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闭上眼,接受了这个吻,蒋泽岩吻的缠绵令人窒息,陆星辰情动勾住他的脖子。许久后才分开, 陆星辰趴在蒋泽岩的肩膀上,“徐医生怎么样?”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是埃博拉。”
陆星辰想说什么,但总觉得哪句话都不合适。
“什么时候走?”
蒋泽岩的手指已经滑下去落到陆星辰的腰上,闻言抬起手腕,“五分钟。”
陆星辰想咬死他,磨了磨牙,嘴唇碰过蒋泽岩的脖子肌肤,咬牙,“我恨你。”
蒋泽岩笑声低沉,把陆星辰搂进怀里。
“抱一会儿。”
陆星辰眷恋蒋泽岩身上的温度,按灭了烟,靠在蒋泽岩身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下午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他们的身上。
“星辰。”
“嗯?”
蒋泽岩握住陆星辰的手指,“晚上我过来。”
陆星辰抬眸,蒋泽岩松开她站起来,“该走了。”
操,这人是台风。
“嗯。”
蒋泽岩站直,深深看了陆星辰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门阖上发出声音,陆星辰按了按眉心,随即扬起了笑。
她难得空闲,晚上和曹杰钱旭凑一块喝酒,喝到微醺。陆星辰似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低沉有力,她说道,“我先去睡了,你们继续。”
从曹杰的房间出来,陆星辰揉了揉脸,看到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高大笔直,如同沉静的乔木,静静伫立。
陆星辰走过去打开门,他就把陆星辰卷到了怀里。
门阖上,房间内一片漆黑,蒋泽岩吻着陆星辰,吻到她窒息。陆星辰喝了一点酒,情绪很兴奋。
她啃着蒋泽岩的脖子,伸手解他的衣服。
两人都没有说话,蒋泽岩脱掉外套扔到椅子上,猛的抱起陆星辰放到桌子上,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圈着陆星辰。
陆星辰喘息着,闭上眼。
“蒋泽岩?”
猫叫一般。
蒋泽岩一路吻下去,粗粝手指刮过陆星辰光滑的脊背,陆星辰战栗。
“星辰。”他的嗓音暗哑,叫着陆星辰的名字。
蛮横的闯入,陆星辰喘出急促的声音,蒋泽岩吻住她。
陆星辰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蒋泽岩身上,她攀住蒋泽岩的脖子。疾风骤雨,粗枪重炮轰炸着她。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蒋泽岩是毒,戒不掉的瘾。
从桌子做到床上,一直到结束。
陆星辰的灵魂都要随之飞了。
她枕着蒋泽岩的肩膀,缓了一会儿伸手取了一支烟点燃。烟压不下那个瘾,陆星辰把烟递到蒋泽岩嘴边,蒋泽岩咬住深吸一口,低头亲陆星辰,含着烟草味的唇温热。
干洌带着男性荷尔蒙气息,陆星辰回头和蒋泽岩交换了一个吻。
“晚上走么?”
“不走。”
陆星辰抬手把头发拉到前面,蒋泽岩弹落烟灰,手指擦过陆星辰的脸,“还想要么?”
“想。”陆星辰毫不避讳。
蒋泽岩身体里的火又冲了上来,他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又是挚爱。恨不得把命都给她,别说这些东西。陆星辰迷恋,他便能满足。
蒋泽岩翻身把陆星辰压到身下,伸手按灭了烟。
手落下去,嗓音沙哑,“舒服么?”
陆星辰吸一口凉气,身下陷入他手中。
半晌才说出话,“魂都没了。”
蒋泽岩低笑,亲陆星辰。
这女人要了他的命。
缠绵到后半夜,陆星辰先睡着。蒋泽岩打开灯坐着看她,他和陆星辰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他怕一眨眼天就亮了,他们就得分别。
陆星辰醒来的时候蒋泽岩在穿衣服,天蒙蒙亮。
陆星辰揉了揉眼,眯眼看他。
蒋泽岩在系皮带,回头沉邃轮廓映入视线,陆星辰咳嗽一声,说道,“走啊?”
“嗯。”蒋泽岩穿上衣,整理好走过来俯身亲在陆星辰的额头上,“得走了。”
陆星辰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毫无意义,他们是在夹缝里贪欢,很不名正言顺。
“注意安全。”
蒋泽岩直起身,说道,“你有照片么?”
“干什么?”
“给我一张。”
陆星辰伸出滑溜溜的手臂枕着,姿态慵懒,“没有,你拍一张来。”
蒋泽岩呼吸一窒,陆星辰长发散落,精致的眉眼含情带意,白皙的肌肤灼烧着他的眼。
蒋泽岩把被子拉上去盖住陆星辰,“你没其他的照片?”
“工作照。”陆星辰随手一指,“桌子上的工作证,你把照片拿走,我辞职了,公司的证件对我来说没用。”
蒋泽岩看她一眼,连工作证一块装进口袋,说道,“我走了。”
“再见。”
分别的时候说再见,也许很快就见了。
蒋泽岩走出去,房间恢复静谧,陆星辰有些困,但再睡不着。她坐起来走到窗户边看外面,这个城市暂时是安全的。
陆星辰拿出胸前挂的那半颗子弹,亲吻。
似乎亲的是蒋泽岩。
他们停留了一天,第三天去马里医院拍摄。
陆星辰整理了一背包的设备,下楼看到曹杰把一辆悍马开了过来,车身破旧,到处都是弹痕。但看起来特别扎实厚重,陆星辰把背包放进去,拍了拍车身,“哪弄的?”
“朋友送的,军用车。”
陆星辰拉开厚重的车门上去,说道,“真羡慕你有这么多朋友。”
曹杰大笑,钱旭上车,呦了一声,“这车装的跟坦克似的。”
陆星辰拿出唯有的一个相机调试着,钱旭伸手,“给我吧。”
陆星辰连背包给了钱旭。
陆星辰的拍摄技术不如钱旭,她主要是播音主持。
“拍完医院是难民营。”陆星辰翻着平板电脑,说道,“航拍的人到了么?”
“明天到。”
“后天出发。”陆星辰说,“苍鹰最近的目标在巴马科,注意力全在巴马科周边,我们可以用这个时间进入他们的腹地。”
“我也是这么想的。”
曹杰回头对上陆星辰的目光,两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目光,同时笑起来。“那就这么干了,设备买全,这回不能再半途而废。”
他们在马里医院遇到了比尔,比尔一身白袍,戴着西边框的眼镜,如果忽略他手臂上沾到的血迹,他精致的像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青年。
陆星辰拍了一张照片,才招手,“比尔医生。”
比尔抬眸看过来,点了点头。
陆星辰走到他面前,伸手,“你好。”
比尔的手指纤细,白到能看出血管,他摊手没跟陆星辰握手,“我刚搬过尸体。”
陆星辰收回了手,说道,“忙么?”
“还行。”比尔看向陆星辰手里的相机,说道,“采访么?”
陆星辰点头。“可以带个路么?”
比尔点头,看了看镜头,说道,“你们的节目什么时候能播放?我希望有人注意到西非的埃博拉,这不是好的兆头。”
陆星辰说,“我尽量把片子发出去。”
“谢谢。”
埃博拉死亡的人,必须立刻焚烧,但这里的人信仰不同,他们不能认同焚烧。比尔医者之心多次和人发生冲突,埃博拉的数量越来越多,他打了报告上去,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目前为止,已经发现了七十二例,死亡了六十三人。”比尔说,“如果不做任何防护设施,数量还会增加,甚至难以控制。”
陆星辰和比尔一同往里面走,比尔难得情绪激动,“埃博拉病毒强悍,不能再放任传播下去。”
医院有专门的埃博拉病区,陆星辰被要求穿上防护服进入拍摄。
刚要往里面进,比尔说,“防护服不是百分百,尽量别碰触病人。”
钱旭说,“星辰,我进去吧。”
“我去。”陆星辰穿好衣服,伸手接过摄影机,说道,“我出来的时候你们不要碰我,摄影机不消毒之前不要碰。”
陆星辰和比尔两个人进入,陆星辰终于是看到病发中的埃博拉患者,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比尔说,“目前的医疗条件,我们还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案,他已经是末期,等待死亡。”
病人面目全非,恐怖异常。
陆星辰握着摄影机的手很紧,比尔带她进入了第二间病房,第二间病房的病人是中级阶段,身体皮肤溃烂,他眼神绝望躺在病床上,医生在给他打针。
病人忽然一跃而起扑向医生,比尔挡住陆星辰,喊道。“别碰他!”
病人已经扑到了比尔面前,带血的针头要戳过来。比尔手无缚鸡之力,陆星辰一把拉过比尔,抬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第三十四章
陆星辰下脚准狠稳,那人摔回病床, 医生冲上去把他的手脚绑住。比尔扶住陆星辰的肩膀, 紧张道,“没事吧?”
陆星辰摇头,随即低头看到脚上扎的枕头, 她伸手拔掉。比尔立刻拿走针头, 说道, “先停止拍摄, 我把你检查。”
应该是没扎进去,陆星辰没感觉到疼,说,“没事,继续。”
“立刻去检查。”比尔突然厉声吼道,“不要再耽误。”
陆星辰吓了一跳,病房里的其他医生也吓到了,陆星辰关掉摄影机, 说道, “好。”
衣服消毒之后才脱掉,陆星辰脱掉鞋子说道, “没扎到。”
防护的鞋底很厚,并没有扎进去。
比尔检查之后发现没问题,才站起来,说道,“之前我们有个护士被埃博拉病患攻击, 很快就发病离开,没有一点办法。”
陆星辰穿好自己的衣服,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比尔抬手揉了揉脸,陆星辰在旁边坐下,人来人往的医院。“每个人都惧怕死亡,他们在死亡的威胁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遇到过危险么?”
“很多。”比尔说道,“还继续么?”
“继续,麻烦你了。”
从埃博拉病区出去,曹杰迎了上来,说道,“没事吧?”
“没事。”
陆星辰把摄影机给钱旭,和比尔同行往其他病区走,他们去见了医院院长。拍摄了整整一天,快结束的时候,比尔突然说,“能不能再采访一个人?用你们一点时间。”
“谁?”
“一个护士。”比尔认真看着陆星辰,“她在中国有丈夫和孩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陆星辰点头,“好。”
援非的中国医生,二零一三年初随着医疗队到马里支援医疗,一周前得了怪病,突然晕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血液病,目前查不到导致原因,她这种情况不确定是不是存在传染性,暂时也不能回去。”比尔说,“最多还有两天时间。”
旁边一个医生递给比尔一张照片,比尔拿给陆星辰,说道,“这是她的照片。”
很清秀的一个女人。
他们进了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天已经暗了下来。
换好衣服,陆星辰推开门进去,她先看到躺在病床上面目全非的女人,陆星辰一怔。
比尔说,“病症来势凶猛,和之前有些变化。”
女人已经浮肿,头发脱落,身上溃烂。
陆星辰抿了抿嘴唇,忽然很难过。
她睁开眼看到陆星辰,笑了起来,“你好。”
陆星辰走过去要碰她,女人缩回手,“别碰我,有传染性。”
陆星辰站在病床前,她很努力的坐起来,说道,“我可能回不去了,我想跟我的孩子说两句话。”
陆星辰很深的哽咽了一下,稳住声音,说道,“你说,镜头在这里,我们会把这些发到国内,带给你的孩子。”
女人面向镜头,她整理衣服,很羞涩的笑了下,说道,“小宝,妈妈可能要先离开,我不能陪你长大了,你要乖乖的,听爸爸的话。”她说话很吃力,顿了会儿说道,“小宝,妈妈希望你能茁壮成长,成为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她咳嗽,陆星辰看到她咳出了血,想上前比尔拉住她。
陆星辰强行止住脚步,女人又喊了她丈夫的名字,“抱歉,我没能如约回去。”
陆星辰戴着口罩和帽子,没人看到她的脸,她的泪滚了出来。
不到十分钟的拍摄,全场寂静无声。
她突然病发,比尔和几个医生上前,陆星辰退了出去。
钱旭扛着摄影机,吸了吸鼻子,狠狠骂了一声,“草!”
不知道该骂谁,不知道该责怪谁。
他们为了建设这片贫瘠之地,献出了生命。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全世界的家庭,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家庭,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陆星辰仰起头平息情绪,很长时间,她开口,声音低哑,“他们傻么?不怕死么?他们和我们每个人都一样,都是普通人。但他们为了信仰,为了国家,他们付出了生命。”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陆星辰抬起手行了个很标准的军礼,钱旭退后两步,拍摄陆星辰。陆星辰穿着防护服,站的笔直,手久久没有落下。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陆星辰洗完澡没有立刻睡去,她睡不着,闭上眼就是那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医生。
陆星辰打开电脑,她点了一支烟开始剪视频。陆星辰要把医院采访的弄一个小特辑发出去,埃博拉传播如此迅猛,她要尽快把这段视频发出去,告诉世人,要重视这里的疫情。
天蒙蒙亮,陆星辰把视频分成三份,一份发到国内陆骁那里。一份发给世界卫生组,还有一份,陆星辰发到国外一家知名的门户网上。
陆星辰发完新闻,她喝了一口水,靠在椅子上看窗外的朝阳,朝阳刺目,她抬手按在太阳穴上许久。放下手,又打给陆骁。
陆骁接的很快,悦耳嗓音落过来,“看到你采访的视频了,我已经联系央视时政部,视频最近会播放。”
“后面还有个单独采访的援非医生。”
“C电视台对你的视频很感兴趣,想买播放权,那段完全可以放在他们那边播放。”
陆星辰现在很缺钱,买设备找人什么都需要钱。
她抿了抿嘴唇,“那是一个援非医生的命,那个视频里淌着她的血,我不能拿她来赚钱。”陆星辰顿了顿,说道,“她的家人还等着她呢,她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
漫长的沉默,陆骁说,“我会安排,你放心吧。”
“麻烦了。”陆星辰低头把额头抵在桌子上,嗓音沙哑,“谢谢陆骁哥。”
“播放权卖么?”
“卖。”陆星辰说,“帮我卖贵点,我现在穷。”
“给你转了两百万,安保请好点,注意安全。”
“我的亲哥。”陆星辰瞬间精神了,坐起来道,“我该怎么感谢你?”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陆骁说,“要不以身相许?”
陆星辰笑出了声,“那不行,换个难度系数低的?”
“跪安吧。”陆骁说,“播放权卖出去,我抽两成。”
“行。”陆星辰说,“只要你看的上,全送给你都行。”
陆骁冷哼一声,“别跟我贫嘴,挂断了。”
“再见。”
陆星辰挂断电话回到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天已经大亮,她困的头晕,但闭上眼又睡不着。
趴了一会儿,陆星辰听到敲门声。
她坐起来看着门,迟疑几秒起身过去开门,刺目阳光照射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站在门口的蒋泽岩。
他一身凛冽军装,单手插兜靠在门边。陆星辰立刻回头去照镜子,她一夜没睡,现在应该像个瘾君子。
蒋泽岩进门把一瓶牛奶放在桌子上,皱眉环视房间。
陆星辰面色惨白,一身的烟味,屋子里也都是烟。设备摆了一桌子,一看就是整夜未睡。
陆星辰说,“我去洗把脸,你随便坐。”
蒋泽岩打开门散味,从口袋里摸出一袋面包放在桌子上,收走了陆星辰的烟灰缸。床上散落着稿子,蒋泽岩把稿子收起来装进箱子里。陆星辰一脸水走出来,说道,“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忙?”
“晚上要巡逻,有半天休息时间。”蒋泽岩嗓音低沉,他看到陆星辰墙角行李箱里散落的黑色内衣。手指擦了下裤缝,垂下去,说道,“给你带了吃的。”
陆星辰拉过椅子坐下,说道,“坐。”
蒋泽岩在对面坐下,他长腿敞开,一直跨到陆星辰面前。
陆星辰把头发扎起来,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她很久没吃面包了,“在哪里买的面包?”
“你吃就是了。”蒋泽岩拿过牛奶打给放到陆星辰面前。“怎么没睡?”
“忙。”陆星辰喝了口牛奶,有一点腥味,“昨天去医院拍摄,片子比较重要,得先把片子发出去。”
“没人帮你?”
“现在人手有限。”面包还不错,陆星辰咽下去,说道,“过几天就好了。”
陆星辰眼里有血丝,蒋泽岩看的心疼,伸手摸了摸陆星辰的头发,“什么时候走?”
“明天。”
蒋泽岩的手落在陆星辰的头发上,拇指刮过她柔软的发丝。
陆星辰把奶喝完,蒋泽岩猛的把陆星辰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摩挲陆星辰的头顶。粗粝手指按在陆星辰纤细的腰肢上,很用力。
“陆星辰。”
“嗯?”
“如果是在国内,如果你是个普通人。”蒋泽岩低沉嗓音压抑着情绪,他闭上眼,想把陆星辰揉进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我一定不放你走。”
陆星辰笑出声,说道,“把门关上。”
蒋泽岩反手关上门,回身大步过来打横抱起陆星辰,两步跨到床前。昏暗的空间,他一双眼黑的慑人,凝视着陆星辰。
陆星辰抬手揽住蒋泽岩的脖子,扬了下巴,傲娇的像一只美丽的孔雀,“亲我。”


第三十五章
陆星辰差点被亲死在床上,孔雀战败, 收起了羽毛。
蒋泽岩手指刮过陆星辰的头发, 嗓音沉哑,“睡觉么?”
陆星辰翻身趴在蒋泽岩的胸膛上,细长手指划过蒋泽岩的肌肤, 俯身呼吸落在蒋泽岩的耳朵上, “不想睡。”
人在身下, 睡觉岂不是浪费时光。
“想做什么?嗯?”
“你说呢?”陆星辰轻笑, 妖精似的。
蒋泽岩汹涌的吻落下。
哪有什么如果,如果在国内,他们可能根本不会交集,到死都不会认识。他们只有当下,今日有酒今日醉。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照亮了灰暗的空间。
蒋泽岩是个沉默的人,他话很少,在床上更是把实干精神体现的淋漓尽致。
直到结束, 他从喉咙里溢出低沉声音。
这声儿把陆星辰听得半边身子都酥了, 她闭上眼。片刻后蒋泽岩搂她入怀,粗糙的手指抚摸过陆星辰的脊背, “闭眼睡觉。”
陆星辰困倦,贴着蒋泽岩的脖颈上闭上眼,“蒋泽岩。”
她嗓音沙哑,手落下去。
蒋泽岩想拍掉陆星辰的手,陆星辰锲而不舍, 又睁开眼,“不准拒绝。”
蒋泽岩皱眉,下巴抵在陆星辰的头顶,哑着嗓音,“别胡来,你该睡了。”
陆星辰就是胡来,她现在有一团情绪无处发泄。乱世之中,他们没有明天,他们的时间短促,稍纵即逝。
他们疯狂的抓住在一起的时光,贪婪的注视着彼此的容颜,看一眼少一眼。
战争,疾病,无处不在的死亡让陆星辰窒息。
蒋泽岩被陆星辰摸的有了感觉,翻身撑在陆星辰身上,黑眸凝视着她,“还想要?”
“不要。”陆星辰眯着眼睛笑,“累了。”
蒋泽岩磨牙,恨声道。“那摸什么?”
“就摸。”
蒋泽岩无力,躺回去忍着。
陆星辰的手在他身上点火,仍是不收敛。蒋泽岩闭上眼没几秒,直接起身翻过陆星辰按在床上就地□□。
“陆星辰!”他咬牙。
陆星辰趴在床上,笑出了声,“男人,你很不节制。”
节制他姥姥!
蒋泽岩被陆星辰撩拨疯了,鬼才节制。
操!
陆星辰差点死在床上,蒋泽岩才结束。这回陆星辰是真的困了,眼皮发硬。她趴在蒋泽岩的怀里,声音很低,“蒋泽岩。”
“嗯?”
“你会记得我么?”
蒋泽岩沉默。
陆星辰也不是要答案,她只是无人倾诉,无处发泄。“昨天我采访了一个中国护士,她传染上了疾病,没救。”
蒋泽岩顺着陆星辰的头发,陆星辰的头发柔软,让蒋泽岩的心也软了下去。他的心为这个女人软,他的身体为这个女人硬。
“她要死了。”陆星辰说,“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
蒋泽岩抱紧陆星辰,抬手盖在她的脸上,“闭眼睡觉,别想。”
“蒋泽岩。”
“我在。”
陆星辰说,“你一定要活着,听到了么?你不准死。”
陆星辰很快就睡着,蒋泽岩看着她,看了很久。他起床穿衣服,一件件穿上,蒋泽岩忽然转身半跪在床边拉起陆星辰的手把脸埋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