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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
丁兰心说:“不为什么。”
“你为什么还要帮我?”祁峥真的不懂,目光灼灼,“给我一个理由,丁兰心。”
“没有理由。”
“这份工作我做得并不好。”
“现在只是开始,我对你有信心。”
“邵锦文不会同意的,曹振平更不会。”祁峥的身躯依旧压迫着她,她的背脊紧贴墙壁,与他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听到他说,“祝敏和乔磊也不会服气,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丁兰心平静地答:“我想好了,妇保有赋江最好的妇科,只要妇保能交给你来做,我可以立即辞职。”
祁峥的眼睛瞬间瞪大,想要说话,丁兰心用眼神阻止了他。
她抽出手,食指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摇摇头,说:“不要拒绝,不要固执,不要任性。听我说,祁峥,你需要这份工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拼尽一切把这家医院做好,邵锦文要上量,你就给他做出一个满意的量来。”
“那你呢?”他的唇前是她的手指,一说话,她就感觉到了他呼出的气。
“我会另外找工作的。”丁兰心说,“也许换一家药企做医药代表,也许,直接转行。总之,你不要为我担心。”
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她的脸颊,不知为何,她的双颊透着绯红,低垂的睫毛纤密黝黑,微微噘起的嘴唇鲜润得像一颗樱桃。
他不知不觉就低下头去,想要咬住那颗诱人的果子,去吸吮其中甜美的汁液,可是,她却扭开了头去,用一种近乎壮烈的表情拒绝了他。
祁峥渐渐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定定地看着她。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他问。
丁兰心对着他笑笑:“不会啊,我还要来问你收房租的呀。”
“…”
******
下午,丁兰心开车送祁峥和祁嵘去医院,祁嵘依旧要挂水,丁兰心一直陪着他,还在医院门口的玩具店里给他买了一盒变形金刚,祁嵘高兴极了,最后窝在输液椅上睡了过去。
送他们回家以后,丁兰心马不停蹄地去找邵锦文面谈,不出意外,邵锦文不同意。
他说:“等祁峥q1指标完成,你再来和我谈。”
丁兰心干脆又跑了一趟红会医院,赶在下班前找到了采购人员,每到季度末,采购人员都是笑得脸上开花,丁兰心也不含糊,直接塞给对方一个封好了的信封。
晚上,她非常疲惫地回了家,先给林菱打电话,问她,她工作的药企最近有没有在招人。
林菱说没有,现在药企都在裁员,哪里还会招人。
丁兰心仔细地想了想,又给程四季打了个电话。
程四季接到电话有些意外,语调里透着热情,丁兰心说:“程铿爸爸,抱歉那么晚打扰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夜宵。”
第五十四章
丁兰心和程四季约在一家港式茶餐厅见面,餐厅有晚市,这时生意正好,食客络绎不绝。
程四季到得早,已经挑了个卡座坐下了,看到丁兰心走进店,就冲她招招手。
丁兰心在他对面坐下,四目相对,都想到了前一晚的话题,难免有些尴尬。还是程四季先开了口,笑呵呵地把菜单递给她:“先点东西吃,我请客,不准和我抢。”
丁兰心微怔:“说好了我请客的。”
“就一顿饭,我向来不习惯让女同胞买单。”程四季又帮丁兰心斟茶,“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刚签了一个合同,高兴得很,正愁找不到人和我庆祝呢,嘿,你就给我打电话了,你说巧不巧?”
想到自己打电话的初衷,丁兰心有些心虚,干脆低下头去点起了菜。
装在小蒸笼里的点心很快就上来了,量小而精致,香气扑鼻,丁兰心和程四季一同开动起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丁兰心问他签了什么合同,程四季就讲给她听,工程地点在哪里,合同额是多少等等。
他是一个聪明人,前一晚两个人已经把话挑明,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丁兰心的答复。这就好比做生意,顾客如果只是随便逛逛,商家吆喝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反之,如果顾客有刚性需求,那么商家只需要简单介绍,就容易成交。
程四季不会大张旗鼓地去追求丁兰心,没这个功夫,也没必要。现在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中,丁兰心主动联系他了,说明她也是个明白人。
大家都不小了,家里都有老人和小孩,就是找个伴儿搭伙过日子。程四季觉得丁兰心挺不错,看着就本分老实,长得又漂亮白净,据说还是个硕士,怪不得她身上有一种书香气,和他生意圈里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
一顿夜宵吃完,丁兰心始终没说正题,程四季也装傻,不去催她。吃完后两人下楼,程四季瞅她两眼,说:“吃得太饱了,咱们逛一逛吧。”
丁兰心同意了,与程四季一同在街边慢悠悠地逛起来,路灯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投在地上,丁兰心看着两道影子发呆。有好多次,她都和祁峥在夜里牵着手轧马路,祁峥很高,在他的影子边上,丁兰心的影子会显得格外娇小。
她眨了眨眼睛,挥去心里的胡思乱想,听到程四季说:“桃花都开了。”
丁兰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街边果然有几棵桃花,粉红色的花朵开满了枝头,地上还散着一些花瓣。
“又是一年春来到啊。”程四季感慨着,“时间过得真快,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春夏秋冬一下子就过去了。很多时候我都和工人在一起,大家都喊我一声‘四季哥’,今年,有个小工叫了我一声‘四季叔’,都把我给叫傻了,问问他,才十七岁,怪不得呢,我都虚岁四十了,他的确可以喊我一声叔。”
丁兰心被他逗笑,说:“以前读书的时候,大家都喊我丁丁,导师则是叫我小丁,后来一直没上班,今年进了新单位,我的称呼直接变成了‘丁姐’,走在路上,有人来问路时甚至会叫我大姐。一开始我挺难接受的,后来慢慢的也就想通了,谁不会老啊,我们又不是明星,四十岁还能去演二十岁,我爸就说了,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千万不要离经叛道,结果都不会好。”
程四季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立刻顺着她的话题说:“没错,所以我们更不应该浪费时间啊,兰心。”
他在她面前站定,很认真地看着她,“我不懂得那些花泡泡的东西,说话比较直,做事也简单。今天,我就对你说说我的心里话,我妈妈年纪大了,小孩呢也开始读书。前几年我没这份心思,现在我工作稳定了,有时候就觉得一个人的确是很孤单的,就想找个人一起过日子。兰心,你该知道,我不是闹着玩的,要不然我大可以随便找个女人谈。我是奔着结婚去的,我猜,你今天把我约出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如果你完全没想法,大可不必再与我联系。但既然你把我叫出来了,我想,你应该是有了一点主意。”
这的确就是丁兰心把他叫出来的原因。只是她酝酿了很久,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程四季很及时地解决了问题,丁兰心站在他面前,仔细地看着他。
他有皱纹了,还有白头发,皮肤也不算太好,毛孔有些大。
但其实他的五官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的很精神,头发没秃,身材也没有走样,看着很结实。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堆里,程四季的长相和身材绝对算是中等偏上,丁兰心明白,她要是和他走在一起,看起来肯定很般配。
他们才是大众审美眼里最登对的那一类人。
她莫名地想起祁峥,想起祁峥每一次都那么近地看她,不知有没有看到她眼角的小细纹,还有脖子上的颈纹?
那是一个女人年龄的秘密,再美的化妆品都没办法遮盖。
大概她还是不够自信,不够勇敢,年轻的祁峥的确带给了她飞扬的青春和酸酸甜甜的恋爱感觉,很刺激,很诱人,仿佛让她重回了少女时期,说话撒娇,牵手拥抱,还有旁若无人的亲吻。
可终究,她不是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哪怕南瓜马车和漂亮裙子依旧存在,镜子里映出来的也不过是个三十岁女人疲惫的脸庞。
丁兰心对程四季说:“我和你说一下我的情况,我有三套房子,一套在丽景园,是一套三层楼的别墅,现在空着。两套在沁雅华庭,一套八十多方,一套是单身公寓,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他们名下也有好几套房,我爸爸还开一家餐厅。如果,你觉得可以,我想,我们可以试试看。”
说到这里,她已经难为情地低下头去,程四季问:“你是认真的吗?是以结婚为前提的吗?”
“是的。”丁兰心郑重点头。
“唔…有个事我想先和你说一声比较好,如果我们结婚,是要做财产公证的,这个对你对我都好。当然,婚后我会愿意让你来理财,还有家里的开销,也肯定是我全权负责,如果你接受了这个,那我就没问题了。”
丁兰心又一次点头:“婚前财产公证,我觉得是有必要的。”
程四季满意地笑了:“兰心,你知不知道?和你相处真的非常舒服,你是个很说得理、拎得清的人,同你讲话一点也不累,我是真的…满喜欢你的。”
说完,他大着胆子牵起了丁兰心的手,丁兰心脑子里空空的,抬眸看他,微微一笑:“你不要这么夸我,其实我这个人很没意思的。”
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街边一个小小的角落,桃花树下,有一对男女简单地定下了一份情事。
这是丁兰心人生中的第三份恋情,但是她心如止水,冷静地叫自己都惊讶了。
程四季送她回家,丁兰心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看了会儿书,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响了起来,丁兰心心脏扑通一跳,飞快地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程四季的信息。
【今天我很开心,早点睡,晚安】
丁兰心回过去:【晚安。】
她丢开手机,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想来想去,她又抓回手机,登陆了那个很久没登陆的微博。
微博里还留着和祁峥有关的图片和文字,并不太多,丁兰心一条一条看了一遍,嘴唇一抿,就把那些微博都删除了。
祁峥的身影,他做的菜,他和甜甜、祁嵘一起玩耍时的影像,他和她的合影,一条一条,全部都删了。
微博变得干干净净,丁兰心随手写下一条新微博:
【我一直想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试过改变,试过争取,但那个讨厌的我还是如影随形。也许懦弱和妥协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头里,从一段失败的生活里挣脱出来,也许又会扎进另一段未知的生活里去。唯有期待,c能与我相敬如宾,唯有希望,q的未来能风平浪静。】
祁峥做健身教练时有个微博,经常会发些健身方面的内容,有一天,他无意中发现丁兰心注册了一个新微博,因为她是与通讯录绑定了的。丁兰心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取消了绑定,没有被别人发现,却不知道,祁峥已经悄悄关注了她。
她的微博名称叫“小丸子丁丁”,很童趣的名字和头像,祁峥有时会偷偷地刷一刷,从不评论和点赞,只是想看看丁兰心发一些她与他的甜蜜日常。
分手以后,她有一个月没有更新微博了,这天早上,祁峥醒来,发现手机有微博特别关注提醒,他睡眼惺忪地点开一看,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就在这时,祁峥的手机响了,居然是陆林君的电话。
陆林君问祁峥:“今天是三十一号,你是不是还有指标没完成?”
祁峥麻木地应道:“是。”
“我今天安排进六百盒乐妍消,和四百瓶洗剂,够不够?”
“够。”
“好,那一会儿上班我去和采购说。”
“好。”
陆林君听他怪怪的,没有多说就挂了。直到两分钟后,祁峥才反应过来,刚才陆林君的电话是不是意味着,他q1的指标达成了?
天啊,他都没有对她说一声谢谢。
他应该欣喜若狂的,踩着最后一天完成指标,多值得高兴的事啊!可是,可是!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心塞极了,感觉一口气都要喘不过来。
因为,他的女人被抢走了。
第五十五章
丁兰心看过一个知名媒体人的访谈节目,在节目里,那位女士引用过莱蒙托夫的一首诗,诗里这样写道:
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将要直面的,
与已成过往的,
较之深埋于它内心的,
皆为微沫。
丁兰心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样的一条船,随波而荡,却不知目的地在何方。
她有时很羡慕那些事业有成的女性,比如,丁介莉,或是陆林君,她们的生活充实忙碌,时时刻刻都会面临挑战,在某一个专业领域,她们丝毫不比男人逊色,香肩消瘦,却能扛起巨大的压力。
有时候,她又很羡慕那些情深意重、感情丰富的女人,比如孙思雨和江丹。江丹的爱情令人唏嘘,痛多过甜,相比起来,孙思雨的爱情故事要有趣许多,她每一次谈恋爱都能谈得刻骨铭心,丁兰心以前一直难以理解这种状态,看到孙思雨与男朋友吵架时两个人都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很久以前,邵锦文要出国,大家聚餐为他送行,好多人都忍不住哭了,甚至有女生抱着邵锦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丁兰心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那时候林菱就说她好绝情,她悄悄地问丁兰心:“你不是很喜欢邵师兄的吗?他就要走了,你难道不打算在他走之前,对他说些什么吗?”
丁兰心自然是摇头,有些话,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何必还要多此一举?两个人保持着友达以上的关系,岂不是更好?
坐在邵锦文的办公室里,丁兰心与他谈了许久。
祁峥第一季度的指标百分之百地达成了,虽然总量少得可怜,但他是个实打实的新人,能够基本独立地开发出两家大医院,并且与科室主任形成一种良好的人际关系,邵锦文对此已经很满意。
只是,对于丁兰心提出的让祁峥负责妇保开发的建议,邵锦文依旧不同意。
丁兰心却仿佛有了执念,据理力争地想要说服他。
“是谁规定一定要经验丰富才能去开发一家新医院?”丁兰心语调平缓,“祁峥在开发红会医院时做得很好,连那么难搞的陆林君他都拿下了,他对产品已经很熟悉,和客户交流也不会再露怯。他三月份的销量的确不乐观,但这也是有客观原因,他有个很重要的朋友病危住院,他时常过去照顾,疏忽了客户维护,导致量没有上去。经过了这次的事,他也知道了客户维护的重要性,知道没有持续不断的跟踪和维护,医生的处方量必定会掉,这需要他经历过才会懂,我相信同样的情况不会发生第二次。”
邵锦文轻笑一声:“同样的情况再发生一次我还会让他留下吗?丁丁,我对整个华东区的规划里,赋江妇保是一家重点医院要求我在q2必须将它开发成功,q2指标会分到起码一百万,q3指标会升到两百五十万,这是一个很难达成的目标。所以我要找的这个人,必须要扛得住压力,要有誓死完成指标的决心。不是说到时候完不成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投进去那么多钱,搞砸了谁来负责?”
他提高了声音,丁兰心却并不退缩:“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
邵锦文目光深邃地看着丁兰心,半晌后,他摇头苦笑:“丁丁,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丁兰心不解:“哪一类?”
“不容易感情用事的那类人。”邵锦文叹口气,“我印象中的你,虽然话不多,但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以前对你很放心,别人做实验得出的数据,我会私底下再过一遍,总是会挑出毛病,但是你给出的数据,我都是直接拿来用,因为我知道你有多仔细。可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邵锦文的表情透着难以置信,“你提出让祁峥入职,我帮他向特批,因为公司从来没招过大专学历以下的人。你要开城市会,好,我拨款支持。你想要祁峥学到东西,我就帮他把指标定得很低,力保他能达成,不被解聘。丁兰心,在祁峥的问题上我仁至义尽,你难道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了吗?就因为你和他谈恋爱,就要帮他拿到这家医院?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其他人公不公平?”
这所有的事被邵锦文一件件地说破,丁兰心自己都觉得很诡异,仔细想想,她的理由其实一点也站不住脚,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祁峥都不是接手妇保的最佳人选。
这时,邵锦文又说:“对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是你提出的?所以你觉得自己亏欠他?丁丁,这太荒谬了,我进美心凝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开婚介所的,我把你招进美心凝是让你来帮我的,不是让你来添乱的!”
丁兰心坐在桌前,双肘支在桌上,双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一会儿后,她放下手,邵锦文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眶红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丁兰心低着头,还笑了一下,“师兄,我大概真的不适合做销售,压力太大,有点扛不住,三月底时一刻不停地在刷销量,看小王卖了多少,付燕卖了多少,祁峥卖了多少…晚上都愁得睡不着觉。其实,我进公司也是想做事的,你交代给我的工作我都想完成好,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我很感激,可是显然,我并没有达到你的预期,祁峥也没有达到你的预期,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我希望能最后帮祁峥一次,帮他争取到这个机会,让他证明一下自己。至于我,我…我想辞职。”
邵锦文心里是失望的,只是有些话,他没有对丁兰心说。
她大概还没发现,祁峥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会如此执着于帮助他,他们已经分手了,难道不应该是相忘于江湖吗?
邵锦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出办公室,五个小兵都在门外,因为老板和主管在里面谈话而变得大气都不敢出。邵锦文拍了拍手,说:“马上开会,我有事宣布。”
丁兰心也走了出来,神情已经恢复如常,祁峥与她对视,丁兰心错开眼神,和邵锦文一同走进了会议室。
在很短的时间里,邵锦文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通常来说,一家医院都是由一个代表负责的,但因为赋江妇保的开发任务比较艰巨,邵锦文就在会议上提出,妇保的妇科肿瘤科由祝敏负责,妇产科则由祁峥去跑。
“q2结束,你们五个人就要面临转正,留或走,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也要看业绩。妇保目前还没开发成功,我先让祁峥和祝敏一起跑,老人带新人,看看效果如何,如果成绩不好,我会考虑调整人员。然后q3还会有三、四家大医院列入重点开发计划,到时候我会和你们面谈,看看怎么分配。”
听到祁峥要跑妇保最大的妇产科,所有人都很吃惊,祝敏轻轻地“哼”了一声,转头看乔磊,脸上满是疑惑和不开心。
但是邵锦文不给人存疑的机会,他已经做了决定,还安抚了其他员工,同时给了他们一线希望,让每一个人都无话可说。
祁峥不笨,他在第一季度成绩并不好,这时候还能得到这么一个机会,心里就知道,丁兰心一定帮他说了许多话。
只是,她真的会辞职吗?祁峥望向会议桌对面的丁兰心,她在专心地听邵锦文发言,眼神淡淡的,偶尔掠掠头发,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各种各样的小动作都是令祁峥熟悉的。但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抬头看他。
“祁峥。”
邵锦文突然叫他,祁峥转头看向他,邵锦文问,“这样安排,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祁峥摇头,“老板,我一定会用心跑的。”
邵锦文一笑:“好,加油。”
散会后,大家都要出发去各自负责的医院,丁兰心匆匆地走,祁峥追到电梯间叫她:“你去哪儿?带我一程。”
“我们不顺路。”丁兰心摁了电梯下行键,“你去城西,我是去城东。”
“那我陪你走到停车场。”
丁兰心:“…”
付燕和王一航也走了过来,电梯开了,四个人一同进去。付燕笑嘻嘻地对祁峥说:“哇哦,你要跑妇保哦,建议你去买一瓶安眠药,到时候会很有用。”
祁峥瞪她:“自杀用吗?”
“安眠药安眠药,顾名思义就是治疗失眠啊!”付燕皱眉,“一个季度一百多万的指标,从无到有啊,完不成你直接就滚蛋了好吗!到时候你天天都会睡不着觉,恨不得一个季度能有180天才好。”
祁峥不信:“哪有那么夸张啊。”
“真的有,兄弟,不骗你。”王一航拍拍祁峥的肩,“我们为你点蜡,你要加油。”
丁兰心一直在边上听他们说话,这时,她电话响,是程四季。
“兰心。”程四季是在开车,说话声音就比较响,“今天晚上你有空吗?一起吃饭吧,我把程铿带上,你把甜甜也带上,让他们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