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重生空间守则
- 另类小说下一章:凤凰无双1优释傩之恋/释情
男主人点点头,“我母亲这几天心里难受,可能脾气比较差,要是有什么言语无状,请别和她一般见识。”
说完,领着惟希进了卧室。卧室里的窗帘半掩,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惟希一眼看见床头柜上的果盘里放着当季的新鲜瓜果,地上零零落落地吐了些瓜子壳,一个穿着花衬衫黑灯笼裤的中年妇女半躺在床上,太阳穴上贴着两片白色圆形膏药,见儿子带生人进门,“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妈,这是保险公司的,想和你说两句。”男主人弱弱地站在惟希身边说。
中年妇女颇不耐烦,“不是都跟公.安.局的说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想听您讲讲事情经过。”惟希客客气气地解释。
“听听听!有什么好听的?!”她顿时不乐意了,双手一拍大腿,前后摇晃着身体,“嗷”一嗓子,开始哭诉。“我好好的一个大孙女,就这么没了!你们这些人不想着把钱赔给我们,尽鸡蛋里挑骨头,想赖账!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不活了!老头子,我这就下去陪你!”
男主人猛地蹲了下去,双手抱头,痛苦难当。
“她不说,我说!你过来,我告诉你!”隔壁传来女人的呐喊。
“她能说出个啥?”中年妇女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别听她瞎说,她这几天不好好吃,不好好睡,人都糊涂了。”
“那您能和我说说么?”惟希淡淡问。
中年妇女一噎。
惟希瞥了一眼蹲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男主人,脚跟一旋,走出中年妇女的卧室,身后是又一轮哭天喊地。她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主卧门前,伸手轻轻叩门。女主人扬声请她进去。
主卧里倒是光线充足,所有的窗都开着,房间里四处都摆放着婴儿的照片。架设在大房间的婴儿床里堆满了女婴的衣物和玩具。女主人披头散发赤足站在婴儿床边上,半垂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小床,仿佛她的可爱的女儿还睡在床上,不曾离去。
此情此景教惟希喉头微紧,只得清咳一声,“请节哀。”
女主人闻言,抬起头来,望向惟希,“哀?我并不哀伤,我只是痛恨。痛恨外面那对狼心狗肺的母子为什么不陪我的小月亮一起死。”
女主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格外平静。伊生得十分清丽,只是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许久不曾好好打理过的样子。
惟希无法安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陈秉花不敢说,我说。”女主人神色淡淡,平静下隐隐涌动着一种疯狂,“他们老陈家,四代单传,到我这里生了个女儿,她早就在死老头的牌位前哭过了,说对不起老陈家,让老陈家在这一辈断了香火。呵呵呵,我诅咒他们老陈家断子绝孙!”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片刻,又若无其事地伸手轻摇婴儿床,“从那以后,她就怂恿着儿子,让我们赶紧再生一个。我说孩子还太小,过几年再考虑,她就觉得我这个儿媳妇看不起她。没错!我就是看不起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仗着生了个儿子就在家里作威作福!自那之后,她一有个头疼脑热,就说是我的小月亮害的,天天在我的面前说我的女儿是赔钱货。没过多久她儿子因为判断失误,导致投资失利,亏损了一大笔钱,她就更是以扫把星来叫我的孩子。她平时从来都不愿意抱孩子,偏偏那天中午我午睡的时候,她把小月亮抱到客厅里去了,说是免得打扰我睡觉,接着我的小月亮就从窗口摔了下去…”
她的声音里低沉下来,早先尖锐的嘶喊使得她的嗓音喑哑,“现在还想拿我女儿的命换钱来挽救她儿子的生意,真是算盘打得叮当响。这些钱,我宁可喂狗!”
女主人直直望向惟希,“请您务必不要放过任何细节,一定要调查清楚,这究竟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假如法律不能制裁他们,老天爷也会惩罚他们的。”
惟希从她眼睛深处,看见深沉的绝望和疯狂的痛恨,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得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内心充满了煎熬,濒临崩溃。惟希曾在一个手刃了常年对其使用暴力的丈夫和从旁为虎作伥的婆婆的妻子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她已经失去了女儿,惟希不愿意见她为此再失去人性中最后一点光明。
“请相信我,一定会认真调查,不错漏每一个细节。”她郑重向女主人保证。
女主人闻言,轻轻一笑,“谢谢。”
说完便不再理会惟希,只垂着头,陷入到自己的世界当中不能自拔。
惟希从一六一室告辞出来,往住宅小区的保安室走了一趟,调看了事发当日的监.控录像。虽然已经知道没有高空的监.控画面,可惟希并不死心,还是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值班的保安经理一听是保险公司前来出险,十分配合,叹息着对惟希说:“事情一出,我们保安也加强了巡逻,重点关注家里有小孩的人家,现在每天巡逻都是仰着头,把经年的颈椎病都治好了。”
如此沉痛的情形之下,惟希也差一点没忍住要笑出来,忙指了指监.控录像,“能让我拷贝一份吗?”
复制完监.控录像,走出保安室的时候,惟希听见一阵悦耳的鸽哨声在头顶由远而近地响起,复又远去。极目望去,只见一群鸽子在碧空中自由地盘旋飞翔,最后朝着东面的一排联体小高层飞去。惟希缓缓从胸中吐出一口郁气,提振低落的情绪,随后打电话给唐心:
“我下午不进公司了,你到时间就下班吧,不用等我。”
“希姐,你事情办完了,过来大小姐,我们喝一杯吧。”唐心在电话那头仿佛也能感受到她的坏心情,请她去她开的大小姐酒吧喝一杯。
“改天罢。”惟希此刻极度需要家的温暖包容,想投入父亲的怀抱,想伏在祖母的膝头,任由祖母轻轻地用手在她的头顶慢慢梳理她的头发…
惟希翘了两个小时的班,提前回家,驱车前往老房子,只有那里,才能让她抛开一切羁绊,放下那个坚强独立的自己,获得片刻的放松。
惟希将自己的小车停在自家院前的空地上。徐家的老房子位于滬江的大型主题游乐园附近。当初为建造这座全国最大的世界著名主题游乐园,滬江有很大一片农田、农舍和宅基地被征用,惟希家两层楼带小院的房子就在其中,因老房子恰好被划在征地范围之外,而得以保留。如今老宅与游乐园只隔了一条公路和一道三五米宽的小河浜,出门东望,就能看见同游乐园配套的豪华主题酒店。
老宅院青砖黛瓦而建,外墙面满是攀援而上、藤蔓茂密葱茏的爬山虎,小小一方院子里辟出来一角菜园子,种着丝瓜番茄西葫芦,此时正是收获的季节,用竹枝搭起来的果蔬架子上头,累累缀缀地挂着长长的丝瓜,嫩黄的丝瓜花还将落未落,在晚风中等待采撷。
惟希开门进屋,脚还没来得及站定,先听见祖母房间里传来动静,英眉微蹙。父亲和祖母按计划还有两天才回来,莫非是进了不长眼的毛贼?她轻手轻脚地走向祖母房间,借着房门做掩护,朝里头一看,却见父亲在祖母屋里埋头找东西。
“爸爸?”惟希有些意外,“您怎么提前回来了?阿娘呢?”
徐父闻声抬头,如释重负,“囡囡你来了啊?正好正好!快来帮我找找,看你阿娘把存折放在哪了了?”
惟希有些摸不着头脑,“您找阿娘的存折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过两天我派司机去接你们么?”
徐爸爸颇有些无可奈何,“阿娘在那边认识了就个牌搭子,几个人要好得恨不得天天在一起,决定不回来了,打算在那边养老。她说那边空气好,食物新鲜,又有牌搭子一起搓麻将,日脚比在家里好过。今天有回来的班车,她让我先回家,给她取两个月的生活费还有换洗的衣服送去,她约了朋友上山到庵堂里吃两天斋…”
惟希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祖母竟这样洒脱,说不管就不管,从此抛开都市里的繁华喧嚣,索性要在生态农庄养老了。
徐父挥挥手,“阿娘的存折藏得太好,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快快快,用你的专业技能帮我好好分析分析!”
徐父其实颇能理解老太太的心理,眼见着多少年的老邻居老姐妹,陆陆续续地都搬离了祖辈世代居住的村镇,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买菜散步都能碰上的老伙伴,隔得远了,渐渐便断了往来。以前的一桌麻将搭子,如今有的住新房去了,有的抱孙子重孙去了,她虽然舍不得,却也替他们感到高兴。只是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难免会觉得寂寞罢?
惟希啼笑皆非,她要不是临时起意回家一趟,他打算一个人找到什么时候去?惟希站在祖母房间当中,四下环顾,心想自己若是她老人家,会把钞票和存折藏在哪里?老人的屋子颇大,原本是青砖地面,后来怕地面潮湿,冬季寒冷,又请人在上头浇水泥、架龙骨,铺了一层原木地板。靠墙东西朝向摆放着一张老式的架子床,承尘蚊帐床幔俱全,一旁有一只榆木嵌螺钿夜物箱,如今拿来当床头柜用,上头摆着台灯茶杯等物品。朝北的一面墙下堆着两只红漆樟木箱子,一台老式的织布机和一座小小的石磨,南墙靠窗则放着一个老红木的五斗橱。
惟希瞥见五斗橱的一个抽屉没有完全关上,看来父亲已经找过五斗橱,这会儿他正坐在床沿上,估计床头夜物箱也已找过。她心想如果自己是祖母,又能把财物藏在哪里呢?橱柜箱笼目标太明显,很容易翻找;床下于祖母来说又太低矮,存拿物品很是麻烦…惟希的目光最终落在墙角的石磨上。
她小时候常见祖母泡好了糯米、黄豆,细细地磨了了米浆豆浆,自制糯米粉、老豆腐。祖母用自制的糯米粉包的汤圆又糯又滑,秋天的时候摘了院子里老桂花树上的金桂,一并酿了桂花蜜,下一碗桂花甜酒酿小圆子,简直好吃得连舌头都想吞下去。如今随着祖母日渐老去,这座小石磨与古老的纺织机一道,早已失去了原本的使用价值,只是老人家舍不得扔,就一直当装饰品一样仍旧放在家里。纺织机和红漆樟木箱子都是祖母的陪嫁,闲置不用这些年都用一块蓝粗布罩着,隔段时间取下来清洗。这会儿上头略有灰尘,又该换下来清洗了。一旁的石磨恰恰相反,天长日久的使用,使这座青石小磨的边缘光滑,上头只有薄薄的一点浮灰,看起来倒像是从未停止它的使命。
惟希走向石磨,弯腰侧头目测上下磨盘之间的距离,然后直起身,伸手抬了抬上头的磨盘。磨盘分量不轻,惟希要用些力气,才将之抬高两寸,果然看见下头压着两个信封。
“爸,在这里。”
徐父趋近取出信封,打开一看,一个里头装着两张存折,另一个里面则装着几千元现金,他从中拿出两千元来,“放得这么隐蔽,又不告诉我在哪里,我怎么能找得到啊!”
惟希笑起来,问:“爸爸,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徐爸爸摇头,“一回来就开始找东西,还没来得及吃。”
“那您洗洗手歇息一会儿,我去做晚饭。”
“我去罢,你上班累了一天了。”徐父不舍得女儿下厨,这老房子没通天然气和自来水,至今还在用液化气钢瓶和井水,烧顿饭远没公寓房来得方便。
惟希笑一笑,“我动了一天脑,现在做点不用动脑子的事情,放松放松呢。”
说罢自去院子里摘了一条丝瓜、两个番茄和一根西葫芦,又往冰箱里找出两个鸡蛋,一小包切片火腿。徐爸爸到底忍不住,还是往天井里去汲了一大桶井水回来。
“当心您的老腰。”惟希接过父亲手里的水桶。
“没事没事!”徐父摆摆手,拖了一条小板凳过来,陪女儿在厨房里,一边看她用电饭煲焖上饭,转而利落地为丝瓜、西葫芦削皮,一边闲聊。“…大姆妈家的珮珮和她老公离婚了,你晓不晓得?”
惟希倒是一愣。大姆妈是父亲的表姐,家里有两个女儿,生得漂亮嫁得好,如今都在市区的大公司上班,两人全都买了车买了别墅,出了名的能干。每到过年走亲戚聚餐吃饭的时候,珮珮夫妻和他们的宝贝女儿都是餐桌上的焦点,为此祖母不晓得多少次在她面前嘀咕:我们囡囡长得又不比珮珮差,怎么到现在都还单身?她不得不每次都用傻笑搪塞过去。这时听见父亲说珮珮离婚了,惟希不是不意外的。
“怎么好好的,忽然就离婚了呢?”
“喏,珮珮不是只生了嘉嘉一个女儿么?正树想趁两个人年轻,再生一个,反正他们赚得动,养得起。可是珮珮不肯,她要强,你晓得的。她现在三十岁不到,已经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了,还差一步就能当总经理,这两年恰恰是最关键的时候,她哪里肯急流勇退回家生孩子,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两夫妻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徐父叹息,看起来一对人人夸赞的模范夫妻,结果呢?“正树公司里有个小姑娘,老早就喜欢他了,慢慢轧出苗头来,趁虚而入。正树没能把持得住自己,结果那小姑娘就了他的孩子…”
惟希听得冷笑一声,“什么叫没能把持得住自己?珮珮不愿意再生一个,倒成了他出轨的借口了!”
“离婚后嘉嘉归珮珮,正树立即火速再婚,听说新娘已经肯定肚皮里是个儿子。”徐父知道得这么清楚详细,完全是因为表姐打长途电话和母亲哭诉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表姐这时正与表姐夫在欧洲旅行,珮珮两夫妻就选在他们不在国内的时间迅速果断地办理了离婚手续,根本没有给任何人进行调解的机会。
“嘉嘉归珮珮也好。”惟希把削好皮的丝瓜切滚刀块,刀刀利落,仿佛砧板上的不是丝瓜,而是沈正树的狗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网上那么多新闻,都是继父继母虐待原配子女的,看着都教人怒不可遏。珮珮又漂亮又能干,嘉嘉还是跟着妈妈更有出息。”
“房子车子都是婚后财产,总算正树还有点良心,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
“他好意思要?!”惟希继续握着精钢菜刀切西葫芦,“他要是好意思开口问前妻要车要房,我就分分钟能替珮珮搜集齐全所有他婚内出轨的证据,叫他什么也得不着。”
“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你别插手,免得落了埋怨。”徐父见女儿刀影闪着寒光,赶紧摆手制止。
惟希失笑,父亲一副怕她吃亏的样子。“知道了。”
惟希用自家院子里摘的果蔬,做了丝瓜蛋花汤、番茄炒西葫芦并一个火腿蛋卷,两父女边闲聊边吃了顿家常晚饭。
吃毕晚饭,徐父催女儿回市区去,“太晚了路上开车不安全,快回去罢。”
“嗯,您也好好休息。”惟希听话。
临出门前,徐父叫住女儿,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起:“你姆妈和弟弟,都进了医院,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夜里她打电话来,哭得很惨…你要是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吧。”
他其实并不愿意女儿去看前妻的脸色,可是总不能叫惟希落下无视生母的话柄。以王超英的脾气,稍微有一点点不趁她的心意,她就可以闹得人尽皆知。
“知道了。”惟希点点头,与父亲告别,走出老宅驱车回家。归程,她想,难怪徐惟宗被光头壮汉拖走回去卖房,王女士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骂山门,原来竟是两个人齐齐进了医院。想必王女士也晓得现在找她是没有用的了,竟然知道打电话给父亲,让父亲出面对她说。惟希狠得了心不理睬王女士和徐惟宗,却没有办法对父亲说一个“不”字。
Chapter 14虾酱炖豆腐1
周五公司里人心浮动,周六再上一天班就是国庆长假,有人已经提前调休,攒够一个十天的假期,飞往澳洲度假;也有人四下邀约,打算呼朋唤友一起吃饭看电影。唐心一个电话过来,说昨晚与朋友喝酒,喝得有些多了,今天就不进公司了。惟希晓得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外头去,也不强迫她回来上班。
“希姐最好,爱你!”唐心甜蜜的话不要钱。
惟希笑着摇摇头。她却没有假期将至的闲情,手边摊着女婴高坠的事故报告,连同现场照片,监.控录像,她已反反复复地看了数遍。心头疑云重重,却找不到一个切入点。整件事当时只得老太太一人在场,女婴的母亲恰在午睡,父亲则根本不在家中,老太太的说辞并没有任何人证物证旁证。只是疑罪从无,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此事系人为造成之前,只能相信老太太实在是无心之失。
惟希气闷地推开文件夹。明明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却苦于没有证据证明。这时手机提醒她有新消息。惟希摸过手机,打开应用程序。她的社交软件上好友不多,唐心是其中之一,还是唐心强行把手机拿去添加了她自己为好友。
惟希属于“我就看看,我不说话”类型,很少在朋友圈发照片评论互动。此时看见唐心发给她“主人不在家,宠物都在做什么?”的小视频,惟希点开来边看边笑。视频是一组外国主人用摄像头录下自己家的宠物趁家中无人时,都在做什么的小合集,有一只成年金毛寻回犬仿佛成精般,会自己打开冰箱门,取出主人做好的三明治大快朵颐;另有一只可爱的苏格兰折耳猫,则会蹿到主人家的婴儿摇床上,假装自己是主人家的小宝宝,玩悬挂在床头的太空船风铃。视频里精致可爱的太空船风铃发出悦耳的脆响,一声又一声,慢慢在惟希脑海中幻化成响彻天空的鸽哨…惟希蓦然如醍醐灌顶,一下子从座椅上弹身而起,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归拢塞进手提包,抓过扔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向外走。
在走廊上遇见师傅老白,老白扬手叫她,“国庆节约你吃饭啊!”
惟希等不及多做停留,只扔下一句“知道了”,连电梯都没耐心等,推开应急通道的门,从楼梯飞奔而下。徒留老白在后头,扬着手做伟人状。
惟希一路驱车赶往本城信鸽协会。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快!
唐心发给她的宠物视频启发了她。昨天她看见的那一群戴鸽哨的鸽子,就应该想到的。现在城市里养鸽的人日渐少减少,除了养殖场饲养的肉鸽,能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鸽子,几乎都是价值不菲的信鸽。倘若参加比赛得过奖,一羽信鸽的身价甚至能达到几十万。信鸽的主人一般都会在鸽舍安装摄像头,以便对鸽舍和鸽群进行实时监.控,有的甚至会在鸽子身上安装微型摄像头,和装有全球定位器的脚环一起记录信鸽的飞行过程。
小月亮高坠的小区里没有安装高空摄像头,但惟希依稀记得事发当天时间段里,儿童游乐区的一个监.控设备的广角摄像头拍到一群鸽子的身影。也许,附近鸽舍的高清摄像头或者信鸽身上的摄像头,能捕捉到一些画面!
惟希抱着一线希望,赶到信鸽协会所在信鸽俱乐部。接待她的是协会的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干事,女干事姓赵,生着一张冗长脸,眉心有深深的川字纹,眼角微耷,嘴角轻垂,很不好说话的样子。接过惟希的证件,听惟希说明来意,女干事态度倒很和气,却并不肯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则新闻我也看了,真是叫人痛心疾首。我也很想配合你的工作,协助你进行调查,不过我们没权利向外透露信鸽饲养者的信息。”赵干事并不寻找借口,“现在养信鸽的,都是富豪、有钱人,一羽在国际赛事获奖的赛鸽,最高能达到三十万欧元的身价,并且还可遇而不可求。相对而言,主人都比较注重自己的*,也避免因为个人信息的泄露导致饲养的信鸽遭窃。前段时间就有位养殖者价值两百多万元的信鸽被盗。”
赵干事将证件还给惟希,“我建议你不妨往所在地居委会询问,毕竟养鸽是要在居委会进行登记备案的。”
惟希点点头,与赵干事握手道别。她能理解赵干事的顾虑,所以也并不与赵干事纠缠,看看时间,离午饭还有一个小时,她决定先去事发小区的的街道办事处,看看能否了解到那片区域的养鸽人信息。
这一趟倒很顺利,街道办事处的一个年轻小姑娘一听是保险公司为婴儿高坠调查取证,立刻把信鸽养殖登记信息调出并打印一份交给惟希。
“我们私下都说这件事绝不是意外。现在人多宝贝自己的孩子啊?谁会轻易抱着孩子站在窗台上?”小姑娘义愤填膺,“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一旁的办事员听得连连点头,“我朋友家的女儿一岁大,他们家所有的家具都包着防撞边角,橱柜都装有安全门栓,窗户上都安装了防盗栏。我朋友说了,哪里是用来防小偷啊?根本就是防止孩子在大人没注意的时候爬上去坠楼的。就算这样,他们家里也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孩子。像这家孩子抱在手里摔下来的,想想都没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