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公子才刚疾走一阵,来到地儿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下面的小厮就开了口,没等他他拦着好好说话,两下里已经骂了开来,他自己是个斯文人,这话头里竟然插也插不进去,直叫着有辱斯文,后来两边打了起来,他急得直跳脚却也一点法子也没有。现在看着薛蟠的拳头过来,就吓住了。
正文 173 冯渊
173 冯渊
这薛蟠被骂狠了,提起拳头就要揍那边的主子。而那边的那个像是被吓住了,躲都不躲,就这样等着挨揍。眼看着就要揍上了,忽然有人叫道:“薛家表哥,且慢动手。”
这声音还算是清亮,只是混杂在这场乱子里就不怎么突出了。那边的人脸上就挨了一下,薛蟠只是不过瘾,还要再打,这胳膊就别人拉住了。薛蟠火一大,转头就要骂,只是一转头看着着拉他的人虽是随从打扮,却是气宇轩昂,这还不算什么,却还是个认识的。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宝玉身边的双瑞。才刚,宝玉想叫人把那个姑娘买下来,却被下人夹缠不清的闹了一下,等他喝斥住了,才发觉街那头来了人,看着并不是别人,竟然是薛家的大表哥。
看着薛蟠的架势,宝玉还在犹豫的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因为外祖母嘱咐过,薛家有丧制,要离开些。王炜却是不想上去认亲的,他也同样得了家里老太太的嘱咐,这还不算,他还比人矮了一倍呢,上感着上去叫表叔有些不乐意,虽然失了礼仪,但是想着宝玉表叔也不是旁人,自然不会说他的,也就紧紧的攥着宝玉的胳膊不叫他上前去。
后来,另一家人又打他们身边经过,还和薛蟠那里的人吵了起来,连宝玉看着都丢人,听他们说的话又实在是难听,宝玉都鼓不起勇气上前说话,只是看着不像回事,就硬着头皮要上前去劝架,还想替他们做个中人,那个拐子最可恶,都是他引起的事,一定要捉住好好教训,顺便还要问问小姑娘的出身才好呢。
所以他一边让双寿去捉那个拐子,自己一边要去薛蟠那里。双寿那里还好,看着拐子趁着乱想拿了银子偷溜,就上前给逮了过来。而宝玉正要去寻薛蟠说话,那想到薛蟠倒是赶到另一家主子面前拉着就要开打,只得先出声喊人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一嗓子未必能让人听见就要上前去拉人。只是身边的随从双瑞哪里肯让自己的主子去那个混乱的地方,就要拦着,就是王炜也不想让宝玉涉险,紧紧地拉着只是不放手。
宝玉没得法子,只能让双瑞去拉架,只是这样一拖拉,那家的主子还是挨了下薛蟠的拳头。
薛蟠回头见是熟人,又想起才刚隐约听见的一嗓子,也顾不得打人了,忙就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家二爷呢?舅舅和珠大哥哥是不是也来了?”说着就心虚的四处张望,也顾不得继续出气了。
双瑞一拱手道:“回薛大爷的话,我家二爷就在那处,老爷和大爷还在家里并未曾过来。我家二爷还请二位先让跟着的人住手,再请二位过去说话。”
那家的公子本就不想打架,又挨了一下痛彻心肺,现在听有人出来拉架,真是求之不得,哪里会不听的,马上就喊着快快住手。薛蟠这时候也无心打架,只想找着宝玉说话,也在一旁乱喊着统统住手。
好容易大家住了手,仔细一看却是那家的人占了下风。也是,本来薛蟠的这帮子下人跟着他就是时时惹事生非的,当然能打,又仗着人多,岂有斗不赢了?如果不是喊停喊得早,那家的人怕是都要趴下了。
宝玉见混乱已停,也就迈步过来,王炜没得法,也只能跟了过来。他是小辈,看见薛蟠只能行礼道:“见过表叔,表叔安好。”宝玉也在旁边拱手道:“薛大哥哥好啊。”
薛蟠原是认得他们两个的,只是经年未见,小孩子又是变得快的时候,这下子猛的一见,都是神仙似的人物,看着就是喜欢,又想到刚刚那一出,脸就有点挂不住了,也不管兄长辈分什么的,只是胡乱的还礼,嘴里还说着:“都好都好,你二位都好,自己家人不要那么客气。”
宝玉见了礼,也顾不得再说亲戚家事什么的,只想把事情快点撕捋平了,就冲着那位公子唱了个诺,“这位公子有礼了。”
那人正在狼狈的时候,觉得今日斯文扫地,又猛一看到了这样的人物,本就是有点这方面的痴病的,就有点看痴了,听得宝玉跟他说话,忙手忙脚轮的回礼道:“在下冯渊,这位小公子也有礼了。”想着自己的狼狈劲儿,就诺诺的说不出话来了。
宝玉也不管别的,继续说道:“今日冯公子遇我这位表哥的争执,我在边上都看见了,如若可以的话,就让我做个中人,替二位分说分说可好?”
这冯渊听着这说话,知道刚才那些丢人的事都被这神仙似的小公子给看了去,当下就臊得脸通红,也不顾旁边的小厮拉扯着他说这个公子与才刚的对头是亲戚,一定会胳膊肘向里拐之类的话,对着宝玉兜头一掬,说道:“刚刚真是有辱斯文,还请这位小公子分说,在下并无异议。”那个小厮听着这话急得在旁边直跳脚,宝玉扫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转头问薛蟠的意思,薛蟠当然不会说不的。
于是宝玉就说道,“我虽是薛大哥的表弟,但也不会一味偏袒他。只是我是知道我这个表哥的,他性子最直,虽脾气有点急,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今日里的起因却是看不得人家吃苦,想着做件善事。只是你家的小厮实在太过无理,上来也不听分说就开口伤人,更别提后来那些污糟之语,哪有拿先人的孝这样浑说的?这些话哪怕是听了都脏了耳朵,亏你这小厮还说得出口。今日这事我这表兄这边若担了错,但你这个小厮更是担了大错,连带着冯公子你都要问个管教不严,你说我说得是否在理?”
话音刚落,这小厮就要跳着脚上来说话,只是宝玉才刚的话已经让冯渊更是羞愧,难得的喝斥他道:“主子在这里说话,哪容你上来的,真是太纵得你越发不知道规矩了。”转头又向宝玉说道:“这位小公子说得很是,却是在下小仆无状,在下也失了管教之责。”
宝玉看他这样好说话,倒不免笑了,接着说:“只是我表兄打了你,这也是他的不对。不过,这罪魁祸首却是那一女两卖的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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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4 可卿
174 可卿
“拐子?”冯渊和薛蟠都叫了起来。
宝玉点了点头。当下里把下仆打听得来的事又简单的说了一遍,才说,“所以这都是那个拐子作怪,先是拐了人家的女孩儿,又是一女两卖,才有了今天如此的场面。”
薛潘第一个就跳了,叫嚷着要捉了拐子来好好的教训一番,而冯渊也顶这肿了半边的脸也频频点头。宝玉笑着让他们别急,说是这人已被看住了,等下交给他们发落,是报官还是怎么样由他们,“只是,”宝玉顿了顿,“我们还是把才刚的是撕撸干净了才算完事吧。”
“宝兄弟你说什么就什么,我老薛全听你的。”薛潘在旁边拍着胸脯说道,宝玉听了游转脸看着冯渊,冯渊自然也是点头赞同。宝玉就继续说道:“既然着女子在三天前就已被冯公子买下,而我表哥今日出手也全为了做好事,那不如这样,这女子还是由冯公子带回去,日后如何我表哥决不差手。至于冯公子是放她为良还是继续当她为婢全由公子做主,我也相信以公子为人决不会亏待了那个女子。我表哥港次打了你一下,虽情非得以,但总是伤了公子,也让他给你赔个礼。但是你那下仆委实失礼,也请公子给我表哥一个交代,而公子管教不严,也得担上责任才是。二位,你们看就这样如何?”
薛蟠原是不在意那个女子的,只是才刚仔细看看,才发觉这个小姑娘长得实在是好,他是个粗人,也想不出如何形容,但是看着她那个样子就心痒痒了,更别说那双眉之间一颗红痣,更是别有风情。现在让他把这小姑娘拱手让了人,就觉得有些舍不得,只是刚才满口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实在是说不出抵赖的话,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冯渊当然是高兴的,马上说不用薛蟠赔礼的,是他们不对在先,转头对着薛蟠又是打千又是作揖的,又命小厮给薛蟠磕头,还说回去更要家法处置。薛蟠本是个死要面子爱充老大的,现在被如此捧着,对冯渊的怒气也就下去了几分。
而冯渊又怕宝玉等人看轻了他。以为他是什么登徒子,也就忸怩着说到回去要纳那个姑娘为妾的,只是薛蟠还在孝中,不便请他喝酒,容日后补上。
宝玉见他如此说,也就把那个拐子交给他,由他操办。几人又重新通报了名姓,算是交了个朋友。冯渊还邀请宝玉王炜吃酒,虽纳妾不用摆酒,但因自己不打算再娶,所以也算得上是个大事了,还请赏光。只是宝玉几分遗憾的推了,无他,他们二人无法久留此地,倒是约好日后若去京中倒是可以去寻宝玉,还特地留了荣国府的宅址给冯渊,才作了别。
至于薛蟠,就抢拉着宝玉去薛家,宝玉虽觉得也应该上门拜会长辈,但又想着张太君的话,知道张太君着实不乐意他们与这个薛家走得近。也就以守制不便之话推了。这薛蟠是个粗的,只听着台面上的意思,还嚷着说,既如此,他也不强邀了,等他除了服,定到京中去与他们相聚。
等到京中贾政子肜收到宝玉的信,知道大名鼎鼎的葫芦案竟以如此的方式揭过了,还是宝玉在里面周旋的,不由面面相觑,轨迹果然偏差的越来越大了,看来他们的努力也不是全白花的。而且那和尚所说的宝玉在尘世的历练,这些也应该算得上吧?他们可不想最后宝玉还是被这和尚拐去做了个小和尚。
等到宝玉回了京后,还收到了冯渊的书信,说了那以后的事。这拐子最后还是交到了官里了,一顿板子下去,拐子熬不住,把事都吐露了干净。终于知道这小姑娘原在姑苏阊门外十里街仁清巷葫芦庙旁看花灯时拐的。再打听过去,这葫芦庙早已一场大火烧了去,连带着旁边的一家乡宦也被烧了一干二净,而这家乡绅多年前正是有一女儿在看花灯时被拐子拐了,小名英莲,双眉中正是有一颗红痣的,这一切都对得上了。这乡绅姓甄,名费,字士隐,嫡妻封氏,遭灾后又时运不济携了妻子与两个丫鬟投他岳丈家去。只是在岳丈家被骗了银子受了嫌气后来竟然跟了个跛足道人出了家,只留封氏在娘家苦捱日子。
英莲知道了自然大哭一场。冯渊得知英莲乃乡绅之女,自己也只得个乡绅,且自己原也不打算再娶妻了,索性把英莲扶了正,又把岳母接过来赡养。母女见面自然是抱头痛哭的。而那个拐子也被判了个流放。
子肜知道了也觉得高兴,这冯渊不再“逢冤”了,英莲也不用“应怜”了,自然是好事。不过,这和贾政子肜也没多大干系,高兴一回也就丢在一旁了。
宝玉这次回来后,贾政和子肜商量了,并未让他继续去家学上学,而是请了个饱学鸿儒在家授业。授业的范围也广了,不拘于科举所必用的四书五经,其他琴棋书画,史学杂谈,只要是宝玉感兴趣的,都可以学,当然也不紧逼着他每天必须学习多少多少,课业可以轻松些,只要不是存心打诨就行。这位鸿儒也是大气之人,言道,这些东西也不是他样样都精的。若宝玉对某样特别喜欢或擅长,而这样正好也是夫子所长,那自然是好的,夫子会用心教授。若夫子本身并不特别擅长,那就先给宝玉打基础,日后再给宝玉专门延请这方面的老师,而他就叫宝玉别的好了。有这样的夫子,宝玉与之相处得也很顺心,连带着学习也挺上心的。
贾环也已经七岁了,开了蒙后现在在家学里上学,子肜与贾政商量定了。等他日后懂事了,在和他好好谈谈,看他日后的志向,若是想要考个科举谋个官身,贾政也会给他找个好夫子进学授业的,日后也会照应,若他不打算如此,不管是想经商还是想做富田翁,贾政也都会支撑他。
看着贾环越长越秀丽,和他亲爹真是越来越像了,贾政也不免开始担心。贾环出身不高,就算是成为了贾政的义子,但知道其身世的人甚多,日后若真有人欺负贾环,贾政万一没有照看到,就怕贾环吃了亏。要知道,这里是很有些魏晋之风的,男男之事太过常见。因此,贾政也是对贾环一视同仁,按贾存周的方式调/教男孩。对于云栖,贾政也从没瞒着贾环,反倒是从小带着他祭拜云栖,让他别忘了自己的生父。
不说贾政,就是子肜,对这个自己带大的孩子也很疼爱,只是为了他好,今年开了春,就把赵氏搬了地方,移到了离外院最近的那个间院。这间院有前后两个门,后门接着内花园,前门接一条二人宽的走道,这走到直通二门,方便走动。间院与内院隐隐相隔着故而得名,贾环母子于此地甚好。其实子肜在外院给贾环寻了个院子,贾环平时可宿于那处,也可去间院看望生母。至于他身边的丫环就尽数留在间院照看他。平时除了给老太太请安,去子肜身边。就不再内院走动了。至于几个姐姐妹妹也不象小时候那样相处,毕竟没有血缘,如一直混在内院,与府里的孩子名声不好,老太太也不乐意,子肜虽不在意,但也要考虑这时代的人言可畏。如此一来,对大家都好。
这样忙忙碌碌的,就到了暮春初夏时节,一转眼,东府里的蓉哥儿就要娶亲了。这婚事当然是贾珍媳妇尤氏操办的。这尤氏没有办过如此的大事,又因为是继母,怕万一一个疏忽就落了不好,还要被人说些很不好听的话,就来西府里求了老太太,让西府里的给帮个手指点一二。老太太自然是满口子答应的,就让凤姐儿出面帮着料理。
子肜原看着凤姐儿本来就忙碌,怕她操劳坏了,原来还想着私下里和老太太说说,让她少操持些,要不,让石氏也帮帮忙,三个臭皮匠总顶得过个诸葛亮,再说了,事情再多,三个人分摊照应着,总要轻省许多的。只是看着老太太兴兴头的样子,凤姐儿也踌躇满志,很有大干一场的样子,也就不说了。
这场婚事倒是办得尽善尽美的,在成礼那日看着那秦可卿的身段也是风流的,只是脸上妆容过浓,反倒是看不真切原本的颜色。所以,在小两口回过门后上西府给老太太请安时,大家在真真切切的见识了秦氏可卿,果然是个美貌以极的人,虽然荣国府花容月貌的多的是,就是不说大姑奶奶元春,现在家里的几个奶奶,还有几个未长足的姑娘,哪个不是好的?就别说现在四十的子肜,虽徐娘半老,但还风韵犹存,更别提她注重保养,看着还相当的年轻呢!再说家里的那些个丫环,颜色出众的也比比皆是。只是在那么多美人中,这秦氏偏又有另一股子风流。
正文 175 求嗣
175 求嗣
话说秦氏可卿容颜出色。让老太太倒是点头称赞。而秦氏举手投足之间既不是畏手畏脚,也不见鲁莽粗俗,浑不见一点小家子气,这就更加叫老太太喜欢了,给了见面礼,让她得空多来坐坐。而凤姐儿也是喜欢这个侄儿媳妇,一来二去话就多了些,竟然也十分的投缘。
未成亲之前,贾蓉本不喜欢这个媳妇,只是成了亲看着媳妇如此品貌,且有一幅温柔婉转之样,倒也不好继续拿她撒气了,只是还是不同她过分的亲热,只是尽了周公之礼罢了,面上还是淡淡的。得了空还是和他的好兄弟泡在一块儿。
因贾蔷也眼看着大了起来,贾珍看着也琢磨着要给他定一门好亲事。只是这回贾蔷倒是没那么好说话了,言道现在自己还是靠着叔叔给的产业糊口罢了,哪有脸面娶妻,难不成日后叫妻儿也跟着自己受苦不成?贾珍倒是不在意,说这有什么,既然不够。那就帮衬些,多给些产业便罢。贾蔷坚持不受,说自己已经独立门户,那能再如此赖皮无脸,一定要自己闯出番事业来再言娶妻。贾珍无法,只能由着他。
贾蓉知道了这个事,也同他父亲闹腾,说蔷哥儿已经要做出一番事,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跟着西府里的琏二叔叔和珠大叔叔学本事,自己也能担得些事,让贾珍把家里的产业放给他管理一部分。贾珍也知道自己儿子和西府里的那两位走的近,大概真的学到些本事,再说了,有什么事,这儿子也会很勤快的跑到那二位那里,自己落得轻松,竟然就轻轻巧巧的答应了,除了家里的庄子,南边的祭田,竟然尽数交给了贾蓉,自己更是无事一身轻,,整日里更是花天酒地落得享受。
小哥俩本来就在贾琏的帮助下私底下弄了点事,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的折腾了,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贾蓉已经不去学里了,贾蔷还想谋个出身,还在学里上着学。于是那些事白天就贾蓉看着,等贾蔷下了学小哥俩再凑一起商量定夺,比以前真忙足了十分,再也没空淘气玩闹了。而忙了一天的贾蓉也不耐烦安抚新妇,对她也淡淡的。
尤氏知道家里的营生都落到了贾蓉手上,自然是气得牙疼,但一来人家是正宗嫡子,日后这宁国府的主人,二来到现在她自己连个孩子毛都没有养出来,也就做声不得,反倒要使劲儿压下性子,讨好贾蓉,心里的郁闷自然不要提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这话还不透彻,应该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尤氏只觉得日子过得憋屈,而秦氏更是因为丈夫的不咸不淡而小心谨慎,哪晓得就连在他们看来是神采飞扬、志得意满的王熙凤,心中也有苦闷。
凤姐儿成亲经年,就是合卺也很有段日子了。平时夫妻琴瑟和谐,身边虽还有个平儿,也是个识趣懂事的。竟不敢多与琏二爷相处,所以基本上算是凤姐儿一直和琏二爷独处的。但就这么长时间,凤姐儿竟然都没有身孕,怎么能不让凤姐儿担忧呢。
只是这个事却不能声张,凤姐儿平时借着机会也瞧过太医,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好,怎么就这样呢?要说是二爷的身子有问题,那以前不是还有个丫头有过吗?凤姐儿越来越焦躁,老太太虽疼爱凤姐儿,但也很关心子嗣后代,也委婉的暗示过几回了。难不成真遭了报应?
凤姐儿虽不信邪,但也架不住时间长了,胡思乱想的多了,竟然开始消瘦了起来。子肜发现凤姐儿精神头不对,关心起侄女来,暗中诊了诊,竟然是个多思之症,连连询问这是什么事伤神?
这事岂能随便说的?凤姐儿虽与姑妈亲厚,也不能把这事告诉她。子肜猜了几回也猜不出来,只得罢了,看着凤姐儿脸上端着的笑意,心里只能叹息,什么事经然连最亲的姑妈都要瞒着?只是孩子不说,子肜也没有办法,只能泛泛的开解,说万事不要太过执着,有什么事尽可以跟姑妈说说,就算想不出什么尽善尽美的法子,但好歹有一个人分担分担。末了子肜倒是随口说了一句。这样忧思多烦,平时里又忙忙碌碌的,对身子有碍,也不利于坐胎,要是小夫妻俩打算要孩子,还得宽宽心,把身子调理一番才好,不然,别看凤姐儿底子虽打得不错,可架不住这样日耗夜耗的。
子肜说的是无意,凤姐儿听了却如同雷霆咋击,生生的轰醒了她,原来还有这个说法?等回了防晚上和贾琏就说开了,把自己连日的忧虑,心中的焦躁,同同扽发泄了出来,末了,更是哭得个雨打梨花,“二爷,这段时日我的心真是苦的像是黄连渣渣,日日担忧,自己难道竟然是个七出的?还是福儿的诅咒报应?”
贾琏知道他媳妇这段时间不开心,只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没想到却原是为了这个,看到这媳妇以前没有过的软弱样子,心中就犯了疼,忙呵斥着:“胡说,什么七出不七出,报应不报应的,你什么都没干,浑说些什么?就算是有报应,也是报应在二爷我的身上,与你有什么干系?再说了,你都听婶娘说了。你这样七想八想的,才是打忌呢。你既这么着急要孩子,要我说,也不是没法子,你不是说你以前问过太医,你身子无碍吗?不如,我再去寻访个好的,仔仔细细的给你看看,看什么说头。你也要宽心保养才好。”
凤姐儿经这样一哭,当时把郁闷散了不少,听听琏二说的也是在理,更主要的是,她把这事说给了二爷听,二爷非但没怪罪她,反而把罪过都揽了过去,知道这个男人还是一样的真心待自己,自己觉得心里松快的不少。
这贾琏也是个办实事的,一番打听,不久到真是给打听出了这么一位出名的大夫,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是他们府上的事情,贾琏盘算着怎么托辞让凤姐儿出了府化名前去一看才好。
贾琏是个惯会讨巧的,这日来寻了老太太,说是想带着凤姐儿出城外山寺敬香,恳请老祖宗同意。老太太本是个爱闹爱玩的,被贾琏这样一提,倒是起了兴头,说是不错,还说既这么着,不如自己连带着几位太太奶奶并姑娘一起都去。说完,并不见贾琏应承,反而在那里扭捏苦相,心中一转,笑骂着,“好猴儿,竟然在我面前捣鬼,快说,你又是玩的什么花招?”
贾琏摆出一脸果然瞒不过您的神色。扭捏说道:“孙儿是猴儿,这不是怎么都翻不出您如来的佛掌吗?只是日前听人说那里的山花开得巧妙,孙儿自和凤丫头成亲那些年来,也没带她出去逛过,想着带她去看看玩玩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