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快来看,那是什么东西?”
“嘿,看上去好奇怪啊!”
“是鱼吗?”
“哪有这么大的鱼啊!”
……
夸休虽然赶着去见云端他们,但是毕竟年纪小,好奇心重,听到这一阵议论,连忙回转身来,奔过去看伙伴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岸边被拨开的草丛里有东西在闪闪发亮,靠近前才发现那东西是金属做的,一头泡在水里,另一头搭在湖岸上,看上去有点像鱼,又有点像鸟,说不出的怪异。
“抬上来看看!”夸嫄的弟弟夸聚是这群孩子里年岁最大,也是长得最高壮的一个,一向都是孩子王,理所当然的下了命令。
两个孩子近前去抬,但是那东西好像极沉,他们使了半天力,没抬起来。
“都上去!”夸聚说着就开始挽袖子。
一群孩童一拥而上,将那东西拖到了岸上。夸伊在树后探着头望去,见那东西差不多有成人般大小,若说是鱼,也的确太大了些。
“这到底是什么啊?”夸聚说着,屈起手指在那东西上面敲了敲,迟疑道:“好像是铁?”
“泡在水里没有生锈啊!”夸休把堆堵在那东西表层上面的水草拔开,发现侧面有扇能探进一只手的小门,但是那门上堵着一尾早已死透干瘪的鱼,被太阳晒得死硬,竟然没有腐烂。
“喂,这鱼还能吃吗?”夸聚家里也穷,看到鱼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最好不要吃。”夸休皱起眉头,将鱼从那门上拔了出来丢在脚边,又俯下身去,把眼睛凑到门边张望。
“嗨,看见什么了没有?”
“里面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夸休眨了眨眼:“好多样子奇怪的椅子,还有……”
他蓦然睁大了眼睛,骇然站直身体,倒退了几步。
“好臭!喂,你们有没有闻见什么臭味?”
“是啊,怎么这么臭?是不是那条鱼?”
孩童们四处张望着,寻找臭味的来源,但夸聚却把眼睛一直盯在那扇小门上,他感觉臭味似乎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刚想凑上去看个究竟,就被夸休一把拉住了:“这东西不好玩,我们去别处玩吧。”
“别吵,让我看看。”夸聚甩开夸休的手。
“真的没什么可看的。”夸休忘不了自己看见的场面,那东西里面,似乎有许多姿势古怪或坐或躺的小人,看样子,好像都已经死掉很久了……
好在从小撒了欢的到处玩,坟地里也经常去,不是没见过死人,加上年纪小,心思单纯,他并不害怕,但是感觉有点恶心,尤其是那些死人的体形大小与云端他们差不多,让他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诡异,也知道里面的情形绝对不能被其他孩子看见,否则他们就会知道有真实的“精灵”存在,于是紧攥住夸聚,不让他去查看。
“放手啊你!”夸聚诧异的望住夸休:“你怎么回事?想打架吗?”
夸伊离得远,只看见夸休似乎与夸聚起了言语冲突,相互推搡了几下,却听不见他们到底为了什么争执,刚想出去劝架,就见夸休凑到夸聚耳边低语了两句,夸聚明显双眼放光,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这里太臭了,走吧!夸休说他请我们吃好东西!”夸聚手一挥,孩童们就围着夸休齐声欢呼起来。
夸休一时情急,说请夸聚吃烤肉,但是现在回过神来,才想起手里并没有野味可烤,回家拿是不可能的,姐姐一定会问东问西,那么只好找云端他们去要了,可是这些同伴跟在身后……
“你不会耍我吧?”夸聚看见夸休苦着张脸,立刻威胁他道:“要是骗我就揍你!”
“没有骗你……”夸休眉头皱得更紧了,慢吞吞的挪着步子,带着夸聚他们往山林的方向走去。
一群孩子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夸伊没有跟上去看的想法,只是等他们全都走掉后,跑到草地上查看了一下那怪模怪样的金属物,结果被一种恶臭熏得待不住,又没见那东西有什么奇异之处,就转身回家去了。
夸休把同伴领到山林边,停下来迟疑道:“你们在这边等我一下好不好?”
“不行!”夸聚都好几个月没尝过肉味了,既然夸休说要请他们吃,就绝不肯放他单独离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偷偷溜走?”
“我不会溜走的。”夸休哭丧着脸,不知怎么才能说服同伴不要跟着他。与云端接触的这段日子,他每天都要强调一次,绝对不能带别人去见他们,否则今后就不再和他一起玩。
“不会溜走干嘛不让我们跟?”夸聚伸手推了他一个趔趄,孩子们表达喜怒哀乐的方式更直接。
“我……我……”夸休被迫扯了谎:“我怕人多把猎物吓走,还是一个人去好了。”
夸聚睁大眼睛:“你不是去拿偷藏的肉?要去现捉?”
群孩哗然起来,打猎哎!他们平时玩耍时也假装过自己是猎人,手里拿着些树枝木棒追着野兔跑,但是从来没有捉到过,夸休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单独去山林里捉猎物嘛!
“骗人!骗人!”
“你说谎骗我们!”
“夸聚,揍他!他骗我们!”
……
“我没有骗人!”被群孩言语攻击着,夸休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又见夸聚恶狠狠盯着他的样子很可怕,当场一屁股坐到地上,“哇”一声大哭起来。
夏洛 第六十章 打架
由于夸聚的姐姐在家时常被父亲打,每每总要哭上好久,因此他最看不得别人哭,夸休坐地这一嚎,他倒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还没揍你呢,哭什么哭?跟女孩一样,羞死人了!”
夸休自己也觉得有点丢脸,但是一时半会止不住哭声,只拿手抹着眼睛泣道:“你们……你们人多,打我一个,不公平……”
群孩起着哄:“还没打你呢!”
“马上就要打了!”夸休抽了抽鼻子:“我提前哭一下不行啊?”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孩子比较喜欢模仿自己崇拜或喜欢的人,夸休最近又与云端在一起待久了,说话竟也学了点他那腹黑的调调,先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地位上,教别人打了他都理亏。
当然,他说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到这么多,只是直觉的脱口而出,倒说得夸聚愣了一下,当即挽起袖子冲着他道:“站起来,就我一个人跟你打!”
眼见是躲不过了,夸休二话不说,双手在身前一撑,猛然站起来,一头就往夸聚肚子上撞去,力道大得当场就把他给撞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半天站不起来。
群孩哗然——
“夸休你怎么不讲理!”
“偷袭!你偷袭!太无耻了!”
“夸聚,快站起来打他啊!”
……
夸休根本不理会他们在说什么,冲过去骑在夸聚身上,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就往他身上乱砸。
两个孩子虽然相差三四岁,但夸休抢了先手,加上他最近没少给云端他们当苦力,力气倒也熬练出来了,还专捡着衣服护不到的地方打,一顿胖揍,打得夸聚呜哇乱叫,挣扎不起来。
“拉开他,快拉开他!”
别的孩子急了,要上来替夸聚解围。
“谁无耻?你们才无耻!说好他一个人跟我打的,现在又一起动手!”夸休一边挣扎着甩开群孩伸过来拉他的手,一边没忘了抽空继续打夸聚,直到两只胳膊都让人拽住了,半个身子被拖离了夸聚,他的双腿还狂疯的踢踹着。
夸聚跛人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呆愣着一张脸。
群孩怂恿他——
“重新跟他打!”
“等我们喊了开始才能动手!”
“对!刚才不算!”
气氛渐渐被煽动了起来,夸休这会倒不哭了,一张稀脏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小拳头捏得指节泛白,胸脯还在不停的上下起伏着,显然是刚才打出了狠劲,已经不在乎等会被打时会不会痛了。
可是他不在乎,不等于别人也不在乎,夸聚的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但向来只打他姐姐,压根不动他一根手指头,往常他又仗着身高体壮,惯例只有他打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别人打过?刚才夸休出其不意的将他揍了一顿,他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好像要散掉了,到处都痛,呆愣过后一听还要继续打,扁了扁嘴,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他这一哭,所有人都愣了,看看他,再转头看看夸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起哄了。初冬的暖阳照射下来,晒得人身上一阵燥痒,鼻尖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一群孩子静立在那里沉默,一时间只能听见风在树叶间穿行的微响。
半晌,夸休一扬脖子:“还打不打?”
没有人吭声,如果夸聚都被打哭了,除了一拥而上之外,还有谁敢去单挑夸休呢?
“都在这等着我,不许跟上来!”夸休一抹鼻涕,转身往山林间走去。
孩童们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盯着他的身影渐渐没入山林,才转过头去继续注视还在默默哭泣的夸聚,但是现在没有人再去问他的意见了,好像都想起自己以前也被夸聚打得哇哇哭过,那么夸休刚才算不算是替他们报仇了呢?
他们的心思不太复杂,很自然的就遵循了强者为尊的自然规律,何况他们部落里的所有人都一直在遵循这种无形的规则,认为拥有强硕体魄的人才会有聪明而清醒的头脑。男孩子长到十六岁,要先跟同年的孩子搏斗,只有获胜者才能被列入下一任的长老候选名单。
看见夸聚哭的时候,夸休整个人都蒙啦,他只不过为了少挨打,才抢先动手揍的夸聚,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能打赢他,而且还把他打哭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好像做梦一样,直到此刻走入山林,喜悦才一点点的涌上他的心头,待到看见云端和夏洛坐在老地方等他,冲过去就大喊:“我打赢了!打赢了!”
“什么?”
“赢”这个字双方没有交流过,夏洛听得一头雾水,费了好半天的劲,才闹明白夸休说的究竟是什么。当他们搞清楚夸休打架的原因,看见他在覆了沙的地面上画出飞机的大体外形时,讶异的对望了一眼,心里的感触实是难以言喻。
他们原以为飞机失事,没有爆炸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说不定是落入水中的时候整架飞机就解体了,但是夸休画的图上,机身机翼都被清楚的勾勒了出来,起码从外表上看,似乎没有什么大损坏,这让他们心里不禁又燃起了一份自觉渺茫的希望。
单看对方的脸色,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最后还是云端苦笑了笑先道:“别想了,不可能的,就算没有什么损坏,但是入过水也没指望了……”
夏洛默默点点头,忽然想到夸休说起的那飞机里的小人尸体,不禁又悲从中来,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可能就像那些没有顺利逃生的人一样,死在机上了吧?
“这事等会回去找周正他们商量一下再说。”云端此刻正坐在夸休的肩头上,转眼望向他道:“你说要请他们吃烤肉才把他们引开的?”
半听半猜着,夸休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半懂不懂,见云端把话题转向了他,才点点头:“他们不相信我,后来就打架了。”手到现在还隐隐生痛呢,可见当时他用的力有多大,怪不得把夸聚都打哭了。
“小子运气不错。”云端微微一笑道:“早上起来我检查了陷阱,逮着一只雉鸡,想等着你来帮忙呢,就没动它,这会还在陷阱里待着,你自己去拿吧。”
这句话说得很长,夸休听得有些费劲,夏洛在旁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才欣喜的点点头,将云端放下地,往陷阱处跑去,把那只奄奄一息的雉鸡逮了出来,扯了一把长草叶,缚住了鸡翅。
“他是不是太聪明能干了点?”夏洛咬着唇看夸休忙碌:“前两天他才说自己刚过了五岁生日。老天,五岁哎!我都不记得我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了,肯定不是在跟布娃娃玩过家家,就是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
“我倒是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云端向着夸休扬了扬下巴:“别忘了,他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人种,他姐姐小小年纪不是也懂事的很?没准这是遗传。”
谁知道呢?夏洛也没心绪在这事情上多思虑,她满心里想的都是那架被发现的飞机和飞机上的死难同胞。
“夸休——”
见夸休捉了雉鸡打算去找他的同伴,云端连忙喊住了他:“飞机的事情,别跟其他人说。还有,这两天你想办法拖住那些玩伴,别让他们去湖边。”
先前夏洛跟他简单解释过飞机的事情,说那东西能飞上天,夸休听着感觉太神奇了,满心里都是渴望,只是惋惜着自己身体太大,根本没办法坐进去,此刻听云端提起,忙道:“你们是要去把那叫飞机的东西飞到天上去吗?那到时记得叫我去看呀!”
夏洛和云端闻言苦笑,他们也很想把飞机飞起来,但这事基本不可能!
“那飞机坏了,飞不起来……我们只是去清理一下……”云端干脆挑明了说,要不然保不准夸休会突发奇想干出点什么事来呢!
夸休很失望的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半天,也许那些伙伴等不及会找来,连忙双手紧抱住雉鸡道:“我走了。”
“这两天捉到的猎物都是你的,记得来拿。”夏洛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真的?”夸休的眼睛又发亮了:“那我可以天天请他们吃烤肉?”
“是啊!随你高兴。”云端微微一笑,这样的话,那些孩子忙着吃,大概就不会去注意湖边那架飞机了。
两人目送夸休离开,对望一眼,撒腿就往营地里跑!要快!要赶快通知周正他们,现在就去安葬飞机里那些遇难者的尸体,要不然万一飞机被人捡了去,那些原住民们说不定会认为是外星人来攻击地球了。不过,这里是地球吗?鬼才知道!
夸休当然不知道云端他们现在争分夺秒的忙着往湖边赶,他只担心下山后会发现自己的伙伴都跑散了,那么就算抱着鸡去都找不见人,今后会被他们称呼成“可耻的撒谎者”!
好在他的担心没持续多久,下山后就发现那些伙伴围坐在原地打石弹子玩,看见他果真抱着猎物回来,欢呼一声就齐齐拥了上去,这一刻,他似乎被他们当成英雄来崇拜了,感觉真好!但是夸休转眼看见夸聚坐在远处没动,望住他的眼神里带着点恨意,脸上也满是被他打出来的青肿,突然又笑不出来了。
夸聚回去后会不会去他家告状呢?他可不想被爸爸吊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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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 第六十一章 有人被捉了
当天晚上夸休提心吊胆了一夜,好几回夸桑走到他屋里,他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是偏偏平安无事,夸柔只是进来找女儿说句话,或者是取一两样东西。
大概,夸聚没有告状吧?
夸休躺下睡觉时这样想着,心一安,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于此同时,云端等人正在湖岸边愁眉苦脸的面面相觑着。从夸休那里,他们得知飞机上有许多小人的尸体,但是没想到足有二十来具之多,而且那些尸体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散发着一股教人想要呕吐的臭味。
唯一奇怪的是机舱里竟然很干燥,但是残留着一些水底的植物和几条干瘪的鱼,据周正估算,飞机坠落的地点原本就离湖岸不远,后来不知是在湖水还是各种鱼类的推动撞击下被冲上了岸,搁浅在那里暴晒了几个月的太阳,所以机舱内的座椅都没有被水泡坏,除了个别脱落损散外,大部分还保持着原样。
他们正在商议该怎么处理机上的尸体,南宫嫣然面色苍白的跑了回来,她已经出去吐了五六次了,吐得胃里只剩酸水,还在一个劲的泛着恶心。
拖宾看了看南宫嫣然说:“挖个大坑,统统埋掉!”
“就怕有什么细菌病毒,还是烧掉好点吧?”这是莫非的建议。
夏洛附和道:“对,烧掉吧,这样埋骨灰容易点,要不得挖多大一个坑啊?”
南宫嫣然捂着鼻子在旁嗡声建议:“最好把飞机一起烧了……我,我可不敢去碰那些尸体……”
“不行!”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都齐声反对。
“飞机上肯定有很多物质,我们要找一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
“对啊,我还想试试这飞机能不能飞呢!”
“ 烧飞机……万一爆炸怎么办?”
“我看还是女的去拾木柴,男的去处理尸体吧。”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一股臭味,南宫嫣然干呕了两声,捂着嘴又奔了出去。
商量好法子,众人说动手就动手了,周正先打开货舱,其余人从机上往下搬乘客的行李物件,莫非从中找到了几瓶烈性白酒和一些合适的布料和防水的塑料袋,让夏洛缝些口罩和手套,这样他们可以避免直接与尸体接触,免得染上什么没办法治疗的病毒。
前期的预备工作做完,已经是夜半时分了,云端还不放心,在附近跑绕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人在附近,才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与拖宾他们搬运尸体,全部堆在一个事先清理掉杂草,做出防火隔离带的浅坑内。
莫非守在那里将夏洛等人搬来的柴禾层层堆叠在尸体上,等最后一具尸体搬出来,大家脱了口罩和手套,用烈性白酒浇在手上消毒。
白酒顺着手流到浅坑内的尸体上,酒香混着尸臭,味道实在很怪异。云端退后两步,拾起一根浇了白酒的引火棍,用飞机上搜出来的打火机点燃,默立了一分钟,才将木棍掷入浅坑内,一时间火光黑烟腾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和他们那略带点悲伤的脸。
夜深风凉,袁德趴在远处的草丛里,一边搓着冻僵的双手,一边扭着头与趴在他身边的肖世佳低声说话。
“看见没有?飞机上还有不少物资啊!要是能偷过来,我们就能好一阵子不愁吃穿了。”
肖世佳牙掉了几颗,说话咝咝的往外漏气:“你上次还没被打够吗?他们人这么多,要是我们偷东西被发现了,恐怕连命都没有了!还有,那个拖宾也在里头,你忘了他杀过人?我可不想死啊!”
“哼!”袁德呲了呲牙笑道:“在这种地方命值几个钱?吃不饱穿不暖的,还不如死了算了!走,慢慢挪近一点,等他们离开了就行动。”
“要去你去,我……我不敢!刚才就差点被发现了……”肖世佳往手心里呵了一口气:“真冻啊!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是猪啊?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你说你活在这世上除了浪费粮食还有什么用?”袁德一把捉住了他。
“你也没见得比我好多少,一肚子的阴谋算计,吃的比我还多……”肖世佳甩着手道:“放手啦,你没见他们都开始搬东西了?守这里有屁用啊!”
“他们一次搬不了多少东西,虽然留了个人在那里看守,但一个人哪是我们俩的对手?去,找根木棍来,我们绕到背面去打他冷棍,然后把有用的东西捡出来,抢了就走!”袁德推着肖世佳,催着他赶快去。
肖世佳万分不愿,但拗不过袁德,只好半爬起身来,猫着腰,准备去附近找根棍子。
草叶悉悉响了片刻,随即悄然无声。
哀德站起来蹦跳两下,活动了一下冻僵的身子,然后踮着脚,透过浓密高壮的草叶再次往飞机那边张望了两眼,见搬运东西的人回来了,估计尸体烧得差不多了,他们正在往火堆上面撒土,不由舔了舔唇,冷笑了两声。
“夜里真冷啊!”周正搓了搓手,接过云端递过来的烈性白酒大喝了一口暖身,然后皱着眉道:“飞机上的通讯系统我试过了,没有用,不过刚才搬运老李尸体的时候,我发现驾驶室是密封的,好像根本没有进水,但操作台上沾了不少血,可能是坠机时产生的撞击力过大,把老李给……”
周正说着声音有点哽咽起来。老李是有十来年飞机驾驶经验的主驾驶,在飞机遇难的前一刻,吼着他让他跳机求生,但老李自己却不肯离开飞机,说这是他的工作,就必须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结果,他得到了继续生存的机会,而老李却……
云端看看他一脸的戚然,了然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转移话题道:“把剩下的行李箱搬完就回去睡觉吧,至于这飞机……明天找夸休问问,看他能不能帮忙转移到安全隐蔽的地方去。”
周正点点头,又灌了两大口酒,背转过身子,悄悄抬手抹了抹眼睛。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式的尖叫,那声音犹如一把利刺,刺穿了沉沉的夜色,刺入了每个人的耳里,在这样静寂的时分,显得格外凄厉。
正忙着把有用的东西挑捡出来的夏洛被吓了一大跳,但反应很快的转头望住右手方向:“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