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惠琴对秦奶奶说:“妈,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担心阿理和棠棠了,他们自是有他们的打算的。”
秦奶奶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趁着吃饭,秦理对秦勉说,他打算去一趟S市。
秦勉一听就知道他是想去胜彩和对方老总面谈,他有些担心秦理的身体,说:“不如我去吧。”
“没关系,我去好了。”秦理说着,握了握何棠的手,“糖糖会陪我一起去的,你们不要担心。”
两天后,秦理和胜彩的老总取得了联系,他、何棠、屠宝良和马佑杰四人开车去了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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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理和屠宝良、马佑杰去胜彩谈事时,何棠都待在宾馆房间里。秦理和屠宝良与胜彩的老总磨了三天,终于把工作上的事搞定了,对方答应退出这次竞争。
事情办完后,秦理三人回了宾馆,吃午饭时,马佑杰问秦理,是下午就出发回D市呢,还是再在S市留一晚,秦理想了想,说:“再留一晚吧,下午我想和糖糖去个地方。”
何棠抬眸看他,问:“去什么地方?”
秦理笑:“去了你就知道啦。”
午休后,马佑杰开车将他们送到目的地,当车子开在半路上,向着目的地越行越近时,何棠心中就有数了。
她与秦理的手一直牵在一起,看着街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景,她扭头问他:“你怎么会想来这里呀?”
秦理说:“我和你说过啊,我从来没去哪个大学里玩过,一直都很好奇的。”
何棠撅起嘴说:“大学没有什么特别的。”
秦理捏捏她的手指,说:“可是我就是想看看你上过学的地方。”
何棠:“…”
“咦?怎么?”秦理见她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笑道,“你是不是在学校里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啊?”
“哪有。”何棠嗔道,旋即又望向窗外,说,“毕业后我都没有回来过,都七年多了。”
车子开进了S大,停在了一个小停车场,马佑杰将秦理从车上背下,安置在了轮椅上,何棠推起轮椅,和秦理两人在校园里逛了起来。
正是上课时间,学校路上的人并不多,但是坐着轮椅的秦理还是受了许多注目礼。
他好奇地四处张望,何棠推得很慢,边走边给他讲周围的建筑都是做什么用途。
“那是图书馆,是一个移民巴西的校友出资建造的,据说他念书时想和喜欢的女孩儿一起来图书馆自习,总是找不到排在一起的位子,最后女孩子被别人追走了,他气坏了,发誓说有了钱一定要给S大建一所特别大、座位特别多的图书馆。”
听了何棠的话,秦理看向那栋黄色几何图形的建筑物,不解地问:“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习要去教室或是图书馆?为什么不在寝室呢?外面人那么多,寝室不是应该更安静吗?”
何棠说:“我们读书时,寝室里很多人都有电脑啦,都在那儿玩游戏看电视呢,怎么复习呀。再说了,你一个人复习,其他室友是不是就不能讲话了,这样子不好。”
“原来如此。”秦理恍然大悟,问,“住寝室是不是很好玩?”
何棠答:“是啊,集体生活挺有趣的。”
“我想也是。”秦理点点头,语气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羡慕之情。
经过篮球场时,有许多男生在那里打球,何棠和秦理停下看了片刻,打球的男孩子们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高矮胖瘦什么身材都有,但一个个充满了青春活力。有几个男生不顾天气寒冷,甚至赤着上身在打球,秦理看了很久,说:“阿勉上学时,应该也是这样吧,他很喜欢运动。”
何棠笑着说:“是啊,大学男孩儿都是这样,不过现在的孩子运动都少了,很多喜欢在寝室打游戏。”
“阿勉不打游戏。”秦理说,“可惜他是在武汉念的书,我一直没机会去他学校看看,据说武大的樱花很好看。”
何棠弯下腰环住他的脖子,说:“以后我可以陪你去啊。”
秦理扭过头看她,眼神亮如星芒,他亲亲她的脸颊,说:“我想去很多地方,你都会陪我去吗?”
何棠点头:“会啊。”
“你不怕我出门会很麻烦?”
“不怕。”何棠微笑,“我会开车,我还背得动你。所以,我可以和你去任何地方。”
秦理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们继续一路参观,经过了教学大楼、体育馆、大礼堂、行政楼…行色匆匆的学生们经过他们身边,总是会打量一眼轮椅上的秦理,此时的秦理依旧英俊,还多了一份成熟气质,他一身灰色短风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脖子上围一块巴宝莉经典款格子围巾,就算是不良于行,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温雅沉静。
接触到一个小女生局促惊讶的目光,秦理牵唇一笑,那女生慌地立刻扭过了头,差点撞到迎面来的同学。
秦理低声地笑,扭了扭脸问何棠:“我听说现在大学很多都做了无障碍的措施,就算是残疾的孩子也能顺利上学,章小元和我说他学校就是如此,教学楼都有电梯、无障碍坡道和无障碍洗手间,行动不便的学生就安排在一楼寝室,没有台阶。你们学校有这样子的措施么?”
何棠想了想,回答:“现在我是不清楚,不过我念书那会儿肯定没有,我们的主教学楼要走几个台阶才能上去,没有电梯。”
“真不人性化。”秦理摇头苦笑,“以前,我知道在国外,像我这样的身体情况都能去上大学,我就想我能不能也出去留学。不过那时候家里条件没那么好,我要是自费留学,一年起码得花三、四十万,我妈还得陪读,阿勉那时在念大学,我想我不能给爸妈增加负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他们到了一栋挺漂亮的建筑外,秦理问:“这是哪里?”
何棠说:“这是我们学校的第三食堂,是最贵的一个食堂,我们除非是要请客,要不然都不会来这儿吃,比第一、第二食堂贵太多,纯粹是宰外教和外国留学生的。”
秦理挑眉:“那它做的东西好吃么?”
“呃…”何棠扁扁嘴,“我念了四年,一回都没来过,真不知道。”
“…”秦理,“4点半了,这里开饭了没?咱们去尝尝?”
“开饭是开饭了。”何棠为难地说,“可是我没饭卡呀。”
“不能付现金么?”
何棠无奈:“不能。”
秦理失望极了,这时候,突然有人在他们身边喊道:“何棠?!”
何棠回头一看,惊讶地瞪大眼睛:“岳瑟?”
秦理也回过头去,只看到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拿着一撂档案袋站在他们面前,他脸色黝黑,戴一副黑框眼镜,大眼大鼻大嘴巴,头发硬得像松针一样,根根竖在那里。
何棠惊喜地说:”岳瑟,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叫做岳瑟的男生哈哈大笑,说:“我研究生毕业留了校,倒是你,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了D市吗?哎,这位是?”
他低头看向轮椅上的秦理,因为他身形高大,站在秦理面前就像一堵墙。
何棠揽住秦理的脖子,莞尔一笑:“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岳瑟,这是我的先生秦理,阿理,这是我同班同学岳瑟。岳瑟,我们是来S市出差的,事情办完了,我带我先生来学校逛逛。”
岳瑟目光有些疑惑,他向着秦理伸出右手,说:“你好。”
秦理面不改色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反过来握了握他的手,说:“你好,抱歉,我右手不好。”
岳瑟这时才注意到他搁在右腿上蜷缩着的右手,面色一变,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我没留意。”
“没关系。”秦理笑得明朗,说,“何棠,岳瑟,荷塘月色,我刚才还以为你们是地下组织在对暗号呢。”
岳瑟大笑着挠了挠脑袋,声如洪钟,说:“不瞒你说,念书时就因为我和何棠的名字没少被人开玩笑。哈哈,何棠,好久不见,晚上要是没有安排,我请你们吃饭。”
何棠本想拒绝,却听秦理说:“好啊,岳瑟,不如就在这第三食堂吃吧。”
岳瑟直摇手:“那怎么行!你们大老远赶来怎么好吃食堂。”
何棠笑道:“好啦好啦,岳瑟,我也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和阿理刚才还为没饭卡吃不了食堂而烦恼呢,刚好碰上你,这顿饭你请不请呀?”
岳瑟明白过来,叹气道:“好吧,你们还真是替我省钱。不过你们要等我十分钟,我去行政楼把资料交了,立刻过来。”
何棠:“没问题。”
岳瑟和他们说了再见,一溜儿小跑着就走了。
秦理给马佑杰打了电话,让他晚饭自理,挂掉电话后,他抬头看何棠,突然伸手拉住她手腕,眯起眼睛坏坏地笑:“还不老实交代?”
“唔?”何棠装傻,“交代什么?”
“你说呢?”
“我不明白呀。”
秦理左手用力将何棠拉至身边,左臂揽住她的腰,抬头说:“糖糖,咱们夫妻快七年,你那点小心思可骗不过我哦。”
“…”何棠败下阵来,她蹲下//身,双手扒在他膝盖上仰头看他,说,“你真是人精,什么都骗不过你…岳瑟…当年追过我。”
“追了多久?”秦理的眼睛迷得更细,眼神狡黠,活像一只狐狸。
何棠脸红了,老实地答:“三年…”
秦理的眼瞳“倏”地睁大。
“半。”
秦理:“!”
下课了,校园里行走的学生多了起来,有些人吃饭早,陆陆续续地来了食堂,第三食堂门口也多了许多人。
坐着轮椅的秦理格外引人注目,但他和何棠都没有在意旁人打量的目光。何棠站在秦理身边,正在被他“逼供”。
“那大个子追你三年半啊。”秦理的手指敲着自己的下巴,笑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
何棠睨他一眼,小声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这些事。”
——何棠的大学生活简单又忙碌,她学习很认真,每天早起看书背单词,晚上去教室晚自习,就算是偶尔有的逃课,也是为了出去打工。
工科院校男多女少,何棠个子娇小,性格文静,长得又挺可爱,自然是有男生追的,岳瑟就是其中之一。
他给何棠打开水,帮何棠占自习位,还送些零食水果到何棠寝室贿赂她的室友们。后来,岳瑟发现何棠加入了围棋社,他也跟着加入了,每一次社里有活动,哪怕何棠不想去参加,岳瑟也会约她一起去。
岳瑟请何棠吃饭,何棠不去,请她看电影,她也不去,请她逛街、看演唱会之类的就更不用提了。何棠唯独拒绝不了的是岳瑟请她去给自己的篮球赛加油。
同班同学,女生本来就少,何棠和吴慧尧等几个女生理应去给班里的男生加油。篮球场上,一群男生看到何棠,都挤在岳瑟身边开始起哄,把何棠闹了个大红脸。
岳瑟的第一次表白是在大一下的劳动节假期,他很郑重地请何棠一起吃饭,为了这一顿饭,他软磨硬泡了三四天,何棠终于答应。
那天下午,岳瑟和何棠并肩往学校外面走,走到半路时,他们碰到了一个人。
何棠很开心地喊:“王师兄!”
王宇霖也看到了她,他走到她面前,笑道:“小和尚。”
“王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校的?”何棠晶亮的眼睛注视着他,“是回来参加答辩吗?”
“是啊,下个月就答辩了。”王宇霖穿一身衬衣、牛仔裤,整个人清爽又斯文,他看看何棠身边人高马大的岳瑟,问,“和男朋友出去吃饭?”
何棠脸一红,立刻说:“不是,这是我同班同学岳瑟。”
“啊,你好。”王宇霖与岳瑟打了招呼,又对何棠说,“小和尚,我得去找导师,先走了,保持联系。”
“嗯。”何棠点头,又问,“师兄,你上次说你毕业了会回老家,是吗?”
王宇霖答:“是啊。”
“确定不留在S市了?”何棠有些失望,“你之前不是在这儿工作么。”
“还是想回老家,不放心家里人。”王宇霖朝何棠挥挥手,“先走啦,拜拜。”
“拜拜。”
岳瑟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他那么清楚地看到王宇霖走远以后,何棠看着他的背影时,那柔柔的眼神。
晚餐时,岳瑟鼓足勇气向何棠表了白,何棠自然是拒绝。
那一年的六月,王宇霖参加了论文答辩,七月,他毕业离校,回了D市。
岳瑟并没有放弃对何棠的追求,但是何棠一直都没有答应他。
岳瑟也是个死心眼,一腔热情直到何棠大四第一学期结束离校才彻底熄灭。
何棠和吴慧尧去了D市实习,她走的那天,岳瑟和一群兄弟通宵喝酒,喝得烂醉如泥。
谁都知道,何棠的大学岁月,并不是因为年少不懂事而不谈谈情。
而是因为,那时的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在。
岳瑟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他带着一个娇小玲珑、戴眼镜的女人。
何棠又一次感到惊讶,因为那个女人也是她的同班同学,姓来。念书时的小来身材矮胖,其貌不扬,在班里属于隐形人一个。可是此时看她,即使容貌依旧不出挑,但她身上散发着知性又优雅的气质,又不失女人味。
岳瑟说,他与小来已经结婚四年,小来正在S大念博士,他们已经有了一个2岁多的儿子。
何棠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毕业的时候,小来在她的同学录上写了一句话,那时候的她不懂得小来是什么意思,如今,她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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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食堂的饭菜并没有多好吃,但胜在制作精致,且用餐环境很好。秦理头一回在学校食堂用不锈钢餐盘吃饭,他新奇又兴奋,岳瑟和妻子初时因为秦理身体残疾而有些拘谨,用餐中就被他的妙语连珠给折服,渐渐也放开了,四人聊得颇为投机,一顿饭吃得特别愉快。
岳瑟的妻子还打开手机给秦理、何棠看儿子的照片,小男孩虎头虎脑的,长得很壮,模样特别像爸爸。
“真可爱。”秦理看着照片,连声称赞。
晚餐后,何棠和秦理向岳瑟夫妻告辞,马佑杰的车已经在停车场等他们了。
此时夜幕降临,天边只余下了一丝青色日光,路灯亮起,何棠推着秦理的轮椅慢慢向停车场走。
远远的,她指着宿舍楼方向说:“阿理,你看,我就是在那幢楼住了四年。”
秦理扭头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看到宿舍区中的一栋楼,朝南面是密密麻麻一片阳台,每个房间都亮着灯光,阳台上则晒满了花花绿绿的衣物,还有一些女生在阳台上缩着脖子打电话。
“楼下有小卖部、奶茶店、理发屋、蛋糕房,沙县小吃什么的,很长一排小店,生意特别好。”
“有一家店的干菜蛋炒饭特别好吃,只要三块钱一份,那时候我经常买。”
“一到晚上,楼下就有很多男生,在等女朋友下楼。”
“时常会有男生在楼下表白,摆个心形蜡烛阵,或者抱着吉他唱歌。鬼哭狼嚎的,可难听了。”
“宿舍关大门前,很多情侣会在楼下吻别,哎呦,那时候我晚自习回来,看了都脸红。”

何棠絮絮叨叨地说着,秦理听得津津有味。
路过了宿舍区,何棠推着秦理经过了一条路,路边种着两排高大银杏,深秋季节,银杏叶片已经变黄,风一吹便打着旋儿地飘落下来,将路的两边铺成了两条金黄色的枯叶地毯,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别有意境。
秦理抬头看看周围,说,“这里真美。”
何棠说:“前面一段儿是一小片银杏林,那是我们学校的小情侣约会的好地方,比这儿更美。”
秦理笑着问她:“你去那里约会过吗?”
“没有啊。”何棠拍他的肩,“你明明知道我在大学里没谈过男朋友。”
“那…”秦理扭头看她,“我们去约个会,如何?”
“…”
小小的银杏林没有路灯,太阳已经完全落了山,皎洁的圆月挂在了枝头,散着清冷透彻的光。
这时候是学校里的晚饭时间,林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满地落叶,树影婆娑,枝头剩余的黄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何棠推着秦理走了一圈,停下了脚步,她走到他身边,看看四周说:“我以前都没怎么来过,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这你就不懂了。”秦理揶揄地笑,“在那些荷尔蒙大量分泌的孩子眼里,这地方不知道有多美妙呢。”
“美妙?”
“是啊。”
正说着,他已经拉过了何棠的手,一用力就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喂…”何棠小小地挣扎一下,月光下都能看到她红了脸,“你都不怕别人看见。”
“不怕。”他的眼睛漆黑明亮地看着她,语声低沉慵懒,“我和我老婆约会,怕什么。”
“都老夫老妻了,还讲什么约会。”何棠撅起嘴,声音柔柔的。
“老夫老妻了,你在我眼里,还是那个傻傻的何棠。”秦理低声地笑起来,他揽紧了她的腰,与她唇齿相依,缠绵亲吻。
何棠一颗心砰砰乱跳,秦理微凉的唇轻柔地碾过她的嘴唇,带来一股薄荷糖的清香。
何棠闭上眼睛,沉沦其中,她觉得秦理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地方果然很美妙。
有年轻的小情侣进到了林子里,女生娇嗲的声音传来:“哎呀,有人。”
男生说:“嘘…不要打扰他们。”

夜里,在宾馆大床上,何棠伏在秦理胸前,与他忘情地纠缠在一起。
结婚七年,他们早已有了十足的默契。
何棠已经很懂得调动秦理的情绪,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便知道他想要什么,她舒展自己的身体迎合他,手缠着他的手,脚绕着他的脚,软糯的嘤咛声响在他的耳畔,秦理就把持不住了。
偏偏何棠就是不遂他的愿,不轻易让他称心如意。
秦理有些无奈,这女人现在胆子已经大了许多,就算是做这有爱事,她也敢于不听他的话,处于主导地位了。
“何棠小姐…”秦理喘着粗气,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她,“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哪有啊。”
一边说,她的小爪子一边还逗弄了一下生机勃发的小小理。
“啊————”秦理被她挑逗得难以自持,闷吼出声,她却始终不让他进去。
“何棠!”
他郁闷至极,却无计可施。
何棠一点也不怕他,她像只猫儿一样俯下//身来,胸前的两团柔嫩贴着他光//裸清瘦的上身轻轻地磨蹭着,秦理简直要疯了,他的左手举在左耳边,被她的右手牢牢地压住,除此之外,他的身体一点都不能动弹了。
其实,他可以扳开她的右手的,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何棠与他玩闹了一阵子,终于,她俯身深深地吻了他,在他呼吸变重、心跳变快以后,猛地将他送入了自己体内…
浓情蜜意,满室春光。
结束以后,他与她相拥着在床上说悄悄话。
何棠对秦理说着自己的大学生活,秦理不由地想到了下午碰到的岳瑟,又想到他的妻子小来,还有他们可爱的儿子。他不禁记起了何棠很久以前对他说的话。
关于她的梦想。
大概,就是岳瑟和小来这样子的生活吧。
念及此,秦理将何棠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说:“糖糖,对不起。”
何棠一呆,立刻就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的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说:“我不爱听这个。”
秦理默默地看着她,有些无奈。
“我早就说过,我不在乎生不生孩子。”何棠手掌贴上秦理的脸颊,柔声说,“我就想和你一起过一辈子,你健健康康的,我就知足了。”
“但我也说过,我想和你生个孩子。”秦理闭上眼睛亲吻何棠的额头,吻了一下又一下,“我们的秦东,或是秦南,我都会非常非常喜欢。”
何棠笑了,脸颊埋进他的胸口,手指在他胸前无目的地划着,喃喃道:“这事儿急不来,一切都讲缘分,能有最好,不能有,也没什么。秦理请你相信我,我只想与你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秦理:“…”
他一直没有说话,何棠抬起头来,拧拧他的脸:“你信不信,信不信?”
“信信信,我信!老婆大人。”秦理眼皮半阖着,悠悠地说,“糖糖,睡吧,我有些困了。”
“唔,睡吧,半夜里你想上厕所和翻身就喊我,这床太软,你就别折腾翻身了,肯定翻不了。”
“…”秦理郁闷地看着她,最终叹气,“好吧。”
一个甜蜜的晚安吻后,他说:“晚安,我的蜜糖。”
何棠有些怔忪,他们额头互抵,发丝缠绕,片刻后,秦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