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他猛地挣脱,却不想她又迅速地再次贴上,没有一丝距离和缝隙,完全可以感觉到那柔软丰腴的肉体和他胶着着,厮磨着…
“自己骗自己有什么意思呢?”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你明知道的…”
他再次用力挣脱,并马上蹦到她三米开外,强忍住体内异常的涌动,双目怀疑地眯起:“你是不是…在酒里放了什么?”
她露出一抹无辜的笑:“你是在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找借口么?”
越来越热,越来越难熬…他撑住桌角,尽管拼命抑制,呼吸还是急促起来,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桌子椅子电视机…一切都似乎有了生命,开始蠕动旋转起来…
“嘶”
她从容地拉开背后的拉链,慢条斯理地让衣衫缓缓滑落,眼里却满是势在必得的火焰。簇新内衣包裹着的完美曲线逐渐绽开,像是一道美味珍馐点亮了饥饿者的眼睛,又像是一场及时雨滋润了干涸欲裂的土地——
而这个此刻无法抗拒的存在,一步一步地,近了。
“很辛苦吧?为什么要和自己作对呢?”她纤细妖娆的手指缓缓掠过他已沁出汗珠的额头与鬓角,带来一种近乎颤栗的麻痒感。她微微仰起头,丰润的唇微微张开,一厘米一厘米地缩短着彼此间的距离…
他忽然狠狠抓住她双肩!紧得几乎让她感觉到疼痛,却似乎迟迟没有决定是推开还是拥抱。一双眼饱含着痛苦和纠结,另一双却写满胜券在握,空中的眼神对战正厮杀声叫嚣,无法平息——
他低下头狠狠吻上去,巨大的冲撞力使得她连退两步,直到撞上身后那堵坚硬而冰凉的墙——
为什么墙会显得这么冰?难道是因为她太烫了?作为一个常年手脚冰凉的冷血人,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兴许是不小心喝错了酒?好吧,都随它去吧…
只不过是薄薄的四片肉辗转衔接,此刻的化学反应却足以燃烧掉整间房间,他用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到几乎留下指痕!她被迫张大了嘴,几乎以为他打算把她的舌头吞进肚里…
湿热的肌肤…高温的口腔…忘情的渴求…疯狂的欲念一触即发——
再一次被猛然推开时她差点没站住,红潮未退的脸上满是迷茫和不解——
他浓眉拧起,双目射出两道寒光,忽然三步并作两步地一把抢过她放在旁边的包翻找起来;她想阻止却完全措手不及,心想与其形象全无地上去争抢,倒还不如淡定点迎接质问,于是干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翻。
“这是什么?!”他愤怒地把那管残留着蓝色粉末的小瓶掷了出来:“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那么——”
“那么什么?”她抬高下巴,虽然衣衫不整,倨傲的脸上却毫无愧意,反而漾起冰冷笑意:“那么下贱是吗?”
他气结地闭上眼睛,转身胡乱抓了件外套朝她掷过去:“穿上衣服!马上滚!”
半晌没动静,紧接着,她的笑声惊得他不得不睁开眼。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哈哈哈哈!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下贱吗?哈哈哈…”
她□的妖艳肉体实在太过刺眼,他的身体状况却不允许他帮她穿衣服,只能徒劳无功地吼:“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却充耳不闻,像是忽然兴致大好:“下贱这种事也是会遗传的你知道吗?要是我妈不下贱哪来的我?我身体里根本就流着下贱的血,你让我怎么不下贱呢?啊?我怎么可能不下贱呢?!”
说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是在嘶吼,脸上扭曲的笑容让他根本无法再看下去!他像得了心脏病一样突然心悸得厉害,而体内几乎快要把他燃为灰烬的火焰更是让他分分秒秒都承受着巨大折磨!这一切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先撇下她,一头扎进浴室去冲冷水澡。
她木然地盯住地板上的某个点,耳边依稀传来水流声,空旷的大厅里忽然冷清得可怕。她的双眼仿佛忽然失去了眨眼功能,直到眼眶酸涩得快要胀裂,她才缓缓蹲下,环抱住自己光裸的身躯,把头深深埋进胸口…
任熙悦,你怎么那么下贱?
她拼命抱紧了自己,紧到几乎把自己勒得生疼,干涸的眼眶里却分泌不出半颗泪。
你怎么那么下贱?
强力冷气下她开始瑟瑟发抖,她捂住了嘴,发出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呜咽。
【四十八】
8岁那年,她用不要命的厮打,抢回了被洪思婷抢走的杏仁甜饼。
24岁那年,她死守在老屋门前寸步不离,即使被洪承雅带来的人打到头破血流,她依然能冷笑着说——
“如果你们要闹上法院,那我一定奉陪!而且我还要掘那个男人的尸体出来做亲子鉴定!不过到时候,你们输掉的就不止是一栋房子了。”
那个比她还冷血的男人意外坠机,甚至都没来得及留遗嘱,才让她有机会把这栋价值800万的房子抢到手。而代价,是额头浅浅的一道疤。
25岁那年,虽然晚了些,但她还是成功地抢到了梦寐以求的女主角之位,挺进了这个绚烂刺眼的靡靡世界,从一文不名的丑小鸭晋升为大众偶像,再也没人敢看不起她。
生活早就教会她眼泪一文不值,对别人寄托希望更是愚蠢至极,想要的,动手抢就是了。
是的,动手抢就是了。她一直都做得很好,一直。
夜半忽然惊醒,又抑或是从未入睡。她起身洗了一把冷水脸,却控制不住地砸了一面镜子。
满地残片倒映出她依然陌生的脸,她想,如果她是他,恐怕也不会要这样一个脸假人更假的女人。
嘴角牵起一朵惨然的微笑,却被无数镜片割得支离破碎,变成了世上最诡异的画面。
她闭上眼,用指尖感受着脸上的每一丝肌理和纹路,年轻的、充满弹性的、旺盛的、却即将腐朽的,一切。
他不要,这一切,他不要。
她抢得到全世界,却抢不走一颗心。
那么荒谬,那么悲凉,却无计可施。
第二天她回了一次公司,早早就把妥帖微笑武装到了牙齿,面皮几近僵硬,却不想他没来,据说是感冒发烧了。
看来没少冲凉水啊。她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角,有种恶意的畅快,心底却越发空落。
其他人脸色却都有点僵,很快她就在娱乐周刊上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组清晰度很不错的照片,她从他家门口出现一直到开车离去的整个过程都被完整记录,她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这些照片还没清晰到能拍出她的红肿眼圈。
她抬起头,默默看着Kevin。
“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了。”他面额郁卒。
她挑眉。
“开记者会承认,或者,一声不吭地默认。”
唐欣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手抖得几乎连报纸都拿不住——
她狠狠扔下报纸,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范磊不在意地扶了扶镜框,继续怡然自得地看报纸。
‘秦任恋’由于新曝光的照片而再度沸沸扬扬起来,只是这一波热度尚未平息,令人跌破眼镜的下一波热浪又再度来袭——秦空的真命天女原来另有其人?
是的,这两天各大论坛都在争相转载两组照片——一组是任熙悦夜访秦空的偷拍照,另一组则是唐欣和秦空的亲密生活照。而根据照片源信息显示,这组亲密照的拍摄时间是在“秦任恋”爆出之后。真是让人啧啧感叹娱乐圈果然娱乐,三日之内居然连爆两次猛料!
唐欣第一时间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一句“我们已经结束了…”又再一次把此事件推向□,而她在镜头前神情憔悴泪盈于睫的可怜模样,更是进一步把秦任二人推上风口浪尖——难道这对广受赞誉和祝福的国民情侣档,竟是无情劈腿男+不知羞耻的小三?这下跌碎的可不只是眼镜了,还有无数CP粉的玻璃心啊!
“你们这两天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公关部那边正在做公关危机预案。”Kevin微微拨开百叶窗,皱着眉头看了眼楼下蜂拥而至的记者:“这次的事很难办,你们已经完全失去了为自己辩护或者互相辩护的立场。除非唐欣肯出面扭转舆论,但她这次摆明了就是要借机炒作,希望几乎为零。”
她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原本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却在接触到他疼痛的眼神时骤然心惊,心口像被感染般连带疼痛起来。
“好了,我会找人引开他们,你们快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Kevin郁闷地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两人默默走向车库,途中一言不发,仿佛互不相识。
“不打算找她谈谈?”她终于打破沉默。
他木然而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脚,一径赶路,仿佛完全没听见。而就在今天早上,他收到了她让助理退回来的戒指。
还需要谈什么吗?已经不需要了吧。
没有理由,没有征兆,这件事发生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她。
她忽然加快步伐挡在他面前,双手用力揪住他的衣领,满脸愤怒——
“喝醉酒也好扮颓废也好在节目中眼眶泛红也好!什么煽情来什么!”她激动地大吼:“只要你能让别人相信是她甩了你就好!而我的夜访正是为了安慰失恋的你!明白吗?!”
他缓缓抬起眼皮牢牢看住她,半晌——
“懂,但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她几近失控:“我麻烦你醒一醒行不行?她已经不要你了!你这样保护她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够下贱了!可没想到你比我还下贱!!”
他并不动怒,只是轻轻拨开她的手认真看住她,那眼神专注地让她忽然心如擂鼓——
“…对不起。”
“闭嘴!我不要听这种废话!”她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他,眉目写满厉色:“我立刻让公关部帮你出澄清的通稿,然后给你安排访谈,你最好放聪明点!”
他低下头看着被她握住的手腕,神色疲倦而温柔,眼神却是冷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寸寸地将她的手移开,直至轰然垂落——
一年半前,她唯一相依为命的母亲就是这样轻轻挣脱了她的手,微笑着迎向了疾驶而来的汽车,然后如蝴蝶般在空中勾画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小悦啊,他都不在了,妈还活着做什么?”
咽气前一秒,她笑得很甜。
他的坟墓占地广阔,气派无比,方圆数米内皆是绿草鲜花,她费尽心思才把她安葬在了距离他二十米开外的普通墓园,算是尽上最后一份孝道。
无论生死,永远遥遥相望,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宿命。
那是她的宿命,却不是她任熙悦的,绝对不是。
她笃信自己身体里留着的血,至少有一半,是冷的。
是的,冰冷。
她眯起眼注视着他颀长而落寞的背影,眼中寒光骤现。
【四十九】
任熙悦凝神翻阅着信封里的照片,这是一系列偷拍照,内容是唐欣和田宗义在高级会所幽会的画面。她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很好,钱我会打进你户头,一分钟之后查收。”
干净利落地收线。
唐欣正和助理边聊边从公司里步出,表情却在看见他的一瞬凝住。
她示意助理先走,然后略显疏离地把他引进了内部咖啡厅。
他静静入座,神色略显疲倦,昨晚在她家门口等了她一夜,可她没回家。
她有些心虚地紧盯着杯子:“有什么事吗?”
“听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他抬起眼皮:“可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眼色愤然地抬头:“那你要我怎么做?在别的女人深更半夜在你家出现之后,还要淡定地面对媒体和你作甜蜜热恋状?”
他不动声色地呷了口咖啡:“对了,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她一惊,手里的咖啡差点泼出来——
“我…最近刚掉了手机。”她垂下眼,开始无意识地搅拌咖啡。
他深深望着她,那眼神让她越发焦躁起来,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杯子一顿:“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视线投向了她身后。
她不安地抿了抿嘴,刚要说话,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聊天了,可是…”范磊绅士地向他微微颔首,然后附到她耳边,用恰到好处的音量道:“田总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你很久了。”
她尴尬地别过头,冷冷道:“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她不敢看他,起身就要走,却被他按住手腕——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一怔,旋即冷冷扔下话来:“你不需要和我解释。”
“过去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紧到几乎要嵌进皮肉,眼神灼灼:“我们重新开始。”
心口阵阵风起云涌,她愣愣看着那只曾无数次握紧她的温暖的手,几乎就要情不自禁地答应,可是——
“就算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她牢牢看住他:“但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动过心吗?!”
“我不敢。”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坦诚。她只能张着嘴,无言以对。
“我们都不是圣人,都有弱点,都会犯错,”他深呼吸,然后抬起头:“我没有自信帮你在圈里闯出一片天地,我唯一有自信的,只是给你幸福而平淡的生活,如果…你还想要的话。”
她呆愣当场,眼眶不争气地泛红起来。那些过往的甜蜜画面忽然失速划过脑海;可是同样,那些受屈辱,被排挤和被忽视的画面紧随其后,生生折磨着她已经脆弱不堪的心绪——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她咬紧牙关,狠下心挣脱了他的手掌,飞奔而去。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
她从窗缝中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泪水终于决堤。一只手掌恰在此时搭上了她的右肩,她知道是谁,所以没回头。
“替我告诉田总,我今天…不太舒服。”
范磊在她身边悠然坐下:“你最好还是去吧。”
她依然呆立在窗口,一声不吭。
“怎么,心软了,后悔了?”
她背后一凛,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胜券在握地一笑,递上一只信封;她不解地接过,瞳孔在看到内容的一霎骤然收缩——
“这些照片若是传出去,舆论风向可就大转弯了。”他怡然地点上一支烟:“从被劈腿男抛弃的痴心女,一跃成为攀附权贵不念旧情的拜金女——是不是冷汗直冒呢?”
“这是…哪来的?”她声音颤抖,惊魂未定。
“昨晚有人跟拍你们,然后发到了各大报社和杂志社,幸亏田总面子够大,没有一家敢登。”
“是谁?谁干的?”
“不知道,查不到IP地址,看来那人心思很是缜密。”他耸耸肩:“不过,如果这些照片传出去的话…你觉得谁会是受益者呢?”
她陡然睁大眼——昨晚?昨晚他来过她家,她妈说他等了她很久。
竟然…竟然这样?刚才那些话难道都是假的?她居然从来不知道他是那么可怕的人!
“给我安排访谈,我要开记者招待会!”她脸上浮现出了从未出现过的愤怒,出门的时候把门甩得震天响。
他悠闲地吐出一串烟圈,模糊了他老谋深算的笑意。
怎么可能?任熙悦面色凝重地翻看着一大早买来的各种杂志报刊,没登!一张也没登!她赶紧打开电脑翻阅昨天自己发过的帖子——居然被删除了?
看来她太低估那个老东西的势力了…思维刚要开始高速运转,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她的思绪——
“熙悦!现在听我说——”洪承宇的语气让她感觉相当不妙:“你的楼下很快就会聚集大批记者,你赶紧把门窗关紧!千万不要出门!”
“怎么回事?”
“唐欣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声泪俱下地谴责秦空脚踏两条船,你一下子就被顶在第三者的杠头上了!”他叹了一大口气:“总之你先别轻举妄动,公关部这边正在讨论!”
放下电话她立刻上网搜索,网上果然已经炸开了锅,不但各大论坛焦点一致,连粉丝地里都闹得不可开交!由于秦空和唐欣的恋情证据确凿,秦空的粉丝只能一口咬定他是无辜的,是她主动上门勾引他而已;而她的粉丝则坚称她并不知道秦空并非单身,是纯粹的受害者。两家粉丝天天骂战升级,一片混乱!还有人猜测他们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为戏炒作,而这种观点又让CP粉很受伤,情绪一片低迷。鉴于这种动荡的局面,他和她的代言都已经掉了好几个,最近约好要上的节目也全部搁浅——
一切都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而这些照片没人敢登,他和她,已是百口莫辩。
她闭上眼,脑海里再次闪现他离开时决然的画面。他爱的、在乎的、想要保护的、从头到尾都不是她。
从来都不是她。
心脏像被野兽嗜咬般疼痛欲裂,她无法负荷地捂住心口,为不堪而怒火中烧!为得不到而心如刀绞!为什么?为什么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她却偏偏无论如何都得不到?!
秦空!你以为你是谁?我会证明你什么都不是!
心念一定,她毅然决然地走出家门,迎向了门外蜂拥的记者——
“请你谈一谈对于唐欣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感想!”
“她说你是第三者,你承认吗?”
“‘秦任恋’到底是炒作还是真的,民众有权利知道真相!”
“对!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七嘴八舌的问题瞬间将她活埋,拥挤的人群让她摇摇欲坠,呼吸困难…
见她终于要发声,记者们赶紧集体噤声,戳过来的话筒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脸——
“我…爱他,是真的。”她闭上眼,泫然欲泣。
记者们当下哗然,闪光灯瞬间让她完全睁不开眼。
“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她掩住口鼻,一直强忍着的泪终于落下一颗:“所以…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整理自己的感情,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希望唐欣能…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一起?”
“秦空没和你提过他和唐欣的关系吗?”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受害者咯?”
“我不敢说自己的受害者,”她抬头望天,努力用深呼吸来逼回眼泪:“真正的受害者应该是唐欣。我们都是女人,所以我能理解她,希望她也能接受我的歉意…”
说着,她再也说不下去地低下了头。故作坚强的可怜模样让在场记者都忍不住动容。却没人知道她在悲伤的神色背后,跳跃着的是一颗何其冷硬的心。
三个人里最多只能有两个受害者,秦空,只能算你倒霉了。
【传说中的五十】- -*
每天一个转折,这犹如多重反转剧的狗血故事几乎成为了每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任熙悦在记者面前逼真的表演为她博得了不少同情分,唐欣更是不必说。两个都是如花似玉楚楚可怜的女子,而男主角在此之后完全避不见人的姿态,更是让“默认劈腿,无颜见人”的说法甚嚣尘上,而观众们在找到了最佳出口后,当然是毫不留情地口诛笔伐,个个都是一副要将这个“圈中败类”除之而后快的姿态。
简而言之,就是完全的一边倒。
秦空面无表情地陷在沙发中。记者已经在他楼下守了足足两天两夜,地上的碎玻璃是唐任二人的粉丝愤怒的产物,紧闭的窗帘把屋内锁成永夜,腐朽的气息弥漫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里。
唐欣没有错,她选择了更能帮她实现梦想的人,并为了达到目的而将他逼至悬崖。
任熙悦也没有错,这确实是她保住形象的唯一办法,尽管后果是将他踹入万丈深渊。
所以,错的人是你,秦空,就是你。
嘴角忽然扬起,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收也收不住,笑得干咳连连,笑得几乎窒息——
是啊,你知不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唐欣要的是功成名就,你却妄想着自己的爱能给她幸福?任熙悦把自尊看得比命还重,激怒了她,她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你活该啊,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他忽然一跃而起,以一种摄人的姿态独自穿越记者的重重包围,驱车扬长而去。
“褚导的助理来电话了!”Kevin激动地在电话里吼:“本来已经取消的《情迷女上司》的试镜机会他们决定重新给你!让你今天下午就去!你快来公司试装!”
“嗯,我知道了。”
任熙悦缓缓放下电话,脸上无悲亦无喜。
成功了。广告和片约有增无减,她难关已度。
她对着镜子凝神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