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简亦舟自从跟秦时在一起后， 脏话多了很多花样。下戏那货就飞走了， 简亦舟忍着怒跟朱镇丰吃饭。
“秦总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简亦舟拿出手机发短信给秦时， “到B市了么？”
“秦总挺有意思。”
简亦舟抬眸，冷眸直射过去。
“我没有其他意思。”朱镇丰道，“一开始我确实不喜欢秦总， 风评很差， 现在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非常聪明的一个人，懂得进退。”
简亦舟埋头吃饭， 不想跟外人讨论秦时。
“她在准备新戏？”
“嗯。”
“是不是怕这部戏赔了，她拿新戏的钱来填损失？”
简亦舟没理睬，朱镇丰说， “借着你上位，不过也没忘本，回头愿意扶你一把。”
敲门声响， 朱镇丰抬头， “进来。”
丁飞和陈薇进门， “朱导，舟哥。”
简亦舟不跟人打招呼， 朱镇丰说，“吃饭了么？过来吃饭。”
丁飞和陈薇倒是不客气， 饭吃到一半，丁飞拿起酒杯说道， “舟哥。”
“不喝酒。”简亦舟拿起汤碗和丁飞碰了下， 秦时的人， 他还是会留几分面子。喝完汤，简亦舟起身，“我先回去了。”
丁飞看了看简亦舟的背影，垂头吃饭也不多说什么。
简亦舟回到房间，秦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接通。“到了么？”
“在山东，过来跟周峰见个面。”
“一个人？”
“我的助理明天就到。”
简亦舟不放心，说道，“你发定位给我。”
秦时笑了起来，软软的声音落到耳畔，简亦舟的心融了一半，秦时说，“你挂电话。”
简亦舟挂断电话，秦时视频聊天就打了过来，简亦舟接通。她在酒店，挽起长发在卸妆，“吃饭了么？”
连锁酒店，安全还是有保障，秦时一般不委屈自己。
“嗯。”
“有时间跟丁飞聊聊天，多交流。”
简亦舟蹙眉，“你让你男人跟其他女人聊天？”
秦时笑出声，“工作，OK？”
简亦舟看着屏幕上的人，秦时这个，没心没肺，对什么都不在意，“你喜欢我？”
“什么？”
简亦舟有些烦躁，他的喉结滚动，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外面。S市还下着雨，世界一片昏暗，他又拉上窗帘，看着屏幕，“你喜欢我？”
“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好？”
“说完整。”
“你等一分钟。”秦时放下手机洗脸，她一张素净的脸出现在视频那头，走到沙发处坐下认真的看着简亦舟，“我喜欢你。”
因为这句话比较慎重，因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所以她没有在闲聊的时候说出来，她很认真的对待这份感情。
“舟哥。”秦时把手机支在桌子上，说道，“你认真一天，我陪你一天。”
半晌，秦时靠在沙发上，“怎么？不信我？”
“信。”简亦舟说，“你说的话我都信。”
“要对台词么？”
“你要听么？”简亦舟道。
“好啊。”秦时闲着也是闲着，她打开电脑查看公司账目，简亦舟在试音。他现在台词确实有点弱，秦时一心两用。
“秦时。”
秦时抬头，“嗯？”
简亦舟忽然变换声音，压的很沉，是沈大少爷的风格，“我身后是整个沈家，沈家百年基业。因我而覆灭，我该当何罪？”
简亦舟的眼睛里有激情，有火苗，这是他喜欢的行业。这样的简亦舟无疑是非常有魅力，他似乎感觉不对，又调整最后一句，重复了一遍。
“国破家亡，山河不在。”秦时记着这段词，“哪里还有沈家？”
秦时非专业，也没有多少情绪，就随口给他搭上了。简亦舟顿了片刻，抬头的时候状态已经调整回来，“你手上有剧本？”
“我之前看过这段，记着了。”
简亦舟目光更深，“你对演戏有兴趣？”
“我对赚钱有兴趣。”秦时笑的没个正经，“每个项目我都会看，要做市场评估。”
简亦舟认真看秦时，“你有理想吗？”
“富可敌国。”秦时说。
简亦舟：“……”
“没有钱的理想，都是嘴炮。”秦时说，“你还要对词么？我找找剧本。”
“我读你听。”
“行。”
简亦舟读到十二点，他们才结束这个漫长的视频通话。第二天秦时去找周峰，周峰之前接过简亦舟的电话，倒是很爽快，“剧本我先看看，一周内给你回复。”
“那我就等你了。”
周峰在山东拍戏，时间也不多，两个人聊了两句周峰就去忙了。秦时走出片场上车，助理坐到了驾驶座，把三明治和牛奶递给秦时，“秦总。”
秦时喝了一口牛奶，打开电脑接收审核文件，“走。”
秦时忙起来简直是疯球了，项目备案送审，周峰那边很快就回话了，合同可以签，他很满意这个剧本。秦时跟他敲定合约，刘总这边又没事找事。
他那个小情人不满意，需要重新改剧本。
秦浩登时就骂出声，“老子一个字都不改！”
秦时在刘总发怒之前，抬手把剧本扔过去，一拍桌子，“反了你！出去！”
秦浩怒气冲冲出门，秦时脑筋转的飞快，过去给刘总倒上水，“有才华的人脾气都比较暴躁，甭搭理他。”
“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哪能啊，他代表我了？我什么时候改名叫秦浩了？”秦时挥手让其他人离开，说道，“刘总，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们俩合作几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保证把徐妍给您捧出来，也能让你把钱赚了，剧本暂时先别动。”
“现在的剧本你怎么捧她？”
“电影红人就能红。”秦时说，“戏份是一样多的，走硬实力的电影，不存在什么大男主大女主。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票房大卖。这个故事，我把戏份都放在女主角身上，故事重心就变了。要不我跟徐妍谈？我保证让她满意。”
“现在这个剧本能大卖？”
“票房过不了亿，我把脑袋给你。”秦时拍胸脯保证，说道，“刘总，捧人得有技术，捧的那么刻意是连累徐妍的含金量。”
刘总在思忖，秦时又添油，说道，“你若是实在要撤人也行，你追投两千万，我给你整个剧本都换。让徐妍美美的秀一把，保证她是全场唯一的主角，不过能不能赚回来就不知道，我不满意的剧本，我保证不了票房。”
秦时的投剧眼光挺准，虽然她这个人油嘴滑舌，但这方面靠谱多了。
“你还想要钱？”刘总瞪了她一眼。
“毕竟要捧徐妍。”秦时说，“不砸钱怎么显出诚意？”
“你真以为我找不到别家了是么？”
“能啊，不过谁家都一样，现在市场需求是什么？”秦时坐回去，吩咐助理把数据分析送到刘总面前，说道，“这几年票房大卖的又是什么片子？市场定位得精准，想赚钱就不能太任性。”
“这个剧本我需要重新评估。”
“好。”秦时起身，“我送刘总。”
刘总离开，秦时简直想竖中指，转身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秦浩，“回来吧，给我点面子。”
“那猪头懂什么？”
“尊重金主。”秦时说，“五分钟到我的办公室。”
挂断电话，简亦舟又打过来，秦时接通，“舟哥。”
“在干什么？”
“跟金主吵架。”
“金主？”简亦舟吓一跳。“哪来的金主？”他娘的！
“投资商。”秦时把事情说了一遍，“我还挺欣赏秦浩的剧本，改了可惜。”
“让他撤资，我给你投。”
秦时：“……”
“几千万不至于让你跟人低声下气。”简亦舟道，“我们家又不是缺钱。”
秦时都忘记了简亦舟这个隐形富豪，抬手抵在下巴上。
“秦时？”
“嗯？”
“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怎么回你的话。”秦时说。
“第一我是你男人，我完全可以给你依靠。”简亦舟道，“第二，投资又不是白送给你，你不用产生任何愧疚。”
他顿了下，“我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四个字听的秦时嘴角上扬，“最近忙么？拍戏怎么样？”
“还行。”
这个还行听的秦时心里一揪，“不顺利？”
“没有。”
挂断电话，秦时发信息给陈薇，“简亦舟最近状态怎么样？”
很快陈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秦时接通，“他怎么样？”
“舟哥没事啊。”陈薇说，“怎么了？”
“确定？”
“真没有，他很好，戏也拍的越来越好了。”陈薇说起简亦舟又激动起来，“超级棒的，戏感非常好，朱导每天都夸他。”
简亦舟的声音可不这么告诉她，秦时蹙眉，简亦舟的状态不太好，可她现在也不能贸然过去剧组。
敲门声响，秦时抬头，“进来。”
秦浩进门，“秦总。”
“他要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秦时放下手机，对秦浩说，“坐吧。”
秦浩在对面坐下，怒气冲冲，“我就不想跟那种屁都不懂的人说话，侮辱了我的剧本。”
“可以啊，现在走，抱着你的剧本独自清高吧。”
秦浩闭嘴了。
秦时以前也傲气过，现在不还是孙子似的到处拉投资，跟人说好话，“重新给我做个预算，给刘总半个月时间，他不投我找别人。争取十二月开机，尽快出成品。”
第47章
刘总是第二周给的回复， 投钱剧本不改， 皆大欢喜。小成本电影秦时最擅长， 肯定赚钱的事，刘总也不傻。
秦时这边合同走完就跟秦浩进藏，飞机落到成都， 他们从成都自驾出发。接到朱镇丰的电话， 简亦舟送急诊了。
秦时这个人冷血惯了，对感情没有太多依赖。简亦舟一心一意要跟她， 秦时对他有好感，便也就这么着。
她也没想跟简亦舟怎么着，现在在一起， 以后简亦舟腻了，要分开，秦时欢送他走。秦时对每一段感情都不投放过多的感情， 她非常理智的看待男女的感情。
“怎么回事？”
“喝完酒， 又吃了安眠药。”朱镇丰的声音很沉， “秦总，他差点没命。”
那一瞬间， 秦时的大脑一片空白。
“秦总。”秦浩说，“不上车？”
秦时翻出自己的行李， 拖着大步往机场里面走，“你负责带队， 负责他们的安全， 我得去一趟S市。”
秦时穿着烟灰色风衣， 戴着墨镜，拖着行李箱走的飞快，很快就没了影踪。秦浩张了张嘴，转头看秦时的助理。“你不跟秦总？”
助理这才回神，哭丧着脸，“我不敢跟，她的表情好可怕。”
秦浩：“……”
重新订机票飞S市，等待的两个小时里，秦时一直在想她跟简亦舟的关系。简亦舟抑郁症失眠这事儿秦时知道，但秦时没当回事。
秦时生平最怕麻烦，她认为简亦舟有成年人基本的自控能力，他会自愈。秦时太自以为是，简亦舟如果能自愈，就不会去国外治疗三年。
秦时拿下墨镜，狠狠揉了一把脸。
以往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远离麻烦。
飞机落到S市，森文过来接她，秦时上车摘下墨镜，“你们都是吃白饭的？跟在他身边能出这种事？”
“你还是他的女朋友呢，你负责过么？”
秦时把手里的墨镜摔到前排挡风玻璃上，脾气却没发出来，强行把僵在空中的手放回去，咬牙，“你拿工资我拿了么？”
车开出去，秦时深吸一口气，把怒压下。“你不行的话，我给他换助理。”
森文再没说一句话，铁青着脸到了医院，秦时下车又把墨镜戴回去。“带路。”
到达病房，秦时整理衣服进病房。简亦舟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纸片人似的，秦时直冲过去人就被刘红抱住。
“秦总？”
秦时忽然就冷静下来，调整呼吸开口，“松手。”
“不要动手。”刘红被秦时吓到了，本来她以为简亦舟脾气已经算差的了，秦时这霸王进门杀气腾腾。刘红怀疑秦时经常对简亦舟动手，打顺手了。
“红姐，放开她。”简亦舟开口。
刘红左右看看，这才放开秦时。
秦时抬手就把包砸到简亦舟脸上，爱马仕的Constance带金属那一面直接砸到简亦舟的脸上。他偏白的肌肤立刻划出红痕，刘红一愣，上前就推秦时，“你干什么？”
“红姐，你别碰她，你先出去。”简亦舟坐起来，把包里散出来的小物件放回去，“你们先出去。”
刘红挡在简亦舟面前，不为所动，她跟简亦舟认识这么多年，看着简亦舟走到现在。她有护崽的心，秦时要揍简亦舟，她肯定拦着。
秦时也不说话，单手插兜就跟这屋子里的人对峙，他们那么牛逼简亦舟怎么进医院了呢？
“出去！”简亦舟加重了语气。
朱镇丰觉得不说话过不去，拍了拍秦时的肩膀，“也是误会，我拉着他喝酒，喝多了他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秦时不搭理他，朱镇丰特没趣的摸了摸鼻子，拉着刘红出了门。
到底还是尊重了简亦舟的意思。
房间只剩下秦时和简亦舟，简亦舟漆黑的眼注视着秦时，许久开口，“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秦时冷笑，“你不用跟我说，你没对不起我的地方，舟哥，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现在这样，我们真没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我不想付诸感情之后，面对的是一具尸体。”
简亦舟是一瞬间从床上下来，扑向秦时。输液的架子被扯掉，一声巨响，他死死抱住秦时，“秦时。”
秦时垂下视线，在满室狼藉中看到简亦舟苍白的手背，在往下面滴血。秦时抿了抿嘴唇，简亦舟快把她的骨头掐断了。
“疼么？”秦时开口。
“什么？”
秦时握住简亦舟的手，捂着他的手背，“疼么？”
简亦舟不说话。
“疼不疼？”秦时再次重复。
“不疼。”
秦时的指甲掐着他的伤。“现在疼么？”
简亦舟漆黑沉静的眼含着笑，摇头。秦时松手，简亦舟有病，她也是有病，疯球了！
病房门被撞开，刘红怒气冲冲进来，“干什么？赶快叫医生。”
秦时把手上的血抹在简亦舟的衣服上，捧住简亦舟的脸，俯身吻了下去。她吻的凶狠，直到见了血。秦时舔过简亦舟嘴角的血，拇指擦过他的喉结，“很好，你赢了。”
秦时推开简亦舟，捡起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简亦舟推开刘红，抱住秦时，“秦时。”
“秦总，你非得逼死他么？”刘红泪都要出来了，简亦舟一身伤，那么傲娇的人，现在已经这么低声下气，秦时还能心硬？
秦时回头看着简亦舟的眼，“你的伤是我弄的？你婊不婊？”
简亦舟沉默，秦时说，“松手，我需要冷静。”
简亦舟命令自己松开手，他怔怔看着秦时。秦时转身凛步出门，简亦舟要追出去，刘红把他推到病床上，“她只是说去冷静，并不是走。你赶紧躺着吧，她都从成都赶过来了，肯定不会跑的。”
“是么？”简亦舟转头问刘红，一瞬间眼睛格外澄净。
刘红对他真是无语，挺聪明的一个人，就是对感情白痴到了极点。照这么发展，简亦舟早晚死在秦时手里。
刘红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到晚上，简亦舟住院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医院门口堵满了粉丝。简亦舟不得不出院，还不能走正门，毕竟安眠药配酒这种消息一旦传出去，简亦舟的人设都崩了。简亦舟想出去要乔装打扮，还不能有人跟着。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早被粉丝扒了个底朝天，简亦舟穿了件深蓝色大衣，他戴着帽子口罩真跟重症患者一样。他夹杂在真的病人中，弯着腰特别不起眼，穿过粉丝的围堵。
黑色奔驰开了过来，简亦舟上车看到驾驶座上的秦时，他愣了下。
“上车。”秦时说。
简亦舟拉上车门，还看着秦时。
“把手机关机。”
简亦舟拿出手机关机，秦时把车开出去。“安全带。”
简亦舟的目光凝在秦时身上，秦时也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说道，“刘红安排的车在后面，我是来截胡。”
简亦舟嘴角上扬，拿下口罩靠在座位上，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额头上。
“笑什么？”
“想你了。”简亦舟放下手，转头看秦时。
简亦舟的脆弱是那么直接，毫不掩饰。
车穿过喧闹的市区，出了城，到达荒凉的郊区。秦时停车，她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远处海风呼啸，吹的烟头猩红。
秦时的头发扎起来，凤眸微眯。
简亦舟认真的看秦时，大约有两分钟，秦时关上车窗。掐灭烟扔进烟灰缸，回头对上简亦舟的眼。“想死么？”
简亦舟摇头。“我对这个世界有眷恋。”
“活着痛苦么？”
简亦舟沉默，秦时把头靠在简亦舟的肩膀上，闭上眼。简亦舟握住秦时的手，嗓音很沉，“喝完酒吃错药了，我没想死。”
“为什么喝酒？”
“状态不好。”
秦时叹口气，“这部戏拍完不要再接戏了。”
“嗯。”
“我养你。”秦时说。
简亦舟笑了起来，垂下眼，浓密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他亲秦时的额头，“好。”
“你留多久，我陪你多久。”
简亦舟跟秦时十指相扣，凑到唇边亲了亲，“好。”
“我说什么你都好？”
简亦舟抱住秦时，嗓音沙哑，他低声道，“好，你说的都好。”
操！
简亦舟疯了。
他们在车里坐到凌晨，万籁俱寂，秦时说，“戒酒吧，以后不要碰酒了，我接受不了你死在我面前。”
简亦舟的很紧，漫长的沉默，他点头，“好。”
后半夜，秦时靠在简亦舟身上睡了一会儿，没有电话铃声的干扰，没有粉丝的围攻。没有谩骂，没有虚浮的光环，他们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们一身缺点，生活一地鸡毛，没有粉丝以为的光鲜亮丽。
早上八点，简亦舟戴上口罩下车去附近的早餐店买了汤包和热馄饨，回来的时候秦时已经醒了。
手机还没开机，简亦舟放下早餐，“吃点东西。”
“你觉得他们现在会这么样？”
简亦舟的冷漠是在最心底，身边的人以为他是外冷内热，可能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简亦舟不吝于金钱的收买，他在适当的时候给予森文金钱的帮助，森文对他死心塌地。他在某一时刻，拉刘红一把，刘红就以为他们之间不止商业合作。他冷眼看着所有人，虚伪的跟他们打感情牌。
简亦舟抽出湿纸巾，拉过秦时的手，细致的给她擦，温柔的询问，“要漱口么？”
第48章
秦时抽回手， 她活的哪有那么精致。
“谢了。”秦时吃着馄饨，大脑放空，什么都没有想。汤里有胡椒， 辣的秦时鼻尖冒汗，她把馄饨吃完转头看简亦舟。简亦舟很认真的看她， 全神贯注。
“看什么？”
简亦舟暂时还不能进食，脸色惨白。他嘴角上扬， 露出个苍白的笑，“看你。”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挺累的， 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发，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秦时身边已经有了个例子，她再弄个病人放身边，真是吃饱了撑的。
秦时有很多的话要说， 但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把汤包吃完。秦时很少早餐吃这么多， 她喝了一口水， 手机开机， 无数未接来电短信提醒一齐涌了出来。
电话随即便响， 来电是刘红， 秦时接通，“喂？”
“简亦舟在什么地方？”
秦时抬起手表看时间，“九点把他送到片场。”
“秦——”
秦时干脆利落挂断电话， 又接到陈薇的电话。
“秦总， 你在什么地方？”
秦时说， “把我的行李送到简亦舟的房间。”
“啊？”
“我这就回去。”
“……好。”
天气阴沉，沉沉罩在上空，让人生出烦闷。秦时打了把方向，车开出去，“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