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听了,也没觉得不妥,点了点头,就让人自去。
林靖却忙出声,叫住了秦可卿,“侄媳妇请稍等,”说完,又为这句侄媳妇稍窘。贾蔷看出了林靖微微的窘样,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倒是那秦可卿像是怕林靖着恼,瞪了眼贾蔷,返身对林靖福了福,道:“林表叔有何吩咐?”
林靖整了整脸色,问道:“你才刚说要去见琏二嫂子,二嫂就在前头?”
秦可卿弯了弯眉眼,确实是副可人的样子,柔声道:“正是。”心中暗自琢磨林靖话里未尽的意思,恍然明白,道:“二婶子带着几位姑妈就在前头的飞翠榭乐呵着呢,我才刚出来的时候,听着姑妈们说是要联句。先前还让我找了套花神签子出来,想来还要行个酒令。表叔也过去热闹热闹?”
秦可卿确实猜对了林靖话外的意思,但只是一半。她是要打听那几位贾姑娘和宝钗的去向,可为的只是避开,她虽不怕人缠上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她还想着将来一定要和这两府撕撸开呢。
此时,林靖也笑得分外温柔。竟让那几位见惯美色的也稍稍失了神,待回转过来,只听见林靖的声音在说,“。。。。。。姑娘们玩得开心就好,我就不过去了,省得拘束了姑娘们。只是麻烦侄媳妇给带句话给我妹妹,听着这个‘榭’,想是靠着水边,现在天气虽然热了,可也不能尽贪着凉快。着了水气,姑娘们玩闹联句虽然热闹,但也不可太过费心血。多思伤了精神,酒虽好,只是年纪还小不可多饮,吃茶叶不可太多,免得睡不安神。。。。。。”
“扑哧”。贾蔷又忍不住了,“这哪是一句话,这可是一车子话了,都赶上宝二叔了。”
这回秦可卿没有瞪他,也是笑了,看着林靖好似有点儿尴尬。忙解围道:“都知道林表叔是疼爱妹妹,如今看着,让我巴望着也从哪儿变一个这样的哥哥出来。表叔的话。我一定带到。表叔放心,琏二婶子看着她们呢,一定会劝着的。”
林靖拱了拱手,这才转过身,贾蓉度其意。忙又把人往另一处引,贾蔷自然跟上了。走了几步。才隐隐听见什么“四姑娘好福气”这类低声地话,也有的在奉承秦可卿,“奶奶您也是福气好的”,偷偷看了眼贾蓉,果然,面色已经变了。
如今这走来,虽是多了个人,反而却比刚刚话少了。林靖虽觉得这貌似有点儿古怪,可,这又与她何干?只管四处看看,有意思的地方就多停停,看到奇妙处,也想着吟上一首,只是到底不是从小沉浸在这古韵中的,总觉得刻意做出来的,多了点匠气,少了些灵性。
林靖摇摇头,罢了罢了,附庸风雅,自己还真是没这个根骨,只要能把那策论写出味道来了,就行了。
这样走走停停,也是有好长一短时候了,贾蓉倒是担心林靖累坏了,就要劝他回席上去,用点东西,歇歇脚,若是嫌弃那几本戏吵闹,也可以点两个小唱。
林靖哪里是嫌那戏吵闹,她那根本是看不懂,再者也不想去前头虚应那些个人,只是摇头。
贾蔷知道贾蓉担心什么,脑子一转,笑道:“既如此,不若我们去瞧瞧宝叔,也不知他这个醉酒,到底如何了。”想来到了屋子里,也能歇着,若能让这位歇个晌,就更好了,说着话,眼神就瞟了贾蓉那里,忽然别扭了下,又加了一句,“只是到底是嫂子的屋子,我倒是唐突了,不知道蓉儿意下如何。”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贾蓉,不再作声。
贾蓉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个恼色,“一个屋子罢了,难道还是个宝贝?”说着横了贾蔷一眼,只是见那贾蔷的形色,又没再说下去,也那恼色也尽数收了,轻咳了一声,对林靖道:“蔷儿这提议倒是不错,我也正有此意,不知表叔觉得如何?”
其实,林靖也是想看看那秦可卿的屋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要知道,就在那儿,宝玉第一次那啥,嗯,游太虚幻境哈,还有那段描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甚是香艳。
只是碍于礼法,不得说什么,现在贾蓉亲自来请,林靖也就顺势点点头。
当下,贾蓉在前边引着路,贾蔷伴在林靖身边一路行去,快到了,却发现院子里没什么下人。
今日府里宴请,等闲的人派出去忙着差事了,可再怎么着,这院子里总是会留着人的,哪怕是粗使洒扫婆子总归该有的,况刚刚秦可卿还说,安排下了人呢。贾蓉脸上就不好看了。
贾蔷这会儿倒是不跟他寻别扭了,笑着道:“许是宝叔想要清静,把人都打发了也未可知。你也知道,宝叔最看不得那些死鱼眼珠了,没得留着污浊了这院子里的气味儿。”说着,就悄悄地捏了捏贾蓉的手。
贾蓉听了贾蔷的安慰,心里就舒坦了些,脸上也回过脸色,冲着林靖笑说:“倒是让表叔看笑话了。那我们也轻着些,省得惊扰了宝叔。”
林靖只当自己是瞎子,这会儿见对自己说话了,才活过来,也只是笑笑。
贾蓉让跟着的人都留在了外头,只把林靖贾蔷往里让,看来,还真怕宝玉嚷嚷着污浊了味道什么的。
院子里没人,贾蓉就自己打了帘子,让林靖贾蔷进屋。屋子外间也没有人,静悄悄的,林靖有些奇怪。宝玉这个人吧,虽然喜欢乱跑,也不在意身边跟没跟着人,可他身边那些丫鬟服侍他却十分精心,这会儿他有些醉酒,身边那袭人晴雯麝月什么的怎么会不紧巴着?
林靖正疑惑着,就听见里屋传出来一声似泣非泣的声音,正待凝神细听,却又没有了。而正当林靖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又一声呻吟传了出来,有些压抑,想是竭力忍着什么。
贾蓉脸上的神情有了些古怪,僵立在那里,而贾蔷却无声的笑了,比了比里头,做着夸张的嘴形,一字一字无声的说着:“去看看是谁!”说着就推着贾蓉往里走,而他自己还不忘拉着林靖。
等林靖被拉了进去,看清里头的情形,才暗骂了自己一声,马德,自己好歹也不是不知道,怎么那会儿就没想起这事情,这么近距离围观活剧,会不会长针眼啊!啊啊啊,三观呢,节操呢,下限呢,这三兄弟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被自己刚刚蘸着酱醋吃了?不然,为毛现在自己竟然也有些兴兴然?
还有还有,贾蓉贾蔷这两兄弟,明明是两个美少年,怎么这会儿会笑得像个中年猥琐大叔?
屋子内燃着熏香,靠里中间的那张大床上,垂着帐幔,因是天热了,这帐幔是薄纱的,半透明,还只放下了一半,这床上的情形,看得分外分明。
宝玉仰躺着,只着中衣,还算整齐,只是腰上那汗巾子解开了,有一只胳膊伸了进去,透着薄薄的衣料看得出,那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只手在那里动作着。随着那动作,宝玉还时不时地发出先前林靖听见的那种声音。
里床,有个丫鬟,半俯卧在宝玉身上,紧闭着双眼,一只手正在宝玉的那里,另一条胳膊,就搂着宝玉的头。而宝玉此时,并未有像平时那样吃着丫鬟唇上的胭脂,而是正把头凑在那丫鬟的怀里,含着那物儿,舔弄着。
还好还好,还没有上顶级片,现在只是三级。
林靖正想着退出去,却没想到贾蔷突然笑了,“可算是逮着了。”
那只手僵住了,那个头也僵住了,忽然,林靖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林靖也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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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茶今天有些猥琐了,不过,围观党原著中也有,当然,内涵可能不一样,摘自第十五回:
说着,一口吹了灯,满屋漆黑,将智能抱到炕上,就云/雨起来。那智能百般的挣挫不起,又不好叫的,少不得依他了。正在得趣,只见一人进来,将他二人按住,也不则声。二人不知是谁,唬的不敢动一动。只听那人嗤的一声,掌不住笑了,二人听声方知是宝玉。秦钟连忙起来,抱怨道:‘这算什么?‘宝玉笑道:‘你倒不依,咱们就叫喊起来。‘羞的智能趁黑地跑了。宝玉拉了秦钟出来道:‘你可还和我强?‘秦钟笑道:‘好人,你只别嚷的众人知道,你要怎样我都依你。‘宝玉笑道:‘这会子也不用说,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算帐。‘)
正文 072闹酒生事
林靖忽然有种掩面而泣的冲动,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只是,她没想到,比起那几个人来,她简直就是个嫂夫人——弱爆了,就连那丫鬟袭人也比不上。
宝玉只是僵了一会儿,就起身了,还让那丫鬟给他整理衣裳,嘴里却是向贾蓉贾蔷告饶道:“蓉哥儿蔷哥儿,可别嚷嚷了,我倒是没啥,只是舍不得袭人。好歹看着往日咱们要好,别让别人知道了。”说着就又看着林靖,满是讨好。
贾蔷嘻嘻一笑,“咱们两府谁不知道,袭人姑娘,那就是以后的小婶子。”贾蓉也跟着打趣,宝玉只是央告着说好话,而袭人快速整理好两人的衣裳,只是低着头站立在一旁,脸蛋子倒是红红的,却绝没有慌张害怕。
林靖忽然觉得,没道理啊,凭什么自己替他们脸红难为情?遂也肃了肃嗓子,把那些情绪给收了起来。
几人出了内间,叔侄几个在外屋坐了下来,袭人还是跟在宝玉身边服侍着,看得林靖很是佩服,瞧瞧人家这心理素质!
又是好一通厮磨,打趣与反打趣,求饶等等,总算是把这事给遮盖过去,那两兄弟也说了再不提的。宝玉忙让袭人过来给几个人行礼,别人倒还罢了,偏贾蔷性子爱闹,竟然让了半礼,嘴上说着:“可不敢当小婶子的礼。”
林靖厉眼,觉着这袭人有丝得色,转瞬就有不见了,只是讷讷不知如何。宝玉就护上花了,“你还这般打趣她,被那几个听见了,又是一番闹腾。”
贾蓉等素知宝玉身边的丫鬟金贵,听着这般话。也哈哈的笑了。
正说着呢,就见外头进来两个人,一个形容极秀,一个平常些,手里都拿着点东西。那个极好看进来就瞪了宝玉一眼,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另一个也跟着,空出来手,两人就先给林靖贾蓉等行了礼,然后再转过身对宝玉道:
“今儿个厨房里事多人杂。我们怕经了那么些人手你又嫌糟污了,就不错眼的在边上盯着,偏你要的这什么碧荷莲子玉珠汤又是个磨人的。等上着许久才好。倒是熏了我们一身灶上的烟火气。你要是不把这一碗都喝尽了,我跟麝月可都是不依的。”
林靖等这才知道,原来这宝玉想了个这样的由头支开人,看着那一大碗的什么什么汤,虽然碧绿生青。沉浮着几点樱红、玉色的小丸子,煞是好看,可这么一大碗,让宝玉喝尽了?
贾蓉两个就憋着笑看戏。宝玉只是忙着安抚那俏丽丫鬟,“真是对亏了晴雯你们俩了,这可是累了?快快坐下来。我给你们也舀碗汤尝尝。”
那晴雯轻哼了一声,“这哪敢当啊,省得被人说闹腾。”
“噗哈哈哈哈”。贾蓉贾蔷是憋不住了,就连林靖也觉得这小品挺有意思的。
宝玉也不生气,还是嘻嘻笑着。好在晴雯还知道个分寸,只那么一句,接下来倒是尽心服侍着。再也没别的了。
在宁国府里就这么闹了一整天,林靖发现。经了那个事情,贾蓉贾蔷兄弟对自己是更加亲热了,而当事人宝玉那热情,更是没话说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性之间的友情?一起扛过枪,一起女票过女昌,那么私密的事情都搅和着了,所以,才更能贴近?
林靖也没多少功夫寻思这个,接下来的几日,她就一直往府外跑,按着那下的帖,日日拜访那些府上。老太太原还叫宝玉陪着,只是挡不住宝玉的撒娇耍赖,而且这天气也一日热过一日,担心宝玉身子吃不住,也就罢了。
宝玉遂了心,又打着要陪着表弟的旗号,连族里的学堂都请了长假,更是有时间玩闹了,这府里闹着姐姐妹妹,府外又有世交旧友,日子过得甚是如意。若说还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林姑老爷给了表弟那样的差事,害得表弟日日与禄蠹相伴,并不能时时跟着自己一块儿玩乐。这每次叫着玩耍,十停里能有一停,就算不错了。
这一日,林靖实在是推托不得,才又跟宝玉一道,跟那几个世交之子吃酒。席间一扫,也就是上次那几个,只是没有都来罢了。
冯紫英看着林靖,哈哈一笑,“林兄弟今儿个总算是得空了。”虽笑着,只是这面上笑肌拉扯得生硬,眉毛也没有什么动弹。
林靖看着冯紫英,听出这话里的那丝讥意,也拱了拱手,把那丝讥意还了回去,“比不得冯兄好福气,生就一个富贵清闲命。”冯紫英是笑着林靖蝇营狗苟,林靖就指着冯紫英靠着祖上混吃等死。
两人都是聪明人,一句话变知其意,冯紫英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只有那宝玉听不出来,还笑着说:“你们俩也不要互相恭维了,今儿个好不容易凑到了一块儿,就多喝上几杯。”
末了,还冲着冯紫英问道:“今儿个沈世兄怎么没来?”
冯紫英听问,暗里瞪了林靖一眼,才笑着跟宝玉道:“今儿个他又些勾当,想是脱不了身了。”
林靖被瞪得莫名其妙,第一次见面就被这位灌酒,后来也没怎么着他,这位紫英童鞋怎么像是对自己有意见?这是哪里的话?
想了想,没有头绪,林靖也就搁在一边了,她向来不是肯委屈自己的,这些年在林府委屈求全,已经是够可以的了,没得交个朋友也得曲意奉承。若真那样,也不是交朋友了。
不过接下来,冯紫英也没怎么样,倒像是单纯的赌气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上是越见热闹。林靖笑眯眯的看着人玩笑,说话,自己跟着笑着,时不时吃上两筷子,倒也逍遥,很有上一世那种吃饭打屁那种感觉。席上,倒是还有人给林靖敬酒,只是都给冯紫英给挡回去了。每挡一次,就瞪林靖一回,让林靖觉着分外有趣,看这样子,铁定不是这人的本意,所以,才那样冲自己吧?
只是,谁让他关照自己呢?不期然,哪个俊朗的身影外放的气势就跳了出来,想了想,除了他,还真没别的什么人了。
席上不知哪个脑子快,看出了冯紫英替林靖挡酒,就生出捉狭心思,拉着左右一嘀咕,就又来敬林靖的酒。冯紫英就又跳了出来,这回,那人没那么容易退回去松口了,然后就变成了冯紫英三替一,也就是人敬林靖一杯酒,冯紫英得喝三杯才能替了他。
转眼,这两人两杯,冯紫英就六杯下肚了,边上还有一位呢。林靖看着不好,这哪里是给她敬酒,明明就是要灌醉冯紫英。只是,人家替自己受过,自己不能真那样干看着,遂也,林靖也跳出来,厚皮耍赖,说是人欺负她年纪小云云,宝玉也帮着起哄,好说歹说,那几位才摸摸鼻子,冲着冯紫英一眨眼,会座儿了。
冯紫英已经有些昏头了,这下才看明白原来是上了人套了,只是这个套,就算看明白了,也还得上。心里有些不平,又是冲林靖一瞪眼。林靖明白受了人好处,先前也冤枉了人家,这会儿哪还会跟刚刚那样,忙换了座挪到冯紫英身边,小心照料着,生怕那人真有个什么。
这下,倒是冯紫英不乐意了,酒喝多了,管不住嘴,还闹起小脾气来了,“我不用你讨好,你也不用记着我的情。你现在是要笑我吧,笑我没有酒量,还是不自量力?起开起开,我看着你就不舒服。”
林靖轻笑一声,“我没讨好你,我也没笑你,我记着你的情,我也记着沈大哥的情。”
冯紫英一愣,头一歪,把眼睁得圆溜溜的,就这么拐着脖子看林靖,嘴里还大着舌头,“你,你怎么知道的?不能啊,难道我刚刚说漏了?”
这样子,还真是憨态可掬,林靖扑嗤笑了,又怕这醉人着恼,忙哄着道:“我瞎蒙的。这里谁人不知道,你冯紫英嘴可是最紧了,而且也是最担得上人托付的,只要答应下了,就一定帮忙做好。冯大哥,你真是这个!”
说着,林靖就翘起了大拇指。
冯紫英哼了一声,手里也比划着大拇指,撅着嘴说到:“哼,我哪担得上那个?我可是个名字女气的,只会欺负小孩儿的。”
得,原来,还真有人嘴巴不紧。冯紫英,就惦记上了这个呢。
林靖眼珠子一转,玩心大起,忙说,“这话谁说的,冯大哥,你告诉我,我去找他理论去。怎么能这样说我冯大哥,冯大哥名字哪来女气?紫,红极至紫,英,英气勃发,这样解释才对吧?”
冯紫英现在的脑子是一根弦,还时不时要掉线,听了林靖这话,半天才琢磨出意思来,“原来,不是你说的。哼,沈淑,你又骗我!”
接下来就形势大逆转,冯紫英拉着林靖,就像是看见了亲兄弟,不住嘴的说着往日那沈淑如何给他当上,就差点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林靖看着冯紫英真醉了,忙嗯啊对付了几句,就要让人上醒酒汤。只是屋子里吵闹,林靖也不想大声嚷嚷,让别人看冯紫英的憨态,就悄悄跟邻座的说了声,出了屋子,找小二吩咐。
只是才出来走了几步,林靖就被人一把拉住,“果然是你!”
正文 073经典老梗
林靖一惊,猛地转过头,只见一张大脸笑着就要凑到她身上了。
这张脸,五官长得还不错,只是现在这样笑着,怎么看怎么猥琐,以前只是微胖的身材,现在已经是肥胖了,还是那么喜欢穿粉色,白瑞的话真是一点都没错,真真是头粉皮猪!
林靖断然拂开那只拉着自己的手,退后半步,整了整衣裳,才开口道:“倒是真巧了,薛公子。”
薛蟠哈哈笑着,也不管林靖的冷淡,“对对,真是太巧了,我一眼望过来,正好看见你出来。虽然有些日子没见到了,可你的背影,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着,就又往前进了一步,道:“前些日子就知道你来京城了,我想着咱们兄弟关系也挺近的,你来了京城,我也要表示一下,就想着请你出来热闹热闹,以后一起乐和,这才是地主之谊。哪想到,几回找你,你都不在。给你下了帖子,你也都说忙。今日可算是给我逮住了。”
林靖当然知道这些,几次薛蟠来找,她不是闪了就是推脱了,可没想到今日这么巧,就给他当面堵住了。只是,就算堵住了,她也不想跟薛蟠多有拉扯,这人的眼神,不正!
看着薛蟠上来一步,林靖又后退一步,道:“倒叫薛公子多惦记了。只是我北上,原是来拜见长辈的,所以也不方便出来找乐子。今日,也是宝玉磨了很久,老太太点头,才出来的。还忘薛公子海涵。”
只是这薛蟠浑人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回头我也让母亲去跟老太太说说,就说我们俩本来关心就好。老太太一定准的。”
发现跟林靖距离又远了,就又要上前。林靖皱了皱眉,这有不是幼儿园过家家,我退后你就上来,就伸手在身前虚推了下,道:“薛公子缓着,我不惯与人这么靠近。”
也不知道这位薛蟠脑子里塞了什么,还是借酒遮脸,“没事,好兄弟。你慢慢改了就行。”边说,还伸出手来,就要握住林靖的手。
林靖见这家伙把外面喝花酒调/戏人的那一套用在自己身上。一股子腻味,哪能让这人得逞?反手一巴掌拍在那猪蹄子上,满脸厌恶地说到:“还请薛公子放尊重些,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一边说,一边又像沾了恶心的东西一般。用另一只手掏出手帕,擦了擦刚刚打人的那只手,就把那手帕扔在了薛蟠的脸上。
哪知这个薛蟠一点儿没动气,还真有股子死缠烂打的性子,好像还有那么股怪癖,这会儿反而嘻嘻笑了。用手接着那块帕子,说道:“好兄弟,好大的脾气。没事儿,我知道你待我不同旁人,有脾气尽管发。”说着,还把那块手帕捏在手里,凑到鼻子尖上深深地闻了闻。做出一脸陶醉的模样。
林靖真被这人这幅无赖的样子恶心到了。她刚刚也是一时急了,忘记了。这把手帕手套这类的扔人脸上,那是上一世表示轻蔑的动作,在欧洲,特别是法国,那就是约战。可是,在这儿碰上薛蟠这人物,竟成了这样的。
正想着就是撕破脸凑他一顿,也不能被这样恶心,林靖就拔腿要使劲儿揣这只粉皮猪。可正在这时候,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捏住了薛蟠的那猪蹄,另一只手拿下那块手帕,嘴里还说着:“小静真是不懂事,不要的东西,那就烧了吧,也省得被畜牲捡去了,白恶心了自己。”
“放手放手放手,嗷嗷,疼疼疼!”薛蟠这时候顾不得别的,只是哇哇叫疼。
可沈淑哪里是这么好相与的,只是捏着那只手腕子,转头对林靖道:“还不让人送盆水来,这沾了脏东西,哪是擦擦,就能擦得掉的?”
要不是这会儿搅进事情中的人是林靖自己,林靖准得笑了,这会儿也就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真的去招呼小二打盆水来。这楼里的小二也是机灵的,虽看着这几个在寻隙,可也知道,相交起来,哪个更不能得罪,就麻利的答应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