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精灵看罢回来,对陆金瑶道:“姐姐,那人伤得极重,恐怕等不到大夫来就得交代了。”
陆金瑶一听,这可不行。有病人就在眼前,身为医者,不能不救。
当下她看向了陆炳文:“爹,那人好像伤得很重,我过去看看。”
陆炳文本不希望女儿太出风头,以免引来麻烦,但眼前有人快死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当下道:“好,你去吧,注意安全。”
陆金瑶看了看满脸害怕的娘跟弟弟、妹妹,道:“娘,要不咱叫小二把菜端上楼去吃吧,这个状况,在楼下可是没法吃饭了。”
“金瑶说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说着,云氏站起身来,抱起陆银玲就往楼上走。
陆炳文叫过小二,让他把桌上的饭菜和还没有上桌的菜都端到楼上的房间里,然后扶着爱妻,抱着儿子也上了楼。
他不放心陆金瑶,把连素素他们送到房间里,就出了房间。楼下人太多,他就站在楼梯上看着。
陆金瑶呢,跟陆炳文禀明之后,就钻进了人群里。
可惜看热闹的人太多,又都是大人,她一个小孩钻来钻去挤不动。
眼珠一转,陆金瑶有了主意,当下高声喊道:“都让让,都让让,大夫来了!”
人们一听,全都把道路闪开,陆金瑶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
正听见里面,那中年男人呵斥护卫:“不得无礼,赶紧放人!”
侍卫这才松了手,把那壮汉放开。
壮汉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哥哥的凄惨样子,悲从中来,两眼含泪。他刚才听见有人说大夫来了,急忙顺着声音去看,却发现进来的是个小孩子,忍不住怒火中烧。
“你这小妮,俺哥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捣乱!赶紧滚出去!”
陆金瑶也不生气,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出,当下绕开大汉,径直走到地上的伤者身边,也不嫌脏不嫌血腥,抬起手来给伤者把脉。
她那稳重的样子,熟练的把脉手法,凝重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捣乱的。
壮汉虽然心急,却也看得清楚。他擦干眼泪,仔细看看,突然叫了起来:“你,你可是那姓陆的小神医?我认得你,你在陆家镇的仁和堂救活了人,还在仁和堂卖出许多药!”
陆金瑶一愣:自己有那么出名吗?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我。这位伯伯,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她一边说话,眼睛却不错的盯着伤者,运用灵气观察伤者体内的情况,同时慢慢的给伤者输入一点点的灵气,以此来保住他的性命。
那壮汉得了陆金瑶的肯定,顿时大喜过望,也不哭了,道:“小神医,您救活老朱家媳妇儿的时候,俺就在门口瞧热闹哩!小神医,俺求您救救俺哥,俺给您磕头了!”
壮汉一边说着,一边趴在地上,“砰砰砰”的给陆金瑶磕响头。
陆金瑶最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急忙摆手:“你起来,你再磕头,我就走了!”
壮汉这才站起身来,满脸喜悦。
原来,这壮汉名叫李二奎,地上的伤者是他亲哥哥,叫李大奎,两个人都是陆家镇周围村子里的。李大奎在外地做掌柜的,今年东家家中有事,就给他提前放了假,李二奎今天是来接李大奎回家的。
哪知道走在路上,好端端的就给马踩踏了。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李二奎一边跟周围围观的百姓介绍情况,一边高兴的说道:“不过,亏得老天有眼,让俺们哥俩在这碰见了陆小神医,俺哥这算是有救了!”
“这小妮子真的那么厉害?”有人不信,问道。
李二奎瞪起一双牛眼:“那当然,俺可是亲眼见小神医能把死人给医活的。小神医医术高超心地善良,你们知道陆氏急支糖浆不?”
“知道,知道,俺家老三前些天咳嗽,吃了这个接着就见好。”有人急忙道。
“那可不,那价钱还公道哩!”又有人说道。
“那急支糖浆就是小神医发明的,你们说,小神医的医术有多高。”李二奎高声给陆金瑶做广告。
围观的百姓这才知道陆金瑶的身份。
陆金瑶是一脸的郁闷:自己本不愿意出风头,可是这个风头又不能不出,真是坑。
她已经完成了诊断,站起身冷静的说道:“患者有轻微脑震荡、肋骨骨折、腹部外伤损伤、脏器不同程度破损,腿骨骨折、上臂骨折,现在处于休克状态,伤口可能会造成感染,所幸失血量并不多,不会危及生命,但必须要立刻处理。李二奎,你找个人帮你把你哥抬进避风的房间里去,我回房间取药。记住了,房间一定给干净的,不能有灰尘和杂物。”
说着,陆金瑶挤出人群,上楼回房间假装取药。
陆炳文跟在她后面,把那些想要跟着陆金瑶一起来的人全都给轰走了。
陆金瑶没进房间,就在门口晃了一下,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药篮子,把需要的药品和器具都装在里面。
被马撞了还好说,可是被撞之后又接连被踩,这伤得可就太重了。
很多时候,在战场上,那些从马背上掉下来的士兵,很多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被马踩死的。
这要是搁在陆金瑶的前世,李大奎这就属于交通事故的重症患者,唯一的好处是要紧的地方,比如头部、心肺这些地方没被踩中,否则就是当场毙命。
这样的伤者,浑身上下都需要做手术,而且还得输血,做缝合等等,但做这些的条件陆金瑶是一样也没有。
她看了看篮子里的一个小药瓶,上面用红绸子封着,瓶子上贴着一张纸,上写一行字:起死回生丹。
从小小的教训了刁家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在空间里时间就更长,陆金瑶不可能毫无建树。
她在空间给的医书上翻到了少林寺不传秘方,同时也是少林寺重宝之一的“大还丹”的药方。
大还丹是少林寺独家药丸,不仅能起死回生,而且有疗治一切内、外伤及增加功力之效。少林寺对此药实行严格管制,即便是少林寺的掌门,一生之中也只能耗用一颗。除了掌门外,谁也不知道此药存放之处。
她得到这张药方之后,兴冲冲的制了药,然后把药方和药丸拿给师父看。
岂料诸葛元英看过之后,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这大还丹也算不得是什么奇珍秘药,我们天师府的‘七星轮回丹’比这强多了。”
这有点涉及宗教之争,陆金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师父,您就让我开开眼,见识见识那‘七星轮回丹’的药方。”
诸葛元英神色有些古怪:“金瑶,这药方是我们道教的不传之秘,想要知道药方,你得进道教当道姑。”
“诶,师父,您说的那是制药。我又没打算制作‘七星轮回丹’,就是想看看药方,开开眼,长长见识,不用这么严格要求吧?再说,师父您是老道,我是您徒弟,怎么也算是半个道教的人吧。要不这么着,我发个誓,只看一遍‘七星轮回丹’药方,绝不制作此药流入民间,做出来的药全交给您,这总成了吧?”
诸葛元英也是极为疼爱自己这个晚年得来的聪明徒弟,当下笑道:“你倒是会钻空子,也罢,就依你这一回。”
“多谢师父成全。”
就这样,陆金瑶又得到了七星轮回丹的药方。
七星轮回丹是道教的不传之秘,同样能起死回生,治疗一切内外伤证,还能增强功力,要陆金瑶来评判,其实跟大还丹不相上下。
她得了两种起死回生的秘方,又在空间里潜心研究,从空间给的医书上翻出了第三个起死回生的药方,名为“返魂丹”。
经过多次试验,这三种药方的精华被她融合在一起,又加入了陆金瑶自己的想法,在调制药丸的时候更是加入一勺灵泉净水,这才有了陆金瑶现在手上拿着的起死回生丹。
丹药集三种起死回生药方之大成,在空间里,陆金瑶曾经把丹药用水化开,之后用这些水浇灌干涸的植物,居然能够让植物重新活过来,可见效果的确在那里摆着。
今天,就用这起死回生丹来治疗李大奎,也算是得到第一手的资料。
陆金瑶制的所有药都没有副作用,所以不担心会出现问题。
她站在楼梯上,想了想,对陆炳文道:“爹,那患者伤的太重,他是个男的,我去给他上药多有不便。我看那李二奎也不是个细心的人,待会儿麻烦您来帮忙给李大奎上药。”
陆炳文点头道:“成,这个好说。”
于是父女二人下楼进了给李大奎准备的房间,陆金瑶特别叮嘱了要干净的房间,就是怕李大奎身上的伤口会感染。
她进了房间,走到李大奎的床前,先倒了一碗水,把起死回生丹放进水里化开,然后捏开李大奎的嘴,把药水灌进他的嘴里,又让双生精灵施展灵术,防止药水溢出来。
起死回生丹果然有效,没过多久,李大奎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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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哈哈,女主久违的出手救人~
九十、纯阳观送年货,陆金瑶赠小道士手套
“哎呦…疼死俺了…”
李二奎见哥哥醒来,大喜过望,急忙看向陆金瑶,道:“小神医,俺哥喊疼哩。”
“知道疼就有救了,这是止血散,还有生骨胶,先给伤口撒上止血散,再涂上生骨胶。”陆金瑶先动手给李大奎的上半身上了药,下半身就交给爹跟李二奎。
也该着李大奎命不该绝,其一,冬天穿的厚实,马蹄踏在身上,这冲击力就减小许多。
其二,他还在腹部揣了个木盒,看起来是值钱的东西,担心装在包袱里给人偷走,就贴身装着,也减低了伤势。
其三,这几天天降大雪,路边上都堆积着雪堆,李大奎倒下去正好倒在雪堆里,所以只是轻微脑震荡,而不是直接给摔破脑袋。同样是因为厚厚的雪层,腰也没摔断,就是扭了下。
以上几点加起来,才让他没有当场死亡。不然,被马连踢带踩的,早就没命了。
内脏破裂倒是个麻烦,不过因为以上原因并没有完全破碎,都勉强还能工作,因此服下起死回生丹之后便得到了少许的修复,只要再吃几颗药丸,就可以彻底恢复原本的健康。
陆炳文从前在家里也曾经给受伤的牛包扎过,对这些事情还有些经验,很快将李大奎的下半身上了药,包扎好。
陆金瑶又去给李大奎把了脉,因为脑震荡会造成短时间的失忆,又问了李大奎几个问题,确定他大脑真正没问题之后,就让他歇着。
“小神医,俺哥…”李二奎见陆金瑶不说话,一张憨厚的大脸上满是忐忑。
陆金瑶急忙道:“没事,他的性命已经保住了,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我给你留下些药,再开个调养的方子,保证他过年之前能好一半。只是这骨头伤了,好起来没那么快。”
李二奎直抹眼泪:“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哪里还敢奢望其他的,就算俺哥一辈子瘫在床上,俺也一直养着他。”
李大奎听了,感觉自己的腿上麻麻的,动弹不得,也以为自己要变成瘫子,流下了眼泪。
陆金瑶瞪了他们一眼:“谁说他要成瘫子的,用了我的生骨胶,最多两个月就能彻底恢复了。”
“真的!”李二奎没想到陆金瑶真能做到把骨头的伤治好,其实是他们不懂,没伤到神经和脊柱,不过是骨折,哪有那么夸张。
当下陆金瑶拿出一小坛生骨胶,把用法写了下来,又拿出一个纸包,里面装了两粒起死回生丹,同样写下来用法,之后又开了调养身体的药方,全都递给李二奎,让他好好保存。
“小神医的大恩,俺们无以为报,不知道诊金…”李二奎把药方和药全都收好了,看向陆金瑶。
陆金瑶急忙拎着篮子,跟着陆炳文一起离开了房间:“我可不是为了赚钱才来救人的,爹,咱快走。”
她怕李二奎非逼着她收下诊金,快步走了出去。
看李氏兄弟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家庭并不富裕,李大奎受伤躺在床上,抓药调养补身子都要花去一笔钱。眼下快要过年,可想而知,李家这个年恐怕过不好。她制的药虽然用的都是灵物、灵水,但都是空间里生长出来的,不花一分钱,她怎么会去跟李氏兄弟收取诊金?
出了房门,父女二人就被人给拦住了。
陆金瑶抬眼看去,拦住他们的,正是那带着两个侍卫的中年人。
就见那中年人,身高不到九尺,细腰,宽肩膀,扇子面儿的身形。往脸上看,面似银盘,五官端正,两道八字利剑眉,一对大豹子眼,通关鼻梁,方海阔口,牙排碎玉,通红的嘴唇,留着燕尾黑胡,胡尖上翘,眉宇之间长了道竖纹,显得傲骨迎风。
穿了一身绛色的直缀,腰里挎着口宝剑。白鲨鱼皮的剑匣,金拔勾,金什件,杏黄灯笼穗二尺半长,飘来摆去。
这品貌,这穿着,这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拦住陆家父女的去路,满脸冰冷。倒是那中年人笑容和蔼,看起来不像是歹人。
陆金瑶左右看看那两个侍卫,冲他们吐舌头扮鬼脸,一点儿也不害怕。
“敢问,里面那位伤者情况怎么样?”中年人并不因为陆金瑶是个小孩子就小瞧她,方才听李二奎给陆金瑶做宣传的时候,中年人心中就断定陆金瑶不简单。
他曾见过许多聪慧的孩子,却从来没见过小小年纪就能治病救人的。
陆金瑶脆声答道:“好得很,命已经保住了,只要按时服药、上药,最多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你就是那个纵马伤人的人吗?”
中年人苦笑一声:“我并不是有意伤人,只是天冷路滑,马惊了,才造成这样的事故。”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事故是你造成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抓药调养都要花去一大笔钱,他们家今年这个年怎么过?你们是有钱人,哪里知道什么叫民间疾苦。过年家里事务繁多,过了年开春还得播种,忙得很呢。人家好好在路上走着,你的马惊了,难道是人家的错不成?瞧瞧刚才,你的侍卫还要打人家受害者的家属,难道你的亲人遭了飞来横祸,你不着急吗?”陆金瑶提高了声音问道。
中年人满脸的惭愧:“是,的确都是我的错,那人的医药费、需要的一应费用和损失由我来包赔。包括小神医的诊金…”
“那还是免了吧,我不过说两句公道话,你的侍卫就用要杀人的眼光瞪着我。我要是收了你的钱,估计连明天早上的太阳都见不到了。”陆金瑶有什么说什么,半点脸面也不给那人留,“我还没吃晚饭呢,快要饿死了,你们不要妨碍我吃饭。”
说着,陆金瑶就要走。
侍卫低声道:“主子,她这般对你不敬,可是违反了国法的。”
这个世界尊卑有别,平民百姓对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必须要保持尊敬的态度,否则就是违反国法。除非是身份特别的人,比如上官风、诸葛元英这样的人,反倒是那些达官显贵皇亲国戚要巴结他们了。
陆金瑶早就看出这个中年人身份不简单,但是他既不是以官面上身份来的,也没说自己是什么人,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呗。
中年人瞪了侍卫一眼:“住口,这件事情本就是咱们理亏。若还想以权势压人,那我陈某成什么人了!再说这种话,就把你打发了出去。”
侍卫急忙闭嘴不言。
陆炳文在旁边琢磨半天,这时道:“这位老兄,听你的口音,你不是北方人吧?”
“不错,我是江苏人。”
“那你以前可曾在冬季来过北方?”
姓陈的中年人想了想,摇头道:“不曾,以前每次都是在春天走水路进京。”
陆炳文一笑:“那就是了。老兄,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待会儿找些稻草把马蹄子裹上,这样马蹄就不会打滑了。马蹄打滑,受伤的不仅仅是旁人,老兄你们自己人也有受伤的可能,还是谨慎些为好。”
中年人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一路上马蹄没少打滑,我们仗着都会武术才没有受伤…陈一,你这就去办。”
“属下遵命。”
名叫陈一的护卫领命而去。
陆炳文拉起陆金瑶的手,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姓陈的中年人本邀请陆金瑶和陆炳文一起用餐,被陆炳文婉拒。他心里对陆家父女产生了兴趣,决定等事情办完之后查访一下他们。左右那小丫头是出名的小神医,应该不难找。
不表中年人怎么跟李氏兄弟商量赔偿的事情,单说陆家父女,挤出人群上了楼,让小二拦着那些想要看看陆金瑶,或者想让陆金瑶开药看病的人,回到自家的房间。
因为陆炳文和陆金瑶不在,一家人都在等着他们回来,然后一起用餐。
饭菜还是热的,陆炳文道:“娘,你们怎么不先吃。”
云氏道:“一家人还得分着吃两顿饭?这点时间我们还等得。”
陆银玲和陆立群虽然早就饿了,但是也一直忍着没吃,也不喊饿,直到现在云氏发话可以吃饭了,这才欢呼一声。
陆金瑶心里很感动。
前世从爷爷去世之后,她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忙于工作,单身多年,回家也没有人给她做饭,等她一起吃饭,有时候回去晚了,就去24小时便利店里买几个包子来吃。
而这一世,感受到的却是浓浓的家的温馨。
陆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饭,陆金瑶就一边把刚才的事情大体介绍了一下。
陆炳文连声道:“金瑶制的药果然厉害,止血散撒下去,血立刻就止住了,没跟着老师白学。”
陆金瑶只是笑,得了夸奖可不能再翘尾巴,总得谦虚几句:“都是师父教得好。”
连素素满眼都是欣慰,大儿子是读书的神童,大女儿又是小神医,剩下两个孩子也都是好的,夫妻恩爱,婆婆为人也好,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陆炳文道:“金瑶,今年过年,你可得好好给老师磕几个头。”
“当然。”陆金瑶也很感激诸葛元英的教导。
一家人吃了饭,又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就各自歇息了。
陆金瑶得了第一手的资料,趁着大家都睡着,就进入空间,把今天得到的经验数据记录下来,想要进一步改良起死回生丹。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因为怕被那些客人给围堵,陆家人起了个大早,要了几个火烧,一人一碗豆汁,在房中吃了,这就起身出门。
过年需要的东西太多,得抓紧时间,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吃饭住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闲言少叙,今天的采购十分顺利,众人中午吃过午饭,就坐着马车回到了村里。
村里的人几天没见陆家的人,终于见他们全家回来,大包小包的从马车上往下拿东西,全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瞧瞧,陆家有瑶妮子,小小年纪知道给家里赚钱,不仅给家里盖了新屋,还能过个好年。”
“可不是,俺兄弟媳妇在陆家帮着晒药,开的工钱比镇上都高,赚了不少哩。”
村民们在这里羡慕不提,陆家人劳累了一天,收拾好东西就早早的歇下了。
第二天晌午,纯阳观来了人,是小道士并着清风、明月二人。
陆金瑶好几天没见到小道士,还有点怪想他的。
“小道士,二位师兄,你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药膳吧?”陆金瑶明知故问,拉着小道士就往屋里走。
天气寒冷,又是从山上下来,小道士的手冻得通红。
陆金瑶就是一皱眉:“小道士,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你的手套去哪里了?”
她看清风明月两个人都带着厚厚的手套,再一看小道士的手,上面居然生了冻疮。
“你是不是又被欺负了?真是的,师叔怎么不管管呢!”陆金瑶有些生气:上官风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很重视小道士,但是看着小道士被人欺负却也从来不管。
小道士急忙道:“那个,不是的,我没有被欺负。从之前我被拐走,师尊大发雷霆之后,他们就不敢明着欺负我了,顶多是少给我点吃的。”
“那你的手…”陆金瑶疑惑了。
小道士低下头,他俊俏的小脸和耳朵本就被冷风吹得发红,现在更是红到了耳朵根:“你制药需要很多药草,我在后山种了一片药圃。带着手套整理药圃不方便,我就没戴。”
“小道士…”陆金瑶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感动,突然瞪起眼睛,“你这个笨蛋!药草是笑,你冻坏了可怎么办!这么冷的天气,手都能被冻掉,你给我过来。”
正巧陆炳文走出来招呼清风明月,陆金瑶就把小道士扯到了药房里,假装翻箱倒柜,一伸手从空间里拿出了早就做好的冻疮膏,又找出来一瓶自制的简易护手霜。
冻疮膏是用冬瓜皮和茄根为主要材料制作成的,冬瓜皮能利水消肿,通经活络;茄根散瘀止痛,祛风通络。二药煮汤熏洗冻疮甚效。陆金瑶觉得每次煮汤麻烦,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做成了冻疮膏。
简易护手霜里加入了牛奶、玫瑰油,效果还算不错。
陆金瑶一边叮嘱小道士受冻后不宜立即用热水浸泡或取火烘烤,一边帮他涂冻疮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