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刀的手滞了一下,细细品味一番,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话题,便问:“那你做什么?”
“我啊…”她快乐地在他身边转一个圈,扳着手指头大言不惭地说:“做头发、做指甲,遛狗打麻将,做全职太太喽。”
他看她一眼,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宠溺。
“念了这么多年书,就没有点儿追求么?”他说。
齐飞飞手指绕着自己的发梢,眨眨眼睛说:“当然有。”
“是什么?”
“我要做一个很棒很棒的妈妈!给我的小孩儿满满满满的爱,让他们知道爸爸妈妈都特别特别爱他们!永远都爱!永远都不会抛弃他们!”
她屁股靠在流理台上,说这些话时高举着一只手,眼睛还望着天花板。
秦勉又一次停下了手里的刀,他扭头看着她,齐飞飞一脸的憧憬,大大的眼睛闪着光,嘴角也是微微翘着的。
秦勉觉得自己能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没志气”的理想,这一天的中午,他见到了齐飞飞的亲生母亲,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但看起来还挺年轻,身材样貌和齐飞飞很像。
她的美国丈夫已经五十多岁了,来到美国后,齐妈妈冒着高龄生子的风险,和丈夫生了一个女孩,现在只有两岁半。
齐飞飞五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11岁的时候,父亲再婚,次年生下儿子乔杰。那一年齐飞飞的母亲嫁给了美国丈夫,出于各方面的考虑,齐飞飞被送去了外婆家,一年后乔胜荣要回了她的抚养权,把她接回了身边,16岁的时候,齐妈妈告诉齐飞飞,她给她生了一个小妹妹。
在那之前,齐飞飞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妈妈,她甚至没得到过母亲怀孕的消息。
齐飞飞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混社会,她学会了抽烟、喝酒、化妆、骂脏话,甚至是打架。
三更半夜,她和一群年轻的男孩女孩勾肩搭背地流连在酒吧街上,大家哭了笑,笑了哭,因着脸上厚厚的妆,谁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那个时候的齐飞飞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家,没有亲人,不管是在乔胜荣这边还是在母亲那一边,她都是多出来的那个人,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在乎她,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直到她认识秦勉。
是什么时候对他动的心?齐飞飞仔细地回忆过,大概是在他把她从游艺厅里拽出来的时候。
那时候她正在被人打,这男人就像个英雄一样突然出现,他将她拉到他身边,说:“跟我走。”
然后他就拖着她的手大步地跑了起来,齐飞飞还能记起当时的情景,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模糊了,不管是那些闪着灯光的游艺机,还是那些喧闹的少男少女,他们都像幕布似的刷刷地往后退,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这一个身影。
是秦勉把齐飞飞从灯红酒绿的混乱生活中解救出来,她在他的身边,找到了久已不见的归属感。
秦勉拿刀的手只停了一会儿就又切了起来,刀锋在砧板上发出“嘚嘚嘚”的声响,齐飞飞保持着自由女神像的姿势一会儿后,见他没反应终于无趣地把手收了回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她用手指戳戳秦勉,问道。
“没有。”
她开心地笑:“再过一个多星期,我就满19岁了。”
“嗯?”
“在国内,好像女孩子要20岁才能结婚哦。”
“嗯。”
“可是在美国,我这个年纪早就可以注册结婚了。”
“…”
秦勉看她一眼,“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齐飞飞扬着下巴倔强地说。
他突然放下了刀,转过身就抱住了她,低头捉住了她的唇。
她的双手还留在半空中,他吻得专心,从未有过的激烈,齐飞飞懵了很久终于回过神来,她抱住了他的腰,闭上眼睛与他缠斗起来。
厨房里的灯光是橙色的,暧昧而柔和,窗外是对面街区的几幢住宅楼,窗子里亮着星星点点的光,秦勉半阖着眼睛,舌尖肆虐地掠过她小巧的唇,与她的舌尖融在一起,那湿润又震颤的感觉侵袭着他的心,还带着一丝甜蜜蜜的气息。
他知道,那是她之前吃过的口香糖的味道。
齐飞飞依旧背靠在流理台上,男人精壮的身躯紧紧地压着她,使得她的身子越来越后仰,她不得不紧抱住他的腰,仰着脖子回应着他的热情,然后便感觉到了他身下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变化。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动情,上一次,是在朱家尖的宾馆房间里。
那一次的旅行,三天两夜,第一个晚上齐飞飞被秦勉赶回了自己房间,到了第二个晚上,她趁着吃饭灌了他许多酒,其中还包括一小瓶海鲜排挡老板自己酿的杨梅烧酒。
齐飞飞像吃果子似的吃了四、五颗在白酒里浸了许久的大杨梅,秦勉则喝掉了所有的酒。那天晚上,他再也没有力气赶她回房,他醉倒在大床上,她也是两颊绯红,头晕眼花,却不忘爬到他身上去吻他。
那一天的秦勉酒劲发作,像只野兽似的伏在她的身上,几乎是用啃的啃遍了她的脖颈和肩膀。
他的下面早就硬了起来,那粗壮的东西隔着布料磨蹭在她身上,叫她又好奇又害怕。
后来,就在他撕开了她的上衣看到了她粉红色的文胸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她穿着一件粉底白点的文胸,肩带上还有两个粉红色的小蝴蝶结,这是她为了这一晚特地选的,她清楚地记得他带她去商场选衣服时的“粉红色”情结。
但是秦勉就是在看到这件文胸时停了下来,他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睛红通通地盯着齐飞飞,呼吸很沉。
这女孩颤抖着身子躺在他的身下,衣衫凌乱,墨黑长发瀑布一样地散开,眼里有掩不住的紧张慌乱。
那时,她才刚过18岁的生日。
后来,他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澡,又拿了件自己的T恤丢给齐飞飞,叫她套上。他倒是没有再赶她回房,也没有像平时那样训斥她,她只是拉着她睡到了床上,拥着她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我一个哥们儿告诉我,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是想要和她做。”
——“有一点道理,但并不绝对。”
——“是不是我不够好,你不喜欢我,所以…”
——“不,你很好。”他这样说,“只是今天我们都喝了酒,我想再给你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让我们清醒一点。”
——“好吧。”她赖在他怀里,撅着嘴回答。
“再回答一遍,齐飞飞。”厨房里,他抱着她,差点让她难以呼吸,他说,“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忘情地叫起来,“结婚就是一辈子,一辈子都在一起!我爱你,你爱我,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们分开!”
“好,你说的,不可以反悔。”他竟然红了眼睛,突然一把将她扛在肩头,大步向着卧室走去。
齐飞飞的头发都垂挂了下来,她闭着眼,双手紧拽着他的T恤。
到了卧室,他将她丢在床上,弹力十足的床垫令她的身子弹了起来,还没等她看清眼前,他已经扒掉了自己的T恤,猛地扑到了她的身上。
男人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燥热难当,他将她禁锢在身下,吻着她纤细优美的颈项,手指撩起她的长发,贪婪地嗅着她发上的清香。
齐飞飞笨拙却积极地回应着他,颤抖着手去解他长裤的皮带,他则弓起身体给她留出一丝空隙,拽起了她的套头卫衣。
手指碰到她的肌肤,绵滑细腻,像他一样也是发红发热,秦勉心中动情,下//身肿胀难言,动作便粗暴起来,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年轻女孩的衣裤,而他自己的长裤也终于被齐飞飞褪了下来。
他是第一次,她也是,所以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技巧,头一回看到彼此的身体,他们甚至来不及细细欣赏,这时候只是头脑发热地纠缠在了一起。
卧室里只有从客厅透进来的灯光,光线幽暗的单人床上,秦勉近乎虔诚地亲吻着身下的女孩,手臂抱紧她的身体,双腿与她的双腿相缠着,肌肤相贴的感觉是那么奇异,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令他心神巨荡。秦勉闭着眼睛用心体会着齐飞飞身上的芬芳诱人,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事比他们此时此刻在做的事更加美妙。
就在这时,秦勉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犹豫,他松开了她的唇,停下了动作。
齐飞飞傻愣愣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那个没买。”他喘着气,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有些懊恼,“避孕套。”
齐飞飞呆了半晌,突然说:“那个…我…我买了…”
秦勉看着她外套兜里那盒小小的橡胶制品,还夹着便利店的收银小票,他有些哭笑不得。
她应了他的要求替他做了保护措施,两个人都有些脸红。戴好以后,他就又迫不及待地抱住她了。
他长长久久地吻她,到了后来,他难以满足,抑制不住地还想要其他,齐飞飞湿漉漉的眼睛就那么注视着她,她咬着嘴唇,感受到秦勉捞起了她的一条腿架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重重地喘着气,那灼热的硬东西就顶在她的下面,在路口辗转流连,却始终没有进去。齐飞飞好紧张,一双手掐着他的双臂,皱着眉头等待着那关键一步的到来。
男人的眼神迷离,汗水浸湿了他的发,他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
“叫我。”
“嗯?”齐飞飞一呆,立刻说,“阿勉哥哥。”
“不是这个。”他缓缓摇头。
齐飞飞的桃花眼滴溜溜一转,娇柔地开口:“阿勉。”
“也不是这个。”
她心中浮出一个念头,试探着叫:“老公。”
“呵…”在这个严肃的时候,他竟然失笑出声,见她懵懂又尴尬的样子,他俯□来亲吻她,在她耳边小声地提醒,“刚才,在你同学面前,你是怎么介绍我的?”
齐飞飞脑子里缺氧,一时没有想起来。
她揪着眉毛不吭声,他伸手握住了她胸前那小巧圆润的肉团,轻轻地捻玩起来,“再提醒你一下,我们第二次见面时,你叫我什么…”
齐飞飞似乎知道了答案,只是还是有些不确定,她大着胆子叫:“叔…叔叔?”
“没错。”
就在这一瞬间,他把身体全部的力量都贯穿在了那里,一挺腰身便强硬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发上的汗水滴落下来,打在齐飞飞的胸上,他一下一下用力地撞击着她,每撞一下,身体便战栗一分,到了最后,他几乎是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了齐飞飞身上,他咬着她的耳朵,难以抑制地说:“再叫我,再叫!不要停!继续叫!”
“叔叔,叔叔,叔叔!啊——”
她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在他凶猛如潮的攻势下,她的身体在他身下痉挛不止,最终,在他最后一击时,她就像一株小藤蔓,死死地缠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刻,她似乎又记起了他拉着她在街上狂奔的情景,记起他说:“跟我走。”
她的双臂抱住了他伟岸的身躯,两个人都因之前的激情而呼吸紊乱,心脏狂跳。
她梦呓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会跟你走,一辈子都跟着你。”
他牵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好,只要你跟着,我就一定不会放手。”

第二天,齐飞飞和秦勉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两个人蓬头垢面地起了床,匆匆地套上衣服,齐飞飞穿着秦勉的大T恤去开了门,门一打开,就惊愕地看到母亲和继父站在了门口。
她赶紧请他们进来,秦勉光着上身穿着沙滩裤走过来,瞬时也傻了眼。
齐妈妈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有打电话,但你一直没接,我…我担心你…所以和Ben一起,一起来看看。”
齐飞飞、秦勉:“…”
Ben绅士地笑笑,问齐飞飞:“飞飞,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这位是…”
齐飞飞挠挠脑袋,手指拽着T恤下摆笑得尴尬。
秦勉却揽住了她的肩,微笑着向Ben伸出右手,他的英语流利:“你好,我叫秦勉,我是飞飞的未婚夫。”
【他她】秦勉VS齐飞飞(完)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滚去写婚礼么么哒,不一定写的完,写得完就贴,写不完就明晚更么么哒。


尾声(1)

何棠翻开膝上的日记本,落笔前,又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那个人。他戴着帽子,肩上披着薄毯,正倚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毫无预兆的,他突然转过头来,目光与何棠凝在了一起。
他的眼珠子黑亮清透,眼神澄澈、单纯,就像个孩子一样。
何棠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她指指搁在腿上的本子,说,“你乖乖地坐一会儿,我写点东西,好么,”
他有些茫然、还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又低头去看那本日记本,他仿佛认得这本写着密密麻麻黑字的东西,一会儿以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对着她点了点头。
他重又扭回头去,神情满足地看着窗外的一切。
十三楼的阳光房里绿意盎然,空气清新。
这几天风有些大,吹散了笼罩着这座城市的灰霾,天空显得湛蓝许多。流云从眼前浮过,鸟儿掠过那鳞次栉比的高楼,飞向远方。炎夏即将过去,这城市正从酷暑难耐中苏醒过来,一切都欣欣向荣,富有活力。
何棠与他并肩坐着,她帮他掖了掖毯子,见他没有异常,她终于低下了头拿起笔,笔尖落在了纸页上:
9月17日,星期六,天气:晴。
时间于我来说,变成了一种奇怪的东西,有时候我希望它过得快一些,它偏偏走得像个垂暮老人,很慢很慢。有时候我恨不得它能够慢到静止,它却又嗖嗖地过去了。
比如这三个星期,我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得快,快到几乎让我无暇体会这突如其来的快乐,有时候我还是不敢相信,阿理真的已经醒过来了。
我们对亲戚朋友说阿理醒了,他们十分激动,几乎天天都有人来探望他,可是见到他后,他们又都表现出了失望,有一些姐姐、阿姨还当着我的面掉了眼泪。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失望,因为现在的阿理与他们想象中苏醒过来的阿理,是有相当大的区别的。对他们来说,如今的阿理和之前一年半的他,并没有什么两样。
嗯,没关系,只要我们家里人知道,阿理是真的醒了,这样就好。
医生告诉我,之前,阿理对我表现出的那种依赖之情,也许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表达。他说那时的阿理其实并不认识我,也不认识爸爸妈妈、奶奶和阿勉,他之所以会对我们的声音和行为做出反应,大概只是一种物理性的条件反射。就类似他能学会吃饭,也是因为日复一日的训练,他的嘴巴碰到了勺子就懂得张开,食物进了嘴巴就懂得嚼咽是同一个道理。
老实说,我没有听懂医生的话,他也没有看过太多我们与阿理的相处,所以关于这位医生的理论,我和妈妈都是听过算数了,没有去细究。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的阿理已经有了显著的不同,现在的他,对于我们每一个人的声音和行为都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回应,那是他的大脑对他作出的指令,令他有了主观能动的反应,他,是真的认得我们了。
认得爸爸,认得妈妈,认得奶奶和阿勉,当然,也认得我。
只是,他暂时还不会说话,并且不认得字了。我去买来了小学语文教材,从拼音开始教他,aoe,iuü,bpmf,dtnl…阿理学说话时的样子非常有趣,一开始他很害羞,不愿意开口,我就拿着书引他读,光是练那个“啊”的发音就引了好久。
可是他还是不肯开口,那时我口干舌燥,没想到的是,在我丢下书去边上喝水时,他突然就开口喊了出来,喊的正是“啊”。
我觉得,他是以为我生气了。阿理还是那么聪明呢。^_^
其实,我不懂得为什么苏醒过来的阿理会说不了话,并且忘记了许多东西,医生给我讲了很多理论,比如人的大脑是非常奇妙的构造,大脑左边负责什么,右边负责什么,那些专业术语我听不太明白。
我只记得他说,阿理在手术时被切除了一些病变的脑组织,所以出现现在的症状很是正常,既然他的意识恢复了,其他一切就能慢慢地康复起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着急,我和阿理有的是时间。
啊,之前还碰到过一件好玩的事,我得记下来。前天我喂阿理吃饭时,他的视线突然落在了桌上的一本台历上,他盯着那本台历看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拿起来问他,我说:‘你知道现在是几几年么?’他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在拼命回忆,连着眉头都皱了起来。我就拉住了他的手,告诉他现在是201X年,我和他结婚已经快要三年了。
我觉得他听懂了我的话,他也记起了一些什么,因为当时他的表情非常非常惊讶,好像他自己穿越了时空似的。
我亲爱的秦理同学,他大概真的想不到,他已经失去意识一年半多了。啊!我其实有拍下许多视频哦,以后等他恢复得更好一些,我就放给他看,让他看看那时候的他是怎么吃的饭。哎呦,刚开始喂他吃饭真的是和打仗一样啊,两个人的衣服都被他吐得特别恶心,哈哈,有洁癖的他看过以后,大概会疯掉吧。
我还满期待的。
另外,关于阿理的身体状况,他的腿还是一点也动不了,现在貌似连右手指尖都无法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令人欣慰的是,他的左手依旧可以动,只是因为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他的左臂、左手的力量弱了许多,如今的他,甚至都无法用左手拿着勺子自己吃饭,因此还是要靠我喂他啦。
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和郭叔叔为他制定了循序渐进的复健计划,相信不用太多时间,他就可以像过去那样,灵活自如地运用他的左手的。
现在的我们仍然住在锦宏国际,妈妈几乎每天都来,啊,她不是来照顾阿理啦,她是来照顾飞飞。
阿勉和飞飞已经结婚了,明年二月,家里就会多一个小天使,想一想就很令人高兴。
阿理刚醒来的时候,他不认得飞飞了,不过没过几天他就认得她了,并且表现得非常友善。飞飞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人也胖了一些,前几天我们和阿勉、飞飞一起吃饭,阿理有些困惑地看着飞飞的肚子,估计是想不明白了。
现在的阿理就像是一个念幼儿园的小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喜欢鲜艳的颜色,喜欢欢快的歌,还喜欢吃甜的东西。我甚至有想过去买幼儿玩具来帮他锻炼大脑,哈哈,光是想着他玩积木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有趣呢。
扯远了,说回飞飞,我告诉阿理,飞飞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再过几个月,他就会有一个小侄女或是小侄子了。
他似乎没听懂,我也没在意,后来我和他一起看电视时,电视上在播一个奶粉广告,是一个穿尿不湿的小宝宝在那里爬呀爬,阿理突然就兴奋起来,他拉着我的袖子,神情迫切地叫我看,我问他,你是说,飞飞要生宝宝了,是吗?
他思索了一会儿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的左手就摸上了我的肚子,眼神非常温柔地注视着我。
这家伙,才刚醒来呢,就想做爸爸了。

正想继续往下写,身边的秦理突然发出了一些声响,何棠抬头看他,见他扭动着身子,脸上神情有些不耐烦了。
何棠笑笑,放下笔合上了日记本,说:“怎么了,想回家了吗?”
他望向她,点点头,左手缓缓抬了起来,却无法抬到很高,手指动了动,最后指住了自己的脑袋。
“戴着帽子觉得热了,是吧?”何棠站起身,帮他摘下了帽子,抚平他头顶翘起的发。
秦理面上露出了微笑,不那么烦躁了。
何棠的手指还是留在他的发上,她轻轻地拨开他的黑发,看着他头皮上那醒目的几道伤疤,那是他开颅手术的刀口,愈合的疤痕有一些粗,近十厘米长,上面再也长不出头发了。
她用他的头发盖住了那几道疤,视线又被他后脑勺上的两个发旋儿吸引。
她戳戳那两个小旋,突然想与他开玩笑,说:“老人都讲长两个发旋儿的人很聪明,怎么你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呢。”
秦理扭了扭脖子,“啊啊”地叫了两声,像是表示抗议。
“好啦,我们回家。”何棠推起他的轮椅,说,“其实,就算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也没有关系,我听得懂你。”
他们离开了阳光房,何棠推着秦理慢慢向着电梯行去。一路上留下了他们轻快的声音。
“来,和我复习一遍刚学会的声母。zh(知)——”
“z(资)——”
“zh——”
“z——”
“哎呀,是zh啦,不是z!”
“z——”
“…笨!”
“b!”
“秦理!你都是装的吧!”
秦理:^_^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重感冒时卡文抽风写的东西。勉强当做尾声的开端,到时候要是改得面目全非。。。那就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