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听了,心里猛就一跳,“哪有那么玄虚?哪到这个份上!”
冯紫英却是一扬脖子道:“哼,那是你没领会过那些不要脸的算计。我倒不是说刚刚那姑娘。只是你想啊,若是家里姑娘出去还被个男人送回来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这姑娘还能找到婆家。那人家家里不得死抓住那送人回来的,只要那人家世不是太差,抓住总比没有强。再一个,那可是西宁世子。你大概不知道,这京中有多少人家想要攀附权贵的。”
只是,说着说着,那冯紫英忽然一笑:“不过,依我想,世子大概是才不在乎这些呢。反正世子妃在选呢,至于姬妾,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人家送上去的,那就收呗,反正也不是养不起。”
世子妃皇上选,多一个少一个没关系,送上门的,这字字句句都敲打在林靖的神经上,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嘲笑林靖的犯傻。林靖,你真是想太多了!
冯紫英海在边上喋喋不休,道:“哎,我想起来了,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人家世子扶了你,你怎么就一声干巴巴的谢谢,这跟你平时不像啊?”
林靖见着人没完没了,只能说到:“刚刚吓倒了。”
“啊?”冯紫英没想到这个,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啊!都是我的不是,不该拍你那么一下。这些年在军中,确实有些痞了。”
说着,又皱起了眉,道:“也不知道西宁世子会不会在意这个。不过,虽然听说这人脾气不好,但还是很讲究的。应该不至于吧?要不,我想想谁能搭得上线,赔个软话。人家不在意,那是最好的,若是在意,咱们礼数到了,想来也没事了。”
“要找谁搭什么关系?”沈淑听着声音,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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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6旧年琐事
沈淑笑着迎了出来,一边把人往里头让,一边接着话,嘴上的话虽然是应着冯紫英的,眼神却看向了林靖。
林靖往常对这位大哥多有亲近,可这会儿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好不容易努力不在脸上露出什么来,可也没什么心思说太多的话,只是笑着叫了声大哥,踏进了包厢,把说话的任务交给了冯紫英。
而冯紫英本就要找沈淑商量着事情,忙嘀嘀哆哆的把事情说了遍。说完,砸了下嘴,忽又道:“那位怎么不在西山待着,跑这儿来了?”说着,忽又八卦的拉着林靖道:“哎,你不知道吧,如今那位也是在军中呢。说起来,还是个稀奇事情。也就是去年吧,你刚离开京中那会儿,那位就到了西山大营做了校尉。”
“也不知道是那位殿下是怎么折腾了,竟然让圣上这样。要知道之前他在京中搅风搅雨的,两位圣人都睁眼闭眼的,可这回,啧啧,估摸是闯了大祸了。”
林靖心中听了焦急,金铮去了西山大营她早就知道,可她原以为是那人自己求的,现在听着不像啊!心中一急,在好友面前也顾不得遮掩,“知道大概是什么事情不?要不要紧?”
冯紫英撇了撇嘴,道:“刚开始大伙儿都以为这人搞砸了,这下是失了圣心了,还有人跟着看笑话。可,咳,你猜怎么说,圣上除了把人扔到了西山,也没有再说什么,瞧瞧,这都一年多了,当初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传出半分来。你啊,就品品这里头的味儿吧。”
林靖现在哪里还品得出味儿来。只问道:“圣眷依旧?”
看着冯紫英一脸当然的点点头,林靖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虽然,金铮说的并不多,但林靖感觉得到,他跟西宁郡王的关系并不融洽。想想也是就算背后有什么外人不可知的,或者是见鬼的情非得以,或者是帝王的质子之术,西宁郡王全家都在西边,只把一个年幼的孩子扔在京中,无人教管。也无人庇佑,感情能好到哪里去?
这样的金铮已经没有父亲庇护,若再是了皇上的爱护——哪怕这爱护也是掺了水份的。总不是个好事啊!
包厢内并没有小二在伺候着,沈淑见这两日人一个说的起劲,一个听得仔细,也就不插话。等冯紫英说完了,林靖面色缓了。沈淑才端起酒壶给各人都撒了一遍,举杯示意,先干为敬,又让了一遍,才说:“说道这位世子殿下,我倒是还知道个事情。外头是没人知道的。”说着一干杯,也不管别人如何,只是吃菜。把两人吊在那儿。
男人有时候八卦起来,比女人也差不了什么,所以说,其实八卦是不分性别的。冯紫英挠了挠头,就给沈淑斟酒。见沈淑慢悠悠的喝了,才眼巴巴叫了声大哥。
林靖也不知道该听。还是不该听,只是坐在那儿慢慢吃着菜,却一点儿不知道吃到嘴里的是个什么味道。
沈淑提这个头,就是要说的,享受了冯紫英的殷勤,才道:“听闻,其实圣上让那位去西山大营,原有禁闭思过之意,原说是一年的。可你道为何如今那人还在那儿?”
冯紫英马上配合的问道:“为何?”说着,还不耽误手上功夫,又给沈淑斟了杯酒。
沈淑夺过酒壶,也给冯紫英满上,示意冯紫英干了,而后又倒了一杯,直到三杯后,才扔开酒壶,像说书似的说道:“去年冬,那位闯营不归,跑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冯紫英也楞了。在军营的都知道,除非休沐、假期或者是其他任务,一般都得宿在军营,哪怕是放假什么的,假日一过,也得归营。那人就那么大胆子,竟然外出不归,还是闯营外出?
沈淑一摇头,表示不知道,继续道:“圣上派人去追,而那人,又正好被身边的侍卫打昏往回带,不然,哪里追得到?而后,这人吃了一百军棍,人都半死了,据说醒来还不老实,又被关了两个月的黑帐,只等老实了才放出来的。所以,这西山大营啊,也不知道他要待到什么时候了。当初,圣上派的是善扑营的人去追人。”说着,点了点自己。
冯紫英作着恍然大悟状,而林靖,心却是一抽一抽的疼,去年冬,闯营不归,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冯紫英忽然道:“那这么说,大哥,你抓过他,你算是跟他认识了?”
沈淑哈哈大笑,“认识,怎么不认识,你们才不是也认识了?”说着摇摇头,笑道:“这人确实傲,却也不是不分是非的。才刚那事,还真没必要放在心上。那日我奉皇命,后来与他相见,也并不见他对我有多大的怒气。哦,对了,前些日子,随驾去了西山大营,他还提出跟我比试一场,结果,我赢了,那个彩头还是个好东西。他也给的爽快,并没有多说什么。”说着,笑着看了林靖一眼。
只一眼,却见林靖神色恹恹的,忙又问林靖如何了。
林靖心中虽难受,却又不好表示出来,只能抑制住,忙道无事。沈淑以为他不愿听这些别人的闲话,就转了个话题,说起了其他的。
林靖见他们不再说金铮的事情,心中有些失落,却更是松了一口气。越是知道得多,就觉得越是想念他,可此种纠缠,又是明明无果,怎么可以如此的提不起,又放不下?惟有不听,慢慢的才能不想,进而心死吧?
林靖强打精神,许是她做戏的本事大,这顿酒,倒也吃得其乐融融。
席间,沈淑倒是向林靖赔了礼了,说是没想到这次侍卫的事情,搞出这样的花头,又郑重谢过了冯紫英。这话一说,就让林靖冯紫英两人叫不干了。林靖道,本是她的事情,沈大哥原是帮忙的,其中有人使坏,怎么怪得到沈大哥?冯紫英也道,他们三个是好兄弟,兄弟有事都得帮忙,又怎么能让沈淑谢自己?
沈淑自罚三杯,算是说错话了,三人哈哈一笑,也就过了。只是,沈淑还是把自己打听来的事情说了,说是,好像先是贾贤德妃娘娘据说高兴提了林靖的事情,而后这吴贵妃娘娘才插手了。
冯紫英听得直皱眉,就说着这吴贵妃实在是过分,吴家也太肆无忌惮。倒是林靖笑着说道,又岂知不是那贾妃过分?说的冯紫英一愣。
林靖叹了声气,道:“我这话说了好多遍了,都说这勋贵人家荣耀,可也得知情识趣。早年八公随太祖打江山,积下过命交情,可有时候太抱做一团,也未必是个好事,特别是如今这样,这都已经传下好几代了,这几家有几个又是走正途的?当初圣上未继位时,这几家又是怎么个情形的?”
冯紫英也默了默,叹了口气道:“这事,由不得我。我跟我家老爷早已说过,所以我家老爷只让我待在军营里头,这几年,也别想着出来。”
眼见气氛不好了,林靖忙又转换话头,说起了今年的夏选,而那两个也配合着,东拉西扯的,说了几家人家的八卦,又是朝中趣闻,才把这劲儿混过去。
这一席酒,吃得日头偏西。席间,冯紫英还觉得不尽兴,还让找了唱小曲儿的,又张罗要找那出酒局子花娘,最后还是被沈淑灌了个酒饱才消停。
林靖告别了热闹,一路被簇拥着回了府,脸上好像还是带着笑,只等回到了房中,让碧草给备了水,泡在水中,才长长地叹了声气。
碧草看着大爷如此,心中也暗叹了一声,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只等林靖放松了以后出来,询问家里有什么事情后,碧草才说道:
“其他倒也罢了,只有两件要让大爷您拿主意。今儿个您才出去,宁国府就送了帖子过来,说是要请大爷跟姑娘后日过去玩玩。说是他们府上今年荷花早发,往年要六月才开的,今年这时候就有嫩荷了。想来大爷姑娘爱看。他们那处活水,往日大爷也喜欢的。大爷若是身上别的事能推了,就请赏个脸。还说,若大爷实在是不得空,万请让姑娘过去乐乐。再有就是几位姑娘都去呢,想着咱们家姑娘也改去乐乐聚聚。”
林靖一听就笑了,昨天的那话儿来了,眼睛也不睁开,就道:“找人去问问姑娘,若姑娘有兴致,就让她去玩玩,哪怕是跟姐妹们说说话也是好的,年轻姑娘家,也别老闷在屋子里。”
碧草听了有些惊讶,大爷不是不喜欢姑娘跟那两府里的人来往的吗,这是怎么了?“大爷,您这是?”
林靖笑着拍了拍手,道:“去吧,就让人跟姑娘这样说。别让人以为咱们拘着姑娘了。你是不是想出去走走?若想,也可以跟着姑娘一起过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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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7知名不具
碧草摇了摇头,道:“我随着主子。”等服侍好林靖起身出来,碧草才出去让个婆子去*馆传话。
林靖两眼放空,心里冷笑了下,荣国府,还真是不死心啊。
只是娘亲舅大,别说这个社会,就是林靖那后世,娘舅娘舅,还是主家的上宾,吃酒都要坐上席呢。这会儿,女子出嫁,在夫家受了委屈,就要靠娘家兄弟给她撑腰。而那些小孩子若是在家里被欺负了,母亲若做不得主,这娘舅还可以打上门来呢。
舅父舅父,是舅半个父。像现在这样,若是林如海未曾死,讨了继妻,欺负了黛玉,贾赦贾政都可以为黛玉出头,跟林如海要说法,更别说,现在自己只是黛玉的庶兄。若自己与荣国府在黛玉的事情上起了纷争,一时上头,到底哪个说了算,还真委实难决呢。最后,还是要看黛玉的态度呢。
所以,林靖才费尽心机,哪怕是兜了很大的圈子,设下了那样的局,都要让荣国府背上了挪用外甥女嫁妆的名头,成了欺负外甥女的,而自己,又是维护嫡妹,才能立于今日这样的地步,既能远离了荣国府,又能在黛玉的事情上抢到发言权,还捏着荣国府的把柄。
可若在某些事情上,黛玉自己发话要如何,荣国府就可以支持黛玉,自己,也不好硬顶着了。
只是,这样,跟自己又有多大的关系?自己又没想从黛玉身上谋划什么好处,求好求坏,全凭黛玉自己。而自己要跟荣国府远开的意思,相信这几年,有心人都看得出,还有那日跟夏内监说的那些话,相信不久就能传到某些人耳中。所以,也不用再特意多做什么了。
既如此,人家舅舅家要跟外甥女多亲香,自己干啥要拦着?还落不到好名声。至于黛玉的选择,也是她自己的事情。现在,就算她回头跟自己说要嫁给宝玉,自己也绝不拦着,因为自己是不用担心被划成贾系了。
林靖闻了闻自己身上,好像已经没有酒气了,才准备去看林睿。忽然想起,刚刚碧草说是两件事情,这才只是一件呢。好笑地摇了摇头,等着碧草回来。
不一会儿,碧草进来了,林靖就问道:“还有一件呢?”
碧草脸唰的就红了,其实她对现在的身份还是没有习惯。这会儿忙道:“还有就是有人送了个帖子。说是保龄侯史家的,可又不是替保龄侯送的帖子,问他是替谁送的,他又说主子一定知道,再要细问,这人就跑了。只把那帖子留下了。”
碧草说着,就往书桌上把那帖子给寻了出来递给了林靖。
林靖看了看,这上头的字体。倒是好一手魏碑,只是只有形好,却无半点儿神韵,下笔也是软趴趴的,可惜了这魏碑体了。可这样的笔力,就算是柳颜。甚至是簪花小楷,都只能让人摇头。
在听碧草那样说的时候,林靖已经有了答案,这会儿翻开一看,就见是个答谢的意思,下头还知名不具。
林靖摇了摇头,把东西递给了碧草,道:“把这个给烧了。关照门上,日后,史家再不来人也罢了,若再有这样的,别问他什么,也别跟他纠缠,什么东西都不接,什么话都不应。就一样,别搭理。”
碧草吃了一惊,还没见大爷这么绝的呢。林靖拍了下额头,就把今日史大姑娘女扮男装只带了个丫头就出门的事情给说了,“满大街人差不多都看出那是个女儿家,还就只带了个丫头,也不知道怎么这样大的胆子。”只是说着说着,林靖心中倒是一动,生出了个奇异的想法。
碧草听得直抽气,这姑娘家的胆子,可不比自己家主子小,眼珠子一转,推了推林靖道:“那史大姑娘又为什么要些您呢。”
林靖苦笑了一下,“也是我脑子糊涂,看着她那样,心中担心,就说要派人送她回去。却没想想这样冒失的后果。其实,现在想想,就算是担心,暗中让两个人盯着也就罢了,哪需那样啊,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昏了头。后来…”
后来…林靖苦笑了一下,不想说下去了,只是心中想到,自己现在不愿意搭理史湘云,除了怕那些后续麻烦,其实,心中有些不自在吧,因为金铮…
碧草本想追问,可看见林靖这样,也就歇了心思,忙岔开话头,道:“不知道后日,这史大姑娘会不会也去宁国府赏荷?”
林靖听着,心思就是一动。手指在椅把手上点了会儿,道:“那后日,就一起去宁国府玩一玩。你也去,在那些太太奶/奶面前听听她们说些什么。别怕,你不用奉承别人,咱们家没奶/奶,有些话,你也说得。若是不乐意坐了,随便说个什么就回来。只一样,不用委屈自己。”
正说着,就听人报,刚刚去黛玉那儿的人回来了。那嬷嬷说得仔细,“老奴刚跟姑娘一说,姑娘倒是不耐烦地很,说是连日身上犯懒,不想动弹。倒是紫鹃姑娘劝了一回,说是姑娘偶尔也得出外走走,老是待在家里,人家还以为姑娘怎么了呢。再说了那日还有其他姑娘呢,都是一起长大的,看看也好。哪怕是不乐意多待,去了就回,也使得。姑娘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紫鹃姑娘还说,最好能请林嬷嬷一起陪着。姑娘身子弱,身边有个年长嬷嬷,大家都好放心。”
林靖哈哈一笑,这紫鹃,倒是越来越懂事了,若真黛玉要嫁给宝玉,紫鹃可就可惜了。遂点头,就这样定了,给宁国府回话,那日都去。
说完事情,林靖等不及就去看睿哥儿了。可到了东厢,里头静悄悄的,原来这小子睡着了。林靖知道小孩儿睡得多,一日睡上七八个时辰那是平常,只是严格按着现代的那些理论,一个半时辰得给睿哥儿喂次奶,夜里稍微可以宽些。喂奶前胸前要擦拭干净,每日必得洗澡。因怕奶娘吃不消,累了会没奶饿着睿哥儿,还特意找了两个奶娘。想到听说宝玉有四个奶娘,现在自己看来,还真不嫌多。
林靖站在抗边看着,睿哥儿睡得很实,脸上红扑扑的,平时乌溜溜的圆眼睛,这会儿紧闭着,眼皮底下,眼珠子间或还会转动,睫毛长长翘翘的,黑褐色,林靖知道,在阳光下,会变得金黄,跟记忆中的某人很像。两只小肉窝窝手这会儿捏着小拳头,投降似的举在了头的两边,这让林靖连连摇头。要知道,某人可是有不认输的性格,怎么会做出这样投降状呢?
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会不会做梦,大概会吧?而且会是美梦,看看,这小子忽然嘴角上翘,笑了起来,半张的嘴,漏出了红红的舌头和粉嫩的牙龈。怎么这么爱笑呢?就没看见过比睿哥儿更爱笑的孩子。不怎么哭,就是林靖说别抱他让他哭,人家都不哭,只用笑来勾搭人哄他陪他玩。人人都道,那是睿哥儿知道自己福气好,能有大爷这样的父亲。可林靖却常想着,是不是老天觉着他的父母太苦了,所以才让这儿子生得爱笑,让父母宽心。可惜,这一脸的笑,都给了林靖自己了。
林靖忽然摇摇头,又胡思乱想什么呢!真是的,看来是太闲了,都学会这些看闲书落泪听风雨心悲的破毛病了!
正自嘲着,就见睿哥儿睫毛抖动,慢慢的扑扇着,睁开了,那乌溜的圆眼睛还朦胧着,就像是看见了林靖,咯咯儿的一笑,冲着林靖一伸手。不知觉中,林靖就把睿哥儿抱了起来,抱着哄了会儿,才想起来,小坏蛋,又被他勾搭着抱了。
一只手横抱,一只手点点小鼻子,真是让人忍不住地要对你好啊。正想着,身上一热,一股热流浇到自己身上。林靖动也不敢动,深怕打断了。只等那小子蹬着脚啊啊的叫了,林靖才笑骂一声小坏蛋!
叫了奶娘进来换尿片喂奶,林靖也只能回去再换一声衣裳,真是有趣,以前林靖对这些不得恶心死啊,现在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等到了宁国府相请的日子,一家人用了早饭,林靖又写了回字,处理了些杂事,玩了会儿睿哥儿,才嘱咐奶娘在家看好了,若有什么只管让人去宁国府叫自己,才带着黛玉碧草出门了。
林靖骑着马,跟在大车边上,晃晃悠悠地到了荣宁街,还没到宁国府门前,就见一个粉红色的人影冲着自己这边过来了,老远,就听见那人咋咋唬唬的声音。“林兄弟,林兄弟,你可算是来了。珍大哥说你今儿个回来,我看天都不早了,你还没到,还想着要去你府上催你了。可见,咱们俩心有灵犀不是,我才想着要去迎你,你这就到了。快快,大家伙儿可等你老半天了。哎,你儿子呢,可曾也抱来?”说着,就往林靖身边的大车上直瞄。
正文 268非礼勿视
薛蟠一边跟林靖说着话,一边就往林靖身边大车上直瞄。
林靖可不会对薛蟠客气,冷哼了一声,“薛大爷这是往哪儿看呢?”
薛蟠这些年跟林靖打交道,从开始淫/邪之念,慢慢,因有些把柄林靖手中,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有些畏惧,可就算畏惧,还忍不住还要往林靖边上凑。他倒是真来迎林靖,偏又管不住自己眼睛。这会儿见林靖冷了脸,心中一抖,缩了缩脖子,嘿嘿讨好道:
“那什么,我不是看林兄弟你儿子来了没有么。”说着,又是嘿嘿嘿嘿,“上回听蓉儿蔷儿那几个说,你儿子很好玩。我就想着看看,那什么,我还给你儿子准备了见面礼了呢。唉,你也别跟我客套,那什么,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嘛!”
林靖猛地停住,狠瞪了薛蟠一眼。这句话,别人说来倒是没什么,可放薛蟠身上,林靖一想起那袭人宝玉什么,这就绝对不是句好话!
薛蟠原是想要说好话来着,可就这么吃了林靖一瞪,吓得把下面话也给吞了回去,可摸摸头,自己好像没说错啊。一时心里就有些发闷,不过是个小崽子,有什么稀奇,老子也有,只是可惜,不能直说。
薛蟠眼珠子一转,哈哈笑道:“哎我跟你说,去年你回去了,可不知道个秘密。我只同你说啊,宝玉也有了儿子了,如今养我们家呢。那小子,可好玩了,什么时候给你玩玩,别客气!”而且这儿子还是我,哈哈哈哈!
薛蟠这二缺炫耀,真差点儿让林靖一跟头。去年那事情。林靖当然还记得。回来时还有些纳闷,那事到底怎么了,怎么没听见荣国府说呢?现听这薛蟠话,就知道里头事情多了。
“宝玉也有儿子了?怎么没听他说呢?还有荣国府什么人家,怎么会养不起个小孩儿,要你家?胡扯!”林靖貌似不意说了一句,然后离荣国府几丈开外下了马。
“哎,我骗你做什么啊,哎哎!等等我。”林靖越是请描淡写,薛蟠就是抓耳挠腮。看着林靖不信,薛蟠上前就说到:“我家真养着呢。当初那事你是知道,后来。呃。”后来事情,母亲跟妹妹都说,不能说。
可林靖却淡淡地看了薛蟠一眼,那神情分明说着不信,也不理他。把缰绳一扔,关照了跟车边婆子几句,看着车子从另一处驶入,自己就跟着宁国府迎上来下仆,根本不理一边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