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的秘书带孩子出去么?”朱律师提出建议。
贝贝闻言立刻抱住沈雨晴的腰,“妈妈。”
沈雨晴摸了摸她的手,摇头,“也没什么好避开孩子,朱律师,是不是我会进去?”
“如果这次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六月会审判。在这之前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你与本案无关,我最多能争取轻判,无罪是不可能了。”
“好的,谢谢。”
不管是判多久,半年一年?三年五年?
沈雨晴都担不起这个罪名,在这期间她的孩子怎么办?
走出律师事务所天已经黑了,沈雨晴站在路边看着奔腾的车流,高楼耸立的城市灯光闪烁,冷冷清清的亮着黑夜里。
沈雨晴站了很久,直到贝贝小声的开口,“妈妈,我饿了。”
沈雨晴抱起贝贝亲了亲她的脸,“回家,妈妈给你煮饭。”
孩子怎么办?送到父母身边?沈雨晴摇摇头,她不放心。
可除了父母她还能信任谁?
坐牢,背负罪名,丢下孩子。
沈雨晴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她就给徐文轩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你找谁?”
“徐总在么?”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疑惑问道,“你是谁?”
沈雨晴刚要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嘈杂,随后响起徐文轩的声音,“雨晴?有什么事?”
沈雨晴张了张嘴,女人的咆哮声落下后手机戛然而止。
握着手机,沈雨晴真想抽自己一下,她太着急了,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八点,弘扬的人事部给她打电话,即使判刑也是六月。这期间她也要吃喝,还要养孩子,工作送到眼前她自然是去。
十点半,徐文轩打电话给她。
“早上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盛总现在什么情况,打扰你了。”
“没事,她就是喜欢疑神疑鬼。”
沈雨晴一直对徐文没好感的原因就是这个,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他家老婆问了就是疑神疑鬼想太多。
“抱歉,是我欠缺考虑。”
“盛总?盛总好像在厦门,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徐文轩似乎很忙,“有时间一块吃饭,先挂断了。”
新工作的适应阶段总是很难熬,沈雨晴又是空降,旁人难免会有些意见。中午吃饭,办公室很快就空了,沈雨晴想了一会儿合上文件拿起包就出门了。
十二点半,沈雨晴拎着一袋水果出现在中心医院。
站在门口沈雨晴想打道回去,转头走了两步又生生折回来。
敲门,里面没有声音,沈雨晴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刘启斜斜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看文件,听到声音就抬眸看过来。
蹙眉,面色不悦,“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敲门——”
刘启没等她说完,视线落在沈雨晴拎着的袋子上面,“我不吃苹果。”
沈雨晴有些尴尬,这个季节苹果最便宜。
“那——先放着吧。”沈雨晴厚着脸皮过去把苹果放在桌子上,刘启床头散的都是资料,病成这样还工作?不像刘启的作风。
刘启瞪了她一眼,把文件一股脑扔在桌子上,指使沈雨晴。
“去荣春福给我打包一份龙虾。”
刘启看沈雨晴还杵着不动,就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张卡扔过去,“钱。”
沈雨晴想转身就走,犹豫几秒低头把卡捡起来,“海鲜不能吃,会导致伤口发炎。”
刘启的眸光沉下去,“你在教我。”
沈雨晴把卡放回桌子,手指无意识的搓了下,“那什么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沈雨晴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刘启开口,“你敢再走一步试试。”
沈雨晴顿住脚步可也没回头,刘启骂了一句,仰躺回病床。
“过来。”
沈雨晴抿了下嘴唇,回头盯着刘启。
“苹果都拎来了,去削个。”
尼玛!
沈雨晴是来找刘启办事的,走回去拿了一个苹果去洗,走出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水果刀。
“你这里没有水果刀?”
“我怎么知道!”刘启粗声粗气的说话,语气很差,“找不到不会出去买?”
沈雨晴放下苹果要出门,刘启又指示她,“卡拿着出去随便买点吃的带回来。”
刘启抬手按了下眉心,他的助理好像是死在路上了。
“密码?”
“没密码,土包子。”
沈雨晴在餐厅买了饭菜,刚走到病房门前就听到刘启的咆哮。沈雨晴立刻站住,大约两分钟,病房门打开他的助理耷拉着头往外面走。
“刘总在发飙?”
沈雨晴连忙问,如果他在发脾气沈雨晴就改天再来了。
“沈小姐?”助理很意外看到沈雨晴,刚要说什么沈雨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沈雨晴单手拎着饭盒另一手去摸手机,还没摸到刘启的声音就从病房里传出来。
“沈雨晴你在门口生孩子?”
助理苦瓜脸的给沈雨晴比了个手势,好自为之。
沈雨晴进去看到满地a4纸场面颇为壮观,避开纸过去把餐盒放下。
“刘总?”
“吃饭,废话什么?”
沈雨晴想把饭倒他脸上,刘启腿伤没长好,疼的撕心裂肺。他靠在床上脸色很难看,咬牙等那个疼劲儿稍缓,沈雨晴肯定是找自己有事,不然她不会这么听话。
沈雨晴把饭菜摆在他面前,又给刘启盛汤。
“拿椅子过来。”
“什么?”
“吃饭。”刘启把米饭扒了一半在汤碗里,剩余的半碗递给沈雨晴,“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沈雨晴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她咽了下喉咙,刘启看她不接皱眉道,“我没碰,干净的。”
沈雨晴坐在他旁边,她吃饭不算快。
刘启疼的厉害也没吃多少就丢了筷子,靠在床头喝水。
沈雨晴吃完收拾好,刘启盯着她的眼睛。
“什么事说。”
沈雨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才抬头。
“我恐怕要坐牢了。”
刘启头发剪的很短,越加凸显冷硬的五官。
“然后?”
沈雨晴直直看着刘启,她没有说下去。
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刘启骂了她一句,“求人就有个求人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雨晴握着包带的手越来越紧,她要被生活逼疯了。
都是人,为什么别人可以活的那么好而自己却得活的像个过街老鼠。
沈雨晴依旧沉默,刘启又骂了两句也觉得没意思,靠在病床上打了个哈欠。
“别耽误我睡觉,滚吧。”
沈雨晴拿起包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她说走就真的走了,刘启看着病房门阖上抬手把床头柜上零零碎碎的小玩意都扫到地上,指着门口,“滚你大爷的!”
沈雨晴找刘启有用么?她不知道。离婚诉讼提交后一个月出结果,时间越来越近,到时候会不会因为她坐牢把孩子判给赵成?
沈雨晴本来想找于小鱼商量下案子,结果于小鱼电话打不通。找到律师事务所,也是关门。
隔了一天,沈雨晴又来医院。她这回拎的橙子,刘启看到她脸就拉了下去,阴沉沉看沈雨晴。
沈雨晴走进去,“最近好点么?”
刘启指了指门口,“滚。”

第一更

沈雨晴放下橙子,“你要我竖着滚还是横着滚?”
刘启微微眯了眼睛,沈雨晴拉过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好点了么?”
刘启目光阴戾,冷冷看着沈雨晴。
沈雨晴也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刘启,来就来了。
刘启盯着沈雨晴,沉默逼仄,片刻后沈雨晴从包里掏出一个水果刀开始削橙子。一头狼是怎么向人示好?就是现在这样。
沈雨晴把切好的橙子摆在盘子里,她一块一块的摆,整个过程用了有十分钟。
“你有意思么?”
“还行。”沈雨晴摆完就把盘子递给刘启,她长的很干净,整个面孔不算是惊艳的类型,却很耐看。乌黑的头发扎在脑后,她穿着白色的衬衣一件牛仔裤。
a市的春天短的还没体会到其中温柔就已经到了炎热的夏天,窗外蝉鸣嘈杂,沈雨晴水洗似的眸子看着他,黑白分明。
橙子不好吃,最多一块五一斤。
刘启咬了一口就放下了,他讨厌廉价。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沈雨晴看他不吃,她拿过来自己咬了两块,太酸了,酸的她五官都有些变形。
沈雨晴踌躇,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没这么求过人。
“盛晨宇是想让我坐牢?”
刘启嗤笑一声,“这么明显的问题你问我?”
沈雨晴磨了磨牙,她不去问为什么,弱肉强食的社会需要什么为什么?
沈雨晴还想说话,身后的病房门被敲响。
刘启看着门口,片刻门被推开露出助理的脸。
“刘总。”刘启颔首,助理把一个餐盒放在桌子上,“你还有什么要交代?”
“你去忙吧。”刘启摆摆手,“下午不用过来。”
助理离开,沈雨晴放在膝盖上的手收回去。
刘启指了指桌子上的饭,“吃饭,有什么废话都憋着。”
沈雨晴又跟着刘启吃了一顿病号餐,好在米饭的分量很足。
“沈雨晴,你这样的人混到现在的地步一点都不意外。”刘启靠在床头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抬手点了点她。“你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的出处么?”
如果沈雨晴没记错的话,刘启初中都没毕业就出去混了。他的传奇在于他的白手起家,他的臭名昭著来自他的肆无忌惮。
“作者是怎么死的?怀才怎么会不遇?百无一用是清高,自尊心可能把你拖累死。”
沈雨晴抿了抿嘴唇,她胸口闷着一团。
“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我并不干涉,吃完了滚吧。”
“刘总。”沈雨晴直视刘启,“你……能帮帮我么?”
这几句话几乎用尽了沈雨晴全部的力气,她狠狠咬了下嘴唇,才继续说道,“我女儿还小,我不能坐牢,我坐牢了我的女儿——怎么活下去。”
刘启没有直接回答,他又抽了两口烟视线扫到门口的护士,连忙把烟头塞到沈雨晴的嘴唇上。沈雨晴措不及防他就动手,吓一跳。
“怎么能在病房抽烟?你这家属什么素质?病房不能抽烟不能抽烟说过多少遍了?你想不想病人好了!”
沈雨晴瞪大眼连忙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就这样还是呛到了,捂着嘴咳嗽了一会儿。
护士态度严厉的训了沈雨晴一会儿,又给刘启扎针,刘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烦死了医院,任人摆布的感觉糟糕透了,还有个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护士。
护士离开,沈雨晴皱眉看了眼刘启,他也恰好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沈雨晴皱着的眉头松开,努力做出一个讨喜的表情。
“你可以把烟头扔垃圾桶。”她又不是垃圾桶,刘启就是明着侮辱她。
“满室烟雾能散?什么脑子?”刘启撩起眼皮,“从今天起给我送饭,直到我出院。”
沈雨晴压制不住嘴角的抽搐,刘启接着说道,“不白送有报酬。”
“刘总?”
“一个月你的罪名能洗脱,不信现在滚蛋,以后别拎着你的破水果来我眼前晃。”
沈雨晴站起来,“那谢谢刘总了。”
刘启按了按眉心,修长手指搭在脸上摆了摆尾指,“走,不想看见你,头疼。”
沈雨晴巴不得立刻走,再三道谢后才出门。
门关上,刘启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两口,看着窗外的落叶。他难的发善心,真是千年不遇,沈雨晴很幸运,遇到他心情好的时候。
电话响了起来,刘启弹落烟灰靠在床头接起手机。
“刘总,刘经理他们要从财务部拿钱。”
“转告他们一句,蹦跶的厉害了连现在的东西都保不住,如果再不听话怎么来的怎么滚蛋!”
“我明白。”
“不必客气。”
刘启混到现在不容易,那些王八蛋们什么都没做,在他落魄的时候嘲笑讥讽,如今刘启有钱了,他们就想方设法来啃他。
刘启抬手盖在脸上,死亡能让人看清楚很多事。
躺在病床上,他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冰冷的房间。
不能沉醉在花天酒地的麻醉中,他必须得清醒的活着。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刘启看着来电号码,半响后他冷笑一声,接通。
“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
刘启手肘支着头,那该是什么态度?
“这个月的钱还没打,你当大老板了,连自己亲爹都不管了——”
刘启按着手机挂断,抬手狠狠把手机砸在了墙壁上。力气很大,手机摔的零散,支离破碎的落在地板上,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下班后沈雨晴先去接贝贝放学,回家路上买了菜。刘启没给她钱,沈雨晴送饭的话在外面买成本太高,为了节省她还是回去做吧。
陪贝贝吃完饭,沈雨晴连忙往医院去。
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沈雨晴推开门进去刘启在睡觉。
“刘总?”沈雨晴把保温桶放下。
刘启睁开眼看到沈雨晴抬起下巴示意,“把床头升高。”
沈雨晴耐着性子升高床头,给他盛汤。
“不知道你有没有忌口,打电话你手机一直不通。”
刘启不说话,阴沉着脸喝汤,沈雨晴把饭放过去他也来者不拒全部吞下去。
沈雨晴想走了,她在这边留的毫无意义。
“刘总——”
“坐下。”刘启喝最后一点汤,他没抬头。
沈雨晴回头看了看,就拉过椅子坐下,“你有什么吩咐?”
刘启放下勺子才抬头,“哪家饭店订的外卖?下次不要订这家了,难吃。”
沈雨晴默默把饭盒收起来,装好餐具。
“倒杯水。”刘启理所当然的指使着沈雨晴。
沈雨晴倒了水给他,刘启酒后驾驶撞的一点都不亏,现在还这个德行!
刘启握着水杯慢吞吞的喝,他不说话,沈雨晴站的尴尬。
“我女儿一个人在家,我先——”
刘启抬头看她,漆黑的眸子深沉,沈雨晴警惕起来。“我明天再过来。”
“你电话借我用下。”刘启打断她的话,放下水杯。
沈雨晴把手机递过去,刘启打了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是刘启,明天早上过来给我带个手机,还是之前用的那个型号。”
沈雨晴视线扫了一圈在墙角发现刘启的手机摔的稀巴烂,他这个人毛病太多,沈雨晴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平白惹是非。
“卡你拿着,我住院期间饭菜的钱从里面取。”
沈雨晴也没客气,收回手机和卡,“明天早上需要过来送早餐么?”
“不用。”
沈雨晴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还顺便伺候个病号,这样持续了一周,她开始正式上手接触公司业务。她目前的职位是销售部二组的实习主管,主管两个字也就是挂个名,工资和工作量和普通员工是一样的。
沈雨晴忙了起来,刚开始拓展业务非常难,徐文轩打电话过来邀请她去喝酒,沈雨晴没什么人脉根本拉不到订单。没有订单,她就没有工资。
应酬成了理所当然,沈雨晴快马加鞭先接贝贝回去,来不及做饭在外面餐厅订好直奔医院。她不知道刘启的话是真是假,现在也只能赌一把,死马当活马医。
沈雨晴没有别的门路,到医院是七点,她和徐文轩约了八点见面。
刘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就皱眉,撂下筷子抬头看着沈雨晴,“这能吃?”
“怎么了?”怎么不能吃?沈雨晴顺手拿起一边的一次性筷子打开夹了菜尝了尝,“没问题,怎么了刘总?”
刘启浓眉紧蹙不说话,点起了一根烟。
沈雨晴用余光瞄了下时间,不早了。
“你有没有偏好的餐厅?我现在去订?”
饭店的味道和家里做的还是有区别,刘启不饿,他喝了一口水上下打量沈雨晴,“一会儿去哪里?”
你管得着么?如果不是现在沈雨晴有求于他,她早翻脸了。
“你有什么事?”沈雨晴不回答他的问题。
“沈雨晴。”刘启声音缓慢,眯了眼睛抬手敲了下烟身,烟灰飘落,他坐起来,“过来下。”
沈雨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走过去,“刘总你——”
刘启一把扫掉餐桌上的所有食物,用力拉过徐然就按在餐桌上俯身要亲她。沈雨晴火冒三丈,她蹭了一胳膊的油。翻身就朝刘启压过去,刘启的腿上有伤不能动弹,上身的力量有限。沈雨晴撞坏了餐桌直接压在他身上,指甲刮过刘启的脖子。
刘启摸了一把脖子火辣辣的疼,抓着沈雨晴的胳膊一个反压她摔在自己腿上。疼的疯狂,刘启不管不顾的啃了上去。沈雨晴脖子一疼,她劈头盖脸的朝刘启打去,一拳打在刘启的鼻梁上。刘启闷哼一声,卡住沈雨晴的脖子就堵住了她的嘴唇。
沈雨晴就没见过这样的疯子,她嘴唇都被咬麻木了。他的疯狂和肆无忌惮让沈雨晴急了眼,她不能理解刘启的疯,她不能理解这样厮杀一般的接吻。沈雨晴脑袋里一片空白,一肘子打在刘启的肚子上,他哼了一声松开了狗嘴,沈雨晴咬牙切齿的踹了他一脚,“你大爷!”

第二更

沈雨晴翻身下床,病床上一片狼藉,她指着刘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脑袋里轰的一声,沈雨晴转身就往外面跑,大喊道:“医生!”
刘启的骨头错位了,需要重新接骨。他是个疯子,沈雨晴也被他带偏了。
沈雨晴站在手术室外给徐文轩打电话,很快那边就接通。
“抱歉了徐总,我这边遇到点紧急事件没办法过去,真的对不起。”
“这样啊?需要帮忙么?”
“不用,我这边可以处理。”
“那行,我们约下次。”
“好的,再见徐总。”沈雨晴挂断电话,靠在墙壁上抬手盖住眼睛。
遇到一个变态,她也会变态。
晚上十一点,刘启的手术才结束,沈雨晴站了起来。他被推入病房,沈雨晴拿起包要走,刘启睁开了眼,阴测测的盯着沈雨晴。
“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病房里有医生和护士,刘启喉结滚动半响扯起嘴角露出个冷笑。
等着瞧吧。
沈雨晴走出医院,夜凉如水,她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远处无边的黑暗。抬手捏了下眉心,她算是发现了刘启就是犯贱。
沈雨晴到家已经十二点,贝贝趴在客厅的桌子上睡觉,沈雨晴快步过去抱起贝贝。贝贝长大了,现在她抱贝贝已经有些吃力,要往床上放的时候贝贝睁开了眼。
“妈妈?”
沈雨晴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在客厅睡?感冒了怎么办?以后记得到床上睡觉。”
贝贝没有说话,抬手抱住沈雨晴的脖子。
沈雨晴心酸揉了揉贝贝的头发,帮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乖乖的睡觉,明天妈妈不这么晚回来了。”
“你答应我。”
沈雨晴笑了起来,伸手,“拉钩。”
翌日,早上五点沈雨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都没看来电就接通。
“我是沈雨晴。”
“来一趟医院。”
沈雨晴眯着惺忪的眼把手机凑到眼前,来电刘启。
草啊!
沈雨晴把手机盖在脸上几秒钟,又放到耳边,“刘总——”
刘启“咔嚓”挂了电话,嘟嘟的响。
沈雨晴翻身趴在床上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沈雨晴拿出来上面躺着一个短信。
“六点见不到你的人,后果自负。”
人贱不可怕,可怕的是贱还有权势。
沈雨晴起床去洗手间冲澡,冰凉的水浇下来沈雨晴冷了一哆嗦,忘记开热水了。
骑着刚修好的电瓶车,沈雨晴直奔医院。
清晨的路上行人很少,天刚亮,空气冷冽。环卫工人扫地发出哗哗的声音,沈雨晴仰着头喝了一口灰尘,她又把嘴唇抿紧。
刘启到底要做什么?他是嫌自己死的慢?
刘启能折腾是他有钱,就算过去刘启要揍她沈雨晴也不能躲。
六点零二分沈雨晴到病房,匆匆推开门。
病房里没人,空的。
沈雨晴扶着门喘气,头疼的很。
大步进去,房间里是真的没人,沈雨晴连忙拿起手机打电话。刘启的手机在床头嗡嗡的响了起来,沈雨晴左右看看又往外面走,迎面碰上一个护士。
“这个房间的病人呢?”
“做检查去了。”
刚做完手术做什么检查?沈雨晴还没想明白刘启就被推回来了。他看了沈雨晴一眼,精神有些萎靡,耷拉着眼皮。
沈雨晴也跟着进去了,医生给他固定好腿转头对沈雨晴说道,“家属看着,别让病人再动了,骨头再歪就不是手术那么简单。”
沈雨晴低着头捣蒜。
“别只是嘴上同意,记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