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谦谦叫了几声,我就醒了。”
“你不用去管他的呀,他吃饱了,又换了尿不湿,舒服着呢,哪那么容易醒。”沈丹还是紧紧地抱着他。
徐沁恒没说话,他只是笑。
沈丹叹口气,她松了手,接过谦谦放回小床上,然后拉着徐沁恒回了床。
这一次,他倒挺听话。
沈丹把他拖回被窝,两个人并肩躺下后,她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只是靠在他身边闭眼就寝,而是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她仰着头,柔软的唇触到了徐沁恒的下颚,她伸出舌尖细细地舔着,身体也随着贴上了他的身子,用胸前的柔软磨蹭着他。
徐沁恒的身子立时僵硬,沈丹大着胆子舔吻着他的脖子、喉结,等待着他的反馈,好半天却见他没有动静。
沈丹有些不明白,她低着嗓子叫他:“沁恒…”
“嗯?”他的声音有些怪异,似乎暗哑了许多。
沈丹柔声说:“沁恒,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
他不吭声了,沈丹没有退却,双手探进他的衣衫,抚过他有些发烫的身体。
徐沁恒还是不动,只是闷闷地说:“谦谦才那么小,这事儿,过几年再说吧。”
“那…”沈丹像条蛇一样缠上了他,一条腿也圈住了他修长的双腿,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咱们可以从现在开始练习嘛。”
“丹丹…”徐沁恒压着喉咙唤了她一声,突然翻了个身,将沈丹压在了自己身下。
“我…”他想了想,才开口,“我…从来没有过…我怕我做得不好。”
沈丹万万没想到他强忍了半天,居然是在担心这个,她伸长双臂圈住了他的身子,说:“沁恒,跟着你的心去做,就行了。”
黑暗中,徐沁恒睁开了眼睛,沈丹望着他的双眼,突然抬头,就吻住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你们懂的…天亮了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咦?不同意?大屁股扭走~~~不同意也不行~~O(∩_∩)O


十、真正的夫妻

沈丹的吻很轻柔。
她的唇流连在徐沁恒的唇上,偶尔伸出小舌尖,沿着他的唇线画着圈。
酥酥/痒痒的感觉令徐沁恒心里陡起波澜,仿佛静谧湖面被微风掀起了浅浅的浪,他觉得很舒服,又觉得这样远远不够,可是他并不确定自己应该要怎么做。
沈丹却也不主动,她的双手从徐沁恒睡衣下摆探了进去,指尖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他的背脊。他身上本就温热,这时被她撩/拨,热度更是发了出来,腰背上肌肉绷得僵硬,皮肤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徐沁恒不可抑制地睁大着眼睛。
平时,他并不忌讳自己失明的双眼暴/露在人前,少年时,经过一次又一次手术,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变得与常人不同。在彻底失明以前,他也曾经贴着镜子,看过自己的双眼,当时他的眼眶还未萎缩凹陷,只是瞳孔的颜色、形态有了些改变。徐沁恒自然也有过期望,期望下一次手术之后,他的视力能恢复起来,能让他回到从前,回到健康快乐的高中时光。可是现实很残酷,最后一次拆除纱布,当他睁开眼睛,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视野也变得狭窄又支离破碎时,徐沁恒明白,他再也回不去了。
终于有一天,铺天盖地的黑暗彻底向他袭来,徐沁恒逼着自己,接受了这一切。
他没有哭,只是把自己关在家里,足足三个月。
他不与任何人说话,不管谁来探望,他都闭门不见。
他的房间朝南,每天午后,阳光会照进玻璃窗,徐沁恒还记得自己坐在窗前的写字台边写作业、看漫画的情景。可是后来,他坐在窗边时,除了能感受到沐在自己身上的暖阳,不管他将双眼睁得多大,都再也体会不到一丝光亮。
徐沁恒曾经将手掌抬起,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晃,最后,他只是徒劳地将手掌贴在了玻璃窗上。
室外很热,他想要从那个世界,汲取一点热量,试着温暖自己逐渐冰冷的心。
徐沁恒记得,后来的自己,渐渐地就习惯了低垂眼睑,不管戴不戴墨镜,他都不再睁大眼睛,因为他知道,那没有用。
可是现在,当他伏在沈丹的身上,体会着这个女人娇小柔弱的身体时,他却努力地睁大着眼睛。
仿佛想要看见,哪怕只是看见一点点。
徐沁恒很青涩,尽管他已经31岁,可是在这方面,他没有一丝经验。
他没有见过女性的身体,更没有触摸过那私密的部位,平时为女性客人按摩推拿时,他的心态一直很平静,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心如止水。
但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在20出头时,他也曾经历过心浮气躁的岁月。
那时的徐沁恒有些自闭,他把一切都藏在心里,盲校里的同学有交了女朋友的,一起学按摩的伙伴也有与女友偷吃禁/果的,年轻的男孩子们在一起聊天时,有过经验的男孩就会带着骄傲的口气说起这些事,然后引来其他男孩不住的询问。
每当这时,徐沁恒都只是坐在一边,不发一言。
表面上,他对此很不屑,可是在心底深处,他会想起自己16岁时的一件事。
那一年,他读高一。九月开学后,天气依旧炎热,一群半大孩子上完体育课,浑身冒汗地往教室走。
大太阳下,徐沁恒的头发滴着水,他咕嘟咕嘟地喝着冰镇饮料,有男生过来拍他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叫他看。
那是徐沁恒班里的班花,长得很漂亮。女孩们刚跑完了800米,一个个也是汗津津的,徐沁恒眯着眼睛仔细看,才知道别人叫他看什么。
班花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有些紧,被汗水浸湿了以后,模糊地透出了内里粉红色的文胸,在艳阳下尤其明显。
徐沁恒呆呆地看着她,她发育良好的胸部被包裹在薄薄的衣衫中,隔着布料能隐约看到那诱人的半/球,随着她走路,竟然还会轻微地颤动。
喝下去的冰饮似乎一点也不能止渴,徐沁恒觉得身体越发热了,他舔了舔嘴唇,直到班花走远了,都舍不得收回视线。
很多人都说班花喜欢徐沁恒,徐沁恒却没有做过任何回应。
失明以后,他已经淡忘了这件事,但是每次听到别人说起男女之事,徐沁恒脑中便会浮现出那个体育课后看到的情景。
班花的脸已经模糊一片,她的名字也变得陌生,可是16岁少女曼妙的身姿,却令徐沁恒记忆犹新。
夜深人静时,他会在床上自我纾解,年轻的男孩子有着旺盛的精力,可是视觉的缺失却令他没有任何途径发泄,于是只能偷偷地自行解决。
那时,徐沁恒很是痛恨自己,他觉得自己是那么下流、龌龊、恶心,像是一个不能见天日的瘾君子,躲在角落里,明明知道自己在做着不堪的事,却抵挡不过身体释放时,那巨大的快/感带给他的吸引力。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许多年,哪怕对影像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但是16岁时,班花穿着半透明白色衬衣的身影却那么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到25岁以后,他逐渐成熟,这荒唐的日子才算结束。
可是现在,当他第一次拥着一个女人酥软的身体,他心里竟然又浮起了那层久远记忆。
沈丹依旧在吻他,依旧不将小舌探进他的嘴里,她像是在耐心等待,一点也不急。
她的身体缓慢地扭动着,撩着他,诱着他,身上似乎还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
徐沁恒终于按捺不住,他试着撬开了她的唇,大着胆子开始进攻。
他的吻甚至像个少年,紧张、羞涩、小心翼翼,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做,只是用温热的舌侵略着她的每一寸领地。
沈丹终于开始带领他。
她的舌与他纠缠在一起,她引导着他去体会自己,她温柔地吸吮着他的舌尖,然后捧着他的脸颊,让他将吻游移到自己身体的其他地方。
她为他做示范,轻轻地舔着他的耳垂,又逗/弄着他的耳朵后方,徐沁恒感觉到了舒服,便也学着去咬她的耳垂。
身体里的火已经越烧越旺,徐沁恒却不敢轻举妄动,沈丹更是不急,她慢慢地引导着他,想要让他体会那极致的快乐。
她开始吻他的脖颈,啃咬着他的喉结、下颚,甚至用上了力气。
徐沁恒吃痛,忍不住就低吟出声,片刻后又体会到了非同一般的欢乐。
然后他也效仿起来,去咬沈丹纤长的颈项、锁骨,她咬痛了他,他就以牙还牙。
沈丹开始解他的睡衣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迫不及待地让她将自己睡衣脱下,然后是睡裤,最后,她扯下了他最后一丝防线。
自己变得光/溜溜后,徐沁恒开始觉得不公平,于是就摸索着去脱沈丹的睡衣,沈丹一笑,坐起身子就拉着他的手探到自己身上,顺从地让他脱去了自己所有的衣裤。
房间里依旧只有窗户里透进来的微光,黑暗中,沈丹轻轻喘着气,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
男人的身材很好,手臂修长,宽肩窄腰,肌肉绷得紧紧的。
沈丹缓缓地拉起徐沁恒的双手,让他抚上了自己的胸。
她本不丰/满,但此时在哺/乳期,胸前还是丰/盈的。
徐沁恒甫一触到那柔软的双/峰,心跳顿时就紊乱了,他的呼吸粗重,双手按在那上面,不由自主地就揉/捏起来。
沈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随着徐沁恒的爱/抚,她浅吟不止,然后她一探身,雨点般的吻便印在了他的胸前。
徐沁恒被她吻得措手不及,他暗吼一声,向前一扑,便将沈丹又一次压在了身下。
此时的他们已经坦诚相对,徐沁恒急不可耐,他摸索着去拉沈丹的腿,沈丹将双腿圈在他强健的腰身上,抬高臀/部,迎接着他。
徐沁恒却有些微的停顿,他已经扶住了自己的火热,却不知该往哪里去。
他的气息粗重,一次又一次地试着去寻找那令人发狂的入口,可总是失败。
他着急起来,还有些懊恼,左手继续揉着沈丹的胸,右手探到她身下,试着寻找那令他费解的神秘之处。
“丹丹…”寻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叫了她,“帮我一下。”说完了还不忘继续吻她。
“嗯…”沈丹已经被他抚弄得意乱/情迷,她握住了他的火热,将之抵到密境入口,轻声说,“记住了,是这里。”
徐沁恒再也不能等待,他腰身一挺,就挤进了那片花园。
那是徐沁恒完全想象不到的感觉,他仿佛进入了一片洞天福地,紧致的包围像潮水一般将他吞没。
徐沁恒一直是温柔的,青涩的,虚心好学的,可是到了此时此刻,压抑的本/能终于爆发,他似乎豁然开朗,明白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
他有些粗暴地吻着她,揉/捏着她,他用力地抽/动,从一波一波令人窒息的快/感中,他觉得自己离天堂越来越近。
他已经完全拿到了主动权,再也不必担心自己会做得不好,因为身下的女人反应是那么热烈,她舒展着身体迎/合着他,一声一声的低吟浅唤环绕在他耳边,两具身体猛烈地碰撞着,徐沁恒握着她的腰,冲刺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
沈丹止不住地叫了起来,又怕吵醒童床上的谦谦,就忍着咬住了牙关。
这压抑在喉中的闷哼声竟更加刺激了徐沁恒,他俯身抱紧了沈丹,将身体里蕴藏的全部力量都释放了出来。
“丹丹,丹丹!”他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她便也一遍一遍地应着他。
“沁恒,沁恒…”
“丹丹!”
“沁恒…”
终于,在她婉转缠绵的呼喊声中,徐沁恒释放了出来。
他抱紧了怀里的女人,用心体会着这如入云端的感觉。
原来是如此美妙。
心跳得好快啊,扑通,扑通,扑通…徐沁恒咬住沈丹的耳垂,他轻声说:“丹丹,我们终于是夫妻了。”
“嗯。”沈丹扭过头,伸手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颊,她说,“是真正的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再发黄牌我就去撞墙!


十一、美妙人生

第二天,连按摩店里几个盲人小伙子都能看出来,他们年轻的老板心情很好。
徐沁恒嘴角一直都挂着笑,中午,沈丹买菜回来后,他随着她一起去了厨房,帮着她择起了菜。
丽丽不屑地撇起了嘴角,店里不忙,几个技师就与她开起了玩笑。
阿健说:“丽丽,你都27岁了,该找个男朋友结婚啦。”
丽丽不理他。
小王说:“你要求不要这么高,上次来店里找你的那个小伙子,不是挺好的么,你干吗要不同意。”
丽丽火了:“我干吗要嫁一个瘸子啊!”
小王摇头叹气:“他也就是左腿不大好而已,你自己眼睛也不好,他不嫌弃你,你倒还嫌弃他了。”
丽丽脸涨得通红:“你什么意思!我眼睛不好就活该要嫁一个瘸子啊!徐哥一点都看不见还不是讨了丹丹做老婆,我为什么不能嫁个身体好的人!”
小王和阿健都不吭声了,良久,阿健说:“丽丽,你现实一些吧,像徐哥这么好的运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徐沁恒在水槽边择菜,他的听力好,外间几个人的对话,他听了个七七八八。
沈丹在切菜,菜刀切到砧板,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徐沁恒想,她应该没有听见吧。
沈丹抬起头,见徐沁恒有些发愣,就接过了他手里的菜篓,说:“要不你出去坐一会儿吧,我来就行了。”
徐沁恒没有动,他的手上还粘着菜叶子,指尖滴着水。
沈丹瞅瞅他,打开水龙头,拉过他的手帮他冲洗干净,徐沁恒一直没说话,沈丹最后拿毛巾帮他擦干手,低声说:“别人说别人的,日子是咱们自己在过,明白么?”
见他还是没反应,沈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说:“老公,别乱想啦。”
“嗯。”徐沁恒这才露出了笑,慢慢地走出了厨房。
晚上,才过了8点,徐沁恒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就叫小王和阿健准备打烊。
小王很疑惑:“徐哥,会不会早了点?”
徐沁恒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摇头说:“我有些累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这么说,小王和阿健也不好反驳了,三个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各自回了家。
徐沁恒回到201时,沈丹刚给谦谦喂完奶,看到徐沁恒回来就有些惊讶:“今天怎么那么早啊?”
徐沁恒也不答话,洗过手,他笑着走到了婴儿床边,弯下腰,小心地将手探下去,谦谦就“咯咯”笑着来抓他的手了。
他也看不见,就这么和谦谦挠来挠去地玩了半天,沈丹在一边看着乐,待他直起了腰,她才走上前帮他脱掉大衣,然后,张开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她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口,徐沁恒也回抱住了她,他摸摸她的头发,说:“怎么了?”
“没什么,你今天回来得好早,我都不习惯呢。”
“想谦谦了。”徐沁恒低头,手指捻过她的眉眼五官,悠悠地说,“也想你了。”
夜里,徐沁恒又贴上了沈丹的身子,这一次,他不再急不可耐,而是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好好地“研究”了一番。
沈丹被他弄得满面通红,但也没打断他,徐沁恒一寸一寸地探索着她的肌肤,连着那神秘的幽径,也是细细地摸过。
沈丹一边在他胸前浅吻轻啄,一边就握住了他早已硕大的那里,她的小手轻柔地套/弄着那敏感之源,徐沁恒的呼吸就重了起来,身子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律动不停。
他的手指还探在沈丹的蜜/穴里,那里渐渐湿润,沈丹止不住地呻/吟起来,身子空虚得难受,她掐着徐沁恒的肩膀,咬牙说:“沁恒,进来吧…”
徐沁恒也是蓄势待发了,不过这时他居然停下了动作,脸也烫了一些,低声说:“丹丹,我大衣口袋里有东西…刚才忘记拿出来了。”
“嗯?”沈丹觉得奇怪,她翻身伏到了他身上,含住他的唇,说,“一会儿再拿。”
“不行。”徐沁恒低吟着,他那里早已骄傲地挺/立,令他难以自持,却还是握住了沈丹的肩膀,沉声说,“丹丹,去拿出来,是为你好。”
沈丹更迷惑了,不过见他表情严肃,还是下床去掏了他的大衣口袋。
是一盒避/孕套。
徐沁恒等了一会儿,房间里异常安静,他忍不住说:“丹丹?”
一个柔软的身体终于钻进了他的怀里,他摸着她背上细滑的皮肤,突然觉得有液体浸湿了他的肩。
“傻瓜,哭什么呀。”他掠起她耳边的发,温柔地吻她的脸,“你比谦谦都爱哭。”
沈丹却是说不出话,手里攥着那盒避孕套,她知道,他是真心为她好。
小谦谦一天一天地长大,他聪明又可爱,徐家二老把他捧在手掌心上,怎么宠都宠不够,街坊邻居也是很喜欢他。
徐沁恒和沈丹的小日子也是过得简单甜蜜,徐沁恒的按摩店生意越来越好,他觉得地方有些小,刚巧隔壁的店铺要转让,他就一并租了下来,拓宽了门面。
沈丹没有去上班,每天在家带小孩,再去徐沁恒店里帮着做做饭,打扫卫生。徐爸爸徐妈妈也会搭一把手,她也不觉得累。
店里空闲的时候,沈丹会抱着谦谦去店里陪徐沁恒,谦谦和徐沁恒很亲,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最喜欢让徐沁恒抱,小东西似乎知道他眼睛看不见,在他怀里时,就会特别乖巧,一点也不会哭闹。
徐沁恒和沈丹也会带谦谦出去玩,去海城的小公园赏花,去郊区踏青,甚至坐车去最近的海边看海。
站在海边时,沈丹一手推着婴儿车,一手挽着徐沁恒的胳膊,徐沁恒肩上背着双肩包,怀里抱着谦谦,他面向浩瀚的海面,耳边环绕着呼呼的风声,他轻轻地说:“谦谦,你看见了么,这就是大海了。”
小谦谦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叫着,声音里充满了雀跃之意。
又到了丹桂飘香的季节,谦谦一周岁了。
他已经能扶着东西站起来了,有时还能跌跌冲冲地走几步。
他开始学说话,第一句学会的,就是喊“爸爸”。
徐沁恒忘不掉谦谦喊他爸爸的那一刻,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可是当小东西黏在他怀里,口齿不清地喊着他爸爸时,他还是湿了眼眶。
那一天,他被沈丹笑话到很晚,直到两个人窝在被窝里,她还在拿他打趣,徐沁恒再也忍不下去,干脆翻身而上,用一个绵长的吻堵住了她的小嘴。
唔…老婆孩子热炕头,徐沁恒想,人生的美妙之处,大概就是如此了。
春节过去后,谦谦已经很会走路了,学会的话也越来越多,沈丹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她与徐沁恒商量,谦谦快一岁半了,她想找一份工作补贴家用。
徐沁恒的按摩店生意不错,但是沈丹觉得他太辛苦了。他每天从早忙到晚,还扩大了店面,只是为了多赚一点钱,能更好地照顾父母、老婆和孩子。
沈丹记得徐沁恒对她说过:“我眼睛看不见,能做的工作也不多,当初开起这家按摩店,家里也是倾尽了所有。这些年店里生意好起来,终于也存了一些钱,咱们结了婚,还有了孩子,我觉得日子总算是有个奔头了。但是我心里总有些担心,爸爸妈妈年纪大了,谦谦还那么小,我现在还是不能让你们过上特别好的日子,所以,我必须要再努力一点,趁着年轻多赚一点钱。毕竟你比我小那么多岁,我眼睛又不好,我很怕将来哪一天,我先走了…”
沈丹捂住了他的嘴:“别胡说!”
“我说真的,丹丹。”徐沁恒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我比你大9岁,将来我要是先走了,能给你和谦谦多留点钱,也是好的。”
沈丹最受不了他说这样的话,年纪轻轻的,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于是她决定找份工作,帮他分担一下。
徐沁恒听了她的想法后却不同意,他建议沈丹先去读书。
“你还年轻,趁现在家里没什么负担,你去把大学文凭考出来,这样,以后找工作也更有资本。”他搂着沈丹的肩,为她分析,“你瞧,你现在只有高中文凭,能找什么工作呢?超市收银?还是饭店服务员?我建议你继续去学财会,将来找财务方面的工作,对女孩子来说稳定又合适,你觉得怎样?”
沈丹细细思索他的话,不得不承认,徐沁恒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她报名参加了财务会计专业专科文凭的自学考试,并参加了夜校的辅导。每天晚上,她把谦谦交给徐妈妈照顾,自己背着包去上课。
沈丹很认真,很快就找回了读书时期的感觉,她看书仔细,还大量地做习题,就想着快些通过考试。
周末时,徐沁恒坐在地板上陪着谦谦玩积木,沈丹坐在书桌前看书,偶尔抬头看看玩得不亦乐乎的父子俩。
徐沁恒看不见,积木就搭得乱七八糟,颜色更是不着调,谦谦还不太会说话,想要纠正他,却表达不清,急得连连去抢徐沁恒手里的积木,还大声地喊:“爸爸笨!爸爸笨!”
徐沁恒也不恼,说:“谦谦教爸爸怎么玩嘛。”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开始你来我往,徐孝谦小朋友真的很认真地教爸爸辨认每个积木,无奈…爸爸实在是有些笨,他总是分不清绿色和红色。
偏偏徐沁恒脾气还很好,弄错了就说对不起,说完对不起就继续玩,然后继续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