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素来为人谨慎,在调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前,就算再像,他也不敢确信。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这些年假冒上门认亲的人太多,弄得人心都凉了。
要不怎么说骗子最是可恶,被骗的次数多了,真的就在眼前,反而不敢确信了。
寒暄之后,陆金瑶道:“今天说好是来给干外婆治疗眼疾的,干外婆,我想借一间干净的房间,还有一个没用过的新的盆子。”
连丞相急忙命人下去准备,不多时一切备好,陆金瑶便起身去准备东西。
她这都不用给孟氏把脉,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云翳--眼球角膜发生病变后遗留下来的疤痕组织,影响视力。
前些日子因为奇怪灵泉净水不能解毒,但却可以提高灵气、种活植物,对蛊毒还有用,陆金瑶便深入的研究了一下,发现灵泉净水的主要作用是活性化和再生。
这也是因为蕴含了充足的灵气才能带来的,陆金瑶常年用灵泉净水洗眼睛,所以她的视力已经超出了人类;因为浇灌了灵泉净水,所以那些植物能够很快的成活;至于蛊毒,本身就是生物,所以灵泉净水也会起作用。
如果有人身中剧毒,灵泉净水虽然不能解毒,但却可以提高人的生命力--因为活性化的缘故,也会使细胞再生,来抵抗毒素。说不定喝个十年八年的,还真就解了毒。不过这样一比较起来,完全就没什么用了…
闲言少叙,陆金瑶把盆子消毒之后倒入了灵泉净水,又在里面加入一些药汁,随后把盆子端了过去。
侍女在陆金瑶的指挥下,服侍着孟氏清洗了眼睛,孟氏只觉冷飕飕通澈心腑,顷刻两额角微微出了点香汗,二目稍觉转动。随后闭目养神,没过多久忽然觉得胸膈畅然,不由的将二目一睁。哪知道双目中的云翳早已退去,二瞳子竟然重生,已然黑白分明,化作盈盈秋水了。
满室的人大喜,孟氏正眼看去,一眼看见了连素素。这一眼便认定,情不自禁的唤道:“娘的素儿!娘终于见到你了!”
说罢,泪水夺眶而出。
还不待旁人说话,陆金瑶急忙劝道:“干外婆,您的病全是因为伤心过度,今日初愈,是好事,不要悲伤。有什么话慢慢说,我们都听着呢。”
孟氏夫人急忙擦干泪水,笑道:“金瑶此言甚是,我如今看见了,又找回了女儿,再也不伤心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周围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下,孟氏夫人一把拉过连素素,左看右看,怎么也瞧不够。
“娘的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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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认亲,后面自然有大的…咩哈哈绝对是大场面,而且不远了~
15、及笄
连家丢失多年的大小姐找回来了。而且这找回来的大小姐还不是别人,竟然是现如今风头正盛的陆家夫人。
这事情顿时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说的最多的,就是连素素这个三品县主,母凭女贵就不说了,谁让人家生了个好女儿,现在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连府的大小姐,身份立刻又不一样了。
不过,两府对一切不利的流言都做出了强有力的回应,再加上一切的证据都足以能够证明连素素就是连家丢失的大小姐,那些想要借机寻事的人只能灰溜溜的熄了心思。
两府的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第二天连丞相携孟氏夫人前往陆府去感谢云氏,两家人便多有了走动。
陆金瑶自然是高兴的,但她却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这上面,因为她的公务太多了。
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样重大的任务,把孟氏夫人给心疼坏了。
连丞相也跟陆金瑶私下谈过,但他也知道,陆金瑶现在想要辞官是绝对不可能的,皇帝不可能放人。
而且因为如今陆家跟连家有了关系,甚至还会猜忌连家。
现今的皇帝墨谨虽然是个英明的皇帝,但同时他的猜疑心也很重,很会利用一切。就比如现在,他虽然厌恶那些世家对皇权的牵制,但同时也在利用世家之间的力量跟朝堂上其他的力量相互牵制。
力量的平衡,对于帝王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他就不必担心有人来夺他的权力。
人都是复杂的,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墨谨是先皇最小的儿子,他出生的时候,先皇都四十多了,他的哥哥们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他能够登上皇位,那是困难重重的。
陆金瑶把这些事情暗暗记在心里,说实话,有了连丞相在朝中的助力,许多事情她做起来就方便了许多。
结果这个商部尚书,一任便是几年。
陆家在朝中早就不是没有根基的新贵,且不说陆金瑶这个商部尚书如今手握重权,一抓都是钱财,便是陆炳文,虽然一直不怎么起眼,但却着实解决了许多农事、水利上的问题,如今在朝堂之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仅如此,所有人都把陆家跟连家看做一体,抢着讨好。
因此这些年来,一直没出过什么事情,好像所有曾经要对陆家不利的人都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要说这五年来有什么大事,除了在陆金瑶的主持下,科技也逐渐起步,开始注重实用型技术,商人的地位也确实得到了提高,国库大大的充满之外,北方草原的战争接连胜利,大军在宁王的指挥下,深入草原腹地,竟生生逼着汗国割地求和了。
为了表示诚意,这些日子,汗国的大汗会派出自己的儿子到王朝做质子。
北方边境终于得以平安,宁王居功至伟。
时光飞逝,一眨眼,陆金瑶便要行及笄之礼了。
《仪礼·土昏礼》有云:“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
简单的说,就是可以嫁人了。
其实这些年,倒也不是没人上门提亲,但全都没结果。
原因就在于陆金瑶不通琴棋书画,不会诗词歌赋,最最重要的是,她还不会治理宅院,不会掌家。
--其实这些纯属扯淡。别的不说,一个能把许多商铺治理好,能处理好商部那么多政务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掌家的手段?相比起来,这些完全是小儿科了。更何况陆家人口简单,可偏偏就有人要拿这些来做文章。
上面那些话,是来提亲的官媒代表提亲的人家说的,其目的,就是想让陆金瑶下嫁。
没错,就是下嫁。
现如今在京城,陆金瑶虽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有口碑的好官、神医,但在许多人的眼里,她不守妇道,叛道离经,除了能赚钱会治病,别的一无是处。
又兼着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从不出息在任何的聚会上,连皇宫的宴会也都辞推,她在朝堂上的位置又靠前,后面的人都看不见她长什么样子,见过她的人极少,久而久之,京城的贵妇圈里就谣传她丑的不能见人。
因此,许多不怀好意的人就想方设法的贬低陆金瑶,然后上门来提亲。
这就跟有些人去集市上买东西的一个道理,要压价,可不就是得挑毛病么。明明是好,也非得挑个刺儿出来。
这些谣言,陆金瑶是不在乎,墨姝红却是听不得的。
她虽然定亲了,但这么多年却也依然没有成亲。原因是云泽宇也参军去了,婚期只能往后推。
云泽宇作为将门出身,自然是文武双全,正好边境用人紧张,他不上谁上?
现在京中那些人嘲笑的对象,一个是陆金瑶,一个就是墨姝红。
当然了,墨姝红贵为公主,嘲笑她可是对皇家的大不敬,除了那些没脑子不长眼的,谁会去捅娄子?
可女人圈里的手段,那可就多了,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却又是另外一番嘴脸。
墨姝红本来就是个豪爽的直性子,就是讨厌这些小家子气的行为,所以才会看着陆金瑶顺眼。
她自己负责黑市,身负的也是保家卫国的重任。在她看来,这群后院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为了一个男人能整出这么些幺蛾子来,你这般有本事有计谋有力气,怎么不去战场上施展?怎么不去朝堂上施展?
因此,她本就瞧不上这些人。偏偏有些蠢的,当着她的面嘲笑陆金瑶丑的不能见人,墨姝红那真是又气又好笑,心道小瑶儿那真正是国色天香,她要是丑的不能见人,你们早就该去一头撞死在皇城外墙上。小瑶儿日理万机胸怀宽广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倒是得闲,得教教你们做人。
结果,她就出手好好教训了那几个贵女一番。
随后,关于墨姝红这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克爹娘克夫君的谣言就在京城里流传起来。
墨姝红对此只是冷笑。
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可巧就收到请帖,请她去参加陆金瑶的及笄礼。
墨姝红顿时眉开眼笑:“小瑶儿的及笄礼,我得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对那些素无往来的人,陆家自然不会邀请,陆金瑶也不乐意跟那些传谣言的人打交道,一共也就请了些亲戚朋友,还有远在大杨树村的乡亲们,不熟的人一概不接待。
有送来礼物的,全都收下,等着统计好之后送回礼。
众人正在屋内其乐融融,陆府外来了一个人。
看门的现在是两个人,老王早就不做看门的差事,陆金瑶感激他一直忠心耿耿,给他另找了一个轻松的活计,老王还有些不乐意。
眼下看门的,一个叫西瓜,一个叫南瓜。
因着今天不请外人,但还是有送礼上门的,所以还有一张桌子在门口统计礼单,负责的叫黄瓜。
那人戴着个大帽子,压低帽檐,挡住了脸,手里提着一个盒子,指名点姓要送给陆家大小姐。
西瓜一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下人,再看他身上的衣服沾满尘土,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赶了远路来的。
“那,您贵姓啊?”西瓜试探着问道。
“少问那么多!”那人喝道,“我是陆家的亲戚,把礼物送过去就是。”
“亲戚?”门口的三瓜对视了一眼,陆家的亲戚,加上大杨树村的马春生家,一共也就三家,都已经在屋里了,这又是哪来的亲戚?
“该不会是冒充的吧?”南瓜嘀咕道。
黄瓜拿过礼单,看了一眼,都是寻常的东西,然后就要打开盒子验证一下。
“慢!不许打开盒子,就这么送进去。”那人道。
黄瓜为难:“这…”
“少说废话,哪来这么些的规矩。这里面的东西只能你家小姐亲自打开才行。我可告诉你们,这里面有几件十分要紧的东西,要是有半点儿闪失,你们都得倒霉。你们最好快点儿把东西送进去。”
三瓜都是妖怪出身,哪里怕这个,只是那人自称是陆家的亲戚,这万一是真的呢?也备不住啊,没准有没告诉他们的亲戚。
南瓜便道:“那我把东西送进去。”
他拿着盒子进了屋,把在门口的经过一说,陆家人面面相觑:这是哪里来的亲戚?
“东西拿过来我看看。”陆金瑶吩咐道。
南瓜急忙把盒子拿过去。
盒子的外包装跟寻常的礼盒差不多,有大红油纸包着,上面贴着封条。
不知怎么的,拿到这个盒子,陆金瑶总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
她没有急着打开盒子,而是运用灵气集中到双眼,想要看清盒子里的东西。
这是她最近才修炼出的能力,不过看的很模糊,不能像看人体一样看清。
果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只看到里面好像还有个盒子。
她拆开包装,果然里面还有个盒子。她拿起里面的盒子晃了晃,这一晃可坏了,盒子的边缝忽然冒出了滚滚的白烟。
陆金瑶大惊,高声呼道:“不好!”
声音未落,巨大的爆炸声在陆府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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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错了…我早上以为自己已经更新了…晚上上来一看完全是我想多了…
16、仇人
爆炸声响起,门口的二瓜全都目瞪口呆,实在是吓傻了。
陆家不是住在荒郊野岭,周围也有许多人家,闻声纷纷出来查看,议论纷纷。
门外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压低帽檐转身就走。
“站住,蓄意谋杀朝廷命官,做了这种事情,你以为你可以一走了之不成?”陆府内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那人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身向后望去,显然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那场大爆炸里活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的把陆府周围给包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急促的脚步声行至大门口。
就见门里当先走出来一位少女。
人未至,环佩叮当声已近在耳畔,伴随着一阵香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见她穿了一件真红的暗花云锦宫装,八幅长裙曳地,裙上是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戏花群蝶,上缀无数颗细小的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金银丝交相辉映,当着是贵不可言。
腰间束着宫缎素雪如意丝绦,外罩一件褙子,又称披风,上绣繁花锦簇,乃是天蚕冰丝织成,织绣精妙,堪称一绝。
如乌云般的长发梳着百花分肖髻,头戴赤金的花冠,珠花的中间镶嵌红蓝色宝石,周围衬以翠云、翠叶,冠的背后有左右方向的博鬓,左右各为三扇。每扇也分别饰有翠云、翠叶和珠花,并在周围缀左右相连的珠串。
因着今日是及笄,笄已插好,乃是上好的黄金铸造,尾端镂空做成梅花的样子,垂下的小垂链上缀着各色的小宝石,别出心裁的做成水滴状。
耳坠金环,做成花朵的样子,坠子也是宝石的,镶嵌在花蕊处。
若是有人顶着满身、满头的宝石四处走动,多半会被人嘲笑俗气,可这一套穿戴在这少女的身上却丝毫不显俗气,反而彰显了她通身的贵气。
往脸上看去,目如秋水,眼中光芒含而不发,眉似远山,肌如白雪,面似芙蓉,月牙似的小口红如樱桃,果真是明艳绝世,瑰姿艳逸。
门口的二瓜面露喜色:“大小姐。”
那人显然一愣:“你就是陆金瑶?你怎么会没事?!”
“那当然是因为你家大人我英明神武啊。”陆金瑶冷笑一声,扬起的嘴角噙着一丝残酷。
敢对她和她的亲戚朋友下手?不把这人扒了皮做成风筝她都不解气呢。
实际上,在盒子里一冒烟的时候,陆金瑶就意识到大事不好,直接把盒子丢出了门外。
她习武多年,手上本就有力气,再加上她运起灵气,自然盒子飞的就更快。
就在盒子飞出门外的同时,爆炸发生了。
天启王朝已经把炸药用于战争,出现炸药,陆金瑶并不感觉到奇怪。
她只是奇怪,究竟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
因此她顾不得安抚家人,直接就追出了门外。
好在在座的基本都见过世面,除了女眷有些惊慌,倒没什么大问题。
陆金瑶前脚到了门口,男人们大部分也追了出来,各个取出兵器,对着那人虎视眈眈。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人过来监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虽然自己府上没有密探,不过保不齐周围没有。
想到这里,陆金瑶忽然高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院子…我的树…我的大门…知道这些东西要用多少银子么?院子一万两,每棵树一万五千两,大门八千两…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对我?”
要时刻保持自己“爱财如命”的形象,不然,那皇帝是不会对她放心的。这些年在朝堂上摸滚打爬,陆金瑶对这一点十分清楚。
皇帝这么器重她,还不是因为她有“弱点”,就是爱财么。
果然周围看热闹的人发现一个天仙般的姑娘嘴里说出的却是这般铜臭味的话,脸上全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陆金瑶心中暗笑:我的演技倒是不错啊。
“哈哈哈哈…陆金瑶,今天算你命大,不过,就凭你们想抓住大爷我,做梦!”
“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有本事的,你把你的帽子摘下来。”陆寒枫喝道,“我陆家从不与人结怨,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不与人结怨?陆寒枫,你可真是能颠倒黑白,也罢,就让你们看看。”
说着,那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年轻的、灰白的、阴沉的脸。不过,长得倒还算不错,称得上是个帅哥。
陆金瑶瞅了半天,问道:“爹,二叔,你们认识他?”
“不认识。”
“从来没见过。”陆寒枫又补充了一句,“这么丑的脸,见过一次我肯定不会忘的…也不一定,可能他把我吓晕了,失忆也是有可能的。”
那人气得把帽子一把甩到地上,指着陆寒枫怒喝道:“陆寒枫,你把嘴给大爷放干净点儿!”
陆金瑶眯起眼睛:“不是我说,你都能用上炸药这一招,还认识我家里所有的人,只怕跟我们家仇不小。攒明人不说暗话,你把话说明白,我们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我呸!你们不承认了,好,今天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那人一双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样盯着陆金瑶,又挨个扫视过其他人,“你家大爷我姓刁,刁小刁,江湖人称‘白莲花’。”
“白莲花?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听说过的?”陆寒枫低声道,皱眉思索起来。
陆金瑶却是眉头一皱:“你说你姓刁?”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冷声道:“刁德一跟你什么关系?”
“那是我爷爷。”刁小刁高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强占了我刁家的基业,害了我刁家满门,今天大爷要你们血债血偿!”
陆炳文和陆寒枫同时恍然大悟,随后露出的冷笑。
“刁家在陆家镇做下的事情天怒人怨,刁德一是咎由自取,你今天口口声声要替他们报仇,我陆家害了你们,颠倒黑白是非,当真无耻之极!”陆炳文怒喝道。
陆寒枫却是依然在绞尽脑汁的想着白莲花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刁小刁却一瞪眼,继续吼道:“那个陆金瑶,还有个白卿真,还有个小道士,你们三个害了我师哥,这个仇我也一并报了。”
“你师哥?我师姑?还有个小道士?”白卿真就在人群后面,闻言一脸的困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刁小刁在说什么。
陆金瑶干过的事情却是有限,一下子就明白了,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哎呦喂,我记起来了,当年我北上贩马,可不是抓住个淫贼花蝴蝶嘛?哎哟喂,你是他师弟?哈哈哈…笑死我了…”
见到陆金瑶这态度,刁小刁怒从心头起:“你笑什么?!”
“刁小刁,我现在相信你就是刁家的血脉了,瞧瞧你这颠倒黑白狡辩是非的本事,简直跟刁德一是一脉相承的啊。可话又说来了,现在这世道是怎么回事?一个恶霸,一个淫贼,危害百姓犯案累累,死了之后都有人冒出来替他们打抱不平,口口声声要替他们报仇,还要给他们翻案。我可就不明白了,你是把这天下人都当成瞎子、当成傻子不成?尤其你这一脸的正气凛然,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呢?”
陆金瑶似笑非笑的看着刁小刁,发现他眼珠转来转去,显然是知道的。
“你,你血口喷人!”他还兀自嘴硬。
这时陆寒枫忽然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我在南疆游历的时候,当地发生了几起杀人案,死的都是大姑娘,全是先奸后杀的,现场留下白莲花的标记…”
“啧啧啧,哎呦呦,这也是一脉相承啊,闹了半天你也是个采花恶贼。”陆金瑶的手藏在袖子里,此时已经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一把精巧的小手枪。
这枪是先前跟美国人做生意的时候,那些美国人送给陆金瑶的,她一直没拿出来用过,今天拿出来以防万一。
同时在她的袖子里还有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迷药。
她今天的穿着不适合近身动手,只能这样提前准备。
刁小刁一看被人拆穿,再耽搁下去禁军就要赶到,当下放了几句狠话,无非是什么“走着瞧”“我会回来的”“你们会后悔的”“我会要你们好看”之类的,随后转身上房跑了。
“跑了?”陆金瑶一翻白眼,有心让清源跟上,但刁小刁毕竟是采花贼,别的也许不成但轻功却是一流的,不过耽误了一瞬就失去了踪迹,只得作罢。
只是这又出现一个敌人,陆金瑶觉得以后可能会有其他的麻烦。
陆家人回到屋里收拾东西、清点损失,还要安慰受了惊的女眷,折腾了好一会儿。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来了一匹马。
门口的三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顿时全都警惕起来。
然而来人却是北方军中的一员,说是奉了宁王之命来给陆大人送贺礼,一定要亲自交到陆金瑶的手上才行。
这人身份证件齐全,三瓜又各自用灵术检查过,发现的确没问题,这才把他放进去。
“宁王?可是,我与宁王素无往来…”陆金瑶接过盒子,满脸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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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新年第二天就这么倒霉…不说了,我要去厕所了…
17、失盗,污蔑
前来送礼的是宁王身边的亲兵,只道:“请陆大人打开盒子,一看便知。”
陆金瑶依言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竟然又把盒子盖上了,递回给亲兵:“这个,你拿回去,本官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