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子的娘原本也是府里的家生子,原是求了人,派在珍大爷身边服侍的,哪想正赶上珍大爷那会子伤心亡妻,倒被偶尔回府来的贾敬看上了。父亲要儿子的一个丫鬟,有什么不可以的?也不顾着遮掩就把她给要了。这还不算,这老头走的时候也没跟贾珍说,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丫头原来还怕羞不敢说,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了,好像是有了。这丫头就坐不住了,说吧,那次过后老爷就走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万一老爷不认怎么办?不说吧,这肚子是藏不住的,万一被人说自己是勾引了小厮,那时可是洗不清的污水,就算到时候明了了,也会越传越邪乎。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跟珍大爷说,说不定,看着肚子里的这块肉,自己也有个好结果。
那日里,看着珍大爷心情好,又吃了几杯酒,就凑到大爷身边,说是有事要禀报。大爷让她说,可她看着左右的丫鬟,实在开不了口,坚持说要私下再说。
贾珍会错了意,以为她想着那些个勾当,一时也起了意,到也想尝尝,也就让人下去了。那丫头跪在那里,并未注意到那些人退下去时那个像刀子一样看着她的眼神,只是一味的低着头,想着等会儿怎么开口。
只是没想到,珍大爷忽然到了自己跟前把自己一拖就抱住了,一只手还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这下子,这丫头算是明白过味儿来了,这,这怎么可以?一着急,这丫头就喊出来了,“大爷,奴婢有身子了。”
(11点左右还有一章)
正文 131 失恃
131 失恃
贾珍听了这一嗓子。一下子酒意就行了。这是什个情形?这个丫头,自己还是记得清楚的,自己没有碰过她。
贾珍一下子脸就冷了下来,冷冷的注视着那个丫头。或许是这冰冷的眼神让这个丫头真的怕的要死,也不顾什么措辞什么事先想好要表示自己被逼无奈,只是快快地说了:“奴婢有了身子,是老爷的。”
这一场闹剧很快收场了,贾珍也在他老子那里得到了证实。只是,后来的事并未像那个丫头想的那样,她并未被抬为姨娘,贾敬也并未如何重视她肚子里的这块肉。也是,孙子都那么大了,他又是那个所谓要淡泊世情一心向道的追求,怎么会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而贾珍更因为那时的事情而不待见她。
没了主子的庇佑重视,就算是她有了主子的骨血又如何?待得怀胎十月,又只是产下一个女孩儿,这丫头更是灰心。于是,对于这个女儿也没多少上心的。
不过,在怎样,这孩子还是珍大爷的妹妹,贾珍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该照顾的,该指派的,一样都不拉。只是在没有父母的疼爱亲人的爱护,这女儿一天天的长大,却养成一幅冷冷的性子。
这通房心中郁积,身子也渐渐的坏了,更加上一些下人的冷嘲热讽的,就更撑不住了,一病就去了。可怜这女人,到死了连个姨娘都没挣上。
而那个女儿也是个可怜的,四岁了,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也就一直大姐儿的混叫。
这事给老太太知道了,就把贾珍叫来说道:“你的那个老子,我也不去说他了,就让他去做个活神仙吧。你这哥哥还是不错的,该照顾得都照顾到了。但是这姑娘家的,也是得有有身份的妇人教养。你媳妇年纪还轻,自打上次小月后身子就一直不太利索,也没个经验。不如就把她抱来我府里,也可以和我的那些个丫头凑个伴。”
贾珍忙感激地答应了,老实说,对于这个妹妹,他看着心里就别扭。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导她。那个尤氏,也是个压不住事的。老太太这一说,可解决了他的麻烦。哪里还有不同意的。
老太太接着说道:“这个丫头,还没个正名吧?”贾珍忙机灵地说道:“是,我父亲没顾得上这工夫,我这作晚辈的也不敢逾越了。今儿个看着老太太心情好,我也就腆着脸替妹妹向老太太讨个名字,也沾沾老太太的福分,保佑她无病无灾的长大。”
老太太一听,高兴的呵呵的,“你这做哥哥的倒是疼爱她,即这么着。我也就做一回主了。唔,就随着我的那几个丫头,就叫惜春吧。也顺着咱们的排行,做个四姑娘吧。”
贾珍忙感激着,回府后就张罗着把这惜春给挪了过来。老太太让人收拾了静园后头的一流小抱厦安置了。
这年中秋,府里却是冷冷清清的,贾赦在南边,而贾珠下了场,老太太一心挂着两头,越发连应景的心思都没了。湘云她婶婶说是要接孩子回去团圆,老太太虽舍不得,但也不能推脱。也只得允了。湘云走的时候,眼睛里还含着泪,抱着老太太贴了半天,还一直念叨着家去住几天就来,老太太一定要记得差人去接她。老太太却知道,这回怕是不能了,家里几个兄弟都在,哪里会让一个没父没母的侄女一直住在亲戚家,这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得很呢。要不然,依她那个婶婶的性子,才不会一次一次的来接呢。
老太太没心思,大老爷不在府,贾瑚贾琏也牵挂着父亲弟弟,二房的就不用说了,至于凤姐儿也想着往日里在娘家的热闹,也提不起精神。而府外边,先皇驾崩未久,谁也没那个胆子取乐,也是冷冷清清的。府里众人草草的吃了饭就散了。而只有邢夫人心有不甘,她还惦记着等下拜拜月娘娘,什么时候送她个麟儿。虽然,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大老爷来的越来越少,这种可能性也越来越低,但她还是抱着希望的,大夫都说她身子没问题的。
贾赦身在江宁,可还想着前些日子看到的妹妹。他从京里出发,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挤出了几天时间绕了趟扬州看了看妹妹。这么多年未见着,妹妹倒是变了很多,他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翘着小下巴的小丫头了。
而这时的扬州林府,府里倒是喜气洋洋的。太太前些日子看到了分别许久的娘家人,这些天心情都不错,也带着下人都高兴,而这场中秋家宴也是特别的丰盛。太太发话了,今日里高兴,也不拘什么了,大家尽兴。于是一个花厅里,大家满满登登的坐着,除了这老爷正妻嫡女、小爷,姨娘,都在说笑取乐。
这小爷今年才三岁,自打一落地就抱到太太身边养着,对太太自是分外的亲热。而太太养了这么多年,也有了感情,倒是也真心爱护。林海见贾敏对庶子也是如此疼爱有加,更是满透着对贾敏的亲近。
而这小孩子看这人多高兴,也仗着父母的疼爱,还没开席就吵着要吃西瓜等物,奶娘看小孩得宠,也不敢过于拘着他。就由他空着肚子吃了许多的生冷之物。等真开了席,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胃口,反而吃不下了。后来拜月时又满地的疯跑了一身汗,才稍微空了点肚子吃了块油腻腻的月饼应了景。
没想到,到了下半夜,这孩子就闹开了肚子。奶娘看着这来势汹涌的样子,也不敢耽搁,赶忙的报知了老爷太太。于是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好一阵折腾。只是这小小孩子,本来那时夏麻的身子就不咋地。又是强要了的这一胎,本质就不好。这样折腾着,没几日,就过去了。
贾敏本来就忙前忙后的操心,没想到还是失了这个孩子,想着这几年的疼爱,又想着以后的着落,这连心疼带忧思加劳累的,也一下子就病了。而这场病势更是吓人,加上历年来的抑郁,生产时的亏空,还没拖得到她哥哥来看她,就香消玉殒了。
林海一连经了两场打击,一下子就老了许多,哪里还有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探花郎的样子?整日里木楞楞的,连着丧葬之事都是得力手下帮着操办的。等这贾赦风尘仆仆的赶来,只看到了白花花的灵堂。
想着这才隔了几日,妹妹就不在了,贾赦的这份疼也是针扎一般。可是身上还带着差事,他也不能耽搁了太久,只能安慰了妹夫和外甥女,又匆匆的启程。一边心痛哀悼,一边又想着如何回京对老母说这事。
而这林黛玉好不容易等到母亲的头七,就再也撑不住了,连日来,为弟弟操心,又痛失弟弟,接着在母亲床前伺疾,现在母亲也去了,当下就病了个人事不知。
林海原本还沉浸在痛失爱妻弱子的痛苦之中,把自己也折腾得不象话,这下又听说爱女也病了,这下可把他吓坏了,若这爱女也撒手西去,自己也就是孤零零一个,没什么留恋的了。
当下,他也顾不得自己伤心了。日夜不分的守在女儿身边,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女儿也离开了。
不知是这份诚心感动了上苍,还是这回请的大夫确实有本事,黛玉终于悠悠的醒来了。看着身边这个邋遢的老头子,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当下再也忍不住了,父女俩抱头痛哭。
许是大哭疏解了郁积的心情,又或是舍不得留对方孤零零一个在世上,这黛玉的身子渐渐倒是好了,而林海也终于振作了些。
消息传到了京里,当老太太听这贾赦对她说的这件事,也没来得及哭,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直把本就小心忐忑的贾赦吓坏了,一边扶着老太太,一边一连声的吩咐请太医。子肜也不顾的什么了,几步抢上来,狠狠掐了掐老太太的人中,老太太才慢慢醒来。老太太一醒过来,就放声大哭,嘴里还连连的喊着“我的敏儿”。子肜暗暗把了把脉,知道刚才老太太只是太过心痛才厥了过去,没什么大碍,吃几剂汤药调理下子就好。现在这样大哭倒是好,把郁气散了,省得留在胸腹之中,作下病来。只是也不能久哭,那也是伤人的,看看差不多了,子肜忙上前劝和,说这些个什么,别让姑太太悬着心,牵过着这里,错过了好人家这类的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老太太倒是信这些的,慢慢的止住了哀声,一边慢慢的细问,怎么就得了病的,怎么请的大夫看得病,又是怎么去的,临去安详不安详,有没有牵挂什么,又有没有留了什么话,受没受了苦,又是如何摆的灵,又如何发引,事无巨细,一一细听,还一路听一路哭,几次都上气不接下气。
好容易等了太医过来,请了脉,开了方子,又多多的加了安神的药材,取了来熬着喝了,才慢慢睡去了。
正文 133 晴天
133 晴天
却说贾雨村借着机会向林海求取推荐。林海听这话倒是有了一番为难。当初,他记得清清楚楚,贾政对他说过,不喜这样的事。他不能明知贾政不喜,还要给他搅这样一个事情。可是,只一年多与贾雨村相处,发觉他确实是个有才学的,也不忍他湮没。思量再三,才对雨村说道,“先生是个有才学的,眼前既有这么个机会,却是不该错失。只是我那舅兄乃户部当差,不管这事。不若我直接修书给我那吏部的同年,说不定反倒便宜。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
这一番话听这倒是一点也没有勉强,贾雨村哪还有挑挑拣拣的,虽然还想与荣国府多些勾当套些个近乎,但现在还是拿到手的最真。当下没口子的感谢,又听说黛玉要上京,表示可以一路同行,也可以看顾一二。
这次,林海却是推辞了。他还不知道贾府何时派何人来接呢。说道怎么可以耽误先生的大事,还请先生早早上路为妙。贾雨村本想着一路上京,既可以套近乎,又路上得了照顾,却被林海以起复事大,岂可耽搁唯有推却了,也没得便宜好拣。只得接了仪程,告辞林海,择日上京。
不提扬州城林府的安排,只说这京中荣国府里,渐渐的这府里也算是平静下来了。日子早就还是要过的。只是现在,除去贾珠因为备考,被老太太几次三番的说了,才在自己书房里安心温习,其余的孙子孙女,都尽可能的去老太太那里陪着老太太说话。就连瑚大*奶李氏也得了准许,时常带着儿子贾兰也凑在老太太跟前。
这李氏经过一病,倒成了沉默寡言之人,只是她这个样子,反而让老太太点了头。既然老太太点了头了,贾瑚也就不再与她计较,只是再也回不去从前,也不再和她说什么诗词书画,只是问问兰儿之事略座座就出去了。夫妻二人自打那事过后,就再也没有通过房。李氏虽难过,却不敢有怨言,心知丈夫已经算得上慈善的了。只能慢慢想着法子,以图挽回丈夫的心。
知道了李氏的见识,贾瑚自然不放心她对兰儿的教养,几次三番关照,她只要顾着兰儿的身子就好,其他的自由他这个父亲操心。就算是照顾兰儿的生活,贾瑚也时常询问,切忌养成骄奢纨绔之气。
夫妻俩就这么耗着。当然,作为男人,贾瑚也不会对不起自己,偶尔也会歇在妾室房里。只是现在的贾瑚是分注意保重自己的身子,他还想看着儿子圆了他儿时的梦想,也像这珠儿弟弟,凭着自己的本事,给自己挣一份出身。
子肜也还时时与娘家通着信息。自从那时贾政在宫里呆了一夜,老太太当时不知情,后来忍不住地后怕,于是不但对子肜的行为眼开眼闭,还时时暗地里提了凤姐儿给亲家太太亲家老太太请安问候。这世上本就看重舅家,更何况是一个关键时靠得住的舅家呢。
本来,局势已定。王老爵爷游兴大发,就想着驾了他那辆女婿特地给拾掇过的车驾饱览天下。这么些年,他倒也是勤练五禽戏不辍,现在成了习惯,哪天不走上一回,反倒是像少吃了一顿饭似的。张太君身子也算不错,还是能陪着他折腾的。只是才过了国丧,又有了恩科。老爵爷一琢磨,就等来年再走,也算等着看外孙出息,他倒是从来没起过外孙可能会落榜这个念头。
子肜给女儿看亲事这回事一直不拉下,虽然很难,但夫妻俩一起努力,也算是有些眉目了。临安伯和永昌驸马家的孩子都不错。子肜一得知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和贾政串了串日后可能发生的事可能出现的人,还暗中记录保存。所以虽过去那么多年,她还是记得临安伯日后同那时的荣国府有些瓜葛的,也就不喜那家。至于这永昌驸马家,倒是有趣。因尚了公主,所以府里也没什么乌烟瘴气的,这几个儿子女儿都是公主所出。上面的一个儿子都已经娶亲,两个女儿也出了嫁,只余这个小儿子。大概是这永昌公主在宫中见多了争斗,实在厌恶这些,所以也并不给儿子安排妾室什么,大儿子身边也是清清爽爽的。女儿出嫁了,也不会有什么难缠的小姑子。而最妙的是这个小儿子虽受偏疼,倒也并不纨绔,反而明理知上进。而且与兄长乃一母同胞,感情深厚,日后大概不会有尺布斗粟、兄弟阋墙之事。
虽然门阀高了,但是这公主倒也知道元春,也打听过,有过暗示,据这中间人的暗示,这小儿子到现在还没有房中之人呢。贾政想着这公主的脾气,也不是个难处的,家里还有大儿媳,也不用操持家务。贾政仔仔细细打听了这个小儿子,发觉倒是可以。然这事也得过了年再说,皇家虽不像普通人家守制,但这做小辈的也等转过年吧。虽两下里递过话头,但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了。
只是,有些事情真是只能赶早不赶晚的,以后,贾政夫妻才对这句话有深刻的体悟。
这日里,老太太等到了扬州来的信,知道女婿的决定,又是老泪纵横。想着不久之后就可以见面的外孙女,又是满心疼爱。马上就让子肜着手安排去接的人手,又想着收拾屋子。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老太太原来只想着叫府里的下人去接,这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是子肜另有一番想头。这府里贾瑚一直不太外出,一个年青男子老是蹲在府里,心里怕是也会有点闷的吧。现在贾瑚心胸渐开,身子也没有再坏下去,到是稍微可以走动一下,也算是让他开开心。只是这个提议,子肜是担着肩膀的,万一有个什么事,子肜就是吃饱了找抽。只是子肜实在是心疼这个孩子。
就贾瑚一人带着下人。子肜也是不放心的,在想了想,索性把贾琏也叫上,他比贾珠大几天,现在在外面也是个见惯场面的,况由他照顾贾瑚,总是尽心的。只是一下子就把大房的两个嫡子都派了出去,这万一有什么事,自己可真吃不了兜着走。晚上与贾政说了,贾政到是赞成贾瑚出去走走的,只是贾琏就不必跟着了。只是借个小女孩罢了,又不是要去处理其他的事。路上不放心,就请老成实在的能干下人跟着就好了,再给他派几个细心的长随,暗中跟几个护卫也就是了。也用不着赶时间,乘船慢慢行,应该也不累。再说了,那林妹妹也是个灯笼壳子的身子,书中她既吃得消,没有道理贾瑚吃不消的,再给贾瑚多多带些药丸,特别是那个麝香保心丸。
贾政也不让子肜去对老太太说,怕老太太想多了,自己去跟他娘提。老太太果然不放心贾瑚,但也想着他成天待在府里,怪可怜的。思量再三,请教了太医,太医说不妨事,但只能慢行,不可劳累,以不可情绪太起伏。贾瑚听到了这消息,也是高兴的,也再三再四的求了老太太,还下了保证,每天只星多少水路,每日里早停舟晚出发,一定好好保重。还说一发现晕船,坚决回府。最后,贾政想着请一位大夫同行,连接了黛玉也好照应,老太太才同了意。
下人派了管家林之孝,这人稳重,也不多话,又是老太太的人,虽后来跟了贾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贾赦暂让元喜,满禄跟了贾瑚南下,贾政也让招财进宝暂跟着,暗地的人就不去说了。这贾瑚才在老太太的叮嘱又叮嘱中出发了。
贾瑚南下,老太太放心不下,又恐李氏一人照顾不好兰儿,就让兰儿暂时挪到她身边的西暖阁,等贾瑚回来了再挪回去。李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面上高高兴兴的应了。
贾瑚不在,贾珠要温书,没人教宝玉功课了,老太太意思就当给孩子松乏松乏,这么点大的孩子,也不为过。可宝玉才高兴了几天就没劲了。大姐姐元春有好几个老师,有教诗书画画的,有教弹琴的,还有女红师傅,厨艺师傅。就连妹妹探春,还比自己小两岁,今年也吵着上学,现在跟二姐姐迎春作一处读书,还人小鬼大的在练什么大字。就只有自己晃荡着,整日里就只有四妹妹惜春和小dd环儿和小侄子兰儿这些个小奶娃娃玩,这怎么行?
宝玉不淡定了,扭股糖似的扭着老太太要去读书,还说听过有个家学,琏二哥哥和珠大哥哥小时候都去过,自己为啥不能去?现在,东府里的蓉儿蔷儿也在学里,自己也要去。
老太太没法子,只好答应了他。贾政子肜其实不想那么早就送他去学里,家学是要去的,只是要等他大了些,懂得分辨人,去学里交些朋友什么的。只是现在老太太答应了,贾政也只好找照办,给宝玉细细讲了学里的章程,第二天领了他登门拜见了夫子,送上束修。夫子随口考了几句,点头不已,算是收下了这个学生。
然后,除了那八个小厮,两个长随,子肜还选了车马驾上的人,一通训话,让这些人跟着宝玉去学里,仔细照看二爷,不可顽皮生事,也不可与人吵闹打架,等等等等。有吩咐宝玉的奶娘嬷嬷丫鬟给宝玉收拾上学要用的物事,收拾完了再给子肜过目。
老太太听着子肜给她说了宝玉上学的安排,怕他身边的丫鬟不得力,想着那个珍珠是个好的,就要把她给了宝玉。子肜知道这就是以后的袭人,虽谈不上好恶,但是不喜那书里的她肯与宝玉偷试**,怕她以后真和宝玉也来这么一回,就不想要她。不但是她,就是那个叫碧痕的,子肜也不会让她在宝玉身边,在书中说到给宝玉洗澡洗了一两个时辰还弄得床榻子上都是水,这干了什么,还用说?
于是子肜想了想,总算找出个理由,“老太太念着宝玉,要给宝玉人使,那是宝玉的福分。那个小丫鬟,听说前头服侍云丫头尽心尽力,一听就是个好的。只是儿媳妇还有一个想头,这外甥女眼看着要进京,她虽身边肯定有服侍的,只是才进了我们府,还得给个咱们府上的人,给她说说这里的事,也帮着提点着认识人,好快些在府里安顿下来。这珍珠先头跟着云丫头,有这样的经验,又是个好的,是不是就给这黛玉留着?”
老太太一听这话也对,当下赞老2家的细心,又想着一个怕是不够,又把一个二等的小丫鬟叫鹦哥的也给黛玉留了。子肜心想,好么,这紫鹃也没拉下。
宝玉听着老太太和太太说着热闹,就要看看被老太太看重的人,看着只觉得普通,也没做什么打算,因问了这珍珠原本姓花,袭人这名字就脱口而出了。
子肜倒是觉得不礼貌,哪有随便改老太太身边丫鬟的名字的。老太太宝贝孙子,觉得一点也没关系,宝玉说得那么有根有据的,“花气袭人知昼暖”,听着就好听,当下就依了宝玉,自此上下通通改叫那丫鬟作袭人。
快进腊月了,就要是年底了,贾政也特别忙碌,户部要审核批示来年各处的用度,上下忙着清算,又要看往年的开支,又要看今年的岁赋,各地的民生,还要看着皇上的态度,才能定这用度。看着空虚的国库,贾政就是头大。想着雍正是个抄家皇帝,希望现在皇上也抄点银子出来使使。才这样想着,皇帝就派人来传他。
塞了几颗装在荷包里大珍珠子给传话的小太监,不知道皇帝为了什么事,只是现在还算是心气好,贾政揣摩着,是不是跟这国库有关?只是库里就这么多银子,用在哪里,就等着皇帝老人家的一句话了。
只是没想到等着他的却是另一番天翻地覆。
正文 132 上京
132 上京(第一更)
其实,在大老爷回来之前。荣国府可是喜气冲天的。二房珠大爷此次桂榜高中,且为五魁之首,名为解元。其以十七之龄,率众出席鹿鸣宴,可谓是夺人耳目的,在宴中又领命作诗,半柱香为限,才思敏捷,文采斐然,亦是惊艳于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