密的树荫下,一丝风都没有,空气凝滞着。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安宏面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翻领T恤,卡其色的休闲长裤,肩上背着一个藏青色的硕大双肩包,右手拉着一个拉杆箱,他脸上戴着一副相当时尚的茶色太阳眼镜,嘴角挂着一丝怪异的笑。
即使那副太阳镜很大很大,安宏还是轻易地就认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她脑袋里“轰”地一声响,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她坐着,他站着,就显得他个子异常得高,安宏发现一年不见,这人似乎又蹿高了不少,骨架子也长开了一些,肩膀变得宽宽的,而且——他更帅了,头发半长,剪得很时尚,那张脸,那身段儿,一冲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个男模刚下了T台呢!
一长溜的迎新生桌子前,很多学生、家长都在打量着他,女生们更是窃窃私语不停,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一直盯着安宏看。
安宏一直没说话,男生笑嘻嘻地就开了口:“学姐,不认识我了?”
安宏觉得自己手心都出了汗,额边的汗水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她木然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男生摘下太阳眼镜,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她,嘴角往上一扬,说:“我是Z大02届新生呀,土木工程专业的,今天来报到。”
“路云帆!!你发什么疯!”安宏忍不住站了起来,才发现两人的身高落差果然增加了一些,他真的又长高了。
路云帆依旧笑得灿烂:“学姐,帮我办手续呀,我都站了好一会儿了。”
安宏突然就气不打一处
来,她抓起桌上的笔狠狠地丢到地上,拍着桌子就对着路云帆大喊起来:“路云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疯子吗?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东西?你有没有脑子的啊?”
路云帆终于收起了笑,看着安宏暴怒的脸,又转头看看周围同学、老师、家长惊讶的视线,转回头对安宏说:“喂,很多人在看哎。”
安宏胸口大力地起伏着,她一下子就绕过桌子走到路云帆身边,抓起他的手腕就大步地跑起来。
“干吗?”
“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两个人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安宏才停下脚步,站在一棵大树旁,安宏终于松开抓住路云帆手腕的手,回身看他。她跑得很急,一路上思绪万千,这时看着他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还撅着嘴抚起了手腕,安宏又生起气来。
“路云帆!你不是在清华读建筑的吗?”
他一笑,回答:“没去。”
“没去??”
“没去。”
“那这一年,你,你在哪儿?”
“我先去了欧洲玩了一个多月,然后去澳洲玩了一个多月,感恩节前去了美国叔叔家,玩了几个月,过年时才回来的,然后就复习了一下参加高考。哦!高考前我还去韩国和日本看了世界杯,我看了决赛呢!哗!我还拿到了劳尔的签名球衣耶!他和我同一天生日哦!”他越说越兴奋,脸上神采飞扬,说到世界杯时,手臂都扬了起来。
“…”安宏张大嘴看着他。
她突然伸手往他胸口推了一把,大声说:“够了!”
路云帆一下子就闭了嘴。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去念清华!”
“我为什么一定要念清华?”路云帆挑眉问。
“清华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你!你现在考到Z大又是怎么回事?”
“我喜欢!要你管!我不喜欢北京,北京有沙尘暴!我喜欢这儿。”
“你神经病啊!”
“喂!你骂我干吗?我念哪个学校,关你什么事!”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拿你的前途开玩笑啊!”
“我的前途?哈!”路云帆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是我妈啊?我爸和江蓓都管不了我,你少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
“我对你指手画脚?就算我对你指手画脚也是为你好!路云帆,拜托你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好不好?我当初改志愿就是不想你做会让你后悔的事!”
“我做事从不后悔!安安!”路云帆的音调也已经拔高,“清华没什么了不起的,国外优秀的学校多的是,我哪儿不能去?反过来,只要我自己学得好,我去哪儿读书又有什么重要的?”
“你!”
“安安。”路云帆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为了你才考到Z大来的?”
安宏一下
子就噤声了。
她想,这个骄傲又得瑟的臭小孩一准儿会说:你想太多了,我才不是为了你来的呢,你以为你是谁呀,对我来说,你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没想到,路云帆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脸颊上带起了一抹红晕,他低声说:“其实,你想的没错,我就是为了你考过来的,谁叫你…那时候骗我。”
听了他的话,安宏完全石化。她脑子里翻江倒海,乱成一团,看着面前这个高瘦的男生,漂亮的脸上还带着羞涩的表情,眼神却是坚定无比。她知道自己完蛋了,她的大学生活即将完全乱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会招惹上路云帆,会引得他这么多年来都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跑,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他跳级,他转学,他高复,他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安宏的心理防线。
看着安宏已经呆滞了的面孔,路云帆浅浅一笑,他往前走了一步,安宏下意识地就倒退了一步,他又走了一步,安宏的背脊就靠在了树杆上。
两个人之间站得很近,路云帆微微低头,安宏能感受到他清浅的鼻息,暖暖地喷在她的脸上。
他伸手抚上了安宏耳边的碎发,低声说:“安安,现在你是我的学姐了。”
“…”安宏扭过脸,不敢看他,心脏快速地跳了起来。
他继续笑着说:“以后在学校,要多关照我哦。”
“…”
“还有…”
“…”
他更深地低头,仔细看她的脸,手指捻着她柔软的碎发,随即手掌就滑到了她的脸颊上。
体会到他掌中炙热的温度,安宏满身满脸的冷汗。
路云帆突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安安,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和徐沫沫认识的经过,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真人真事。
2002年5月时,我和大学一个女同学一起去上海看国足征战世界杯前的最后一次集训加热身赛,当时还是学生妹纸,去了好多天,连宾馆都住不起,两个女孩子都是住的招待所,一共花了近千块钱,包括买了热身赛比较好位置的门票!这一切却不敢对家里说,所以那时候,我穷得叮叮当当!
回到学校以后,寝室里就发生了丢钱事件,那时我和“徐沫沫”真是互相看不顺眼,但室友们真有怀疑我,后来我就躲去了徐的寝室哭,事情后续的发展和文里的差不多,那个拿钱的女生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个心理,据她自己交代,她拿钱不是一次两次了,后来我们升入了大二,她重新读大一,之后还经常在学校里看到,真的是件满奇怪的事,也促使我和“徐沫沫”住在了一起,成为了好朋友,呵呵。
其实这一段儿对全文的线索没什么影响,可是我就是想写,而且也想写沫沫对安宏说的那些话:要为自己而活。
我大学里的“徐沫沫”对我的影响真是满深的,话说抽烟还真是那会儿学会的,晕…学生妹纸们不要学哈!这只是含含的生活习惯而已啦~~
说回这一节,今天双更哦,只为写到小路登场,哎呦哎呦,也不知道你们看到他出场的方式有嘛想法,其实挺普通的啦~~不是吗?哈哈~~路总一报到就对安安表白哦!好孩纸!有种!
继续关注下文吧,我觉得还是会鸡飞狗跳的,还有还有,路总发现又出现新的“情敌”了,就是酱油男——王力培,这个醋坛子会肿么做呢?哈哈哈哈哈,继续期待吧~~~~
还有就是,我觉得今天的思远会更不了了,我等下会码,能更就更,不能更就——明天更!!!
看在我一日双更上万字的前提下,原谅我吧,请继续爱我吧!!!
土木三棵树
王力培站在三号教学楼通往食堂的必经之路上,他抱着书本,向着教学楼方向张望个不停,抬腕看看手表,下课7、8分钟,路上的人早就多了起来,安宏该走过来了。
想到初见安宏时的情景,王力培就笑了起来,那天他来工学院帮老乡的忙,为初入校的学弟学妹们提行李,目的其实很明确,就是想趁着刚入大一的小学妹还名花无主,找着娇艳的那一朵就先下手为强。
他记得自己见到安宏时,她正站在桌子边,刚填完表格。
彼时的安宏扎着清爽的马尾辫,朝左边留着的一抹刘海遮得一张脸越发显得小。她个子高挑,宽松的衬衣掩不住虽瘦却很曼妙的身材,底下穿着西装短裤,两条长腿直直显露着,脚上穿着一双白球鞋。王力培看着安宏的脸,半天没移开视线,安宏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光,抬起头来冲他一笑。
就是这样一张笑脸,略深的肤色,细眯的眼睛,上翘的唇角,雪白的牙齿,一瞬间就击中了王力培的心脏,“砰!”地一声,令他的心里开了花。
决定要追安宏以后,王力培发现,自己有几个竞争者,然后他又发现,安宏很难追。
说好听点,她很淡然,说得不好听,她就是冷漠,不管几个男生采取怎样的攻势,她都没有松过口,一概回应:“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打算谈恋爱。”
一年过去了,其他几个竞争者纷纷放弃,把目光转向了新一届的学妹,只有王力培,还执着地陪在安宏身边。
安宏明确地拒绝过他,但王力培觉得自己仍有机会,因为安宏并不讨厌他。他已经大四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开始实习,他很希望能在实习前把安宏拿下,让她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他甚至幻想过毕业后和安宏在一起的生活,两个人做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起奋斗,一起存钱,过个三、四年就买房结婚,然后生一个孩子,日子就这般过去了。
每次想到这幅画面,王力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他又一次看手表,抬眼望向那个拐角,终于见到了安宏的身影。
他咧着嘴笑起来,挥着手正要打招呼,突然就发现情形不对——安宏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孩子。
那是个外表特别出挑的男孩,个子高,长得帅,年轻的脸庞上满是自信。王力培看得有些愣,心里揣测着这男孩子是谁,他觉得这男孩的年纪看起来很小,脸上虽然透着稚气,但却又有种桀骜不驯的霸气。他不由地在心里把自己和他作了下比较,除去无法一眼看穿的内在,他承认,这个男孩子气场很强大,外表是他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如果非要说自己能胜过他的地方,大概勉强只能算是成熟稳重了吧。
安宏板着脸,管自己走得很
快,那个穿着墨绿色T恤、牛仔中裤的男孩就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边,他单肩背着双肩包,一会儿走在安宏左边,一会儿又跳到了安宏右边,低着头笑得很灿烂,不知道在和安宏说着什么。
他们越走越近,安宏满脸的不耐烦,她目视前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王力培,在他们走到身边时,王力培只得开口叫她:“安宏!”
安宏停下脚步,惊讶地抬头看他,王力培笑了笑,说,“我等你好久了,一起吃个午饭吧。”他努力笑得自然些,透出一股和安宏的熟悉劲,眼神下意识地瞟向了安宏身边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