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凤大笑起来:“你开玩笑的吧?养蛊很麻烦的,限制多多,他怎么可能在学园里养这东西!不过他是知情者,这点应该可以肯定。”
13 仰慕药水
这是一个冷而清的夜晚,抬头仔细看的话,会能发现夜空里的星星比平常要多且亮。
苏舜文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夏锦年和墨凤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夏锦年缠着墨凤在她身上施了隐身法,防止苏舜文发现。
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感觉新奇又自由,她跑到苏舜文身前,对着他挥了挥手。
苏舜文目不斜视,照常迈着步子,她又转到他身侧,借着路灯的光芒,近距离打量起他来。仔细一看,他的肤色细腻,散发着淡淡的熟悉的气味,好像是夏锦年熟悉的某品牌的BB霜的味道,头发也黑到有点不自然。
夏锦年不禁纳闷起来,难道苏舜文优等生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粉红的伪娘之心,偷偷的化妆染发?
不过,这些是个人喜好,她没有资格置喙。
跟着苏舜文走到男生楼前时,她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跟进去,想转头找墨凤商量一下,偏偏他也隐了身,她根本就看不见他,又不敢出声喊他。
眼看着苏舜文已经走进了男生楼,夏锦年一咬牙追了上去,只是楼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还有不少人围过来找苏舜文说话,挤得她简直没有站的地方,有两回生生地紧贴在墙角,收腹憋气,才险险地躲过了危机。
跟到403宿舍前,她慢了一步,苏舜文已经进去并且反手锁上了门,不过紧接着她又看见门无端端地开了,她知道肯定是墨凤,快步赶了上去,探手在空气里一摸,果然捉住了墨凤的胳膊。
不知道墨凤能不能看见她,反正他没有被惊吓到的表现,而是顺势牵起了她的手,反指一扣,将她拉进了宿舍里,贴墙而立。
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哎,门怎么没关,冷风都吹进来了。”
苏舜文愣了一下:“我记得我关了。”
人的记忆有时候会出现不确定性,尤其是那些不经意间做的事情,不一定有明确的印象,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带了过去,没有谁太过在意。墨凤来着夏锦年,悄悄地在宿舍里查探起来。男生宿舍的陈设布置和女生宿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稍乱一些,墨凤随便转了一圈儿,就托起夏锦年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个“没”字。
没有,确定苏舜文没有养蛊。
两人本来还想再翻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可是这种时候宿舍里的人多半都在,随便动什么东西都很容易被发现,因此他们就没多逗留,很快退了出去。
尽管已经很小心了,然而偷偷开门的时候,还是被人发现,那人再次奇道:“咦,门怎么又打开了?”
……
这事最后引起怎样的猜测,夏锦年不知道,她被墨凤拖着一口气跑出了男生楼,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心还怦怦跳着,感觉有点刺激,又有点好笑:“我们还真是幼稚,居然跑去跟踪别人。”
两人走到僻静地方,墨凤替夏锦年解除了隐身法术:“是你要跟的,幼稚的也是你。”
夏锦年懒得计较,只道:“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
“有啊,起码证明我的话是对的,他没有养蛊。”
“然后呢……”
“然后就不管了呗。”
夏锦年黑线:“虽然我不喜欢多管闲事,而且苏舜文他也没有害到别人,不过小谢……她之前那么讨厌他,前段时间却突然喜欢起他来,我觉得肯定是受到了巫蛊之力的影响,要是不管的话,她还会继续痴迷下去吧?”
“那样很好啊,让她痴迷好了,这样她才可以出去约会。你没发现么?她不在宿舍的时候,明显安静很多,我还可以借她的电脑玩。”
夏锦年憋出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可诛!”
黑暗中有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墨凤在空气里显露出身影,他不知道被哪句话触动了情绪,显然生气了,挑眉看着她的神情有点冷:“那你想怎么样?”
夏锦年看惯了他懒懒散散的不正经样子,再看他此刻的神情,不禁怔了一会儿,随后垂下眼:“我只是想着能顺手帮她一下的话,就帮了,要是不能,当然也没有办法。”
她说完就轻轻叹了一空气,转身走了。
她很早就失去了双亲,后来忙着念书,替自己赚生活费,很少交到朋友,她和谢依曦合住了一段日子,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算是朋友了,尽管她也嫌这个朋友言行太过脱线,偶尔有点烦人,却不可能明知道朋友沦陷进泥潭里去,还眼睁睁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墨凤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你会帮我吗?”
夏锦年一怔,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神情异常认真,就不想再像往常一样敷衍他,低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才道:“会吧,但我还是那句话,我能力有限,能帮上忙的事当然会帮你,要是帮不上忙,那也没办法。”
墨凤只要这一句话就够了,前一刻还紧绷的脸,下一刻就露出了微笑,恰好他还微扬着脸,夜空里的星光倒映入他的眼中,流光溢彩,让夏锦年有那么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微屏了呼吸。
夜半静寂,308宿舍里悄无声息。
黑暗中,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夏锦年立刻就探手过去,拿了手机查看。
发件人是墨凤。
信息——啧啧,这家伙不简单,居然有男生楼的大门钥匙,半夜悄悄溜出去,干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你睡吧,我会继续跟着他。
再看看时间,凌晨一点。
夏锦年翻身坐起,想不明白这么晚了,苏舜文会去哪里,去做什么。
她掀了窗帘往外张望,深沉的夜色里,远处的学园建筑只是一道道模糊的黑影,能看清的唯有通往女生楼的林荫小道,一半掩在树影里,一半亮在路灯下,静谧而寂寥。
不知怎么,夏锦年忽然想起杜铭,他就经常在这条林荫小道上等她,紧接着想起的是他那句话,苏学长不知道什么事要占用烹饪课室,把钥匙收回去了……
烹饪课室!
时间这么晚了,苏舜文应该不会走很远的路跑到校外去,那么路程相对近很多的烹饪课室就是他极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夏锦年略为迟疑,起床披衣,走到谢依曦床前看了看,见她睡得正香,就拿了手机悄悄启门出去。
女生楼的大门早就锁了,她当然不可能像苏舜文一样有钥匙开门,而且那门根本没法攀爬,她只好去敲舍监的门。
舍监显然被吵醒了很不高兴,惺忪着眼问:“怎么回事?”
夏锦年捂着肚子,苦着脸道:“我……我肚子好疼,想去校医室看看,麻烦您帮我开开门……”
“肚子疼?”舍监狐疑地看她,“这么晚了,最好还是忍一忍,明天早上再去看吧。”
“不行……真的好疼!我都上吐下泻好几回了……可能是食物中毒。”
舍监皱着眉头看她,怕她真的食物中毒,回头出点什么事担不起责任,就登记了她的姓名和宿舍门号,还叮嘱她回头要拿校医签字的病历来看,这才放她出去。
成功混出了宿舍,夏锦年深深吸了一口夜里凉而清新的空气,就急匆匆往烹饪课室跑去。才到教学楼前,她就瞧见了那课室里亮着的灯光,欣喜自己没猜错的同时,有点儿纳闷,难道苏舜文不怕被学园里巡视的警卫发现么?
这疑惑在她心里略存一刻就解开了,苏舜文既然有办法拿到男生楼的门钥匙,那么肯定摸清了警卫的巡视时间,要不然也用不到等到凌晨一点再偷溜出来。
上楼的时候,她尽量放松了脚步,悄悄走到课室门外,听听里头的动静,课室什么都没听见,而且课室有门的这边没有窗,就连门上方镶的也是磨砂玻璃,只能看见里面透出的光,却看不清其他。她一急,摸了摸簪在发上的凤羽,干脆抬手敲起门来。
反正在里面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苏舜文,何况墨凤一定也在,她不害怕。
咚咚咚三声响,在静寂里听来格外清晰,夏锦年都有种敲门敲在自己心上的感觉,紧接着就听见里头有细微而不可辨的杂乱声音传出,等了一会儿,才听见有人问:“是谁?”
问话声很低,带了点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慌张,是苏舜文的声音。
夏锦年稳了稳情绪:“是我,夏锦年。”
片刻后门开了,苏舜文满脸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到这里来?”
他的身体挡在门前,夏锦年看不见门内的情形,就微微一笑:“这么晚了,学长怎么也在这里?”
“我……”苏舜文尴尬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温和地笑起来,“过来为下周活动做点准备,你知道,下周要做西点,我自己总得先学一下。”
“这样啊、”夏锦年也不揭穿他,“那我在旁看着一起学行么?”
苏舜文盯视着她的双眼,目光温和到了极点:“很晚了,你先回去睡觉吧,下次再喊你一起学。”
夏锦年微扬了眉,目不转睛同他对视了片刻:“学长这么百般推脱,该不会在这里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吧?”
苏舜文的脸上又有讶异的神情掠过,但紧接着就露出了无奈的笑,将身一侧:“好吧好吧,真是那你没办法,你进来吧。”
他语气里带着些微宠溺,让夏锦年禁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但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她当然要进去,就将门推开些,闪身进去,尽量不碰到他。
烹饪课室看上去同白天没什么两样,她扫视了一圈儿,没发现什么异常。苏舜文跟过来:“你看,我还没开始动手,你就来了。”
何止是还没动手!连西点食材都没看见,亏他还能装得这么煞有介事。
夏锦年转过身:“学长,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互相敷衍了,还是开诚布公吧。”
苏舜文目光微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当然知道,你只是不想说。”
苏舜文紧抿了嘴,很隐忍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锦年低下头去看手机:“一点半了,你和我都很清楚,这个时间很难溜出宿舍,所以别再说你忘了什么东西没拿,别再说要过来为下周的活动做准备,你只是来做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她顿了顿,忽然转头望窗外望去:“你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是藏在这里么?”
此言一出,苏舜文面色顿时大变,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就将她往门外带:“大半夜的别闹了,走了走了,我们都回去……”
他忽然噎声,因为墨凤正斜倚在门框上,微笑着看他:“早安,学长。”
桌上摊着一本看上去年代有点久远的书,书名是《奇异食谱》,旁边还搁着一只玻璃杯,杯中盛的东西呈绿糊状,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不说,还在不停地冒着黏糊糊的小气泡。
墨凤厌恶地扭过脸去:“好恶心!”
夏锦年也紧皱着眉,扫了一眼苏舜文脚边那一袋稀奇古怪的东西,再看看桌上的杯子,真心纳闷他前两回把这玩意喝下去的时候,怎么没被毒死。
“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可以放过我了吧?”苏舜文一脸沮丧和郁闷,“老实说,我又没害人,想干什么你们管得着么?”
墨凤唇角微扬:“没害人?那我刚才威胁你要把这事张扬出去的时候,你慌什么?”
夏锦年帮腔:“对啊,欺骗别人的感情,就已经很不道德了。”
苏舜文不以为然:“我只不过虚荣心强了点,谈不上什么欺骗,再说别人同我相处时都会感觉身心舒畅如沐春风,对他们来说又没有任何伤害。”
夏锦年紧盯住他:“那谢依曦呢?别告诉我你是真心的,你之前对她的印象不太好,接近她一定另有目的。”
苏舜文语噎了一阵儿:“好吧,我承认,我接近她一来是为了试验这仰慕药水的效果,二来是想知道他先前为什么要探问方欣然的事情。”
果然如此!夏锦年从来没有特别讨厌过谁,但是他现在特别讨厌苏舜文:“你这么做真无耻!”
“随你怎么说了,反正我也没有害她,她和我在一起,玩得还很开心。”
“但知道了你做的这些事和你接近她的目的后,她绝对会很伤心!”
“你们不告诉她不就得了。”苏舜文还一脸的坦然,“只要你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还可以继续和她约会,直到她想跟我分手为止。”
这是什么无赖逻辑!夏锦年被恶心到了极点,只转头对墨凤说:“我先吐一会儿,你接着问。”跑到窗边,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她才感觉好受了一点儿。
墨凤没她这么脆弱,笑盈盈地拿起那本《奇异食谱》翻了翻:“你说这仰慕药水的配方是从这本书里找到的?”
反正已经被揭穿了,苏舜文只想让他们替自己保守这个秘密,因此有问必答:“是啊,本来我是去图书馆找食谱的,看见这本书的书名有点特别就顺手翻了翻,结果发现最后两页写着这个药水配方,就姑且试试,没想到还真有用。”
听他这么一说,墨凤就翻到页尾去查看,发现他说的是真话,某一页的页眉处,用淡淡的铅笔写着这个配方,只看了两眼,她就知道这配方有什么负作用了,于是不动声色地将那张书页撕了下来。
“你拿去好了,反正那配方我也记住了。”苏舜文忽然凑近他一些,“这配方里有些东西很难找,需不需要我提供给你?当然,我是有要求的,就是要你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你省省吧!”墨凤不屑地扬了扬眉,“你还真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
“这真是好东西,效果么,不用我说你们也已经看到了。”苏舜文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就是奇怪,为什么你们不受影响?”
墨凤慢慢将那页纸折起:“着药水你喝过两回了吧?”
“是啊,收集配方上的东西就花了我不少时间,而且做一回药水需要一周的工夫,配方上面不是都写了?要喝九回才能永久有效。”苏舜文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只玻璃杯,目光无限渴望。
墨凤抄起杯子,用力往墙上一砸——
哐一声,杯中绿糊飞溅,玻璃碎了一地。
夏锦年被吓了一跳。苏舜文猛然迈前一步,捏紧了拳头,无比愤怒地瞪视着墨凤:“你什么意思?”
“这种东西,倒给我钱我都不喝!”墨凤冷笑起来,“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根本就没有喝到九回的机会!”
苏舜文一愣。
“这配方是一种蛊药,凡是用蛊来获取利益的人,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
“你的命!”
苏舜文惊得连退数步:“你……你用不着这样吓唬我……”
“吓你?”墨凤好笑地瞥他一眼,“你真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变得衰老苍老?”
夏锦年这才恍然,难怪他的眼角有了鱼尾纹,看上去老了许多的样子,想必他擦BB霜,染头发,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外表的变化吧?
苏舜文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墨凤再瞥一眼墙角那摊恶心的绿糊:“我不确定这东西喝一杯下去会减你多少年的命,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减十到十五年总是有的,你算算你有多少机会喝到第九回?”
完全没有机会!
苏舜文顿时傻了眼,无比颓丧地倚靠在了墙上,滑坐在地。
命都没有了,哪里还能受尽万人倾慕,无限风光……
其实他当然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衰老,但一位这只是暂时现象,或是刚开始喝着药水,还不能适应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以为今后会好的,不可能一直这样,绝不可能一直这样,谁知道偏偏就是这样!
看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夏锦年都不知该同情他好,还是骂他自作自受的好,最后只能摇摇头:“配方你早就记住了,我们要让你今后别再喝这东西,你也未必肯听,反正命是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请你别再骚扰谢依曦了,我不想看见她落到方欣然那种下场,作为交换条件,我们答应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听见方欣然的名字,苏舜文轻颤了一下,随即将头买了臂弯里。
“你这是答应了?”
他哑着声音道:“你们走吧,我对谢依曦没有兴趣,不会再去骚扰她了。”
“那你好自为之吧。”墨凤拖起夏锦年的手,想走。
苏舜文忽然喊住他们:“等等……”
墨凤挑眉:“怎么,你还有问题?”
他犹豫着:“别人都看不出来,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不对劲,还跑来逮我?”
这个问题嘛!墨凤一笑:“无可奉告。”
凌晨二点半,夜最深沉的时刻。
校内静悄悄的,夏锦年和墨凤走在路上,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彼此的脚步声和掠过树叶草尖的风声。
夏锦年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问道:“那蛊药真的那么邪门?”
墨凤斜睨着她:“不信你可以试啊!”
“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停了一停,她再道,“我还是觉得这仰慕药水太神奇了,你把配方拿给我看看。”
“好奇害死猫,那配方需要的东西有很多十分恶心,劝你最好还是别看。”
她可不想找虐:“那算了,不过这事该怎么告诉谢依曦呢?”
墨凤一抿嘴:“还用告诉么,她不是已经知道了?”
夏锦年一愣,墨凤转头喊:“谢依曦,你还要在我们后面跟多久?”
黑暗中,有道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可不是正在淌眼抹泪的谢依曦。
喵了个咪的,她怎么不知道!
刚想说点什么,谢依曦就扑了过来,搂住她哭:“呜呜呜……我怎么这么蠢啊!我还以为……以为他是真喜欢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是另有目的……”
夏锦年不知道怎么劝人,转头向墨凤求助,谁知墨凤却只是幸灾乐祸地瞧着,根本没有帮她的意思,她只好很不自然地轻拍了拍谢依曦的背,以示安慰。
不想这一拍,谢依曦哭得愈发厉害,像只八爪章鱼一样死缠在她身上。
夏锦年无计可施,只能任她搂着哭个痛快,兴许哭出来她心里就会好受许多,当然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她别边哭边把眼泪和鼻涕抹在她的外套上……
好在谢依曦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痛哭了一场儿,宣泄掉郁气和伤心后,她就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甚至还以边抹泪一边安慰他们:“你们放心好了。如果说人生是块蛋糕,那爱情就是蛋糕上点缀的小樱桃,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我绝对不对像方欣然一样,因为失去了其中一颗樱桃,就放弃整块可口的蛋糕和其他的樱桃。”
夏锦年和墨凤对望一眼。各自低头憋笑。
谢依曦不干了:“喂,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都被人甩了,你们还笑?”
“没有……”夏锦年抖动着肩膀,“你根本就没有被人甩。你们还没进展到正式交往的地步。”
谢依曦一怔,随即就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说得也是!都怪你不早说,害我浪费了这么多眼泪。”
这家伙的神经真是粗到了非同凡响的程度,再说下去,就该拖着他们出去喝酒庆祝了……夏锦年连忙转换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依曦有点尴尬:“我啊……我看你半夜三更突然出去,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你却不喊上我,一时好奇就悄悄跟在了你后头。”
夏锦年黑线:“你怎么哄了舍监替你开门的?”
“简单啊!就说我俩一个宿舍,晚上一起吃的饭,结果跟你一样肚子疼了,怀疑是食物中毒,她就忙不迭地替我开门了。”
她这么一说,夏锦年就想起了一件要紧事:“惨了!我差点忘了,舍监要我带校医签名的病历回去给她看,怎么办?”
谢依曦忙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墨凤却在旁插话道:“简单啊!苏舜文哪里还有一袋稀奇古怪的东西,你们去找他要点, 吃下去,保证不出十分钟,肚子立刻疼起来。”
夏锦年和谢依曦一起抡起了拳头。
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夏锦年和谢依曦只好先把墨凤打发回去,再抱着侥幸心理往校医室跑一趟,路上对好了词,就说有事出去回来晚了,进不了宿舍,希望能磨着校医大发慈悲,替她们开份假病历,好让她们蒙混过关。
可巧,校医室里值班的医生恰好是上回替谢依曦看病的沈良,他笑眯眯地听完她们的来意,问:“你们是想让我开急性肠胃炎的诊断病历是吧?”
“是啊是啊!”两人一块儿点头,觉得这医生真是善解人意。
沈良点点头,拿了笔开始写病历,不过写完没把病历交给她们,而是喊了护士进来:“去把药配好。”