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陈雅,你舍得么?”陈梦笑了笑,“你会把陈雅推给一个家暴男么?不怕她被打死,不怕她出个意外?”
“只是暂时的——”
“是么?”陈梦摇头,“这是一辈子的事。”
沈冰深吸气,“我会给你补偿。”
陈梦又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真是可怜。”
沈冰握紧了手,她想站起来。
可站起来走出门,最后一线希望也消失了。
如果牺牲陈梦有用,她只能把陈梦推出去。
“他不愿意和我们见面,你是唯一的机会。妈妈以前的那些朋友,他们都避而不见。这么多天了,公司损失惨重,撑不下去了。梦梦,算妈求你。”
陈梦敛起了笑,“不能白让我牺牲吧?”
“不是牺牲,也不会让你白白为公司付出。”沈冰站起来,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能说动他和我们谈,我就会给你一部分补偿。”
“多少?”
沈冰一怔,也没想到陈梦会直接问价钱。“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公司股份?”
“钱吧,不那么麻烦。”陈梦捏紧的手松开,她盯着沈冰,“我去谈,没有结果的话是我无能,你让我滚出陈家我二话不说。谈好了,如果他肯帮忙的话,给我两百万现金外加s市一套房子。一次性结清,从此我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陈梦。”沈冰蹙眉,脸色不好看。“我是你亲生妈妈。”
陈梦这也太利益了。
陈梦笑了,“我的妈妈,我不想做你女儿了,太累。还是谈谈钱吧,陈雅几千万的别墅您都送得起,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第二十六章
“我没亏待过你!”沈冰握着手机的手很紧,甚至有些抖,她指着陈梦,“你真的和我提条件?在这个时候?断绝母女关系么?”
陈梦:“说白了,本来我们也没多少感情。我自认人品行为都low到底,永远融入不到你们高贵的世界里去。我也没多要,这些大概就是陈雅的零花钱。”陈梦抿了抿嘴唇,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缓和,“我给弟弟捐了骨髓,我没要钱,因为当初您捞我出来花了钱,我感谢您我得还您。现在吧,我不能不要钱,我得拿自己去换。我以后眼睛看不见,可能就这样残疾了,我什么都没有,拿点钱好为以后打算。”
沈冰腾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陈梦深吸气,指甲掐到手心,终于是平静下来,“五百万对于你们来说,不多。花五百万踢掉无能的累赘,换取一个挽救公司的机会,你不赔本。”
沈冰咬着牙,她没办法面对这样一个市侩到令人恶心的人,可偏偏还是她亲生的。
她在原地快速的走了两圈,再次面向陈梦,冷笑,“你是把自己卖了么?你就这么低贱?”
“你不是也要卖我?你可以卖钱我不可以?”
“荒唐!”
“你可以考虑,我能等。”
“我无法想象,我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沈冰冷眼睨着她,她现在是打心眼里看不清陈梦,“我就不该对你存着期待,你就值那五百万。”
陈梦咬着牙,她还不值五百万呢,五百万对陈梦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当初她能为五十万出卖自己,为什么不能为五百万出卖?
还多十倍呢。
“我也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女人抛弃自己的孩子。”陈梦抿了抿嘴唇,“当初我被抱错的原因你还记得么?后来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不去找我?真的找不到么?”
沈冰盯着陈梦,半响后拎着包转身大步就走。
门板重重的摔上,哐当巨响。
陈梦转头看向窗外,可算是不装了。
装了快两年,也是累。陈梦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就是个小混混,没什么学识没什么素质。
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酸,陈梦踢掉拖鞋上床把脸埋在膝盖上。
深吸气,今天这个决定很冲动,并没有深思熟虑。很符合她过去的行事作风,又蠢又冲动。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非得把所有的一切撕开,撕的鲜血淋淋才甘心。
她也期待过,可实在得不到。
沈冰走后一直没有再出现,陈雅也消失了。陈梦原本的经济就非常困窘,即使被沈冰讨厌也没有出现更差的情况,反正已经光脚了。
大年三十晚上,原定的家庭餐没她的份儿。陈梦早早吃了晚饭,就让阿姨回家了。大过年的,她不能耽误人团聚。
她是一个人,可别人有家。
给琳琳打了电话,一直没人接,只好作罢,陈梦靠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昏暗的天空。热闹的鞭炮声远远传来,有些刺心。
陈梦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还有一年她在看守所里过的。孤寂不陌生,陈梦看不清外面,只有隐约的光点。
风吹着玻璃发出声响,天越来越沉。
走廊上有护士走路说笑的声音,他们留下值班的医生护士,剩余的都回家过年团聚了。
很长时间,陈梦拿着手机翻上面的电话号码,一遍遍的翻。
按到一个名字上面,陈梦咬了咬牙。
啪的把手机扣在窗台上,继续看外面。
因为看不见,心特别的空。
她没底。
漫长的时间过去,陈梦再次拿起手机。
深吸气,刚碰到那个号码触电一样迅速又放下。
按了按眉心,陈梦觉得自己特傻-逼。
时间从七点跑到八点,陈梦掐了自己一把,鼓起勇气拿起了手机。
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心脏骤然跳的飞快,快的她有些慌。
“新年快乐!”
四个字打完,按发送的时候手抖了下。突然后悔,立刻就去按撤销已经晚了。
消息发送成功。
草!
陈梦想去抓头发却碰到了伤口,顿时疼的一哆嗦,泪差点出来。
病房门响了一声,陈梦回头看到是查房的医生。
“早点睡吧,别坐太久。”
陈梦点头:“好的。”
医生检查结束离开,陈梦深吸气走回去拿起手机。
他并没有回信息过来。
短暂的时间,陈梦耸肩无声笑了笑,蠢。
外面鞭炮声混着烟花,陈梦实在睡不着,头疼。
年后怎么办?
以前她有过一段靠唱歌养活自己的经历,现在还行么?不知道商深行那边靠不靠谱,能不能赚钱。
毕竟,她现在和之前还不一样,她半盲。
坐了很长时间,陈梦去拿了件羽绒服包裹着自己坐在窗户边。
虽然看不清晰,但烟花毕竟有颜色,这对她来说足够赏心悦目。
身后的房门再次被推开,陈梦吓了一跳以为是值班医生回来,立刻跳下了窗户。
“你不把自个摔死是不会甘心。”
陈梦一愣,立刻就顿住脚步。
商谨言?他不回复短信却过来了?
模糊的一团身影一直走到她面前,陈梦眯眼,依旧是看不清楚。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一身凉气。
“今天除夕,连日子都分不清?”他的嗓音低沉,有些冷,“你的脑袋真是坏了。”
他身上有酒气,还挺浓。
陈梦咽下唾沫,“你——”
“什么?”
他要把陈梦挤到墙上了,陈梦的后背压在窗台上,有些硌,盯着商谨言的脸,“你怎么会来?”
商谨言喝多了表情就没那么可怕,他直接抬手撑在窗台上,把陈梦圈在自己怀里。
“嗯?”
陈梦被酒气熏的脑袋疼,找回理智:“你怎么在s市?”
商谨言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陈梦瞪大眼下一刻身体就悬空了,连忙挣扎。
“商谨言?”
商谨言把她放在窗台上,压住陈梦的腿这才腾出两只手取出烟盒,咬着一根烟偏头点燃。打火机啪的一声响,蓝光消失,
他深吸香烟,烟雾涌入肺中,“给我发信息干什么?”
两个人靠的太近,陈梦的膝盖顶着他的大腿,硬邦邦的肌肉……陈梦很难集中精神。她抓着窗台的瓷砖,抿了抿嘴唇,“拜年。”
商谨言又靠近了一些,拿下烟夹在手上,手撑在陈梦身侧,“拜年?我用你拜?”
陈梦不得不往后退了一些,太近了,空气逼仄。
“那——”
商谨言的手就落到了陈梦的脸上,他的掌心到拇指都有茧子,很刺。刮过陈梦的脸,商谨言又抽烟,咬着烟蒂含糊道,“勾-引我?”
陈梦脑袋嗡的一声响,定定看着他。
他的手指下滑落到陈梦的嘴唇上,黑眸沉邃。
“怎么成木头人了?”
因为含着烟,他的声音并不那么清晰,沙哑意义不明。
陈梦抿了抿嘴唇,“商谨言。”
商谨言收回手,依旧是半圈着她的姿势,拿下烟倾身在花盆里弹落烟灰。
“说。”
陈梦不动声色的吸气缓和情绪,开口,“你喝多了?”
商谨言转身斜靠着窗户抽烟,嗤笑,“睡你还是没问题。”
陈梦:“……”
陈梦不再说话,商谨言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转头盯着陈梦,“给你一分钟时间,不说事就没机会了。”
陈梦咬过嘴唇,“你知道是什么?”
商谨言抬手露出手表,“还有五十五秒。”
陈梦看着他的脸,“思杰的事你知道么?”
商谨言:“四十秒。”
陈梦深吸气,“你能帮我么?”
“三十二秒。”
陈梦:“商谨言——”
商谨言抬头,黑眸直射过来,凛冽寒冷,“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姿态。”
陈梦咬牙,商谨言把手放下,转身就走。
陈梦跳下窗台追上去拦腰抱住了商谨言,她把脸埋在商谨言的脊背上。羽绒服不那么凉,她两只手紧紧嘞着商谨言的腰。
商谨言看着自己腰上的手,很小,她这个人哪里都小。
蹙眉,手垂在身侧。
陈梦只是抱着不说话,大约有一分钟,陈梦握住她的胳膊,“松手。”
陈梦闭上眼,“商谨言……我很难受。”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商谨言要扯开她的手一顿,脊背僵直。
陈梦的声音很低,似乎有哭腔,“他们不要我了,我现在一无所有。”
“你活该。”商谨言咬牙,脊背上温热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她哭了。
她又沉默,可抱着商谨言的手更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半响后,商谨言抓住她的手腕转身,陈梦措不及防啊了一声。
商谨言拉过陈梦就低头吻了下去,陈梦的眼睛通红,一张白生生的脸看起来可怜兮兮。商谨言碰到她的嘴唇,柔软冰凉,“闭眼。”
嗓音低沉沙哑,强行压抑着奔腾的情绪。
短暂的愣怔,陈梦抬手勾住了商谨言的脖子。
太近的距离,她看不清商谨言的脸。
腰上他的手很紧,商谨言很快就发起了猛烈的攻势,狂风骤雨席卷而来。他喝了酒,再加上陈梦刚刚的主动示弱,爆发的火山岩浆喷涌而出,直接把陈梦给吞没了。
☆、第二十七章
陈梦喘不过气,她仰着头指甲刮过商谨言的脖子。
他短暂的停顿,松开陈梦的嘴唇。
新鲜空气涌进来,陈梦继续的呼吸,软在商谨言怀里。他定定看着怀里的人,等她咳嗽够了,一把抱起陈梦转身往病床的方向走。
陈梦看不清他的脸,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商谨言……”
商谨言把陈梦放到床上,抬腿压了上去,他沉默解着陈梦的衣服。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的呼吸声,陈梦攥紧了手指。
她看不见,不代表商谨言也看不见。
“商谨言……”
陈梦想缩成一团,躲回被子里去,商谨言的腿挤进了她两腿之间,陈梦合不拢腿。她抓着身下的的床单,深吸气,“商谨言。”
“嗯?”
他终于是发出声音了,俯身压住陈梦,粗粝的手指刮过她的脖子,“说。”
陈梦抿了抿嘴唇,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平静:“现在会死人。”
商谨言的手指重新落回她的脸上,“不会死。”
陈梦的身下是柔软的垫子,身上是硬邦邦的他。
商谨言已经把她的外套脱掉,解开了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她只剩里面的内衣。以前他们没做到这一步,商谨言疼她,想等到结婚的时候再做。
他那时候是真想过娶陈梦。
俯身压在陈梦的嘴唇上,去摸她身后的暗扣。
陈梦唔了一声,开始挣扎。
“别动。”商谨言嗓音低沉,压抑着情绪,“不许动。”
陈梦嘴唇得到自由,混沌的脑袋里胡乱找着理由,“头疼,碰到伤了。”
商谨言一顿,把她抱在怀里。
暗扣比炸弹还难拆,商谨言扯了下没扯开。
陈梦唔的一声把脸埋在商谨言的脖子上,“关灯。”
商谨言蹙眉,放弃和内衣扣战斗,直接把内衣推上去。
“你还要脸呢?”
陈梦张嘴咬在商谨言的脖子上,他疼的蹙眉,抓着陈梦的脖子扯开。起身去关了灯,回来抓起陈梦这回动作有些粗暴。
没太多前戏,脱掉她的裤子就去找目标。
陈梦身体崩紧,指甲抠进了商谨言的皮肤里。商谨言终于是找到位置,摸了两把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把陈梦按上去。
剧烈而来的疼让陈梦发出惨叫,她疼的脑袋都麻了,只剩下疼。
他们的动作都停止了。
陈梦疼的晕晕沉沉,身体似乎被利刃劈开,她想蜷缩成一团。可身体里还横着商谨言的巨物,只能劈开腿跪在他身上。
疼,那种疼还不纯粹。
也有着备受侮辱的委屈,陈梦的泪糊了商谨言一脖子。
短暂的沉默,商谨言退了出去,他松开陈梦就去开灯。
灯光亮起来,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血和陈梦的狼藉,她一脸的泪迅速拉过被子蜷缩在里面,巴掌大的脸惨白。
商谨言抓过床头的纸巾胡乱擦了擦,穿上衣服。
他没想到陈梦是第一次。
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他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抽着。他现在也不好受,什么都没做陈梦哭成那样。
酒全醒了。
商谨言一脚踹翻椅子,他盯着床上的女人。
抽了大半支烟,身体里的冲动强行压下,他伸手拉起椅子坐下。捏着烟的手有些紧,看着陈梦,“第一次?”
陈梦咬着嘴唇,她也没想到会这么疼。
大概商谨言的技术实在太差。
商谨言又抽了一口烟,蹙眉,“还疼?我去弄点药?”
陈梦想把脸埋在被子里,她不说话,商谨言有些烦躁,“哑巴?说话。”
陈梦把被子拉上去彻底盖住脸,商谨言想把她扯出来好好看清楚女人的构造到底什么样。他对这方面也只限于那些影视,那些女人都很享受,陈梦怎么能疼成这样?难不成她的构造异于常人?
“你钻被子里干什么?”
商谨言按灭烟头,要去拉陈梦。
陈梦缩的更深,商谨言只好作罢,又点了一根烟彻底压制住身体里的躁动。
房间里很安静,头顶的炽光灯照亮了整个房间,商谨言咬着烟蒂看床上的一团。这货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真疼,连个动静都没有,白色的床单上有两点血迹,不太明显。
因为陈梦是坐在商谨言身上,大多数都蹭到他身上。
商谨言抽第三根烟,开口,“思杰的事你现在插手只能落个义务帮忙,他们不会记得你的功劳。现在你在他们家没什么地位,搭上自己也是白搭。你再等等,等他们山穷水尽,你就是救星,往后的日子不会差。”
原来他打的这个算盘,思杰出事会不会和他有关?
商谨言还有这样弯弯曲曲的肠子,陈梦的记忆里他还是那个当兵的傻大个。为了救人,不顾自身安危。
他说完这些话,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
他可能在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商谨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这样,恨不得把自己抽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疼已经没有那么明显,陈梦维持这个姿势腿都要麻了。她并不想现在面对商谨言,希望商谨言赶快离开。
“答应你的,我就一定会帮。”
他似乎站起来了,陈梦听到脚步声。
“睡觉吧,别的。”他一顿,嗓音依旧是低沉,“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我走了。”
商谨言的步伐很沉,快步出了门。
门很轻的阖上,陈梦从被子里探出头。
房间通明,满目白光。
空荡荡的安静,他真的走了。
陈梦身体生疼,疼过之后特别难受,一阵阵的潮涌。这种事陈梦也是全然陌生,并不知道没做成之后会怎么样。
她躺了一会儿,身体黏腻的不成样子,拖着腿下床去洗澡。
她不知道做成是个什么样,商谨言进去了,射没射她也不知道。
会不会怀孕?
陈梦撇着腿艰难洗澡的时候,这个可怕的念头就涌了出来。一旦生出来,立刻荒草一样迅速蔓延了整个脑子。
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在炮竹声中陈梦冲到了取药楼。
没取到避孕药,需要处方。
大过年外面的药店都没开门,陈梦晃了一圈往回走。大食堂可能在煮饺子,香气飘了过来,馋的陈梦口水都出来了。
刚要往食堂走,身后一个喊声,“陈梦。”
陈梦一怔,回头看过去。
模糊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很快那个人就到了面前,他笑了起来,痞啦吧唧,“靠,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陈梦也笑了起来:“新年快乐!”
非常意外,竟然是商深行。
“新年快乐!”商深行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老人家,没人给你送饭吧?”
陈梦扯起嘴角,抬手捂着脸哈一口气,太冷了,“是啊,可怜吧,孤苦无依的老人。走吧,去房间聊吧,这里冷。”
“你带路。”
陈梦转身就撞翻了垃圾桶,商深行目瞪口呆。
陈梦连忙退后两步,又摸着去扶垃圾桶,商深行快步过去把饭盒塞陈梦手里。走过去扶起垃圾桶,左右看了一眼迅速拉着陈梦胳膊就往住院区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嘲笑陈梦。
“你瞎了?那么大个垃圾桶看不到?”
陈梦点头,“出了点问题。”
商深行张大了嘴,“啊?”
“手术后眼睛就看不清了。”陈梦指了指住院楼上面的号码牌,“这是几号楼?”
商深行手在她面前挥,“能看到么?”
“模糊的影子。”
商深行凑到她面前,几乎和她脸对脸了,“这回呢?”
陈梦想把饭盒扔他脑袋上,“喂?”
商深行耸肩,“六号楼。”
陈梦往里面走,手里的饭盒沉甸甸的散发着热度,“谢谢了。”
商深行双手插兜,视线落在陈梦的脊背上,她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大概是眼睛问题,没有之前潇洒,走路的姿势有些怪。
长出一口气,商深行跟了上去,“多长时间了?”
“什么?”
“眼睛看不见多长时间?”商深行左右看看,护士医生有,不好抽烟就把拿烟的手按下去。
“手术后就这样了。”陈梦笑了笑,“所以我想去唱歌,瞎子歌手应该比较适合上那些选秀节目,身世够惨。”
商深行失笑:“你拉倒吧,你以为那些选秀节目没后台能晋级?我估计你这样,最多去酒吧唱唱歌,混口饭吃。或者去那种桥洞下卖唱,哎不对,可能会被城管追,你这瞎子又跑不快。”
陈梦想一榔头敲死商深行。
陈梦终于是到了病房,把东西放下就去洗手。
商深行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几根烟头。牌子是商谨言经常抽的,他来过了?
商深行转身在沙发上瘫坐,抬手托住下巴,拧眉。
商谨言和陈梦到底什么关系?说情侣又不像,可若不是,商谨言看她看的这么紧。商谨言抖着腿,目光沉了下去。
陈梦从洗手间出来,擦干净手打开饭盒,饺子香味扑面而来。
“你过年没回家?你家不是d城的?”
“没回,我爸妈过来过年了。”商深行变换了姿势,打量陈梦,她帽子的边缘露出来一块纱布。
现在的她更瘦,有种营养不良的苍白感。
真说不上有多好看,不知道商谨言喜欢她哪里,哼。
“你头发剃了?”
陈梦端着保温桶到商深行对面,“要看么?很丑的光头。”
☆、第二十八章
商深行目光灼灼盯着陈梦,“可以么?”
陈梦摘掉帽子露出纱布,打开盒子拆开筷子,“谢谢饺子。”
“纱布拆了是不是更丑?”
“会留疤,应该不会好看。”
“那你是彻底毁容了,本来就不好看。”
陈梦已经拿起筷子,闻言抬头看过去,直视商深行:“你们家嘴贱是祖传的?”
“什么?”商深行说完就立刻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商谨言也说过?顿时心里就不是滋味。“基因里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