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个电话。”程诺打了个招呼拿着电话就走了出去,留程果一个人百无聊赖地上网找实习,大三的课不算太多刚好可以找个实习来积累工作经验,其实商院的课程大多都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人力资源管理说白了也是个很无聊的专业,当初程果休学了一年之后直接参加高考没有任何问题地上了西大的分数线,但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构想,安凝很肯定地说,果,学人力资源管理。
当然,安凝说什么都是很肯定的语气,这姑娘从来都只说陈述句,就像安总监曾那么有气场地对徐暮然说,“我想请你搞清楚,我说的不是建议,我说出口的就是决定。”后来,安凝才承认她是随便翻页看到这苦逼专业就给她报了。
翻了好几页网页程果都没找到什么招聘HR的,只看到HR在招聘,如果找程立安帮自己找实习了,那么这专业就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坑爹货,连带着自己也是名副其实的坑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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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法拉利停在市政厅楼下,徐慕斯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燃烧在指间,很多时候他只是喜欢看香烟在自己手里燃烧成灰烬的过程,像是一瞬又像是一生。
指间的香烟快要的燃尽的时候,副驾驶座的车门才被打开,戴娆一身Dior新款裹胸咖啡色小礼服倾身夺过徐慕斯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放入口中轻轻一吸,嫣红的唇微微张开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白皙的锁骨和半露的酥、胸展示着主人美好的身材,“亲爱的,你在等谁啊?”
徐慕斯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过她指间的香烟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漂亮的凤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你给我适可而止。”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那天不是脚疼得完全走不了路了嘛,你哥那个混蛋完全把我当空气的啊,再说我怎么知道那天她们刚好在后面,不过你家小女友长得很不错嘛,非常不错,真没想到你居然喜欢洋妞,作为一名空军,你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汉奸行径…”
徐慕斯眯起凤眸声音低沉没有任何起伏,“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戴娆毫不在意徐慕斯的威胁,“怎么说我也是你姑奶奶吧,我强烈要求去见一下你家程果,作为一个长辈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姑奶奶,徐慕斯嘴角抽了抽,对于这个称呼徐慕斯简直要疯了,可是事实上戴娆真的算是他远房的姑奶奶,而现在这位几乎已经没什么血亲的姑奶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嫂子。
即使如此,被程果撞到他们在一起他要怎么解释,指着和比自己还小一岁的戴娆说,“来,小果,这是我姑奶奶…”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话说,你想啊,我和你哥结婚的晚上,他叫我一声姑奶奶多带感啊…你想你哥那面瘫模样对我说,姑奶奶,我要,然后我就说,乖孙子,姑奶奶给你。”戴娆伸着手指看自己黑白相间的甲片,嘟起红唇微微吹口气大有继续演讲的趋势。
徐慕斯有些不耐烦地打开车门说了一句,“姑奶奶,您请滚好。”一伸脚就把自己的长辈踹了下去,戴娆及时地扶住了车门才避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窘况,徐慕斯这货从来都说到做到的,大概是太久不见就忘了这货的威力,小时候戴娆和徐家四位公子一起玩,徐熙然抓到了一个蝗虫,戴娆被吓得哇哇大叫打扰了三少爷认真研究玩具枪的雅兴,徐慕斯出口威胁再叫就塞你嘴里。
那时的戴娆无比傻缺地得瑟,你塞呀你塞呀。结果徐家三少按着太师椅站起来无比有气场地夺过呆萌二货四少爷手里的蝗虫一把扔进正挑衅的姑奶奶嘴里,正好那时候戴娆闭嘴了,那天戴娆刷了整整四十次牙而且从那以后见到“乖孙子”都条件反射地紧紧抿着唇,当然,戴娆现在明白那种状态可以用一句话的概括——蛋疼菊紧乳发麻。
“对了,乖孙子,姑奶奶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戴娆打开车门探进来一个脑袋,“你知道那谁回来了吗,不知道程果知道了会怎么做,当初程非臣可是直接让金家在C市没有立足之地了…”戴娆话锋一转,“你要跟程果结婚,那她知道四年前的事情吗?啧啧,那么骄傲的女孩子啊,如果知道是你一手毁了她的梦想和未来不知道会怎样呢,真期待啊…”
话音还没落那亮银色法拉利已经风驰电掣地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戴娆慵懒地甩甩长发,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姑奶奶我终于可以报一虫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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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低着头搅拌着眼前的沙拉,手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放下刀叉划开键盘锁看到一个一长串数字的短信,她说——程果,我回来了。
微微一笑,程果的手指跳跃在键盘上,一手随意地拿着叉子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直到牛排已经被切得惨不忍睹还是没有停手,拇指轻轻按下发送键——那么,游戏开始。
程诺回到座位上上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风轻云淡的面瘫样子,挥手招来了侍者随意又点了几道菜,却听到对面程果低声说,“程诺,那你爱过徐慕斯吗?”
“问题不在于我,而在于你,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没有喜欢过他…”程诺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像是说的都与自己无关一样,而对面本来故作冷静的程果一把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却听到程诺在她身后说,“所以你应该很乐意听到四年前你刚好看到的吻是我故意的,与徐慕斯无关。”
“啪”桌子上的东西被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的程果挥手一把全部扫下来,卡布奇诺的香味散发在空气里缓缓上升却让程果只觉得苦涩,和淡淡的反胃,连手心被烫红了都没什么感觉只是紧紧地握着桌沿,“为什么?”
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程果只觉得连自己的声音都有控制不住的颤抖,真是可笑,她一直以为程诺插手是因为爱徐慕斯,她曾经一遍一遍催眠自己,爱情没什么先来后到的,她只是刚好也爱他而已没有什么错的,可是原来她不爱他,想破脑袋她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那么做?”
“我喜欢,我喜欢做的事情需要理由吗?”程诺斜斜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握着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拉仇恨的,难道说这几年的冷漠刻薄自己已经养成了惯性,仅剩的时间她不想让程果对自己改观也不想让她更恨她。“换个轻松的话题,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徐慕斯伤害过你,你会…”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听到程果不算大声但很坚定的声音,“我知道…”
24、教官,不可以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听到程果不算大声但很坚定的声音,“我知道…”
程诺本来云淡风轻的面具像是“啪”地一声就碎了,离开座位朝前走了两小步,站在程果身后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紧张,一直以来他们拼尽全力给的保护原来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程果?
“程果,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程果侧过脸微微一笑,阳光下栗色卷发微微泛起金色的光边,她站那里笑容明媚得晃眼,“知道我的手指不是天生的,知道四年前我的手怎样残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不该出门的时候一意孤行,知道我的手指为什么接不上,还知道砍了我的手指的那个黑帮不是因为程立安而是因为…”
她顿了顿抬眸看了程诺一眼,琥珀色眸子里是一片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对上程诺的眼睛却看到她的一丝慌乱和制止的神色,程诺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程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光飘向窗外自顾自地补充,“一直都知道,只是刚刚确定…”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
话音未落就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程果,好玩吗?”
窗外,阳光正好,空气里还流淌着刚才卡布奇诺的香味,橘色棒球帽的漂亮女生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手指微微收紧,脸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远处是刚刚走进Gloomy的黑色衬衣的男人,衬衣袖子挽起来扣在手肘的扣子那里,原本慵懒的神色一瞬间消失无形,他站在那里连质问都稍有些漫不经心。
原本俊男美女的养眼一对,却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程诺远远地站在那里悠悠地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相似得不仅是同样的出色,甚至连下巴微微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骄傲得如出一辙。
这样的,谁都不肯放下自己骄傲的爱情,会累吗?
程果一回头就看到徐慕斯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厚厚档案袋,档案袋的另一端扣在掌心,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边却刺得程果眼睛生疼。
“一直都知道?”徐慕斯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里那一丝颤抖,狭长的凤眸紧紧地盯着程果的脸像是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一直以来他的愧疚,他的噤若寒蝉,他的如坐针毡,他拼尽一切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他的不确定,他不择手段地想在她知道真相之前和她结婚,原来在她眼里竟然是像跳梁小丑一样。
原来他一直刻意去忽略的她偶尔凉薄的表情,她恍若不经意的那些质问,她偶尔的强调语气,他的一厢情愿都是一场最可笑的笑话,现在她站在这里神情骄傲得和四年前如出一辙地平静重复,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那天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的徐熙泽说,你确定她是真的忘了,不是想故技重施不是想报复,毕竟你害她失去的是中指,程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你以为她仅仅是单纯吗?安凝曾经说,谁让我失去,我就让谁生不如死,你觉得程果每天和安凝在一起还单纯如初,知道了真相还不顾一切地要和你在一起?
现在看来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太过自信了。
“所以,好玩吗?”徐慕斯向前走了一步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没有错过不远处的女孩子咬着唇有些慌乱地摇摇头,别过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看过来的时候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欠揍表情,“还没开始呢,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玩?”
徐慕斯走近几步站在程果面前,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手用手里的档案袋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子,她的目光有些闪躲,徐慕斯冷静地开口却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玩他,那句话怎么说,遇见,就不再错过,既然她喜欢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比起被她算计,他更不想的是,被她远离。
本来要说的话却总在看到程果身后不远处那个白色的身影后戛然而止,徐慕斯眸色一暗话锋也随之一转,“程果,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程果向后退了一小步,想退出徐慕斯的势力范围却没想到一脚踩上了刚才洒在地上的咖啡脚底一滑就像后倒去,被徐慕斯伸手一把拽进怀里,程果狠狠地用穿着高跟鞋的右脚一脚狠狠地踩上徐慕斯的鞋,怕威力不大还以脚尖为轴心狠狠地转了一圈。
趁徐慕斯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的时候挣脱了徐慕斯的势力范围,“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就是在算计你,我就是想看你愧疚的样子,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幸福,尤其是在我不幸福的时候!”
“啪”地一声那个档案袋被甩在地上,徐慕斯松开禁锢着程果的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到门口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却依然没有回头,他说,“程果,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要和我在一起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你从一而终的爱情观。”
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程果看着那亮银色法拉利疾驰而去变成视线里小小的一点。
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地给了程诺一个拥抱,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谢谢,目光落在程诺的指间深红色的小册子上自嘲地笑笑,“我想不需要了。”
转身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程诺低低地问了一句,“他误会你了,你怎么不解释?”
“他从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四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连一句“我原谅你”“我不在乎”我都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即使错的从来都不是我。”
程果俯身捡起地上的档案袋抽出一张写着申请结婚登记表的表格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团成团使劲扔进垃圾桶里,“去死吧,老娘不屑于解释。”
程诺看看脚下的黄色档案袋里露出的结婚报告四个字,低头抽出包里的那本户口簿,挺讽刺的,就像程果最喜欢的那首探戈舞曲——只差一步,订婚也是,结婚也是。
抬眸看向程果气急败坏推门而出的背影,程诺收起那本户口簿,比起解释,你更不屑于算计。
是谁说,年少时的感情青涩而微甜,我们却始终走不到一起,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确定而患得患失,又因为患得患失而最终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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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Gloomy程果打开车门狠踩着油门朝最近的酒吧开去,minicooper像离弦的箭一样在宽阔的马路上狂奔,程果打开车窗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接起了振动个不停的手机,“喂,程勋…”
听到那边明显的哽咽的声音,程勋心里一紧,握着手机就从教室里冲了出去,“姐,你怎么了,我马上到。”
冲进KTV包厢的时候程果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像个孩子,而桌子上是一排啤酒瓶,程果一向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排列整齐。见到推门而进试图把她抱上沙发的程勋狠狠揪着他的T恤抹了一把眼泪,“徐慕斯,你滚。”
程勋看着死死揪着他衣服不放的程果叹了口气只好陪她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她拿过一瓶啤酒就上嘴要撬开瓶盖被程勋急急地夺过去,帮她打开又递到嘴边,看着排列整齐的几个空瓶子和程果红唇上的血迹,程勋搂着她肩膀轻轻拍拍她的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嘴撬开这么多啤酒瓶他姐还真有才,小时候他们还比赛过一分钟之内谁撬开的啤酒瓶多,看来那时候程果是没有发挥全部,这姑娘绝对有赢的实力。
“我永远是连道歉都得不到回应的那个,即使错的从来不是我。”程果靠在程勋怀里委屈地吸吸鼻子,就着程勋手里的啤酒瓶子仰脖喝了一大口酒。
喝完酒伸手狠狠地推了一把程勋,“你问我好玩吗,却从来不会想我知道我曾经的梦想全都因为这根因为你才失去的手指变成妄想的时候,我有多难过,你不会!”程果伸出食指在程勋面前大力地摇了摇。
“你不知道,我站在那个尘封了房间摸着我曾经弹过的钢琴看着我曾经画过的向日葵,我有多绝望。”
把头埋进身边人的怀里,程果张嘴在他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仰起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徐慕斯,疼不疼?”
程勋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摇摇头却遭受了更激烈的一口,程果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关心地重复刚才的问题,“疼不疼?”
“疼,疼…”程勋看一眼程果亮出来的带着血丝的小虎牙也知道自己胸口的惨状了,尼玛这是要把自己咬死啊,喝醉了就知道把我当他咬一口了,你丫以前怎么不把我当徐慕斯亲一口呢,
“你没有我疼…”程果对准程勋白皙的脖子狠狠地又是一口,而且持续时间比刚才还要久杀伤力也更大,甚至像接吻一样还狠狠地吸了一下,她本来就喝了酒这样的一口下去伤口还被酒蛰得火辣辣的疼。
程勋倒抽一口凉气,真尼玛疼,说不疼也要咬说疼还咬,听到耳边自家姐姐又天真无邪地重复第三遍的问题,程勋有些咬牙切齿,“你、说、呢?”
喝醉的程果同学倒是理直气壮,“被咬的是你,我怎么知道。”低着头程果有些落寞地开口,“就像你不知道我有多疼一样…”
她失魂落魄地低着头,脸因为喝酒而有些红,长睫毛上还沾着眼泪湿漉漉的垂着,可能是刚才喝得太猛的缘故啤酒顺着下巴流过脖子,胸前的衣服被酒沾湿了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紧紧地贴在她胸前勾勒出如房美好的轮廓。
像是感觉到地板的冰凉,程果一手按着程勋的大腿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这一下程勋差点没叫出来,她那只白皙的小手狠狠地准准地按在他弟弟身上,支撑着整个人的重量。
等程果终于自己站起来了程勋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程果就又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这次中招的尼玛还是他弟弟!
看着眼前因为醉酒而愈发动人的程果,她依然控诉着你不知道我有多痛,红唇一张一合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程勋伸手抚上她圆润的露在外面的肩头扶住她的肩膀让他们目光撞在一起,“小果,我咬你一口,你就知道多疼了。”
程果张着湿漉漉的圆眼睛看了程勋几秒大力点点头,下一秒双唇就被人含住了…
25、教官,不可以
程勋还没来得及加深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被程果大力一把推开,她冲到垃圾桶前面呕得有些撕心裂肺,程勋跟过去轻轻地拍她的背,看到那一排增加了不少的啤酒瓶才发现疯了的不仅仅是程果,他刚才就这样一瓶一瓶地撬开瓶盖给他不能喝酒的姐姐递过去。
开着车一路疾驰从程果去医院的时候,还能听到程果靠在副驾驶座上喃喃自语,“徐慕斯,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不告诉你,只是因为,我想给我们的爱情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伸手摸摸她滚烫的额头,程勋放低声音安抚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程果,她一个人承受着悲伤的记忆只是因为害怕说出口了之后,他们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毕竟伤害永远无法磨灭,只有她假装忘记才让他们可以继续往下走。
爱情那么重有那么轻,又怎么能背负那么多伤害和愧疚,她忘了曾经的伤害徐慕斯就不必背负这样的愧疚。
程果趴在程勋的腿上断断续续地朗诵艾佛烈德德索萨的那首诗,“啊,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 ,干活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呵呵,去爱吧,就像,就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如果,他一向骄傲的姐姐用这样隐忍的方式守护自己的爱情。
那么,他能做的,就只有成全。
“你很好,是他不配。”记得以前他们一起看一个法制节目的时候,那个真凶逃脱了而且一直幸福地生活到最后,而那个替罪羔羊却失去了一切。
程果说,无论如何,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善良的人才配得到幸福,我始终相信。
这样的程果,从来不是一个算计报复的人。
她一直是一个执拗到有些偏执的孩子,只要坚定了一件事就会一直固执地走下去,只是这么美好的她从来不属于他而已。
看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程勋微微一笑,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仅此而已。
下了车程勋背着程果冲进医院,手抓紧她乱踢的腿,手心那张飞机票被揉成一团一个抛物线划过掉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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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程果有些头疼,半睁着哭得有些肿的眼睛就看到一袭白大褂的高瘦身影,秦晋弯下腰撩起程果额前的刘海用手背碰了碰程果的额头,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没发烧,程果,胃还疼吗?”
不经提醒还好一经提醒程果只觉得自己的胃翻江倒海地疼,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肚子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就被秦晋手里的黑色文件夹狠狠地拍了一下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头,“才多大就跑去酗酒,你弟弟也有病,你喝酒他开瓶,是不是你杀人他也递刀啊。”
目光瞥了一眼旁边愧疚地站着的程勋,程勋一脸愧疚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靠着墙站得笔直,程勋一向对程果都是有求必应从不拒绝,程勋抬头看一眼梁秦认真地回答,“这个,应该不会。”
秦医生还没来得及表扬程勋作为一个姐控的深明大义,程勋同学就认真地补充道,“我应该会替她。”
秦晋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程果打断。
“秦晋,你别欺负我弟弟。”作为一个弟控程果也不甘示弱,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在病床上,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柔弱感,看着平时傲娇的小姑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秦晋颇有些无奈地把一杯温水递过去,“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以前失恋的时候不过是哭,现在还学会喝酒了,轻度酒精中毒。”
接过那杯温水,程果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只觉得一股暖流经过干得冒火的喉咙缓缓流入空荡荡的胃里,咽下温水的同时眸子里凝着的眼泪也扑簌簌地掉下来,恍惚间就像是四年前她刚刚和徐慕斯分手,自己坐在病房里哭,秦晋推开门慵懒地站在门口旁观了许久才开口说,“别哭了,你打扰到其他病人了。”
那天晚上他作为主治医生以不打扰其他病人休息为由带着程果溜出医院,帮她举着吊瓶在公园里听她断断续续地哭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