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还搞不懂老太太为什么问这话,又仔细的想了想,琏儿虽调皮些,有些爱胡闹,但也是自己看顾着长大的,算是个好孩子,不会辱没了人家姑娘,再者。这原著中著名的一对,还会有变化不成?当下说到:“老太太看好的,总是没问题的。儿子哪赶得上来太太啊?不过,老太太既问了,儿子就多一次嘴,这事,还得跟大哥说上一说呢。”
老太太当下心花怒放,还是儿子好,跟娘一点不玩花花肠子,当下高兴的说,“你大哥也是同意的,只是说还想听听你的说法,才让我这做娘的问上一问。即这么着,还是你辛苦一下,给你岳家先说一下,听听他们的想法,如果没问题,就拿了凤丫头的八字来合一下。要是般配,我这就去请保媒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里还不算晚,你就辛苦一下,去你岳家跑一趟吧。嗯,也不能空着手,就把我案上那尊羊脂玉的观音菩萨像给你岳母送去,这可是我这次带着浴了佛光的。”
贾政哪知道老太太这么急,只是即吩咐下来,那做儿子的跑一趟腿也是因该的。只是身上还穿着官服呢,当下先应下来,说先回去换身衣裳就去。老太太哪肯放他回榴院与媳妇说这回子事,马上一叠声的吩咐婆子快去跑跑腿去了衣裳来,自己很长时间没和儿子闲话了,这儿子就留下来陪着做娘的唠唠嗑。贾政看着老太太这架势有点狐疑,只是转念又想了想,明白这做娘的不欲把这事告诉子肜,想想也有些好笑,就这样跟子肜置着气?不过。就这事,贾政也不好多说,免得落下个偏袒媳妇的话头。然后,老太太对自己是不会怎样的,转眼又得更生子肜的气。
贾政匆匆访问岳家,王子腾还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要把人往书房引。贾政忙摆手,说是要见岳母,是特地来送观音像的。子腾也知道史太君在水月庵清秀的事,也不多说,当下前头引路。贾政为了不让子腾感到意外,一路上略说了说求亲的事。
王子腾倒是没想到这事,只觉得自己家姑娘还小,怎么能这么早就定下来?当下有点不乐意了。贾政倒也体谅,说实话,若有人看中自己的姑娘,自己恐怕也是这样吧?只是该劝的还得劝,说道,只是定亲而已,要娶当然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再说,女儿总要嫁人的,与其嫁到别的地方,还不如嫁到自己府里,好歹有自己和子肜照应着呢。子腾听到这里,脸上才松动了。
见了张太君,贾政当然显示行礼问候一番,再双手奉上那尊观音像。张太君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这尊像的价值倒是不在她的眼里,只是这物件随着史太君在水月庵持颂过,倒是一片心意,当下满口子谢意。
坐下,吃了回茶,贾政才把来意说明。张太君想了想,这门亲事倒也配,原本珠儿是最好的,只是女儿说过什么表亲不能结亲的话,张太君就歇了这头心思。现在,如果嫁进荣国府,有女儿女婿在,倒也不怕孙女受委屈,只是这个贾琏到底如何?
张太君的疑问,贾政如何不明白,当下就说起了自己这个侄儿,如云:这几个孩子都是子肜看着长大的,子肜对他们都像是娘亲一样,自己夫妇也是管教的,琏儿也是聪明懂事的,虽不爱读书,但在其他地方倒是一把好手,况且品性不错,与瑚儿珠儿具是亲厚,也以他俩为重,以后互相扶持,也是有出息的。再者,虽现在还是白身,因瑚儿不欲继承爵位,就是其子嗣也不沾爵位的边,以后,这荣国府就落在了琏儿身上。这样,哪怕是琏儿不喜读书,这出身也是有了保障,况且琏儿虽小,但待人处事却也有一手,以后多锻炼一下,经些事,假以时日,未免不会再朝堂上有番作为,再加上做父亲的叔叔的帮衬,前程指日可待,等等等等的。
贾政这番话倒不是什么虚头,那是自己的岳母大舅,还能瞒着骗着自己家人?当下一番实话实说罢了。要说,如果是原书的贾琏,贾政才不会费这番力气呢。只是这个不同,自己虽没像管珠儿一样管教他,但是这孩子跟着瑚儿珠儿耳闻目染的,除了爱调皮玩闹,倒真是不坏,这么大的男孩子调皮些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大概没有原书中好色的贾赦做榜样,贾琏也没有贪图美色。
(好不容易爬上来,下一更,还是11点左右)
正文 114 贾琏
114 贾琏 (第二更)
张太君并子腾一番思量。觉得这姑老爷的话句句在理,况又才知道以后这荣国府的爵位竟然是贾琏袭的。自己家的姑老爷的人品,自己还是知道的,断不会说虚话来哄骗自己。这贾琏自己虽不如珠儿那么熟悉,但也是经常看到的,随着珠儿跟进跟出的,进退举止也是一番大家公子的做派,样子也长得好,身子看上去也不错,不像他哥哥病病歪歪的。至于品性,既然姑老爷做了保,那也是可信的。不爱读书,虽然不好,但是既然有了出身,倒也不用太过在意。若真有番手腕,凭着贾家王家的帮衬,还能差到哪里去?最最重要的事,与其嫁到陌生人家,倒不如进了这荣国府,还有姑太太和姑老爷在呢。
张太君其实早就有想法,只是人家不说。自己也得端着架子,而且凤丫头还有时间呢。现在又听了荣国府的内幕,早就是同了意的,只是面上不显,看着子腾拿主意罢了。
王子腾虽然舍不得女儿,但想着女儿终究得嫁人,托付给自己的妹妹有什么不放心的,当下心中就允了。只是想到这婚期,还想着多留留姑娘呢。子腾跟贾政也不玩虚的,当下就直说了。贾政哈哈大笑,说道,今日里,只是来说个亲,如若同意了,就拿着姑娘家的生辰八字回去让人合。如是佳配,就三媒六聘的行六礼,婚期什么的,自然可以商量的。
王子腾当下就同意了,让人去太太那里拿凤丫头的八字。贾政完了事,心中也高兴,当下调侃道,“舅老爷也不和舅太太知会一声,当心今日里睡书房。”
子腾倒是不怕自己的妻子说什么,但是倒真应该给她说一声的,只是被妹夫这样一说,脸上有点挂不住:“老爷我做事还要听浑家多嘴多舌的?这是哪一门子的规矩?”
张太君看他们说闹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也觉得很开心,自己家的这个儿子没有什么兄弟做帮手,亏得他们这两个感情好,一向照应着,自己日后就是去了,也放心了。
不一会儿,丫鬟把凤丫头的庚帖拿来了,只是后面跟着太太。贾政忙起来行礼,又是一番寒暄。坐定了,太太就开口问道:“老爷要去凤丫头的庚帖,我就给取来了,不知要庚帖何事?”
当下,子腾就说了自己同意凤丫头和贾琏做亲,要拿了庚帖去合八字。太太一听,老爷问也不问自己一声,就把姑娘的亲事给定了,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只是,老爷已经同意了,又已经把庚帖拿了出来,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勉强笑着说,既然是姑老爷来说的亲。一定是好的,云云。
贾政看着太太面上僵硬,也不欲多坐了,婉拒了张太君的留饭,拿过那个装了庚帖的紫檀盒子,小心地揣到怀里,就告辞回了府。到老太太那里交了差事,才回了榴院。
老太太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总以为王家还要和子肜商量一下的,只是自己抢先开了口说了琏儿,先下手为强,那边也不好拒绝再硬说给珠儿,就算是私下已经跟老2媳妇说过什么,但自己这样明面上来的,也只好暗自吞了吧。除非她不进贾府,不然,哪有先拒绝哥哥再说给弟弟的理?
现在这样总有点不真实,只是摸着手中实实在在的庚帖盒子,才定了定心,明天,就去合八字,快点把这事定了,免得夜长梦多。
这边贾政回去跟子肜这样长这样短的说了这件事,子肜虽不意外求娶凤丫头这事,只是这样快速行事,倒也有点目瞪口呆。前面人来取了衣服却不说什么事,让子肜很担心了一阵,后来车马上的说而老爷是去王家,让子肜纳闷了半天呢。说着愤愤的剜了贾政一眼。贾政一拍脑袋。老太太这拉着一说话,倒是忘了让人给子肜传个信了,当下又是赔礼又是请罪的,完了又扭着子肜亲热一番,最后把自己当谢罪礼赔给了子肜。第二天,贾政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子肜撑着身子起来劳作,心想,这到底是赔罪还是给他庆功?这两辈子,真真是说不清啊。
这段时日里,除了老太太那里,子肜最关心的就是缀锦院了。算着日子,李氏的日子近了,那边,贾瑚是个爷们,也不懂这些,又没经过这类事,到开始日日担忧了起来。李氏本就是头胎,又经了前面这些个乱糟糟的事,心情怕也是不爽利。所以,子肜得空就去缀锦院坐坐,开解开解他们。没事又让宝玉多去瑚大哥哥那里,让瑚大哥哥教他读书识字。也好转移转移注意力。外面又把稳婆奶娘等一应人事给考虑遍了,想想,真是比自己生产还费事。
这边子肜忙东忙西的,还得顾着其他几个孩子,想着贾琏已经十五了,就快要定亲了,在自己看来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这里也该担点事了,不说别人,自己的珠儿早几年就帮着贾政管事了。于是,子肜就想着把这事跟贾政说说。贾政听了倒是一笑。说道,这事,子肜倒是想得晚了,自己大哥早就想到了头里。
原来,贾赦本来就不耐这些俗务,原本叫做没有法子,只能自己管着。连带着高氏的嫁妆什么的都提两个孩子管着,早就不耐烦了。后来瑚儿成了亲,贾赦原本想着把他那份给了他的,只是给瑚儿推了,说是自己没经验,又不耐操心,还要读书,还是请父亲多管两年再说。贾赦看瑚儿说得实在,也没法子,只能不偷懒,继续努力。
后来,看着珠儿帮着弟弟管事,也想把琏儿抓着做事,只是那小子油滑,竟然连番推托,说是有大哥在,自己不能占先。自己心软,也就任那孩子再玩会儿。
只是没想到,瑚儿后来一病,又发生了那些事,这琏儿竟然忽然懂事起来,那日里竟然跑过来找自己,说是自己实在不是读书的料,要学些本事,以后可以保护大哥,照顾老太太和各位长辈。自己也就答应着让跟着学管理这些个营生。琏儿果真也不整日里胡闹了,除了黏着他大哥外,就是跟着自己身边得力的人学习,渐渐的倒也上了手。而那些管事来报,这老2竟然真有些这方面的天份。所以渐渐的,自己就放手得越多了。
瑚儿好起来以后。也不像以前那样用工刻苦了,读书,倒成了他的消遣,而这个兄弟两个一合计,那日一起来寻了自己,说是开始想接管高氏留下的东西,自己同意了,这两孩子分工合作,倒也管的似模似样的,据说,还经常跟珠儿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贾赦也不管这些,只是隔一段时间才去问问管事的,倒真没出什么纰漏,不由大为开怀,自己,终于可以开始歇歇了,再等隔几年,就把府里的事也给琏儿,自己也就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
再说说王家吧,那日里太太把庚帖给了贾政后,自己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等贾政告辞后,也没多坐,就回自己屋里了。
那边,张太君也觉得儿子做得有点过,只是那是当着女婿的面,也不好说什么,看着儿媳妇走了,忙让子腾跟过去,软和一下,把这事给揭了过去。只是,这子腾原本就是个硬脾气,在外面还是长袖善舞的,在后院就不愿意这么累了。年轻时还好些,也知道摆摆样子,这岁数上来了,就越发随兴了。心情好时很能哄哄人,要是不高兴了,就摆着臭脸。
原本这档子事,是他理亏,但若太太不摆脸,他倒是会赔礼说软话的,现在这老婆端了脸子,他反倒不乐意了。离了老太太的院子,也不往太太那里去,竟真的去了书房。倒真给贾政说中了。
而子腾媳妇气闷的回了屋子,也不看子腾过来把事说清楚,竟然连给笑脸都不来赔,就更气闷了。正赶上熙鸾在她屋里玩着,看到自己娘这样的表情,知道娘心里不痛快,就想给娘疏解疏解。长辈的事岂能说给女儿听,太太忙说了个借口,说是要给熙凤说亲了,自己心里舍不得,觉得难受,云云。
没想到这熙鸾听了,直问说给了哪家,太太看这丫头不顾礼仪,当下就更不高兴了,教训道:“看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大家的小姐,这些事,岂是你一个做姑娘该操心的?”哪想到熙鸾根本不接她娘的茬,还在那里问,见她母亲不欲多说,竟然直直的说:“是不是荣国府里的那个琏二爷?”
太太一下楞住了,也不管礼仪不礼仪的了,直接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熙鸾听闻,也不回答她娘的话,就嚷嚷开了:“竟然真是那个人啊,娘,你可不能同意这门亲事。这琏二爷可是出了名的贪财好色之徒,府里稍微头脸整齐的,他就要上手,据说连小厮都不放过,你可千万不能让姐姐跟了这个人啊。”
太太听了,虽嫌弃熙鸾说话粗鄙,内容不堪,哪像个大家小姐的做派,但此时她最在意的还是这话里所含的意思,照这鸾丫头的话说,这贾琏竟是个不好的。她虽不如疼鸾丫头那样疼爱凤丫头,但总归是自己的女儿,哪有不关心疼爱的?直接追问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这门亲事,可是姑老爷来说的,难道,这姑老爷还能来骗人不成?
熙鸾把嘴一撇,打鼻子了哼了一声,说道:“你且别管我是打哪里听来的,但这事确是千真万确的。这琏二爷从小就不爱读书,只一天到晚胡闹,还贪财贪色,他房里的丫头怕是没个干净的。这姑老爷又岂是好的?整一个古板的假道学罢了。而且统不管内院的事,府里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知道。现在为了侄儿来求亲,总要为侄儿说好话的。”
“不许这样说长辈。看来,几天不管你,真真是又不像样子了。”太太虽嘴上呵斥这熙鸾,心里怕是已经相信了个七八成。当下就要让熙鸾会自己屋去罚抄女诫,却给熙鸾上来一顿揉搓撒娇,只说自己是听了姐姐的亲事,有点惊呆了,才语出无状,没了分寸,下回一定不敢了,还请娘亲不要罚她。然后,又说,娘现在该想想姐姐的事,千万不要误了姐姐的终身。最后,说自己回屋去反思,不耽误娘的时间了,娘还是抓紧着,如何处理姐姐的事。
太太这回倒是真没工夫搭理她,挥挥手就趁了她的意,让她回屋里去了,而自己则静静的坐着消化刚刚的事情。熙鸾一个小姑娘家的,如何能知道那些个事?只怕是她常在荣国府里走动,听那些个下人嚼舌听来的吧?而她是个小姑娘,人家也不防着她,就让她听到了那些个话。那些话语,粗鄙不堪,一听就是那些下人所用的词句儿,熙鸾也就是学了来给我听的,她哪里会说这些啊,只怕其中的意思,她也不懂吧?只知道是个不好的意思。
即这么着,这些话想来就是真的,下人就是最喜欢背着主子私底下嚼主子的八卦了。那么,这个贾琏,竟然如此不堪?而且,他才十五岁,就这副德性了,熙凤跟了她能讨得了好?不行,要去对老爷说这个事情。虽说着庚帖已经给出去了,但还没有正式定下来呢,去讨回来,怕是还来得及。
还有这个姑老爷,原来她还当他是个好人,没想到今日里就这样哄骗自己的岳家,自己侄子的德行他还能不知道?他肯定说了不少好话夸耀自己的侄子吧?不然老爷和老太太能那么爽快的同意了?要知道,老太太可是宝贝凤丫头了。就算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侄子的德行,那他凭什么这样乱说乱夸的?果然如鸾丫头说的,就是个假道学,背地里黑着呢。
越想,太太就越坐不住了,起身冲出屋子去找老爷。
(刚才看了看,好多的错别字,先大概的改改,大家不要嫌弃,凑合先看着)
正文 115 闯祸
115 闯祸 (第一更)
太太心急慌忙地去找老爷。寻到了书房,也等不及下人通报,就进去了。王子腾虽恼太太不顾他以前的话乱闯书房,但想着刚刚才给了太太没脸,这会子倒也不好发作了,反而好脾气的给太太让座,问太太此来合适?
王家太太本是个注重规矩的人,刚才因心中焦急才举止失措,这会子坐下来,已经有点醒过神来,知道刚才自己莽撞了,又听得子腾在那里询问,才开始盘算怎么说这话。
子腾等了等不见太太说话,还以为太太在为先头的事着恼,这会子正在拿乔呢。虽不喜女人在自己面前闹腾,但想着女儿亲事这么大一件事,自己做主虽没什么不对,但一声都不知会的就定了下来,自己确实理亏,这么多年夫妻了还是让让她吧。于是难得的放软了身段,问其可是为二丫头的婚事而来。前头自己和妹夫就定下来了,也没告诉她一声,确实过了,还请她不要着恼。
太太原本心悬二丫头的婚事,以把前头的事搁在一边,现在看着老爷如此温柔,心中哪里还来半分怒气?只是担忧还是要说的,当下说道:“老爷哪里话来?你我这么多年的夫妻,哪还需要说这么些子话,我总知道老爷心中很是敬重我的。只是说到凤丫头的亲事,总觉得太过匆忙,虽说是自家亲戚,也不该如此草率。那荣国府的琏二爷虽也熟悉,但到底脾性如何,老爷可曾仔细打听过?”
子腾听着问话倒也正常,当下就把贾政的一番话说了一下,太太还不知道这事,真如此说到也是个好事,只是先头就对贾政存了疑心,恐怕这话作不得数,再说如果这琏二爷不堪,就是有了爵位也不是良配。于是把心头所虑和对贾琏的评价说了出来,只是假借下人之口没说是鸾丫头说的。
子腾当场就恼了,和贾政打小就认识,之间互相知心互相扶持,早就成了兄弟挚友,就是老太爷也把这女婿当成了儿子一样看待。哪会不信贾政说的话,贾政又怎么会欺骗自己?当下也不想和太太多说了,直说了,他们是知交,贾政决不会对他虚言,哪里来的长舌下人,查一下这留言的源头是在哪里,一定要好好惩治。
太太看老爷恼了,还对贾政执迷不悟,自己的话一点都听不进去,虽生气但也没法子,想着既这么说也好,自己就借着这会事亲自去打听一下这贾琏的人品,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说。反正这过六礼还是得自己操办的,就先拖着,等拿了证物再说。当下也就虚应了,回屋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着手。
这日里日头正好,东府里头贾蓉逃学,这会子正躲在假山石子后头靠着水钓鱼玩呢。自打先珍大*奶去后,府里也就没人正经的管过这位小爷。而珍大爷也是一榔头西一棒锤的,想起来的时候叫到面前来管一顿,想不起来几日都不见人,有时候听着他调皮捣蛋也想着好好教训他一顿,但想着他没了娘又心软了,更何况珍大爷自己就是个上梁不正的,这小蓉少爷连个学好的榜样都没有了。
小时候贾蓉就知道虽说府里的正经小爷就他一个,但这府里还是有小孩子的,也曾叫着那些小孩子陪他玩,想着欺负谁就欺负谁,想着作弄谁就作弄谁,只是后来也没意思了,这些小孩子都是下人,随他折腾,一点反抗也没有,真是无趣。
后来珍大爷领回来一个小孩子,据说是府里的正派玄孙,叫做贾蔷的,因他父母早亡,就被珍大爷领进府来跟着过活,那小模样比蓉哥儿生得还风流俊俏,珍大爷很是疼爱。这贾蓉就起了作弄的心思,哪想到这孩子也不买账,一来二去的,两个小孩倒是打出了感情,成了好兄弟。贾蓉心疼贾蔷没了爹娘,总顾着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想着给他留着。而贾蔷也知道贾蓉是真心和他好,也拿出一腔子的心对贾蓉。珍大爷也乐得见这两个小孩子交好。那时候珍大*奶还在世,也对着漂亮小孩子很怜惜。
后来珍大*奶没了,贾珍惶恐失措,哪里还顾得上贾蓉。只有贾蔷时时陪在贾蓉身边,劝慰照料他。贾蔷想着自己失去父母时的伤心,想着珍大*奶对自己的好,也是伤心不已,对这贾蓉就更是安慰体贴。而贾蓉这时候心里彷徨痛苦,却连父亲也依靠不上,只有贾蔷如此对他,就更加把贾蔷念到了心里。于是,那两个小孩都把对方当作自己心里的依靠,本就互相较好,现在更是好的如同一个人一般。
这贾珍续娶了尤氏,直把贾蓉恨得牙痒痒的,虽知道他娘的位置早晚有人会来填的,但总也想着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心中念着,那个位置上没人,就好像他娘依然还在似的。现在这么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来坐了他娘的位置,就好像是她把他娘赶跑了似的。虽知道是他自己在迁怒,但是她怎么配,难道还想着自己叫她大*奶?
贾蓉的心思贾蔷如何不知道?只是这些事情都不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只能守着贾蓉时时开解,心中也因为贾蓉的不痛快而不待见这新珍大*奶。
这日里贾蓉逃学,贾蔷自然也陪着。看着贾蓉没精打采的,贾蔷就想着法子逗贾蓉开心。后来,这两人才商量定,躲着下人在这边钓鱼,还打了个赌,看谁钓得多,输了的人要亲手把这些鱼伺弄干净做熟了让人吃下去。
两个小孩子对这个新鲜的赌法很是来劲,连带着钓鱼也就一本正经的,在这片水域各打了些堂子。选着冒泡多的堂子放线。今日里好像蔷哥儿手顺些,一气儿就几条上钩,把个蓉哥儿弄得有些眼红。看着山石背后的这几个堂子都不太泛鱼星子,就想着绕到前面去一些。果然,前面的堂子就好上许多,不一会了就泛上许多水沫泡子,才想着下线,就听到一阵欢笑声,把鱼都吓跑了。
贾蓉着恼了,探头出去一看,原来竟是尤氏顺着条路说笑着走来。因为他是缩在假山石子后头,所以尤氏他们看不到他。这尤氏只带了一个小丫头,大概是出来散步看景的,一边走一边看着,还时不时地说笑,兴致倒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