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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打消了念头,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如今儿子都生了俩,过得很是不错。
“娘,您别担心,妹妹跟我当初一样,一时想不开而已。您让盈袖表妹去劝劝她,说不定就劝好了。”沈遇欢因为那次的事,十分感激盈袖,也很信赖她的能力。
盈袖汗颜,讪笑着道:“上一次是歪打正着,表姐可别把功劳记到我头上。表妹呢,我可以劝,但是听不听,不在我,全在她。”
“我们晓得。如今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王月珊点了点头,揉了揉头疼的额角。
盈袖瞥见王月珊黝黑的发髻旁边多了一根闪亮的银丝,心里也不好受,忙福了一福,就进去陪着沈遇乐去了。
王月珊吩咐人准备晚饭,就摆在沈遇乐的房里,把这里留给遇乐和盈袖两个人,好让她们能说说体己话。
王月珊和沈遇欢刚走。沈遇乐就睁开眼睛,拉着盈袖的手,委屈地嘴瘪了瘪,又像是要哭的样子。
盈袖忙给她擦了擦眼角,道:“表妹,你听我说,别再哭了。也别再折腾自己。你无论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开开心心地,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沈遇乐撑着床板坐了起来,身上瘦了一大圈,白色的中衣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打着圈儿。
“表姐,我省得。就是心里难受。你让我哭一哭,等泪流干了。就不哭了。”她将脑袋靠在盈袖肩头,真的又哭了起来。
盈袖叹口气,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皱着眉头道:“也不知道你们怎会这样。嫁个人而已,你们为什么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一般?表妹,你真的是离了郑二皇子就不能活吗?”
在盈袖看来。姑娘家的亲事,还是应该听爹娘的。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像沈遇乐和郑昊这样还没有定亲,就生死与之的感情,她觉得难以理解。
沈遇乐和郑昊之间的这种感情,她隐隐地明白一些,但不是特别明白,正是处在懂与不懂之间。
沈遇乐抽出枕头下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泪,偏着头看盈袖皱着眉头的样子,道:“如果这会子你突然不能嫁给谢副相了,你就明白我的感受了。”
盈袖想了想,撇了撇嘴,道:“我还是不明白。我这会子就算不能嫁给他,我也不会和你一样要死要活地……”
她可能会伤心,会难过一阵子,但是过了这阵子,她就会恢复,会收回自己的心,等着嫁给自己的良人。
她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和沈遇乐一样,弄成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沈遇乐白了她一眼,用胳膊枕着自己的后脑勺,往后靠在床板上,闷闷地接着说:“我看你会闹得比我还厉害!”
盈袖设想了一下,如果站在沈遇乐的位置,谢东篱站在郑昊的位置上,会如何,想了半天,只是低声笑道:“嗯,至少我不会关在内院被禁足……”
她有功夫,没有人关得住她,她可以半夜偷偷跑出去……
当然,谢东篱那样冷静自持的人,是绝对不会跟郑昊这样冲动的毛头小子一样,做出这些荒唐举动的。
盈袖对自己和谢东篱的未来十分有信心,憧憬道:“谢副相大概会巧立名目,把所有阻挡他成亲的人弄到白塔大狱关起来狠整一番。我呢,会在我娘的帮助下,反击那些不让我们成亲的人。——总之惹到我和谢副相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沈遇乐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对盈袖的自大和自负翻了个白眼,但是心里却深以为然。
自己比不上她的,就是没有一个无条件支持她的亲娘了。
如果是姑姑,肯定会想尽办法达成盈袖的心愿。
不过,自己的娘亲也是为自己好。
沈遇乐想了半天,虽然自己家人阻拦自己,对自己禁足,但是,她内心深处也知道,他们是为她好。
她这样在家里闹来闹去,以病相逼,何尝不是知道他们深爱她,所以她可足了劲儿闹腾?
都是恃宠生娇罢了。
想通了这一层,沈遇乐对家人的不满和抱怨立即少了许多,但她还是不愿嫁给别人。
对于她来说,如果不能嫁给郑昊,她宁愿谁都不嫁……
“表姐,我已经在佛前发了誓,吃起长斋。如果能心意得偿,我会给菩萨重塑金身。”沈遇乐悄悄对盈袖说道。
盈袖扭头仔细看了看她,道:“难怪你脸色这么差,原来是没有吃肉。”
沈遇乐:“……”表姐,你搞错重点了!
有了盈袖开解,沈遇乐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再加上自己想通了一些东西,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精神一好,她的病就好了大半。
盈袖知道,心病只能心药医。
沈遇乐得的,本来就是心病。
她在沈家陪着沈遇乐住了几天,才回自己家。
……
又过了十多天,就传来南郑国郑二皇子被贬为庶民的消息。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了。
东元国的京城。五月一向是最好的季节。
天气不冷不热,春季刚过,雨季还没有到,空气里到处都是木樨花和素馨花的皎洁香味。
阳光是淡淡的金色,近乎透明。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
盈袖坐在至贵堂后院的紫藤架下看书,抬头看见沈咏洁过来了。忙放下书。站起来笑道:“娘,您来了?”
这个时辰,沈咏洁应该是在堂屋里听管事婆子和外院管事回事。
沈咏洁笑着走过来。道:“我刚刚听到消息,南郑国的郑二皇子自请被贬为庶民,南郑国的皇帝已经准了。”
“啊?!”盈袖的嘴圆圆地张了起来,简直可以塞个鸡蛋进去。“什么?他……他……现在是庶民了?!”
“正是。”沈咏洁笑着点点头,“可见郑昊这小子确实是诚心想娶遇乐。”
“嗳!娘啊。您说说清楚,怎么他被贬为庶民,跟娶表妹有什么关系?”盈袖不解,拉着沈咏洁在紫藤架下坐下。亲自给她沏了一壶茶满上。
沈咏洁笑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你外祖父跟他约定,如果他不是皇子。就同意把遇乐许配给他。”顿了顿,又道:“这会子。听说郑昊已经带着从南郑国来到长辈和媒人去沈家提亲去了。”
盈袖长吁了一口气,心里又激动,又欢喜,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悸动。
沈遇乐和郑昊两个人是如何好上的,她知道得不多,也没有巴着沈遇乐去问那些细节问题,她只是头一次看到,男女之间的两情相悦,能够克服多少困难,制造多少奇迹!
“……郑二皇子,当真是心悦表妹呢。”盈袖喜滋滋地说了一句。
又想到沈遇乐上一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直耽搁在家里没有出嫁,当时自己并不知道是为什么,问她,她也只是说没有合适的人就不嫁,完全没有像这一世这样勇敢和折腾……
那么上一世沈遇乐有没有跟郑昊也有过一段情呢?
盈袖完全想不明白。
以她上一世的心态和眼力价儿来看,估计是完全忽略了表妹的很多情绪。
这一世,她做得比上一世好,表妹也做得比上一世好。
盈袖心里的喜悦又增多一层。
……
沈大丞相没想到郑昊真的说到做到,自请贬为庶民了。
看着南郑国皇帝对东元国皇帝送来的国书,和需要转交给郑昊的圣旨,沈大丞相百感交集。
元宏帝也很感慨,温言道:“沈爱卿,你就允了吧。这两个孩子不容易,也是真心诚意。”
沈大丞相不由自主点点头,道:“臣遵旨。”
他回到沈相府,见到郑昊和他带来的长辈和媒人,没有再阻拦,任凭那媒人和沈维兴、王月珊谈论定亲的事。
郑昊带来的长辈也不是一般的长辈,而是他在南郑国的舅舅冯江文。
他虽然被贬为庶民,但是他依然是南郑国皇帝和贵妃的亲生儿子。
南郑国皇帝不好出面了,还有他母妃。
冯江文就代替冯贵妃和昌兴帝,来东元国帮自己这个外甥打理亲事了。
沈家的家世他们是极满意的,先前也是沈大丞相顾忌东元国的元宏帝,不肯允婚。
郑昊的父皇昌兴帝和母妃冯贵妃一直是乐见其成。
如今郑昊连皇子都不做了,只要娶沈遇乐为妻,沈大丞相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也点头了。
沈遇乐自从上次盈袖来劝说她之后,她的病就好了许多。
养了十几天,如今已经恢复到生病前的样子。
听说郑昊终于带着家中长辈和媒人来提亲了,沈遇乐高兴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见人就笑。
东元国皇宫里的皇后齐雪筠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屑地撇了撇嘴,对元应蓝道:“已经贬为庶民了,有什么好高兴的?也不知道沈友行这老匹夫在想什么……他真是陛下的一条狗!”
元应蓝却有几分钦羡,道:“皇祖母,郑二皇子为了沈二小姐连皇子都不做了,这番情意,当真是感天动地。”
“嫁给庶民有什么好的?”皇后齐雪筠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拉着元应蓝的手,道:“蓝儿,皇祖母曾经还想把你嫁给那郑昊呢,没想到他这样没出息,只知道儿女情长,不是良配。”
元应蓝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知道自己不会嫁给郑昊,所以也没有跟皇后齐雪筠争执。
皇后齐雪筠又道:“……其实皇祖母还考虑过南郑国的太子殿下,蓝儿,你想不想嫁给南郑国的太子?不过可惜,他有太子妃,你只能做侧妃……”
“不!我不要嫁!”元应蓝一听,如遭雷击一样,几乎是吼出来一句话,反应非常强烈,将皇后齐雪筠吓了一大跳。
“你这孩子,不嫁就不嫁,喊什么啊?”皇后齐雪筠奇怪地看了元应蓝一眼,暗忖难道是说让她做侧妃,激怒她了?
唉,小姑娘就是心高气傲。如果能给南郑国太子做侧妃,可比在东元国随便找个人家强多了,甚至也比嫁到北齐国要强。
元应蓝全身都在哆嗦、颤抖,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扯着嘴角道:“皇祖母,您怎么舍得把孙女嫁给别人做小呢?”
“做小,也要看做谁的小。”皇后齐雪筠笑嘻嘻地道,“做太子妃的小,可比做三侯五相世家的正妻要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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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1小说
第305章 进逼 (第二更,求月票)
元应蓝对皇后齐雪筠这个主意十分抗拒,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皇祖母,应蓝这辈子哪怕不嫁人,也坚决不给人做小,不管是谁的小,不管是太子侧妃,还是皇贵妃,都是小,我绝对不做!”
皇后齐雪筠只好摆摆手,“知道了,算了,别说这件事了。你哥哥的亲事筹备得怎样了?”
佳郡王元应佳和唐安侯府的唐海嘉定了亲,两人要赶在齐王妃鲁玥儿的百日热孝之内成亲,已经定了五月二十八日的婚期。
“快了快了。”元应蓝很高兴皇后齐雪筠的注意力终于转移了,“东西人手都准备好了,唐安侯府已经在量新房尺寸,准备铺房了。”
“这就好。”皇后齐雪筠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只要你哥哥成亲生子,我们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元应蓝笑着点点头,明白皇后齐雪筠的意思。
“皇后娘娘,张老夫人求见。”坤和殿的宫女在门口脆声回报。
元应蓝收了笑容,“皇祖母,张老夫人最近进宫进得可真是勤便。”
她这几天来了三次皇宫,居然有两次都遇到张老夫人请旨求见!
皇后齐雪筠对张老夫人礼敬有加,当然每一次都宣她进来了。
“也是为了家里的孩子。”皇后齐雪筠轻笑,“张家能出一个能臣,也是你和你哥哥的福气。只是咱们的丞相阁,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都在,就没有多余的坑,实在是棘手。”
“您是说,张老夫人是为了家里人求个官职?”元应蓝好奇地问道。“是张家四爷?”
张家如今最有出息的人,也就是张四爷张绍天了。
可惜如今是他大哥做副相,五相里面又没有空出来的位置,他就无法入阁做副相。
不能做副相,能发挥的作用就小很多。
“皇祖母一直头疼,要如何寻个碴儿,把有些不听话的人拉下来就好了。”皇后齐雪筠低声道。手里拿着茶杯盖儿。刮着茶杯沿,发出吱嘎的响声。
元应蓝默默地起身,本来正想告辞离去。听了皇后齐雪筠的话,又想起刚才听说的郑昊自请贬为庶民的先例,心里一动,眼神闪烁着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旁人在跟前,便快步走到皇后齐雪筠身边。压低声音激动地道:“皇祖母,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个法子,说不定可以帮到张家的忙!”
“什么法子?”皇后齐雪筠低着头,举着茶杯放到嘴边吹了吹。从茶杯沿上抬起眼眸看着她。
元应蓝伏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皇祖母,我在以前大周留下来的古书里见过。那时候的尚主之人,都不能担任实权官职。咱们东元国是不是也应该遵循古法。定这样一个规矩?——凡是尚主之人,不得担任有实权的官职,只能担任虚职!”
皇后齐雪筠身子震得抖了抖,手里的茶杯跟着乱晃,连茶杯里的茶水都泼了出来,但是她没有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反而双眸定定地看着面前空旷的大殿,过了许久,才缓缓绽开一个微笑,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这个主意不错!简直是一箭双雕!”说完又看向元应蓝:“不过,这可是一柄双刃剑,你确定要提这个规矩?”
元应蓝含笑道:“我既然提出来,自然自己也是要遵守的。皇祖母不用为我担心。”
反正她还没有定亲,而且她根本不想嫁给任何人,因此这个提议,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有利无害,但是看在他人眼里,却觉得她是大公无私,还会对她寄以深切的同情……
而盈袖就不一样了,她是定了亲的人。
虽然谢东篱跟盈袖定亲的时候,她还不是郡主,但是现在,她是正儿八经的皇室郡主!
就算不是有封号的公主,可现在的皇帝元宏帝并没有女儿,所以元盈袖和元应蓝这两个直系郡主的位置,跟公主没有差别。
如果盈袖的爹元健仁做了皇帝,盈袖就是公主。
如果元应佳做了皇帝,元应蓝就是长公主。
这样一来,谢东篱还想娶盈袖的话,就不得不辞去副相的位置了。
谢家没有别人可以入丞相阁,所以事情又会回到当初的状态,就是剩下的这个丞相位置,可以给张家了。
“……这样我们倒可以看看,谢副相,对盈郡主,到底有多情深意重。”元应蓝嘴角带着一抹讥嘲的微笑。
男子都是贪新忘旧,利欲熏心。
女人永远只是他们生命中的点缀。
元应蓝对此看得十分清楚。
郑昊为了沈遇乐能做出自请贬为庶民的举动,元应蓝倒是很佩服他,但同时也看不起他,觉得一个男人只知道围着女人转,虽然可以说儿女情长,但是下一句就是英雄气短,实在不像男儿。
可惜了郑昊俊美无俦的容貌,他的为人处世根本没有放在元应蓝眼里。
谢东篱倒是不一样,既才高,又有貌,好像对盈袖还是专心得很。
元应蓝完全看不出盈袖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谢东篱这样为她死心塌地。
皇后齐雪筠笑着点点头,“说得好!论痴情种子,咱们东元国也不能让南郑国抢了先,是吧?看看咱们的谢副相,有没有郑二皇子的魄力!”
元应蓝跟着道:“皇祖母,这件事,您要好生安排,不能让皇祖父提前知道了,有了防备就难以成功了。”
皇后齐雪筠摆了摆手,“我自然知道,你放心,先回去吧,我要见见张老夫人。”
元应蓝会意,福身退下,回齐王府去了。
皇后齐雪筠召了张老夫人进来说话。
两人这一次足足说了一个时辰,后来还留张老夫人吃了晚饭,才放她回去。
张老夫人回到张家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
齐漱玉在上房候着她回来。
见她一进来,齐漱玉就端了香薷饮上来,给张老夫人祛乏。
“姑母,您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累着了?”齐漱玉跑前跑后地伺候,很是尽心。
张老夫人笑容满面地接过香薷饮吃了一口,那甘甜很是爽口,吃得很开心。笑道:“漱玉。真是劳烦你了,这些事情是丫鬟做的,你不要累着了。去那边坐着吧。”
齐漱玉站在她身边,笑道:“我不累,姑母趁热吃吧。”
就在这时,张老夫人的两个儿媳妇进来定省了。
第一个是张绍洪的夫人曾惠言。第二个就是张绍齐的夫人赵桂婵。
两人一起上前行礼。
张老夫人“唔”了一声,将手中的香薷饮吃尽了。顺手把碧玉碗递到齐漱玉手里。
齐漱玉接过那碗,突然脸色一变,忙将碧玉碗放到桌子上,自己“呕”了一声。捂着嘴,飞快地往内堂跑去了。
“咦?齐表妹这是怎么了?”赵桂婵故意惊讶地问道,“可是吃坏了肚子?”
曾惠言不在意地道:“若是吃坏了肚子。就不要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免得传染给老夫人。”
两人说着话。就听见从后堂传来齐漱玉一阵阵呕吐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
曾惠言和赵桂婵都是过来人,不由对视一眼。
曾惠言是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赵桂婵却在心里暗暗好笑。
这府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就大嫂子还不知道呢……
大哥跟齐漱玉两人已经偷了有一阵子了,如今恐怕是纸包不住火了。
赵桂婵拿帕子掩在嘴边,笑道:“瞧这吐得这样厉害,还是请个太医来给表妹诊治一番吧?”
张老夫人也听着有异,不动声色地道:“去请太医。”又对两个儿媳妇道:“你们先下去吧,叫老大回来的时候来我这里一趟。”
“是,老夫人。”曾惠言和赵桂婵一起福身退下。
她们走没多久,一个太医就被请了进来,随着太医一起进来的,就是张绍洪了。
他一边请太医进门,一边问张老夫人:“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张老夫人冷声道:“我哪里都不舒服,你问得太晚了!”说着,起身对着那太医微微颔首,道:“请您帮我的外甥女瞧一瞧。”
那太医被人领着去了后堂。
张老夫人没有进去,只是冷冷地看着张绍洪。
张绍洪被看得心里发憷,讪笑着道:“娘,您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问我,我问谁?”张老夫人怒从心头起,拿起拐杖就捶了张绍洪一仗,“看看你做的好事!”
张绍洪心里一惊,暗道难道自己跟齐漱玉的事,被娘发现了?
他惊疑不定地在外堂等着,终于等到那太医出来了,对张老夫人拱手道:“恭喜张老夫人,令外甥女有喜了!”说着,赶紧脚底抹油,告辞而去。
张老夫人霍然起身,往内堂走去。
张绍洪大惊,忙跟着走了进来,将里面的丫鬟婆子哄了出去,只有齐漱玉一个人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
“姑母,姑母,都是我的错,您别怪大表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生下这个孩子,就寻个庵堂出家!——可是求求您,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吧!”他抓着张老夫人的衣角,苦苦哀求,痛哭流涕。
张绍洪见到了这个时候,齐漱玉还维护他,腿一软,也给张老夫人跪下了,磕头道:“娘,都是儿子一时糊涂,您别怪漱玉。”
张老夫人早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有弄出孩子,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瞒不下去了,却也只恨得抽了张绍洪几拐杖,才道:“漱玉,你先下去。这个孩子是我张家的种,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说着,命人送了她回去严加看守,免得她做傻事。
而对张绍洪,张老夫人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她盯着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道:“老大,你照我说的做,我就成全你和漱玉,如何?”言下之意,就是不照她说得做,她就不会成全他们了。
张绍洪本来大部分时候都听张老夫人的话,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更是言听计从,忙道:“娘,您尽管说!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做到!”
“那好,我要你在大朝会的时候上表陛下,要求凡是尚主之人,不得担任有实权的官职,只能担任虚职。”张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对张绍洪下了死命令。
张绍洪吃了一惊,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要针对谢东篱!
面色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他点点头,咬牙道:“儿子试一试!不过谢副相狡诈奸佞,这个法子,不一定能拉他下来。”
他看得出来,张老夫人的这个主意,是为了给四弟腾位置。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张老夫人胸有成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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