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之后就不用那个女人说了,沐朝回来之后他的每一次试图挽回都被她当成了蓄意破坏,并回应以最冷漠的言辞。
林暮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伸手推开沐朝病房的门时他还没醒,暮色透过落地窗洒在男人英挺的脸上,只是苍白代替了曾经的俊朗,林暮走到病床边,目光落到沐朝额头上的纱布和渗着血的样子还是不禁瑟缩了一下,手指覆在纱布上甚至能感觉到纱布下可怖的伤口叫嚣着疼痛…
她那么害怕看到的伤口已经被隐藏在纱布下了,没关系,林暮小声安慰着自己。
沐朝没有像林虞一样,以同样的方式离场…
手指一寸一寸地划过沐朝的眉毛,略带秀气的眉毛。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却像是在轻颤。
他的嘴巴抿成一条线,苍白而毫无血色。
林暮把手指放在沐朝的鼻子下方感觉着他有些微弱的呼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放心了又像叹息。
她有多少次没有认真看沐朝的脸,总是厌恶地别过头?
只一眼,林暮又一次湿润了眼睛,泪眼模糊中就像是看到了那个笑起来温润美好的少年抱着肉乎乎的小女孩指着桌子上的毛笔字声音清浅:“朝如青丝暮成雪,暮暮,这里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呢。”
朝如青丝暮成雪,从此以后这句诗成了林暮的最爱,只是时至如今,她都没有查过这句诗的意思,像是任何解释都会破坏了那种感觉,他说,那句诗,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呢!
沐朝…
林暮看着窗外深沉的暮色,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病房门口摁开了灯,一室明亮里她却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沐朝很安静她也一言不发,整个病房里只剩下沉默。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曾在那么漫长的时光里被你深爱着,在我已经不爱你的时候?
林暮一惊,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索性沐朝这时候并没有醒,否则她真的卑劣到无以复加了。
只是…
所有人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团扇,却忘了后两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 大过年的,索性不虐是吧,嗷呜,一整章都没让咱家梁Boss出场,嘤嘤,爷不会说爷写哭了
话说,爷手里还有篇沐朝和林暮的番外,也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看,不苦逼的,美好童年的…

 


54番外:朝如青丝暮成雪

番外:朝如青丝暮成雪
十二年里,我爱上的每一个少年都是你当初的模样。
——林暮
初遇沐朝的那天,林暮四岁,被林虞包裹得像一个胖乎乎热腾腾的肉球,吃力地把手从袖子里□蹲在地上滚雪球。
林暮把胖嘟嘟的手送到嘴边哈着热气低着头在雪地里堆那个小雪人,小雪人怎么堆都丑得要死,连充当鼻子的胡萝卜都是歪的。小孩一边揉着雪球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大房子,手指冻得通红了林虞还没从那座大房子里走出来,等得只有四岁的坏脾气孩子吸吸鼻子直起身子一脚踹飞了自己脚下那个费尽千辛万苦才堆起来的小雪人,扬起的雪落了小孩满身都是,林暮在飞扬的雪花里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正要撒腿跑头顶就落了一只凉凉的手。
林暮不满地皱皱鼻子扬起脸就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眸子,少年弯着腰一手落在她头顶动作轻柔地团了团她的脑袋,另一只里躺着的赫然是她刚才命丧她脚下的雪人鼻子,红红的胡萝卜躺在少年白皙的手心像是在嘲笑她的没耐心,林暮咬着嘴唇伸手夺过躺在少年手心里的胡萝卜递到嘴里在少年错愕的眸子里地咔嚓咬了一口,声音清脆表情傲娇,对面目光干净的少年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没想抢你胡萝卜,我教你堆雪人,好吗?”
努努嘴,林暮大大方方地把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胡萝卜递过去背着手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朝着少年招招手:“来,你来滚,滚很大很大。”说着自己拉过他的手欢快地跑过去把那堆雪拢在一起,少年修长的手指覆在她手背上团了团低头哈了一口热气,“冷吗?”林暮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伸手指了指少年围在脖子上的灰白色围巾,得到应允后伸手扯了一段围在自己脖子上笑弯了眼睛,少年微微皱眉却是摘了自己的手套套在了那两只小爪子上,“你叫什么名字?”
“暮暮”林暮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手里还是认真地团着小雪球,在他笑着说“哥哥的名字叫沐朝,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朝。”时出其不意地把团在自己手心的雪球“啪”地扔了过去,然后笑嘻嘻的一边扔一边跑,原本的堆雪人很快在小孩的英勇好斗中进化成打雪仗,对小孩儿下不去手的少年被人来疯的林暮拿着大雪球穷追不舍,最终以被林暮攻击得狼狈不堪为结局。
林虞从沐园走出来的时候一身白色羽绒服的林暮已经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多亏了那顶蛋黄色的帽子才在一片白茫茫中找到了自家小疯子,林暮给了大雪人一个深情的拥抱,跟着林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在林虞“跟哥哥说再见”的再三提醒下才颇有些不耐烦地探了个头朝着身后的神情落寞的少年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个冬天的雪下得尤其大,那个雪人抱着一把扫帚立在雪地里无比威风却偏偏有一个缺了一个口子的红鼻子,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看那顶蛋黄色的帽子越来越远,小家伙挥手的时候还戴着他的大手套,挥手的样子却带着明显的敷衍了。
小孩总是这样,事实上所谓没有年少的一见钟情青梅竹马,有的不过是小玩伴终会被另一个小玩伴取代,这是…属于孩子的友情,那些蹲下来一起玩的耐心,那些握着她软软的手团了团的温柔,他给她的于她而言不过是冬日里最触手可及的片刻温暖。
那句“沐朝,那是你妹妹。”终因为林暮的走远而消散在风里,对她毫无影响却成了他多年的纠结…他也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看看自己被冻红的手说句真冷,然后在心里讽刺自己,那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他的温柔真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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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沐朝最深刻的记忆,是林暮六岁。
那天是林虞的生日,她捧着一大束在手工课上折好的五颜六色的折纸花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从学校一路跑回家,跑得太过急促她还站在门口扶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气平静了许久自己的呼吸才伸手去口袋里拿钥匙,钥匙迟迟没有找到林暮有些没耐心地直接伸手敲门却没想到,手刚刚一用力门就被推开了。
林虞没有像以往那样微笑着接她的小书包,而是安静地躺在扶梯的旁边,黑色长发铺在米色的地板形成了最鲜明的色差,林暮扔了手里的花小步小步地走过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的腥甜气息随着她越走越近铺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
她蹲在林虞脚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扳她的肩膀,在看到林虞的脸之后林暮整个人战栗了一下无法控制地尖叫出声,那张精致温柔的脸被暗红色的血斑驳了,眉心还有一个小孔滔滔地流着温热的血,她早上出门之前林虞还温柔地团了团她的脸规划了她们晚上的行程只是到了晚上,陪伴她的就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女人而是令人绝望的静寂,林暮甚至忘了哭忘了大声叫妈妈只是坐在地上无助地尖叫一边叫一边试图用自己的手指去堵上那个孔,无奈血却不停地沿着她的手指往下滴,她陷入那种绝望和惊恐里终于像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一样尖利地尖叫哭喊…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覆上了她的眼睛,有人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温和地拍着她的背。
“暮暮”他的声音很浅,带着令人安定的力量,伸手轻轻地一下一下拍她的背忍受着她高分贝的尖叫,“暮暮,不怕,哥哥在。”
她趴在那个人肩膀上尖叫哭喊伸手使劲打他的背,看着有人把林虞的尸体上盖上白布后两条腿他使劲在他身上乱踢乱蹬,眼泪鼻涕也蹭了他一身,一直到嗓子嘶哑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才安静下来,那些煎熬的夜晚她蜷缩在他怀里每一次尖叫着从噩梦里醒来,对上的都是他略带悲悯的眸子,他伸手揉着她的头发,或递给她一杯温水。
再一次从噩梦中尖叫着醒过来,林暮惊恐地发现自己没有在以往温暖的怀抱里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赤着脚就往外面跑,刚跑到厨房转角的地方就被一双手扶住了肩膀,他蹲在地上伸手拍拍她的头和她额头相抵,动作轻柔地蹭蹭她的鼻尖像安抚像许诺一遍一遍地告诉她他在,他一直在…
对于六岁的林暮,失去林虞的悲伤和绝望甚至都抵不过那种亲眼看到血色斑驳的脸之后的震撼和恐惧,她做一个一个重复的噩梦,一次一次从噩梦里尖叫着醒过来再被那个少年拍着被搂着睡着,甚至后来…她记不清任何人的脸,那些脸或精致或漂亮或平凡无奇,她看过,却在一个转身之后全然忘记。
直到后来,那个少年干净的笑容成了她记忆里唯一的清晰,再也抹不去…
那不是曾经可以轻易被替代的小玩伴,而是她在无边冷寂里唯一的依靠,那是漂在无边海洋里唯一的浮木,她无从选择只能紧紧地抓住他,她蜷缩再他怀里取暖抱着他寻找安全感却在另一个冬夜被他丢在路边。
她站在路灯下,等得太久就抬头看灯光里雪花飞舞出各种形状,有时候歪着脑袋试图去看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直到她的影子逐渐暗淡直到连路灯都灭了,来时的两行脚印被午夜的另一场大雪覆盖了,她一个人在垂着头坐在地上靠着路灯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时至如今,那也是她唯一的一个依靠,因为失去了那个依靠之后,林暮终于学会不再去依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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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收回了放在沐朝额头上的手指。
她和沐朝的纠缠,算起来却怎么都算不清楚…
她六岁那年,沐朝走进了她的人生,其实没有多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只是在她看到林虞面目全非的尸体失声尖叫地时候,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她就用尽全部的爱与期待等一个人长达十二年,纵使终于有一天她知道那份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是生命里最深刻的依赖却终不是爱情,纵使那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抓住的浮木终于独自漂远没有给她任何救赎,纵使那份感情终于被他挥霍殆尽,她也终于和另一个人十指交缠,她还是无法否认那个教她念“朝如青丝暮成雪”的男人,那个曾经在六岁的她眼里无比高大的十六岁的少年,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怎样的地位。
她怎么能否认…
十二年里甚至她爱上的每一个少年都是他当初的模样。
短暂的重逢和再一次被他推入深渊之后她全心全意地恨了他四年,恨到把他的名字改成“操蛋一枚”,恨到宁可给自己一花瓶也不愿听他说的爱和将来,那些情感像是交错的丝线,全部缠在一起她理不出那些宗错的线头,索性狠下心全部剪断。
她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潇洒的女人,她不低头也不回头,若有背叛绝不原谅,却在今天才知道…即使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消磨和挥霍的奢侈品,即使她的幸福尘埃落定与他无关,即使她不愿承认,在得知他危险的时候她还是会紧张…
而也仅仅是紧张。
甚至知道了那些揪心的过往也不过是感动,时至如今,她能对他付出的感情,只有愧疚和感激,却无关爱。
她的爱,已经给了另一个人,而爱,永远覆水难收…
林暮把包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在沐朝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用花瓶压住了一角然后走出了病房,终于走出病房后才松了一口气,冷血也好,没心没肺也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害怕沐朝开始小心翼翼生怕他们之间越过了他划定的那条线,后来那条界限变成了她的死守,即使他开始挽回…
很多人说,对的时间对的人,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惜她没有。
错过沐朝,她会遗憾,而错过梁秦,她甚至不敢想象,她爱他,不是无法界定的感情,而是确定无疑的爱。
“跑哪了?”林暮刚刚走到梁秦办公室门口,就被一阵风一样刮出来的男人紧紧地抱住了,梁秦的下巴抵在她头发上摩挲,一开口就是质问却让林暮第一次没起和他吵架或者踹他一脚的冲动,只是声音闷闷地把头埋在她风衣外套里:“去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终于把咱家梁Boss写出来了,撒~嗷呜
爷还是更喜欢梁秦一些,囧~不废话了,爷妹妹说爷话太多了,呜呜,人家哪有哪有
话说突然想起来又一次被盗文网的姑娘吐槽说,这个作者话超级多,能不能别拷她的作者有话说,囧

 


55良好亲择木而妻

林暮把头埋在梁秦的风衣里寻求温暖和安心一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胸口,而梁秦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却不动声色,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两人默契地没再对“去告别”三个字做出扩句练习。
这算是最彻底的告别了,林暮知道。
当沐朝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桌上的文件会知道她的选择,而她在他昏迷的时候依然选择一刻不留,他有多寒心他们之间就会断得多彻底。

整整一个多月林暮都对一中心避之不及,生怕哪一次去找梁秦会碰到沐朝。
她总坚持认为既然不爱给人希望才是最残忍的事情,那个女人在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得到她坚定的答案后也没再做纠缠。
临近毕业林暮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更何况程果不回来她还得被那货遥控着把她俩毕业的事情弄好了,事到临头林暮越来越觉得当初跟着程果申请三年毕业纯属自虐,她也实在没时间去一中心晃荡。
反正每天晚上梁秦也乐得把沐朝的情况告诉她,知道他没什么后遗症之后林暮也算放心,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欠人太多,她对枪有心理阴影,所以她总不能像上次果断给自己一花瓶那样站在沐朝眼前给自己一枪子,更何况…那不是花瓶,她也搞不来啊。
晚上梁秦又是很晚才回来,一打开门走过玄关就看到林暮歪在沙发上抱着个拳头形状的大抱枕睡得舒服,梁秦蹲下*身子看她一脸大大的笑容伸手按按她鼻子自言自语“这么开心?”林暮皱皱鼻子翻了个身手脚扒着沙发靠背继续睡,宽松的家居服勾勒着美好的线条,梁秦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茶几,正值初夏也许热的缘故林暮把一头长发都扎了上去团了个团,露出白皙的后颈,家居服被她睡得皱成一团扯着露出了半边肩膀和漂亮的蝴蝶骨,梁秦眸色忽明忽暗,比起厨房里的皮蛋瘦肉粥,他家暮暮显然要更秀色可餐一些…
可惜那一锅粥他不搞定这货肯定抓狂,换上家居服给蓝胖喂了鱼罐头之后就去厨房盛了一小碗皮蛋瘦肉粥意思意思把剩下的悉数倒进马桶果断冲水毁尸灭迹,近段时间林暮这货食欲见长看得梁秦好几次想把她扯到医院看看是不是有了小包子,奈何这货死活不去,不过这一个月林暮雌性激素似乎分泌得过于旺盛,每天都乐得去厨房祸害。
对于林暮的厨艺,梁秦每天吃的时候都会在心里腹诽,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难以下咽的东西?
每次到了第二天,他都悲哀而无奈地发现——还它丫的真有。
梁秦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咸得他得就面包的粥叹了一口气,忙完这一阵他还是早些回家吧,让林暮这上辈子打死卖盐人的货继续做饭他们迟早都全家高血压。
沙发上,林暮睡得不太舒服自己翻了一个身半个身子完全悬空了“扑通”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吓得睡梦里的林暮慌忙睁开眼睛手脚并用地往沙发上爬,一双手却及时穿过她腋下抱住她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林暮揉揉眼睛看清梁秦那张小白脸后放心地继续睡,奈何他好像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而且那败类的爪子还好死不死地维持着刚才抱她时的姿势——正放在她胸上。
林暮哼了一声,蹭了蹭想从梁秦身上下来,现在的姿势她正被他抱着双腿分开坐在他大腿上还好死不死正对着他喝水时性感白皙的喉结,“梁秦,爷困了…”
“恩,我们先做一些睡前运动怎么样?”梁秦放下手里的高脚杯,凑近林暮的脖子长舌在她白皙的颈部舔了一下,清晰地感觉到坐在他腿上的人一个颤栗,梁医生一口咬上眼前的白嫩,唇舌流连在她敏感的锁骨处,手指还捻着那两颗小珠。
“不行不行!!!”林暮触电一样从梁秦腿上跳下来,一脸认真地摆着手后退:“不行不行,今晚不行,爷大姨妈已经预约了,呵呵,你也不想做到一半的时候呵呵呵呵…”林暮满意地看着梁秦闻言微微皱起秀气的眉,乐呵呵地跑去洗澡,洁癖真好,真好骗。
洗完澡躺到床上睡得正舒服就感觉到身后的人欺身上床一手自然而言地覆在她胸口揉捏,林暮翻了个身缩进他怀里伸手拍拍他背:“别摸,乖。”
梁秦挑眉,你哄小孩呢?却还是停了手上的动作,她这一阵儿确实挺累的,帮林暮把微微汗湿的刘海抚过去又拿遥控器调低了些卧室温度,就伸手越过林暮关了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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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林暮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感觉一身清爽林暮才放了心一手扎着头发往镜子那里走,林暮看着脖子上的草莓抓狂地从衣柜里找了件高领毛衣套上,夏柒辞职之后梁秦主动带了夏柒那节课,自此以后林暮每次上课的时候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依旧腆着脸坐她右边捣乱的顾泽显然是没挂够,直到某次顾泽学弟看到她脖子上靠右边位置上明显的草莓后才失落地趴回桌子…
上午上南安安的课时破天荒见到了安奈来上课,林暮一脚把坐得舒服的顾泽踹下去不顾小学弟的血泪控诉朝着找不到座位的安奈大力招招手,安奈踩着防水台哒哒地走过来把平板搁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暮暮,姐要活生生被那小子整疯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林暮不以为然地转着笔:“你家小不点多可爱啊,说到你看梁这个姓很难取名字啊,不够爷有个伟大的构思,我决定如果我生了宝宝就取名叫梁曜,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见安奈对她的构思嗤之以鼻,林暮一拍头一副突然开窍的样子:“擦,爷不能管爷儿子叫梁曜了,你儿子他叫和曜啊。”
安奈放在平板上的修长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林暮脖子眯着漂亮的丹凤眼作咬牙切齿状:“你丫知道我儿子名字?比我先知道,不行,你得对他负责。”
林暮眨眨眼睛,负责?
安奈得意洋洋:“把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就行了。”
林暮默然,你丫怎么知道老子就得生女儿?
安奈神秘地眨眨眼睛勾着她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暮暮,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有什么好消息啊?”
林暮无辜地拍掉安奈的爪子:“爷哪天不高兴?”看安奈一脸不挖出□誓不罢休的样子林暮探过去甚至压低声音:“爷有儿子了。”虽然她很不明白,明明都有套的,梁秦那货也绝对不是能干出在套套上戳洞这种事的人,怎么就这么奇怪,她昨晚发现大姨妈迟迟没光临就物尽其用,用上次买多的那支验孕棒测了一下…结果,居然中了!
压下心里的好奇,林暮倒没觉得多坏,安奈儿子已经会说话了,前几天听果果说她已经怀孕了,作为一个不甘人后的爷们,林暮倒是能接受怀孕这一噩耗。
看到安奈张大眼睛的惊讶神情,林暮眯着眼睛正等着安奈说句你不错啊,却听安奈吃惊道:“完了完了,我家心肝宝得搞基了。”
“嘘”林暮竖起指头“啪”按到安奈的红唇上,“我不知道是儿子女儿,事实上我昨晚才验出来的,别告诉梁秦哈。”得到安奈应允后林暮松了口气,她就这样把她女儿卖了?没关系,林暮自我安慰,肯定是儿子。
下了课,林暮和南安安一人抱着一大堆论文往那货的办公室走,林暮甚至狗腿地一把抢过南安安手上为数不多的论文屁颠屁颠爬楼梯,经院高层今天修电梯整个楼的老师一个个气喘吁吁地爬上爬下,林暮一鼓作气冲上十四楼找到1407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把论文撒到南安安的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随后而来的南安安一脚勾上门优哉游哉地靠在沙发上朝她勾勾手指:“说吧,你又想要春*药了?
林暮深吸一口气把“南安安你知不知道为人师表?”这句话吞进肚子里整个人凑过去扑倒自家小姑子,“南妞~你明年能不能带研究生?”
“我?”南安安一脸不可置信地用食指指指自己又转移目标戳戳林暮的脑门:“你准备上我的研究生?”
“上?安安你太邪恶了,爷也想啊,可是哪有那个功能。”林暮摆摆手纠正:“考你的研究生,你给开个后门怎么样?专业课透个题什么的。”论文都能帮爷写了,何况题呢,林暮猛眨眼如果有尾巴她铁定晃,跨专业考研最怕的莫过于专业课考试了。
南安安手里撕开一个口子的一包奶粉洒落一地,摇头晃脑道,“这世界太疯狂了,”看林暮一脸期待南安安吐吐舌头:“你等我去问问你师公我明年能不能带。”
眼见走后门有望林暮简直欣喜若狂,扯着南安安就往楼下跑信誓旦旦要先请她吃一顿,结果刚跑下楼就冒冒失失地一头撞上了个人,林暮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抬头逆着光瞅过去还没开口身后的南安安就欣喜若狂地叫了句爸,然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林暮就被南安安车上了那辆黑色世爵C7,反射弧较长的林暮同学许久才明白明明是南安安她爹请客她还被扯去的原因——从后视镜里看到的那张风度翩翩略带儒雅的俊脸跟南亦如出一辙——南安安她爹不就是梁秦他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