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终于回过神来,也没听出老太太的话音,只是让她跑跑腿,日常按着原来的规矩,大事由老太太做主,还只当真格儿得偿所愿,终于当上了这荣国府的管家太太,喜得鼻子眼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连声称是,话音都哆嗦了。
老太太看不得她这副样子,一边挥着手让她下去,一边说道:“老大家的你先回去,明儿个再来我这里和老2家的一起见见管事婆子。”
不提邢氏如何一边乐颠颠的回房一边想着该如何摆她这管家太太的排场,只说这原处儿老太太摒退左右和子肜交底。
“老2家的,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贤惠大方的,这些年为了那批命之语让你一直辛苦了。”老太太和缓着说着。子肜又怎知这是不是明着褒奖实是敲打的话语,只能苦笑着说不敢让老太太如此夸奖。
老太太歇了歇,继续说道:“只是那批命之语,我们知道,却不能让人传得沸沸扬扬,入了有心人的耳。 这几年来府里府外的都有些不好的传言,说什么的都有,你被编派着妒嫉河东之名,就是政儿也有给人说惧内等不好听的。这些都是我疏忽了。”
“昨儿个政儿给我说话,我才想起来,有的让别人说。不如我就放个人在你们屋里。再说了,与其等任上让人借口他身边没人再塞香的臭得进来,不如自己先挑个知根知底合心合意的先收着。”
“那丫头也是个伶俐的,就是再有些有的没的人来了,你不好出手失了身份,她倒是可以借着骄纵和打我屋里出去的名头做些事的。你放心,我对她关照过,一切以你为主,切不可对你起了二心。”
“你是知道的,切不可妨碍了老2的前途,这丫头也就担个名头罢了,开了脸,放在你屋子里,等个五六年,不外是再准备一份好的嫁妆罢了。政儿那里你也要多提点,切不可为女色耽误了命程。”
子肜本是苦涩的听着训话,哪想到这内容如此劲爆,不由愣愣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哪有母亲不为孩子考虑的,只要你万事上心,他心里舒坦了,我也就舒坦了。”
子肜听着这话。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是不是知道了真相,只有诺诺言是。只等回到了自己房里才又想起老太太说怕是他们不够人使,又给她一房人让他们带上。言语间这里面外面的人都按插上了。虽然上辈子自己也是老太太,可和史太君一比,真是不及啊。
不日,子肜挑了几房人,有自己的配房,也有贾政的心腹,还有后来两夫妻一起培养的,更有老太太给的那一房,收拾收拾,踩着贾政的脚后跟上路了。
除了贾政安排的护卫,因为女人孩子多了些,也不想把自己的武装暴露出来,就又请了京里出名的镖局。至于府里的事物,早就在老太太那里交接好了,而一些她得力的人,也因在府里领着事务不得脱身,况她也不想几年的努力全部泡汤,老太太又是交待了管事人事不动,也好,就这样吧,平时也按时传递个消息。榴院的物事该上锁入库的上锁入库,关了院门只开小角门着心腹人仔细看着兼打点那些花花草草。
至于珠儿元春,老太太原是舍不得的,只是看着府里的大小事务,又看着身边的贾瑚贾琏,只能作罢。还连连关照慢着些行路,仔细着孩子。
至于行李。捡些要紧的带了,因去南边,冬衣就不用了,多多带了些银票和一些外面买不着的御赐物事,其他的有钱还怕什么哦?只是就是这样还是收拾了好多车呢。
一行人慢慢行来,每日里晚晚的出发早早的落宿,一切低调。子肜虽有心想看着景色,但考量着安全为上,也只是行路并不露头,那主车上的帘子一直是垂放着的,就是丫鬟妇人也被约束着,只让那几个男丁和婆子出头打点。
这一日已到了广东地界,子肜让人早早的寻了落脚的地儿,由着众人安排进了上房歇息。
子肜在房里坐下,洗漱干净,只在一边吃茶,等着奶妈把珠儿元春收拾干净了抱来说话。因想着中午饭吃得匆忙,孩子这会子怕是饿了,但若现在传晚饭又太早了些,到时候睡觉时又得用夜宵,饱食而眠,对身体不好。现在已入广东地界,广东小吃是出了名的。就打发婆子去问店家可有什么拿手的小吃。
一会儿就有人来回话,说是今天有新鲜的牛奶,可以给小少爷小小姐来个姜汁奶,又好吃养胃又不耽误正餐,其他就是荷叶包饭,叉烧包,娥姐粉果,肠粉,云吞面什么的都拿手,如果想吃甜的还有木瓜鲜奶,杏仁银耳炖。红豆鲜奶冻什么的,但看夫人要什么。
子肜一听就笑了,看来这店家是个会做生意的。吩咐下去,给珠儿元春来份姜汁奶,再来一份娥姐粉果就够了。其他人按着规矩来,也别忘了镖局的人。
这姜汁奶最是容易的,将一两鲜生姜洗净去皮,磨碎榨汁,放在干净的碗中备用;一斤牛奶配一两白糖搅拌煮沸,使糖全溶;冷却片刻就把牛奶倒入盛有姜汁的碗里,静置盏茶的功夫凝固后即可供食用。
等珠儿元春才进了来,这姜汁奶就送了上来,看着孩子用得香甜,子肜也觉得饿了,不一会儿,娥姐粉果也上了桌。这粉果是以创始人名字命名的,做起来稍微麻烦些。澄面、生粉、猪油、食盐以滚水冲烫,迅速搅匀、搓透,制成果皮;另以瘦肉、肥肉、叉烧、虾肉、冬菇、笋肉放入调料,兑高汤,打小芡,制成馅心。以皮包馅猛火蒸之,称蒸粉果;以油炸之,称脆皮炸粉果。体形美观,滋味鲜美,香气浓重,皮滑爽韧,营养丰富。配汤而食,别有风味。
这边吃完收了下去,子肜就陪着珠儿元春玩耍。每日里赶路,这珠儿和元春虽都有自己的车子还有奶娘丫鬟婆子照顾着,但子肜终究不放心,都是抱在自己的身边看着。一路上教着背背书说说故事,有时又教珠儿下下棋,或者一起哄着元春玩笑,日日里倒也不寂寞。虽拦着不让撩车帘子,但好在孩子也听话懂事。只等每日里落了宿才看着周围的风光人物。还不时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来折磨子肜。
这边说笑玩闹着,忽然有管事的来回话,说是有一行人也来落宿,只是客房紧张,来问夫人能不能匀一间上房。子肜想着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元春和自己挤一间房也就得了,奶娘不拘哪里搭个铺子,也就允了。
不一会儿,就又有人来回话,说是那一行人的管事嬷嬷来送谢礼。子肜不耐烦这个,就让李嬷嬷出面应酬。等人走了后,李嬷嬷进来回话,把谢礼送上,子肜看了,一盒点心攒盒,点心虽精致倒也不见什么特色,只是盒子木料做工很是考究,盒里侧还有一处暗记,像是什么标志,还有两匹上好的缎子。
子肜不想失了礼数,但也不想随便落了什么东西在外面,就让李嬷嬷在沿途采买的物事里捡价值差不多的东西去回了礼。那盒子点心,子肜当然是不会让人动用的,就先搁在那里吧。
一晚无话,第二天起了来用了早餐,也是带在孩子在屋里散着,就像往日里一样,还让珠儿练了回字,只等日上三竿才吩咐出发。店里要赶路的人都差不多早上路了,一下子显得空空荡荡的。子肜下了楼,奶娘们抱着孩子跟在后头。护卫男丁们面向外站着两旁挡着外人的视线。镖师趟子手也已各就各位。
就在子肜上车之际,发现也有一行人准备上车出发。透过人缝,隐隐看着是个中年妇人,一直看着子肜这边,看到子肜看她,也就笑着点了点头。子肜也笑着点了头,耳边李嬷嬷凑过来说,正是昨天那盒子的主人。
正文 55 府邸
55 府邸
子肜根本没把这次偶遇当作回事。上了车就丢在了脑后。一边带着孩子一便盘算着以后的日子。外面的事自有贾政操心,有要紧的贾政也会回来和她商量。内院的事就要靠她了,为了一家子大小,这篱笆还是要扎扎紧的。
子女教育也不能放松,珠儿虽然才五岁,但早就已经开始认字背书了,原本打算按着旧例六岁给他开蒙,送到家学里去个一两年,再回府延请名师。只是现在在任上,说不得得让贾政寻个夫子来,因为是发蒙,也不要什么名儒大鸿,只要会教小孩子就好,不要弄个酸腐不堪的,把孩子教的木头木脑的又或弄左了性子就成。至于元春,还小呢,只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
接着想着一些人事安排,贾政那边十几个人是不用她管的,不过贾政也会和她通气,好教她明白具体什么个情形。而这边的人,她就一一在想着安排在什么位置。这一想。自然不免想到了那个周碧烟,不由一阵气闷。不管这丫头是不是只是担这个名头,心里总是难受的。
那日等贾政回来告诉了他,纵使贾政如此人物也不免愣了一下。而后贾政笑着宽慰她,既然已经如此了,就好好用用这张牌,该出手时就出手。至于眼线什么的,除了护卫及缅甸这些事,大方面的事他们原本就没瞒着老太爷老太太。而那些细里,哪怕是专管一个方面的心腹主事也不知道另一个方面的事儿呢,也不看看贾政上辈子是什么出身。如果放几个人能让老太太安心,那就放吧,权当他们是尽了孝了。
男人于这男女细腻处总有些粗心,子肜瞪了他一眼直接指明,是不是和尚的事让老太太寻摸出来了?还有这周氏,现在虽挂着名,是不是一种试探,如果看着没出事,以后会不会和平演变?
贾政才不管这些,直接搂着子肜说,那和尚的事早几年就寻不出就里,现在就更别提了,就是老太太疑心也没证据,只要她一日信着神佛,一日就不会妄动。至于其他的,只要他贾政不要,还能让人强了去?夫妻一心。有什么过不去的?就是有不安分的,直接处置了就行。
子肜坐在车里靠着垫子,一手轻拍着女儿,一手搂着儿子,还在琢磨着,难道原著就是不可抗力?这周姨娘出现了,那夏麻是不是赵姨娘呢?会不会再出现个赵姨娘?这些暂且不说,只要相信贾政就好,可元春珠儿却要仔细了。珠儿就由着他老子给开武课吧,至于女儿嘛,过几年就传她医术,再将那些宫心计、金枝/欲/孽什么的当故事给她讲讲,恩,儿子也可以听听,权当腹黑教育。
不日就到达了广州。贾政这次做的分守道主管一省内若干府县政务,加兵备衔,道台的府台就驻广州。早在进了广东地界就通报了行程,贾政掐算着这几日要到,一早就派了人在城外迎接。这日轮到了白鹿领着几个差役在外等着,果然接到了子肜一行。
行了礼,子肜就让白鹿在前带路。又派了差役先头回报贾政。进了城,踏着南方独特的青石板路,七拐八折的,路过一个闹市,在路越行越宽的时候,车马在一民宅前停住了,来报请太太下车进府。
子肜有些不明就里,白鹿上前回道,“回太太,这是老爷新置的宅子,老爷现在都在这里住的。前几日老爷就吩咐了,如接着了太太,就先引太太来这里安置了。”
子肜听了也就先按下疑问进了门。这宅子里已先有几个粗使下人在干活,见主家来了,忙在门前请安。子肜让准备了梳洗的物事才让他们各忙各的去,一时毕了在正屋暂时歇了。
不多时贾政就回来了,见着了子肜孩子又是通亲热。临近晌午才使人去临近酒楼叫了饭菜来。等用了饭,孩子们都去歇息了,夫妻俩才开始述说别后之事。
原来贾政一路快马加鞭,才十月底就到了任上。先是去了巡抚衙门报备,在就去与前任交接。哪晓得这前任竟是个妙人,才开始一见面倒是客客气气的,但说到正事时倒开始拖拖拉拉,末了竟有些不耐烦了,以后几次的见面交接也竟拖着。
开始贾政还不知道哪里得罪人了,是不是说话不留心让人误会了。可仔细回想并未发觉不妥,招徕师爷一商量,敢情这位是打着要孝敬的心思。贾政不明白地方上的规矩,就仔细询问是否有这个习俗。钱良道并未有此规矩。如果前后任客气,送上些仪程是有的,但那也要等到前任走时,那新任给前任礼品也是有的,希望能得前任指点一二。只是这样一见面就赤眼着要打点的还真不多见。
贾政寻思着,他倒不缺俩钱,只是此例到真不可以开。一来这样有**份,二来他现在扮演着圣上直臣,身边不知有几方面的眼,就是圣上恐怕也看着,万不能行小苟而失大体,不说损了形象,以小节失了圣心,就是被其他势力诟病抓了小辫子也是不好的,三来这前任如此妙不可言,看来是个死抓银子的,说不定就不拘哪里犯了事,如若被他牵连就太不值了。
贾政这边打定主意,一丝表示都没有,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光如此,还关照手下,交接上一定要仔细,特别是钱粮事物。不光要对账,还要对物清点,但凡牵扯到银子的一定要小心,省得日后顶了缸。至于前任拖拉就由他去拖拉,反正贾政已是在巡抚那里点了卯了,而这前任回京述职却是有时日限制的,到底看谁拖不起。
因此,这交接就拖拉着,每日里贾政进了衙门才说了一两句就被寻了个由头避开了,有时竟连人也见不着,贾政授不得印。也不能办公,但还成天在衙门里坐着,省得被人倒打一耙。但整日里闲着无事又不能到处走动,只能可着劲儿的七想八想。一时想到这前任如此磨蹭,倒时候等子肜来了怕是这官邸还收拾不出来,那时一大家子人难道还和自己一起挤在驿站?就是现在,自己已经住得不畅快,先不说舒适不舒适,这万事都落在人眼里的日子确实不美的。不若先寻座宅子租了,自己也得些便宜。
当下找来禄儿把事交待下去,又想了下,把人都找了来,除了各位师爷并贾收贾孜二人,只留了白鹿和招财在身边,其他人都散出去,各处寻访,熟悉地形民情并各种八卦乡绅。等落了衙,自己也同众人四处乱串。不肖几日,就把各处打听了个遍,还寻了个人学着个当地的方言。
只是租屋这边却不太顺当,不是太远太偏,就是房子不好,好容易看中一处,离衙门不远,只隔着一条街,环境也幽静,周围都是大户人家,只是宅子有点大,是个三进的,而且房主说了,举家南迁,只卖不租。贾政私下里便服去看了宅子,修建得倒也有翻趣味,青石板,小吊楼,典型的粤处风格,就是花园子也是秀致。颇有南海之风,到处种了些凤凰木,房前屋后的还有一丛丛的夜来香。宅子虽只有八成新,倒也保养得当。
贾政看了就动了心,只是宅子确实大了些,而且他们在此处只是外任,早晚都要回去的,置了产以后总是麻烦。只是后来禄儿传来主家的话倒是让贾政下定了决心。原来这家举家年南迁,一些下人就想当地打发了。那些粗使下人都随宅子送了,还有些准备叫了人伢子发卖。
贾政曾让人细细查访,知道这家主人说是举家南下是实话,这家也不是什么官宦出身,只是一个行商家族的次子,没有继承家主之位,又因祖上训话,产业不可分家,因此只是拿着银子分门立户,广州过活不免看着兄长的眼色,因和人在澳门合开了生意,站住了脚。随着还打听到,这家人家的厨子是远近出了名的,煲得一手好汤,做得一手靓菜靓点,已经有些人家去递过话想要收了。
贾政想着子肜没事就喜欢捣鼓吃食,因此让禄儿出面,说是粗使下人倒也罢了,有钱哪里都寻摸得着,如若把灶上的人都留下,这宅子他就要了。主家原本发卖的人中并不包括这厨房里的,听了禄儿的话,这家婆还舍不得那几个厨娘,只是这宅子卖得已经有段时间了,因为大了些,当初造得又用心,格局材料都是上好的,因而价格并不便宜,一时竟也脱不了手。现在禄儿这话放在那里,也就顾不上别的了,当下成交。
因此贾政也就悄没声息的置下了产,家具什么都是现成的,贾政又不是什么挑剔的人,就搬了过去,每日里享用那厨房精心烹制的粤菜,日子倒也可以,只等子肜来了再处置其他。每日里还是照旧上班闲坐喝茶,下班到处溜达,哪想到这一日竟让他看到了一样了不得的物事。
正文 56 卖祸
56 卖祸
这日里贾政还是带着人在遛弯。不经意来到闹市的一间洋货铺子门前。反正来也来了,贾政就进去看看,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想买的,就和伙计搭话来练习他的粤语,直问伙计还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不要藏着掖着,爷看中了不是不给钱的。
那伙计看的南来北往的人多了去了,眼睛就是毒的,看着贾政虽没带什么贵重佩饰,也没着什么豪华锦缎,但那一袭青衫确是用料考究做工精细,襟边袖口乃至下摆都用了同色系的丝线绣了暗纹,花样出挑绣工精致,而这位爷又是一番大气,看来是个有钱的主,再加上一口半生不熟的粤语,看着不是个本地人,就动了心思。笑着答道:“瞧这位爷说的,开门做生意哪还有藏着货物的道理,只是才刚来了一批别人订的物件,不好随意另外许人罢了。今天这位爷这么赏脸。拿出来请爷品鉴品鉴倒也使得。这位爷请随小子来。”说着把贾政迎到了里间。
待贾政坐定后,这个伙计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个漆木小盒子,开了盖,里面盛着一块块用油纸包的小方块,打开来,却见黑乎乎的一块硬膏状物,一股甜腻味直冲鼻子。伙计见贾政细看,就在旁介绍道:“这是上好的福寿膏,品质没话说了,光是个股子味就知道了。”
贾政一听福寿膏三个字心中就腾的一下翻腾开了。作为华人,没有不为鸦片战争及以后的一段历史痛心的,更何况上辈子的军人贾存周。自打穿越,因想着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也就没有费心费力想去为那段历史去做些什么,只想着过好自己的日子,努力摆脱红楼悲剧。只是这红楼也是依托着前清半真半幻,原先在荣国府还不太着意,此次远赴广东才深有感悟。种田,并不代表能放过到了眼前的祸害。不然,别说遗祸子孙后代,就是自己也要唾弃自己。
贾政在这里翻腾,那伙计却见贾政纹丝不动,以为贾政不知这福寿膏为何物,还在絮叨,无外是这物如何金贵,这样一小块抵得上一样大小的金子;又说用了以后如何的飘飘欲仙,竟成了活神仙;还说这物如何的紧俏。多少高官大族都寻访着此物等等。
贾政已是回过神来,那耐烦听着伙计絮絮叨叨,因已打定主意,索性开始套话,那成想不知是这伙计口风紧还是确实所知不多,竟没多少有用的。为了下饵,贾政当下还是买了一块。
出了店门也无心再逛,让福绵清了清身后,又留了唐宣盯着,就直接回府了。等在书房坐下请师爷商议,才发觉福寿膏这名字虽不太知晓,但是提及鸦片,却都知道的。邢明还直言,早在先皇时,就有智者上书言这鸦片乃是毒物,几番作为,让先皇下了禁止令,除了极少量的官府行文用于皇商医药行走,其余是不见的。今日随便就碰上这个买卖,还能如此轻忽的采买这一块,实在是大有蹊跷。是有人做局。还是真的鸦片泛滥?
贾政早有想法,不管是哪一种,他都理应向皇上呈报,不加猜测,只就事论事。当下商量定,贾政写明此行,再根据前世的禁毒宣传洋洋洒洒写了此物的害处,再合着采买的那一块一起密封,行密折特权加急送往京中。此边,派下人手暗访,一是摸清那家铺子的背景,盯着进货渠道,二是查找是否还有其他的店铺也在兜售此物。因不好动用官方的人马,贾政只得让福绵金栗玉版几个领着自己人私下探访。护卫不能曝光,等四下无人时,才招来吩咐如此行事。
只是这事行来不易,等子肜都来了还没有什么进展。子肜听着这一通述说,也帮着分析,照她看来,这鸦片之事是别人的布局的可能性不大,一来那日进店之事随性而为,二来那伙计引他入内也没事先谋划的样子,说白了,一切都是贾政主动的。再者,几日来细细侦缉,倒也另外发现了几家大铺子有贩卖鸦片的痕迹。所以不太可能是有人布局,再说了,就算是有人暗中行事,那又图谋什么?既然现在想不通。不如撩开手,反正他们小心行事,又凭本心做事,还在皇上那里报了备,那还为那些无影之事担心什么?
一会儿,夫妻俩的话又绕到那前任身上去了。一开始这人是拖拖拉拉的,看贾政无意孝敬,交接行事就万般马虎,偏生贾政交待下去要办事认真,这一一清点起来又颇费时日,一来二去的那位上京的时日就吃紧了。那人又马上对着贾政和言悦色,言语间透着亲热,拜托贾政快些接手,那先前拖拉无礼之人好似不是他似的。贾政哪里吃他这一套,本又是最恨这种棺材里伸手的人,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这人就急了,话里话外透着贾政存心刁难的意思。贾政哪容得他泼污水,笑着请各位同僚下属吃饭,还把上官一同请来,杯盏之间就把前情分说地一干二净,又透着就事论事,无意间透露一二的样子。
那些人岂有不明白这前任的做派的,本就抱着看笑话的心思。原以为贾政是一板一眼行事认真不知变通之人,这顿酒下来又发觉贾政原来并不是木奈之人,只是行事刚直罢了。这本就是贾政要给他们留的印象。所以说,这通酒饭收效甚好。
最后那前任没了法子,请人说合,贾政说了为圣上办事岂可马虎,但他也不是不通情理,行事依旧,只是可以加班加点,只是那些下面人的辛苦,还是让前任自己说去。后来那人对下面又是说好话又是天天好酒好菜的供着。紧赶慢赶才把事情撕掳干净,最后一算银子,又让他心疼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