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姜铭送她回学校,车子驶进西大西门后南安安小声开口道:“老师,我们走过去吧。”
“嗯”姜铭把车子停好走和南安安往二十宿走。
夏天的夜晚微风习习,路边还有鼓噪的蝉鸣,南安安一路上一直垂着头看他们被路灯拖长的影子,姜铭牵着她的手手心也沾上了她的温度,他们的影子很长看起来亲密无间…
走过了那座桥之后路灯就渐渐暗了下来,南安安站在一盏路灯下抬头看着姜铭:“老师,你在这里等着我,等我走到下一个路灯下面,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姜铭点了点头停下了步子,站在那盏路灯下看着南安安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前面那盏路灯,她走得很慢却始终没回头。
两盏路灯的距离有多远呢,远到她像是走不过去,又近到她还没准备好已经到了。
南安安在那盏昏暗的路灯下站定,抬眼看向姜铭,他穿着一件黑色v领t恤和一条简单的牛仔裤,休闲而随意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和那年她想象中一样。
她定定地看着姜铭上方的路灯那里盘旋的飞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到自己的声音低而坚定——
“师父…”
南安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她终于在现实中亲口叫了他“师父”,隔着漫长的六年的时光,师父的下一句不是她当年想了好久的“我就是小卷毛”而是——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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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路狂奔回到宿舍的,她说完这句话甚至没勇气去看姜铭的表情——当然,她视线模糊也看不清,这是南安安有生以来第二次跑这么快,她爬楼梯的时候还一脚踩空了身子一晃就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托住了屁股…
南安安站定后一回头就看到气喘吁吁的唐胖胖,唐圆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哎卧槽,你跑得跟只兔子一样,累死我了…”说着顺手还在她屁股上抓了一把。
南安安嗯了一声,唐圆眨眨眼精凑近她的脸小心翼翼道:“南萌萌,你哭了?”
南安安继续嗯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拽着已经全身无力的唐圆上楼,回到宿舍她默默地跑去刷牙就听唐圆小声对着顾狸道:“哎,顾球球,我家安安今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件特勇敢特爷们儿的事…”
顾狸趴在上铺闻言漫不经心道:“她站着撒尿了?”
唐圆:“…”
南安安:“…”
唐圆压低声音:“她好像甩了她男神…”
南安安从洗手间探出头提醒神秘兮兮小心翼翼的唐圆:“我已经听到了。”
唐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没说什么,顾狸已经从上铺利落地跳了下来,伸手捧住南安安的脸:“其实我想说…你疯了?”
南安安沉默,听顾狸急切地数落她:“甩人爽不爽啊?”
南安安:“爽,爽哭了。”
顾狸沉默了一会儿,大力揉了一下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拥抱:“行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上去睡觉你敢哭我就揍你。”
南安安没哭,不是怕顾球球揍她,而是她哭不出来了——
和姜铭分手的第二天,她未来导师院长大人神秘兮兮地把她叫去了经院高层院长办公室,笑眯眯地拍着她的肩膀说:“安安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
南安安看着老头一脸你快来问我的表情配合地摆出一脸好奇。
她的导师大人眉飞色舞:“我下学期出国访问,就把你全权交给姜铭了…”说到这里老头还朝她挤挤眼睛,一脸“你快谢谢我我真是善解人意的大红娘”的表情,“以后能和你男朋友朝夕相处,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分手啦~
话说这章一点也不虐对吧对吧对吧,来跟我念脉脉是个大亲妈大亲妈大亲妈,么么哒
我是如此期待分手后的互动,我不是一个人吧不是吧——逗比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男神的研究生,在她甩了男神之后
话说现在在逗比心里,她再怎么喜欢男神,也不及她对南微微的感情来得深刻。
ps:谢谢angie的雷,么么哒

第34章 我有病得治
西大的六月,马蹄湖的荷花快开好了。
分手之后,南安安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想念姜铭,事实上临近院毕业晚会大家都全身心地投入在节目的准备和彩排中,她每天都让自己很忙,忙得沾床就睡也就不会胡思乱想。
好在,姜铭没再联系过她,分手第二天姜铭就回了a市,听说是他爷爷生病了。
南安安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一丝隐隐的失落。
那是她单方面的分手,姜铭没给她任何回应。
经院毕业晚会在大家的期待和不舍中如期而至,南安安站在田家炳大厅里任顾狸给自己化妆,顾狸细长的手指抬着她的下巴,拿着睫毛膏细细地刷她威武不能屈的睫毛,南安安半睁着眼就看到红毯那边何庆元已经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别过目光…
直到观众席中间那一排的老师一一落座,姜铭的座位还空着。
南安安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精致的妆容,深吸一口气又浅浅地呼出来拎着自己长长的裸粉色裙站在舞台侧面的幕布后面,对面幕布后的顾狸朝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姜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全场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正对着的舞台正中央的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这场毕业晚会总策划顾狸做的开场视频,背景音乐用的听起来气势恢弘,视频做得相当大气漂亮。
黑色暗纹的背景下几行大字以烟花绽放的姿态震撼地呈现在大屏幕上——
这里是
西大经院2014届本科生毕业晚会。
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聚散天涯的伤感,依依惜别的不舍…
马蹄湖的荷花还没有开好,我们却要走了。
几行大字呈现在大屏幕上时,姜铭听到身后几个女生低低的泣音,
屏幕上的字还在绽放——
我们有
最精心的策划
最土豪的赞助
最逗比的表演

看到这里何庆元凑过来在他耳边兴高采烈:“别人负责表演,安安负责逗比…”说到一半看姜铭微微眯着眼睛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他立马用手指在嘴上比了一个大大的叉,事实上前几天何庆元找不到小伙伴唱歌喝酒就打了电话给他。
正是南安安跟他提分手的当晚,姜铭懒洋洋地枕着手臂靠在沙发上喝酒,听着何庆元极其投入地站在大屏幕前,拍着大腿声嘶力竭地吼——“我知道你很难过…昨天是恋人,今天说分手就分手…”
他师兄唱完歌没走,姜铭也保证没打死他。
但是这一阵何庆元都老实了。
大屏幕也黑了之后整个大厅全都暗了下来,酒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舞台两边两对主持人相对着走到舞台上,四道灯光直直地打上去一路追着主持人的步子,姜铭抬手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水,灯光下南安安拎着裸粉色的裙角走到舞台中央,裸粉色的露肩长裙加上精致的盘发让她站在偌大的舞台中央光彩夺目,她画了精致的妆,耀眼的灯光下,微微上翘的眼线让那双一向看起来纯良的鹿眼顾盼生姿。
姜铭指节习惯性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子,他们…来日方长。
从两位女主持人站上舞台开始,台下的观众就开始晃着手里的荧光棒疯狂地呼喊,女生们也在两个男主持人走上台开始尖叫。
南安安把话筒卡到支架上整个大厅就响起了第八套广播体操的前奏,四个主持人跳着踢踏舞向中看齐后开始开启何弃疗的模式…
整场毕业晚会的各个节目风格迥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逗比。
继交响乐团的才子才女们投入地用大提琴拉出了的节奏后,就到了他们金融工程的第一个节目——音乐剧。
姜铭坐在台下看得认真,南安安似乎演的是女主,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偶遇了男主,音乐剧挺小清新的,到后面大概就是一段校园爱情在面临毕业的时候女生向男生提出了分手。
分手后就直接到了十年后。
南安安换了一件漂亮黑色长裙参加十年后的同学会,男主期待地凑过去正要跟她说话,金工系草就飞奔着从舞台这边冲到了那边拉着南安安的手奶声奶气地欢快道:“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全场爆笑。
男主捂胸口,做益达广告状:“等等,这…是你的孩子?”
南安安拉着“孩子”的手摇了摇头,在男主终于燃起一丝希望时开口:“这…也是你的孩子。”
“噗”台下的孩子们晃着巴掌猛拍。
男主抖着食指:“怎…怎么会?”
至此,剧快完了音乐才终于来了,背景音乐痴情地响彻整个大厅——“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爆笑中,南安安刚放下话筒就掐着时间跑去后台换衣服,下一个节目还是他们班的,合唱的是各国语言版,音乐剧排练得比较久导致合唱就准备得有些急,其实合唱没什么亮点,唯一的看点——也就是她们的衣服了。
“下一个节目——金工女声合唱”
姜铭不经意地抬眸就看到酒红色的幕布缓缓地向两边拉开——一个个穿着白色裙子的金工女生拎着裙摆从两边交叉着入场,全场一阵沉默后全是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口哨声——她们穿的是精致的白色婚纱,每一个裙摆都极大层层繁复的裙摆中还镶嵌着碎钻,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二十个穿着裹胸纯白婚纱的漂亮女生抱着新娘捧花在耀眼的灯光下一步一步入场,绝对具有震撼性。
经院汉子们整齐划一地嘶吼“女神求嫁我”,声音大得几乎要把田家炳大厅的天花板掀翻,姜铭一眼就在一群穿婚纱的女孩子里看到了穿着曳地纯白婚纱的南安安,她的裙摆繁复而漂亮,蓬得极开像一朵盛放的花,南安安低着头像是怕踩到了裙角缓缓在舞台上站定…
南安安深吸一口气默默复习歌词,这种晚上要演出下午被通知衣服借不到了的悲剧一上演,顾球球就果断地做了个决定——租婚纱,目前从大家的反响来看,效果出其不意地好。
头顶的灯全部都打开了,烘烤着她们,一层一层的裙摆热得她满脸汗。
南安安捏着婚纱的一角站在顾狸后面等着她们组的韩语版完了就轮到她们日语组。
婚纱很热,从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南安安才真正理解了每一个女生的婚纱梦,纯白婚纱的神圣和美好真的是植根于每个女孩子心里的梦,就算她以前从没这种感觉拖着裙摆走上台的时候那种神圣感也油然而生。
轮到她们日语组的时候南安安小声地对着话筒唱着,目光无处安放地看向观众席却一下子就对上了观众席中央的姜铭。
她心里“咯噔”一下移开了目光,却有种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烘烤着的错觉,直到她们好不容易把词都记不清的歌唱完后这种感觉都没消散,南安安拎着裙摆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最后下场,还没走下台阶就听到男主持人林墨站在舞台上请今天到场的所有经院老师都上台。
看着姜铭气定神闲地走上来,南安安小跑几步蹿到舞台下面找了第一排一个位置坐下,更衣室里还有人她们现在还不能去换衣服。
老师们已经在舞台上站好了,林墨拿着话筒对着台下道:“起立。”
全场的学生刷地站了起来,林墨饱含深情开口道:“鞠躬。”
大家还没弯下腰就看到舞台上站在最中央的何庆元立正“啪”一个九十度大鞠躬,他身边几个老师都不明所以也跟着欠了欠身子——最后南安安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上它们的老师齐齐地给他们鞠了一躬。
在学生们集体惊呆中林墨摸摸鼻子解释道:“同学们,鞠躬。”天知道他明明是对着台下说的啊。
乌龙事件后南安安坐在台下看着老师们说临别寄语,他们都穿得很正式,尤其姜铭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西服,身姿挺拔的样子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南安安正对着姜铭悄悄出神怀里就被塞了一大捧花,罪魁祸首班长从她身边经过边走边急急地说:“女神,我肚子疼待会儿帮我给老师献花”,不等南安安回应班长已经没影了,南安安抱着一大捧鲜花顶替了班长的位置来不及换衣服就站在了一长队献花队伍中。
老师们依次讲完话之后,她们献花小分队就抱着捧花依次序从右边走上台,走到台阶那里的时候南安安心里就升起了一种隐隐的不祥的预感,第一个女生在最左侧站定,第二个女生也站定,南安安一点一点跟着前面的女生往舞台中央移动,直到她左侧的女生在何庆元身边站定。
南安安就正对着姜铭…
她愣神的那几秒大家都已经一个学生一个老师地一一对应好了,众目睽睽之下她当然不可能跟谁换换位子,只能期待着主持人说句话她把花献给姜铭就赶紧下台。
也许是意识到刚才少说三个字就导致了乌龙,这次林大帅比拿着台本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南安安抱着捧花只觉得怀里的花像是烫手山芋。
林墨讲了几句话她却觉得时间像是停滞了一样,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繁复的婚纱裙摆粘在她身上,南安安热得她鼻尖都是汗,她低着头像是要把手里的献花看出个洞来始终不敢抬头去看姜铭,看了好久捧花之后南安安又把目光投向姜铭精致的袖扣,她的裙摆蓬得极开总让她有种她只要稍稍后退就会整个人栽到台下的感觉,南安安只能往姜铭那里稍稍靠近了一些。
他们交往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是亲密的接触只有数得过来的几次,现在明明分手了…南安安还是一靠近姜铭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样,尤其是他们这样离得这么近还站了这么久。
低头时发现她的婚纱裙摆盖住了姜铭的黑皮鞋,南安安伸手拽了拽裙摆就露出了自己的脚踝,她松开手姜铭鞋尖不经意地一动就踩到了她裙摆的蕾丝边上…
南安安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揪着自己的裙摆想把她从姜铭脚下扯回来就听到林墨终于说:“…让我们给我们敬爱的老师们献花。”
南安安如临大赦地双手抱着花举到姜铭那里,姜铭许久才伸手接了下来,接住花的手还不小心地蹭过了她的手,南安安在他拿好花之后赶紧松手就要往台下蹦就听林帅比笑道:“让我们最后一次拥抱一下我们敬爱的老师…”
南安安:…林墨我跟你有仇?
身边的女生都伸手虚虚地拥抱了一下老师,南安安深吸一口气脑袋都是懵的也跟着踮起脚尖伸手搂住姜铭的胳膊虚虚地抱了一下就想落荒而逃,被裙摆一带整个人就直直地朝后仰了过去…
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轻而易举地牢牢固定住,南安安向后仰着…姜铭的手就握着她的腰,这样的姿势像是探戈里一个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更的好早更的好多,酷爱来表扬我~
么么哒,这个场景我想写好久了~

第35章 我有病得治
南安安耳尖发红,婚纱本来就紧紧地贴着腰身再加上头顶聚光灯的热度,她全身都是汗,感觉腰间薄薄的布料已经被汗湿了。姜铭的手握着她的腰手心的温度直接透过了那层布料,像是最亲密的接触一样。
好在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刚刚一站定姜铭就立刻松开了手。
南安安垂着眼睛,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指尖上,她小心翼翼地拎起裙摆,看姜铭抬脚她整理好自己拖在地上的婚纱侧过身跟在前面的女生后面走下舞台。
还没在位置上坐定,眼前就伸过来一个单反,班长乐滋滋地指着屏幕上的画面:“嘤嘤,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你俩这样像不像结婚,嗷嗷刚才我们全照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好了,叫声姐姐我就传给你…来,宝贝快来~”
南安安:“…姐姐”
顾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真的。”
毕业晚会散场的时候,南安安帮顾狸她们收拾东西走得有些晚,一番折腾下来她背着包正要跟顾狸一起走,就看到林墨屈着一条大长腿靠在门上懒洋洋地等顾狸,南安安借口自己东西忘了带又回了后台一趟,算着时间顾狸和林墨应该已经走了她才往田家炳外面走。
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一道修长的影子被外面的灯光投到地上,她站在门口里面屏气凝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轻微脸盲的她连姜铭的影子都认得出来了。
田家炳的灯已经全暗了,南安安站在铺天盖地的黑暗里。
明明跨过门口的红毯就是灯火通明的大厅,
她却站在黑暗与光的交界处,手里紧紧地抓着书包带,一步也没走。
直到那道修长的影子一点一点缩短,一点点消失,她听着姜铭的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远才走出了田家炳,自分手那天起她就一直躲着姜铭,分手的当天也是,她说完那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跑了,不敢去看姜铭的表情。
她完全陷入了一种矛盾中,她不愿意一向高冷的姜铭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那是她仰望已久的师父是她满心爱慕的男神;也不愿意看到姜铭无动于衷,就好像她全身心投入的这段感情于他而言不过可有可无。
南安安低着头走出学活大厅,夜风有些凉她抱着胳膊顺着学活的大斜坡往下走,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姜铭站在学活的大斜坡那里,手上搭着西服外套,见她走过来姜铭捻灭了指间的香烟,把外套递了过来。
微微俯身,顺手团了团她又红了的耳朵。
指尖的凉意非但没有降下她耳尖的温度,反而使她更热了。
这样不经意的小动作带着一丝亲昵,就好像他们不是分手了只是简单的吵架或者冷战,姜铭只是在哄跟他闹别扭的孩子。
南安安:“…”男神,我把你甩了啊,你不要再诱惑我了,我一向是个经不起诱惑的人。
她指尖蹭着西服外套,乖乖地把外套穿上就看到姜铭迈开长腿走向停在学活停车场的那辆黑色辉腾。
姜铭回到车子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手又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划开屏幕就看到林墨的短信——哥,怎么样?
姜铭动动手指回了个短信——谢了。
林墨——客气,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姜铭:“…”
随手把手机扔到空下来的副驾驶座上,姜铭开车跟上去,目送着南安安穿着他的外套走进宿舍楼里才重新发动车子离开西大。
回到宿舍南安安就开始整理第二天毕业旅行要带的东西,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跟着顾狸上了楼下等待的大巴车,还没找到座位就惊讶地在车上看到了姜铭,他被一群兴高采烈的妹子们围着,南安安正要问顾狸就听顾球球凉凉地开口:“你不知道他是咱班班导?”
经院一向把学生安全看得极为重要,毕业旅行在提供经费的同时还要求班导师和辅导员至少到一个,南安安记得这茬但是完全不知道姜铭居然是他们班导,她跟着顾狸从座位中间往安凝占好的作为那里走,哪知道他们班友好的孩子们自动给她分开了一条道,班长大人还兴高采烈地朝着她招手:“安安安安,这儿,这儿…”
南安安骑虎难下,看姜铭也把淡淡的目光投向她,她不好意思当众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只能拿着行李站到姜铭身边,姜铭坐在一排位置的外侧见她走过来只是朝后仰了一下让出了一点位置,南安安默默侧着身子从姜铭的大腿和椅背之间穿过去坐到靠窗的座位上。
一路上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外的风景。
安安看得正投入,班长大人突然从前座探出个头兴高采烈地扬着手机招呼她:“安安,我昨天把我们全班拍的你俩的婚纱照全集中在一起了,喏,我传给你~”
南安安:“…”姐,你一定要弄死我吗?
“婚纱照?”姜铭倒是饶有兴味地问了一句,男神三个字完全勾起了班长大人的小宇宙,班长大人跪在车座上探出半个身子扒拉着手机给姜铭展示她的成果:“昨天你穿了黑色西服,安安穿的婚纱,你俩拥抱的时候我们拍了海量照片,老大,我们拍的好看吧?”
姜铭愉悦地嗯了一声。
班长得到表扬相当开心又看了一眼南安安:“你倒是开蓝牙啊,害羞什么啊,昨天为了找我要照片都叫我姐姐了,啧啧…安安开啊,你还要不要了?”
南安安:“不要。”
姜铭饶有兴味:“给我一份。”
南安安:“…”#论死于猪队友和神对手之手的必然性#
毕业旅行第一个活动就是漂流,第一波的时候下水的人不多,南安安被兴奋的顾狸拉着上了皮艇就上了不归路,顾狸装备相当齐全,无论是舀水的瓢还是射程极远的水枪,这丧心病狂的还郑重其事地套上了雨衣…南安安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球球可能要病发了!
果然,这种预感很快就成了现实。
“划啊,你倒是划啊…”顾狸挥着浆:“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一二…天,他超过我们了,安安,划!划!划!”
南安安:“我在划…真的”
“快快快,我们不是第一了…”顾狸把手里的浆也递给她,自己抬手舀了满满一瓢水“哗”地朝着超过他们的安凝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