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跟做梦似的。
周斯易把手送到徐渭的鼻子前,“有味么?”
“香皂味道。”
周斯易的手指微凉,从徐渭的后颈探进去,摸着他的脊背,“让你妈搬到我那里住吧,配备保姆和保镖。”
徐渭睁开眼,“怎么了?”
周斯易掀开徐渭的背心下摆,咬着徐渭的腹肌,“安全。”
“那个蟹是试探么?”
“警告。”周斯易翻过徐渭,徐渭抬手配合周斯易脱掉背心,趴在枕头里,“告诉我,他知道我的人在这里。”
“操。”
周斯易亲着徐渭的脊背,炽热呼吸落在徐渭的肌肤上。
“这是法治社会。”徐渭还是觉得这个离自己太遥远,他们就是普通的家庭,“他到底是想做什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他能杀了我们?”
“人为财死。”周斯易拍了徐渭的腰,“这么趴着不好弄。”
徐渭立刻把屁股撅起来,回头,“你弄不弄?不弄我睡了。”
“矜持。”周斯易看徐渭现在是一点脸都没有,俩人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周斯易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困。”徐渭把脸埋在枕头里,哼唧着,“不要手指。”
“叫老公。”
徐渭不叫,呼吸渐渐变粗,直到周斯易完全进去。徐渭头皮发麻,仰起头,“哥。”
“嗯。”
“想接吻。”
周斯易拉过他接吻。
因为隔壁住着陈玲,他们做的不算多激烈。结束之后,周斯易从后面圈着徐渭,亲徐渭汗湿的头发。
“别睡,陪我聊会儿。”
“聊什么?”徐渭困疯了,抬手揽住周斯易的脖子,闭上眼。
“听说你前段时间跟人打架了?”
“没有。”徐渭立刻说,“睡觉。”
“没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周斯易拉下徐渭的手,“谁胆子这么大?不想活了是吧?敢跟你动手?保镖呢?”
“谁家小孩子打架大人上啊?”徐渭的声音沙哑,他困的灵魂与身体七零八碎。
“那也不能让人欺负我的小孩。”
“屁!”
“不要说脏话。”
徐渭昏昏沉沉就睡着了,第二天是被周斯易给推醒,徐渭睁开眼的时候还是懵的,怔怔看着头顶天花板。
周斯易给徐渭套上短裤和背心,把他塞进被子里,“你再睡半个小时,我先出去了。”
让陈玲看到徐渭光屁股不太好看。
徐渭起床洗澡的时候摸到干涸的东西,简直想把周斯易暴捶一顿。洗漱完出门,周斯易在餐厅吃饭,母亲收拾东西。
“司机跟你们过去,我下次再去吧。”周斯易说,“公司还有点事,得回B市。”
“你忙。”陈玲说,“我和徐渭去就行。”
“回来你别住这里了。”周斯易把豆浆喝完,说道,“我在D城有套房子空着,那边安全设施比这里做的好。”
“不用了吧?”陈玲看周斯易。
“等回来你带妈去看房子。”周斯易对徐渭说,“卡给你留着。”
“哦。”
昨晚周斯易好像是说过这个事儿,不过后来幹懵了,徐渭也不知道有没有。现在周斯易提起来,徐渭就蒙头蒙脑的点头。
“注意安全。”
徐渭穿浅色T恤,破洞牛仔裤,长手长脚,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揉了把脸,周斯易给他倒上果汁。他家这位还是别再喝牛奶了,个头窜的,周斯易怕他明年长到一米九,“早去早回,别耽误太久。”
“嗯。”
徐渭一口一个包子,飞快的解决掉半盆。
这不是艺术生,这是体育生吧?周斯易有些忧虑,小可爱长成大恐龙了。
“有事跟我打电话。”周斯易又叮嘱,“没事也可以跟我打。”
“你几点走?”
“这就走了。”说话间周斯易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放下筷子起身,说道,“那我先走了,过几天来接你。”
徐渭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跳起来说道,“我送你。”
徐渭忍着想拥抱周斯易的心思,把他送上车,忽然很想哭,又要分开。“等你回来,我就来接你。”
“我怎么有种留守儿童的错觉?”徐渭忍着心酸,打趣道,“你注意安全。”
周斯易想亲徐渭,但在徐渭家楼下,怕影响不好。
“好了,走吧。”
今天周斯易来这里,就把徐渭给摆到明面上了。周斯易隔着车玻璃看徐渭,忽然不知道这一步走的是对还是错。
他点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抬手压在额头上。走到现在这一步,没有退路了,他们谁都没有退路。
周斯易抽完一支烟,掐灭把烟头攥在手心捏碎。白皙的肌肤有了黑灰,周斯易扔掉碎末,抽纸擦手。
他就要正面跟周琛杠上了,这一仗无论如何都要打。
尽快把徐渭送到国外,国内太不安全。
电话响了起来,周斯易接通,“我是周斯易。”
“周总,遗嘱出了问题,你赶快回来。”
“什么?”
“董事会有大半是周琛那边的人,他们要罢免你的职务。”
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周氏集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周斯易沉了黑眸,“我知道了。”
“股票在下跌。”
周斯易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膝盖,车子开离了这片旧楼区,“把周琛的资料发给董局,十一点开会。订个位置,晚上我请人吃饭。”
周斯易的嗓音清冷,没有波澜,他就该是这种人。无情无义,谁都可以利用,为了爬上去不择手段。
一条微信进来,周斯易打开看到徐渭发来的音频,他戴上耳机。徐渭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清雅小调,少年嗓音独特。周斯易敛起戾气,心忽然就静了下来,还是得稳着来,不能激进,他有家室。
徐渭在等他回家。
第91章
徐渭上楼帮母亲收拾东西, 陈玲看他, “我住这里不行么?”
“你还是听他的吧。”徐渭说,“这回的螃蟹是没有毒, 万一下次送个有毒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办?”
“他家情况这么复杂?”
“争家产。”徐渭说, “走吧。”
“周斯易也争?”
“嗯。”
“他又不缺钱,真不行以后你赚钱也可以互相帮衬, 没必要那么拼, 你们以后也不养孩子。”陈玲说,“为了一点钱, 争的死去活来, 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他打算吧, 我配合他。”徐渭拎着包出门,说道,“记得带现金。”
“知道了。”
进了电梯,陈玲注视徐渭一会儿, 说道, “你也想让他多赚钱?”
徐渭摇头。
“人在就好了。”陈玲叹口气,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可以。”
“不要对人说这件事,对他不好。”
现在陈玲接受不接受,徐渭都和周斯易在一起。不想让儿子为难,陈玲还是会站在徐渭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知道。”
开车四个小时, 下午徐渭到村里,村口停着一辆越野车。徐渭多看了一眼,跟着母亲进村,收拾东西,拿锄头上山给父亲的坟地清草。
“C市的墓地价格在五万左右,不然我们接你爸回去吧?”母亲叹口气,割掉坟头上的杂草。“他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
当初徐渭要面子,不肯用周斯易的钱,最后做了这样的决定。
“太折腾了。”徐渭说,“算了吧。”
母亲帮他割完草,说道,“那以后我走了,也埋到这里,我跟你爸在一起。”
“你不要说了。”徐渭皱眉,特别不喜欢母亲这么说,“以后的事再说吧。”
山下那对老夫妻在喊母亲,母亲应声,说道,“回去吧。”
“我想跟我爸说会儿话。”母亲在,徐渭有很多话说不出口。
“那行,你赶快回来,山里有蛇别咬到了。”
“嗯。”
母亲离开,徐渭跪下给父亲磕头。他对父亲愧疚,但所有的事情都没办法弥补。徐渭蹲在坟前点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说道,“爸,秦建会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徐渭还有很多话,他静静的抽烟,也不知道当初把父亲埋到这个地方是好还是坏。
风里传来幽幽声响,这荒山野岭,徐渭陡然心惊,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站起来环视四周,只有风声,又蹲下去。
“救命……”
徐渭拿着锄头把,吼道,“谁?”
“救命……”
悬崖下面传来的,徐渭愣了一下,立刻走到边缘往下面看。边缘有踩塌的痕迹,再探头,树杈上挂着一个人。
操!
徐渭立刻拿出手机报警,又打急救电话,他抓着一棵树冲下面喊道,“你先不要动,我报警了。”
陡峭悬崖,石缝里长着几棵树,那人穿橘黄色衣服,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再往下,还有几十米高,真掉下去这条命都没了。
徐渭转身飞奔下山,喊道,“有人掉悬崖了。”
陈玲跑出来,“哪里?”
“我爸坟那边。”
陈玲转身去喊人,村里住户太少了,跑过去看到这个情况也无能为力。他们的绳子不够长,也不安全。
还得等警察。
警察来了看到陡峭悬崖也是没有办法,又打电话通知消防。天都快黑了,陈玲急的团团转,“那看起来像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来山里干什么。”
徐渭想到村口的越野车,“旅游吧,走错路了。”
折腾到晚上十点,人才救下来,但是从山底下运上来并不容易。需要锄头修路,徐渭拿了块饼咬着,拎着家里的工具下山。
警察人手有限,附近村里的壮年也过来帮忙,徐渭把饼三两口吞下去,帮忙去抬人。灯光下就看清担架上的人,徐渭惊的差点把自己给噎死,“萧盛?”
萧盛满头血,奄奄一息,努力睁大眼还是没看清面前的人,但是声音是熟悉的。
“认识啊?”警察说道。
徐渭咬到自己的舌头,“同学,同一个系的。”
警察说,“那你赶快通知他的家人。”
“下面没信号,我上去打电话。”
徐渭一路飞奔上山到有信号的地方打给蔡玉,很快那边就接通,蔡玉说,“怎么了?”
“老师,你知道萧盛家人的电话么?”
“你又和萧盛打架了?”
“不是,我回老家给我爸上坟,碰上了萧盛。他掉悬崖了,你能联系到他的家人么?”
“他在拍金庸剧么?”蔡玉吐槽,“我现在联系,这个萧盛是神人。”
徐渭也觉得萧盛是神人,他被拉上来直接送到了县医院,因为徐渭是唯一认识萧盛的人,就被一块拖上了车。
“宝宝你身上有钱么?”母亲追来把钱包塞给徐渭,“既然是同学,好好照应着。”
他妈怎么这么圣母呢?
徐渭收起钱包,“我知道了,司机跟着你。”
徐渭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在这里遇到半死的萧盛。萧盛被送去抢救,徐渭缴纳了医药费,出来坐在走廊等结果。
电话响了起来,徐渭拿起来看到来电是周斯易,就接通电话,“易哥。”
“睡了么?山里还有信号?”
“我在县城。”
“怎么了?”周斯易本来懒散声音严肃下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在山上遇到个很神奇的事。”
“什么?”
徐渭把事情讲了一遍,说道,“巧不巧?”
“你说那个人姓什么?”
“萧,之前参加过真人秀。”徐渭说,“我打给蔡老师,通知他家人了。”
“那你等到他家人过来再走,帮人帮到底。”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有些困。”徐渭靠在长椅上,握着手机跟周斯易讲话。“不知道他家人什么时候能到。”
“耐心等一会儿。”周斯易说,“注意安全,随时跟我发信息。”
徐渭不想挂电话,跟周斯易腻歪,“你忙么?”
“还行。”周斯易拿下眼镜,推开电脑靠在椅子上,按了按眉心。
徐渭捂着手机话筒,低声说,“想我么?”
周斯易笑出声,嗓音沉沉,“想你昨晚撅屁股的样子,特别骚。”
“操!”徐渭骂道,“你闭嘴吧。”
“不过很好看。”
“再见。”
“再陪哥聊会儿。”
徐渭长腿摊在长椅上,盖着额头,“易哥。”
“嗯?”
“我妈今天说,钱赚多少能够?差不多就得了。”徐渭一直担心周斯易违法,这种事,踩在钢丝上,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我们两个也不会有孩子,互相养活。这次钢琴比赛,只要能进决赛,我就可以分一笔奖金。以后演出也可以有收入,再不济,我写歌也可以。”
电话那头沉默,徐渭说,“我就想跟你过。”
“退不出去了。”周斯易的嗓音沉下去,“我只能往前走,你怕不怕?”
徐渭抿了抿嘴唇,心脏压着一块大石头,“易哥。”
“退一步死无葬身之地。”
徐渭垂下头,半晌后起身走出去,在院子里停下来。他蹲下去,说道,“我会做噩梦,害怕你离开。”
“我真走了,你怎么过?”
徐渭闭上眼,许久的沉默,他说,“我不知道。”
“从现在开始思考。”
“我会疯。”徐渭下了结论。
“你会重新开始生活,很快你就会遇到另一个对你好的人,你们会相爱。”
“不可能!”徐渭摇头,突然升起怒气,“周斯易,不要用你的想法来衡量我!你离开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不代表我也可以!”
“徐渭,不要发脾气。”周斯易的语气还是那样平淡。“冷静些。”
冷静你妈!
徐渭站起来大步走到院子的另一头,狠狠踹了一脚花坛,把自己疼的够呛,他蹲下去捂着脚,心里难受极了。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
“我是说假如,我现在还没走,我们还在一起。”
“去你妈的假如!”徐渭站起来,骂了一句说道,“我现在回去,我要见你。”
“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冲动,你也找不到我。”
徐渭仰起头看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猛地刹住,他找不到周斯易。如果现在周斯易消失了,徐渭去哪里找周斯易?
“我做的事出了很大的问题,也许扛不过去,都是未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渭。”
一个电话进来,徐渭看到陌生号码,挂断跟周斯易说,“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这辈子跟你捆在一起,我是不会走的。你要先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个电话又打进来,徐渭烦不胜烦,说道,“周斯易,我一分钟后打给你,你敢不接我就——”
“你就什么?”
徐渭咬着牙,他现在心乱如麻,“我就去裸奔!”
第92章
徐渭接通另一个电话, 说道, “你好。”
“你是徐同学吧?萧盛在什么地方?我是萧盛的妈妈。”
“在做手术,他摔到腿了。”徐渭说, “就县医院, 我在门口, 您要过来么?”
“是的,刚到县城。”
“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的, 谢谢你了。”
电话挂断, 徐渭立刻又打给周斯易,那边接的倒是很快。
“要不你跑路吧?跑到国外。”
“不可能。”周斯易说, “我等了十三年, 就是为了这一天。”
“输了你什么都没有。”徐渭真的是怕, 周斯易的脾气假如进去了,他肯定会自杀。傲气成这样,过刚则折。“周斯易。”
“萧家从政,有这个机会, 尽量跟他们处好关系。”
徐渭懵了几秒, “啊?”
他在这一瞬间, 忽然很想放弃周斯易。
“最坏的打算是扛不住,但现在还没有最坏,还有机会。”周斯易说,“我是提前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周斯易不会无缘无故发善心,刚刚周斯易叮嘱他好人做到底的时候, 徐渭就应该想到萧盛不是普通人。
“不可能,我永远不会准备失去你。”徐渭攥紧的拳头松开,说道,“周斯易,如果真的那样,我会恨你,我不是没有脾气。”
徐渭有些无能为力,他现在说什么都很苍白,显得特别傻逼。
“晚上吃饭了么?”
“吃了一个饼。”周斯易的转移话题非常不高明,但徐渭还是跟着他转了。他现在特别特别无力,徐渭有些想哭,又觉得太娘们了。
“饿不饿?”
“被你气饱了。”徐渭说。
“去找点吃的。”
“周斯易,我在你心里有多重?”
电话那头沉默。
“比不上那些事业?比不上仇恨?”
“事成之后,我们去结婚。”
徐渭的肩膀耷拉下去,一辆黑色奔驰开进了医院,徐渭叹口气,“谁爱的多谁就是傻逼么?”
“徐渭?”
“就这样吧。”徐渭的声音沉下去,“我希望你活下来。”
他挂断电话,看到黑色奔驰车停下来,司机去开门,一个女人下车。徐渭转身大步往医院里面走,他也不想见什么萧家人。
当初周斯易把他送到陈家,徐渭小心翼翼的活着,他四面逢源。可还是过不好,徐渭的心情糟糕透了。
徐渭走到一半又折回来,狗日的周斯易!
徐渭走到女人面前,停住脚步,电话响了起来,他抬头看向拿着电话的女人,“您是?”
“我是萧盛的妈妈。”
徐渭放下电话,说道,“在里面呢,您跟我来。”
徐渭的T恤上有泥,挺英俊的脸,看起来有些狼狈。徐渭把人带到手术室,说道,“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是萧盛的妈妈么?”
旁边的司机蹙眉,“说什么呢?你不认识——”
女人拦住他,报了萧盛的信息,说道,“谢谢你送萧盛来医院,我们不知道他跑到这里。”
徐渭才从裤兜里摸出单据,说道,“我交了一万五。”
“给他钱。”
司机连忙打开箱子,取出一沓现金递给徐渭。徐渭心里嘀咕,这家人真够可以了,一脉相承的有毛病,不给转账竟然给现金。
他数出一万五,其他的还回去,“那我先走了。”
徐渭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好在离得不是很远。徐渭凌晨就到家了,他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是被陈玲絮叨醒来。
“那孩子怎么样?你就回来了?”
徐渭用山泉水洗脸,凉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死不了。”
“你以后可不要一个人出门玩,万一出事也没人知道,听见了么?”
“哦。”徐渭没有探险的爱好,他比较宅。
陈玲说,“后天回去,再在这里住一天。”
徐渭刷牙漱口,仰起头看蓝天白云,他心里空荡荡的。觉得自己可能要彻底失去周斯易,这大半年跟做梦似的。
“回去还得搬家。”陈玲说,“那谁的房子在哪里?”
“澜湾。”
陈玲惊了下,说道,“澜湾的房子很贵,他也够能花钱的。”
徐渭垂头去吃早饭,不想谈这些事。
真正让他害怕的不是别人的报复,而是周斯易把他推出去。山里没有网络,生活节奏都慢了,徐渭又写了一首歌。
第二天早上坐车回家,半道上接到个陌生电话,徐渭接通,一个沙哑的声音落过来,“我是萧盛。”
“你没事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进山?”萧盛都这样了,说话还是咄咄逼人,“你跟着我的?”
“大哥,能不要这么自恋么?我跟我妈去山里扫墓,那是我们老家。”徐渭分分钟想打死这个人,根本不能心平气和,“请您停止臆想。”
“操!”萧盛骂了一句。
神经病!
徐渭挂断电话,闭上眼没有五分钟,电话又响,还是萧盛的号码,徐渭接通。“干什么?”
“你真不是故意跟我?”
“永别!”徐渭挂断电话。
陈玲看过来,“谁的电话?脾气这么大?”
“打错了。”徐渭懒的解释,按着手机想给周斯易发短信,打开页面又不知道说什么,周斯易那边怎么样,他是不会跟自己说。
徐渭把手机装回去,闭上眼睡觉。到达D城,徐渭上楼帮母亲收拾东西,手机响了一声,徐渭拿起来看到短信提醒,“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