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回来后,子肜对他说了夏麻的事,贾政当然会当心的,只是听到妹妹好像又有点使小性子了,却一笑置之,说是改天他也哄劝哄劝。只是贾政哪里懂小姑娘的心思,他这一劝倒让贾敏认为,这二嫂子挺会告状的,是不是还挑拨他们兄妹感情?这小性子就上来了,贾政又说了两句,贾敏更认为她二哥在教训她,心中对二嫂子更为不屑。
就在这不经意中,贾敏和子肜之间存下了间隙。
现在榴院太平了,夫妻俩日子还是挺舒心的。只是这些事横竖还是躲不过去的。就算子肜现在有点想放弃二十岁才生孩子的想法,也躲不过去。假如太太在子肜怀孕期间指个人服侍贾政,自己能说什么?太太对贾政说了贾政还能推辞,但问题是这事太太根本指挥直接对子肜说,内院的事嘛!况且自己不主动找人,太太已经会认为她不贤了吧?
贾政就着手出去办事了。过了没几天,府里就传开来了,家庙铁槛寺来了个游方挂单的和尚,问卜解卦十分灵验,谁谁谁就找到了失落的玉佩,谁谁谁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子。就是那些旧事也一问一个准。现在好些别家的太太也上他们家庙捐灯油,找这和尚解签呢。只是这和尚也怪,一天三签,多了任谁说都死活不看,主持也拿他没法子。
先是大奶奶高氏听了心动了,就在太太面前学这些个事,太太听了也有些意动,就和老爷商量。老爷确认为鬼神之说全是无稽,不可太执着于此。太太也有些遗憾,倒是大奶奶脑子动得快。说是这眼看着就七月半了,也该上香做做法事,祭奠一下祖宗。太太一听认为也对,就上家庙做法事,一举多得啊。
于是过了几日就对老爷说了,老爷也没多说什么,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七月才刚中旬府里就忙活开了,为祭祖准备,又派了人去家庙打扫、准备。到了正日子,才用过早饭就准备出门了。一时间莺莺燕燕,出门上车,你同我作一车,我又要与谁坐一处,你碰了我的头花,我压了你的衣裳角儿,前面车子已经走了老远,后面的还在叫唤着和谁要好一定要坐在一起。子肜看着心想,以前在电视里看过这一段类似的,现在很好,可以看见活的了。只是她是做主子的,当先走的,没看到什么。这车一走得快,子肜就惦记着贾政的橡胶园,不为其他什么,木头轮子,不抗震。
好容易到了铁槛寺,男丁已经先到了,代善贾政都告了假,只有贾赦的职位有些特殊,代善没让他告假,祖宗面前就让贾瑚替他多磕几个头。接下来的一应事务都由专业人士打理,磕了头上了香,太太就带着高氏子肜往后面静室去了,原本还想带着贾瑚,叫老爷拦下了,说是他今天是替着他的老子呢,太太没法,只能让人仔细看着,又让贾政多照应,才进去。
到了静室众人才休息了会儿,就有一个小沙弥引了一个和尚进了来,说是太太请来的,就是那位挂单的大师,法号空空。两相见礼,阿弥陀佛此起彼伏。子肜偷眼看了,这空空大师宝相尊严,眼露慈色,还真像那么回事。礼毕,落座,上茶,寒暄。闲话几句才奔了正题。太太言道:“有闻大师佛法无边,有几件事想向大师请教,不置可否。”空空先宣佛号,才道,请教不敢当,只是还要遵着规矩,这规矩是他在佛前由菩萨指引定下的,不可破。太太忙接口毕当遵守,只请教三个八字,望大师准了。和尚笑着点头应了。太太这才命人捧了个紫檀扁盒上来。左右退下,太太只留高氏子肜二人,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三张纸,和尚在太太的事宜下取了出来细看,又闭了眼睛沉吟一会儿才睁眼道:“此三人怕都是血亲吧。”指出两张言为父子,另一个为长者的兄弟,太太忙满口倒是,怎么会不是呢,就是贾赦等三人的八字嘛。
和尚又闭口看了半天,才指着贾赦那张道,此八字应该富贵一生,仕途通达,子女繁茂,只是命中多有桃花,往往物极必反,桃花多了恐有妨碍,桃花争艳也会妨碍富贵。太太听了,又联想着贾赦内院的一些糟心事,点头称是。高氏倒是面露喜色。
和尚又说父子该一起对照,所以跳过贾政的,先看贾瑚。和尚一脸严肃,倒把太太大奶奶下了一跳,忙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和尚才道有些话恐太太见怪,太太忙到不妨事,直言便罢。空空大师才接着道,这个八字有点轻,恐是身体过于富贵,天年有些困难。高氏马上就眼有泪意,太太也一脸悲色,忙问有否破解之法。和尚才道,命格中还有些玄机,只是现在时候未到看不出来,说不准以后就有了变故,还请各位多加小心照看。这命格中还有一个亲弟来扶持,两三年中必到,只是恐怕这弟弟对母亲身体有些损伤,还望仔细小心,万事不可多费心血,小心保养为上。这下把太太高氏说得一楞一楞,高氏更是满脸纠结。
接着就轮到贾政的了,和尚看了连声称奇。太太忙问何故,和尚才道,这命格颇为奇特,应是有一番大作为的,少小就峥嵘毕露,势不可挡。太太想起贾政少时的一番作为,现在年纪轻轻就已做到五品朝官,不由暗暗赞同。没成想和尚话锋一转,又连称可惜。太太紧张,连问缘故,没想到引出了下面这样一番话。
PS:
昨天我生日,光顾着开心了,没有事先请假,在此赔礼道歉。这章是补昨天的。明天照旧哈。
正文 37 探花
原来,和尚的那番话是这样的,人无完人,上天都是公平的,若果一个地方让人圆/满了,毕在另一处有些小妨碍,不然,这人就难以在世上长久。此命格日后是有大作为的,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信手拈来。只是稍有孤寂,命中注定不可犯桃花,不然有大妨碍。与妻宫略有伤,不可早有子女,再有一两年子女才能避祸。
太太忙问此话详解。和尚推脱了半晌,才言道,这命格原不能有桃花,孤寂一生,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往往留有转机,认为孤寂一生也太过可怜了,留了一丝红线,但相应的代价就是不可早有子女,不然就这孩子就都站不住以抵这孤寂之命。且因只留一丝红线,如若纳有妾室之流,恐怕有天年之伤,若妾室再留下子女,那就是讨债的。
太太听了目瞪口呆,倒是高氏机灵,忙问破解之法。和尚言道,破解之法也是有的,只怕太太舍不得,只要将这第二个嫡子满月就舍到方外,剃度出家,以圆这孤寂之意,就可无碍了。
太太气了个仰倒,哪有为了那些个反倒伤了正妻嫡子的理?当下打起精神谢了和尚,为了贾瑚的身子,高氏也是闷闷的。这几个女主子都有些恹恹的,子肜也只好面子上作出些来。于是一家子算得上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了来太太把这些说与代善,代善虽不喜鬼神之说,但现在这样言之灼灼,却也不好斥之荒唐,也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了。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有人算计他们,但这些都是后院之事,一点也不涉及朝堂,也与外人丝毫无关。若说是后院女人生事,却看不出有谁能有这样大的手笔。这和尚看着就是个不简单的,那些传闻也是真有其事的。不过,还是查查吧。赦儿经常在宫中,休沐日才能回来,这是就交给政儿吧。
不过现在且先姑妄听之。贾赦好办,房中女人也有几个了,以后注意就行了。贾政这边却是难办,先不说别的,这万一早生个孩子,真灵验了,一大家子都伤心。所以只能让他多注意点,子肜这边也小心。先把精力放在功业上,别的先缓一缓。妾室什么的,没有就没有巴,看着政儿也不是喜好女色的,和子肜也很恩爱,那就先这样吧,只要子肜以后生了儿子留了后就行了。而贾瑚这儿根本是不能办,除了小心照料根本是想不出其他法了,再就是多做些善事为其祈福了。
先不说自有老爷太太关照贾赦贾政,太太也打发管事婆子严令下去,阖府丫鬟小心服侍,仔细规矩,若有些什么行事不规矩的,勾引主子的,一律发卖。自此,贾政子肜总算清静了。至于老爷交待的事,哪有查得出不是的?子肜也担心,这找人假扮的和尚,又见了内眷,万一以后嚷嚷出来,牵涉可不小,还不只是他们一家内眷啊。贾政却让子肜放心。这可不是外面找的人,是贾政从云南调过来的核心护卫,此边事一了,还回南边,况且这事就他一人知道,护卫首领也只知派了一人,至于这人到哪里去干什么,也不知道,贾政的保密条例不是吃素的。而那些京中传言,也已经不知转了多少个弯,根本无迹可查。
日子是太平了。贾瑚还是经常生病,子肜是能帮就帮,但是高氏把个贾瑚看得太紧,子肜也不能做什么,况且贾瑚还真是先天的脏器毛病,怕是放在现代都没什么办法。老爷太太也看开了,只叫小心伺候,也让大奶奶身体保重,叫子肜帮着管家。
子肜这些年的做派倒是给老太太留了个老实木纳,少言少语的印象。况且她还是二房的奶奶,太能干了引人防备,万一再挑唆个兄弟不和,或是太太有了什么看法,就不太好了。所以只能不显山不显水的开始动作。几房陪房,经贾政考查是能用的,都已不声不响的安插了,不是什么引人注意的位置,但却又是时刻可以关注要害事务的,比如门房,再比如车马驴架,货物搬运,再还有一些小的在前院后院做些个传个话跑个腿什么的。身边其他人,看着能收服忠心的,也就收了调教。至于前院后院其他的那些人,子肜这些年也慢慢的摸个门清。
太太却是时常忧心,不为其他,这儿子看看都大了,孙子辈还只有贾瑚一人,身体还是弱的。贾政不能养,贾赦还只有休沐日着家,孙子啊,难啊。贾政子肜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得多在长辈面前彩衣娱亲,多加开解宽慰。
王家也是急了,子肜嫁了过来一直没有动静,虽说当中有个守丧的事,但也过去有些时日了,这万一有些什么事。。。。。。这丫头也真是,那些个陪嫁丫鬟都是不错的,况且其老子娘也都撰在张夫人手里,怎么就不知道动脑筋呢。于是乘有一日子肜回家探亲,娘俩说这些悄悄话,子肜忙把和尚那日的话细细诉来,张夫人才知道原委,当下心中大定,转念一想又为子肜担心,子肜忙道不妨,只要子嗣稍晚一些就可,况自己是开药店的,用的药都是好的,不伤身子。自己也小心着呢。再有个一两年的,等贾政二十二岁上下,就不妨事了。张夫人哪还有不满意的,况且没有妾侍通房在面前糟心,子肜必定舒畅,只要公公婆婆面前小心服侍就好。
幸福就在于悠闲平静的生活中。老太太服满除服时子肜就满了十八,虽说是虚岁,但子肜也满足了,况她也看着贾政不忍心,哪有夫妻俩只做手工的理儿,就是自己有时候也是想的。于是就如鱼得水,契合美满。自成亲以来,俩人的外屋就不留守夜的人,于是更加便宜。贾政不是毛头小伙,子肜也不是刻板的古代闺秀,上一辈子年轻时夫妻是时常分隔,后来是俩人年纪大了对这些没太大的需求,真真不如现在这样年轻恩爱,同起同卧,况且实战理论经验都很丰富,时不时还来点小情趣,哪怕是那个陪嫁压箱底的,也被子肜贾政两人翻了出来,在实战中添加点小趣味。后来又解决了妾侍之忧,更是如意。太太还担心这和尚所说不可早有子嗣之话,有时隐隐说着,还寻些避子汤药交与子肜。确哪想到这本就是子肜为了优生弄出来的话,而且说到避孕知识,恐怕子肜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日子过得倒也快。转眼贾政子肜就来这个世上十五年了,又到三月初一,子肜也已二十了,他俩成亲也四年有余了。这个生辰,贾政说要好好给子肜庆贺,给子肜拦了,媳妇过生辰挂在嘴上怕是要惹人有意见,况且操办生辰也是个累的,这些年子肜在娘家婆家操办的够多了,真是嫌麻烦,那些个热闹也不是她爱的,也不爱听那些戏。她也不像其他媳妇,要么管家忙得慌,要么就是闲得慌,又要在长辈夫婿面前争宠什么的,只希望过生辰松散松散,也操办的热闹些挣个面子上的体体面面。子肜只是帮着管家,又不想挣个出头,回了榴院就理了外面一摊子生意,又和贾政什么事都有商有量,日子躲清闲还来不及,哪有往人眼皮子下凑的。于是夫妻俩商量着躲屋里过。
这晚上,服侍了上人用完饭,子肜就回屋了。贾政先她一步到了,今天为了让子肜成个现成,所以事都是贾政一手操办。亲自着小厨房捡子肜爱的小菜点心弄了几个,又到外面酒楼弄了些他平时觉得上好的菜色,在屋里点了蜡烛,真正的烛光晚餐新鲜出炉。贾政又在屋角放了架古琴,亲自演绎了古代版的生辰快乐歌,怪异的琴声倒真把子肜逗乐了。贾政的生日礼物也特别,是贾政亲手为子肜所画的素描,这个费了些功夫,足见一片心意。吃吃菜,品品味,说这着外面的菜哪些不错,还可以怎么改良,还时不时地为对方夹点自己觉得不错的,一如以往上千上万的日子那么自如。酒是没有喝,以水代替,加了点纯自然手工加工的果汁,早在年初,俩人就禁了酒,练武这事贾政就一直没放下,也不用刻意去锻炼了。避子药什么的子肜本就不常服用,现在更是停了,再小心个一两个月,就可以放心大胆的造人了。想到这里,贾政心情更是不错,兴致也高昂,于是这饭吃着吃着就换了地方,内容也变了,由吃饭渐渐变成吃人。
等次日,贾政早起去了前院校场。子肜也起了身,别说子肜,就这着榴院的下人作息时间也早就随了贾政,除了换班守夜护卫看门的,其他人都早睡早起的。当伺候的人进了来服侍梳洗,子肜吩咐用水洗澡,在打趣的眼光下,纵然是子肜这样的老脸皮也禁不住红了。
这年是大比之年,从去年秋闱过后外面就开始热闹了,陆续有赶考的举子进京,也有一些到处打点走动的。荣府也有人投帖子,也都由贾政打了太极。只是在坊间有才名的举子中,贾政听见了个熟名,等到殿试过后,果然得中探花。
正文 38 定亲
新科探花,姓林名海,表字如海。出身虽系世禄之家,却也是书香之族。后族丁日渐稀少,到他这里更是独枝了
这个人名一进贾政的耳朵,贾政就告诉了子肜。俩人一路关注,这如海果中探花。只是想着这有可能是将来的妹夫,俩人还是有所怀疑的。这如海虽是少年才子,但也已经年有二十三,而贾敏现才十又有三,怎么看也和林如海岁数上差得有些大,再者古时二十三还能未成亲?续弦,怕是身份不当吧。看来是蝴蝶了吧?
贾政夫妻俩还在感叹蝴蝶效应,老爷那边传来话了,说是如海亲言还未曾娶亲,老爷曾与其交谈,觉得其学问尚好,为人也进退得当,谈吐机敏,老爷甚喜,因贾赦在宫中不得闲,着贾政细细寻访,也暗中考察其为人,如若是个好的,欲与其结亲。
一边感叹着原著力量,贾政一边着人细查。一如原著,“原来这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侯,今到如海,业经五世。只可惜这林家支庶不盛,子女有限,虽有几门,却与如海俱是堂族而已,没甚亲支嫡派的。”还有就是书尚未有的,如海自幼素有才名,却在科举之上稍有不顺,第一次秋闱就不中,遂发下宏愿,只等高中才言亲事,哪知后又父亲病重亡故,母亲伤心过重也跟着去了,于是结庐守孝,耽搁至今。为人不错,也知应变,不是那种只知死读书的迂腐书生。家产颇丰,只因其一心读书做学问,所以并不亲自料理,家中只有几个通房妾室打点其衣食,还有父母留下的忠心家仆打理一应俗务。贾政手下的人自是能干的,这份东西颇为翔实。贾政也与如海见过一次,攀谈下来甚为投契。
代善点头言善,但太太却有些不愿意,且不说这二人岁数上有些相差,这家中父母双亡,嫁过去虽不用侍奉长辈,但有事时也没个年长的挑大梁,这二人年纪都不大,贾敏更是幼小,怕是压不住事,而且族中凋零,连个帮衬的都没有。代善却言太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如海看来是个有才干的,将来怕是有大出息,家中有恒产,以后衣食无忧,家中人口简单,以后会生活相对简单不会太费心费力,再者家中无长者依靠族中无人帮衬,那正好贾府给他们靠,这以后还怕女婿待女儿不好?反观贾敏,自幼宠爱,是个大家闺秀,腹有才华,懂理有度,却也有些天真,如真嫁去大家族,生活必不简单,代善不想让其过太太刚刚进贾府的那种日子。太太听了半晌无话,然后就同意了。
代善着手寻人探如海心意,开始为结亲计划不提,子肜这边却有些糊涂。她还记得原著上的一些话,贾敏新丧,如海劝黛玉进京曾言:“汝父年将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汝多病,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今依傍外祖母及舅氏姐妹,正好减我顾盼之忧,何反云不往?”按这个推测,那时如海至少四十五,黛玉六岁,那么如海三十九岁生的黛玉,宝玉比黛玉大一岁,自己比如海小三岁,那么就是自己三十五岁宝玉出生,这也有点岁数太大了吧?不符合优生啊。记得有人算过好像王夫人三十左右生的宝玉,那这五岁哪里去了?如果真的三十左右的宝玉,那黛玉是不是也早出世五年?如若真的早出生了,那还会不会六岁丧母?如果。。。。。。那是不是贾敏就少活了五年?这到底该怎么好?乱了乱了,全乱了,子肜一脑门子的官司。
等贾政一回来,子肜就拉着贾政说这个。贾政倒也豁达,说为这些没影子的事操心真真杞人忧天,现在是他们自己在过日子,哪有按原著日程表的?且不说别的,这贾珠不是给他们硬顶着还没造出来不是?赵姨娘没影了,那探春贾环估计也没影了。这天地早就变了,有工夫操心这个,还不如和他多用用功,早点造个小人出来玩玩。话未说完,人就腻了上来。
如海这边此次得中探花,已全心愿,倒是准备成家的事宜了。代善这边找人探其心意,如海又私底下烦劳管家婆子打听一番,除了大姑娘年岁小些,人品相貌顶尖儿的,自幼习得诗书,婚后也不会没话说。于是两下里就说定了,放了文定,来年九月就成亲,等大姑娘及笄圆房。于是一桩在子肜眼中看起来是老少配的婚姻就这样定了下来。这十三岁的贾敏也就开始忙碌的做起嫁衣来。
今年天热得早,才刚到六月里就酷热了起来。这大奶奶晌午伺候了太太用饭,回房时就热得昏了过去。急忙请医问疾,太医却是恭喜连连,虽有些热着了,却不是主因,这大奶奶已有身孕一月有余,所以有些子体虚,这一热就晕了过去。现没什么大碍,不用开药,而且坐胎时日还短恐药石有伤。只要静静的躺上几日,拣那温平之物吃用,就可以了。太太听了大喜,封了一个厚厚的赏封给太医,找人仔细送其回去。这边又关照高氏静养,有什么相吃的想喝的尽管道来,这几日先用些平和之物,其他的等以后问了太医再说,只要不是太医吩咐忌口的,只管说了来,府里有的尽管用,府里没有的太太自找人去寻了来。
太太又打发人想办法给贾赦传了信,忽又想到和尚的话,忙给东院的丫鬟婆子训了话,交代仔细服侍,又敲打了一遍那些姬妾通房,还是不放心,又拨了身边俩个经年的老嬷嬷过去照看。回头还免了高氏管家的事务,也不用晨昏定省、跟前立规矩,让她只管养着。高氏自己也明白,当时她也在场,听得真真的,于是自己更加小心。
高氏不用管家了,这事就落到了子肜身上。子肜操办着,也没觉得特别费劲,按着府里历来的章程就好,子肜这时候只是临时管家,大事还是太太做主,也就没想着去腐存菁。只是等尽心尽力的操办完七月半的祭祀才觉得人有些累了,歇了几日竟然还是困乏不堪,人也没什么胃口,又想着月信已是过了日子,自己一诊脉,只觉得手下脉如滚珠,竟然是喜脉,只是时日还浅,才一月不到。
等晚上告诉了贾政,贾政高兴得眉毛都跳舞了。子肜原想着等再过几日脉搏明显了再告诉太太,贾政没同意,马上就要忙着中秋这档子事,这是个大节,事务肯定较多,这万一要是忙坏了,他找谁哭去?贾政当下让白鹿去请太医,自己去回了太太说是子肜不舒服,吃不下东西,已经去请太医了。太太没说什么,只吩咐仔细看着,心下倒是有点埋怨子肜不经事,才忙了个七月半就不行了。等到回说太医看了,说是喜脉,只是时日尚浅,不太明显,等过个十日再来诊看。太太高兴得坐不住了,直觉认为就是怀上了。当下过来探视,一连串的吩咐,又是送吃食又是送补药,让子肜好生歇着,万事别理,免了规矩管家等一应事务,又敲打了身边人好生服侍,最后还嘱咐贾政不许闹着子肜,也不可惹她生气云云。只等太太回了屋还笑得合不拢口,直念叨着“双喜临门双喜临门”的。
次日起,太太亲自管家,还抓着大姑娘搭把手,也好让她练练手,毕竟大姑娘明年就要出嫁,到时候就是当家主母,没两把刷子不行啊。
等得十日,再次请了太医,总算是诊得明白,二奶奶确实有了,已一月有余,产期就是明年四月里的事。二奶奶素来身子底子好,只要照顾得当,万事小心,应该一切顺利。
老爷大爷都得到了消息,阖府上下喜气洋洋,真是双喜临门啊,如果再算上大姑娘的亲事,那就是三喜临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