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不会愧疚,但那些日子里,他的愧疚感还是与日俱增,甚至几乎到了无法遏止的地步。为了消除这种极其折磨人的感觉,他只能不停地和她做/爱,试图用大量满足她的身体来进行微薄的偿还,那间小小的旅馆房间几乎遍布了他们纵/欲的痕迹,床上、梳妆台边、浴缸、沙发、地板、餐桌…甚至夜半无人的阳台,他一次次箍紧她纤细优美的腰肢,望着她潮红忘情的面庞,用无与伦比的快/感掩饰着自己的恐慌。
所以这一刻,他才会那样难过。她还活着,又似乎已经死了。不管他是否承认都必须面对,记忆里那个全然信任、全然依赖、全然爱着他的女人,真的已经消失了。
整个夜晚他一直在不停地,焦虑地起身睡下,无用功地消耗着体力。他从来不曾如此焦虑过,他甚至无意识地啃咬大拇指的指关节,只为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梁雨柔他不可能放弃,这是他复仇计划中最关键的一颗棋子,他绝不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放手。
所以薄晓微…他一定要找到方法打开她的心,让她再一次全心全意地留在他身边,爱着他,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
一定有办法的,他像只傀儡般失神地望着远处,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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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到第三天时,那批画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石暮尘便无视原先制定的五天计划,甚至没来得及详细验收,就让冉家诚定好了回程的机票。他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想念她,哪怕明知在她那里,除了冷嘲热讽和戳心戳肺之外根本得不到任何其他回应,可他还是想念她,想念她一身尖刺的灵动身影、想念她偶尔流露出的意义不明的哀伤和温柔、还有她藐视一切的傲气。
好像着了魔一样,下了飞机后他不断嘱咐司机加快速度,他必须立刻见到她!甚至来不及回家,他第一时间赶到她的住处,掏钥匙的时候竟像毛头小子般心急慌忙,整串钥匙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然后他终于打开门,一直不自觉挂在脸上的微笑在瞬间像被蜡封过般,凝结在了脸上。
“嗯…嗯…”
沙发上的两个人对他的出现似乎还浑然不觉,依旧饥渴地缠吻在一起,两人的外套、笔记本、公文包之类的东西洒落了一沙发。他看见她蛇一样灵活的手迅速伸进那个男人的衣襟,那男人则似乎是个生手,因此浑身凛了凛。她却熟门熟路地把他的头按向自己的颈项,迷乱地高仰着头,喘息不已…
在理智可以做出决定前,石暮尘已然飞起一脚直接掀翻了男人,男人吃痛得跪趴在地,鲜血刹那间自嘴角涌出,这一脚的力度可见一斑。薄晓微尖叫着向后退去,石暮尘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照着男人的头就要砸下去,那发狠的表情显然就没打算给对方留活路。薄晓微见状,急中生智地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公文包朝石暮尘脸上狠狠招呼过去,那一下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她的手臂顿时又酸又麻,几乎再也举不起来。
公文包落在地上的声音很闷实,石暮尘幽幽抬起头来,她这才发现他面颊上多了一道血痕,大约是被拉链头划到。可她已经没有时间惊惧,只能三步并作两步地将那个被打懵了的男人拉起,同时冲着石暮尘吼道:“他是我在pub主动勾搭回来的!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那男人似乎吓傻了,张大了嘴望着她,一脸求救的表情,却似乎是呆愣住了,居然一动不动,她急得把他的笔记本和外套一把塞回他怀里:“滚!立刻滚!否则被他打死我不负责!”
石暮尘一眼都没看那个男人,那幽深不见底的眼神只是牢牢锁住她一个人,他纹丝不动,散发出的戾气却让人不寒而栗。那男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
薄晓微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她毫无惊惶地瞥了石暮尘一眼,泰然自若地整理好了自己凌乱的衣物,然后笃悠悠地取了支烟点上,深吸一大口,再慢慢吐出烟圈,一副“看你能耐我何”的模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翘着二郎腿望向他:“我承认是我的错,既然拿了你的钱,就得有职业操守,随你怎么样吧。”
双手在身侧暗暗攥紧成拳,为什么在他几乎以为她就要对他卸下心房的时刻,她却再度冷漠地将他们的关系推回了如此不堪的境地?他依然没有说话,而是执拗地看住她,眼神里是满满的痛心。
“看什么看?”她无辜地耸耸肩:“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也有需要,自己出去找找乐子怎么了?我又不是你老婆。”
她怡然自得地吐着烟圈,姿态依旧漂亮得无懈可击,没有半分恐惧感,似乎料定了他不会对她怎样。他愣了半晌,终于动了动僵硬的指节,哑着声音:“过来。”
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配合地掐掉烟,款款生姿地向他走来。她轻佻地用双手环绕住他青筋频跳的脖颈,眼尾一点点地挑上去,含着几分诱惑的姿态:“打算怎么惩罚我?”
他面无表情地顿了一会儿,双手缓缓移向她挺翘的臀部,忽然猛地收紧,将她整个提起!然后他大步走向卧室的大床,毫不温柔地将她抛落其上。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坐起,就听到耳边一声如喟似叹的低吟,却像来自地狱般让人不寒而栗——
“薄晓微,如你所愿。”
22歌爷真英俊
其实邱子寅完全可以预料到这个人去床空的清晨,但他并不气恼,反而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噙着一丝微笑回味了一番——嗯,确实做得太狠了,难怪她害羞。:不过怕什么?她住哪儿在哪儿工作平时主要出没在哪些场合他哪样不清楚?先容她害羞两天好了,女人嘛~~
但当他第三次被古朵的同事告知她没来上班时,他终于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终于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地冲进了ceo办公室,彼时卫氏夫妇正在办公室里吃卫太太精心准备的爱心便当,一看到这个画面邱子寅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吃饭就吃饭呗,头凑头地靠这么近干嘛?更夸张的是他们的右手拿着筷子,左手却丝毫不浪费地在桌面上牵在一起,左手和左手啊!牵得不别扭吗亲?一看到他们这种成天好像新婚般的老夫老妻,他就忍不住悲从衷来——兄弟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的孩子却还小蝌蚪一枚,现在在妈妈体内也不知是生是死…咳咳…
“什么事?”望着门口那个兀自发呆的兄弟,卫庭贤不觉皱了眉头,对他这种打扰自己和老婆吃饭&**的行径充满不悦。倒是田如蜜和颜悦色地起身招呼:“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来吃点?”
邱子寅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吼道:“我要找古朵!”
“我还正想去找你呢,”卫庭贤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她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说是身体不舒服,你说,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三天没来上班?”邱子寅大惊,这…有那么严重吗?
“对,但她可是那种发烧到39度都不肯回去的模范员工,邱子寅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我靠!怎么说话呢你?”邱子寅吹胡子瞪眼:“这回是她对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好吗?哼!”
说着他秒速闪出大门,神抖抖的背影还带着微妙的一点得意,却把卫氏夫妇给震呆在了当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从【in】出来后,邱子寅就火速赶往了古朵的住处,明明看得到窗台上的亮光,却愣是没人来应门,看来她是铁了心了。
有什么了不起,邱子寅握拳自勉——老子也是铁了心的!反正都丢了这么多年脸了,也不怕再丢几回!他干脆抵着她的家门席地而坐,对于往来人们惊异的眼神全然视而不见,面皮算什么?老板再给我批发个10块钱的丢丢!
从中午一直等到天黑,万家灯火华灯初上,饭菜的香气也逐渐飘散开来,饥肠辘辘的邱子寅只能在心中不断幻想着等会儿要怎么把她生吞下肚,大脑瞬间被各种姿势各种场景占满…片刻后他发现了一个悲哀的事实——
谁特么的说“饱暖思x欲”?他现在完全不饱暖,x欲也无人解决,简直糟糕透顶好吗?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向后仰去,结果直接腾空跌进了门内,他头昏脑胀地向上看去,视线穿过一双可爱的卡通青蛙拖鞋,越过一双皎白纤细的小腿,滑过纤细躯体上过大的宽松t恤,最后落在了那张小巧素净,架着黑框眼镜的脸上——原来他的小骨头在家是这样的!真是太可爱了啊啊!
“进来吧。”古朵看也不看他地径直走向客厅,他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循着心上人的背影和食物的香气走进去,看见桌上赫然放着一大锅方便面,目测里头还放了些剩菜,什么黄瓜丁肉丝儿碎鸡蛋之类的,简直香得令人发指!他紧张兮兮地望着她:“这是给我的?”
她递了只碗给他:“家里没什么东西,别嫌弃。”
嫌弃!?他怎么敢嫌弃?这哪里是方便面!这是小骨头亲手煮的爱心大餐!绝对赛过鱼翅羹啊!他赶紧接过碗来扒面,瞬间决定先饱暖了再思一下那啥!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埋头吃着,古朵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饭毕她收了锅碗去洗,还是一径沉默。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后,双手在她纤细的腰身后比了半天,就在他终于鼓起勇气打算搂上去时,她却忽然冷冷出声:“不要。”
他愣了一下,还是不死心地问:“为什么?”
她手里的动作停了,片刻后:“邱子寅,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误会。”
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住:“什么误会?”
她麻利地将碗归位,手洗净,转过身定定望着他:“我和你上床并不代表什么,你又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不需要负责。”
他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被这荒谬的话惊呆了,旋即忍不住笑出声:“你都多大了?我要还是你第一个男人这合理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这种台词是哪本少女小言情里翻出来的?”
她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不觉有点慌乱,但表面上还是费心掩饰:“你还记得上次在餐厅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吗?一家三口的那个。”
“嗯,记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她闭上眼,声音有一点颤抖:“大学毕业那年我在一间简陋的小旅馆里和他做了,很疼,但是我很幸福,我以为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我以为我们一定会结婚,然后再生几个小孩子,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他定定望着她,神色认真,一言不发。
“后来…岁安说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但我怎么都不信,我以为就算全世界男人都那样,我爱的那个人却一定是例外…”她的眼眶因为回忆而泛红,虚软的双腿也几乎立不住,只能用双手牢牢扣住身后的洗手台,已经用力到指节泛白:“直到…那次我亲眼看见…”
“别说了…”他一伸手将她捞进怀里:“行了,别说了。”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他说他爱的只有我一个,和那个女人只是因为生意需要而逢场作戏…”她却像是打开了魔盒般关也关不上:“你知道吗?我信了…我相信他了…可是半年以后,我又看见了别的女人…在床上,在我们的床上…”
“好了好了别说了…”他轻轻揉着她的长发,一颗心又酸又胀:“这不是都过去了吗?听我说,这都是老天对你的考验,你说你要不遇到个把人渣吧,老天爷哪能找到理由把我这种极品货色送到你身边呢,对吧?”
虽然他的话还是那么贱气伤人,她却莫名一阵心悸,似乎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进了她日趋干涸的心,让她几乎想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可就在他的唇要印上来时,她却猛然惊醒地一把推开他——
他一脸不解:“怎么了?”
看着他诚恳的模样,她忽然想起数日前那个光影暧昧的清晨,那时她凝神注视着这个苦追了她五年的男人,虽然还沉沉睡着,但那嘴角眉梢流露出的微微笑意,还是让她产生了一种幸福的错觉,甚至觉得如果是她,那她或许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可,她当然相信他现在是真心的,但以后呢?五年后,十年后呢?这世上哪来的恒久不变爱?他英俊、富有,开朗…一个曲明远都能遇到这么多诱惑,又何况他呢?不行,她不能再承受一次那种心神俱裂的痛,她不要再迎来另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六年!虽然她那么心动…但还是不能要。
“到底怎么了?”他一脸无计可施:“得了,你还有几个男人就一次性都说了吧?这有什么啊?再说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啊?你要听吗?你要听我就数给你听:我17岁就开荤,比你早吧?大学毕业以前特别虚荣,只要漂亮的我都来者不拒,为啥?带出去拉风呗!毕业以后有过一个固定的,结果谈了两年却被人劈了腿;后来被父母逼着和世交的女儿处处,抓心脑肺地处了俩月实在扛不住又没谈成。再然后就遇见你了,跟个和尚似的死挺到现在。我这都还只是捞地干的,睡过一两次的露水姻缘都还没往外说呢,你看我比你复杂多了吧?我看咱俩谁就也别嫌弃谁了,如果你实在嫌弃我,大不了我拿下半生赔你呗。”
原本悲恸不已的她,顿时被他这番连珠炮般的坦白弄得哭笑不得:“不是…这个问题。”
“那什么问题你说啊,趁今天赶紧说说开!”
“我…”她垂下头,鼓起勇气开口:“我和他提出分手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那头是让人恐慌的安静吗,她死死望住地面,不敢看他的表情——或许这样也好,就这样散了吧…
“…然后呢?”听得出他吓得不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然后…我一个人…去打掉了。”她以手掩面,那冰冷的手术台,冷漠的眼神,尖锐的刺痛,绝望的哀嚎似乎还在眼前,她的第一个孩子,她一直心心念念盼望着ta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被绞成了冰冷的血肉,再无生命地流出了她的身体…这是她得罪孽,永世无法偿还的罪孽,这样一个残败不堪的她,又怎么能奢望他永恒的爱与忠诚?
23歌爷真英俊

“啊…快!快…就是这里…”
她肆无忌惮地大叫着,胸前因为剧烈移动而上下翻飞的波浪生生刺激着他几欲充血的双眸,可这种妖娇和夸张的反应却让他犹为陌生——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不是!
眼看她越来越夸张的抬腰挺胸舔唇媚叫,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抽身而出,她却不满地用交叉在他臀后的双腿抵住他不让他离开,绯红的面上满是情/欲的迷离:“怎么了?继续啊…”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马不停蹄地捉起她纤细的身体,让她背对自己跪下。.d 912 3.
他不想看到她的表情,那虚假的,故意为了恶心他而做的表情,他必须感受真实的她,完完全全的,情不自禁的。
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极配合地拗腰提臀,给了他一个诱人的标准姿势,夸张地喘息娇|吟:“快点,快…嗯…”
此时此刻他真想掐了她的喉咙!他一言不发地攻进去,像要发泄什么般顶得她几乎跪不住,身体不住往前挪。如此凶猛的攻击下她却越叫越来劲,几乎带着恶意的兴奋:“…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客人都说我…我是名器!不管怎么弄都像…啊…都像雏一样…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嗯?”
他紧绷的喉结动了动,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掌将她的头摁下去,然后把她的双臂反剪到身后,让她腾空着接受他生猛而急速的撞击。她的身体就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落叶般飘摇不止,可她因为埋入被单而发闷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地传来:“怎么了?不喜欢我提到…提到其他男人么?”她剧烈喘息着,几乎已经无法完整说出一句话:“那有…有什么办法?把我送到他们手里…让千人cha…万人睡…的,不就是你吗?嗯…啊…”
然后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近乎疯狂的动作和力度让她再也无力承受,只能像具尸体般软倒在床上,任由他把她往死里折腾。腿间的秘处已经从酸到疼,再从疼到麻,无法形容的快/感却累积到了急于宣泄的程度,终于在一次类似于痉挛的抽搐中,她脑中一片空白地率先到达,她失神地微张着唇,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他健硕的身体在下一秒重重压上来,抵着她的核心一阵疯狂的嘶磨,她只能闷哼着承受,终于失控地掐紧了她的腰眼,滚烫热液在她体内激射而出…
他沉重地倒在她细滑的背上,滚烫而浑浊的气息和她的交织在一起,然后他往旁边一滚,单手一捞就把她钳制在了怀里,火热的手掌不断轻抚着她光裸的腰臀曲线,像在抚摩一樽真系的艺术品,流连不去。她紧闭双眼,脑内依旧一片混沌,怎么也缓不过来。
“以前的事,我不管,”他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但从今以后,除了我,你不会再有别的男人。”
她不可置信地转头望他,表情里混合了满满的惊讶和怀疑,她的声音依然充满嘲弄:“你确定你控制得了我?”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箍住她纤细腰|肢的手臂却蓦地一紧,带着初生胡茬的下巴蹭过她娇嫩的鼻尖,眼神执着而并无波澜:“我确定。”
她很会装,但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的身体里还藏着对他最深的记忆,不曾改变。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满足过了,就像饿久了的人忽然饱餐一顿,即使早已腹中满满,视线却还是会忍不住粘在桌上剩下的美食上。他低头凝望她巧夺天工的美丽侧脸,双唇再一次情不自禁地覆上她汗湿的额发,却不料被她一把推开——
“我去洗澡。”她的声音忽然冷下来,果断地裸着身子下床,施施然步向浴室。他用欣赏的目光一路尾随,却不经意看见她白滑的大腿内侧,忽然有一道暗红的血迹汩汩流过,蜿蜒出了一幅诡异的画面。他赶紧跳下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回床上——
“干什么!”她以为他又想做,不觉怒目以对:“我累了,你要是着急麻烦你去找别的女人!”
他却怔怔望着她腿间的血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弄伤了她——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乍看心里也是一紧,刚才是觉得有东西流出来,但她还以为是…没想到居然流血了。她不觉面色凝重起来,毕竟那处器官曾经受到重创,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又触动了旧伤。但她仔细算了算时间后,心终于放下来——
呵,这位亲戚来的还真是时候,非得把人吓一跳。
“怎么会这样?”他似乎慌了手脚,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果断起身开始翻找她的衣物:“快穿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他正手忙脚乱地翻找着,身后却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他怔然回头,看见她正笑得放肆。
“急什么?”她淡定地捋捋头发,眼色妩媚:“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女人见红了么?怎么?有没有开|苞的快/感?”
“别闹了,”他的眼色黯下去:“你需要去医院,不能耽搁。”
“去什么医院,大姨妈而已。”她不屑地瞥他一眼,施施然起身走向浴室,却没料到这位刁钻的亲戚一刻都等不及,小腹一阵突如其来的抽痛让她几乎站不住,以至于不得不搭了把墙面才勉强稳住自己。她在心底暗啐一声,开始缓慢而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以防亲戚脾气上来了再踹她一脚。他沉默地跨步过去想扶她,却被她倔强地挥开。
终于到达目的地,她乏力地坐在马桶上,被一阵又一阵尖锐的抽痛逼得佝偻了腰,好不容易咬牙忍过了一阵,迎接她的却是另一波更汹涌的折磨。
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每月一次的劫数,却每每在真实降临的那一刻,依旧被深深恐惧环绕——自从那次车祸后,每个月的那几天对她来说就成了无法逃避的梦魇——调理无效,止痛药也没用,就连妇科医生的万能招数“生个孩子”,在她身上都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医生除了让她注意保暖以外也再说不出别的词。
有时她真的怨恨医生当初为什么要保住她的子|宫?反正都已经不可能怀孕了,还留着这个受罪的根源在她体内做什么?可医生总是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大堆没有子|宫女人会老得快之类的鬼话,薄晓微不由得抬头望了望镜中的自己,面色虽然苍白,赤|裸的身体却依旧光滑白皙,她牵起嘴角冷笑,看上去年轻有什么用?里面都坏了,她还能算是个女人吗?。
终于缓过最初的那几次绞痛后,她冷汗涔涔地伸手去翻旁边的矮屉,却惊觉没了存货。她在原地呆怔了一会儿,下一波坠胀和疼痛又马不停蹄地蜂拥而至。她只能死死捂着小腹,破罐破摔地把头埋进膝盖之间…
打开门的瞬间石暮尘吓了一大跳,他几乎以为她昏厥过去!正要冲进去把她捞起来,却听见一阵模模糊糊的呻|吟从她深埋的双唇间逸出。他试探着走进两步,还没触到她的肩头,就被冰冰冷的“出去”二字震住。他瞥了眼大开的抽屉里空无一物的包装袋,似乎有些了解到了此刻的状况,于是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