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给他们画了路线图,让他们找到这里来的竟然是拖宾,
这大概是一场混乱中收获的唯一好消息了。夏洛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禁不住有点喜形于色。
很好,拖宾没有出事,他没死!
“真的是拖宾?”甫宫嫣然也欣喜之极。
男孩点点头道:“他说他姓拖,只是没告诉我名字。”
“走,先带你去洗把脸吃点东西。”夏洛将简丹交给南宫嫣然照顾,拖着那男孩就想回屋。
“不行,我爷爷还在等我,我得先去找他。”男孩轻轻挣脱她的手。
“啊,我一高兴差点忘了,你快去。”夏洛说着,顺手摸了摸随身的布袋,发现里面还有一个野果,两块肉干,连忙拿出来塞进那孩子手里叮嘱道:“早去早回。”
“嗯。”那男孩想必是饿得惨了,食物到手,两眼放光,可是他刚把肉干递到嘴边,突然又犹豫了,最终没有咬下去,而是将其仔细的藏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这本来是极微小的举动,但是夏洛注意到了,也知道他舍不得吃那食物,是想省给他爷爷,心里不禁泛起一种酸酸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简丹那一阵接一阵的抽泣声里,她想,人与人到底还是不同的,哪怕是孩子,也各有各的独特性格,而这个男孩,很懂事乖巧,与简丹的早慧不同,他是真的成熟。
等到那男孩再次回来,简丹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是一双眼睛红红肿肿的,望向他的目光十分不善,要不是被打了一掌后,她记起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可能就不会干坐在那里瞪眼,又要挑起争端了。
男孩没理会她,只是把他那看上去足有六十来岁的爷爷搀扶到了椅子上坐着,才从容的向众人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林修,这是我爷爷林南生,那位拖叔叔说你们有回去的办法,让我带着爷爷来找你们,不过就这样找上门来实在有点冒昧,希望你们能原谅。”
简易听见这一番话,一张脸涨得通红,差点都快埋到胸前去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懂事,多有教养,再对比一下简丹,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这个当简丹长辈的人,都快被羞得抬不起头了。
先前只是草草叙话,夏洛只追问了拖宾的情况,对这孩子完全不了解,此时见那林南生年纪实在大,而且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坐在那里不说话都一个劲的咳嗽,非常讶然:“你们……一直是两个人在一起?”
这得有多艰难?!
林修沉默了一下,眼圈红了:“不,本来还有我爸爸,可是他……”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下去,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夏洛更是深感抱歉,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惹得林修想起了伤心事,而她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众人心里都不好受,气氛沉默下来,谁知简丹还没受到教训,要不就是觉得那男孩抢了别人对自己的关注,心里的不满实在压不住,她竟然哼了一声出来:“活该!”
“你说什么?”林修眼里的怒火唰一下就燃了起来,瞪着简丹的样子十分可怕,而林南生则是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阵猛咳呛住了话。
简丹看见他仿佛要把自己生吞下去的凶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份了。她不是笨蛋,刚想说点什么话委婉道歉,就被简易又甩了一巴掌。
好了,这下两边脸都红肿对称了。
夏洛和南宫嫣然这次没有劝,觉得她真是欠扁了!小孩子不懂事,说些刻薄无礼话还勉强能够原谅,可是拿别人的丧亲之痛来幸灾乐祸,就让人无法接受了,也许她是该要受到点教训了。
简丹看看满脸都是不赞同之色的夏洛和南宫嫣然,看看气得脸都青掉的简易,再看看凶得吓死人的林修和悲伤之极的林南生,咧了咧嘴,哭了,但这次是无声的哭,她再不敢火上浇油的痛号。
“道歉!立刻给我道歉!”简易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将简丹一把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简丹接二连三遭受打击,已经不敢再反抗了,可是她哭得哽咽,也不是想道歉就立刻就能说出话来的,结果被简易当成无言抗拒,他的手马上又抬了起来。
“简易——”这次南宫嫣然不得不出声阻止了,巴掌太重,打的又是脸,会把小孩子给打坏,夏洛也赶着拽住了他那就要飞出去的巴掌。
这时林修的怒气稍敛,走过去扶起林南生,对着夏洛等人鞠了个躬:“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我和爷爷现在就走。”
走?夏洛大惊失色,这个孩子的自尊心强不是件坏事,可是这一老一小,又渴又饿的,能走到哪里去?但看林修已经转身要跨出门了,来不及劝说,抢先拦住了门,喝道:“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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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尘埃落定
林修看看面前这个似乎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再转头看看自己那咳个不停的爷爷,有点犹豫起来。
少年的想法总是冲动而不计后果的。
如果是他一个人,他绝对不会犹豫,宁愿一辈子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可是现在还有爷爷,他已经生了很久的病,身体越来越差,待在这里,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而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很真诚,就算是别的人
他回头看了看南宫嫣然和简易,他们看上去也是好人,可恶的只有那个小女孩,他该不该为了同一个小女孩计较,而断送了爷爷的生命呢?
“留下来,再过一阵也许就能回去了。”夏洛顺手搀过林南生:“你年纪还这么小,难道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家里还有妈妈吧?你还要上学去呢!”
妈妈这两个字,顿时撞开了林修的心扉,他点点头,松开了搀住林南生的手。
简易见这孩子态度略有松动,当下松了口气,替简丹道了个歉,随后就将简丹带出去了,想私下跟她谈清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有教养的行为,更多的,也是为了避免这两个孩子再次闹出什么化解不开的矛盾。
“洗个手,然后吃点东西。这位是南宫姐姐,她的手艺不错哦。”夏洛一边介绍着,一边打了水来,让林修和林南生洗了洗手脸,结果发现那洗过手脸的一盆子水,黑得像泥浆,不禁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一老一小两人是真的饿极,一路上走来,全靠草根树皮维生,及至看见南宫嫣然端了许多吃的东西出来,又嗅见那香气,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在一阵接一阵的抽搐。不过即便是这样,林修吃得还是很克制,尽量不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尽量慢慢的咀嚼,尽量不吃太多……
他知道自己的爷爷牙不太好使,还特意将葱花炒蛋捡出来搁进林南生的碗里,碟子里的肉捡炖烂带肥的,也挟过去,候着他爷爷吃完饭,再赶紧舀汤,这一顿饭真是忙得他不亦乐乎。
在幸福的成长环境下,孩子懂得照顾人,会让人觉得欣慰,但是在眼下这种环境,却让人觉得心酸。夏洛克制着心里的情绪,见林南生一直咳个不停,便仔细问了问他的病情,最后在莫非房里找出大概对症的咳嗽药,让他服下。
“这药……”林修有点讶异。
夏洛一边倒水,一边笑道:“放心,我虽然不懂得看病,但是这些药是从飞机上找来的,就算不是太对症,应该吃了也没有大碍。
嗯,不过你倒提醒了我,第一次,少吃一点吧,看看情况再说。”
“不,不是……”林修笑了笑:“这药就是我爷爷以前常服的。”
“呃?难道就是从你们的行李中找出来的?”这还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可能吧。”
林修说着接过夏洛手里的药,很熟练的喂给他爷爷。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江纤纤手里拎着一把野果,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不用问,一定是今天又没找见拖宾,她心情不好。
“咦?”她看见林修,愣了愣:“这孩子是谁?”
“他是拖宾找来的。”夏洛笑道。
“拖宾?”江纤纤心里一喜,急道:“他在哪里?”
林修摇了摇头:“他给我们指了路,就离开了。”
“离开?!”江纤纤怒起来:“这个混蛋!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他吗?去哪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他以为我每天这样辛苦的出去找他,感觉很好受吗?真应该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江纤纤很少这么多话,也很少这样气都不喘的骂人,听得林修一愣一愣的,心里有点纳闷,那个姓拖的男人,似乎也喜欢骂人,可是他是好人,为什么这个姐姐一提起他就这样愤怒?是担心吗?
夏洛和南宫嫣然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对望一眼,有点好笑。江纤纤似乎忘啦,拖宾是因为吵架才跑出去的,哪里会知道她成天这样日日夜夜的在寻找呢?若是知道,恐怕第一反应就是掉头往这里跑吧!
“好了,你喝口水,休息一会接着骂。”夏洛递了杯水过去:“好歹知道他安然无恙。我猜,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顺着路走下去,放心吧,没准路上会遇见周正或是莫非,他们会把他带回来的。”
江纤纤一想也是,怒气顿时消了,加上终于有了拖宾的消息,连绷了大半个月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累得直想哭,最后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捧着那水杯发起呆来。
林修和林南正被安排住在云端的房里,他们那少了莫非和拖宾两人,空出来的床位正好够这爷孙两人住。真的决定待下来了,林修没有再展现过他的傲气,而是非常勤快的帮忙做事,去外头拾柴,帮着夏洛裁布,又拿针递线的。
趁着两人独处的机会,夏洛仔细的将这附近的夸族和精灵族的现状向这孩子说了一下,又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例如山林里不要去,那边有老虎出没,最好也不要靠近茉香镇,免得不小心被夸族人一脚踩死。当然,走路的时候要注意脚下,不然有可能不小心踩死精灵。
简丹的闹腾最初就是为了那个精灵,虽然在混乱中被夏洛悄悄放走了,但林修先前也注意到了,因此根本没有怀疑夏洛是在说笑话,很认真的点头记下了。
直到夜半时分,云端才带着一身疲惫回来,没想到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拖宾那张空了很久的床上竟然躺了一个老人和男孩,吃了好大一惊。不过看他们睡得正熟,就没有搅扰,自己悄悄睡下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云端轻轻吁出口气,费了一天的唇舌,总算说动了精灵和夸族长老,让他们勉强同意出借时空镜,那么接下来就没有什么烦难事了,只是等着周正等人回来,然后就离开这里。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发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无论是坠入这个世界,还是费尽千辛万苦的寻找回去原来世界的途经,所有所有的这一切,都像一场巨大而又冗长的梦境。他甚至怀疑会不会现在闭眼睡去,次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
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他终其一生都要在人海里寻寻觅觅的找夏洛了!
云端苦笑了笑,虽然很累,但是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点了昏暗的灯,又寻了纸和笔,像云淡一样,开始记录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一切。也许,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所有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遗漏。
林修翻了个身,被昏暗的灯光给弄醒了。
来到这世界之后,他最初还像以前一样,睡下去就是放炮都吵不醒,可是自从他父亲遭遇了那次野兽的夜袭后,他一直睡得很警醒,此刻是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待看见那个坐在灯下的没见过的人,可能是怕吵醒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堵着点灯光,他又在黑暗中笑了。这人,想必就是夏洛说起过的云端吧。
他正想着,云端听见身后轻微的动静,倒回过头去看了看,欠然一笑:“吵醒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醒了。”林修连忙回答,不过这房里还睡着简易和他爷爷,他怕说太多话会吵醒别人,就躺了回去,向云端笑道:“你早点睡。”
这孩子,好像有点意思。云端看着林修将头埋回被子里,阖上了眼睛,笑了笑,干脆也吹了灯睡下,他的来历明早夏洛自然会说,不用急着追问。
他没想到的是次日他真的知道了林修的来历,但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五六个人,有的是遇上了周正,有的遇上了莫非,还有的是拖宾找到的,让他感觉原先还宽敞的地方一下子就不够住了,而且吃的方面也有困难,他们的确积存了许多食物,可是经不住这么多人吃,而周正他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肯定不会太轻松,光是搭帐篷,找食物就足够忙的了,幸好人多力量大,分工合作一下,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只是,简丹和林修这两个孩子好像成了仇敌,三天两头总会闹出点事来,多半是林修不愿意搭理简丹,简丹偏要挑衅,最后的结果,通常是以简丹完败结束,不过有一次不知为了什么事,两人又闹了起来,最后林修突然说了一句:“你安静的时候比较像天使。”
这是一句实话,林修为了避免扩大矛盾,惹得大人们头痛烦恼,所以隐着后一句“不安静的时候像魔鬼”没说,可是不知简丹是怎么想的,她就像只被戳破的球一样,一下子泄了气,突然安静起来,走开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淡淡的红晕。
从这之后,简丹好像再没闹过,林修当然不会去招惹她,两人倒是相安无事起来,让夏洛很吃惊,有一次无意间跟云端提起,谁知云端邪邪一笑道:“我教的。”
“你教的?”夏洛更吃惊,他不会是为了想打发掉这个年幼的追求者才这么干的吧?
“你想到哪去了?”云端轻轻一拍她的头:“我只是告诉那个孩子,简丹吃软不吃硬,她本性不坏,就是被养得太娇纵了,脾气死倔,跟她硬碰硬是没用的,需要采取迂回战术。”
“是吗?”夏洛没好气的瞪他:“孩子的事你也掺和!”
“夏洛。”云端忽然放低了声音,很温柔的唤了她一声。
“嗯?”夏洛的目光柔缓下来,总不好意思去瞪一个对她说话这样温柔的人吧?
“你笑的时候比较可爱。”
夏洛愣了一下,心里有点甜,又感觉不太好意思,但是片刻后她就黑线的回过神来,手里的笔丢了过去,怒道:“不要拿对付小孩的办法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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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重伤
日子过得有点辛苦,但是想到不久就能回去,那点辛苦也就不算什么了。可是,就是因为有了希望,反倒觉得这一天天度日如年,每天夜里躺在床上,都会在想,这样的日子究竟有没有尽头。
最先归来的是莫非,带着许多草药,可是他说一路上没有遇见过拖宾和周正,也许是方向走岔了,最后他觉得越走越偏,就打道回府了。
江纤纤觉得很失望,当天将自己丢在房里闷了一天,夏洛正想着要去劝,谁知次日她又恢复了原样,只是总低着头,那份伪装出来的坚强,让所有人看了心里都有点难受。
好在这样的情形维持了不到半个月,有一天深夜,众人都被激烈的拍门声吵醒,夏洛点了灯,小心翼翼的跨过那些睡在厅里的人,刚将门打开,就有一个黑影向门内倒了进来。
这是
夏洛连忙撑住那个黑影,仔细一看,是两个人。
周正背着拖宾,门外,还站着一条瘦不啦唧,浑身毛都被泥水粘成团,又脏又可怜的狗。
“怎么回事?”南宫嫣然披着衣服出来,看见夏洛险些撑不住那重量,快被撞倒在地,连忙上前扶了一把,然后看见抬起头来,满脸是血的周正,立刻惊惶失措起来。
“快,拖宾受了重伤,找莫非来!”周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和血,面目变得更加狰狞。
就在这时,听见动静的云端和莫非已经赶了来,莫非立刻上前将趴在周正背上的拖宾小心翼翼的抬了下来,灯光下,只见拖宾的腿上裂了一道极长的口子,像是被什么猛兽撕扯过一样,血肉模糊,当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回来的路上我们被幼虎攻击了。”周正吁出一口气:“好在我身上带了云端给的刀子,还有软糖帮着,要不然这次就回不来了。”
莫非仔细检查伤口:“还好,动脉没有破,可是……”
“他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要赶快止血。”说这话的是站在那里面色苍白的江纤纤,她拿着灯的手都在颤抖,连带的灯光也开始颤,房里的光线忽明忽暗。
云端让那些睡在厅上的幸存者挪到别处去,腾出一张铺位来安置拖宾。
江纤纤木然的站在那边看着莫非取了一堆的药、绷带、清水,小心的替拖宾清洗着伤口。血,到处是血,都是血!入目处一片鲜红,她突然觉得腿有点软,站不住,滑坐到了地上。
拖宾腿上那道狰狞的血口,他布满胡碴的苍白的脸,他紧闭的双眼,干裂的嘴唇,一切一切,都让她有点无力承受。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吵了一架,怎么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房里有人在小声的议论,门外还有狗被忽略掉的低声呜咽,让这一切更虚幻得像个梦境,林修站在很前面,心里震惊更甚,这就是他一个月前看见的那个人?人的生命,真的这样脆弱吗?当时的拖宾虽然一脸的郁气,可还是神采奕奕,不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伤口需要缝合。”莫非抬起头来,望住夏洛:“把你缝衣服的针线借来用一下,再去储存室里找一瓶烈酒,缝合之前需要先消毒。”
“什么?”江纤纤听见这话,不知哪来的力气,腾地站了起来:“拿缝衣服的针线替他缝伤口!”她不允许!天知道那针和线有多粗!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怎么有人可能忍得住那样的痛?
“不缝合伤口很容易感染,而且手头没有工具和药,他会流血流到死。”莫非没有看江纤纤,他的目光一直投注在正在拿棉球沾了水,喂给拖宾的夏洛身上。他知道江纤纤是太过关心,所以乱了,可是这伤势不能再耽搁,拖宾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夏洛领会了莫非目光的含义,站起身来握住江纤纤那冰冷之极的手:“纤纤,不要紧,我的行囊里带了一包针线,那个比较细。
来,你跟我去,帮我找一找。”
这种情况下,还是把江纤纤带开好,不能让她看见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她经受不起。
夏洛又回头,看着站在原地茫然无措的南宫嫣然道:“南宫,你也帮个忙,检查一下周正身上有没有伤。云端——”
云端点了点头:“唔,我知道,我去照看下软糖。”
既然是遇上了幼虎,可能周正和软糖也受了伤,只是没有拖宾这样严重而已,他们不懂什么医术,只能帮着处理小伤口,拖宾这里只能全权交给莫非来处理。
其余的人也忙碌起来,虽然他们与夏洛等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心里都明白,是他们带给了自己回去的希望,而且同处在落难的环境里,心里多少有点患难与共的向心力,每个人都尽量不发出声音和问题去打扰救治,每个人都在尽力的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捡一点柴禾,烧一锅滚汤的热水,煮一点适合病人吃的清淡米粥,铺一张柔软舒适的床……
此刻压力最大的无过于莫非了,天知道他只是个学中医的,很少看见这种血淋淋的场面,要动这种残忍的手术,他甚至没有把握能抢回拖宾的性命,可是他只能咬着牙,替工具消毒,替伤口消毒,咬着牙,狠着心,拿针替拖宾缝合。
昏迷的人受到那种尖锐的,无法忍受的巨痛也会发出尖叫的。
第一针下去,拖宾的身体就在颤抖,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发出了一声很凄厉的惨叫声。听得房里坐立不安的江纤纤一阵发抖,心里的自责更重,要不是夏洛紧拉着她,恐怕她已经冲到外面,阻止莫非再继续手术了。
“马上就马上就好,你冷静一下。”夏洛搂住江纤纤,将自己的双手捂上她的耳朵:“没事的没事的,伤口一定要处理的,他会忍过去的。”
拖宾的确是在忍,忍得快要内伤,虽然清醒过来后看见莫非正在拿针挑起他的肉,没有看见江纤纤,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江纤纤一定在!不就是受了点伤而已吗?虽然头脑发昏,痛得浑身抽搐,可是他还不想在江纤纤面前丢脸!他忍,忍总可以了吧?于是惨叫声一声比一声低,只是那样的闷哼,听得人心里加倍的难受。
云端赶回来,不知从哪找了一团干净的布,往拖宾嘴里一塞:“紧咬了,就当你在生孩子。”
“妈的!”拖宾口齿含糊的骂了一句,瞪着云端想哭又想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会不会说人话啊?什么叫就当在生孩子?!生孩子有这么痛吗?有这么惨吗?不过,他没生过,的确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再说他这个仰卧的姿势,还真TMD有点像在生孩子!
拖宾咬着那布,就像在咬云端,可是再不吭一声了,免得这话传到江纤纤耳朵里,被她笑死!靠,明明发誓这一辈子再不见江纤纤,可是现在还是回来了,虽然是昏迷时身不由己被周正背回来的,可是他到底还是躺在了这里,回头该怎么去面对江纤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