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在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
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所以请帮助我 我的主。
真诚的恳求上帝让我不要离开你,或是让我跟随在你身后
因为你到哪里我就会去到哪里,
因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你爱的人将成为我爱的人,
你的主也会成为我的主。
你在哪里死去,我也将和你一起在那里被埋葬,
也许主要求我做的更多,但是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有你在身边生死相随。”
你也为我戴上戒指,温柔而且虔诚。
“我宣布你们已经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父宣布。
我伸手掀起你的头纱,看见你数日未见的柔和脸庞。
你是那么美,任何言语也无法形容。
我低头,吻上你的唇,轻轻的,在神的见证下,们已经结为夫妻。
我们在众人祝福的掌声中走出教堂,你在教堂的台阶前抛出手里的捧花。
那长柄百合的花束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戴眼镜的持重子手里。
你挽着我的手臂,向那女子微笑,用力挥手。
我知道,你此刻有多么幸福,你就希望你的朋友能有多么幸福。
我们没有回酒店,只是换了衣服,直奔机场。
我要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蜜月。
飞机上,你沉沉睡去,头滑向侧。
我伸手,轻轻揽过你,将你的头靠在你的肩上。
你知道你累了,无论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筹备婚礼。
我向空姐要薄毯,替你盖在身上。
你一路睡过去,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醒来。
空姐试图唤醒你,却我被阻止。
你睡得那么香甜,我不舍得叫醒你。
飞机降落前,我轻轻拍你的脸颊。
你缓缓醒了过来,抬眸,望进我的眼里,迷糊地笑。
“…我睡着了啊…”
我忽然便觉得幸福,因你浅浅的一笑。
当我终于可以同你独处,已经是巴黎时间晚上九点了。
透过酒店的窗户,可以看见夜晚梦幻般的塞纳河,以及河上的游船和两岸庄重华丽而深沉隽永的建筑。
我拥抱你,两人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梦般的景色。
叹息,轻浅低吟。
“千年万年
也难以
诉尽
瞬间的永恒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在冬日朦胧的清晨
清晨在蒙苏利公园
公园在巴黎
巴黎是地上一座城
地球是上一颗星。”
我抬起你你的下巴,籍着星月的光芒看。
你洗去浅淡的妆,素着一张清爽的脸,夜色里我看不出你的脸是否微红,可是你的眼睛脉脉如诉。
我们不是没有机会,脱衣褪袜,抵死缠绵,可是我愿意等你,等到你在神坛前成为我的妻的一天到来。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亲吻你的嘴唇,亲吻你的下颚,亲吻你的耳垂…
我的吻旖旎蔓延。
你细细地喘息,身体有些紧绷。
我抱起你,走向我们的床。
我小心翼翼地将你放在铺着柔滑似水一般的丝绸床单的四柱大床上,然后解开你珍珠白的睡衣带子。
你纤细娇好的身体,呈现在我的眼前。
你并不很丰满,皮肤白皙细腻,籍着窗外透进来的夜色,看上去仿佛雅典神庙里美丽的神雕像。
摸上去温热而悸动。
我忍不住俯身吻,吻你每寸肌肤,吻你每处神秘却又充满诱惑的地方。
你颤抖,搂住我的颈项,唇间低低地轻吟。
我得到鼓励。
今夜,你将属于我,我也将属于你。
我们的皮肤仿佛燃起火焰,灼烫,手指划过,便会颤栗。
我脱去那些束缚的衣物,覆在你的身上,似命运与命运,肉体与肉体,灵魂与灵魂的重叠。
我为你忍耐,已经到疼痛。
当我融入了你,而你包容了我,世界便不复存在,只有你和我。
当激情仿佛烟花,刹那迸发,绚烂如光和热,然后散去,归于平静。
你躺在我臂弯里,也躺在了我的心口上。
我吻你的发稍,你咕哝,将头埋在我胸前。
我微笑,感受那温暖的余韵慢慢离去。
我爱你,何平,我的妻。
“求你将我你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火,的耶和华的烈焰。爱情,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圣经》雅歌8:6爱情若火不能灭没.

50.番外-不是死,是爱[VIP]

番外之不是死,是爱
何奶奶,是一位坚强独立女的性。
在何奶奶还只是一个叫李宝珍的少农村时,是一个较之绝大多数同龄少女接受了更多先进思潮的女孩子。
李家是当地望族,一方门阀,祖上当过前朝知府,辛亥革命时,拥护了国父孙先生。
李老太爷算得上开明,将自己的几个儿子都送到国外留洋。
老太爷:要改造社会,必须引进西方国家的各种文化思潮救国方案。有时引进不及,弗如我辈走出国门,去那些世界新潮流的发源之地。
然而,即使是这样开明的李老太爷,在听学成归国,娶同样是进步爱国女青年的长子,要将长孙女宝珍送到英国留洋时,也不免持反对意见。
“这成何体统?!”老太爷拄在手里的文明杖大力戳在厅堂的青砖地面上,仿佛要将地面戳出洞来。“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家家,不在家中习文识字,漂洋过海的,去洋人的地方,我怎么放心?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尚且不论,宝珍从小有人伺候,出放洋,一个人可怎么生活?”
老太爷的喉咙很响,小宝珍躲在厅堂外间的柱子后面,全都听见了。
李宝珍自己也是犹豫的,听西洋是一个处处皆好,遍地黄金的去处,那里的女子都穿及地的裙子,仿佛西洋画里那些窈窕朦胧美丽的身影。可是,要离开家乡,离开一贯疼爱的家人,十岁的小小少女总是有些不舍的。
“父亲,您也说过,有时引进不及,弗如我辈走出国门,去那些世界新潮流的发源之地。既然如此,宝珍身为我们李家的后人,怎可以行那井底之蛙的老路?我认为非但宝珍应该出去留洋,家里宝字辈的孩子,有条件都应该出去走一走,接受新思想和新科技。我看东洋人对我中华虎视眈眈,早晚是要有所侵犯,把宝珍他们送出去,未尝不是一种留存血脉的出路。”
老太爷思来想去,十分矛盾。
“不如,把宝珍叫来,我们当面她问一问。看她自己的主意?”宝珍妈妈究竟是考虑女儿的意愿更多一些。
“也好,去把宝珍叫来。”
下头自有老妈子跑出去,将宝珍领进厅堂。
余下比宝珍略小几岁的孩子便都藏身在柱子后头,探头探脑。
若宝珍能成功留洋,他们自然也都有希望的。
小孩子脑海里哪管得那许多,只觉得一定是十分好玩儿的事。
宝珍站定在祖父祖母同父母跟前。
李老夫人是顶老式的妇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辈子的作用便是替李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若不是李老太爷是个思想心潮的,恐怕李老夫人根本都不会在人前露面。
看见孙女儿来了,老夫人便招呼宝珍过去,自袖笼里摸出粽子老姜糖来。
“宝珍,爷爷问你,可想留洋去?”
老太爷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李宝珍看看祖父花白的胡须,祖母圆润和蔼的脸庞和父亲母亲脸的期盼,微微头。
“想是想——”
“想,那就去罢。”李老太爷当下做主,着孙女李宝珍放洋。
宝珍的后半句话,被堵在了喉咙口。
可是舍不得你们。
李宝珍就样留学伦敦,因为父亲也是在伦敦学习过的,并且有故友在伦敦一所校里任教。
所以宝珍便进了那所校,同校还有其他几个华人学生,日常除学习,生活倒也不算寂寞。
晃数年过去。
家里突然托人捎信来,如今时局动荡,家中经济状况大不如前,且老太爷因为日军侵华,一气之下,竟卧病在床,不能行走。希望宝珍尽快回国,圆老太爷见孙女最后面的夙愿。
宝珍哪里还敢拖延?
当下央了同在伦敦的同乡,辛苦买船票,连夜回国。
彼时许多国家已经没有交通工具到达中国,因为时局太过艰难混乱。
宝珍只来得及见祖父最后一面。
祖父枯瘦如柴的手拉着宝珍。
“宝珍,女孩子,终归还是找一个好归宿才行。祖父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孙子,年纪同你相差不大,是进步青年,又读过军校,想必你们能谈得来。祖父已经做主,结了这门亲事…”
宝珍只能握住祖父的手,泣不成声。
那之后的事,何奶奶不愿多做回忆。
人生的痛苦,被挤压浓缩成杯苦涩不堪的酒。
何奶奶不准备一个人自斟自饮。
何奶奶将切悲伤都埋在心底里,独立将儿子抚养长大,即使在最艰难困苦的岁月里,也告诉儿子,要自立自强自尊自爱,可以穷困,但不可失其气节。可以隐忍,但不可以妥协。
总算在那样的年代里,也还是有好人的。
破败的棚户门边总有人悄悄放上碗浅浅的米,不多,却够他们两母子活下去。
等那动乱不堪的十年过去,切都仿佛拨云见日,何奶奶才辗转打听到,那是个被打成牛鬼蛇神的老教师从自己少得可怜的口粮里,节省下来,救济他们的。
何奶奶突然明白,自己真正要将儿子培养成什么样的人。
而何爸爸也的确没有辜负何奶奶,在恢复高考的第年,考进师范,最后做了一名教师。
如今,连孙女儿都已经长大成人,恋爱结婚。
何奶奶放下手里的老花眼镜。
平平的蜜月照片拍得很漂亮啊。
视线不自觉地掠过手腕上的绿宝石腕表。
当时拒绝收下,就好了 。
这样件昂贵的礼物,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有那么个风趣的老头子,和那么一段豪华的假期。
虽然平平的婚礼,那个老头子没有到场观礼,却送了花篮和结婚礼物上来。
并且,附了一张精美的请柬。
“请美丽的李宝珍士,到在下位于拿波里的葡萄园,一同度过八月节。加布里艾尔•曼泰尼亚三世敬上。”
想不到老头子写得手漂亮的花体字。
何奶奶将请柬压在自己相册的底下,并没有对儿子媳妇和孙女提及。
儿子同媳妇,虽然从来没有嫌弃过,但如果有黄昏恋的迹象,他们定是乐见其成的。
平平——
何奶奶微笑,孙女何平,竟是恨不能替她找个老来伴的意思。
“奶奶,祖父已经找到属于他的幸福,您当然更应该寻找自己的幸福。您比任何人都有理由追寻人生的美满结局啊。”何平在瑞士阿尔卑斯山皑皑的白雪中,握着的手。
可是呵…何奶奶抚着手腕子,经过那么多事,那么多年,看得究竟是淡。
没必要再找个,已经土埋半截,早晚要走的人,若再找个,自己先走,或者对方先走,总是伤心伤身的事。
何奶奶没有对孙明自己的想法,那孩子希望所有人都幸福,明白。
“妈,可以吃晚饭。”
“哎,来哉。”何奶奶将相册放回抽屉里,慢慢踱进餐厅去。

“美丽的女士,您是否收到我诚心的邀请?”
“宝珍,你就是岁月雕琢而成的珍宝。我你为的优雅气质所倾倒。”
“我想起,当年希腊的诗人曾经歌咏:
I thought once how Theocritus had sung
年复一年,那良辰在殷切的盼望中
Of the sweet years, the dear and wished-for years,
翩然降临,各自带一份礼物
Who each one in a gracious hand appears
分送给世人--年老或是年少。
To bear a gift for mortals, old or young:
当我这么想,感叹着诗人的古调,
And, as I mused it in his antique tongue,
穿过我泪眼所逐渐展开的幻觉,
I saw, in gradual vision through my tears,
我看见,那欢乐的岁月、哀伤的岁月--
The sweet, sad years, the melancholy years,
我自己的年华,把一片片黑影接连着
Those of my own life, who by turns had flung
掠过我的身。紧接着,我就觉察
A shadow across me. Straightway I was 'ware,
(我哭了)我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
So weeping, how a mystic Shape did move
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我的发,
Behind me, and drew me backward by the hair;
往后拉,还有一声吆喝(我只是在挣扎):
And a voice said in mastery, while I strove, --
‘这回是谁逮住你?猜!’‘死,’答话。
‘Guess now who holds thee?' – ‘Death.' I said. But, there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不是死,是爱!’
The silver answer rang, -- ‘Not Death, but love.'”
渐次有装有手写便签的纸盒被DHL快递送来,何奶奶看了,付之一哂,然后依次保存,并不多做表示。
直到,首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抒情诗连同一幅的素描小像,一起装在扁平盒子里送进来。
何平爸爸状似不经意地敲门进来,又貌似不小心地看一眼何奶奶执在手里的信笺,然后微笑。
“很美的一首诗,是不是,妈?”
何奶奶便微笑,将信笺同小像一起交给儿子。
何平爸爸细细看那幅小像,“他一定在您不注意的时候,很认真地注视着您,母亲。”
何奶奶静静地。
回是谁逮住?猜!
死,答话。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不是死,是爱!”
写得多好,竟仿佛就是为的疑惑迟疑所作。
“去意大利罢,母亲。”何平爸爸在何奶奶膝前蹲下,“平平已经结婚,我同蔓芬想趁手脚还利索,出去走走看看。您也一起去走走看看,弥补您年轻时,那种种遗憾,好吗?”
何奶奶伸手,摸摸儿子已有华发的头顶,微笑,不答。
或者去,或者不去,然而,美丽的诗,将烙印在的心里,直到永远。
八月的时候,拿波里小城郊区的偌大葡萄园里,有满头白发的两个老人的身影,相偕同看夕阳…

51.特别番外-叶森然的秘密[VIP]

特别篇 叶森然的秘密
身旁,何平已经沉沉睡去。
她累了,他却无睡意。
他是母亲在将近四十岁时,通过人工受精的方式授孕,在美国孕育并且出生。
母亲和父亲忙于事业,决大部分时间都难以兼顾家庭,他其实是由殊华姑姑一手带大的。为此殊华姑姑甚至拒绝了多个条件不俗的男子的追求,直保持单身状态。
然则,也许是他的名字,注定他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
殊华姑姑,她在他三岁的时候,已经隐约觉得他不同于其他同年龄的孩子。
他很少哭,也很少笑,小朋友过生日玩拉炮彩带兴高采烈,他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等姑姑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殊华姑姑,他的症状同小儿自闭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属于一种少见的情感表达冷漠症,很少会在儿童身上出现。
姑姑听了,抱着他痛哭流涕,她觉得是她耽误他。
“如果姑姑早发现就好了,也许你就不会变成个样子了。”姑姑一直觉得他变成样,有她的责任。
他只是望着殊华姑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觉得伤心。
姑姑即刻联络他长期待在德国的父母,他坐在沙发里,听见素来温柔的姑姑冲着电话用一种压抑得近乎愤怒的声音在说话。
“森然是你们的儿子!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的爸爸妈妈陪在他的左右,他需要的是父爱和母爱!我始终只是他的姑姑!如果我是他的母亲,如果是我他的合法监护人,我愿意用的生命来换取他的一个微笑!”
他看见姑姑眼角晶莹剔透的水光,沿着光洁的脸颊滑下,滴落在地板上,“啪”的一声,仿佛激起轰然巨响,忽然觉得心里十分得难受。
他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他毕竟只得五岁,可是他发现他不喜欢姑姑流眼泪。
“你们立刻回来,假如你们不回来,我即使放下手边的课业,也要带着森然搭机去法兰克福…”姑姑发现他在认真听她讲电话,声音倏忽轻柔下来,“他小时候那么可爱,很少哭闹,我的同学来家里玩,都喜欢围着他,逗他,喂他喝奶…”
他微微安下心来,他喜欢姑姑温柔的微笑。
他爬下沙发,走到姑姑身边,牵起姑姑的一只手。
姑姑低下头,望进他黑巧克力色的眼睛里,然后蹲下身来,将电话听筒放在他的耳边。
“叫爸爸妈妈。”
他将头偏开一些,看了一眼电话听筒,朝个东西叫爸爸妈妈?
他转过脸,兴趣不大。
姑姑也不勉强他,一手抱起他,一边继续打电话。
“他不高兴同你们话。”
他把脸埋在姑姑颈侧,感受姑姑身上发出的淡淡香皂味和温暖。
耳边传来姑姑同电话里的爸爸妈妈对话时,刻意压低的声音,渐渐睡去。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在婴儿房里。
者是姑姑的房间,他隔了会一儿,才确认是殊华姑姑的房间。
他隐约听见外头起居室里有谈话声,赤足下床,向外头走。
“…究竟是大嫂的科学研究重要,还是森然的健康重要?如果你们没有办法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当初为什么要生他?森然不是你们实验室里的小动物,需要的时候牵过来做实验,不需要的时候就关在笼子里不闻不问…”
他站在门后,垂下头,实验室里的小动物?
“殊华,我和大嫂…没有这样想过…”
是爸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也许你们没有样想过,可是你们的行为与此殊无不同!”
“殊华,你现在指责我们于事无补,先同我们讲一下,医生的诊断同治疗方案,好吗?”是一管冷静的女声,他听得出来,是妈妈。
“医生也没有太大把握,不过说是要同爸爸妈妈多相处,多与人沟通交流,带他到小朋友多的地方去玩,尽量调动他的参与感。”难为二十岁不到的姑姑为他,学校医院家里的奔波,还要把切都照顾妥当。
“殊华,我的项目现在正处在关键阶段——”妈妈的声音十分为难,“必须时刻在现场,今次是推掉预约八个月的微重力实验室的空档期,才能回来。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实验,收不收起来都无所谓。是一群科学家投入五年心血的实验项目。如果实验成功,将会为全世界成千上万的肢体残疾者带来福音…”
“大嫂,不管那些,只关心森然。谁为森然带来福音?”姑姑鼻音浓重。
他听见长时间的沉默,便悄悄爬回床是去,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爸爸妈妈——觉得自己不重要呵。
他又睡着了,醒过来时,爸爸在他床边,妈妈却已经乘飞机回德国去。
爸爸陪他去医院复查,医生表示赞同。
“应该多由父母陪同孩子,亲属始终不能替代父母的角色。多同孩子交流,读故事书给他听,起玩捉迷藏或者木头人之类的小游戏,去儿童乐园——总之给他一个五岁孩子应有的环境。有时候这不是有钱就能让孩子有个健康快乐的童年的。”
爸爸直点头,然后问医生,“多久能看出效果,有明显的起色?”
医生摇头,“这很难下结论。也许几个月年,也许三五年,然而也不排除更久的可能。”
他听到父亲的叹息,便垂下眼睑。
从医院出来,父亲给他买支香草冰淇淋,上头淋着紫色的蓝莓酱。
他伸出舌头来舔,然后眯起眼睛,觉得酸,可是回味却很甜。
接他放学的保姆从来不给他买冰淇淋,保姆说小孩子吃冰淇淋晚上会做噩梦。
“喜欢吗?”爸爸看他的表情,问。
他只是又舔口冰淇淋。
爸爸伸手摸摸他的头顶,再次叹息。
“爸爸尽量抽时间回来,陪你,好不好?可是妈妈也需要爸爸,爸爸现在很矛盾。妈妈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呢,除了实验,她的眼睛里很少放得下其他东西啊。爸爸好不容易才把妈妈追到手,爸爸怕妈妈为了实验,把爸爸忘掉呢。”
他不出声,是这样吗?所以爸爸要一直跟着妈妈?
爸爸回法兰克福去。
他又只能在幼儿园等保姆接他回家,然后姑姑抱着他,给他讲故事,陪他看动画片,在睡前给他洗澡…
“姑姑,别担心。”当他对姑姑样时,姑姑抱着他,哭泣不止。
每两周次的复查,医生说,他的进步不大。
而他已经上小学。
学校里的老师请姑姑去谈话,虽然他被领到外头,可是他还是听见。
“叶森然同学的成绩不错,几乎是名列前茅的。可是他不喜欢发言,不合群,小朋友也不和他玩,孤立他,这样下去,担心他的心理会受影响。毕竟学校是个集体,有这样的小朋友,对他,对整个班级,都不好。”
“老师的意思是…”姑姑迟疑。
“偶尔注意到,有家长带很小的婴儿送自己的大孩子来上学,他会直望着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婴儿,目不转睛,问他,叶森然喜欢小弟弟小妹妹吗?他不吱声,可是能看得出来,他对那些小小的婴儿很感兴趣。”老师顿顿,“我不是专家,但,你们家长不妨去咨询下医生,看这是不是条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