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强行压下悸动，推开周斯易，转身大步往洗手间走。
“吻痕啊我的小徐徐。”周斯易提高声音，“不要害羞，哥再帮你亲一个。”
洗手间关门声震天响。
第42章
徐渭顶着一脖子吻痕出来看到周斯易穿着松垮垮的睡袍, 一副餍足的浪荡模样悠闲的往洗手间走, 简直想踹死他。
“早。”
早你娘个腿。
徐渭捂着脖子转身去隔壁衣帽间，他取了一件衬衣换上, 但遮不住脖子上的东西。昨天老猫一直追问车是不是周斯易送的, 还问他脖子上是什么, 是不是那时候老猫就知道了他和周斯易的关系。
徐渭扣上扣子穿裤子，周斯易进来。
捏了下徐渭的后颈, 徐渭弹跳开, “干什么？”
周斯易拎过徐渭给他整理好衬衣长裤，修长手指刮过徐渭的脖子, 扣上最后一颗, 忽然把徐渭压到墙上, 咬着徐渭的耳朵，“想把你幹哭。”
滚你爹！
徐渭踢了他一脚，周斯易松开徐渭，“不准跟我动手。”
徐渭懒的理他, 整理好衣服, 清了清嗓子, “是不是都知道——吻痕？”
“你觉得会有谁不知道？”
徐渭就不知道，如此尴尬。
“我得先走——”徐渭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今天要跟世纪娱乐的董汉见面，“我操，我迟到了。”
徐渭直冲出门，后颈被捏住又扯了回来, 周斯易揽住徐渭的脖子，“干什么？”
徐渭看着周斯易的眼，躲闪着，“没什么，我答应人一个事，约好的九点。”
“跟谁？”徐渭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周斯易不松手，“办什么事？”
徐渭不说话。
周斯易说，“我陪你过去。”
“不要。”
“给你一分钟考虑。”周斯易淡淡道，“你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你就别出门了。”
徐渭陷在他的手里，看着周斯易片刻，“我想唱歌。”
“嗯。”
“有个经纪公司找我。”徐渭抿了抿嘴唇，周斯易是白日梦的老板。徐渭还在白日梦上班，签了白日梦的合同。
“哪家公司？”
“世纪娱乐。”
周斯易蹙眉，也不换衣服了，揽着徐渭的脖子往楼下走，“谁？”
“董汉。”
“董汉手里最大的摇钱树肖然，刚打完一个抄袭官司。”
“啊？”徐渭停住脚步。
周斯易拉住他的手往楼下走，“看着路。”
周氏有着圈内最大的娱乐公司，周斯易这话应该八九不离十。
“你知道怎么回事？”周斯易带徐渭到餐厅，拉开椅子让他坐下。徐渭闻到空气中的香味，周斯易家住着一个海螺姑娘么？每次都是没见着人，早餐就准备好了。
周斯易一手落在徐渭身后的椅子靠背上，另一手落在餐桌。
“董汉骗了个小歌手的原创作品，仗着权势把他压下去。现在那个小歌手参加一档选秀节目火了，开始打这场官司，董汉用五千万把这件事压下去。”
徐渭瞪大眼。
“肖然最近在筹备新专辑，一系列的商业活动全部签下来，却迟迟没有发新歌。”周斯易说，“我可不可以大胆的预测，某个狗改不了吃屎呢？”
“啊？”
徐渭迅速拿出手机搜索肖然抄袭，周斯易抽走他的手机，输入一个网址，“傻崽，查这个能查出来什么？查判决信息。”
徐渭看着周斯易，周斯易修长手指滑动手机屏幕，打开一个网页输入名字，“肖然本名叫肖志强。”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斯易把手机塞到徐渭的手里，拍了下他的头，转身去厨房拿早餐，“如果你想试试，我跟你过去。”
他的人，谁敢打主意？除非是董汉不想活了。
徐渭看着判决书，判决书上确实如周斯易所说，徐渭收藏页面返回去查肖然的本名。百度百科里没有，但路人八卦里出现过这个名字。
董汉想骗歌么？
不会吧？那么牛逼的经纪人，肖然那么知名的歌手。
面前一杯牛奶推过来，徐渭抬头看到周斯易把烤面包放到餐桌上，他在面包上涂满了果酱，道，“我以为你会想再读几年书。”
读书？
徐渭陷入沉默，他觉得读书离自己非常遥远，遥不可及。
徐渭垂下头喝牛奶。
周斯易看着徐渭，说道，“你可以自由的选择未来。”
徐渭抿了抿嘴唇，仰头把牛奶喝完。“我不想读书。”
徐渭太想成功了，他攥紧的手松开，“我现在再读书毫无意义，董汉承诺我，签下来可以参加选秀。”
“什么时候谈的？”周斯易目光波澜不惊，又拿起一块烤面包。
黄油混合着面粉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漫，徐渭又闻到熟悉的草莓味，顿时蹙眉，“你这个是草莓果酱？”
周斯易把一片涂满果酱的面包递给徐渭，“吃。”
徐渭：“……”
这他妈是有多爱吃草莓？徐渭瞪着周斯易，“你很爱吃草莓？”
“不爱。”周斯易面无表情，“吃早餐。”
不爱个屁。
徐渭信了周斯易的邪，徐渭接过面包咬了一口，甜的皱眉。周斯易抽纸擦手，擦的慢条斯理，擦的格外细致。
徐渭把面包吃完，周斯易又给徐渭倒了一杯牛奶。
徐渭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起身去拿手机，人没起来随即就被肩膀上的手强行按下去，徐渭吓一跳猛地抬头。周斯易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徐渭猝不及防，吻的差点呛住。
周斯易才松开徐渭，拇指擦过徐渭的嘴唇，“找我不是更直接？我手底下的资源不够你玩？”
周斯易自己有个经纪公司，只签了一个人，沈落。
沈落是谁？火烽乐队的主场，周斯易捧出来的乐队。他还和周斯易在洗手间不清不楚，这俩人的关系，徐渭不想进一步猜测。
“我不想找你。”
“理由？”周斯易目光更加阴沉，他五官本就偏阴柔，不笑的时候戾气很重。
徐渭喉结滚动，眉头还皱着，电话铃声已经响到第二遍。猛的起身推开周斯易，周斯易又把他按回座位，徐渭的火气瞬间上来，抓住周斯易的衣服。“周斯易！”
“如何？”
徐渭最看不惯周斯易这样，徐渭越生气，他越冷静，眼中还有着讽刺。徐渭什么都没有，唯一找他的经纪人还他妈是骗子！
“你放开我！”
周斯易抬手挥落餐桌上的餐具，巨大声响，他把徐渭按在餐桌上，低头堵住徐渭的嘴。徐渭挣扎，脑袋磕到桌子上，徐渭忽然又想到那次在车里，毫无尊严，没有挣扎的能力。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怎么？嫌我不能给你铺路？徐渭。”周斯易脾气特别差，又没有安全感，他扯落徐渭的衬衣，“周二公子，比不起那些垃圾经纪人？”
徐渭看着周斯易的嘴唇，忽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喉结滚动，他一头撞向周斯易。撞的他眼冒火星，徐渭指着周斯易，“你个大傻_逼！”
第43章
周斯易忽然停住动作, 徐渭一脚踹在他腿上, 周斯易退后半步徐渭从桌子上跳下来。他涨红着脸，指着周斯易, 半晌才憋出狠话, “老狗！”
“老？”周斯易眯眼, 目光危险。
难道重点不是狗？
徐渭整理衣服捡起手机转身大步往出口走，周斯易的公司只捧火烽乐队。周斯易身上纹着一个L, 沈落？
“站住。”
徐渭不管他, 直往门口走，手刚碰到门就被人从后面抱住。徐渭踩在周斯易的脚上, 周斯易直接把徐渭抱了起来, 打横放到另一边的柜子上。
“恃宠而骄了？还敢跟我动手？”周斯易尾音上扬, 一副兴师问罪的欠揍模样。
徐渭脸上更热，抵着周斯易的脖子，“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这座山不够大？嗯？”
宠你爹！
“非要去跟那个狗屁经纪人见面？”
“根本不是见经纪人的问题，我不想跟你解释。”徐渭蹙眉, 周斯易切换身份的速度太快了, 徐渭跟不上这个戏精。
“那是什么问题？”
徐渭一瞬间停下了所有动作, 只盯着周斯易。
“你可以跟我直说。”周斯易说。“你是在怕我还是在怕什么？”
徐渭猛的揪住周斯易的衣领，咬牙，“你跟沈落什么关系？”
徐渭问的很直接，在话出口这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徐渭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盯着周斯易的眼。
“我又算什么？”徐渭的手落下去, 放在周斯易的腰上，他说，“你有多少情人？”
徐渭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他没有那么深的心思。
徐渭又想，自己是个傻逼。
周斯易没有回答，徐渭推开他下了柜子转身大步就走。
“我说就你一个人，你信么？”
徐渭的手放在门上，他看着手把上的花纹。
“沈落有才华，我欣赏他的才华。”
徐渭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周斯易跟出去，“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徐渭回头看着周斯易，五公分的身高，让徐渭仰头。
“说。”
“你什么语气？审犯人呢？”周斯易脸上有些挂不住，徐渭太不给他面子了。他活这么大，还没被这么质问过。
徐渭很欠揍了。
徐渭不问了，直接就走。
出大门的时候被周斯易拉住，周斯易眯眼有些懊恼，“你是想挨揍吧？”
徐渭梗着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周斯易又把戾气压下去，他找了怎么个小屁孩，得有点耐心，“我要是跟沈落睡了，还有你什么事？你有没有一点脑子？”
徐渭脑袋嗡嗡响，觉得周斯易是个大SB！
毫无疑问，盖章了。
“一会儿我带你去公司，那个董汉算个屁，老子想捧人——”周斯易脚上骤然一疼，就看到徐渭暴跳如雷的眼，顿时火气上来，他的苦口婆心不如一顿揍。
周斯易扣住徐渭的脑袋就吻了上去，徐渭越挣扎，周斯易抱的越紧。
亲的徐渭要窒息，忽然周斯易松开了他。
徐渭抬头，周斯易越过他看向外面，徐渭喘息着回头就看到门口花圃外面站着一个穿正装的高大男人。
烟灰色衬衣，黑色西装裤，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
“很有兴致。”他开口，嗓音低沉。
周斯易把手搭在徐渭的肩膀上，看向来人，“你怎么过来了？”
这是谁？？？？？
“看你。”周琛说。
周斯易弯腰捡起地上的拖鞋给徐渭穿上，拍了下他，“回去换鞋。”
徐渭刚刚脑袋一抽就冲出来了，没意识到自己还穿的拖鞋，周斯易刚刚亲的过分，徐渭的鞋子都掉了。
徐渭要跑路也不能穿拖鞋走，这像什么话？
徐渭咬牙忍下所有情绪，转身往里面走。
“我有什么好看的？”徐渭听到身后周斯易嘲讽的声音，回头，猝不及防撞上周斯易的眼，周斯易说，“回去换鞋。”
在第三个人面前这么暧昧，徐渭面红耳赤。
“这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爱人。”
徐渭一脚踩在石子上，差点把自己撂倒。
爱人你个头！
周琛注视着周斯易，“什么时候找的？”
“关你屁事。”周斯易手插兜，抬起下巴，桃花眼显得格外刻薄，凉的刺骨，“公事到公司再谈，我这里不接待公事。”
周琛目光更阴沉，还要说话，周斯易突然转身大步回去。
周琛看着紧锁的大门，脸拉了下来。
周斯易进门和徐渭碰上面，他揪住徐渭的衣领，“先别走，车钥匙给你。”
“我坐地铁。”
徐渭豪车集邮么？
周斯易取了车钥匙递给徐渭，还没松手，转头在徐渭额头上亲了下，“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只和你有关系。董汉那边你如果想去试试，可以，不要签任何合同。”
周斯易都说了董汉是骗子，徐渭再去找董汉他是傻逼么？
徐渭把车钥匙扔回去，“我家楼下没有车位。”
“那给你换套房子？阿姨住楼梯房也不方便，买个带院子的？”
滚！
徐渭受不了周斯易这糖衣炮弹。
“走开。”
“车钥匙拿着。”周斯易塞给他。“地铁不安全。”
他一个大老爷们能被吃了么？徐渭窒息。
周斯易推着徐渭出门。
徐渭觉得周斯易在哄小孩，出门的时候已经没有再看到那个男人了，徐渭被周斯易塞进车里，交代道，“晚上你直接过来。”
徐渭是不会再过来了，且不说其他，再过来就周斯易这个搞法，徐渭早晚被搞死在床上，要的太凶残。
“再说吧。”
“什么叫再说？必须过来。有事跟我打电话，晚上不想去白日梦就不去了，白日梦不是什么好地方。想把唱歌当事业，你的所有东西都要重新规划，不能走快餐模式。”
你自己的店这么损合适么？
徐渭心里本能的偏向周斯易，这是除了父母，和他最亲近的人，至少现在还是。
“哦。”
“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周斯易罗里吧嗦，徐渭拉上车门，打了把方向车子径直开走了。周斯易看徐渭的车开出去，拿出手机播了个号码，很快那边就接通，周斯易往回走。“王亚，你跟董汉见个面。”
“董汉？他干什么事了？”
“董汉想签徐渭。”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王亚说，“那我们直接把小徐签过来，董汉应该不会也不敢说什么吧？”
“废话那么多呢？”要是徐渭想签到周斯易的公司，周斯易还用费这个劲儿，“话带到，让董汉放弃。”
“……好。”
老板的脑回路你别猜，横竖猜不明白。
“另外，让法务准备一份合同。”
“签小徐？”
“什么小徐？”周斯易自己都没叫的这么亲热，王亚怎么回事？
“那周太太？”
周斯易：“……”
“按照A类签约标准？”
“嗯。”周斯易关上门，道，“合同写好发给我，我要改几条细节。”
“好。”
电话挂断，周斯易转身上楼。又一个电话进来，周斯易看到来电俊眉皱起，接通电话，周琛的声音落过来，“斯易。”
周斯易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正事。”
“你在躲我？”
“我躲你爹！”周斯易进书房把自己扔到椅子上。
——————
徐渭在路上又接到董汉的电话，徐渭握着电话，“你好。”
“之前误会一场。”董汉声音谄媚，说道，“签约的事就算了，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我们还是朋友。”
徐渭抿了抿嘴唇，他打了把方向靠边停车。
“我没有签约的价值？”
“不是不是，你值得更好的公司，我们庙小。”
“我就非常欣赏你们的公司。”徐渭说。“我刚写了新歌，想发给您。”
“不了不了。”董汉说，“这都是误会，也希望周总不要介怀。”
妈的！
还真是骗子！
徐渭咬牙，他笑了出来，“我明白了。”
徐渭想自己的笑一定很狰狞，他现在都要变态了。
一个个的！
董汉是骗子，周斯易应该去找他了，不然董汉不会打这通电话。徐渭用手机抵着下巴，闭上眼静思半分钟。
电话又响了起来，来电是母亲，徐渭连忙接通。
“妈。”
“你昨晚又出去了？”
“老猫有点事，我找他去了。”徐渭顺嘴撒谎。
“今天还回来么？”
“回去。”徐渭说，“十一点能到家。”
“那我让红姐准备你的午饭了。”
“麻烦了。”
挂断电话，徐渭立刻打给老猫。母亲也是悬在脑袋上的一把刀，徐渭今天一早上遇到的事太多，他现在是乱七八糟。
“少爷？”
“我妈跟你打电话的话，你就说我昨晚在你家睡——”
“你妈已经打过电话了，六点多的时候。”老猫打断了徐渭的话，说道，“我当时睡的很懵，没反应过来，就照实说了。我睡到现在醒来才反应过来，刚要打电话给你，你就打过来了。”老猫说，“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没在家？”
作者有话要说：徐渭：凉了凉了
第44章
操！凉了。
徐渭陷入沉默, 想挂电话了。
“徐渭？”
“没事, 昨天出来办点事，就住在外面。”
“注意分寸。”老猫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我们都是普通人,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一步错步步错，人生没有回头路。”
徐渭心里嗡的一下, 老猫什么都知道。老猫多聪明的人, 怎么会看不出来？徐渭跟一个男人搅和到一起，别人又要怎么开口？
同性恋离他们太遥远, 很多人听都听不懂。
“有钱人可以玩, 玩玩就回我头了, 照样有姑娘嫁。而你所处的环境，你这个事儿一旦传出去，你以后还结不结婚了？周围人又是怎么看你？这不是主流。”
徐渭蹙眉，喉结滚动, 半晌后说道, “我知道。”
“清醒点。”
徐渭把头抵在方向盘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半晌后嗯了一声。
“你是男人。”老猫说，“你能赚到的钱比他给的更多，你有大好的未来，没必要为一点恩惠付出自己。徐渭，爷们不干这事。”
徐渭脑袋一片空白，他静静的想着。
他是个男人, 他却靠着身体让另一个男人送车送钱送工作。
徐渭算什么呢？
“你想清楚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还年轻。”
多年轻啊！十八岁，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左右都可能是错的，徐渭迷茫张望，找不到一个出口。
“作为朋友，我是希望你越来越好。”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徐渭从车上找到烟盒取出一支咬着点燃，他抬头看前面。同性恋是什么？太遥远了。
很多人听都没听说过。
大部分人的一生轨迹是结婚生子养家糊口，跟同性在一起，这太叛道离经。
烟雾飘渺，徐渭知道这是旋涡，这是无底黑洞。人一点陷进去，就再也爬不上来，他的一条腿已经进去了。
可他还是舍不得。
周斯易是他的罂粟，极致的疯狂让他无法脱离。
徐渭把一支烟抽完掐灭扔进烟灰缸，发动汽车开往小区。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放弃周斯易和放弃‘正常人’的设定，两个对于徐渭来说都很为难。
他从小乖到大，他从来没有干过出格的事。
车到小区，徐渭握着方向盘好一会儿才推开车门下去。又看到了那个邻居，邻居打量徐渭的车，“又换车了？”
徐渭没有搭理她，移开视线快步上楼。
身后女人跟开小卖铺的人低声八卦，“听说没拿到赔偿，怎么还这么有钱？怕不是被富婆包养了吧。”
徐渭猛地回头，“十楼的，你天天嚼舌根也不怕舌头断了。”
徐渭一鼓作气把话说出口，他的脸已经涨红，手握成拳。
“你怎么说话的？”
徐渭冷笑一声，转身大步进了楼梯间。电梯到了九楼，徐渭站在门口犹豫许久才拿出钥匙开门。
“回来了？”
徐渭放下钥匙换鞋，母亲在客厅看电视，表情还算平和。
“嗯。”
“中午想吃什么？炖了鸽子汤。”
“都行。”
徐渭直接往卧室走，手碰到门把就被叫住。
“刚刚律师打电话过来，说你爸的血样被弄错了。送检的是我的血样，我喝酒了，这是警方的重大失误。”
“啊？”徐渭迅速回神，立刻拿出手机，“我打给律师。”
陈玲盯着徐渭脖子上刺眼的吻痕，指甲掐进了沙发扶手里。
“这个律师很有名，也很有本事，能翻出公家的错，能为我们翻案。”
徐渭翻电话薄的手一顿，“他就是很有名的律师。”
“我刚刚看电视，还看到他了，法制节目有名的律师。”陈玲面上没有表露分毫，说道，“这样厉害的人，你那个老板帮忙找的？”
徐渭头皮绷紧，点头，“嗯，他牵的线。”
陈玲注视徐渭许久，说道，“过来坐。”
徐渭走过去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手肘搁在膝盖上，“我那个老板人挺好的，知道我家的情况，就帮我找律师——”
“那个老板多大年纪？”
“三十岁。”
“结婚了么？有没有小孩？”
“没有。”周斯易结婚有小孩？徐渭心里酸了一下，周斯易怕是不想活了。
“年轻有为女朋友总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