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手,桃花眼冷下去。
瞬间寒意弥补整个世界,阴冷到心脏深处,天空打起了雷。乌云密布,暴风雨即将来临。
林梵牙齿打颤,咯吱响。
“你到底是什么?”
“你生来死胎,有命无寿。有人为你续了十八年,你看到鬼不是偶然,而是必然。超度亡灵,积攒福德寿命。这栋楼是至阴之地,离开,你最多能活半年。”
----------
小翠是个农村姑娘,她进城第一份工作是给富人做保姆。现在有钱人的讲究,不允许她住家不允许她在别墅里多停留,送完菜打扫卫生就要走人。
这家主人早上八点上班,小翠九点过来打扫卫生。
今天她一如既往,先把菜整齐的放入冰箱,发现昨天留的菜并没有动。小翠把不新鲜的蔬菜装进袋子里,马上带回去,这家主人是不允许蔬菜在冰箱里放两天,没吃完必须扔掉。她觉得扔掉可惜,一般就带回去煮煮吃了。
打扫一楼客厅,总觉得今天屋子里味很大,拎着水桶上二楼。
推开主卧门,房间漆黑一片,窗帘还拉的严严实实。小翠转身拿水,发现门边缘有血迹,她连忙拿抹布去擦。
怎么有血?这家主人在干什么?
擦干净门框上的血,她往里面走,地上似乎有衣服。可因为房间窗帘是关着的,她看不清楚,先找到遥控器按开了窗帘。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床上。
床上鲜红的血,白花花的肉。
小翠一屁股坐在地上,惨叫出声,她连爬带滚下楼,操起电话报警。
“五一假期泡汤,怎么这个时候死!”刘法医一声惨叫,拎着箱子冲上了警车。
秦峰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放假是什么时候,上车直奔现场。
案发地是别墅区,死者被保姆发现死在卧室里,胸膛被打开。
“死者叫付强,男。三十五岁,离异。”
秦峰戴上手套上楼,一楼已经没有任何取证价值了,小保姆打扫的非常干净。
二楼推开门入眼就是男人的裸体,没有穿衣服,脱的非常干净。
胸膛被切开,血淌了一地。
刘法医检查尸体,“死亡时间超过十个小时。”
秦峰查看门窗,完好无损。房间里除了床上的血,非常干净。
“心脏没了。”
秦峰一凛,回头:“什么?”
“和——秦羽案一样,没了心脏。”刘法医说,“你过来看看,刀法也是一样,凶手恐怕是一个人。”
秦峰脸色瞬间变了,快步走过来
“只取心脏,其余皮肤完好,尸体没有约束上没有抵抗伤。如果检查结果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就能知道是不是系列案了。”
秦峰盯着尸体,他的表情很安详,短暂的时间,秦峰直奔东南角而去。这间房子装修和秦羽的不一样,东南角只有床头柜。
“你找什么?”
秦峰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本涅槃经,他打开书看到了黄色的符纸。
喉结滚动,秦峰放下书,打开符纸里面有黑色的粉末。
杀秦羽的凶手出现了。
他有出现了。
“秦队?”
秦峰把符装进物证袋里,说道,“调小区监控。”
现场没有多余的证据,尸体被运往尸检中心,进一步尸检。
秦峰继续在房子里搜证,联系付强的家人。
这个付强挺怪的,自己开公司,做的是房地产生意。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就成了商界新贵。可他在五年前离婚,没娶,也没有女朋友。
“不会是gay吧?”刘娟插话,秦峰看了她一眼,“不良漫画看多了?”
刘娟继续汇报查到的资料,“他的家人都不再江城,独居,没孩子没老婆。”
“离婚理由呢?”
“联系不上他前妻,据说她离婚后就嫁了个老外,移民加拿大了,这几年都没出现。”
“查他有没有同性来往比较密切的人,没有女性情人不能排除情杀。”
刘娟看了他一眼,“我明白了,这就去查。”
现场没有破坏痕迹,死者也没有挣扎。很难想象一个人会死的那么安逸,当初秦羽也是,没有痛苦,像是睡着了,没有挣扎。
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种种迹象表明熟人作案的几率很大。
“回局里。”
证据太少了,监控只拍到昨晚付强六点到家,进门后就没有再出去。
下午尸检报告出来,付强死于失血。血液里没有检测出来任何药物成分,胃是空的,没有食物。
“保姆说给她放的菜,他并没有动,是在晚饭前被杀么?”
“根据尸温推测是昨晚十点左右被杀,胃里没有东西不代表他是晚饭前被杀,也许他晚上因为某种原因不吃饭。”
“没有反抗,没有约束,心甘情愿被划开胸膛取出心脏?”
“从伤口来看,确实如此。”
秦峰把手套扔在桌子上,有些火大,靠在一边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看着窗外。
“和秦羽的案子一样,可是,凶手取心脏干什么?能吃能喝——聊斋志异里不是就有个吃心的鬼,不吃心就会死到处挖人心脏。若是从灵异方面解释——”
“我们是警察,相信鬼怪——”秦峰动作突然顿住,站直身体转身大步往外面走。
“秦队?去哪啊?”
“有事。”
秦峰直奔江城一中,在学校附近停车打给林梵,林梵的电话是暂时无法接通。干什么了?秦峰握着电话思索了一会儿,下车关上车门走向门卫。
“林梵?好像不读书了。要不我打电话再确认一遍,你找她干什么?你是警察对吧?她又犯事了?”

第十四章

贪婪,毁人毁己。
————
林梵搬离了那栋楼,找了临市区的两室一厅,和一对小情侣合租,房租一千。
隔壁又在争吵,车轱辘话绕了好多遍,林梵都替他们累得慌。从冰箱里拿出前一天的剩饭,做了蛋炒饭,一边翻手机一边吃东西。
那两个人终于是吵累了,男的打开卧室门看到客厅吃饭的人,顿了下转身大步就走。
“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女孩声嘶力竭。
林梵把最后一口蛋炒饭填进嘴里,女孩嚎啕大哭。她洗好餐具,回房间拿了背包和外套出门,女孩还在哭。
林梵不懂什么爱情,她也没谈过,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因为轻松么?那为什么在一起后非要把日子过的那么累?
那么累了,为什么不分开?
林梵在一家家政公司做临时,工资高,不怎么和人接触。打扫卫生,最多客户要求做饭,林梵也不是什么矜贵之人。
进了公司,林梵领了工具要出门就被经理叫住,“今天你多做一家。”
林梵点头,“好啊。”
“有个阿姨家里有事,你过去带班两天,两边的钱都照常给你。”
“谢谢。”
“这是住址,四个小时,你忙完上午这家,下午就可以过去。做饭另外加钱。”
“好。”
林梵接过纸条,经理拍了下她的肩膀,“去吧。”
林梵觉得很不自在,往后退了半步,“那我走了。”
上午那家应该是年轻人,打扫卫生不做饭,两天一次。她就没见过房主,连男女都不知道。
在小区附近匆匆吃了饭,林梵就赶往下午那家,那家是在别墅区。
林梵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林梵挺意外。
“你好,我是时代家政公司的人。”
“打扫卫生的?”
一个口音很重的声音,林梵抬头看到个苍老的脸,年纪在六十上下,是个阿姨。
“你好。”
“进来吧。”
“干什么的?”
“打扫卫生的。”老太太回复,说道,“孩子醒了么?”
“还在睡。”
林梵进去,客厅里一团乱,别墅里实木地板两个老人都没穿拖鞋,地板弄的很脏。
“你好洗手间在哪里?”
“这边。”阿姨带她到了洗手间,洗手间也是一团乱,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
林梵在洗手间里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她揉了揉鼻子,“谢谢了。”
四个小时,林梵快累瘫了,这家应该是一对夫妻,林梵在主卧看到有婚纱照。两个老人,一个两岁的孩子。
“阿姨,那我先走了。”
走出别墅,林梵呼出一口气,别墅里血腥味太重了。
天色暗了下来,林梵看向远处朝霞,异常艳丽,有种不祥的预感。
取出手机开机,工作时间不能开机,怕影响客户。
十个未接来电,同一个人,秦峰。
林梵抿了下嘴唇,回拨过去。
很快秦峰就接通,林梵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好,秦警官有事么?”
“你怎么不上学了?马上就考试了,现在辍学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不能读大学。”林梵笑了笑,“明年再找学校考吧,还有别的事么?”
“在什么地方?又有一起挖心案,时间短也许你能看到什么。”
林梵在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吉普车停下,秦峰一眼就看到站在小区门口穿着宽大的保洁公司工装。她更瘦了,显得眼睛特别大,大大的箱子在他看来十分沉重。
秦峰下车,林梵已经拎着箱子走了过来。
“秦警官。”
“叫我秦峰就行。”秦峰伸手要帮她拿东西,林梵说,“我来吧,后备箱怎么开?”
秦峰强行拿走她的箱子塞进后备箱,两人许久没见了,林梵揉了揉鼻子,“你身上有血腥味。”
“从局里过来,上车。”
秦峰调转车头,直奔市区,看了林梵一眼,“你在这里打扫卫生?”
“嗯。”林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皮肤起了皱褶。
“学校为难你?”
“他们有他们的难处。”林梵叹口气,抬头笑了笑,“我不怪任何一个人,我自己的原因。”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能用对错来直接概括,没办法概括。
“不读书了么?”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以后再说吧。”
“我可以帮你找学校。”
“不用。”
秦峰拧眉,抬手扯了下衣服领口。
“现在还能看到鬼吗?”
“不知道,我搬家了。”那个欧阳是神经病,林梵才不会信他,她就搬家了难道会真的死?
很快就到了案发现场,秦峰出示证件,给林梵手套和鞋套,“受害人在二楼,和上一起案件一样,发现了那个符。”
没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看到林梵皱眉脸色很难看。
“你怎么了?”
林梵捂着嘴,半晌才呼出一口气,“很大的味。”
“能忍受么?”
林梵对上他沉着视线,点头,“没事,一楼什么都没有,我也感受不到灵魂的存在。”
“那上二楼。”
二楼的血腥味更浓,在房间门口,林梵停住脚步。
地上有血,地板是大理石,不会渗透进去,所以蔓延面积很广。
她蹲下去看门框,秦峰也停住脚步。
“发现了什么?”
“这里有个指印。”林梵抬头,大眼睛看着秦峰,“黑色的指印,你没看到?”
秦峰摇头,随即立刻拿出箱子打开把胶带递给林梵,“你看看能不能粘下来,在什么位置?我看不到。”
可是这个位置有血,打扫卫生的保姆曾说她在这里擦掉了血。
林梵拿胶带并没有沾下来东西,什么都没有,她也很奇怪,面色凝重,“这是什么?沾不下来。”
秦峰叹口气把东西放回去,“进去看看吧。”
林梵也放弃了,这些东西她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不能作为证物。
主卧非常的大,房间里不止有血腥味,还有种香味。混合着血和腥臭,甭提有多恶心了,林梵干呕了一声。
“没事吧?”
“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上九点半保姆报警,十点我们过来。”
“房间里有没有熏香之类?灰烬痕迹?”
“没有。”秦峰回答。
林梵绕过血往床的另一边走去,腥味是从抽屉里散发出来,和上一次秦峰带自己去的房间一样,不过味道淡了很多。不浓郁,倒是香味和血腥味实在太鲜明了。
熏香?秦峰没看到,不过如果有气味麻醉,那受害人的不反抗就有了解释。
“你闻到什么了?”
“很香。”林梵拉开抽屉,翻开了那本佛经。
“东西我已经拿走了,和上次一样。”
林梵把抽屉合上,转身走向窗户边的小茶几旁,上面放着一套茶具。
“这里没有灵魂。”她翻开茶具看了看。
“茶具是空的。”
秦峰也走了过来,他个高,离的太近会有压迫感,林梵拉开距离。
林梵打开茶壶闻了闻,“你能和我说说具体么?”
秦峰讲了一遍,看向林梵,“怎么看?”
“不一定是熟人作案,你们的熟人作案依据是门锁没有损坏痕迹,受害人心甘情愿被杀死。”林梵坐下,想了一会儿说道,“主人信佛,如果是僧人或者口碑比较好的玄学方面高人,进卧室也很容易,你要不也坐下?”
秦峰似乎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快步往外面走,“我打个电话,你不要乱动。”
林梵盯着桌面上的茶杯看,这趟水可能很深。上了秦峰的车,她就知道自己下不去了,那个无辜被杀的女孩,她放不下。
很快秦峰就回来,他把几个杯子收走。
“有发现了?”
“暂时还没有。”秦峰面色凝重,“香味可能是麻醉剂的一种,我们在查。”
“我能看看受害人的尸体么?”
秦峰沉邃黑眸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他的灵魂跟着他的尸体,也许能有发现。”
这违反规定了,林梵并没有权利参与案件。
秦峰沉默片刻,说道,“好,你跟我来吧。”
从别墅出去,天已经暗了。
秦峰一路表情都很凝重,林梵看着窗外浓浓暮色,心情沉重。
在尸检中心见到了死者尸体,非常惨,胸膛被剖开,这种视觉冲击让林梵想吐。她绕着尸体走了一圈,闻到了奇怪的香味。
刘法医碰了下秦峰的胳膊,抬起下巴,“这姑娘是不是见过?”
“苏雅抛尸案,她发现的尸体。”
刘法医抱臂,摸了摸下巴,“阴阳眼?”
“嗯。”
“作为人民警察,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怎么能搞封建迷信。哎?你走什么?”
秦峰走向林梵,“看到什么没有?”
林梵摇头,视线越过秦峰看向刘法医,“叔叔,你肩膀上趴了个小孩。”
刘法医脸色瞬间白了,缓缓扭头往身后看,“什么?真的么?你看到了?”
他前几天才接手了一个抛尸案,因为找不到。
林梵没有说话,把手插兜,“秦警官,我能和你单独聊聊么?”
“叫我秦峰就行。”
林梵再次揉鼻子,“不礼貌吧?”
秦峰眉毛跳了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林梵说,“秦叔叔。”
刘法医微怔:“你叫秦峰叔叔?”
秦峰踹了他一脚,“闭嘴吧。”
刘法医脸都憋紫了,“他才二十九——”

第十五章

秦峰凉凉道,“刘法医,肩膀上的小鬼要爬你头上了。林梵,走。”
林梵跟着秦峰出门,秦峰才二十九?第一印象果然是重要。那个胡子拉碴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她一直以为秦峰有个三十来岁,脸瞬间红了,这尴尬。
林梵跟在秦峰身后往外面走,脸上滚烫。
“有什么发现?”
“尸体身上有香味,没有灵魂。”
秦峰人高腿长,步伐很大,“还有么?”
林梵想了想,“尸体很安详。”
她用了安详这个词,秦峰回头:“怎么说?”
“也许他心里并不认为这是死亡。”林梵说了个更大的猜测,拧眉思索片刻说道,“这个尸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什么地方?”
林梵摇头,“想不起来了,这个死亡方式看起来熟悉。”
秦峰若有所思,“走吧,请你吃饭。”
“谢谢。”
秦峰找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厅。
“喜欢什么?有没有忌口?”秦峰把菜单给她,林梵没接,“都可以。”
秦峰看了她一眼,也没再推让。
座位靠窗户,林梵看外面的天,按了按心脏位置,闷得慌。
秦峰点好菜,给林梵倒上水。
“你以后什么打算?”
“不知道。”说实话,林梵真的会迷茫。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甚至连梦想都没有。
菜很快就上来,吃饭期间秦峰接到电话,案发现场有新发现。
“帐我结了,吃完打车回家。”秦峰从钱夹里取出一沓现金放在桌子上,“这个工作不适合你,你还小,应该去读书。”
“我不要钱,我不缺钱。”
林梵低着头喝汤,刘海遮住了半张脸。
“当我借你的,以后还我。”
秦峰拿起外套大步就走,他走出大门。
林梵机械的喝汤,很长时间。她抬头看到桌子上的钱,心里哽了下。
秦峰点了不少菜,林梵把没吃饭的菜打包,看了看钱还是收起来了。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中明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欧阳玉那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也许不靠谱,可那栋楼确实能见到鬼,这是事实。
也许会有发现。
林梵坐公交车到那栋楼,晚上八点,今天没有月亮。整个小区漆黑没有一丝光亮,陷入了彻底的空寂之中。
林梵可以确认第一次来的时候遇到那个中年女人也不是人,这个小区没有活人。
进楼梯,她跺了跺脚,走廊灯没有应声而亮,依旧暗着。
林梵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骤然看到面前背对着她而站的女人。林梵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鬼,上一次还是董邈那只泼辣的鬼,张牙舞爪来不及怕就被掐的半死。
林梵吓了一跳,登时退后半步,“你是谁?”
女人穿着睡衣,依旧背对着她,林梵头皮发麻,往前走了半步,“喂?大姐?”
女人终于是回头了,和林梵四目相对。
电灯照射下她的脸苍白,一双眸子无神,长发披散,没有明显的外伤。
林梵抚了抚心脏,难得遇到这么一个传统的鬼,松一口气,“你不说话我就走了。”
她走了下来,准确来说是飘。
“你是这栋楼的主人?”
林梵摇头,“我不是。”
“那你怎么看得到我?”
林梵抿了抿嘴唇,往后退去,“我就是能看到,你怎么死的?”
她摇头。
林梵越看她越觉得面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怎么到了这里?”
“也许过几天我就知道了。”
“这里有来男鬼么?”
“没有。”她摇头,“我没遇到别人。”
林梵点点头,“那我走了。”
“姑娘。”
林梵回头,她主动拉开距离,看着林梵,“你怎么确定我不是活人?”
林梵想了想,“这栋楼里很少出现活人。”
“你还会来么?”
“也许会吧。”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她笑了笑,“我记得我活着的时候好像是个明白人,不想做个糊涂鬼。”
一无所获,林梵回到住处,难得今晚隔壁没有吵架,她把剩菜放进冰箱里。回到房间,换掉衣服把工装放进洗衣机里。
隔壁房间灯暗着,应该都没在家。
等待洗衣服的空当,林梵拿出手机搜索诅咒,网上乱七八糟也没有一个有用的线索。晚上十点,隔壁还没有人回来。
阳台在隔壁房间,他们不回来林梵只能把衣服晾在房间内了,怕明天干不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是被哭声吵醒,林梵披了件外套从房间出来,客厅的门大开,女生坐在地上哭,一头的血。林梵连忙回房间拿了手机打120,扶起女生。
救护车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林梵取毛巾按在她头上的伤处。
“怎么回事?要报警么?”
“他做错事我说他两句就要打人。”女孩边哭变嚎,“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竟然打我!”
打你就是打你,和多少年没有关系。
林梵不喜欢和人讨论这些,说了她也不会听。
“我帮你报警吧。”
“报警,让他后悔让他坐牢!”女生情绪很激动。“让他再也不敢打我!”
林梵打电话报警,救护车和警察几乎同一时间到。
警察问:“施暴的人叫什么?”
林梵问合租的女孩,“他叫什么?”
女孩不说话,警察说,“别怕,警察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